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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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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恩怨,如今说不得也连你和我的旧帐算上,接铲!”

  地华宝铲闪耀着寒光,横向石承棋腰际扫到,石承棋突然向双绝城主喝道:

  “事有意外之变,贤侄火速退出铁城!”

  双绝城主穆子渊虽存疑念,却不能不遵石承棋之令,立即闪身而出,驼奴和芮九娘怎肯舍却,呼喝声中双双追去。

  石承棋在双绝城主穆子渊退出之后,闪过地华宝铲,再次沉声对玉面煞神说道:

  “青衫旧友昔日自封此间,是我目睹……”

  玉面煞神狞笑一声,不待石承棋话罢,接口说道:

  “老夫可以放你进入静室一探,然后却要和你搏个生死存亡,你敢?”

  石承棋冷哼一声,道:“你知道我不怕你,有何不敢!”

  玉面煞神倏忽闪向一旁,却正挡着门户,手指静室说道:

  “那就好,现在你自己去看个清楚吧!”

  石承棋话都不答,大踏步走向静室,室门已被驼权用地华宝铲开凿了一个大洞,石承棋哈腰而进。

  室内依然是当年的摆设,不过云床之上已落灰尘,积尘甚厚,一望即知玉面煞神并未说谎,静室果然已经久无人居,石承棋不由暗中皱起了眉头。

  室外约丈处站立着的玉面煞神,虽然无法看到静室,却在扬声问道:

  “姓石的,里面可象有人住过?”

  石承棋在静室之中答道:

  “不必着急,反正我已答应过你,事了作一生死之搏,我要多看一看才能决定。”

  玉面煞神嘿嘿冷笑不停,没再开口,石承棋却在静室之中四处仔细观察,那长长的寿眉,不时皱聚一堆,突地耳边传来怀具奇特功力的绝顶高手,以真力透传出来的话声、石承棋一面静听,一面却直对着云床旁边的铁墙壁走去,脸上神色欣喜而激动,当他行经铁墙之时,竟未停步,只见他霍地向铁墙一靠,竟然生生挤进墙中,消失了踪影,铁墙之上毫无点滴线缝空隙可寻,端的令人骇怪。

  玉面煞神久候之下,已有不耐,再次扬声说道:

  “石承棋,这多时间,难道你还没查看完毕?”

  石承棋已自铁墙上消失了身影,自然已经无法听到和答对,玉面煞神在不得答复之下,冷笑着步向所凿洞口,瞥目之后,不由怒满胸膛,静室之内早已无人,他立即认定石承棋在自己偶失心神之下,潜离静室进去,此间乃是玉面煞神沦入双残手中之后的习艺之地,路径之熟,无人能出其右,因之他毫不考虑的飞身向右面一条幽暗两道之中追去。

  南道曲折遥远,玉面煞神直追到尽头地方,方始想起适才石承棋进入静室之后,自己始终目注门上所凿洞口,并未发现石承棋外出,脑海中电旋般掠过此事,身形霍转,疾箭似的又驰向回程。

  蓦地,玉面煞神耳际听到一丝异声,立即止步静听,片刻之后,玉面煞神脸上掠过丝丝冷酷笑意,起落无声悄然而回,南道并无灯火,玉面煞神与石承棋却因功力深奥,故而能在暗中视物,此时玉面煞神已停身静室不远地方,在静室所凿洞口,站着五个老者,正在低低计议着什么。

  玉面煞神由五人谈论话声中。已知是谁,立即冷哼出声,五个老者闻声大惊,倏地面对着玉面煞神立处注目而视,不过老者们功力相差玉面煞神多多,是故仍然未曾见到玉面煞神是在何处,内中一人,这时沉声问道:“什么人隐身暗处?”

  玉面煞神冷冷地说道:“你们可是昔日青衫神叟座下五大侍者?”

  原来这突如其来的五个老者,竟是居于五老村中的五友,不知他们怎会无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来到铁城!

  五友此时立即同声喝问,玉面煞神丢失了石承棋,驼叹和芮九娘追赶双绝城主也不知如何,正在气恼头上,不由将一切恨怒都发在了五友身上,缓步踱向前面冷冷地说道:

  “你们可是从老夫所凿铁城顶上下来的?”

  五友为首之人怒目说道:

  “原来是你这老东西毁我主人铁城,潜来此地,说,你是谁?来此何事?”

