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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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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发现了石匣,匣上仍然端坐着那西王子穆东源。

  山洞高仅丈许,宽亦大余,深有两丈多些,洞外右边之上有一只长毛黑大猩猩的尸体,不问可知,山洞本是猩猩所居。昨夜被双残击毙而占据。

  四老侠有心引得穆东源离洞外出,是故出言极尽挖苦讥讽,但是穆东源却跃坐石匣之上,似若未闻,连眼皮都不抬!

  穆子渊剑眉紧锁,已然了解一切,天山双残不敢书出,抬匣的八名壮汉业已死伤或被擒殆尽,迫得双残夜间自己抬着沉重的石匣赶路,恐惧日出之后有人毁其卧处而置彼夫妇于死地,严渝穆东源日问不得离开石匣一步,穆东源已练成“地煞腐尸阴功”,若非遇到高手,他人断然难敌。这样双残故能平安,其夫妇所谋亦必竟功,穆子渊料及此处,立即瞩咐四老侠暂隐一旁,令穆印前往诱使胞兄离洞。

  穆印此时功力之高,业已平齐乃父,闻言顿首,大步定向山洞口,扬声道:

  “伯父怎不睁眼看看,侄儿特来叩安”。

  其实穆印站立于猩猩洞前的时候,穆东源业已发觉,他之所以仍然闭目不睬的原因,是正在沉思对策,他认定穆印并非单独前来,亦非巧合,但他却想不到乃弟双绝城主父祖一家业已重逢,只是由自己的想起三湘五老和双星等人罢了!

  穆东源所以相随双残到达青城的原因一是受迫而行不敢尊;再是私心作祟志在图谋将“断魂血箭”强劫到手。

  穆东源对双残的凶狠险恶知之甚深,对如何方能置双残夫妇于死地一节,更是早经日夜熟思,认定在借双残功力取得断魂血箭之后,有极为简易的方法将心中大患除夫,目下穆东源所不惜屈辱听命于双残和拼死将护双残的原因也在此处。

  边天启、展威扬等四老侠,穆东源并不惧怕,但当穆印突然出现之后,穆东源却十分惊恐,因为四老侠合穆印及其想象中三湘五老等人之力,已可直逼猩猩洞中,使其无还击之力,甚至被擒,那时双残卧身石匣落于他人手中,非但所谋成空,穆东源也难免一死,故而穆东源必须立即思得应对良策。

  此时穆印已经提聚十成真力又向前三步;再次扬击对沉思良策的穆东源道:

  “侄儿奉谕前来青城,取归断魂血箭……”

  这句话似是提醒了穆东源,他陡地睁开双目怒视着穆印,沉声喝道:

  “娃儿口狂,凭你就能将断魂血箭取走!”

  穆印不答应穆东源这一句话,却神色极为恭敬的施礼说道:

  “伯父被送至浮玉西峰铁心地庄,不幸相遇双残之事,侄儿

  “住口,小娃儿懂得什么,我料你决非一人前来,去唤三湘五老与我一谈。”

  “侄儿心有成竹,此次到达青城并无双星或五老相伴。”

  穆东源怎肯相信,冷哼一声,目光瞥望了穆印背后站立的四老侠一眼,道:

  “既然你自认此去必能如愿,何不就去。”

  穆印剑眉一挑,手指着穆东源跌坐着的巨大石匣,果断地说道:

  “天山双残已近魅魃之属,侄儿决难容其夫妇残害无辜,诛之即去!”

  穆东源闻言蓦地嘿嘿怪笑起来,继之冷冷地向穆印说道:

  “你真是少不更事,这石匣重四千斤,乃地心寒石所成,你怎能毁之!”

  穆印故作不信的摇了摇头,继之一笑,穆东源才待叱斥,穆印却已郑重地说道:

  “伯父若能离此石匣片刻,侄儿举手即能将其毁掉!”

  穆东源闻言连眨双目,陡生毒计,哈哈一笑手指穆印及四老侠道:

  “若不论你一试,必心不死,来来来,我退向洞角,你们可以合力一攻。”

  穆东源在说话完了之后,果然缓缓站起下了石匣,退到猩猩山洞深处。

  穆印毫不考虑大步走进洞中!四老侠却同时扬声警告穆印说道:

  “你这伯父已失人性,受制于双残,莫上其当!”

