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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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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功,仍可得其中十之七八。”

  玉面煞神突然神态严肃地说道:

  “老二,双残仇深,愚兄决定和你联手对讨这两个东西。”

  青衫神叟肃穆而恭敬的说道:“大哥之言可是由衷而发?”

  出当然,难道老二你不信?你应该明白,现在已非你我兄弟意气相争的时候了!”

  青衫神叟依然冷静地重复问了一句,玉面煞神也再次诚恳而坚决的答复,青衫神叟霍地从铁心石床上站起,扑伏于玉面神身前说道:

  “小弟今向大哥叩头,并求大哥怨罪教诲!”

  玉面煞神似极感动,伸手扶起了胞弟,无言地彼此互相看看,数十年来的怨恨,在互视之下面取得了真诚的谅解。

  青衫神叟自腰间解下了屠龙神剑,双手呈交玉面煞神,道:

  “敬请大哥收回神剑,小弟愿为大哥开路,青城诛罪魁祸首!”

  玉面煞神含笑接过屠龙神剑,圈围腰际,青衫神叟业已开启了铁心石床下面的门户,双双把臂走出石室,石承棋和驼奴与芮九娘已在恭候,玉面煞神少不得含羞带愧的向石承棋致意,石承棋慨然而爽朗地称赞玉面煞神从善如流,继之声言其夫人管冰心女侠,因与双残有杀母之仇,业已先一步赶往青城接应子渊父子,玉面煞神随即提议不必再在铁城逗留,于是一干人等由驼奴当先,飞驰向青城而去。

  远在双绝城主穆子渊和爱子穆印奉谕携带地华宝铲前往青城的时候,浮玉西峰的铁心地庄中,适正有一队奇特的人马离去,目的地竟也是青城山的朝阳古洞。

  这队奇特的人马,最最怪异的是由四匹乌驹驼绒着的那口象极了棺木而又不是棺木的物件,那是一口长约有八尺宽厚皆有六尺的巨长石匣,匣上面纵横开裂着四个三寸圆洞不知作何用途,领队的这人,正是已经背叛了武林帝君阂老大的西王子穆东源,穆东源至今仍然不知自己的身世和父母,在穿着和形貌上,也不同往昔。

  穆东源本来英俊的面容,已失去了血色,苍白中带着森煞之气,双目射着碧色光芒,眉心攒聚着灰黑的一块斑记,若有似无,望之令人不禁兴起凛悸之意,畏惧而森人!

  在穆东源身后,是一排四名大汉,再就是那个笨重古怪用四匹乌驹驼着的石匣,然后又有四名大汉压阵,疾驰不停。

  这队人是真的古怪,日间俱皆隐伏于黑暗的密林深处,无一走动,夕阳西下之后,方始赶路,看不到他们进食饮水,不知是何原故。

  日复一日,这天的二更时候,穆东源率领的这队古怪行列,到达了四川灌县的南门外,停在了有名的伏龙观旁。

  穆东源立即飞身下马,在伏龙观的山门上砰砰拍了三掌,伏龙观门立刻大开,在两名神色诡诈的道士招呼之下,全队人马悄没声地走进观中,观门随即紧紧重又闭死。

  两名道士前头领路,穿过供奉着秦太守李冰的大殿,在后殿厢房之外停步,非常恭敬的肃请穆东源进入,随即招呼其他大汉在殿外待茶,然后走进厢房,躬身低声说道:

  “一切已按主人吩咐的办好,并由前站弟兄携去青城。”

  穆东源冷冷地嗯了一声,挥手示令这两名鬼祟的道士说道:

  “火速在大殿备茶,熄灭所有的灯火,不奉召唤不得进来!”。

  两名道士连声应是,立即转身而下,穆东源随即扣死室门,关闭窗子,吹灭灯火,然后在石匣之上轻叩三响,只见石匣紧随着穆东源的叩击轻声发出奇特的怪声,接着石匣顶盖竟然自动的旋转了起来,并连续不断的发出刺人耳鼓的尖叫!

  石匣顶盖越转越快也越转越高,在一声凛人心胆的叹气声音传出之后,石盖倏地自停,缓缓上升,穆东源迅疾无伦的双手抱住石盖,慢慢倒坚地上,变成了一口怪模怪样的无盖棺木!

  棺木中并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除肌色呈灰煞之外,别无变化,正是昔日在洞庭君山大开无敌之宴的罪魁祸首,天山双残!

