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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何辜+番外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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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眼睑,纤长的扇睫掩去我全部的情绪。我咬着唇点了点头,然后我睁大双眼,在华枫冰蓝的眼底平静地说出噬血的要求。

  “kill the——kill your brother。”

  your brother。y uncle。

  那个时候他抿着唇说了什么来着。

  “keep your hair on。”他抿着唇,他如此说。

  华氏一族的成员流着某支古英伦贵族的血,白肤,黑发,蓝眸,俊美又华贵。他们说母语的时候特别气质性感——其实华枫说什么都很气质性感。

  他竟然让我别使性子!他难道不觉得我快疯了!?

  再退一步。一脚踩上高台边缘,逆流的风扬起我的红衣白发,箭刃交击的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飞刃贴颊而逝,数缕银发纷扬如羽。

  断弦的颤栗余音反复回响在脑海。

  双膝一软,我直直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坚硬的青岩上,疼得我连跪立都做不到。

  有意识,有感觉,有身体,会笑会怒会悲伤会流血——这是颜双的现实,不代表一定是我的梦境。

  我拈起一束银发,突然有种感觉,雪月圣女,也许并非天生便是发白如雪。

  因爱伤极,青丝染雪?——季冰扬还是女皇的恶趣味?

  我抬眼看向华枫,恍然惊觉黑衣杀手远比季冰扬更似那座冰冷无情的神像。他天生不会爱人。而怀着恨怨去爱他的我,又算什么呢。

  “很久没动过脑子了,你第一次承认我不是白痴呢……那我便猜猜看……”

  首先,季冰扬是天才中的天才。所以他不能娶墨尘,所以墨尘与华枫生下我,所以墨尘与任之遥可以将仅三岁的我卖给季冰扬。至于季冰扬的儿子一说,洛莲报复的可能最大——我可以想象她的恨,恨到连喜欢上仇人的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于是她更不可能放过我。

  然后,季冰扬信了。因为我有墨尘的脸与和他同水准的智商,因为那句话是墨尘说的,因为他只是季氏集团的权利之一。

  用光脑一查才知道,墨杀被自己大哥下毒以所罗阎续命却丧失生育能力的事,在季冰扬遇上墨尘之前,在季家的情报网里,早已不是秘密。

  而我正是为了侵入那个情报网,被季冰扬亲手设下的脑波型病毒“锁尘”侵脑,彻底将他忘了个干净。

  没人会想到墨杀会被洛莲毁掉,两天两夜的红莲业火,什么都化灰,成烬。

  但是会有人不想见到季冰扬与墨家联合。

  说来可笑,季冰扬可是ca纵全球三分之一经济与科技的家族之族长,亲子鉴定什么的,就像测孕仪一样,一个手表大小的玩意儿往肚皮上一贴就99.9精准。可同时季冰扬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完美研发了逆亲子鉴定的人,在他五岁便以此被选定为季氏一族正式继承人之前一个月。虽然除了季冰扬与季家一群疯子谁也不会用。

  说来我四岁就获得15至20年龄段的高阶知识算个屁。说来我除了早熟点学习能力强点我就是个废物。

  没有季冰扬与华枫,我一定早死了。而没有他们,我也不会死了一次又一次。

  我不信六年来季冰扬完全不知道我的情况——记忆是他间接锁掉的,墨紫尘的全部痕迹是他抹去的,墨痕是他拐去的……可为什么,他将我绑到他面前,只是因为一双眸子便认不出我?

  其实,只是我认不出他吧。

  我问他怎样做才能放了墨痕,他将我拖到千米高台的边缘,冷冷地说:“选择一,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一定将墨痕也推下来。选择二,在这里站到天亮,然后滚回你的主人身边,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直到他将你扔了。然后你替了墨痕,为我生一个孩子——我保证他活得好好的,甚至圆了他的愿,送你一双眼睛。”