  玉面煞神霍地仰头哈哈狂笑不已,笑声粗野而狰厉,令五友惊心动魄,五友自玉面煞神的笑声中,业已知道面前怪叟是位身怀特殊奇异功力的高手,在惊心之下,不由个个小心戒备起来。

  玉面煞神却视若无睹,直到狂笑声止之后,方始阴沉地说道:

  “你们说这是青衫神叟的清修之地?”

  五友各自皱眉,不约而同齐声答道:“当然。”

  五友为首之人在当然二字说出之后,接着沉声问道:

  “你口出不逊,辱及家主。火速报名!”

  玉面煞神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们好象自以为很不含糊,莫非还敢对老夫无礼!”

  五友互望一眼为首之人道:

  “你辱及家主,来历不明,设不说出原由和至此作甚,我弟兄只有得罪你了!”

  玉面煞神嘿嘿一笑道:“来来来,咱们到南道外面宽阔地方再谈!”

  五友闻言不由暗中一惊,五面煞神却在话说完后,当先大步而行,转奔院落之中,五友互望一眼,各提劲力相随于后,到达院内。”

  玉面煞神特意引得五友到此,他别有居心,此时他已明白静室之内必有秘道,否则石承棋断无突然失去形踪的道理,院落乃唯一出口’,设若石承棋悄悄走出,难逃自己耳目,他并且计算着驼奴和芮九娘亦难如愿擒住双绝城主,不久亦当返来,那时可令驼奴代诛五友,自己前往静室探索秘道。

  双方在院中相距数尺而立,玉面煞神话锋已非适才含蓄,狠声说道:

  “你等若非适巧遇上双绝城主穆子渊,五老村中早已惨死老夫门下驼奴之手,侥幸逃生不知深藏,竟然自投此地嘿嘿嘿嘿!你们再也休想生离这座铁城了!”

  五友大吃一惊,为首之人不由骇然问道:“神驼飞花楼青云是你的门下!”

  玉面煞神才待答话,耳边听得远处传来夜行风声,由风声听出驼奴已回,立即扬声喝说道:“驼奴何在!”

  驼奴与芮九娘追赶双绝城主无功而返,闻声飞身而至,五友霍地纷纷后退,玉面煞神手指五友对驼奴说道:

  “鼠辈自投罗网,交给你芮九娘了,任凭你们如何处置彼等,事了到能室接应!”

  驼奴躬身应命,玉面煞神横目扫视了五友一眼,冷嗤一声飘身而去。

  五友知非驼奴敌手,况又多了一个芮九娘,他们虽然不识玉面煞神,却已深知此人必然功力高出驼织之上,不由打定了趁此脱身的心意,在玉面煞神身形消失之后,五友打个招呼,一拥齐上,各聚十成功力凌虚发掌扑向驼奴打去。

  驼奴功力虽高,仍不敢独力相抵五友十成劲力,不由飞身躲避,五友却冲身向前飞纵逃下!

  芮九娘虽在一旁监视,却也料不到五友不战而逃,不由喝呼一声顿足追去。

  驼奴又恼又怒,长啸一声身形涌起,凌虚一射数丈,迅疾追还,在登上铁城开凿的洞口之时,驼奴先比五友早到刹那,双掌一翻,蚀骨阴煞发出,暴袭五友,五友目睹退路已绝,只有全力一拼而全性命,于是三人分敌驼奴,二人分敌芮九娘,血战一处。

  五友功力固然高出普通武林中人多多,但却难欲驼奴,仗着三人拼死进招,牵扯住了驼奴,因此百数十招之内,尚且能够应付自如。

  一旁双战芮九娘的二友,却已险象环呈,芮九娘自昔日一时失志,陷身泥沼,被玉面煞神追习双残之一的万魔阴功,已知后果不堪设想,当日随玉面煞神为恶江湖之后,得逢青衫神叟穆存仪,曾思改恶迁善,不幸误落驼奴暗算,又有武林帝君作梗,彼时青衫神里年纪尚轻,婚配江氏之女使芮九娘含恨而去,即将武林帘君与青够神叟恨入骨髓,久思报复,五友乃青衫神叟当年侍者,芮九娘不由得将怨恨之果施诸五友,故而动手之后,芮九娘手下毫不留情,十招之后已然迫得对手无法招架,二友已知今夜再难生出铁城,遂不再犹豫,也与其他三友一样,改变方策,不顾自己安危而拼死进招,意欲两败俱伤,可惜芮九娘女魔阴功非同驼奴所习寒煞,任凭对方拼死加险进招,仍在阴功毒手笼罩之下,难越雷池一步,是故二友已临危境。

  此时与驼奴拼搏的三友,得一良机,以三人之力和驼奴互换了一掌,将驼奴震退数步,瞥目看到芮九娘五阴毒手已将抓到老四的后背,三人不约而同闪身而到,六掌翻飞,全力砸向芮九娘后心,设若芮九娘不肯回身撤掌自救,她虽然能将老四震倒,自己却也难望活命!

