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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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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部分,但已知道是武林之中极为珍贵的奇宝,江通海归后曾与晏云昭谈及此事,晏云昭认定消息必将由教书先生口中外泄,果然未出三日,于竟亲自来拜,见面之后,于贼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要那颗金印,条件是用重逾本印一倍的赤金交换,并不再提及与江姑娘的婚姻之事。

  江通海性格耿直,非但拒绝并且立将于逐走,于贼临行之时与江通海相约一搏,并订定了日期,因之双方互相选人约请高手相助,江通海即知金印为武林奇宝,又知于贼志在必得,遂秘商知友晏云昭,在于贼手下不甚注意的时候,保护着爱女及那颗金印潜逃出境。不料仍被于贼发觉,才引死难料……”

  穆存仪突然接口说道:“晏大侠用不到去了,于业已抛弃船帮而逃,不再回来啦!”

  晏云昭闻言色变,转瞬之后又恢复了平静,道:“于贼大概是在得知昨夜高手无一活命而逃,但我深知此贼心性,谅他必然在我与姑娘身后追踞不舍,这样更便于安排罗网等此贼自投,只是凭我一人却实无能为,穆老弟可愿相助一臂?”

  穆存仪自是义不容辞,晏云昭不知何故却烦穆存仪代其恭请闵悯移玉一会,闵悯遂与晏云昭二人开始低低计议,久久始罢,闵悯与穆存仪辞别晏云昭而回左厢院,楼青云无法窥知内详,暗示芮九娘要她打探,谁料闵悯却一字不提,非但楼青云和芮九娘莫知所以,连穆存仪都不明白闵大哥是存的什么心意。

  入夜,闵悯业已分派芮九娘楼青云二人谨守于内,他和穆存仪巡查于外,似是有意作成楼青云和芮九娘的好事,当然,直到现在,闵悯和穆存仪尚且不知楼青云即是玉面煞神手下的驼奴!

  其实闵悯有十成把握知道于不敢前来曹家店暗下毒手,除非于约得认定必能胜过自己兄弟的高手,穆存仪尝不知道这种道理,因此他也猜得出闵悯此举必然另有缘故,果然在他和闵悯巡查于店外四周的时候,两人停身一株古槐树上,闵悯突自怀中取出了一份东西,递与穆存仪道:“二弟,你瞧这是什么东西?”

  穆存仪接过那件东西之后,瞥目之下惊骇的说道:“大哥,这不是‘广成金印’吗?”

  闵悯不答穆存仪所问,一笑又道:“我知道二弟你身无长物,但是记得你颈间曾系着一块碧玉,拿出来给我。”

  穆存仪楞了一下,道:“小弟记得在金鞭崖洞中时已经告诉过大哥,这块玉是家慈……”

  闵悯伸手止住了穆存仪话锋,道:“难道你那块玉比这颗金印珍贵?”

  穆存仪急忙分辨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只因碧玉乃慈母所赐,小弟不敢……”

  闵悯微然一笑,道:“愚兄是逗你玩的,别当真,不过碧玉却是必须借我一用,愚兄以性命为保,保它非但绝无伤毁,并且总有一天再回到二弟的府上,不知二弟信得过我吗?”

  穆存仪想不通闵悯在弄些什么玄虚,事至此地,穆存仪不能再坚持不将碧玉取出,遂自颈间摘下碧玉递给了闵悯,闵悯接过碧玉之后,道:“二弟在此小心监视四外,愚兄去去就来。”

  穆存仪尚未来得及询问闵悯是到何处,闵悯业已飞身而去,刹那之后,重回古槐之上,穆存仪首先将广成金印递还闵悯,炬料闵悯却慌不迭的摆手说道:“二弟怎地这样胡闹,从现在起这颗金印是你的东西了,你给我干吗?”

  穆存仪愕然道:“这不是人家江姑娘的东西吗?怎又变成我的了呢?”

  闵悯哈哈一笑道:“江姑娘不要这颗印啦,人家爱上了你那块碧玉,把印送给你了!”

  穆存仪闻言恍然大悟,俊脸立刻涨成了赤红颜色,道:“大哥你真是的,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闵悯正色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怎么不可以!除非你嫌弃人家江姑娘,或者认为我这个盟兄不配替你作主……”

  穆存仪急忙换话道:“小弟怎敢有这种想法?”