  我选择了第二种。站在一天阁外,听了墨痕一夜的尖叫与哭泣。

  自己一直爱护的弟弟与……

  我克制不住地呕吐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混着破碎的红莲花瓣。

  跪趴在青石圆台上,我瞪着一滩秽物像看见了奇迹。

  99的拟真,我想应该除了在君临繁育后代,没有什么不可以了。

  捂住翻绞剧痛的肚子,我为以上定论补充:除了繁育后代与大小方便。

  呵。果然我胡思乱想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华枫倾身将我扶了起来,紧紧揉进怀里。

  我握住眼前的音符,好友栏没有我,我这才想起自己删人时选的是双向强制解除好友关系。

  不过倒发现一个比我更不该存在的名字。

  绝无尘。

  清脆的铃音传入心脏,我的手指有些颤抖。

  一咬牙,接通私密视聊。

  季冰扬的脸融于一片黑暗,琥珀双眸璀璨如星,我从他眼底看到苍翼沉睡的小脸。

  “尘,你现在好看极了。”季冰扬邪肆地勾起唇角,“这样的美丽,一个就够了。”

  极轻微的羽翼破空般的声音。

  我冷冷地瞪着他,语气却相当平静,“是他叫你来的?”

  “为了不让你定我身,他甚至杀了你。”季冰扬在暗夜里笑得邪魅极了。

  有水流缓缓淌动的声音。

  力气像是被彻底抽空了,我张了几次口,终于讥诮一笑,“我还以为他竟然也会失手……”

  “我在锁月殿等你。”季冰扬温柔一笑,切断视聊前略带宠溺地提醒:“不要贪玩哦~”

  作者有话要说:华枫半路与小染擦肩送还火凤羽(嫁)衣,将季冰扬叫来,甚至配合季冰扬杀死又复活小染(大人啊你这是要嫁儿子么?!)不用担心小染不会回锁月殿,苍翼在季冰扬怀里呢~小染的头发变成银色了哦~~ps:谁说君临不能繁育后代的……pss:墨杀应该是丧失x功能了,可是写出来的话会很诡异的说。

  ☆、第六十六章 分决

  “君临世界东方区各位玩家请注意,君临世界时间纪元初年六月一日零时一分,苍龙国雪月公主于苍龙皇宫被伪前皇太子苍蓝宇之影守‘影’暗杀,生命垂危。目前影已逃逸出苍龙城。苍烬帝震怒不已,将影判为特级罪犯,并向东方区所有玩家发布对此人的诛杀令,凡诛杀此人者,奖励苍龙国三阶官爵与上品灵器套装一套……”

  清冷冷的女声还没说完,我似乎已经听见整个东方区正常点的玩家的尖叫。

  隐约可以听见“特权”,“封地”,“官禄”,“每月百金”,“堪比神器”,“发了疯了爽死了……”等激情咆哮。

  窝在华枫怀里,听着他坚定的心跳,一颗从来只知道流血哭泣的心脏,似乎也坚强起来。

  坚强的同时,也越来越冰冷坚硬。

  我缓缓抬起双手,回抱这个我该唤作父亲的男人。

  “华枫,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仰起脸,平静地与他对视,凝霜的蓝眸一片深海般的沉寂,“小可爱一直在叫你爸,季冰扬也将我扔回来了,或许我爱他,可我也爱你,我的身、心,孩子,眼泪,痛苦,他拥有的,你全都得到了,你还要什么呢?”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轻嗤一声,“是不是将命都给你,你才肯放过我?!”

  他仍然不说话。

  “你根本就不信我。”我摇头苦笑,“我知道你查到了我的过去,墨紫尘的痕迹就算再抹杀,我仍然是他。我在一天阁外淋了一夜的雨,小痕一直在哭,他一直在叫我,他甚至唤了你……如你所想,那个时候就算季冰扬让我杀了你,我也会答应——但他只叫我回到你身边,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直到,你将我扔了。”

  他让我进入君临我就进入,他说生孩子我满口答应,他乘着火凤来找我,我也不赶他,他给我穿火凤羽衣,我也没当他的面脱掉,他让我睡我就睡,让我复活我就复活,他说要我变强我就乖乖在琴馆外套任务,他让我上我就上了,他让我睁开眼睛我便一直睁着,他说ga over,我求之不得。