  不料适当此时,玉面煞神怪啸一声自甬道之中电射而出,迅疾无伦欺到近前,狞笑一声倏然出手,地华宝铲施出一片寒光,罩向芮九娘身后逼上的三友,三友迫得慌忙撒手纵退,一声惨号传出,老四已经被芮九娘的五阴毒手抓中,后心衣衫皮肉立即蚀化,腥血溅流,尸横地上!

  驼奴业已再次逼攻而到,三友在玉面煞神和驼奴夹击之下,未出三合具皆丧命,五友只剩一人,目注地上兄弟们的残碎尸体手指玉面煞神及驼奴等人厉声说道:

  “我兄弟义共生死,驼奴,剩我一人不须你动手,只是驼奴你说个明白,我兄弟与尔等何仇何恨!”

  驼奴冷笑一声尚未答话,玉面煞神如凶煞附体一般飘身近前,沉喝一声道:“老夫就想杀人!”地华宝铲一卷,寒光透过五友仅存之人的半身,血溅丈高,已被宝铲生劈为二!

  玉面煞神狞笑一声,转对驼奴及芮九娘道:

  “随我来!”话声中,他顿足飞身,已自所凿铁城顶上深洞之中穿出。

  芮九娘和驼奴暗中惊凛,他俩久伴玉面煞神,深知其性,此时玉面煞神业已怒极,商九娘和驼奴知道必然发生了重大的变政,不敢怠慢,随之飞身而出铁城。

  玉面煞神业已纵驰山中,芮九娘已知玉面煞神之意,边追边道:

  “你是否要对五老孙女下手?”

  玉面煞神话都不答,身形转疾,已将芮九娘和驼奴抛落数十丈外,片刻之后,转折到达了一处断崖边沿,玉面煞神才霍地停步,发出凛人心胆的嘿嘿怪笑!

  驼奴和芮九娘已经追到,停在玉面煞神身边,芮九娘沉思刹那,语调和缓的问道:

  “存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面煞神仍不作答,只是注目在危崖上空高吊着的一只有顶木笼不懈。

  木笼中,跌坐着一个女子,看衣衫形影,正是那落于玉面煞神手中的漩姑娘。

  木笼由一根倾斜的高竿吊持着,下临无底深渊,高竿四周十丈地区,沙石颜色异于平常,除此之外,别无奇处,看来不论是谁,皆能将漩姑娘救下,也许石承棋和双绝城主尚未发现这个地方,因此未能早些将漩姑娘救走,不过当石承棋送别双星和穆夫人及闵姑娘的时候,都曾说过他保证漩姑娘毫发无伤,说来似乎石承棋不会不知漩姑娘困于笼中之事?但是如今漩姑娘仍然困身木笼之内,却是事实。

  半晌之后,玉面煞神脸上神色仍然阴晴不定,芮九娘再次低声说道:

  “这丫头是饵,你莫要一时气恼坏了大事!”

  玉面煞神眉头一皱,道:“你可知道,青衫老儿并不在铁城之中?”

  芮九娘和驼奴闻言似出意外,驼奴此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石承棋人呢?”

  玉面煞神恨声说道:“也许还在铁城之内,也许已经走了。”

  芮九娘闻言已知玉面煞神突然恼火的原因何在,所以不再造问,驼奴与玉面煞抑虽然分属主仆,却义同兄弟,若论真正的年龄,驼奴要比玉面煞神大了许多,芮九娘所不敢说的,驼奴却仍可进言,是故驼奴闻言立即问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主人,事情经过到底如何?”

  玉面煞神气恼的叹息一声,道:

  “石承棋曾经进入那间静室,他也不信青衫老儿不在铁城之中。”

  驼奴颔首,道:“石老贼是否发现了什么?”

  玉面煞神恨声说道:“这惹贼进去之后,竟然失去了踪迹!”

  驼奴惊咦一声之后,接着说道:“那间静室必然另有门户通达他处!”