  闵悯就是等穆存仪说这句话,闻言立刻说道:“既是这样事就决定了,晏大侠还在右厢房内等着你去商量要事呢,走吧!”说着他拉着穆存仪飞身纵驰向右厢院中。

  晏云昭已在相候,见面之后,穆存仪含羞无言,闵悯又当着穆存仪把话敲实,随即对晏云昭说道:“大事已定,其他细节晏大侠亲自和存仪二弟商量吧,我先告辞了!”

  闵悯说走就走,等穆存仪焦急的想变开口阻拦的时候,闵悯业已闪身飞过了墙头,回转左厢院中,芮九娘和楼青云并未安杭,闻声闪出房中,闵悯有心将江贞娘和穆存仪的事情安排得再也无法更改,因之大声对芮九娘和楼青云道:“我告诉你们两位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江姑娘现在已经和你们二哥订了亲,大家今后是一家人了,回头你们二哥回来,可要好好的恭贺他一番才对!”

  芮九娘听到这个消息,如雷轰顶,她早已暗恋着穆存仪,可惜无法说明,如今她心己死,悲伤至极,但却碍于楼青云和闵悯在场,不敢现露出来,强颜欢笑着迭声说是“理当恭贺。”闵悯看在眼中故作未见,笑着回到房中,楼青云却有心的盯了芮九娘一眼,芮九娘猛一顿足,转回房内没出来。

  此时右厢房晏云昭所居的暗间中,晏云昭和穆存仪却已商量妥善了兹后的行止和一切大事,最后,晏云昭含着微笑对穆存仪道:“当我与闵老弟提及你和贞娘婚事之时,也得贞娘应诺,如今一切既已决定,你是否要和贞娘再见上一面呢?”

  穆存仪慌不迭的说道:“夜间不便,还是等到明天再见不迟。”

  晏云昭霎霎眼睛,道:“自此行止相共,何分日夜,贞娘虽系渔家子女,却是巾帽英雄,既成夫妻,虽然尚未成婚亦必有些话说,她在等你,你去吧!”

  穆存仪不便多说,告辞退出晏云昭所居暗间,穿过明堂却并不进入贞娘所居,他竟悄没声的一闪出了厢房,才待纵返隔邻所居,院中暗影处贞娘已出声招唤,穆存仪无可奈何的向前相见,贞娘低垂着粉颈说道:“别拿我当世俗女儿家看,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我要手刃父母仇人之后再……”

  贞娘无法接说下去,穆存仪立刻明白了姑娘言下之意,正色道:“姑娘放心,一切我已与晏大侠说过,以姑娘之意而定行止,我也有一句话想对姑娘说明,承蒙姑娘逾格垂青……”

  晏云昭适时却在房中说道:“恕我中途插口,圣贤之礼虽有夫妇相敬如宾’之言,却非娇情,你们两个人的客气话似乎说的太多!”

  穆存仪和贞娘全都被晏云昭说的涨红了脸,彼此突然四手相合,含情脉脉的互望一眼,随即一个飞落邻院,一个闪进了房中。

  次晨,闵悯等人所居的左厢院中,发生了一件令闵悯和穆存仪调惟而不安的事情,芮九娘突然不告而别,当然,闵悯和穆存仪都知道原因何在,楼青云表面上是忧愁不堪,其实他却欣慰异常,芮九娘若不参与他和闵悯穆存仪之间,非但他不虞身份泄露,并可得机放手的去作!

  对芮九娘不告而别的事情,闵悯没和晏云昭说明,晏云昭也没有询问。午间饭后,晏云昭和江贞娘算清了房饭店费先行离开了曹家店,楼青云却在闵悯的分派之下,追踪晏云昭与贞娘之后暗中接应,最后是闵悯穆存仪一道,却绕向偏右的大路而去。

  一连几天,晏云昭和贞娘都没有遇到意外之事,平安到达了“永善”,离开永善的时候,晏云昭却雇了一乘快马轿车,车把式和助手两个在车辕之上,这是一辆两匹快马的轿车,是由永善“万宾老店”店家代雇的,言明直放“昆明”。

  轿车快捷的滑出了永善县城,好快的脚程,傍晚时候已经到达了“新甸子”镇,第二天的初更,这辆轿车已经停在了“鲁甸”县城中的“福来店”门口!