  我明知道他问我想不想死只是试探。他到最后都没有杀了我。

  ga over。因为我将他上了。

  我明知道的。

  只要我问他一句。

  “华枫,让我爱你,好不好?”我睁着自己干涩的眼睛,含着哭腔近乎哀求。

  华枫看着我,缓缓垂下了眼睫。

  我看到他轻启薄唇,耳边却同时响起三个声音。

  季冰扬邪笑着问我食言而肥的意思,我不理,他便倾身将我压倒在青石圆台上,一手探进火凤羽衣,他低低叹息,“尘,我已经放你离开,是你一定要回来……别妄想我再次对你放手,你是我的。是我的,就永远都是的。”似乎是季冰扬又似是颜双,那么温柔而坚定,“千色,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对雪月的诅咒……已经灵验了么。

  你想要什么……我真的再也不想问也不想听。

  华枫对我说了五个字,同时放开我转身便走。

  “小染,对不起。”

  说完华枫便浑身一僵。

  第三个声音令整个苍龙城一片死寂。

  “君临世界东方区各位玩家请注意,君临世界时间纪元初年六月一日零时三分,苍烬帝向东方区所有玩家发布特殊任务之‘禁脔’。任务要求:君临世界时间十分钟内,将伪前皇太子之宠物亡石千色活捉回苍龙皇宫,任务等级:sss,任务奖励:苍龙国一阶官爵与神器一件,失败惩罚:无。现在计时开始。”

  看来季冰扬已经不耐烦了。

  弹了弹指尖黑色粉末,弹不净,于是取出小玉瓶洗手,洗完了取一粒精益丸吞下,再塞两块糕点入腹,反应最快已拔剑将我包围的众士兵眼红得巴不得直接将我杀了。

  毕竟是皇家专用的东西,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宗师级定身丸,半小时定身加无视伤害,整个君临也就四颗……真心疼。”我转到华枫身前,伸手挽住他的颈,踮起脚尖,face to face,缓缓凑近。

  “如果手上没有剑,我就不能保护你。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我很喜欢这个句子……真够矫情。”我极轻地呵了一口气,紧盯着的蓝眸有转瞬的波动,于是便不自禁咧开了嘴角,分明的嘲弄的弧度,“华枫,你我都是如此自以为是的人,难怪会流着一样的血了……握剑的我,可以只是想要握剑,被保护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保护?”

  “十三……”我低低地唤他,“你以为我真的看不懂光脑里的东西么……你的华家不会完,我们完了。”

  不敢眨一下眼睛,那双幽蓝凝霜的眸子,却再无半丝涟漪。

  我总算明白,这世上最好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我突然很想咬华枫一口。

  “华枫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坚贞的人,放弃我真是太聪明了……”咳,“季冰扬对我很好,至少我相信他会对我很好……他会笑,笑得比你好看多了,他的技术也不知比你好多少……他给了我眼睛,也会治好我的病,我们会有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他也承认了喜欢我……对,我一定会忘了你……”

  不管如何地口不择言,直至连自己都觉得难堪了。

  我果然也只是正常的俗人一个。

  愤愤瞪了冷面杀手一眼,磨牙,闭眼,偏首,嘴唇刚碰上华枫脖子上与他双眸同样冰冷的皮肤,一声清咳传来,竟将我自华枫身上扯了开去,我急忙伸手去抓,却连一片衣袖都抓不紧。

  “千色公子。”一个领队模样的士兵走上圆台,冲我弯腰摆手,一副请君远行的样子,口气倒还是恭敬的,“陛下下令自您上线后十二小时,不论您做什么,任何人只可助你,不得阻拦——但现在命令已做更改,还请您先下城楼罢。”

  看着圆台结界上火球雷电箭矢暗器药粉不断的状况,我扯了扯嘴角,反问回去,“若我不呢?”