  穆印闻若未闻,在相距石匣两步地方停身,真力提足向穆东源道:

  “伯父,侄儿所持宝铲无坚不摧。伯父可愿侄儿动手?”

  穆东源怎知地华宝铲的厉害,嘿嘿阴笑两声,冷诮地说道:

  “你尽管全力施为,伯父我很想见识你这宝铲的威力!”

  穆印早已提聚相待,闻言不答话,地华宝铲猛地高举砸下,一声暴响,质地坚逾精纲的寒石石匣,立被砸下一角,大小约有尺余,碎石扬飞散落,穆东源不解宝铲这般厉害,楞得一楞,穆印趁此刹那重扬铲锋削下,石匣又被削落大片!

  穆东源适时怒吼一声,左掌甩击发出地煞腐尸阴功,罩向穆印,穆印地华宝铲通传天玄罡气,阻得地煞腐尸阴功略停,随即旋身飞出猩猩洞中,临行之时,宝铲横甩,又将石匣毁掉一块,穆东源气恨难出,竟然随着追出洞来!

  洞外肃立一旁静待良机的双绝城主穆子渊,在乃兄穆东源身形出得猩猩洞后,立即劈出一掌,使乃兄被迫无法停步,随即飘身阻住进洞之路。

  穆东源适才闪身追击乃侄穆印之际,志在劫夺地华宝铲,不料身形乍出洞口,背后涌到一般强劲的内力,只得横飞躲避,并且立刻回身反扑那暗算自己的放手,但当他目睹身后这人竟是被他残害得妻离子散的胞弟时候,不禁惊骇的连连退步!

  双绝城主穆子渊却神态安闲的含笑对穆东源深施一礼,道:

  “大哥可好,您没有想到今天是小弟率领印儿来青城的吧?”

  穆东源其实曾受乃弟数次救命之恩,只因彼时双绝城主以长发披面,故穆东源并未认出,所以今朝分外惊愕!双绝城主穆子渊见乃兄骇僧未答,于是扬声说道:

  “小第奉有父亲大人严谕,恭请大哥远离双残随小弟返回

  穆东源此时渐渐平静了心神,不待双绝城主把话说完,冷冷地接话说道:

  “我已与闵家断绝一切关系,你不必多说!”

  穆子渊剑眉一皱,首先示意穆印和四老侠追向自己身旁,穆东源只冷笑了一声,并未阻拦任由穆子渊父子及四老侠据守于猩猩洞口。

  穆东源在穆子渊等人站好了之后,方始非常郑重的说道:

  “我郑重地警告你们,立即离开这里,否则你们是自绝唯一的生机!”

  仇仁剑不待穆东源答复乃兄所问,已怒目视着穆东源道:

  “莫非你认为腐尸阴功就能无敌于天下?凭你一句话……”

  穆东源突然目射怒火,手指着仇仁剑沉声喝道:

  “老匹夫住口,我没有怜悯你们的意思,只为我欠了从前兄弟的恩情。”

  “大哥,你不欠小弟什么,过去的事情,另有隐情……”

  穆子渊话尚未完,穆东源已奇怪地接口问他“另有隐情”是指着什么,穆子渊遂将所知昔日双残如何掳去伯夫,驼奴是谁,严父如何将自己兄弟寄养武林帝君闵悯家中等情详说一遍,穆东源至此始知自己姓穆而非姓闵,不由楞在当场。

  穆子渊接着告诉乃兄,四位老侠留系当年参与君山无敌之宴的前辈,并坦诚地说,地煞腐尸阴功残伤身心,久习则失人性祸廷武林,要求乃兄立即悔悟,或有全身之术。

  穆东源乍闻身世,确实悲伤万分,无奈在铁心地庄中时,已被双残以绝顶阴功点过八处大|岤,设落背弃双残,一年之后心血自枯,身受奇惨酷刑而死,除非在得到血箭之时,先双残一步将血箭隐藏,交换双残解开|岤道,因之他目下不能变。

  穆子渊看也乃兄似有顾忌,神色阴睛不定,于是再次诚恳地告诉乃兄说,设若是另有苦处,不必恐惧,深信在将断魄血箭到手之后,由老父及石大侠夫妇合力定有救治。

  穆东源却自知双残所点|岤道无人能解,因为双残当时曾经说过,除非有人能够以无比的纯阳功力先将腐尸阴功化去,并且同时解开所封|岤道,始可无事,但化去阴功却必须畅顺百|岤才能施为,那时利尚未见大祸先生,怎能免死。

  不过目下穆东源却也不想再与乃弟为敌,是故他非常为难,沉思未决。

  穆子渊在谈说当年事时,不觉时间已无情滑过,业已夕阳西下,穆东源蓦地抬头发觉天色已晚,大惊失色急促地说道:

  “二弟速携侄儿远离此处十里之外,天色已晚,双残眨眼即将匣中起身!”