  玉面煞神瞥了驼奴一眼,道:

  “铁城是双残所建,你我居留过多年,那静室中是双残和我前后习功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别无通路!”

  驼奴俯首沉思多时,道:

  “话是不错,不过双残当年也是巧取劫夺谋自他人手中,未见得能够发现个中秘密,再说石承棋这大的一个人,若非静室别有通道,断然不能突失形踪,所以……”

  驼奴说到这里没有下文,他也不能断定实情如何,芮九娘却趁此机会接话说道:

  “不论静室是否别有通路,此时胜负尚在未知之数,断然不能自毁所设完善牢笼而将这丫头处死……”

  她话满末完,玉面煞神却已含怒接口说道:“谁说我要自毁所谋将丫头处死来的?”

  芮九娘在身受叱斥之下,仍不动怒,淡然问道:

  “那你气势汹汹地,跑到这里来干吗!”

  玉面煞神冷哼一声,道:

  “是怕中了石承棋调虎离山和声东击面之计,来此救出这丫头!”

  芮九娘不再多说,驼奴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忍在喉际,玉面煞神眉头一皱,问道:“驼奴,你想说什么?”

  驼奴一笑,道:“没什么,也许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芮九娘已知驼奴想说的话,哼了一声,道:

  “事情不怕一万,却就怕万一,我和你的想法不同,天下就许有这样巧极的事情。”

  玉面煞神的聪慧智力超过驼奴和芮九娘多多,也早已知道驼奴想说什么,此移之起因在自己身上,因此玉面煞神不愿话由自己口中说出。

  驼奴听到芮九娘的话,已不能不接着说下去了,于是低声对玉面然神道:

  “老奴历伯是石老儿已知丫头困于此地,暂不及面,候我们走后,他再下手拯救这个丫头。”

  玉面煞神冷冷的说道:

  “你何本明说我们这次冒失前来,无异引导石老儿发现一切呢?”

  驼奴无言可答,芮九娘暗害心中,她对当年驼奴从中破坏自己和青衫神坐穆存仪之间的往事,始终并未忘怀,只因玉面煞神过分信任驼奴,再加上驼奴功力又高,她苦无报复之策,如今却抓到一个离间的机会,冷冷地说道:

  “要说此行怕已引得石老儿发觉一切话,难道驼奴送来饭食的时候就不怕石老儿发现了吗?”

  玉面煞神心中一动,瞥了驼奴一眼,驼奴故作不解,也不答话,玉面煞神沉思久久之后,似是气愤渐消,淡然说道:

  “其实我并不怕此地被石老儿知晓,我自信就是石老儿知道也休想如愿救走丫头,不过……”

  “不过”二字刚刚出口,玉面煞神突地转身对着十数丈外一片杂草乱石丛中喝道:

  “什么人藏头露尾隐身暗处?”

  此时将近五更,正是天色极暗的时候,玉面煞神却在与芮九娘和驼奴答对之间,发觉有人潜身,功力可谓已到化境。

  暗中无人应声,玉面煞神挥手示意驼奴,驼奴闪身而起,斜扑向杂草乱石丛的右方,芮九娘不待玉面煞神吩咐,已拔身而。起,由左方扑进草丛,两人的身影,转瞬消失于暗处。

  适时,一条黑影在玉面煞神等人来路上出现,站于十丈地方,天黑夜深,玉面煞神无法看清这人的统相和衣着,怪的是这人动也不动,和玉面煞神遥遥相视,似有所待。

  玉面煞神不由大怒,冷厉的叱道:“什么人,火速报名!”

  黑影印回他一声透骨的冷笑,话都不答!

  玉面煞神再次怒喝道:“你既胆大包天前来此处,何不再走近些?”

  黑影这次还他一声冷诮的话语道:“尔若自认无所可惧,何不走近我些?”

  玉面煞神一声狞笑道:“张狂的匹夫,你等着老夫!”

  话声中,玉面煞神施出“魅影”轻功一落而至扑到黑影面前!

  讵料黑影在玉面煞神身形扑到的刹那,倏忽而起,仅距地面三尺,却电旋般退去,依然和玉面煞神间隔了一丈左右!

  玉面煞神心头一凛,厉声喝道:

  “好高明的‘佛影分身’之术,只是还呼不倒老夫!”说着玉面煞神身形再次拔起,疾射追上!

  黑影这次动作却比玉面煞神还快,只见他双肩一纵,身形一旋,又出去了数文,佼玉面煞神依然扑了个空!