  “那么,”领队直身拔剑,剑尖抵着我的眉心,“下官便只能尽职将您击毙,在您处于十二倍死亡惩罚状态下。”

  我现在相当镇定得连白眼都没翻,我耸耸肩,转向城楼下众人,握紧音符将自身属性展示在头顶上。

  攻击在一瞬间停止了。毕竟城楼高达十多丈,能攻击到我的都是高手,而高手的招,对上我复活后仅剩的一半血量——30点,就算有火凤羽衣这么件极品,也没人敢试。

  不过各式各样的武器仍然坚定地对准我,有人大骂任务变态,城墙底似乎已有人与城守打了起来。我扫视一遍,人人一脸狂热与纠结,好像我就一难啃的拿着神器的大官。不见倾乱与焰狱。

  放心地走下圆台,刚踏出一步,一支带着黑雾的暗箭呼啸而至,直直钉入我脚下。

  循箭看去,半隐于高树枝桠的金发暗箭者,拉弓如满月,箭镞直指我眉心。

  我无奈地拉出搜索栏,输入焰狱二字,暂时通讯连接,成功。

  接通的第一秒我便吼:“你到底想怎样?!”

  “离开他。”焰狱冷冷开口,拉弓的手指已然发白,“不然,杀了我。”

  “我还以为是我魅力太大你们下不了杀手呢。”我冷笑一声,“所以只打算在城楼跳一支舞的我,只好先为你们献了几首琴曲!”至少我原本是如此打算的。

  焰狱一时哑然。

  我哼一声,“墨焰,别以爱之名来这么伟大的借口,你比任何人都想杀我,只是季冰扬下了令,你的手下最多将我围困罢了……你当然可以杀了我,只不过我的复活点可是锁月殿,没有他的强制复活,在祭祀爬上来前,你认为,我会乖乖让你轮么?”

  焰狱咬牙瞪着我,一双极美的碧色眸子里漫过铺天盖地的血腥,带着浓郁黑雾的精铁箭终于是离弦呼啸。

  听着耳边清冷冷的女声,我想我可以发明一个成语了。

  什么叫自虐虐人啊。

  “您受到玩家焰狱的攻击……您已身中高级黑暗诅咒……您已被焰狱杀死。由于您处于死亡惩罚十二倍状态中,等级下降十二级,持续君临世界时间二十四个月虚弱状态,二十四天内无法召唤宠物。目前您的等级为零级,红名状态自行消除。请问是否马上复活?”

  在黑暗里沉默了会,不想看自己挺尸的样子,系统数了两秒,第三秒,我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复活。”

  ☆、第六十七章 苏筱冉

  季冰扬在君临的拥抱,与颜双第一次将我紧拥入怀一样,宽厚温暖熟悉而陌生。

  他就是颜双。并没有过多的惊讶甚或怨恨。

  胸口的血红玫瑰,灵魂的伤痕,从不知道可以有人伤他至深。

  妖舞戒为妖月舞者所出,守护魔琴北弦的百级妖舞使,颜双终是胜战,却再逃不过雪月的伤害。

  季冰扬有想过救他吗?雪月仍然白纱为丧,季冰扬貌似是今天才正常点。

  所以,颜双与离章应该是被处死的,就在现实时间一两天前。

  一两天前。季冰扬正和我在一天阁里,亲吻拥抱,抵死缠绵。

  就在一两天前,他让我体内多出个现在正使劲折腾我的小冤孽。

  我虚弱得连呻/吟都发不出。我捂着腹部无声呐喊:“疼死了!”

  “真不乖呢。”季冰扬宠溺地叹息,放开半个怀抱,右手游移至我的腰间,轻松解开凤翎带,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熨上我的小腹。

  我想当心惊胆战了一下,全身更瑟缩个不停。

  “你现在需要休息。”季冰扬低声安抚,手却向下挪了一点,“不知道小小尘在哪里,让你这么疼,真不乖。”

  这次我抖了抖,如果可以我已经喷笑了。

  难道季冰扬打算找到一个受精卵然后劝他乖一点?