  穆子渊见乃兄心念已动,怎肯放弃这唯一的能使乃兄迁善的良机,但他深知乃兄功力已非营比,况怀具腐尸阴功,不能硬来,万一使乃兄误会其意,缠战不休,在双残出现之后,一行皆难逃死,心念一动,顿时得计,立刻说道:

  “小弟遵命即行,唯祈大哥多多保重,小弟认定有解除大哥碍难之法。”

  穆东源叹息一声,穆子渊立即招呼四老侠和爱子离去,突然惊哦一声转身说道:

  “小弟几乎忘怀父亲密嘱令小弟转告大哥的一件机密大事,大哥请进前些。”

  仇仁剑、展威扬等四老侠,听说是人家父子兄弟的机密大事,脚步加快走向远处,以示身份而重道德,穆印虽系亲丁,但因乃父井末示令旁听,闻言也随四老侠走下。穆东源此时已为乍知的身世所感,对乃弟已无仇恨之心,他自幼未睹严父慈容,听说老父伎有机密言语,立即现出欣喜之色,步向乃弟。

  穆子渊神色极端慎重,在说话完后,也步向乃兄去,当兄弟二人肩肩相错之时,夕阳恰已消失,大地顿变黑暗,蓦地猩猩洞中石匣之内,传出凛傈人胆的一声怪啸,穆东源神色一变、一面回顾猩猩洞,一面急促地说道:

  “父亲所嘱的话要太多,留在明天说吧,双残已醒,兄弟快走才行!”

  穆子渊已有决念,目睹乃见回顾而宫,怎肯失此良机,一面答应,一面倏地出手点中了乃兄三处要|岤,穆来源立即昏死过去,穆子渊毫不怠慢,双手抱起乃见飞驰而下!

  四老侠和穆印这才知道穆子渊用意何用,此时猩猩洞中厉啸又起,四老侠问道:

  “双残即将出匣,我们向那条路走!”

  穆子渊剑眉一挑,只说了一声“请随找来”,身影腾起疾箭般驰去,四老侠和穆印自不犹豫,相随穆子渊身后急登巧纵转瞬远去。

  穆子渊手中捧抱着胞兄,身形依然痰捷无比,四老侠施展全付功力,仍难以追乎,四老侠再瞥目看看穆印,只见穆印从容相随身后三步地方,似乎丝毫不现急促之状,四老侠彼此互望一眼,心中俱皆感觉到自己老之将至的哀伤。

  厉啸之声依然不断传来,只是业已极远,前面带路的是穆子渊,陡地在一处绝留上停步,继之扑向塑右一处高可参天的古松林中,四老侠及穆印随之纵入林内。

  穆子渊在一株插天古杉干旁,放下了乃兄穆东源,立即对穆印说道;

  ‘印儿火速藏身林口,监视着山径,双残若到立刻禀知为父。

  穆印答应一声,飞身腾驰向来路而去,展威扬看了其余老友们一眼,问穆于渊道:

  “此地已距双残石匣藏处十里之外,莫非双残尚能追蹑前来?”

  穆子渊颔首答道:“双残意图将断魂血箭得到手中,此地是必经之路。”

  展威扬这才知道原因,仇仁剑指着昏迷未醒的穆东源问穆子渊道:

  “穆贤侄是想如何安置令兄?他|岤道被封过迟之后怕……”

  穆子渊不答仇仁剑所问,却挥手指着这片茂密的古杉林道:

  “四位前辈可知道晚辈挑选这片参天古杉林内歇足的原故!”

  四老侠摇头作答,穆子渊神色肃穆而郑重地接着说道:

  “晚辈料定天山双残今夜必然选择这片山林,作为他们停放石匣的地方!”

  四老侠闻言惊骇的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急促的问道:

  “资侄认定双残必将至此,怎的却也挑选此林藏身呢?”

  穆子渊沉重地说道;

  “晚辈计算那个石匣,约重四千余斤,以双残的功力来说,至此地在四更过后,我们只要能避过一个更次,就可平安无事,天亮之后,晚辈则能置双残于死地!”