  穆东源这时竟然立于双残棺木足端,恭敬的躬身说道:

  “再传弟子恭请老祖师法驾出棺!”

  棺木之中的天山双残,闻声桀桀怪笑两声,穆东源虽乃习惯自然,闻声却仍然不禁全身一抖!

  天山双残悠悠坐起,随即站直,接着飘出棺木之外,在穆东源恭敬不懈之下,老男怪嘿嘿一笑,声调如同枭呜般说道:

  “咱们可是已经到达灌县的伏龙观了?”

  穆东源小心地答道:“给老祖师回话,咱们到了!”

  女老怪狞笑一声,双目暴射着碧绿的光芒,阴森地说道:

  “你那些昔日的部下可曾到齐候我夫妇的谕令?”

  穆东源依然躬身侍立,不敢抬头,闻言低低地恭敬答道:

  “再待弟子下令彼等三更至此等候,咱们来早了一些,所以……”

  女老怪不容穆东源把话说完,桀桀狞笑一声,插口说道:

  “他们没来就说没来,那有这多的道理解释,去,先给我夫妇准备吃食!”

  穆东源答应一声,退步一旁,轻悄悄地打开门户,闪身而出重又闭死门户,猛拍两掌,那两名道士闻声而至,穆东源手指厢房说道:

  “你们两个去代我看守一下,我发现有人追踪!”

  两名道士答应不迭,报门而人,穆东源神色之间现出了哀伤不忍之意,但却并不怠慢,迅捷的反扣上了厢房门户,适时房中传来凄厉无比的惊喊声音,接着是两声听来令人毛发悚然的惨号,继之是桀桀嘿嘿的怪笑,半晌始停,穆东源虽已习惯了这种事情,但却仍然禁不住全身战抖。

  在一切重归寂静之后,穆东源方始轻叩了三下房门,开门进入房中,天山双残就立于极暗的黑影角落,地上横躺着那两名道士,穆东源并不抬头,俯身抓越重士的尸体,退出房时,重又扣死房门,携带着两具尸体顿足飞出伏龙观,疾驰向都江堰“离确”的分水地带,不问可知,穆东源意图将尸体抛于急流之中而灭迹!

  就在穆东源到达离确分水之处而相距急流尚有数十丈远的时候,背后突然射来一缕寒风,穆东源一手挟着一具尸体,动作不便,身受暗袭之下,迫得松手将两具尸体抛置地上,脚尖用力,人已闪出丈外,接着迅捷旋身准备应变。

  讵料来人志不在此,当他抛下尸体前纵躲闪的刹那,来人已将尸体抓起,倒纵而出,停步在五文以外,夜深天黑,五丈距离,使穆东源无法看清来人的面目,但却业已发现来者并非一人而是两个。

  这两个突如其来的人物,惊退穆东源而巧得道士尸体之后,正在仔细的检视死者的伤势,来者似是经历极广的武林高手,在探看过道士尸体之后,彼此点了点头,立即双双大步而来,站在了穆东源丈外地方,穆东源这才看出竟是一双古稀的老人,一高一胖,高大的老人目射寒光,威严的指着穆东源沉声喝问道:

  “万恶的匹夫,火速报名!”

  穆东源横扫了两位老者一眼,双目闪射出绿色凛人的怪芒,冷笑一声,道:

  “你们深夜偷袭本爵,死已不远,还敢狂言乱语,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胖者人怒哼一声,手指身后两具道士的尸体,沉声说道:

  “老夫白湖南一路悄悄追蹑你等之后,发觉凡是尔等经过的地方,每夜必然有人身遭惨死,死者脑髓皆空,滴血不存,已对尔等生疑,只惜末获实据苦无良策,今夜真赃实犯被老夫抓到,匹夫你还有什么话说?不过老夫认为你只是个奉令行事的帮犯凶罢了,因此尚无置你于死地之意,如今火速回答老人,那个是这残害人命而血食人脑的残贼?姓什么?在何处藏身?尔等以四匹乌驹抬着的巨大怪异石匣,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穆东源闪射着绿芒的双睛,现露出了无比的残酷和轻蔑的神色,嘴角一斜,嗤笑出声,狂傲之态惹恼了那位高大的老人,老人厉声喝道:

  “看你目散绿芒,必然是专习阴狠功力的人物,不过就凭你这点妖邪的功夫要想在老夫兄弟面前施刁弄鬼,那是自不量力有心找死,还不赶快回话!”

