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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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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

  赫卡伸手去拿杯子,发现咖啡已经喝完,她习惯的喊出我的名字,[可乐,咖啡。]

  [总喝那个不好,喝点水吧。] 我扶着栏杆下楼,想去给她倒些温水,然而刚刚下到一楼,门铃便突然响起,我转而走过去开门,可奇怪的是,门外并没有人,地上孤零零躺着一个信封,我拿起来瞧了瞧,里面轻得很,白底信封上写着“云无心”三个字。

  [什么东西?] 赫卡可能见我站在门口许久,所以起身走过来问道。

  [有封信,写着云无心。] 我说着,顺手将信递过去,赫卡在听到“云无心”三个字时,脸色瞬间就变了,她马上接过信撕开来看,然后急匆匆的出了门,临行前什么也没来得及交代,只说一会儿回来。

  我望着她消失在视线里,隐隐觉得不安。

  回到屋子里,我烧了热水,准备放凉些等赫卡回来喝,心里装着事情,所以总是心不在焉。很快,门铃声又响了起来,赫卡走得太及,好像忘带了钥匙,我急忙跑过去开门,[这么快就回来了,刚才…]

  当门打开的一刹那,我有些呆住,到嘴边的话也忘记了继续说出来,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人,她是“赫卡”,但是又不是“赫卡”,我知道这样形容有点奇怪,可我已经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描述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站在我眼前的,确实是“赫卡”的脸,然而,她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却和赫卡没有一点相似。

  我曾经就觉得赫卡的五官长得极其妖魅,只需一个表情,就可万种风情尽勾人心,然而赫卡并非那种女人,她平日脸上几乎没有表情,那张脸便更多些冷艳,少了魅惑。可是,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这张脸,它将这天赐的资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如丝般的媚眼毫不吝啬其美艳,每一次转动都在挑拨人心,高挺的鼻梁,嘴角自然翘起的弧度,全是若有似无的暧昧。

  还有那贴身性感的衣衫,半开的领口将丰满曲线展露无疑,呼之欲出。

  [嫌我回来得太早?我以为你会等不及。] 那是赫卡的嗓音,可却又透着几分异样。

  [你是谁?] 我想到了什么,但是不敢相信。

  那人的黑色高跟鞋稳稳向前踏了一步,欺向我来,[你不认识我的脸?不可能吧。]

  我下意识的后退,她丝毫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一步步逼近,进了屋子,直到进了屋我才发现,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苏菲。

  [你不是赫卡…] 我被逼到了沙发上,像困兽一样被她禁锢在双臂之间无法逃离。

  她嫣然一笑,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我哪里不是,有什么不一样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又有些动摇,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如果赫卡现在告诉我,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也许也没什么不能相信的。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笑容愈发诡异,我看着她,心底莫名一阵发毛,她碰过的皮肤不禁泛起一片鸡皮疙瘩,颤憟渐渐无法控制。

  [喂,你别吓她了。] 站在一旁的苏菲终于开口,她眉头微蹙,神情中满是无奈。

  [怎么?你也心疼了?] 她抚着我的指忽然变成了掐,力道极狠,我顿时痛得钻心,可她力气大得厉害,我拼了命使劲竟也无法挣脱。

  [放开她!]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穿过面前人的身子朝门口看去,赫卡!那才是赫卡!!果然这个人不是!我像看到了救星,恐惧的心终于不再发抖。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放开我,转过身抱胸依在沙发的靠背上。

  赫卡“砰”的一声狠狠将门甩上,冷冷的说,[你把我骗出去,只是为了过来欺负她吗?]

  [呵,这么多年没见,你的品位也变差太多了吧,这种货色,可是连中等都算不上。]

  我听得出她是在指我,在与赫卡的关系里,我本就心怀自卑,那样口无遮拦的羞辱让我脸颊顿时发烫,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与你无关。] 赫卡漠然的瞟了她一眼,朝我走来,[可乐,没事吧。]

  [……] 我看了看她,微微摇头,明明脸颊疼得厉害,也烫得厉害,但此时此刻,我却什么也不想说,我原本以为赫卡她会反驳,或至少替我说句话,没想到她只是这样避过。也许是我多心,本不该介意这些,但心头难过的感觉太强烈,像是有块大石堵在那里。

  赫卡仔细盯着我看了会儿,伸手抚过刚才那个女人掐过的地方,便把手收了回去,对旁边与她有相同容颜的女人说,[赫亚,别再碰她。]