  次日清早,车把式的那个助手,在店中人出人进甚多的时候,请示正在院中吩咐店家结算费用的晏云昭,今日的行程,这助手说,自“鲁甸”垂直而行,中途并无镇站,要在荒郊歇足休息,偏东而走,傍晚可到“车矾”镇,助手又说,垂直而行近四十里路,绕东要远四十里路,他候着晏云昭的吩咐。

  晏云昭沉思刹那之后,告诉车把式的助手,要助手在“鲁甸”多购马匹的草料,决定垂直而行早一天到达昆明,助手应声而去,晏云昭又吩咐店家预备干粮、食水和几只随鸡酱肉等物,店家也答应着走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车把式助手和晏云昭的这一番话,也经被追蹑身后而不舍的人听了个清楚!

  快捷的轿车再次登程,双轮滚转如飞,驰出了“鲁甸”城门,果然车把式放弃了通往“车矾”的大道,转向垂直的小路,那暗中奉令紧迫不舍的恶徒,目睹车后的灰龙,嘴角上掀起了狞笑。

  入夜,轿车停在了荒凉的郊野,四外远山影沉,近处杳无人迹,车把式在山脚下的一边松林边上放置轿车,两匹马都离了辕,车把式的助手生起火来,这堆火他竟费了一顿饭的光景才生着,因此车把式埋怨他只会吃不会做。

  贞娘在轿中安睡,车把式和助手在丈外铺盖而卧,苦朋友毫无心事,头沾枕已经呼呼入梦,只剩下了晏云昭一个人,围着一床毛毯坐在火堆旁边,想着心事。

  大概在接近三更天的时候,四面八方悄悄地围上来了几十个人,晏云昭毫无觉察,只顾沉思。人越走越近,圈子也越缩越小,终于在相距火堆和那轿车五丈以外停了下来。

  沉思着心事的晏云昭,这时候突然扬声喝道:“晏某恭候诸位多时,于,你滚出来和姓晏的答话!”

  紧随着晏云昭的喝呼,传来嘿嘿地狞笑之声,一人越众而出,冷嗤说道:“晏云昭,于大爷在这儿,你有话快点说吧,别让江通海在鬼门关上多等!”

  适时轿车车帘猛地甩开,贞娘手握着护身匕首,一身紧衬俐落的短衣裤,自车中跳下,站于晏云昭身旁,目射怒火叱道:“于,火焚诚信船帮,惨杀我父母的可是你?”

  于怪笑着颔首道:“你那不知死活的父亲竟敢与我作对,死是当然!”

  贞娘怒叱一声就待向前,晏云昭却伸手相拦,抖落披着的毛毯,虎地站起,手中早已握着宝剑,剑指于道:“姓于的,今夜你上了当啦,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撤兵刃动手吧!”

  于目睹晏云昭竟然早已有备,不禁残眉紧皱,目光横扫了四外一眼,除掉那尚在沉睡未醒的两个车把式外,再无他人,不由冷哼一声道:“难道于某怕你,不过姓于的没空和你缠战不休,识相些快将那颗‘广成金印’取出来献上!”

  晏云昭冷笑一声,道:“好,于你接着!”话声中,晏云昭身形猛登,箭疾般射到了于面前,剑挟寒光直刺而下!

  于暴然飘身退避,挥手四外之人道:“一拥齐上,把这姓晏的小子分了尸,江家丫头给我搞活的,越快越好!”

  四外匪徒暴应一声纷纷逼上,八名奔向晏云昭,另外四个人迫近了贞娘,于却在话声之中,飞身纵步向轿车而去,此贼心思细密,要在轿车之中搜寻那颗广成金印!

  讵料众匪徒业已欺进晏云昭和贞娘的时候,林内突然传来一声怪笑,跟着射出一条人影,疾逾闪电落在了于的面前,扬声说道:“那个胆敢动手,那个先死!”

  众匪徒之一,在这人扬喝声中已举刀划向晏云昭,这人冷嗤一声五指凌虚一弹,一丝乌芒倏地射出,齐根投入这名不听吩咐而动手的匪徒太阳|岤中,此匪惨号半声尸仆地上!

  余匪惊骇之下,纷纷闪避,这人又扬声说道:“你们的胆子不小,看中了我囊中之物,实话告诉你们,老子们从井桧跟着这颗印直到此地,刚想下手:你们竟然要抢现成,那有这么容易的事。”说到此处,这人却转对依然沉睡地上的两个车把式道:“醒醒吧老大老二,买卖上门了!”

  车把式和那个助手暗皱眉头,他俩没有想到三弟会满口江湖话,事已叫明,只好装假到底,于是他俩自地上缓缓站起,这后来的人和两个车把式,并非别个,正是闵悯、穆存仪和楼青云。

  楼青云无心中露出了江湖黑道中人的本色而不觉,但是闵悯、穆存仪却已暗动了疑心,楼青云在招呼起闵悯和穆存仪后,转对于冷嘲的说道:“于当家的,今夜这档子买卖咱们是怎么说?”