  穆东源神态依然狂傲如故,嘿嘿冷笑了两声之后,诮讽地说道:

  “老头儿,少管本爵的闲事快些逃命是正径,否则你们已是脑空血干了的东西,本爵的祖师必不生受,那时你们这两个老头儿的皮肉筋骨,可就要受点奇特的苦处了!”

  胖老人目时怒火,转对身旁的高大老人说道:

  “此贼业已自供,现在伏龙观中的巨石匣内,放着专吃人脑人血的怪物,我看不必再和此贼多说什么,还是立即动手然后再赶赴伏龙观去吧。”

  高大老人颔首示可,胖老人立即上前走向穆东源而去,穆东源扬声喝道:

  “本爵本来不是想杀人,是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老鬼找死,既想动手先报名姓!”

  胖者人冷笑一声,话都不答,右手一扬发掌劈到了穆东源的前胸,穆东源自从被迫离开杭州巨宅,沿途图谋杀死乃侄穆印而被双绝城主救下放走之后,已存再练榴奥功力之心,后经神驼飞花楼青云传达玉面煞神之令召回,将其送往铁心地庄,被天山双残功收为再传弟子,授以“地煞腐尸阴功”至今,始终未曾施展,今日得到机会,怎肯留情,但他上来却打着硬挤一掌而试自己真力的心意,所以立即扬掌迎上!

  双方掌力相抵,一声闷雷般响,各自退后了两步,胖老人和一旁观战的高大老人,不由寿眉微蹙,他们没有想到穆东源内功火候这般高强,穆东源却放下悬心,已知自己不必施展罕绝的“地煞腐尸阴功”,同样可敌对方,于是冷哼一声,道:

  “老匹夫也不过如此,来来来再对一掌!”

  胖老人一掌无功,已经非常恼怒,穆东源狂妄的言语越发增加了胖老人的火气,冷冷地哼了一声,右掌候出再次劈向穆东源的前胸,穆东源适才业已试出自己的内力并不输于胖老人,当然不怕,嘿嘿一声冷笑,迅捷无伦地也扬掌迎上。

  讵料这次胖老人所发掌势虽疾,风势虽猛,但却毫无劲力穆东源迎上之一掌,却是以十成功力击出,眼见得双方掌指己将相抵,胖老人突然收回学势,穆东源知已上当,但他仗恃着得自天山双残的狠毒阴功足能防身,是故毫无惧意,反而嗤笑一声猛上一步,依然不撤劲力迅疾打去!

  胖者人适时哈哈一笑,收转回来的掌势暴然逐出,捷逾闪电般抵向穆东源的掌心,穆东源脸色陡变,认出胖老人所发竟是威力无伦的“霹雳震禅掌”功,躲已无及,万般无态之下,穆东源蓦地一声怪啸,声传数里之外,发眉扬张,提聚狠毒的“地煞腐尸阴功”于掌指之间,存了两败俱伤的心意!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掌指已然相抵,在一声雷鸣一声痛吼和一声惨呼之下,两条人影倏地互相震翻倒地,穆东源真力已伤,右掌自腕际留被威力惊撼武林的霹雳掌功震碎,血肉横飞,指骨碑裂,惨不忍睹。

  胖老人却在震碎穆东源右掌的刹那,被“地煞腐尸阴功”击中,例在地上昏死过去。

  高大老人满面惊骇地飞纵胖老人身前,俯身探视,只见胖老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左掌乃呈深灰颜色,显然是中毒的现象高大老人迅捷无论的封死了胖老人的|岤道。怒目瞪视了一旁强忍着碎骨之疼,却面带狞笑纳穆东源一眼,翘起胖老人电驰般疾射远去,穆东源目送高大老人走后,依然忍耐着无边痛楚将两具道士尸体抛于水中方始归去。

  次夜,穆东源率领着这队怪异的行列闪出了伏龙观,绕行灌县东南方,驰向青城。

  青城幽甲天下,山水秀绝蜀中,千态万状不可记极,穆东源一行踏上山区,立即弃马而行,山区翠泊烟岚,连岗叠峦,幽深曲折,怪石危崖,别有洞天,可是穆东源和手下一干壮汉,俱皆无心观赏,穆东源已残右掌,伤处隐隐作痛,壮汉们抬着那巨大的石匣,跨登崎岖山径必须使尽全力,自更难赏妙景,只顾赶路。

