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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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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的第三人是不是该做掉呢?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我原本把剩菜一个个倒进垃圾桶,然后盘子叠到一起,正准备擦桌子,听到赫亚的话,不自觉的一抬头,刚好对上她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颤了一下,赫亚这个人娇魅之中总透着股危险气息,让人忍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可乐,你先进去洗碗吧,桌子等下再收拾。] 赫卡淡淡的说。

  我端起盘子快步走回了里面的厨房,将盘子放到水池里,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这才发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指尖竟然冰冷异常,心脏越跳越快,仿佛刚才一瞬间的紧张在此刻才全部释放出来。

  生活在黑暗世界的赫亚,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给人无形的恐惧和压力,曾经的赫卡,是不是也是如此…为什么我对赫亚对苏菲都有过害怕,而和她在一起时,除了伤痛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害怕呢…明明她也是个杀人如麻的凶手…

  我洗完碗,静静的倚在灶台边,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陷入今日这种复杂的关系里去,似乎自从遇见赫卡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就一直在被颠覆,从正与邪,到爱情,再到社会,甚至是国家,她让我看到了这一切事物的另一面,是我自己的好奇心让我越陷越深。

  我无力去评判什么,只想尽快逃离…

  不知过了多久,赫卡进来了,她将抹布放到水池里,[赫亚走了,桌子我已经擦完了。]

  [那我也走了。]我抬腿便走,赫卡蓦的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但很快便又放开,[对不起,我是想说,你跟我住在一起吧。]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她,怎么事到如今,这个人还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种话来。

  赫卡瞧见我的表情,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睡床,我睡沙发。]

  [不需要,我一个人睡很好。]

  [可乐,我不放心他们,我不想把你卷进我的家事里,你也看到了,我生活在一个这么复杂的环境里,但是老头非要把你留下来,还有赫亚,她做的事不是我能控制和预想的,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就算你住在我隔壁也不安全,哪怕你再讨厌我也好,这段时间,你必须跟我睡一间房,这栋房子里的每个人都有你想象不到的危险性。]

  字字善意,句句关心,为什么我却听得心里更加的冷,[是,只有你对我没有危险,只有你…] 我难受得已不想再说更多。

  赫卡叹口气,[暂且不提感情的事好吗,你放心,我不会再轻薄你。]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措词,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件任她摆布的物品,好像若是我不接受她的好意,便是我不识抬举。或许是我过于敏感,也或许我已经把赫卡想得太坏,她现在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带着嘲讽的刺,[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不需要你。]

  我话音刚落,赫卡突然狠狠的攥住我的手腕,[你不肯在我这里睡,我就去你的房间。]

  我的心脏仿佛都被扭曲得错位,痛成一团,[赫卡,你能不能放过我?能不能不要再逼我?]

  赫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幽邃的瞳孔里是我永远也读不懂的黑暗,[别的事可以,这件事,不行。]

  以前看动物世界,总觉得那些快要被吃掉的猎物为什么轻易的放弃生机,不再奋力的激烈反抗,也许那样就可以逃掉,然而到今天我才明白,当你被扼住喉咙,不是你不想反抗,而是根本无力反抗。

  我除了妥协之外,再没有任何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qaq~~求大家坚定的说叔叔是攻!叔叔昨天被打击到了,泪目~明明叔叔超霸气帝王攻嘀说~结果被嫌弃是受orz,罪过罪过~

  ☆、最后的黑暗(二)

  我不得不留在赫卡的房间,吃过饭后不久,苏菲又敲门进来,见到我也在,有几分惊讶,[这是什么情况,]

  赫卡淡淡的答道,[不能让可乐一个人睡。]

  [你担心赫亚,]

  [不止赫亚,你应该知道我最担心谁。]

  苏菲笑了笑,[反正都不是好应付的,你最好小心点。]

  赫卡没再继续搭腔,而是换了个话题,[找我什么事,]

  菲苏拿出一张纸条,[金三角那批货,联系人都在这里,后天他们要出第一批货,虽然最近比较严,但缉毒那边暂时没有情报,赫亚的意思是冒险走一批,组织里的人催得很紧。]

  赫卡看了几秒纸条,便拿出随身带着的打火机点燃,在燃尽之前丢进了烟灰缸,[现在有盯着赫家,小心为妙。]

  [问题是不止组织里的人催,货源那边也在催,我们已经拖得太久了。]

  [我离开这么久,联络网跟以前差了太多,总要时间去熟悉。]

  [你的意思是不出,继续等?]