  [哎哟,姐姐的女人,我不过是碰一下就这么紧张,真是小气,这种货色,我都懒得和你抢。] 那女人歪着头,语气极是恶毒的娇嗔。

  赫亚…姐姐…果真是如此…那张脸,其实指的就是赫卡孪生的妹妹吧,见到她之时我便曾有了这种想法,只是当时被赫亚步步紧逼,来不及细想。

  赫卡回头看向苏菲,[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苏菲叹口气,[他病了,希望你回去。]

  [我不会再回去,你们走吧。] 赫卡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斩钉截铁的答道。

  苏菲还想说什么,却被赫卡的妹妹打断,[赫卡,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只要有女人爬进你的被窝就意志消沉,做妹妹的真是替你心酸。]

  [你需要用挖苦我来彰显你的存在感么?] 赫卡眼角冷冷的睥睨着她。

  赫亚面带嘲讽的看着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之所以会碰这种货色,是因为她的这身军装。姐,你果然还是忘不掉无心,瞧你刚才看到信封上写着她名字那着急的模样,怎么?还是怨我、恨我、嫉妒我么。]

  她所说的话,每个字都像一根针生生刺进我的心里,我不傻,即使不知道她们姐妹过往的恩怨,但从那言语间也能嗅出几分端倪,无心…应该就是方才信封上写的云无心,她是赫卡往日的恋人么?我的军装…军装又怎么了…

  赫卡脸色越来越阴沉,她一把揪住赫亚的领子狠狠的把人扯了过来,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快要贴上,一模一样的容颜,宛如隔在镜中,只是,一个神情阴狠暴戾,另一张脸却是轻浮的笑意,嘴角旋起的梨涡甚是好看。

  [我警告你,不要再提过去的事。] 赫卡低沉的话语从齿缝中冷冷挤出,赫亚显然踩到了她的底线。

  赫亚蛮不在乎的轻哧,舔舔粉润的唇,[有种就把她抢回去,别像丧家犬一样躲着,找个下等的代替品来安慰你弱小的心灵。]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在她们姐妹争执之中句句夹杂着对我的侮辱,[够了!从你出现开始就在不停的羞辱我,能不能请你把话讲清楚,别让我被骂都莫名其妙!] 我瞪着赫亚,紧紧握住拳头。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赫亚眼里的轻蔑满溢,她狠狠甩开赫卡的手,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哎呀,还有些脾气嘛。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上上下下打量你自己?我虽然讨厌这家伙,但她好歹顶着一张跟我一样的脸,你觉得你哪里配得上她?]

  我气得浑身发抖,努力咬着牙,一字字的说,[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呵,你是想知道无心的事情吧。] 赫亚好笑的回头看了看赫卡,[云无心,是我姐姐始终无法忘掉的女人,也是我现在的情人,如果你见到她,就会明白你跟赫卡爱的人之间有多大的差距,她之所以能看上你,大概不过是因为你跟无心一样都当过兵吧,穿上这身军装,也许你能有那么千分之一秒会像无心,啊,对了,除了帮赫卡暖床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个作用,我姐跟我一样生活不能自理,我听苏菲说了你的情况,你是个不错的保姆。]

  世上最恶毒的语言大概就是如此,我的心被她一字一句的敲碎,然而给我最后一击的,却是赫卡的沉默,她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仿佛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她连善后和解释都懒得再勉强,就这样放纵其发展。

  我多希望赫卡能跟我说不是,能告诉我她妹妹说的都是疯话,可是,我等来的只是残酷的沉默…

  我的心已经痛得ji挛,再支撑不住,跌坐在了沙发上,目光蓦的落到桌面的水杯上,那是赫卡在三年前的圣诞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她驻足窗前,一眼便相中了它。杯子上的风景我曾看了又看,因为那是赫卡喜欢的,是她送我的,当年,苏菲第一眼见到这杯子便知道是赫卡买的,她还曾念过一首诗,后来,闲暇时我还特意去查过那首诗,“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乘化随舒卷,无心任始终。”

  我从未了解过那首诗的真意,只当它是刚刚好符合赫卡所爱风景的意境,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白云升远岫…无心任始终…

  苏菲早就知道的,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

  一瞬间…我明白了太多,这些年,赫卡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一句一句…我竟在此时全都明白了,原来她爱的不是云,不是风景…而是云无心…