  咳。不知道两个男人结合产生的生命初始状态算不算受精卵。

  还有,这里是君临啊,现实怀孕拿到君临来扯什么。

  刚才还说季冰扬正常点来着,我收回那句话。

  “给我睡觉。不然我也收回那句话。”季冰扬轻易就恼了,右手似乎是找到了目标,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微炽的温度自季冰扬的手心,缓缓渗入我的体内。

  只一点点,便舒服得我忍不住呻/吟。全身的颤栗随着热流的安抚渐渐消停,我窝在季冰扬怀里,呼吸平稳绵长起来,贪图更多温暖,试图更亲近一点,却已然连发抖的力气都没了。

  “还疼吗?”头顶传来季冰扬温柔的询问,或许是颜双。

  感受一下,嗯,还真的好多了。

  “睡。”这次季冰扬只说了一个字,将我拥得更紧,右手仍不轻不重地揉着。

  静了静心,本就身心倦极的我很快沉沉睡去。

  -------------

  在梦里做梦,并不是多奇怪的事。

  只不过,在季恶魔怀里,我就净梦了些死人。

  这一次,我梦见了苏筱冉。

  我的第一个女人,亦是唯一的女人。

  -------------

  深夜。大雨。阴沟。

  那个时侯应该是和华枫在一起,并产生了最初的感情。

  整个枯叶街似乎只有我还活着,灰色的灯光穿透雨丝,打在我苍白而焦急的脸上,给不了我任何温度。我的脚步相当凌乱,甚至几分虚浮。

  赤足下柔韧的青草,在难得的雨水滋润下,又粘又滑,就像死湖里蔓延妖娆的水草,一旦被缠住,便会窒息死掉。

  胸前被我紧握的音符里,墨痕稚嫩而脆弱的声音被雨水冲击得破碎,他一遍一遍地呼唤我,“哥哥……哥,你回来好不好……哥,小痕好怕……哥哥,哥哥……”

  “不要丢下小痕一个人啊,哥哥……”

  似乎可以看见十岁的墨痕在床脚蜷着小小的身子,全身瑟瑟发抖地握着胸口音符哭泣的影子。

  “小痕,我很快就回来了!——啊!”

  一只惨白的手,自一株火枫后伸出,用力并准确地抓住了我的左脚脚踝!我在惊呼出口前捂住了自己的口唇,本就虚浮的脚步被阻拦,便瞬间失去站立的力气。

  直直摔进青草中,溅起无数水花。

  整个人都被摔得晕头转向。

  踢了两下脚,挣不脱。我勉力爬坐起来,咬着牙伸手去掰那人的手指。

  “墨紫尘。”青草中慢慢抬起一个头来,黑色的发几乎掩去了整张脸,只有发丝间一双如水黑眸格外惊艳与恐怖。垂死的苏筱冉便这么冰冷地看着我,没有血色的唇吐出命令式的请求:“救我。”

  我站起身,将衣不蔽体的苏筱冉一把拉起,背到背上。

  墨痕仍在哭喊,枯叶街74147号在三十步前。

  苏筱冉在我背上虚弱地问好,“紫尘,好久不见。”

  我背着轻得像几片羽毛的她咬牙切齿,“如果两个月算很久的话。”

  她的脑袋无力地垂在我肩膀,声音空灵却极力清晰,“缠住你,害小痕被抓,是我的错……但我只是想活下去,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即便只是几片羽毛,仍令我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不然洛莲不会留下你——媚杀系下任领队,苏、霰!”将滑下去的身体抬高,听着苏筱冉的呻/吟,我冷笑,“凭你的条件,攀个贵族可不是难事,竟然会被人ca使到向我救命——你这就叫活下去了?”

  苏筱冉也笑出声来,笑声在雨夜里分外诡异,“紫尘少主,您不是也被宠爱到连我都避不掉么……你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越来越浓了……您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闭嘴!”我急喘两口气,看了看十步处的房子,咬牙继续挪动双腿。

  “他为你付出很多了……”苏筱冉轻轻叹息,“男人做到一半是停不下来的……下次……记得让他多派几个人……小痕没事……”

  我在雨中怔了两秒,一颗心不知是寒是暖。我只能拼命往家里冲,也顾不上仍在惊吓中的墨痕,将苏筱冉放到床上便一边翻箱倒柜地找药一边连接华枫,我歇斯底里地冲他吼:“医生!一分钟内!最好的医生!!”