  于久在江湖,虽说本身功力并非一流,经验阅历却深,自楼青云飞身而至的轻身功力之上,已知遇上了罕绝高手,他相隔楼青云不足丈远,楼青云适才弹指杀人所射出的乌芒,他看清并非暗器,而是一根松针,这种摘叶穿石的内家功力,他活到今天还是听说已久却第一次看到,怎不凛骇,闻言只好实话实说道;“在下并无非份之念,而是奉令行事!”

  这句话却出乎楼青云的意料,皱眉说道:“凭你于当家的这种身份,尚且听令于人,不知那示令的朋友是那方高手?”

  闵悯和穆存仪此时业已和晏云昭及贞娘站立一处,闻听楼青云的这种问话,不由又互望了一眼,他俩已经深信三弟的出身是绿林之中了。

  于不答楼青云所问,却道:“阁下可能先示知于某名姓?

  楼青云不耐烦的沉哼一声,道:“凭你还不配问这句话,先回答我,谁是你的主人!”

  于咬了咬牙,道:“敝东主人称‘风流公子’,在川、滇、发……”

  楼青云不待于把话说完,已冷笑出声,接着轻蔑的说到:“我当是谁,原来是‘宫家堡’的人,我问你,宫天民现在那里?”

  于见楼青云竟然直称自己那狠毒主人的名姓,不由变色,道:“敝东主认定此事于某足可胜任,是故未曾离堡!”

  楼青云话锋一转,道:“你们今夜来了多少人?”

  于料想不到楼青云问这句话的用心,因此很快的答道:“二十五个,连我在内!”

  楼青云嗯了一声,话锋又是一变,道:‘咱们再话归正汤吧,今夜这份买卖,你说咱们是怎么成交,让给你呢还是拿让呢?”

  于错会了楼青云之意,认为楼青云已经有些惧怕宫家堡的声威,答道:“事有先来后到,于某今夜若不能取得金印,怎样向东主交待?”

  楼青云阴笑一声,道:“我认为你不必再见宫天民了,有话由我转达岂不很好?”

  于先没会意楼青云的话意,故而立刻说了一句“这怎么可以”,但他在话说出口之后,马上明白了楼青云的用心,立即退了三步,迟疑的说道:“莫非阁下认定于某回不去了?”

  楼青云哈哈一笑,道:“并非是你一个人回不去了,今夜凡是你所率领前来的人,都不必再回去了!”

  于又退了几步,沉声道:“你是打算斩草除根之后,还让于某永远落个背主潜逃的污名!”

  楼青云耸耸肩头,道:“这是我向来的习惯,对敌不留活口,况且井接诚信船帮无辜惨死的冤魂,也须与你们对簿阴间,好了!咱们话到此为止,动手吧!反正你们是死定了!”

  于这次不再答话,突地飞身而退,扬声向他那群手下喝道:“急速四散而逃,谁能返回堡中,谁是奇功一件!”

  在于扬喝声中,众匪徒立即四散而逃,穆存仪身形倏起已落在于面前,于保命之下,拼力进招,怎奈他比穆存仪的功力相差太多,一招未下已被穆存仪封死|岤道高高举起扔向贞娘身旁,贞娘匕首迅落,直插进了于的胸中!

  楼青云此时却双手猛扬,并且各以真力发出,四散奔逃的匪徒立即惨死多人,穆存仪心有不忍,是故任由四名匪徒自他和闵悯身旁逃窜不追,楼青云却急促地扬声说道:“为防江姑娘不道意外,今夜所来匪徒必须杀绝,二哥切莫自误!”

  穆存仪和闵悯闻言一惊,并未多想飞身追上,众匪徒怎是穆存仪和闵悯的对手,在他们三兄弟的追击之下,无一幸免,俱皆惨死荒郊!

  尸骨不能任其暴露,他们大家开始掩埋,贞娘在哭祖父母之

  后,走近了穆存仪的身旁,取出汗巾递了过去,穆存仪羞涩而高兴的接过去簇着汗水,贞娘却突然问他道:“以你的功力来说,当真无法保护我吗?”

  穆存仪闻言一楞,不由呆呆的看着贞娘,贞娘却又说道:“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无用,否则你也不会杀这么多人了!”