  他们小心地渡过了相传为秦李冰治水锁困孽龙的“锁龙桥”,桥下水流汹涌,飞滚东下,过桥行又数里,转向东南,一路远山近溪峰峦接连,穆东源却在行经一片深幽松林之时,示令壮汉们将石匣抬入林中休息,并开始进食。

  这时林外不远地方的暗影之中,却隐藏着五名武林高手,静悄地注意着穆东源等人进入的这片松林,久久之后,内中一人挥手示令其余四人围近身旁,以极低的声调说:

  “你们一路追蹑彼等,自然看清了对方的人数,壮汉们绝非等闲之辈,你们不得大意,稍待,候边,展两位大侠到来,立即各按预计行事。”

  其余四人纷纷点头,继之注视着那片松林静待示令。

  半晌之后,三条黑影自远处来路电掣而到,适才指示他人的那位,立即迎上路来,一旁低低交谈起来,只听到刚来的三人之中的一位,向迎接他们的那人说道:

  “童贤弟动静如何?”

  被称为童贤弟助这位,手指着那片松林沉重而低声说道:

  “看情形这群东西是准备在松林之中过夜了,只是时方四更,按说……”

  话尚未曾说完,刚来的三人之中,突有一人急促地说道:

  “噤声!看!快看!”说着手指着那片松林请大家注目。

  众人闻言注目,只见松林边沿不知何时已站立着两个怪人一男一女,正相互遥隔三丈相试身手,两人发掌收式起落有秩动作看来极为呆板,但却迅疾异常,越打越快,威势也越来越猛虽是互试身手,他人看来却象拼死之斗。

  这时刚刚一道来的那三位人物,摇了摇头,才待开口想说什么,却倏然停住,那被为童贤弟的,也瞪大了眼睛,原来适当此时,一位夜行的道士背剑由山环转角地方出现;被互试功力的男女双怪发觉,只见双怪雹地停手,身形微飘已一前一后站到了道士的身旁,其迅疾的身法令人昨舌!

  道士目睹被困,心头一凛,微向左方跨了半步,稽首说道:

  “贫道与两位施主素昧平生,缘何阻住贫道的去路?”

  这一双互试武功身手的怪人,正是天山双残,阴在道士前面的老男怪,桀桀连声怪笑不止,继之阴沉地露着乌黑的牙齿说道:

  “杂毛,我夫妻要想向你讨借一点东西!”

  老男怪再次桀桀接两声怪笑,然后手指着道士的人头说道“你这条命!”

  道土勃然大怒,继之强自接捺下怒火,扬声对老男怪说道:

  “贫道上清宫《天玄》,与施主无怨无仇.施主凭何这般说话?”

  位于天玄道人身后的老女怪,嘿嘿两声怪笑之后,沉声问道:

  “杂毛,上清宫唬不了老娘我,干脆点,你给不给呢?”

  天玄道人自双残阻路之时,由双残那种七分鬼气的形态神色之上,已知遇上了专习狠毒阴功的高手,不过青城上演宫乃当代武技甲于天下的地方,天玄虽说并非宫中功力技艺至高的能手,却也颇有声望,再说对方不会不知上清宫的威名,或许说出来处不致成仇,怎料双残非但是目下武林辈份最高的黑道霸主,并因久困铁心地庄习练阴功已没人性,别说是青城山的上清宫没有看在眼里,目下就是宇内六宿等早已仙逝的人物来到,双残夫妇也无所惧,天玄此时深知危机已迫,在老女怪说话出口之后,立即迅捷的撤剑出稍,沉声喝道:

  “贫道不信这青城山中尔等胆敢妄为,报上名来!”

  天山双残目睹天玄道人将剑撤出,反而越发嘿嘿桀桀的狂笑起来,笑声中,老男怪面色陡变,双目暴射着碧绿的光芒,狞容说道:

  “老夫已有近一甲子没有和人动手,杂毛,凭你还不配问及老夫的名姓,反正今夜你是死定了数。不信你动手试试!”

  老女怪似已不耐,怒声喝道:

  “老不死的也不看看天都到了什么时啦,还罗嗦没完,小源儿支出去的那八个蠢猪,就要回来了,快办正经事吧!”

  老男怪一生受老女怪之制,至今依然未改,闻言答应一声,狞笑着大步欺到天玄道人的身前,仲手抓去!

  天玄道人飘身又向左方横移了数尺,剑指老男怪沉声喝道:

  “贫道自认已尽礼数,施主必欲一搏,快取兵刃!”