  明白的越多,我的身体就越冷,人一旦聪明起来,真的很可怕,我的思绪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所有曾经的不解、所有过去因为爱她而忽略的细节都变得无比清晰…没什么比忽然意识到自己爱了三年、陪伴了三年的女人,从来没有说过“爱我”更能让人心死如灰。

  她从不对我说爱,甚至连喜欢都没有,一次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唔,长叹口气,我等了七十多章,总算写到这里了,扶额~~已经不能再忍耐~~

  ps:新年快乐~~xddddddddddd

  ☆、另一张脸(二)

  我们莫名其妙的上了床,然后顺其自然的在一起,这一切仿佛是水到渠成,只是某一天,赫卡突然想明白了,接受了我,就这么简单而已。我从没想过这是否关乎于爱,从没想过,她愿意跟我在一起,也许另有原因。

  赫亚还在用恶毒的语言说着什么,然而我已无力去承受,我只知道我的身体冰冷无比,五脏六腑的痛因为冷而更加清晰,我不得不蜷缩在沙发,用双臂紧紧抱着卷曲的膝盖来抑制愈发难以控制的ji挛,在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在哭,当我感觉到时,我发现原来眼泪也是冷的。

  [够了,离开这里。] 赫卡终于开口了,我听到她的声音,不禁咬牙闭上眼睛,因为心脏一阵抽cu,真的好痛…

  苏菲也加入了劝说赫亚的阵营,[赫亚,你暂时回去吧,你今天来把赫卡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总要有时间来解决剩下的问题,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把她再一次逼走吧?]

  我没有听到赫亚的回答,只是在不久之后,屋子内响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然后门被打开又关上。

  安静、沉默…痛…

  蓦的,赫卡轻轻的叹息声飘入耳畔,她坐到我身边,手掌温柔的抚着我的后背,仿佛在安慰我,然而嘴里却说着最残酷的话,[可乐,对不起。]

  对不起…

  我指尖狠狠抠着膝盖,因为我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各处都在ji挛,她向我道歉,便是变相承认了赫亚的话,她击碎了我所有的幻想,生生的判了我死刑。

  我睁开眼,看向她,牙齿在打颤,但我不得不最后为自己讨个明白,[你要我穿军装,是不是因为想看到云无心的影子?]

  赫卡黑色的瞳盈着冰冷的光,她沉默了几秒,轻轻的说,[是。]

  [你对我说过的所有情话,其实都是说给云无心的,对不对?]

  [是。]

  [你曾说过,只要看到我,就什么都可以原谅,是因为看到我,想起云无心,所以什么都能原谅?]

  [是。]

  原来,世上最好听的情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我只不过是这“伟大”爱情里的小丑…赫卡清晰干脆的几个“是”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我捂着胸口站起来,胸腔内ji挛得厉害,我甚至无法站直,踉踉跄跄。但是我现在必须离开她,至少现在我不想再看到她,我已经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了三年,我不想连最后我尊严都丢掉,在她面前大哭大号,在她面前痛不欲生,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悲。

  [可乐] 赫卡起身扶我,[可乐,我不想骗你,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不能再骗你。]

  好…实话实说真的很好…在她身边这么久,我早就明白“实话”是多么残酷的东西,只不过以前我都是看客,现在,我成了主角。

  我甩开她搀扶的手,以我最快的速度走向门口,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外面的天很蓝,街道上人流川息,大家都行色匆匆,没有人留意到我这个像疯子一样奔跑的女人,我感觉到风是耳边拂过,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将它们灌进肺里,好像要将我积在胸口所有的痛苦都排挤出去。

  我只是不停的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一直跑到累得再也跑不动,我就在街边的角落坐了下来,眼泪已经干涸,涩涩的凝固在脸颊,不停的汲取空气,仿佛只要一口不能呼吸我就会立刻死掉。

  我望着天空,所有的一切都和昨天一样,而我却如同做了一场噩梦,梦的过程很美,结局惨烈无比。

  蓦的,我身边多了一个人,扭头看去,竟是苏菲,她也气喘吁吁的坐下来,大口大口吸气,[啊~啊,可乐,你跑得真快,这几年,当兵的底子还没丢。]

  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说我当兵底子好,那么,她能追着我跑这么久,可见她的功底有多深。

  苏菲顿了顿,说道,[难过,就哭出来吧。]