  边天启深锁着双眉,道:“览侄心意虽佳,但伯不甚妥当吧。”

  童孟不待穆子渊答话,已开口说道:

  “万一我们被双残发现,又当如何?”

  穆子渊毫不考虑,立刻说道:

  “置诸于死地而后生,晚辈必须冒这次险!”

  仇仁剑却以商量的口吻道:“咱门隐身他处。监视着这片杉林岂不也可以?”

  穆子渊摇头说道:“晚辈业已看清附近地势,除冒险隐入此林外,再无妥善之地?”

  边天启眨眨眼睛,道:“以双残为人之阴险,必然会搜索此林,那时……”

  穆子渊不待边天启话罢,接口说道:

  “前辈料断的不错,双残必然要遍搜此林之后,才放心睡卧匣中。”

  四老侠深觉穆子渊这些话言似乎十分玄妙,互望一眼没有开口,穆子渊又道:

  “不过前辈们请放宽心,双残找不到我们。”

  展威扬怀疑地问道:“设若双残分由左右搜索,我实不知道藏在何处才有平安。”

  穆子渊一指南如参天的杉木顶端,道:

  “此林杉不下数千株,设若藏于顶端,双残决难发现。”

  四老侠闻言不由个个含愧,穆于渊说得不错,藏身材林顶端,在深夜之中,双残是无法看出,即使双残性疑多诈上树搜索几千株杉木也无法选择。

  童孟瞥自看到了穆东源,问道:“穆贤侄,令兄藏在那里呢?”

  穆子渊指指树顶,道:“由晚辈把家兄也带上树顶。”

  商量既定,穆子渊又在杉林之中极小心地巡行了一遍,归来后对四老侠道:

  “双残设若到此杉林,必在正中停放石匣,我们要分开来藏在距林正中稍远的树上,否则十分危险。”

  四老侠纷纷颔首,咸认穆子渊料敌如神,穆子渊又通知了爱子,然后谨慎地将林内足印毁去,和四老侠跌坐地上调元养气,借以恢复精力。

  记料他们刚刚坐下,一声厉啸已由遥远的地方疾射近前,随即人影飞投,穆印疾纵而来,急促而低低地对他们说道:

  “火速躲藏,老怪竟然独自赶来,已离此林不足里地。”

  众人闻言大惊,穆子渊却抖开札带,将穆东源背在身后,道:

  “前辈们请仍按前议,躲开正中,快些悄悄上树!”

  四老侠顾不得应声,纷纷悄然纵起,转瞬各自隐于古杉顶端。

  穆子渊对穆印一挥手,一东一西也离开了杉林正中,藏好身躯。

  适时,厉啸之声到了林外,倏忽停止,众人各有藏处,但却无不提心吊胆以内功静诀注意窥听着动静,只是都再没有听到丝毫声音。

  穆印人小胆大,功力也真高,他竟藏在进林不远处的一株古杉上面,手握着地华宝铲,向林木空隙之处偷偷窥探。

  四处除山风声,再无动静,穆印剑眉一挑,才待换个方向搜探,目光瞥处,如幽灵般的一条影子,在毫无声响之下,已站到了自己藏身地方的巨衫干旁,穆印心头一凛,连大气也不敢再喘。

  幽灵般的黑影似乎脚不沾地一样滑了出去,眨眼无踪,穆印始知双残功力果然超人,轻视之心顿去,小心戒备不再妄动。

  刹那,幽灵般的黑影回到了穆印足下,接着一闪出了衫林,黑影出林即发厉啸,厉啸由近而远消失,穆印暗暗吐出一口闷气,目光向林外一瞥,似要纵落地上,突然心中一动,自忖道:“这老怪端的刁猾过人,父亲认定他俩必然抬着石匣而来,怎料老怪却先独自探趟道路,由此可见老怪物十分狡猾难缠,最好暂不挪动,以防老怪去而复返。”

  穆印这里念头尚未转过,人影闪移,自林外悄没声的飘来了一条怪影,穆印吐舌惊骇不已,来者正是那双残之一的老男怪,设若自己妄自纵落,恰好和老怪相逢,岂不难逃一死!