  老男怪根本不再答话,也不飘身追赶,依然大踏步逼了上来,天玄道人此时无法再躲,后有老女怪阻截了退路,左跨二尺已是万丈悬崖,万般无奈之下,高昂的呼出了一声佛号,剑走中宫点向老男怪伸出来的右手脉门!老男怪桀桀一笑,掌腕一翻,竟然硬生生的抓向天玄道人的剑身,天玄道人心头大凛,一声断喝,以“巧点群星”的剑式,甩出十数点寒芒,削到老男怪的五指之上,左掌并且迅疾凌虚拍下!

  四老侠回至隐蔽之处,立即差派门下小心监视松林莫懈,然后拍醒前擒壮汉,询问详情,无奈壮汉们本来不知所抬石匣内为生吃人血人脑的天山双残,自然问不出原由一切,但又不能轻将壮汉释放,对去留和后事,四老侠不禁犯了难为。

  半晌之后,仇仁剑突然想起一事,重又询问穆东源手下牡汉,结果获得了知他想象的资料,重封壮汉|岤道之后,对其余三位老侠说道:

  “按这四个蠢物所供,领队之人姓闵字东源(此时穆东源及其一干手下,因受神驼飞花楼青云和玉面煞神所蒙蔽,仍然不知身世,作者所改其姓氏为“穆”的原因,是为求读者易阅之故),来自浮玉西峰,自开始动身到今天,皆系夜行昼宿,我们由此数点疑问上面检讨,或有发现。”

  童孟皱眉道:“这姓闵的领队,适才凌空出掌透传尸奥之气,令人可疑!”

  边天启和展威扬沉思无论,仇仁剑瞥望了他们一眼,说道:

  “昨夜所见生食人脑的两个怪物,毫无疑问是睡卧石匣之中,我认为,这两个怪物可能惧见阳光,否则怎会日眠而夜起呢?”

  展威扬突有所悟,立即回顾了松林一眼,悄声对大家道:

  “闵贼本应追赶我等才是,令竟坐失良机,可见他不敢远离石匣,小弟曾听前辈高火说过,世间有专习一种尸气的异人,练成之后,所向无敌,唯一害处是不敢现身日间,石匣怪物可能就是此类,我等无妨小心士些,再探松林,试试闵贼的日风,诸见意下如何?”’

  众老侠咸认只有此法,事虽凶险,好在人多,若能配合适当,不致落于危厄之中,于是严嘱门下不得妄动,随即再次结伴闯进松林。

  松林中,石匣仍在原位放置,穆东源依然端坐匣上,适才那两名断折手碗的壮汉,业已包扎妥当,止住了痛疼。

  四老侠一步步逼近石匣,在相距石匣五丈地方停步,穆东源科知四老侠重返松林,来者不善,但他仍能故示大方神色不变。

  四老侠中,仇仁剑聪明而善言,这时由他开口,首先暗示其余二位老侠小心戒备,继之冷冷地手指着穆东源道:

  “姓闵的朋友,适才只顾搏分生死,有几句话忘记交待,特来告知。”

  仇仁剑说到这里停下话锋,双目射出寒光,静静的看穆东源,等待询问。

  讵料穆东源竟不理睬,面上丝毫表情不带,对仇仁剑的这一番话,闻若未闻。

  仇仁剑暗中佩服穆东源的沉着,越发谨慎的开口又道:

  “适才你曾经说,老夫等人,设若说得出你所施展的是何功力,你则束手称臣任由老夫诸友发落,不知还算不算数?”

  穆东源神色轻蔑地瞥望了仇仁剑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展威扬适时震声道:

  “姓闵的,你说过的话是否又吃了回去?”

  穆东源生性偏狭,向不容人侮蔑,不由狰狞的沉声说道:

  “闵爵爷此时不屑答理尔等,这笔账咱们今夜再算!”

  仇仁剑听出语病,扬声哈哈连连狂笑,继之手指石匣叱斥道:.

  “姓闵的,你想仗着夜间才敢活动的两个怪物来代你出头?”