  穆存仪怦然心惊,目光扫向数丈以外正在掩埋尸体的楼青云身上,穆存仪已有所悟,今天杀死所有于的手下,是出于楼青云的巧妙安排,对楼青云这种居心,穆存仪深为警惕!

  掩埋匪徒尸体事了,众人在席地稍事休息的当儿,穆存仪故意坐向楼青云身旁,悄声道:“三弟,今后再要遇到这种事情,别再杀伤过多,天心存仁,该留一条生路给他们!”

  楼青云一面颔首,一面答复穆存仪道:“小弟本不愿多造杀孽,无奈彼等道份狠毒,焚船帮,杀无辜,不留一个活口,小弟一时气忿,动了除恶务尽之心,二哥多担代些!”

  楼青云理由充足,令穆存仪再难进言,只好一笑而罢,晏云昭这时却与闵悯和江贞娘,秘谈着心中所疑之事,他请闵悯特别留意楼青云的行动和神态。虽然闵悯反问他所疑何事他未能答复,但是他说以他老于江湖的经验来看,楼青云工于心计,说话时双目神色不稳,暗中露狰狞之态,似怀极大心事或阴谋,故请闵悯格外留意。

  天色惭亮,他们又重踏上行程,自此直到昆明北城外的“富民”县境,再未遇到意外变放。

  穆存仪家居昆明“滇池”旁的“观音山”麓,傍山临水景地双宜,自数年前穆青云率长子远赴天山双残君山无敌宴后,归来携幼子而去,如今幼子归家,老英雄却杳无音信行踪,返家后的穆存仪,睹物思人伤感伤怀!

  闵悯与楼青云,似是结成了不离的游伴。整日连天在滇池中泛舟邀游,楼青云心中了然闵悯已对自己生疑,借以监视,因此楼青云表现的极为坦率,使闵悯不论明察暗访都找不出丝毫可疑之事!

  这天,是他们到达昆明的第二天,晏云昭不能久留于昆明,晚饭乍过,晏云昭与闵悯在庭院中相商,他俩决定在这四季如彩的宝地,尽快的办妥贞娘和穆存仪的婚事,虽然贞娘父母之丧未久,但孤男寡女着实相处不便,遂决定在征得穆存仪同意之后,选一最近的佳日成婚。

  穆存仪对此事的答复,是任由贞娘决定,贞娘却一手推给了她二叔晏云昭,如此事自易为,但因一连半月之中皆非吉日,只有选了二十天后的一个良辰,再说置制百物也必须半月之期,于是决定了时日立刻开始筹划,观音山麓的穆家寨中变为喜气扬扬,贞娘和穆存仪却反而因此互相有心的躲避见面。

  正当穆存仪准备喜事之时,昆仑山脉所属的“拉木龙山”中,却已腥风血雨发生了奇变!

  当石承棋被掳,冰心姑娘和那业已向善的魔宫侍女巧逢武林前辈对侠神童、枯叟之后,神童和枯叟心中不愿冰心姑娘前往天魔宫中涉险,故而双双立即飞身追赶逍遥天魔萧飒夫妇而去,冰心姑娘本难前往昆仑,但那侍女却将天魔宫所在告诉了冰心姑娘,冰心姑娘立即携带侍女雁儿离开了青城。

  冰心姑娘知待女雁儿功夫已失,携其同登昆仑十分不便,遂在山外民家觅地与雁儿寄居,由雁儿详细的绘制了天魔宫的图样,机关埋伏及通行道路记载尤为详细,冰心姑娘致谢,并妥为安顿她的一切之后,独自踏上了行程。

  天魔宫本来是在相距“查拉湾”不远的“巴中拉”山内,但自当年天魔一派遭遇灾难,昔日魔主谕令属下不得再离昆仑一步之后,现在的逍遥天魔萧飒,彼时尚系魔宫五大高手之一,但他狠毒多谋,即开始秘结私党,于“拉水龙”山中暗营大寨,待羽翼长成,弑师自立,遂将天魔宫迁至“拉木龙”山,原来的天魔宫,他却布置了极为阴毒的埋伏,只留下二三亲信照管,他本来的存心极为万恶,准备问鼎中原武林,其间设遇强敌,则透其误进旧址而陷失,因此“拉水龙”山中的天魔宫、至今未为中原武林所知。

  此次萧飒青城山内受重伤,一因骄傲大意,再者他夫妇没有想到石承棋和冰心姑娘有这般高深的功力,因此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将石承棋掳去,但却梦想不到背后追兵蹑水而来,虽然他夫妇另有门下神骑接应,却仍未能将追蹑之人甩掉!