  赫卡皱眉沉默良久,又问道,[赫亚查过这条线没问题吗?]

  [嗯,她说可以。]

  [那就按原计划走货吧。]

  [你不想逆了她的意思?]

  [我现在也没头绪,但是货源那边的线人还是当年的,曾经接触过,还算可靠,赫亚如果觉得这边也没问题的话,暂时进一批也可以,一直塞在那里,又会给摩氏落下话柄。]

  [你真觉得摩氏不想搞死赫家?]

  [至少不会用警察来搞死我们,赫家要是落到国家机构手里,他们一个个全都别想跑。]

  [那我通知他们按计划办事了。]

  赫卡点点头,苏菲回身冲我嫣然一笑便离开了房间,赫卡也看了我一眼,随即拿起桌上的烟走进里面的隔间,我如释重负的松口气,至少无法看到彼此就不会觉得气氛那么压抑和沉重,待在赫卡身边简直快要窒息。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指针一圈圈转动,我们虽然相距不过几米远,心却似在天涯,终于熬到该休息的时间,我先去冲了凉,待头发干得差不多时,赫卡也从浴室出来,她用白色毛巾揉搓着打卷儿的长发,很自觉的坐到沙发上。

  她已经让佣人拿来枕头和被子,沙发也确实足够大足够软,但我看她坐在那里,心里便觉得难受,明明这个人伤我至深,为何我还会如此的心疼她。

  [你来睡床。]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赫卡睡眠一向不好,况且现在天气转冷,以她贪凉的性子,睡沙发说不定会着凉。

  赫卡闻言微微忡怔,望着我许久,才苦笑道,[这件事就不要和我争了。]

  [……]又是所谓的弥补吧,算了,我不想与她过多纠缠,用被子把自己裹个结实,闭上眼放空自己。

  很快,灯便暗了下来,寂静、难熬接踵而来,她的呼吸声、她的一个翻身都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我努力的不去留意,却愈发清醒,毫无睡意。然而,我身体又必须僵持着一个动作不敢乱动,因为我知道同样的处境对赫卡也是如此,她能察觉到我的每一个动作。

  可想而知,那种身体与心灵的煎熬有多难受。

  仿佛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忽然听到轻微的东西落地声音,软软的像是被子,我极小心的坐起身,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看到赫卡的沙发下面堆着一团黑黑的阴影。

  她果然是踢了被子,每年到这种半凉不热气候,赫卡晚上睡觉都爱踢被子,我坐在那里发呆,迷茫着不知该怎么办,她睡觉极轻,我若下床也许会惊醒她,况且,我干嘛要管她。

  可是,我呆呆的看着那团阴影,不争气的怎么也无法安心躺下睡觉,苦苦挣扎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挪下床,极尽所能的隐藏我的气息,悄悄蹭到沙发旁边,一点点捡起掉落的被子重新覆到她的身上。我不敢像从前那样给她掖被角,怕将她惊醒后让事情变得尴尬,所以只能尽量将被子盖得均匀,将边缘卷向里面,防止再次滑落。

  我提心吊胆的做完这一切,所幸赫卡没有醒来,否则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明知道不该管她,明知道一旦被发现会让自己显得更卑微,可是,我却还是无法对她视而不见。我躺回床上心里苦得仿佛胆汁破裂,眼圈又开始酸涩,不是常听人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吗,到底是我自己不争气…可是…三年啊,我爱了她三年,要怎么才能一夕之间将这个曾经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的安危视如粪土?那些爱过又恨过的人谁能告诉我,曾经当成宝贝一样的东西真的会忍心有一天看她破碎吗?

  整夜无眠,直到天色泛亮,我才朦朦胧胧的有了睡意,所以早上自然没有起来,对于作息时间向来稳定的我真是难得,我竟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这么晚,早饭自然没有做,我揉揉眼睛,赫卡不再房间,我下床到隔间看了看,确认她确实不在,心里顿时放松许多,到浴室洗漱完毕,一下子又发起呆来,实在无事可做,看看时间,决定先把中午的食材准备好吧,于是便到厨房忙活起来。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完,我就回到房间看起电视,赫家生意上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想出去惹麻烦,幸好我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即使在这里待得再久再无聊也不会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赫卡大约下午两点多才回来,估计赫家的事很棘手,她见我坐在床边看电视,站在屋子中央犹豫了下,试探的问,[可乐,中午吃饭了吗?]