  玉面煞神刚刚怒叱了声“匹夫!”黑影却已接口讽诮的说道:

  “照这样看来,你想超上我的话,怕这辈子办不到了!”

  玉面煞神止步不再追扑,却沉声喝道:

  “老夫听你口音生疏,不似心中的冤家,不知因何你故意起老夫!”

  黑影嗤笑一声,道:“这是我的事情,不劳动问!”

  玉面煞神钢牙咬得咯咯作响,业已怒极,蓦地呼啸出声,黑影闻声哈哈一笑,道:

  “告诉你吧,驼奴此时白顾不暇,芮九娘也另外有人照顾她了,你就是喊破喉咙,怕也没人接应你了!”

  玉面煞神心头猛地一凛,恍然大悟,嘿嘿冷笑两声,道:

  “老夫此时无心追你,你要去就走,要战过来!”

  黑影诮讥地一笑,道:“你认为自己聪明,怕我有心诱你远离而另外有人来救五老孙女,嘿嘿嘿嘿你想错了!”

  玉面煞神此时早已怒恼已极,几乎气炸了肝肺,恨不能一扑即中将黑影撕成一片一片,只是此时他己了然黑影功力不低于己,追扑难达愿望,强按着无比的愤怒,不再答对,只立于当地静待良机。

  黑影竟然也不焦急,看来不似存心诱开玉面煞神进而拯救漩姑娘的对头,因之使玉面煞神心中忐忑起来。

  那向杂草乱石丛中扑面索敌的驼奴和芮九娘,果如黑影所说,杳无消息动静,玉面煞神意有不耐,猛一顿足,转身纵向高吊危崖的木笼而去,看来象是玉面煞神决心先将漩姑娘处死,然后再一心一意和黑影追搏似的!

  黑影似乎想不到玉面煞神突然如此,不由猛地顿足疾射追上,那知这次却是中了玉面煞神诱改之策,当黑影冲拔而起电掣追上的刹那,玉面煞神却在半空葛地旋身而回,手中地华宝铲猛甩,借此一甩之力,倒飞而来,越过了黑影,将黑影困于危崖一端!

  玉面煞神这次不惧黑影再能逃出手去,不禁嘿嘿狞笑连声,一步一步逼向前来!

  黑影已知上当,也一步一步向后倒退,眨眼,黑影被玉面煞神通到了适才驼奴芮九娘等人站立的地方。

  玉面煞神倏忽停步,发出桀桀怪笑之声,道:“匹夫,你再退一步看!”说着,玉面煞神又上前三步,两人相距仅有五丈之隔了!

  黑影瞥目身后,摇摇头道:

  “后退不得,这是浮沙毒池,穆存礼,你心肠好狠,十丈浮沙已足令天下高手沉尸丧命,你却更在浮沙之中渗了‘化骨毒汁’穆存礼,你可知恶行至绝天必不佑!”

  玉面煞神闻言再次心中一凛,十丈浮沙,沙中化骨毒汁,只有自己和驼奴及芮九娘知晓,在此夜晚,黑影瞥目之下即知一切,着实令人难以根信,玉面煞神又怎能不怕!

  不过此时此地工面煞神已无思考的余暇,冷笑两声说道:

  “匹夫你好眼力,只是你却没有机会再逃避化骨沉尸的惨死了!”说着又大步逼向近前。

  黑影突然扬声喝道:

  “慢些,咱们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你别忘了,驼奴和芮九娘还在别人手中!”

  玉面煞神闻声一愣,不由止步不前,黑影适时语调一变,沉重而严肃的又道:

  “何况即使你我一搏,鹿死谁手尚且不知,你若认定必能将我迫下浮沙死域那是你自已的如意算盘,也许到时候要大出你的意料之外呢!”

  玉面煞神自当年艺成出道江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数十年来除有限几次丢丑之外,却始终未曾遭遇今夜这种令人完全轻视的事情,因此他怒至极端恨至切齿,但因黑影提及驼奴和芮九娘二人,迫令玉面煞神不得不强耐恨怒,暂忍一时,玉面煞神沉思刹那之后,冷冷地说道:“老夫自信功力胜尔一筹,迫尔沉尸浮沙中后,再去接应驼奴不迟!

  “黑影嗤笑一声,道:“既然有此自信,何不试一试看!”