  老男怪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约有顿饭时间,才问飞而去,穆印仍恐有诈,决不妄动,顿时老男怪穿行杉林第二遍后,果又停立原处,蓦地仰头长啸出声,事出穆印意外,啸声又凌厉至极,竟然吓得穆印一抖,万幸适时一阵山风吹到,才遮掩过去。

  老男怪啸声乍止,远在数里以外的东南方,也传来一声怪叫,老男怪随即顿足而起,如闪电般快投出杉林,向远处驰去。

  远处又传来一声啸叫,近处接着答啸一声,穆印放下悬心,由啸声听出,老男怪这次真的已走,是去接应女怪。

  穆印由老男怪独自探路方面,判断老女怪是在抬着石匣慢吞吞而来,经过这一延迟,当双残将石匣抬到这片衫林中时,已是将到五更,穆印暗中欣慰,也惊凛天道不爽的因果,双残虽然非常聪明刁猾和阴狠毒辣,可惜仍难逃过上苍的安排,在探路往返费时之下,也减少了穆印父子和四老侠曹遇危险的可能性。

  穆印此时虽知老男怪已然远去,却也不想再换藏身地方,遂以内力将地华宝铲一端插入杉木干中尺余,坐身其上静待天亮。

  深山无更鼓,只闻远钟声,远处寺钟鸣声已过,约计已是三更多些,山径上方,突然传来步履之声,穆印由步声之中,听出人数约有四五人之多,不由暗皱眉头,这些人设若进入杉林,必将老父所谋破坏,万一是直下山路,又恰和双残走个碰头,正思忖应当如何之时,来人业己闪过杉林而下山径,穆印略一转念。顿足纵出,在林外喝道:

  “前面的朋友们火速停步回来,再向前行,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前面一串走着五个人,闻言霍地停步,穆印尚未来得及声明前途的危险原因,人影闪飞,那五个人业已娇捷迅疾的回来。将穆印团团围住。

  这是五名年纪全在五十上下的道士,内中一人冷冷地问穆印道:

  “施主单人独身在深夜之间藏于杉木林中意图何为?”

  穆印剑眉一挑,道:“此时在下业已无暇与诸位道长解释,诸位道长火速避于衫林之巾,天亮之后再谈详情吧。”

  道士们互望一眼,冷冷地一笑,又有一人说道:

  “施主再二相拦贫道等前行,口口声声说是危险至极,不知危险何在?”

  穆印业已着急,但是五名道士却又追问不休,沉思刹那,说道:

  “道长们可曾听到过远处传来的几声凄厉啸叫?”

  五个道士个个颔首,目注穆印不懈却不答话,穆印无奈又道:

  “啸声发自一对生食人脑的怪人,在下与几位前辈誓除此害,故而在这杉林之中隐伏相待,怪人转瞬就到,诸位道长最好暂时回转,否则也请藏于林中暂避。”

  五个道士闻言再次互望一眼,最先开口的那人又道:

  “贫道等就是听到怪啸之声方始前来,既有这等孽障,正好诛之何能躲避?”

  穆印实在无法解释双残的厉害,迫得对道士们说道:

  “在下及前辈们功力不低,但却皆非那一对怪人的敌手,设若……”

  内中又有一名道士,冷笑一声接口说道:

  “施主不敌那对恶徒,难道就认定贫道等也敌他们不过吗?岂有此理,哼!”

  穆印闻言触动灵机,郑重地说道:

  “怪人夫妇将到,在下着实无法详细解释,诸位道长坚欲前往,在下不敢相拦,但却有一请求……”

  五名道士同声接口道:“施主有何请求快些说出,须知贫道不能久候。”

  穆印正色说道:“道长请选出一位功力最高的人,和在下互抵一掌,能胜则去!”

  这五个道士闻言先是一楞,继之哈哈大笑起来,深夜之间笑声传远,穆印已知必为双残听到,但事已至此又能奈何,遂正色说道:

  “在下无言不实,道长们这般浮燥,岂不过分!”

  五名道士一怔,不由皆觉惭愧,内中一人低声说道:

  “贫道‘云靖’乃此行之首,今向施主致歉,贫道等来自上清宫中……”

  穆印与乃父双绝城主穆子渊,已自四老侠处得知天玄道人惨死之事,闻言立即叹息一声,郑重说道:

  “道长们既是上清宫中真人,在下敬向道长们打听一人,贵宫可有一位天玄道人?”

  五名道士纷纷点头,玄靖并且反问穆印道:

  “天玄乃贫道掌门师兄的二弟子,日昨奉谕要事离宫他往,施主何问?”