  [还没,我去做。] 我起身进了厨房,赫卡不知为什么也跟了进来,我背对着她说道,[我做好会自己端出去。]

  她隔了几秒钟,说,[我懂了…]

  那原本好听温润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低落,她越是这样表达那些似是而非的情绪,我越觉得痛苦和不安,也许是我无用,对她恨不起来,但至少我有彻底离开的决心,只有离开她,我才能不再被如此折磨。

  饭菜做好,仍旧是沉默无言的进食,之后她便又离开房间,我收拾好碗筷后想了想,觉得还是趁此机会补眠比较好,今晚大概也不会比昨晚轻松,两个人这样睡在一间房,简直变成了一种心智上的修炼。

  也许是家族事务一下子忙了起来,赫卡晚上九点才回房,我已经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她自己到厨房把饭菜热了吃,然后急急忙忙的去冲凉。我将被子蒙过头顶,黑暗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我,那样的感觉舒服又踏实,努力满满的吸口气,再将肺里所有的空气都吐出去,连同那些污浊的烦恼一起抛开,她再辛苦,也是她的事,我再也不是那个要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了。

  这一夜果然不比前一夜轻松,仍旧无眠。她还是踢了被子,窗边的光洒进来,我静静凝望着她沉睡的轮廓,又一次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就当作是最后的爱吧,事到如今,我肯为她做的事,大概也就只有这个了。

  微凉的夜里,云无心会给她盖被子吗?我望着天花板呆呆的想,也许不会,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赫卡爱她,所以不在乎她没有做到的事,就像赫卡不爱我,所以也不会在乎我做过的事。

  应该是昨日白天有补眠的缘故,虽然晚上没怎么睡,但早上却起得很准时,赫卡还没醒,我悄悄挪进厨房,熟练的做起早餐,等我做好时,赫卡已经洗漱完毕,她吃她的,轮到我去洗漱,可能终于彻底明白我想要逃离她的心情,赫卡没再等我,快速的解决掉早餐就离开了房间,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他们交货的日子,大概所有人都会很忙,我是最闲的闲人,这里没有人有时间来理会我,再好不过。

  赫卡离开后就一整天不见人影,也没有回来吃饭,直到傍晚,她突然匆忙的推门进来,见到我便说,[可乐,穿好衣服,我们得马上走。]

  我有些愣神,杵在原地没有动弹,赫卡径自到衣柜里拿出我的衣服,送到我面前,[出了点事,我要亲自过去,你得陪我一起。]

  交货的事,果然出了纰漏么,看得出她的焦急,我却不愿多问,默默穿好衣服随她下了楼。车子已经等在外面,苏菲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坐在前面,我和赫卡坐到了后排。没有挥别、没有送行,就像来时一样,我们又无声的离开,我没有再见到赫亚,也没有再看到云无心,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看赫家的别墅,即使在我这个外人看来都能察觉到,这栋牢笼似的房子里确实没有一丝“家”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w=哎呀,还是有几个叫叔叔是攻的孩纸,人生是多么的精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叔叔心满意足了

  ☆、最后的黑暗(三)

  在车上听赫卡与苏菲谈论时我才知道,原来赫家在跟金三角毒贩交易的时候货全被劫走了,到底是年轻疏忽,他们之前只防备着警察,却从不曾料想竟有旁人敢来劫货。这下赫家的处境堪虞,不仅此事一出,在道上名声受损成人笑柄,还得罪了原本合作的金三角大毒枭,这些变故皆生在赫老爷子生病之后,显然赫亚成为一家之主的能力将成为心怀不轨之人的口实,难怪赫卡如此行色匆匆。

  赫卡一直在与苏菲分析着目前的境况,我瞧着她那满目焦急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这黑暗世界到底是比可摆在明处中规中矩的社会体制难以应付。这些年来,无论面对怎样错综复杂的案件,赫卡都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模样,从未见她如此愁容,赫卡终究不是万能之人,也有力所不及之处。

  这样踩在刀尖上活命的日子,纵得金玉满堂浮生荣华又有什么意思,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命丧九泉,偏执的追求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富贵意义何在呢。

  听苏菲的意思,这事儿是摩氏所为无疑,但赫卡担心的并不是如何报复摩氏,而是怎么跟金三角的人解释,那些人可不讲什么情份,如果赫家没有能力跟他们合作,他们就会去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如此一来赫家将丢失掉一条庞大的利益链,一旦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在摩氏的努力下,不久之后,赫家便可能会被踢出组织的核心,掌握的所有权力者会被迫交予他人之手。