  当萧飒夫妇逃抵川边之时,已由隐伏沿途的门中飞鹰传信,得知追兵是一枯瘦老者与一孩童,萧飒夫妇初不料会是“神童”和“枯叟”,但以追兵脚程之快判断,必系高手,萧飒立即秘商乃妻夜间由门下假扮他夫妻模样,领率其他门人,疾驰向“巴中拉”山的天魔宫旧址,他夫妇却与石承棋觅地隐身不出,神童、枯叟果然上当,直向那群门下追去,萧飒夫妇却在神童。枯叟远去之后,转向“拉术龙”山口。

  这样虽将神童和枯叟骗过,但是因为多逗留了一天,却正好被一路不顾风霜之苦而疲追不舍的冰心姑娘追上,在萧飒夫妇携带着石承棋进入“技术龙”山口的下半天,冰心姑娘业已按照熟记心中的路图,闯进了山口,此时萧飒夫妇正在山个第一了望寨中进食休息,设若冰心姑娘直追不歇,初更时必然会和萧飒夫妇狭路相逢,可惜冰心姑娘未能先知,因为己身己入虎|岤龙潭,必须谨慎小心,并因一路风尘未能好好休息,既知已入天魔宫禁地,随时会有搏战之事,故而冰心姑娘入山之后,立即绕向深密林中、登高进食已毕,即跌坐静调真气,准备深夜闯入天魔宫中一探!

  夜三更,冰心姑娘已经闯进了禁卫森严埋伏重重的天魔宫,这一点实在出乎萧飒夫妇意料之外,他俩梦想不到侍婢未死而泄露魔宫机密,因之强敌业已登堂入室而不觉。

  逍遥天魔萧飒夫妇归后,立传严谕,令门下随时准备对敌,开放了各处阴狠毒辣的埋伏,在自认即便追踪的强敌半途发觉上当而力迫门下带路来时;亦将难越雷池一步之下,宣召魔宴,令女侍佐酒歌舞,将石承棋救醒,将屠龙神剑亦仍围于石承棋腰中,此乃天魔中的禁廷,萧飒不虞石承棋逃遁,故示大方,要石承棋心悦诚服,萧飒已将失去功力的凤丫头召来,嘱以应付石承棋的方策,然后静待石承棋醒后变化。

  石承棋由极端疲备中醒来,当闪目看清一切之后,立即了然已经落入人手被掳进了天魔宫中,他首先回忆被擒之前的经过,然后立刻下了决心,重新闭死双目,现出困乏不堪的神态,暗中却调元蓄气,真气在百|岤经道中畅顺不休,直到认定身未蒙毒亦无暗伤而精力恢复八成之后,方始重又睁开眼睛,故作无力的样子,盘膝坐于地上,道:“萧飒,这是你的天魔宫?”

  逍遥天魔萧飒一笑,道:“不错,石承棋,你无妨跌坐调元一试,老夫并未暗伤你经|岤和身躯,由此可见,老夫对你实无恶意!”

  石承棋淡然一笑,道:“你对我那师妹大概是存有恶念,所以……”

  石承棋突然自动中止了话锋,逍遥天魔经验老道,接口说道:“你的心意老夫明白,老夫不愿虚言,你师妹仍在青城,不过已中本魔主特殊的毒物,恐难逃生……”

  石承棋不待逍遥天魔萧飒把话说完,已沉声说道:“够了,既知我师妹未落尔等之手,石某就再无可足挂怀的事了!”

  逍遥天魔萧飒一笑,道:“难道你不为你自己打算一下?”

  石承棋也淡淡地一笑,道:“莫非你还没有为我打算妥当?”

  逍遥天魔萧飒哈哈大笑两声,道:“娃儿的是可人,老夫业已为你打算仔细,计有生、死两条路走,愿生,即日与我三女成婚,则为本宫之娇客,自此享用不尽,并可得到老夫神髓奇技;愿死,路有两条,一条是你可仗腰中宝剑,杀出老夫天魔宫去,再者若能安然渡过老夫天魔艳舞大阵,亦可放你归去,不过娃儿你要记住,选死则难生,望你三思之后答复!”

  石承棋昂然而起,缓缓自腰中撤出屠龙神剑,弹剑出鞘郎郎说道:“石某早有决念,萧飒你听着,石某向你挑战,生死存亡各凭功力!”