  玉面煞神此时投鼠忌器方寸已乱,蓦地再次呼啸出声召唤驼奴,驼奴仍无回音,黑影频频摇头,似是耻笑玉面然神这种蠢笨的举行,玉面煞神猛一跺脚,目射凶光沉声喝道:

  “老夫决定暂时不再顾忌驼奴芮九娘的生死,匹夫,我要先杀你解恨!”话声中,玉面煞神再次大步逼上前来。

  黑影适时手指玉面煞神身后,扬声喝道:“你何不回头看看身后?”

  玉面煞神闻言一惊,不由得的回顾身后,身后静悄悄毫无动静,知上黑影大当,怒哼一声飞纵逼上,黑影却在此时,身形闪移,如过渡流星一般投于适才驼奴和芮九娘突失踪影的杂草乱石丛申,玉面煞神又气又恼,顿足而起疾扑过去。

  杂草横生,乱石阻路,一追一逃瞬即数十丈远,玉面煞神心中一动,陡地止步,略一思索,飞驰而回,危崖空际大木笼中,溅姑娘端坐如故,玉面煞神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

  “此人到底是何居心,我……”玉面煞神话锋一顿,似已决定了行止,冷哼一声又道:

  “当断则断,浮沙之计既已外泄,这丫头留已无用,”说到这里,玉面煞神目射凶芒,横扫了大笼中的游姑娘一眼,大踏步走向浮沙边沿,一望即知玉面煞神意欲不利木笼中的俘虏。

  木笼十丈地区,皆系浮沙,玉面煞神功力虽高,目下尚难一跃十丈,若想置游姑娘于死地,除以弓箭远射外,似乎别无他想,讵料玉面煞神竟然不惧毒汁浮沙,身形冲拔而起,直向浮沙之中落去,一纵三丈,双足落处非但未曾陷身沙中,却象踏临普通地面一样的安然无事,玉面煞神才待高腾再起,背后这时传来人声,道:

  “我说你怎能不惧浮沙之厄,原来其中尚有虚假啊!”

  玉面煞神闻声止步,霍地在原处旋转身形,背后说话之人,竟然是那去而复返的黑影,玉面煞神恨得牙痒,怒叱说道:“匹夫一再戏弄老夫,你……”

  黑影不待玉面煞神话罢,哈哈一笑接口说道:

  “你最好先回头看看,然后再对我发火不迟!”

  玉面煞神心中一动,缓缓回顾身后,身后吊悬于危崖空中的木笼,适时底端突然脱落坠下危崖,那曾被玉面煞神封死|岤道的俘虏,竟已活动自如,借一条长绳之力,正欲垂下危崖,玉面煞神大惊失色之下,已知木笼早已被人做了手脚,怒喝一声,身形拔起,一飞数丈扑向水笼,凌空双掌暴扬,以蚀骨寒煞击向业已垂于危崖下面的漩姑娘!

  那知漩姑娘冷笑一声,双手一松,人已隐于危崖,玉面然神了然此处地形,危进之下无处藏身,狞笑一声扑于崖头!探身而视,只见游姑娘业已逃下十丈有余,正紧抓着一处突出的山石,在寻觅落足地方。

  玉面煞神后回顾身后,身后这隔浮沙的黑影这时扬声说道:

  “尔有千算,不如老夫一算,哈哈哈哈哈!”

  黑影在大笑声中,猛池欺近了浮沙边沿,扬掌猛劈沙中玉面煞神早有安置的石桩,石桩一折为二,黑影接着冲拔而起,投向远处一闪无踪!

  玉面煞神怒至极端,黑影已逃,追之不及,再看危崖下面的姑娘,己隔崖边十五六丈,玉面煞神不由引发了凶性,叱喝一声,手脚并用自危崖翻下,意图追上姑娘而置诸死地!

  玉面煞神功力惊人,在危崖绝壁之上,如履康庄,转瞬已距姑娘不足三丈,那知姑娘却在这个时候身躯向一处附至于壁间的草丛中一挤,倏忽隐去,玉面煞神不由心头一凛,中止前行,深深思忖,头上却已传来黑影狂笑之声,玉面煞神抬头观望,黑影不知何时重又返回,并且已将木笼拆碎,碎木堆放崖边,玉面煞神神色已变,现在他才知道已经落于黑影的计算之中。

  黑影这时扬声说道:“当心,接一根断木尝尝!”