  这不是商业职场,降职之后大不了甩手不干,一旦赫家彻底失去地位就相当于失去了保护自己的铠甲,那些曾经的仇家不会放过赫氏的任何一个人,这将是灭门之祸。

  她们讲的话,我听得浑身发凉,毛孔根根直立,赫卡极力逃避的生活便是这样的,犹如悬崖的环境、犹如魔域的家庭,一念之间定生死的悲凉。

  我为赫卡难过,为她逃不掉的宿命难过,我爱的人虽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我怨她,其实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恨吧,但我仍旧希望她能安好,至少,在我能看到她的时候,我要她什么都好好的,我的心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更多的伤害了。

  天气徒寒,我无意中察觉自己的指尖冰凉冰凉的,像极了赫卡在冬日时的温度,望向窗外,所有风景都是向后滑过,就像脑子中的记忆,一点点一点点的倒退,那时我总是握着她的手努力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总是想帮她分担些什么,因为我曾是那么爱她…可是现在我就不爱她了吗…

  我不可能捂着无比痛楚的胸口违心的告诉自己我已经不爱她了,我已经被蒙在鼓里做了三年替身,被别人骗得如此惨烈,我不想自己也来骗自己,我依然那么爱她,所以…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境而无动于衷。

  这算是作贱自己么?我心里苦笑,轻吐口气,我终会离开,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再尽力最后一次护她安好吧…

  [到了那边,你准备如何应付那群豺狼?] 苏菲问道。

  [钱照付不误,只有给了钱,那帮人才不会理会我们内部的纷争,至于被抢的货,谁从我们那里拿走,就只能想办法再从他那里几倍的讨回来。] 赫卡的话说的轻,但看她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做到。

  苏菲眉心紧琐,[那可不是笔小数目,全打了水漂,赫亚那边情况也不乐观,我们现在四面楚歌,是输是赢真的很难说。]

  [赫氏自立下家业几世沉浮,不是没有遇到过绝境,先人能做到的,我们这一辈也要可以,无论如何,都要帮赫亚站稳脚根。]

  [难得听到你这么干劲满满的宣言。]

  赫卡的目光直直投向前方,没有说话。苏菲沉默须臾,又说道,[如果没有那些事,你一直留在赫家的话……]

  [没有如果的事。] 赫卡冷冷打断道,[赫亚比我适合。]

  苏菲轻笑,没再说话。

  车行驶了几日,终于来到传说中位于金三角附近边境毒品盛行的村落,此间赫卡与苏菲不断的与人联络,我从她们的对话中大概知道劫货的似乎跟当年圣主教一案的那批人有关,其它的细节还在继续调查。

  我们到达的当日,赫卡便收到一份礼物,金三角那边负责与赫家联络的线人被凌虐致死,尸体送到了赫氏驻地前,这可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

  赫卡立刻让人再联系那边的毒枭,约好见面地点,她便让人备好原本用来买货的钱并开始着手准备赴约的事,苏菲要留下来继续调查货究竟落在哪里。

  赫卡迅速换了身衣服,然后一边检查武器,一边对旁边的人说,[去给她准备间房,必须保护好她的安全。]

  这个“她”指是便是我,因为随后她就转头对我说,[你千万不要随便出去,这里的人都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出状况。]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自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枪,不慌不忙一颗颗的上子弹,赫卡看着我的动作,沉默几秒后说道,[也对,你身边带上把枪也是好的。]

  [我会跟你一起去。] 子弹上满,我摆出瞄准的姿势试了试手感,平静的说。

  在来时路上,我就已经决定再陪她最后一次,哪怕前面龙潭虎穴也好,要闯的躲也躲不过,既然明知自己仍旧舍不得她受到伤害,又何必非要为难自己不去帮她呢,心里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勉强自己。

  赫卡当真是被我的话惊到了,她呆呆的瞧着我,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我将枪斜插到腰间,又对她说,[枪不错,我还需要把匕首。]

  [……]

  我们四目相对,她瞳中的墨色仿佛快要把我淹没,那样深沉的颜色我从未看透过,我不懂她的心,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心。

  [可乐,很危险。] 静默良久,赫卡终于开口。

  [那是我的事,你何必ca心,我又不是没杀过人。] 她的话,早在我意料之中,她以前总是会很体贴的对我说“可乐,我不想你陷入险境”,好像真的关心我、在意我一样,其实不过是虚伪的客套话而已,为了她,我早已变成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手,什么样的险境没有遇到过。

  也许我不该如此恶意的揣测她,细细想来,我现在的心境真的很讽刺,一面嘲笑她的绝情和虚伪,一面却又自甘堕落似的要为她赴险,真是矛盾至极。不过不管怎样,到最后难受的总归是我自己一个人,谁让我是不被爱的那个。

  赫卡眉心微微颤动,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转身对旁边的男人伸出手,[给我一把匕首。]

  那男人看向赫卡,赫卡仍旧不语。我不禁冷笑,[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你还想磨蹭什么?]