  [哭出来让你看笑话么,看我这个可笑的小丑被你们玩得有多彻底。]

  苏菲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会笑你,我说过,你是个好女人,是赫卡配不上你。]

  [呵,你可以把我丢在死人旁边,让我成为杀人犯蹲进监狱,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那次不一样。] 苏菲认真的看着我说,[那是我的任务,就算要我杀了你,我也不可能犹豫。但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讲,你真的很好,是个好女孩。]

  眼前这个人,和我当了三年朋友,嬉笑顽皮,然而这一刻我才发觉,我根本不认识她。

  [好或不好,又能怎样?你要杀我的时候还是会杀我,赫卡骗我的时候,你也不会阻止。]

  [我是赫卡的朋友,自然希望她能生活得好,我看得出,离开云无心之后,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年,是她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我怒极反笑,[呵,是么,真是聪明人,你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样生活最开心,你、赫卡,真的都很聪明。] 我一早便知她们心冷,对于人情世故冷漠异常,然而如今才更加清楚,这些聪明人不仅仅是心冷,更是自私。

  [赫卡曾经犹豫过,最初她内心是抗拒拿你做代替品的,我劝说她早点让自己开心,何必顾虑太多,但是她说过不想伤害无辜的你,只是,你对她太用心,你的靠近,让她的理性克制逐渐变弱,事情才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难怪当初赫卡对我时冷时热,仿佛要与我暧昧却又在关键时推开,原来是因为这样,原来一切不是赫卡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我巴巴的把自己送上了别人的床,是我在犯贱。

  我笑着对苏菲说,[如果你是来侮辱我的,你做到了,你的话让我觉得被人当场煽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我扭头起身想走,却被苏菲硬生生拉住,不得动弹。

  [可乐,我不是要侮辱你,我们立场不同,所以我说的话在你听来好像很难听,但我其实只是想说,赫卡无意要如此伤你,只是有些事情,它发展到了那个地步,无法再去人为控制。] 苏菲深深叹口气,[我追你过来,不是要惹你更加难过,我们原不想让你卷进我跟赫卡真正生活的世界,只是,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你已经成为棋局的一部分,我们需要你,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还要继续玩我?]

  苏菲摇摇头,突然转换话题,[你一直很好奇赫卡的家庭背景对吧,我现在给你讲讲她倒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赫氏集团,你听说过吧?]

  [那个堪称首富的家族么?你别告诉我,赫卡是赫家的私生女。]

  [赫氏表面的主人是赫伦,其实他只不过是个傀儡,是赫家放在光明处的代言人,赫氏真正的主人是赫卡的父亲。]

  [你在讲故事吗?] 苏菲认真的模样让我觉得可笑,因为她说的话比我经历的事情还要荒诞,赫氏集团旗下产业几乎遍布所有的行业,而且形象良好,致力于慈善事业,赫伦是成功商人的典范,是多少年经人追逐的梦想,如今,苏菲居然告诉我,赫伦只是傀儡,赫氏商业帝国竟有别人在幕后ca作,真是荒唐。

  [这样说,你自然觉得难以置信,还是从头讲起吧,我们所有人都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赫卡的父辈,我的父辈,他们都是,组织庞大得你无法想象,波及整个国家,上至国家领导层的高官,下至一些地区小小的黑社会头目,都有组织的成员。组织层级清晰,结构看似松散,实则紧密,成员之间大多并不知道彼此身份,一旦有事,会通过线路联动效应来解决,这也是为了成员的安全,如果哪一条线暴露,直接砍断便可,不会危及到其它人,只有元老级的人物手中才掌控着大量组织内的机密信息,赫家是组织内掌权的三大家族之一,赫氏真正的主人是赫卡的父亲赫伯安,赫卡姐妹自幼便接受常人想都想不到的炼狱般的磨练。]