  穆东源任多老辣,也不由变了神色,尚未想出应变言语,展威扬已接口说道:

  “老夫向无狂语,你这种腐尸功力固然厉害,老夫等人,却早有解法,你说今夜再算总账,好,老夫等人就叫你和躺在石匣中的那两个怪物多活片刻,今夜再给你看个厉害。”

  四老侠三言五语虚实已得,立即相率坦然退下,穆东源心中却打上了鼓,焦急至极却又苦无其他办法,壮汉非死即伤再不就己被擒难归,石匝重有四千斤整,自己一人势难抬动,只有耗到日沉夜降,双残出匣,方能由双残自己抢着潜离此地,不过双残夜间醒来,若知今日发生之事,必要复仇,那时不论此仇血复与否,势逼又要在这松林之内逗留一会,穆东源似有预兆、此林不祥,越是早早离开越好,但是现在却下不得手,只有哲时忍耐着不安和焦燥,籍待日落。

  四老侠再次回转监视之处,立令门下迅捷搜集断木枯柴和干了的碎枝,然后由仇仁剑全权指挥,按武当名震天下的“八方剑阵”布柴,直到仇仁剑认定柴阵燃后,足可支持到天亮始止,此时业已中午偏过,四者快与童孟门下各用干粮,并跌坐休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四老侠吩咐四个手下,将四名壮汉解至远处,并向山区百姓或释道购买生油半篓,一切齐备,夕阳已将西下,四者侠立刻各按方位埋伏,静待变化!

  初更,松林内传来悲厉惨号之声,接着那天山双残,各自捧着一个壮汉的尸体吸血出声,跟随穆东源由林中出来。

  四老侠虽说已有妥当安排并严阵以待,当目睹天山双残这种残绝凶狠的样子时候,仍然禁不住心凛魄扬颤抖不止。

  双残大踏步走近四老侠所布柴阵之前三丈之方,蓦地将所捧杜汉残尸甩掉,桀桀狞声怪笑着,双目暴射碧绿光芒,在柴阵四周纵横过来又瞥望回去,然后直瞪着四老侠怒视不瞬!

  四老侠绝不迟疑.由仇仁剑开始,突地一晃早就备好的火种,点燃了左手持拿着的巨大火炬,其余三位老侠继之点燃,熊熊烈火,腾腾浓烟,在烟火之下,越发觉出双残的狰狞神色,边天启因有为照明,得能仔细的看清双残貌相,心头一凛,再看一眼,知无差错,立即扬声警告其余三老侠道:

  “诸兄留意,这两个血食人脑的怪物,竟是当年主持洞庭山无敌之宴的天山双残!”

  天山双残也梦想不到今夜敌者,竟是自己夫妇向各大门户掌门指名讨索的人质,闻言残眉倒坚,目射凶光,立即大踏步向四老侠逼去。

  四老使先时仅仅认定怪物只是僵怪活尸之流,除所练腐尸阴功外,无他技艺,是放安排柴阵准备以四方火功为世除害,不料残食活人脑的怪物,竟是字内第一魔头双残夫妇!昔日四老侠师门父辈尚非双残敌手,如今四老侠又怎能抗抗,不过事已至此,退身已迟,于是俱皆存了与敌偕亡之志。

  天山双残行未散步,仇仁剑首先发难,手中火炬向身旁枯柴堆中一按一挑,大片火垦立即飞浅射向天山双残身上,继之右掌猛地向柴堆劈去,柴堆火星候比烈火。一团团直扑双残迎面打倒,一旁展威扬边天启和童孟,动作如一,因之双残与四老侠相隔之间的地区,顿时化为火海,火蛇横窜,浓烟四布,阻住了天山双残向前逼攻的企图和进路。

  仇仁剑适时扬声通知三位老友,飞身暴退,退时火炬各向一方甩出,转瞬四周数十丈地区,皆成烈火,对面难见人物,四老侠借此机会疾射遁出火场柴阵,向右方逃下。

  四老侠飞纵无比的迅捷,刹那已离火场三十多丈,火场四外烈火已然围卷烧起,一时休想熄灭,不过四老侠皆觉遗憾,固被迫更改初计而逃遁,未能将双残诱人烈火阵中。

  四老侠暗中叹息,频频摇头,不愿多看火场,转身正想离开,突然迎着进路传来了一声阴森冷笑,接着自暗影之中走出来了三条人影!

  老侠们注目之下,不禁亡魂丧胆,他们业已认为被烈火阻住进路的天山双残和穆东源,却在此时突然出现,退已无路前进是死,四老侠不由楞在当场!

  穆东源桀桀狞笑连声,继之手指四老侠阴森而讥讽地说道:

  “老匹夫们,本爵现在要看你们有何妙策敌御威力无论的腐尸阴功!”