  赫卡像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叹了口气,[谢谢你,可乐,谢谢…]

  她给了我匕首和一双适合格斗的手套,我们带着大笔现金坐上了去会见异国毒枭的车,赫卡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我从她不停揉搓的拇指和食指便知道她此刻内心有多么烦躁。

  [想抽烟就抽吧,我不介意。] 我知道她心里烦燥时要么喜欢抽烟,要么就是作画,否则心总是静不下来,想必金三角那些人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吧。

  赫卡摇摇头,略显无奈的微微轻笑,[其实我原本在想,若是输了,佐不过一死,我杀了那么多人,轮回报应,早晚也得有那么一天。只是现在,我却不得不赢。]

  [你不要说是因为我,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值得去讲那样情意绵绵的话,就算你讲了,我也不会再相信。] 从前,她说什么我都信,现在,她说什么我都不信。

  [我知道,都是我活该。] 赫卡对于我们的事,从没分辩过半句,她总是坦然的承认,坦然的说出实话,自私的以为好像这样我就不会再受到更多伤害。

  [一直没有说,云无心她真的很漂亮,那样的女人任谁都会过目不忘。] 此时的我,内心已经渐渐平静,伤口依然会痛,只不过我学会了控制它。像这样没有任何关系的跟赫卡说话,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我原本不愿再理会赫卡,只是现在才发现,这样像陌生人一样和她说话似乎能把她看得更清,更加的能了解她。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跟我这样好好的说话了。]

  [我们不是在说话,是在各自自言自语。]

  [呵,无心确实很美,像云一样让人抓不住。] 赫卡自觉的接回了我之前说的话,比起冷战,她似乎更愿意能与我交谈。

  我胸口一窒,不自觉的轻喃,[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充满魅力的。] 到底是我太轻贱,自己送上门,所以不被人珍惜。

  赫卡看了我一眼,犹豫片刻,缓缓的说,[我曾经几乎无法自拔,她建立了我年轻时所有的爱情观,即使那些观念与我所向往的东西背道而驰。]

  她指的是互不干涉的自由恋爱与组建家庭之间的矛盾吧,我觉得赫卡说这件事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迷茫无助。[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容许赫亚抢走她?因为那是你的妹妹吗?]

  [不是我容许,是她选择了赫亚,是她自己的选择。]

  [……]其实此刻我真的很想嘲讽她几句以解心头堆积的怨气,但话到嘴边,却变了样子,[缘分的事总是变幻莫测,也许未来,你怀念的那些最美好的时光都会重新回到你身边,我觉得云无心不像是会喜欢赫亚那样的人。]

  [最美好的…] 赫卡兀自呢喃了一遍,[可乐,我们以前…]

  [如果你还有良心,就不要再提我们之间的事。] 我绝然的打断她,我可以当一个过客去和她谈论她的云无心,但我还没有坚强到和她如此平静的谈论我们曾经的过往,那些东西都是锋利的刺,她提一句,我心口就多一个洞。

  作者有话要说:qaq~~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母上大人和别人去吃自助餐,还发照片来气叔叔,泪奔~~叔叔想回家,想吃好吃的~~~离家几个月,大肉肚皮都扁下去了,桑心,好想吃~~~翻滚翻滚翻滚~~~~tat

  ☆、最后的黑暗(四)

  赫卡乖顺的没有再提半句,她只是轻轻的叹息,仿佛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过了很久,她忽然说道,[以前,无心总是不愿跟我过多相处,我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觉得她一个微小的表情、一个眼神都是神圣般的美。]

  [她大约是个冰山美人,第一次见面就看得出。] 云无心似乎比赫卡更面瘫,连赫亚与她调情时,她都仍旧是一副冷面。

  [她性子冷漠,但是待赫亚时总比对我多几分耐心。] 赫卡的语气里几分自嘲,[大概当时年轻,让她太烦。]