  说到这里,苏菲忽然低头笑了笑,[也许这样讲,你可能无法体会那是什么样的磨练,举例说吧,如果赫卡完不成智力和知识方面的任务,她就不能吃饭、不能睡觉,还要被打,她三岁开始每天必须用刀杀死小动物,要习惯鲜血淋漓的画面,七岁时了结了第一个人的性命,当时我也在场,那是个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赫卡的任务是给他最后一刀,她没得选择。十岁,赫卡就要独自完成任务,杀手是组织里身份最低的人,就像是工具,如果被抓就被直接丢掉死路一条,赫卡必须从这里开始磨练,十岁的小孩在普通人眼里还不具危险性,在我们看来,已经足够杀死一个毫无戒备的人,只要技术和手段掌握得够好。失败,就是死,想活下去,只能完成任务,她就是在这样的生活里长大的。听长辈说,赫卡是赫家近几代中培养出的最优秀的人,比赫亚强大很多,hecate是她在组织中的代号,夜之女神,世界最早出现的神祗,足以见得赫氏对她的重视程度。在赫卡十三岁那年,赫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她的母亲和别的男人一起背叛了她的父亲,他们企图夺权,然而最终失败,胜为王败为寇,兵家常事,那年赫卡的父亲当着她们两姐妹的面,杀了她们的母亲,从那之后,赫卡就再也忘不掉任何东西,她失去了遗忘的功能,从学术上讲她患上了超忆症。赫卡跟赫亚不同,赫亚是那种从不怀念自己失去的东西,也不会向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人,她只为自己拥有的而骄傲,好像天生就适合活在那个家族,死亡对她来说很平常,包括她母亲的死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赫卡却无法释怀,她更向往家庭的爱和温暖,在那个家族里,她的妈妈可能是唯一给过她些许亲情的人,所以,赫卡之所以会跟你在一起,其实不仅仅只是因为云无心,还有,你给了她家的感觉,这两者都是赫卡最想要的,因此,面对你,赫卡最终感性战胜了理性。]

  听了苏菲的描述,我简直觉得她跟我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我生活的国家是这个样子的吗?神秘组织…幕后黑手…

  苏菲继续说道,[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赫卡就已经对在赫家的生活失去信心,后来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遇到了云无心,云无心是个…呃,怎么说呢,是个很美的女人,如果你见到她,你就会知道是怎样的美,她比赫卡大六岁,那时刚刚加入组织。云无心本名叫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只是听闻她是个弃婴,被一对膝下无子女的农村夫妇捡回去收养,后来去当了兵,在她当兵的时候,她的养父母因为政府强制征地的事情跟领导闹起来,她爸爸后来还住了院,死在了医院里头,据说是被活活气死的,她爸死的第二天,她妈妈给她写了封信寄出去后,就在家上吊自杀了,从那之后,她就给自己改名成云无心,她以前的性格我不知道,但她现在就完全是个反社会反政府的人格,当时她会跟赫卡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赫卡的身份,她刚进组织,想找个依靠站稳脚跟,赫卡就傻傻的贴上去,云无心只跟她上床,平日里她不喜欢赫卡缠着她,也不准赫卡干涉她任何事情,当她有事帮忙时才会主动找赫卡,所谓的恋爱自由主义,就是她灌输给赫卡的,即使如此,赫卡还是死心塌地的。后来赫亚介入了她们的关系,赫亚很喜欢跟赫卡作对,特别喜欢抢赫卡的东西,她开始猛追云无心,从理性上讲,她跟云无心才是一类人,而对于云无心来讲,跟赫亚那种更近似于合作互利的肉体关系,比起跟赫卡这种还得花心思经营的恋爱关系要简单明了得多,所以她很干脆的甩了赫卡,做了赫亚的人。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赫卡自此便决定脱离组织,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最终,赫卡的父亲还是给了她自由。]

  苏菲讲的一切都太夸张,可是却又那么合理,赫卡超凡的身手、杀人时的冷静,面对死亡时老练的态度,以及演员一般专业的演技,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我一直以为是她长时间做侦探锻炼出来的,但是做侦探没办法锻炼出能让毒贩都有所顾忌的身份,在圣主教时,那毒贩首领见到赫卡后不禁礼敬几分,更不敢擅下毒手,可见赫卡的身份在黑道之中有多高。

  可是,即使再合理,我也无法立刻接受苏菲讲的这个“故事”。

  苏菲见我仍是一脸茫然,无奈的说,[你想想吧,如果赫卡真的没有背景,纵然她聪明的头脑,没有上头人的默许,警察也不可能任她在警界如此嚣张,还有,她破了这么多案子,坏了这么多人的好坏,还可以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你以为是神的庇护吗?赫卡一直在被保护着,虽然她退出了组织,但她父亲始终有派人关注着她的消息,再无情也好,毕竟赫卡是他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qaq当初无意中想到这故事的时候,论家真心虐得好难受,然后就决定,写出来,让大家一起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坏人