  逍遥天魔萧飒依然微笑着说道:“好志气,可惜老夫无暇奉陪!”

  石承棋怒声叱道:“萧飒,你身为魔宫主人,竟这般贪生怕死

  逍遥天魔萧飒不理会石承棋的训斥,却扬声对门下们说道:“石小侠远来佳宾,着令三十六罗刹速摆‘神魔大会’,歌舞佐酒!”

  石承棋恨怒之下,震剑意欲向前,那凤丫头却一声娇呼道:“公子慢着,最好你别离开立足地方一丈之内,否则必遭惨死!”

  石承棋冷哼一声,大步向前,逍遥天魔萧飘适时沉声喝道:“娃儿!你无妨放开眼,仔细看看我这天魔宫中的‘巨灵殿’有多么宽大!”

  石承棋闻言一楞,不由止步回顾,这“巨灵殿”宽长各在二十丈左右,石承旗存身之地却在正中,石承棋正不明道理天魔言下之意,突见逍遥天魔萧飒右手上举,一声暴响,围绕在石承棋四外的地面,除殿上及最外一圈魔宫门下侍立之处及自己立身丈大地方外,余皆塌陷,随即听到怪吼咆吼之声不绝于耳,石承棋不禁神色陡变!

  第十九章 魔宫受困

  逍遥天魔萧飒在座上哈哈狂笑连声,继之流声对石承棋喝道:“地下只有六处牢笼,内置狼、蛇、豹等猛兽,并有水、火二|岤,深有十丈,人落其中必死无异,孩儿,除非你有金刚不坏之体,或能跃足十丈之能,否则,……哼哼,尸骨无存!”说到这里,逍遥天魔萧飒再次挥手,地面复起无痕,又震声说道:“譬如现在,你若认为大可突然前纵的话,就要上当而死,看!”

  “看”字出口,自逍遥天魔萧飒一家所据殿前,由空中突然撤下一张巨网,一落即去,逍遥天魔萧飒继之说道:“那时你必被此网罩住,接着会有出你意料之外的变化发生,老夫保证绝无一字虚言,凡被网中之人,身受之惨要超过落身虎豹狼蛇之|岤多多,因此老夫劝你,最好现在放乖一些,莫要乱动!”

  逍遥天魔萧飒话声乍止,天魔夫人荡笑一声接着说道:“来人呀!你们没有听见魔主说吗?石小侠现在是咱们的佳宾贵客,还不设个座位!”

  天魔门下立即恭应一声,转瞬有两名仅仅带着绣有男女好合轻底兜肚的妙龄女侍,端来了一张看来和逍遥天魔萧飒夫妇所坐同样的巨椅,放于石承棋身后,这两名女侍身上散发着幽香,每一挪步,腰、腿、臀、背之间,现出无比的诱人神态,石承棋深知魔宫之中尚有比这些还不堪入目的勾当,冷笑了一声,大方的向这两名女待道谢,并坦然入座。

  殿上的逍遥天魔萧飒,此时怒声对门下女侍们叱斥道:“岂有此理,还不给石小侠安排酒宴!”

  刹那,石承棋座前又多了一张玉石桌子,摆满了奇珍佳肴,象牙锒着奇异星珠的筷子,赤金的盘、盏、玉石酒瓶,实在豪华,石承棋却视若无睹,不屑一顾。

  凤丫头在座上缓缓站起,对逍遥天魔萧飒夫妇一礼,道:“石小侠远来,必已极渴,女儿愿去代石小侠斟酒。”

  坐于天魔夫人身旁,始终并未开口的大公主,这时却阴阴地说道:“三妹可要当心些哟,这小伙子没有一点情义,万一把你当作人质胁迫我们的话可又怎么办呢?”

  凤丫头冷冷地看了她大姐一眼,阴森的一笑,道:“这样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意吗?”说着不待逍遥天魔夫妇答话,她已款摆腰臀走了下去。

  石承棋由她姐妹的对答之中,业已听出她们不和的内情本可巧为利用,但是石承棋生性刚正仁厚,绝不存此歹毒心肠。

  凤丫头站在石承棋的面前,双手捧起玉石酒瓶,道:“公子远来,不论稍待为宫中娇客或生死冤家,亦应饱餐并饮些解渴美酒,也许你认为凡我魔宫之物,无一不毒,因此我以身先试!”说着她首先喝了一杯酒,继之咆遍每味佳肴,然后方替石承棋斟满了杯,沉着一张妖媚而奇美的脸,又说道:“我不陪你了,也不再坐在这巨灵殿中,要到自己宫中静候消息,公子你听仔细,若为宫中娇客,你乃我夫,此后我当百依百顺,若为仇敌,当你再次被擒之后,我必然亲手杀死,你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象我大姐刚才说的一样,我功力尽失,你大可擒住我,交换自己的活命?”