  灰色的灯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打在苏筱冉惨白的脸上,精致的容颜如细瓷极珍却一碰就会碎掉。

  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我的脸。

  我伸出颤抖的手,抚过她的颊,探入她右耳发际。

  空气里轻微的血肉撕裂般的声音,在数个黑夜重叠的空间里,充满血腥气息的毛骨悚然。

  是我亲手将苏筱冉推向华枫的。

  高楼顶端,华枫转过身来,纯黑睡衣下修长的身体僵了僵,冰蓝的眸在苏筱冉脸上一扫而过,定格在我身上。

  “还有六个。”在华枫透视般的眼神下,我垂下眼睑,在苏筱冉后背推了一把,我一边笑一边退,“六个都是你父亲的臂力,得你亲自动手……她叫苏筱冉,我在阴沟捡到的……小痕生病了,我要照顾他……她可以伪装成任何人,所以……”

  华枫大步走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冷冷道,“你受伤了。”

  银芒一转,我黑色外套的扣子同时裂成两半落地,华枫扯开我双肩的衣料,被染得鲜红的白衫令华枫瞬间收缩了瞳孔。

  下一秒,下巴被抬起,华枫重重吻了下来。

  无力地挣扎,反倒被拦腰抱起,进入卧室。

  沉黑的门自动关合,速度并不快,足够门外的苏筱冉看到我将四肢缠上华枫,动情拥吻。

  门无声地彻底地关上。管家ellen走上前来,冲苏筱冉摆出恭送的姿态,声音由智能程序刻意压低,“墨先生,您可以离开了。”

  苏筱冉转过脸来,黑色长发下的面容苍白而精致。

  “女人。”我握紧自己颤抖的双手,狠狠咬牙,“一个比一个厉害!”

  扯掉头上的假发,我近乎逃命般离开了那个房间。

  苏筱冉的媚术连华枫自己都逃不过,自然被留在华枫身边。

  第二天华枫来找我。他到底是生气了。

  我不动声色地饮尽青花瓷盏中的液体,冲同样没好脸色的墨痕挥挥手,墨痕埋怨地瞪我一眼,气呼呼跑上阁楼,木门被狠狠摔上。

  我不想听华枫说任何话。从餐桌阴影里坐起,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挽住他的颈便吻。

  没有反应。我也干脆放开他,走到床边,一件一件,将自己剥个精光。

  “nothg to do with love。你说的。”冰冷的表相将眼泪隐藏,我扯着嘴角没有温度地妩媚地笑,“饲主与宠物——你给我保护,包括我的弟弟。我便予你享乐,助你掌权。that’s all。”

  “nothg to do with love。”华枫走过来,扣住我的双肩,缓缓倾身。

  那次是我第一次领教在性事上毫无克制的华枫。叫到最后我仍是哭了出来,然后我听见墨痕的哭泣,那么那么无助至疼痛。

  华枫亲吻我的眼睛,一遍一遍唤我小染。

  唤到后来,我再分不清,他唤的是“筱冉”,还是“小染”。

  醒来的时候墨痕蜷在我怀里,眼睛又红又肿,长睫颤动如蝶翼。窗外有摧枯拉朽的声音,整个枯叶街似乎都在毁灭。

  我抱紧墨痕,就像抱着我活下去的勇气。

  华家大宅建成那日,终于再次见到苏筱冉。

  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解开明显宽大的黑色披风,拉住我的手轻轻放上她微凸的小腹,她笑得分外愉悦地说,“紫尘,我怀孕了。”

  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着多恶毒与多嫉妒的想法,才能连指尖也不抖地举起匕首,狠狠向苏筱冉的后背刺下。

  一旦得手,必裂心而死。

  不过华枫的飞刃在匕尖刺破苏筱冉衣料时,就已经将我整只手都几乎切断。

  匕首击在地上,苏筱冉反应过来一掌推开我,疾退几步,双手护住腹部,望向我的眼神又惊惧又哀怨。

  没有任何的怨恨与嘲笑。只是我看不到。

  我蜷在地上连哭都不可以,墨痕跪在我身边眼泪啪嗒啪嗒掉,我知道我一哭他就会彻底慌掉。

  “小痕,去将药取来。”我抬起右手擦了擦墨痕的眼泪,“快点。”

  “哥。”墨痕双手按上我的腹部,朦胧泪眼里射出坚定的光彩,“宝宝又在哭了……不可以让宝宝死掉,好不好?”