  穆印暗中计算时刻,已然十分焦急,悄声说道:

  “在下报知道长们一个不幸消息,天玄已往惨死于怪人夫妇之手!”

  五名道士神色一变,云靖长眉一挑,道:“施主请说详细一些。”

  穆印摇头道:“时间已经不容在下多言,道长们情速与在下对掌一分强弱,否则即请快随在下立刻躲进杉木林中!”

  第二十三章 双绝城主

  云靖见穆印逼着要与自己对掌一分强弱,沉思刹那,面现刚毅之色,严肃的说道:

  “既是施主必欲相抵一掌始罢,贫道为此之首,愿与施主一试!”

  穆印颔首不再开口,云靖稽首却不先攻,穆印无奈,警告云靖小心,欺身而上扬掌劈下,云靖及色精宫中一流高手之中的使者,目睹穆印出掌之时的正大气概,已知错看了人,立即提聚八分真力,以三清教下威震武林的“九环掌”功迎上,双掌相抵竟无声响,只见地上沙土横卷飞扬起空,云靖在浮散飞卷的尘土之中,被震退丈外!

  其余四名道士立即色变,穆印却不待他等发话,已开口说道:

  “在下甚感道长相让之情,双怪即到,请随在下暂避其锋冷眼相窥动静吧!”

  云靖一掌败北,自无话说,看了四位师弟一眼,道:

  “在此把持孽障和迎上前去亦无不同,咱们就听施主这次安排!”

  穆印暗中一笑,不再答话,迅捷地指点藏身妥当之处,各自散隐于杉木之上。

  顿时,远处又传厉啸之声,云靖与其四个师弟,第一次听清啸声来处,不由个个颔首,他们各怀绝技,内功修为极高,自啸声中,业已听出双残功力高超,立即戒备相待。

  约已四鼓,山径上传来沉重步声,刹那,天山双残各抬着石匣一端,进入杉林。

  果然未出双绝城主所料,双残将石匣直抬进了杉林正中,上清宫中的这五名道士,只有云靖因藏处相隔穆印不远,看清了双残的面目,不禁寒生心底暗自惊凛!

  双残将石匣放置妥当之后,互偎着坐在匣上,嘿嘿喋喋的低声怪笑着,这时穆印及云靖业已无法再看到双残和石匣,但从双残阴怪的笑声之中,却听出这对怪物似是在打着什么恶毒的主意。

  瞬际,只听到老男怪道:

  “始才笑声,人数不少,断不会走向他处,咱们搜!”

  老女怪娇笑咯咯,道:

  “搜什么,还不是都藏在这片杉林之内!”

  话声分明,听得云靖等人及四老侠心头凛惊,适时老男怪又道:

  “附近再无第二条路,也无第二座树林,自然人在此处,不过杉木千株……”

  老女怪再次咯咯娇笑,道:

  “老不死的又犯了糊涂病,这群送死的就躲在杉木高处!”

  这几话几乎吓得云靖等人喊叫出声,老男怪声调一变,道

  “别自觉得聪明,那个不知人就藏在杉木之上,可是这多杉木及……”

  老女怪怒哼一声,道:

  “油蒙了你的心,咱们分开来,各以阴煞内视神觉之功相窥还怕找不到吗?

  老男怪嘻嘻一笑,继之拍了老女怪肩头一下,道:

  “真有你的,我几乎忘了,这样大约半个更次就能搜完了,走!”

  四老侠暗自惊心,设若果如双残所说,凡是藏于杉木顶端的人,谁也休想逃躲得过,最最令人忿恨的是,各自所藏不同,想商量一下行止都办不到,只好听天由命了。

  云靖等人更加焦急和不耐,他们只是从穆印口中听说双残残酷厉害,并未目睹,此时竟然不约而同决定设若双残发现自己的话,则立即飞身而下和双残决一生死之斗!

  其间只有双绝城主穆子渊父子,不为双残虚言所诱,他父子功力高出云靖五道及四老快多多,深知任何神功潜窥之能,皆无法达到十丈以外,杉木枝茂叶盛,高插云夭,即便不幸为双残发觉,也可在株株杉木顶端纵跃躲避,何惧之有。

  适时双残已缓步踱向距离石匣不远的一株杉木之下,抬头观望,暗中摇头,天黑夜深,杉木高耸,休想有何发现!