  四老侠明知已无活路,立即改变方策,展威扬首先对仇仁剑道:

  “事临必死,仇兄速退,由小弟三人挤死缠战这三个恶煞,未了事交给你啦!”

  仇仁剑怎肯弃友而去,蓦地豪放朗朗长笑出声,撤剑喝道:

  “今夜生死与共,拼得吾人满腔热血,为后世武林留此正气!”

  话声中,仇仁剑不待其他三友上前,剑展“飞花雨”,直扑穆东源而去!

  展威扬招呼一声边天启,一柄古星剑,一对判官笔,三般兵刃齐下奔向双残!

  童孟一顿足,突撤“无忧神仙索”,继仇仁剑之后,双战穆东源,在童孟之意,既知今夜必死,莫若先杀穆东源为盟弟复铣,是放弃展、边二人,扑向穆东源而去。

  天山双残桀桀怪笑连声,老女怪在怪笑声中身未动,只以左掌轻轻的向穆东源身前三尺见方一挥,掌风陡化狂风,硬将双双扑奔穆东源而去的仇仁剑和童孟震退而回。

  老男怪功力更是高的怕人,右掌虚虚一推,名震武林的展威扬和边天启,立觉如遭重击站不住脚,倒退出一丈之外!

  四老侠竟然同时被双残迫向一堆,进路已绝,后临火海,四老侠业已料到今夜必然要遭受双残无比的羞侮,互望一眼,示意万难之时宁肯自决,也断然不受丝毫的侮辱。

  天山双残在出掌四老侠后,老女怪和穆东源立即退分左右后方,严防四老侠逃脱,老男怪却露出森立可怖的獠牙,狞笑说道:

  “娃儿们莫要着急,老夫今夜已经饱食过了,不想杀人,听老夫训示,或能留得残生,设若妄想自决,可作怪老夫要以最最阴狠恶毒残酷的手法对付他!”

  四老使各自戒备警惕,并不答话,目光罩射着老男怪,一瞬不瞬!

  老男怪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抬头看着黄|色的天空,借火海光解,四忿恢看到老男怪双目连眨,神色郑重而奇特,不由皆觉怪异。

  半晌之后,老男怪倏忽退到老女怪的身旁,两个人低低谈说了几句,只见老女怪一跃到了穆东源立处,又对穆东源悄语片刻,然后老女怪代替穆东源严守防御,穆东源反而站到适才老男怪立身的地方,四老使正觉奇怪,穆东源却已沉声说道:

  “老匹夫们听着,老祖师令我代传谕令,暂时饶恕尔等不死,但却自今之后要作我祖师的仆从,违者遭酷刑而惨死,若能量力服输,可免指点‘五阴’之罚!”

  四老侠同时冷嗤出声,童孟更哈哈大笑两声之后,怒目叱道:

  “老夫兄弟何等人物,不敌宁死,怎肯为虎作伥,不必多言!”

  穆东源神色立变,老女怪已桀桀怪笑着和老男怪缓步逼上,四老侠适才业已身受过双残罕绝功力之弹震,知难相搏,互相惨笑一声,各扬兵刃刺向对方要害,宁死不屈!

  料适时四老侠耳边传来奇异的话声,道:

  “请暂以言语阻止双残逼近,然后迅疾转身向背后火海中窜逃,必可脱险!”

  四老侠闻言立即各将兵刃垂下,边天启首先扬声问行近的双残道:

  “且慢,我等想要知道,设若服输之后,你们如何发落。”

  天山双残闻言止步,老男怪答复边天启所问,声调怪异的说道:

  “尔等已知石匣乃老夫夫妻的卧处,服输之后,从前老夫手下壮汉们所做之事,则由尔等四人代替别无事务!”

  边天启故意沉思片刻,接着又扬声问天山双残道:

  “设若我等愿意降服,是否你们仍要封我等|岤道或另有施罚?”

  穆东源这次不待天山双残答话,却冷笑一声沉喝说道:

  “否则怎知尔等心口如一?现在少说闲话,只答降服与!”

  边天启瞥望了双残和穆东源一眼,故意不答此间,却对展威扬等人说道:

  “事至生死两难,小弟已然认命,有心降服,诸兄意下如何,请自主张。”

  天山双残和穆东源,虽知四老快转变得太快,料知有诈,但因此时火势已将烧到四老侠身后五丈地方,退路已绝进路被封,认定任凭四老侠有何诡计也难以脱身,故而冷眼旁观并未逼近,不料四老使已来救应,早已待机而动,当边天启说话完后,四老侠再次吹到暗中高人的吐气传声,道:

  “稍待双残后方,会突现异声,那时双残必然回顾,四位立即扑向火海而遁适,但请记住要照直而行,万勿分隔一丈之外!”