  [你爱一个人,自然会想与她多亲近,我从来不能理解恋爱可以只上床而平时互不干涉。] 若真是能做到如此,怕是根本没有爱吧,只是这后半句,我没有对赫卡说。说实话,我不觉得云无心爱过赫卡,而她与赫亚之间,我也亦没有看出半点爱意,那不过是两个貌美的女人炫耀般的调情而已 。

  [十一年前我觉得可以,我以为那是浪漫的情调。] 赫卡拢了拢耳边的散发,嘴角透着讽刺,[少年的愚蠢。]

  我垂下眼眸,心头涌上些许酸涩,也许赫卡的十一年前是真正的年少无知,而我的“年少无知”却是三年前,到底是因为“年少”,还是我太蠢罢了…我咽下酸苦的口水,问道,[你爱云无心,只是因为她的美貌吗?]

  赫卡想了半晌,才慢慢的说,[其实我也说不清,就像是习惯,从来不会去想为什么。]

  [都说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看来你真的很爱她。] 我爱赫卡,貌似有太多的理由,我可以讲出很多很多我爱她的原因,这样看来,原是我爱得不够真。

  赫卡看着我,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后来却又微微摇头,尔后再也没说什么,转头望向了窗外。

  我不知道车子开向哪里,只知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的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废旧矮房前,所有的人都下了车,赫卡总共就带了十几个人过来,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我摸了摸腰间的枪,暂时抛开那些混乱的情绪,打起二十分的精神。毒贩是怎样的亡命之徒,我再清楚不过。

  我们敲了敲那摆设似的木门,里面马上便有人打开门,进入矮房,看到屋里大约也有十来个人,个个肤色泥黄中带着黢黑,从他们的脸上我分辨不出年纪,只是为首的那个样子稍微显得苍老些,他坐在椅子上,见到赫卡便用生硬的腔调打招呼,[赫小姐,好久不见。]

  赫卡坐到桌对面的椅子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论气势和排场,她样样不输给那些男人。

  [几百万的货丢了,又损失了不少弟兄,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那人笑面虎一般,面露ji笑,眼底却是森森的狠意。

  [上次的事,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我很抱歉,货款一分不差全在这里,丢的货我会自己找回来,绝对不会让你承担损失。] 赫卡挥挥手,后面的人将装钱的箱子放在桌面推过去。

  那边的人立刻打开箱子,验过里面的钱后,他们将箱子收了起来,此时男人的笑意更深,我总觉得莫名不安,手悄悄放到腰间,眼睛不停打量,一刻不敢放松。

  [钱真是好东西,赫小姐是个守信用的人,只不过,要是以后交货总是出问题,恐怕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我这边的事,我自然会尽快解决。] 赫卡冷冷的说。

  [可惜有人给了我更高的…]

  那男人话还未说完,我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用枪指头他旁边那个人的头,另一手的刀已经摁在男人的脖颈间。一瞬间屋子里满是枪械摩擦的声音,双方的人各自举枪对峙,危险形势一触即发。

  我拿枪用力顶了顶那人的脑门,盯着他慢慢的松开手,放掉已经拿出大半的枪。我就觉得这些人没安好心,所以一直盯着,他离赫卡的位置最近,为首的那个男人话才说到一半,他就已经猴急的做出了动作,我若不迅速做出反应,恐怕这一枪定是要冲着赫卡的脑袋去的。

  [呵呵,赫小姐,有事好商量。] 为首的男人在我的刀下说道,此时的态度倒不像刚才那么嚣张。

  赫卡站起身来,走到男人面前的桌边倚坐,[刚刚说到有人给了你什么?是不是更高的价钱,然后要我的命?]

  男人笑道,[我是生意人,你们的事跟我无关。]

  [但似乎从刚才的情势来看,你们并不打算保持中立。]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男人顿了顿,又接着说,[赫小姐虽然年轻,可好像也不是传言中那么好对付,看来我站错了边。]

  赫卡低头轻松的笑道,[大家合作是为了赚钱,既然都是为了钱,何必非要选边站,岂不自找麻烦。]

  [我现在也有同感。]

  [那我有个提议,我的货款照给不误,别人给你的钱你也收着,拿稳你的钱,好好的站在旁边看热闹,你看如何?]

  [成交。]男人一点犹豫都没有,他赚了两份的钱,自然乐得不掺和赫家他们组织里的麻烦,就像赫卡说的,这些人只是为了钱,能用钱打发的,都不是难事。

  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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