  说来极巧,相隔这株杉木支外的一株之上,就藏着一名上清宫的道人,道人并未注意双残动静,因为下面越发黑暗,但是他却由步履声停之下,判断出双残在自己隐身杉木不远的地方站着,于是他极端小心的闭住呼吸,静待变化!

  “砰”!的一声,“砰”“砰”又是两响,隔邻杉木枝叶狂摆乱舞起来,这名道人不由怦怦心跳难止,他猜测不出双残意图何为!

  突然!他所藏身的杉木如遭重击,巨干抖震,枝叶横飞,摇晃不停,他正在全心推测隔邻杉木狂摆的因由,自然走神,巨干抖震的刹那,他不由双手一紧,扣住了杉木上端的一支分枝,此枝竟然随手而折,发出响声,下面的天山双残立即阴笑一声,忽腾身而起,直扑上这株杉木!

  这名道人在断支声响之时,已知形藏泄露,立即飘身向邻树投去,并迅捷地连闪出几株杉木,然后又隐于暗影之中!

  双残扑空,并已听到夜行风声,但因迟了一步,杉木太多,愣得一愣业已难以捕觅,不过双残却已知道这片杉林之中果然隐有人踪,他们本能的立刻想起暗中隐身人的用意,意不追赶,迅捷的双双悄然回到石匣旁边,低低计议起来。

  半晌之后,双残霍地拔起,一东一西飞纵上了两株杉木顶端,他们并不四下观望,却背道而驰,在杉木顶端一栋株疾射而过,结果将四老侠中的展威扬和童孟,五名上清官道士中的三名,赶得向四外其他樟木之上纵跳不迭。

  双残虽然发现了众人,但在默计人数之后,心头大凛,原来双残依然只当是仅有四老侠追蹑不舍,如今人数多出,真不知暗中还隐藏着若干,在凛成之下,双残竟不追杀,却往来直通两端拂荡不已,最后认定在东西两端十大杉木之上,绝对已无藏敌,他俩立即扬啸相通迅接地扑回石匣存放之处!

  这时众人业已无法看到双残的行动,更不敢妄自现形,只有等待变化,云靖等五名道士,因为不知双残畏惧目光之事,皆在忖思久耗之下,天明之后如何隐形不露,并对双残不来追杀之事,兴起了疑念和侥幸之心,已有一战之意。

  杉木林中久久无声,似是敌我双方互不轻动,过了半晌,计时已在四更过半,突然在一株杉木顶端,传出双绝城主穆子渊的沉喝音道:

  “双残意图潜逃离去。大家火速在林东集结,但万勿单独出手!”

  穆子渊话罢,穆印首先疾射而出,云墙相隔穆印非遥,继之追上,行经杉木林正中,这才发觉已无石匣踪影,始知双残早如穆子渊所说,潜逃而去。

  林东,众人迅捷集结一处,林外半箭地方,双残正抬着石匣疲行不歇,云靖只认得穆印,心有所疑立即问道:

  “施主,这对怪人既然功力超绝,怎地适才并不追杀我等,反而……”

  穆印遂将双残来历及惧怕日光的事情简略说明。云靖闻言连连霎目,抬头看了看天际,脸上神色现露出决念,对四位师弟道:

  “似此怪物,断不容其免脱,况天玄师侄已死彼等之手,彼等既畏日光,则易于对付,此时已近五鼓,转瞬天亮,彼等必系另觅藏处,吾等怎能坐视,师弟们,速以三化剑阵围住孽障!”话声中,不待刚刚来到的穆子渊开口,云靖已当先闯出杉林,他那四个师弟,紧随其身后而出,追上了双残!

  穆子渊拦阻不及,顿足对穆印及四老侠道:

  “事已至此,我们必须立即接迎这五位道长,动手之时切莫露隙,走!”

  走字出口,一行人疾射而出,追踪而去。

  双残在衫木林之时,因计算已近天明,不能追杀敌者,决定暂时潜出杉林以避,故而东西扫荡不止,旨在迫开隐身路处之人之后,立即潜遁。

  不料出林未久,已被穆子渊发觉,当时穆子渊所喝唤众人的原故,是在集结实力缓缓追蹑双残身后,并非有意立即动手,但因穆子渊妥善绑扎乃兄于杉木顶端,迟到片刻,云靖已率四位师弟追去,结果变作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双残出林听得喝声,知难逃远,故不停步而疾行,却低声计议不休,他俩自知功力世人难敌,所惧只是阳光,于是立即同意将敌者引诱离开杉木林远些之后,立刻回扑下手,认定必可将身后敌人一齐歼灭,因此云靖等五名道士追来之时,双残仍不回身而斗,依然只顾飞逃不停!