  我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陷入黑暗前看到了华枫彼时的表情。裂冰下的景色不一定就是生机。

  我看到无数黑色的血液,从华枫脸上渗出来。那么那么阴暗而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劣性犯了,好不容易温馨了点,又将小染虐了一把……昨天刚将外传码完,然后发现它应该发表在第六卷或者第七卷之后(跪地)nothg to do with love。无关爱情。ps:如果我说华枫从没上过除小染之外的人,有木有人信??

  ☆、第六十八章 伺候

  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勉强地别开脸去,我有气无力地哼哼,“我饿了。”

  季冰扬沉默了会,应了声好,转正我的脸便又吻了下来。

  手脚乏力,牙齿还是坚硬的,在季冰扬下唇重重一咬,我没好气地道,“要吃点心找你的后妃大军去,大爷我饿了,我要吃饭!”

  “想吃什么?”季冰扬一指点上我眉心,一个高级清洁术,整洁衣物外加提了一点点精神。

  “烤乳鸽。”我舔了舔唇,冲季冰扬挑眉,“你陪我一起吃。”

  欣赏季恶魔保持优雅应该可以提点精神,然后去三宫六院逛逛,欣赏下美人美景,然后找到墨痕,然后……呢?

  他在君临里杀了华枫十八次,我与季冰扬缠绵近半个月,我被扔回华家大宅,又在君临重新投入季冰扬怀抱,同时还身负苍龙国伪前皇太子男宠的名声,现在更是被苍烬帝抱在怀里……

  刚想揉一揉太阳穴,季冰扬已经按了上去,我这才想起魔心蛊的后遗症。

  我做的梦他应该也知道了。望一望窗外,天还是灰青色的,是怕我在黑暗中沉沦至回不来才唤醒我的吧,不过也有可能是……

  腰腹被季冰扬狠狠顶了一下,邪魅的轻笑响在耳畔,季冰扬像发现新大陆般语气愉悦,“看来你并没白痴多少啊。”

  “雪月呢?”想到魔心自然轻易联想起颜双雪月,我的语气相当沉重,“你……真的杀了她?”

  “我变不回颜双,”季冰扬摇头,“苍烬帝也并不是我。为了君临平衡,我最多通过女皇给苍烬帝下几个指令,至于颜双……”说着便露出相当意味深长的掺了颜色的笑容,“他虽然是我在君临的分/身,却也仅达到强行侵入他的躯体的程度,当我打算研究占领时,他已经死了……不然你在君临的身体一定会被开发得更好。”

  我在内心翻个大大的白眼,“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季冰扬又顶了一下,埋首啃我的耳垂,又邪气又温柔地诱哄,“尘,我们做吧。”

  有点受不住季恶魔结合颜双后的温柔。

  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却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只是模糊地记得我还没吃饭。

  我按住探进胸口的大手,低低地喘息,“季冰扬……你要陪我吃烤乳鸽……”

  “我让全世界的人都陪你吃。”季冰扬一手撑在我身侧,单手扯下我整件火凤羽衣。

  清晨的空气是最冷的,我全身一个寒颤,在我挣扎前季冰扬便严密覆了下来。

  “不要……”我捧着季冰扬的脸,努力睁大眼深深凝视他,“我就要你。”

  季冰扬勾唇笑得开怀极了。

  “尘,你是个宝。”季冰扬垂首轻触我的唇,慢慢地辗转深入,两只大手肆意地游移爱抚,令我连牙齿都无力颤抖。

  身体越来越热,眼皮却沉重得摒除了第一丝天光。

  像是泡在温泉里。有些烫人的舒适,更多的是泥沼般的无力。

  不知温泉泡多久才会头晕乏力,反正我是越来越晕了。

  全身都是软的,明明那么热了。

  六月的阳光打在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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