  石承棋虽觉凤丫头在青城山中的是无耻但是听了这番话后,却转了看法,凤丫头生在这以男女放荡视为正经的天魔宫中,耳薰目染无不如此,圣人还说“近墨者黑”,何况一个并无多大知识的女流,想到凤丫头无耻之行可怨的时候,石承棋不由发作了城坦的天性,起立震声说道:

  “石某不料姑娘心地这般光明,说实话,姑娘的行为应该由令堂负责,姑娘垂青石某,石某深感,无奈此生相逢已晚,歉难接纳姑娘情义,姑娘消回去吧,少时设着不幸被擒,当含笑受死于姑娘面前!”

  凤丫头不知何故,突然珠泪夺眶而出,倏忽转身飞般跑出了巨灵殿中,远去无踪。

  避逐天魔萧飒一扬眉头,沉声问石承棋道:“石小侠,你当真决定与老夫为敌?”

  石承棋不答所问,却手指玉瓶中酒和盘中佳肴说道:“石某感念凤姑娘之情,必将他食而后作答。”

  说着他立即旁若无人的开始进餐,逍遥天魔萧飒夫妇静静相待,直到石承棋食毕。

  侍立女婢以迅速的步子将桌案撤去,石承棋却在饱食之后恢复了全部精力,并暗以真气增助消化,以免少时激烈搏斗而伤及胃肠。

  逍遥天魔萧飒此时又冷冷地问道:“石小侠,现在应当答复老夫了吧?”

  石承棋颔首说道:“当然要答复你,不过我先问你一件事情!”

  逍遥天魔萧飒道:“可以,老夫并且愿意实言相告!”

  石承棋一指坐处丈地问道:“此处下面是否也是暗|岤地牢?”

  逍遥天魔萧飒眉头一皱,道:“不是,这巨灵殿中,只有那丈方之地没有埋伏,但并不包括顶上或其他地方!”

  石承棋一笑说道:“我也相信你在这方丈地区的顶上,必然埋伏了令人不得不挪动离开的歹毒物件,不过石某并无所惧,现在就回答你想问的话,石某身为……”

  “住口”逍遥天魔厉声喝止。

  接着又道:“石小侠,老夫在你答话之前,再要你仔细看看有何不同!”

  石承棋坐于巨椅之上低头观看道:“这丈方地区是石板铺成,余者却是木板。”

  逍遥天魔萧飒颔首道:“对极对极,所不同者,石板之下却是丈厚钢板,木板之间串连消息可以折合,你也许认为丈方石板地的顶上。会是毒蜂恶蚁魔或是毒汁利箭等物,下落之时,你可凭一身罕奇的功力,展出护身剑气,将下落之物或斩或杀或阻弹震飞丈外,石小侠,你错了,在这巨灵殿那丈方宝地的空顶上,老夫埋伏的是一座万斤石闸,大小正合这殿内地面唯一没有埋伏的地方,请问石小侠,以你的功力来说、可能接得住这座万斤的石闸而不被砸成肉酱?”

  石承棋心中一凛,他本来存着不离厚地面静待逍遥天魔萧飒差人一搏的念头,设若当真头顶之上可以落下这万斤石闸,自己……他想到这里,恍有所悟,一笑道:“要是你不告诉我,我或者难逃一死,现在我已有把握不惧这万斤石闸了,不信你就试上一试!”

  逍遥天魔萧飒哈哈一笑,他并不去着那坐在巨椅之上的石承棋,却仰观殿顶说道:“老夫埋伏尽善尽美,你要是认定可以在石闸落下的刹那,飞身而起,凭着罕绝的轻身功力,在石闸落后你也返飞纵上石闸的话,怕不容易!”

  石承棋心中暗惊逍遥天魔萧纲的聪智,竟已猜出已意,不过石承棋却认定彼时虽有强弓硬箭或其他暗器袭击,自己仍有把握平安落于石闸顶上,故而心中虽惊却能还之一笑。

  逍遥天魔萧飒却接着石承棋的笑声,道:“我知你自信甚深,认为到时候必可飞纵石闸之上,这点姑且不谈,老夫还有其它话说,你仔细听着,老夫身为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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