  双残飞逃,使云靖机心尽失,认定双残并无穆印等人所说的那样厉害,自更紧迫不舍!

  杉林外面,上下只有一条小径,左是危崖绝壑,右是陡峭山岩,双残抬着石匣在陡峭山岩之上,如覆康庄般飞驰,云靖心中

  一动,这时他有些发觉双残并未反扑的原因;可能别有居心,不过日下已成水火之势,只好小心戒备着前行!

  上得这片峭岩,已临断涧,深壑千丈,难以见底,断涧十一二文之宽,只有一块长有十三四丈,宽厚各为五寸的石条,横架其上为桥,双残立即将石匣放置地上,神色带着施奇阴险的笑容,互看一眼,不再前行,静待身后的追兵!

  云靖率师弟们迅捷扑上峭岩,一字排开,站于相距双残不足五支的石地之上,双残似未觉察,正在指着石匣和石桥争论!

  老男怪神色焦燥的说道:

  “这是绝地,石条怎能担负四千斤重的石匣,定然压断!”

  老女怪却冷哼一声,道;

  “咱们难道不能想个妥善的办法过去?”

  云靖认为良机不再,挥手处,他们各将宝剑撤出,迅捷无伦的布成了三化剑阵!

  双残霍地转身,脸上露出了惧意,云靖冷笑一声,道:

  “石匣重达四千斤,石条至多负重千斤,孽魔们,此地即尔授首的葬处!”

  老男怪暴然扑上,老女怪扬声唤止,峭岩旁适正传来穆子渊父子招呼云靖万勿冒险的警告,老男怪迅捷退回,老女怪道:

  “我已有了过去的办法,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他俩悄语数声,霍地双双扬掌浮虚向云靖等人击去,云靖等左手握剑,各以有掌相抵,真力相较之下,平分春色,云靖不知双残居心险恶,据当以五人之力,足可斩妖除邪,于是右手一挥,和四位师弟纷纷扑上用剑击到!

  讵料双残早已谋定,阴笑一声闪身迎上,这次方始展开罕绝人间的功力,双双出手,已将两名道士的长剑弹断,臂胸抓起,手只一紧,这两名道士业已昏死过去,双残扬臂一甩,竟将道士甩手断涧对面,继之轻拍右掌,打出了无人能敌的地煞腐尸阴功,另外两名道士在目睹师弟一招被掳之下,愣得一愣,已被阴功击中,惨哼半声倒卧地上,迅捷无比的改变了人形,转瞬化成一付枯骨,云靖惊骇得全身颤抖,老男怪业已扬学打到,适时穆子渊父子飞纵而来,各以全力扬拳击出,将老男怪的掌劲推出救下了云靖。

  双残似乎料不到今夜敌手这般高强,自然,双残仍然不惧穆子渊父子,不过着想和适才一样出手即胜,却办不到,缠战下去,转瞬天亮,则必死无疑,因之双残在微愣之下,立即迅疾退到了匣旁边,嘿嘿咯咯两声怪笑,四臂一抖,竟将石匣高抛空中,向对涧落去,双残却顿足而起在石条桥上一登再起,半空迎上石匣,又是一抖一抛,身形复降,双足再次在石条桥上一登,仍然于空际接着石匣,人与石匣业已安然到达了对洞,这种罕奇的功力,只看得云靖脸无人鱼目瞪口呆!

  双残过洞之后,将石匣放好,双双扬手对石条桥面一击,石条碎裂八段,坠于千丈深涧之中,滚坠之声如同雷鸣,久久不绝!

  石条断落,已绝通路,虽然穆子渊父子能够飞身渡过,但自忖万非双残敌手,况四老侠及云靖尚需照料,只得恨恨的看着双残发出那种自得的怪恶丑笑!

  双残阴笑数声之后,将在地上昏死过的两名道上抓起,对正好到达的四老侠及穆子渊父子和云靖说道:

  “从初更到现在,教主们水米未沾,正好送上美味,尔等记住,明日趁早滚下青城,否则夜来休怪教主夫妇要喝尽尔等之

  说着獠牙张处,已咬开了道士们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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