  话声中,一支断木飞射而到,玉面煞神只得贴身绝壁之上躲避,断本带着啸声从背后射过,只差寸余就被击中,此时玉面煞神上已无路,猛一咬牙,按漩姑娘逃路而下。

  背后断木不断袭击,黑影大笑不绝,玉面煞神忍住愤怒,逃到漩姑娘突失踪影的草丛之中。

  此处情好有块突出的岩石遮盖佐草丛半边,因此玉面煞神不惧崖上煞影的断木袭击,并能小心注视草丛之内一切变化。

  崖上黑影业已不再投掷断水,但却朗朗高诵起古诗来了,玉面煞神紧皱着眉头,懊悔适才一时失策追杀漩姑娘之举的猛浪,如今被迫停身绝壁,上下不得,并且奇怪漩姑娘怎会在草丛之令突失形踪,他目下业已无法登上危崖,只好就近先试探一下草丛中的虚实,当他轻轻劈出一掌击开草丛的时候,这才发现草丛后端有一天然洞|岤,不由冷笑一声,原来漩姑娘误打误撞发现石洞,隐身不出,难怪突失形踪。

  玉面煞神所迟迟不敢登上危崖的原因,是恐惧黑影功力不输自己,犯险怕也难达目的,但是对于漩姑娘来说,玉面煞神却没看在眼中,是故玉面煞神发现石洞之后,不再犹豫,立即闪身而进,并且随即劈出两掌以防洞内漩姑娘突然偷袭。

  讵料当玉面煞神进入石洞之后,方始发现石洞广阔而深长,游姑娘业已逃入深处不知踪迹,玉面煞神沉哼一声,飞身追去。

  行约盏茶时候,石洞已成南道,幽长得怕人,玉面煞神霍地止步,沉思不已,自顾身后洞口,业已不见,深知甬道早已转折,他搂搂背后的地华宝铲,自蔚的一笑,即使甬道发生万一变故,有此宝铲也不惧退路被阻,于是不再多想,二次飞身追去。

  甬道由深长开始逐渐狭窄,玉面煞神约计追出已有里余路程,却仍未到尽头,他心中一动,陡地再次停步,俯身探手抓起一把沙土,沙土人手潮湿至极,他才放悬心,证明石洞幽径虽然可疑,但却早已无人,否则潮湿之气必不如此,但他仍然非常小心的将地华宝铲取出,方始顿足再起飞射而行。

  穿过狭窄地区约有二十余丈,已到甬道尽头,虽在黝暗之中,玉面煞神仍能隐约看出不远地方有座门户,他飘身近处,眉头不禁重锁,两扇钢门竟然四开,不问可知,漩姑娘已经进入门中,他略加沉思,以他地华宝铲探触了一下钢门,点了点头,接着俯身注目地上,地上积尘甚厚,玉面煞神看到女子纤小足迹的痕印,通向门内,玉面煞神嘿嘿一笑,身形一闪闯进钢门而去!

  那知当他闯进钢门行未十丈的时候,背后一阵隆隆声响,厚大的钢门迅捷无伦的砰然阖闭!

  玉面煞神心中一惊,霍地转身,突然室内大放光明,一盏大如轮盆的古灯,从顶上坠下,正停在玉面煞神头顶上空,巨灯闪射着耀眼的光华,一切无所遁形。

  玉面煞神紧咬着牙关,背后传来冷消的话声,道:“候驾多时,你可敢顺此室左边钢门来和我一见?”

  玉面煞神此时料知已落他人算中,反面十分沉静,冷哼一声并未答话,陡地纵起射向左边一道门户之中,闯过之后,背后隆隆之声又起,门户已关,玉面煞神注目四周,只吓得连通了三步楞在一旁。

  玉面煞神对这间无异铜墙铁壁的石室,熟悉透顶,这正是他数十年前在君山为双残掳归岳麓铁城之后,头三年困身而被迫习练双残“天魔阴功”的“死域”,双残叫这间石室谓之“天魔牢”,他却暗暗称为“死域”,如今追杀漩姑娘,竞然到达此处,前因后果触目惊心,他又怎能不怕。

  室内摆设如昔,毫未更改,那冰冷的铁心石床,寒钢坐椅,恍惚时光倒转又变成当年,只是当年玉面煞神才一十六岁,如今?唉!玉面煞神不由自主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他所连连退步的原因,不仅为此,目下那铁心石床上面赫然跌坐的人物,也是使他不禁惊骇的原因之一。

  铁心石床之上,端然跌坐着一位身着黑衫的老者,老者黑发黑髯,貌相神逸而清奇,不是别人,这是玉面煞神必欲先置诸于死地而后快的兄弟,青衫神叟穆存仪。

  玉面煞神久久之后方始镇定下心神,冷冷地对乃弟说道:

  “原来适才危崖之上以断木逼我自投此处的黑影是你!”