  四老侠闻言自是欣喜异常暗中等待,果然,在暗中人吐气传声指示一切后,双残身后数丈以外的黝暗地方,突然传来颇似有人冷笑的声音,双残和穆东源闻声回顾,就在这刹那之间,四老侠俏汲声的腾身而起,迅捷无与伦比的笔直投进身后火海之中,等双残发觉的时候,四者侠业已被火舌所吞,形影皆无,双残知上大当,却又不敢追捕,只气得厉啸不绝,咆哮连声,目射煞火,围着火海乱转不已!

  四老侠虽经高人吐气传声指点,逃进火海,心中却仍恐惧不安,他们怎样也想不明白,闯入火海又如何能够逃脱,那知刚刚以掌力通开火势闯了进去,迎面业已站着一位英挺的少年,少年手持一粒碧留闪射大如核桃般的宝珠,珠光可及两丈圆圈,两丈之内,非但不见点滴火星,并且火焰卷临光圈之时,立即散飞而去,始知少年所持的避火之珠,不但俱皆安心,少年却对着四老侠躬身一礼,道:

  “此珠虽能避火,但因正当火眼呼吸难畅,靖前辈们速提真气.随晚辈出困!”

  四老侠此时也不作虚套,合首为礼,各提真气随着少年飞奔驰出火海,少年并不停步,反面飞驰加快,四老侠只有相随纵落,一直奔驰了约有十里之后,少年方始飘身进入一座树林停下步来,林中业已早有一人相待迎接四老侠进入。

  仇仁剑才待向这人拜谢,不料这人却恭敬的对着四位者侠拜下,四老侠慌不迭地上前扶起这人,边天启并立即说道:

  “老朽等人奉蒙尊兄救应,得免惨死,大恩未报,尊兄怎么

  这人不待边天启把话说完,已躬身低声接口说道:

  “小侄与犬子来晚刹那,使四位伯夫饱受虚惊,小侄穆子渊,家父就是穆存仪,先祖人称演大侠,四位伯父还记得吗?”

  说来真是太巧,穆子渊父子奉乃父之谕,持地华宝铲到青城朝阳古洞觅取断魂血箭,正好赶到,将四老侠救出险地。

  四老侠得知救应自己的竟是知己友人的子孙,既喜且愧,林中早已备好青石,大家坐下之后,谈起当年,由当年说到现在,最后话锋落在了天山双残的身上,穆子渊父子来迟一步,未知日间发生之事,于是边天启将始末详述一遍。

  双绝城主穆子渊早自乃父青衫神叟处得知双残之事,闻言立即断定双残不敢面对日光,但却又十分恐惧山外非常可能的一种变化,穆于渊听四老侠说,按双残目下的功力来说,合穆子渊父子及四老侠之力,仍难置其于死地,除非能在极短的时间,请得乃父青杉神奥和太快石承棋夫妇前来,否则双残因本性未失,再加日日血食人脑人血,终有一天不畏日光,那时双残夫妇动作如电来去似风,则合天下高手之力亦难诛戮了。

  穆子渊由童老侠处,得知胞兄亦已练成“地煞腐尸阴功”,并将陈大佛击毙,不由十分悲伤,遂将穆家往昔之事也转告了四位老侠,四老侠此时方知双残领队之人也是故人之子,不禁长叹连声。

  穆子渊随即请求四老侠怨过胞兄神智不清之失,声言日出之后当独立先貉胞兄擒获医疗,并可使双残孤立,如此则或有诛戮双残之法,四老侠自是同声答应,穆子渊问知四老侠中的童孟尚有弟子应命,遂即与四大侠会齐门下,觅得守观居停歇足,穆子渊立刻修柬拜请黄山门下,飞骑前往岳麓山中铁城投递。

  次日中午,四老侠及双绝城主穆子渊父子,已自被擒壮汉身上问出部分有关事实,随即出发扑奔存放石匣的松林,那知林中已无石匣踪影,双残与穆东源不知躲向何处。

  穆子渊不敢怠慢,与四老侠相约四处搜索石匝下落,终于在十里之外的一处山洞之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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