  ☆、另一张脸(三)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好吧,就算赫卡身份显赫,就算她其实是富家千金,就算她是黑道杀手,可现在,这一切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她父亲病了,组织内另外一个家族企图趁此机会毁掉赫氏一族在组织中的地位,危急关头,赫家需要赫卡,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回来,至少在赫亚能独当一面之前,她无法彻底摆脱掉组织。]

  [所以呢?我跟你们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苏菲坦然的说,[赫亚是个疯子,偏偏这种时候还添麻烦,我为她对你的侮辱道歉,希望你不要离开赫卡,至少不是现在,赫卡需要人照顾,虽然这种事别人也可以做,但我们都想让她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处于最佳的状态,你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是嘲讽还是悲伤,赫卡和苏菲是我这几年接触最亲密的人,一个曾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恋人,一个是开朗热心的朋友,然而当她们撕下面具,露出另一个脸孔时,却全都变成了冷漠和残忍,仿佛我的悲喜与她们没有半点关系,仿佛她们并不是那个曾经和我真实的生活在一起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黑暗世界么…

  [可乐,最近再帮帮赫卡吧,你爱她,不是么?]

  苏菲的神情是那样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好像我不答应便是我的错误一样,[我爱她,所以就得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被当做替代品的事实,还要继续留在她身边,还要继续护她周全?苏菲,在你心里,我倒底是什么?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吗?]

  苏菲轻轻的笑了笑,微叹口气,[你好好考虑下吧,我之前就说过了,你已经被卷进来,很难全身而退,就算你不顾你自己,也好歹为你的母亲想一想。] 说罢,她便用胳膊撑起身子,步履轻松的走远。

  这是…在威胁我么?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我的心被伤到极致、痛到极致,竟一时之间没有了感觉,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语…卑鄙…

  面对这些无耻的人,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在街边像个乞丐似的不知道坐了多久,才终于有力气重新站起来,ji挛的五脏六腑好不容易安份下来,又靠着墙望着川息的车流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扬手拦下辆的士。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完全崩溃,只是再没气力走回事务所,车子飞快的奔驰着,我想起妈妈的脸,想起她心疼我的眼神,想起她催促我嫁人时的关心,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她才是真正爱我的,好想回到妈妈怀里,任性的、无所顾忌的哭一哭…

  以前,我有选择的时候,我像个傻子似的追逐赫卡,还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离开她;现在我想走了,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我重新走进事务所时,赫卡手里夹着烟,正在客厅里焦躁的转圈,满屋子都是呛人的尼古丁味道,让人恶心窒息。

  我径自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透气,赫卡看到我回来,似乎很是惊讶,[可乐…你…怎么…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工作合约还没到期,不被爱的人也没什么资格任性、发脾气,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里。] 我撇开目光不去看她,不想让那张曾令我神魂颠倒的容颜再一次迷惑我的心神。我那么绝望的跑出去,她都不曾追我,可见这三年里,我的感情经营得有多失败。

  赫卡又一次向我道歉,好像除了道歉,她跟我之间再没有其它的话题,沉默了一阵,她才轻轻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再做下去,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会把所有的工资都给你,不要担心合约的事。]

  [就算你肯让我走,有人也未必肯。何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不会走,我不会拿我家人的安危跟你们做赌注。] 我关了窗便朝楼上走去,去赫卡的房间收拾我的东西。

  [他们找你了?] 赫卡紧紧跟在我后面,也上了楼。

  [这是我跟你做的最后一个案子,等你家族的事情了结,我就会走。]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赫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默默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在她的房间里一点点抹去我的痕迹。

  三年了,我的生活好像与这间屋子的一切融为一体,现在再要一一细致的剥离开来,就好像从自己身上剥下层皮那般难过…这个是我跟她一起买的,那个是她送给我的…平复的情绪又渐渐搅起酸涩的波澜,我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场景,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迅速收起,而那些我们曾经一起拥有的回忆被~干脆的,毫不留恋的扔进垃圾桶,我不想留,她自然更不想留,与其最后被她丢掉,不如我现在自己亲手将它们抛弃。

  赫卡依旧沉默,我搬回了自己许久未住过的房间,我和她再无话可说。空荡荡的屋子就像我空荡荡的心,想起第一次睡在这张床上时的感觉,脑子里开始走马观花的过电影,一幕幕的曾经,让我越来越觉得可悲,因为我竟发觉苏菲的话其实是事实的,是我自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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