  青衫神叟穆存仪没有开口,也没有挪动,甚至连五官毛发都没变过,状似人定老僧,又象已死坐尸,使玉面煞神越发气恼。

  “哼!好个口口声声恭敬兄长的弟弟,竟然连句话都不说!”玉面煞神强压着满腹怒火,以讽讥诮嘲的言语质问青衫神叟。

  铁心石床上端坐着的青衫神叟,仍未接话,玉面煞神不由暴怒,悄没声的擒起右手,倏地五指虚握作拳,突然以“天魔搜魂指”力弹向青衫神叟的前胸四处大|岤!

  青衫神叟身中天魔搜魂指力,竟然如同水溺一般毫无察觉,依旧动也不动,玉面煞神心头大凛,随即发张目裂,身形飘近,猛举手中地华宝铲,砸向青衫神叟头顶!

  青衫神叟依然无觉,怪异的是紧围着的双目之中,滚滚滴下了两滴泪来,玉面煞神猛地将铲收回,沉声说道:

  “我依旧愿意和你作次公平的较捕,你赶快起来动手!”

  青衫神叟此时双目仍然紧切,但已开口说道:

  “大哥以木笼困住自己的侄孙媳妇,毫不留情,怎地却对小弟又动了兄弟之义,不忍下手了呢?”

  玉面煞神适才突然中止下砸青衫神叟,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如今却怒声答乃弟道:“少说没用的闲话,我不能等你过久,起来,起来!”

  青衫神叟展颜一笑,却仍未睁开双目,继之严肃而感慨的说

  “小弟自昔日身受大哥所赐教训之后,深疚不恭之罪,自封自城,发誓在没能得到大哥原有赦免之前,决不离此铁心石床一步。”

  玉面煞神心中一动,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久久之后才低沉地说道:

  “存仪,你我兄弟必须了断一下这多年来的恩怨仇恨……”他说到这里似阉仇恨二字又引发了凶戾脾性,话锋一停,神态语调一变,恨恨的接着又道:

  “恩!怨!仇!恨!穆存仪,放大方些,咱们应即一播生死!”

  青衫神叟阖目缓缓摇头说道:“大哥,你我兄弟又有什么恩怨仇恨呢?”

  玉面煞神冷笑一声道:

  “昔日老父逼我假你之名前往君山为质,是怨!继被双残所掳为往日受酷刑,乃恨!青城朝阳古洞你生生困我十日,是仇!穆存仪,我的好兄弟,我等待今天已有几十年了!”

  青衫神叟穆存仪脸上现出了极端痛苦的神色,黯然低出声,继之低汉而滋伤的说道:

  “大哥,小弟要是坚决不离铁心石床,并不出手相抗的话,莫非大哥也不留情?”

  玉面煞神嘿嘿两声冷笑,道:“我怕没有留情的必要!”

  青衫神叟穆存仪颔首说道:“小弟恭敬大哥再考虑一次。”

  玉面煞神震声说道:

  “不必,我考虑了几十年了,今朝正是了断一切的好日子!”

  青衫神叟盯问一句,道:“大哥,这是你决定的回答?”

  玉面煞神冷冷地说出“不错”二字,神色毅然,似有再不悔改之意。

  青衫神叟再次颔首幽幽说道:

  “既然大哥已经决定如此而永不追悔,小弟自当恭敬从命,只是事前大哥却须答应小弟一个请求,小弟始能以大哥之意来了断一切思恕。”

  玉面煞神哼了一声,道:“你事情倒不少,说说看。”

  青衫神叟穆存仪郑重地说道:

  “小弟对当年父亲坚迫假小弟之名赴约君山一事,象大哥一样深觉怪异与不安,虽然心中认定父亲昔日措施必有重大的道理和原故,但却始终无法解开哑谜……”

  玉面煞神不待青衫神叟把话说完,冷冷地沉哼了一声,道:

  “不论有何道理和原故,怕都很难再挽回我的意念,你不必再谈当年之事。”

  青衫神叟接话说道:“小弟并非谈说当年,而是借当年之事为引,说及目下。”

  话锋至此微顿,又道:“就因有当年之事,才使我兄弟分别至今,既然现在大哥与小弟已决定稍待之后搏分生死了断一切,则小弟请求大哥能多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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