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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盛宠之邀妻入怀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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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外叫道:“大人,他们要杀我们,快救救我们。”

  说着,急忙向暗中的人打了个眼色,有几人立刻会意,飞快换上大牢守卫的衣服,然后做出从远处奔来的模样,边跑边叫:“彥大人,我们马上过来救你!”

  彥洵见此,示意琉璃将她的匕首给他,琉璃虽然不解其意,却还是照做,把匕首递到他手中,彥洵挣开拿着匕首就横向自己的脖间,琉璃一惊,黑衣人首领见此,一丝轻蔑自眼底一闪而逝。

  彥洵飞快的给了琉璃一个眼神,琉璃会意,在黑衣人首领这一瞬被转移注意力时突然发动内力攻向黑衣首领,而同时彥洵突然转身,带着黑衣人的手臂转向他身后,匕首离开脖颈,反手刺向他的后背……

  琉璃的武功算不上很高但也不算弱,她的攻击,黑衣人首领或许不放在眼里,但避开却是需要的,总不能看着她的掌风落在他身上吧。

  因着角度问题,黑衣人首领需稍微向左侧转,因此,他的右臂是会向前方偏移的,而彥洵却是转向他背后,就导致他拉着彥洵的右臂反向了背后,又有匕首朝他袭来,为免手臂因两边拉扯而脱臼,同时也为避过彥洵的匕首,黑衣人首领不得不放开彥洵。琉璃瞅准机会拉着彥洵,两人就向大牢里边跑去。

  同时,装成大牢守卫的几人见两人得救,立刻朝着这群黑衣人发动攻击,同时,暗中隐藏的其他隐卫尽数出动。他们奉太子之命,不仅要保护彥洵,更要活捉这批人,借他们大做文章。

  荣轩派出的隐卫,个个出自可以一敌百的银袍铁甲军,所以哪怕是柳懿精心培养的精卫,在他们面前也不堪一击,不过一刻,所有人尽数落网。

  武行是接到大牢那名狡幸活下来的守卫的禀报,带人来捉拿逃犯的,毕竟有人大摇大摆来他所辖的大牢劫狱,不管劫的是有罪的还是没罪的,只要被劫走了,他都会受到严重的处罚,所以他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来劫狱的,只是为何他才来不久,形势就千变万化,他的人甚至都还没出手就已尘埃落定?

  事情解决,荣轩这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直接接收成果。“把这些人都押进大牢,银袍铁甲军好好看守,明天升堂问审!”

  眼见那群黑衣人被押进大牢,荣轩这才笑嘻嘻的走到武行身边,故作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武大人,一路辛苦了,这里不用您老帮忙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升堂,累到了就不好了。”

  “荣管家客气了,下官这就下去休息。”武行恭敬又局促道。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太子府的堂堂管家,虽然荣轩并无官职在身,但他若是动动手指头,也够他喝一壶的。

  武行领着一群捕快离开,边走边暗叹:哎,区区一个凶杀案却涉及了丞相,牵引了太子,就他人微言轻,两头不是人,罢了罢了,就让他们自己龙争虎斗去吧,他只管坐在衙门堂前做做样子得了。

  ……

  消息传回丞相府,柳懿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只是,不会武功的他自然没有拍碎桌子的能力,相反,还拍得手掌阵阵发麻,都有种不是自己的了的感觉。

  “该死的,想到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可是都派出了本官的精卫,竟然还是失败了,不仅如此,还陪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知那批精卫落到容少卿手里会出什么事。”

  他的计划是把彥洵带出大牢,做出逃狱的假相,然后在精卫与捕快交手时趁乱将彥洵杀死,过后,他会将彥洵畏罪潜逃的消息散布出去,敲定彥洵杀了自己儿子的事实,如此,那当初对彥洵极力相护的荣轩和琉璃就会遭到质疑,进而影响容少卿的名声,要知道庇护凶手可是百姓最不能容忍的。

  当然,他是不会想到,他那平时作威作福的儿子死了,百姓只会称手叫快,就算容少卿庇护凶手,他们也不会说什么,顶多会说彥洵伸张正义杀了这个败类,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忍好人受牵累,这才歪曲事实。不过,介于有容少卿插手,他的计划未能成功实施,所以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个事实的了。

  翌日,这一天相当重要,那就是彥洵杀了丞相公子一案又要开堂问审。

  这件案子一波三折,彥洵都被定罪了的时候被太子府的人阻止,说案情还有疑点,待查清彥洵是冤枉的,可以出狱了的时候又出现了逃狱的状况。这着实让凤京的百姓百思不得其解,都要出狱了干嘛逃狱,而且太子府的人还把劫狱的人给全部抓了,劫狱的是什么人?太子又为何要抓人?这让百姓们多多少少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上午,太子府东华院。

  容少卿正坐在大厅品茶,当然,品茶只是顺便,最主要的还是等那个不知想搞什么鬼的风浅柔。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少卿移目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紫色长袍的少年恭敬的向他行礼。“他”三千墨发被紫玉冠束起,余下的整齐的覆在背上,五官如珠玉经精雕细琢打磨而成,眉心一点朱砂,随着那略带玩世不恭模样的行礼话语而显得分外张扬。

  “好端端的你穿成这样干嘛?”容少卿看着穿着男装的风浅柔,没好气说道。

  “不是你说要去衙门旁听审案,然后叫我时不时爆点料,让事情朝着你预期的方向发展嘛,我想过了,我若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去,别人未必会相信,到时落人口舌就不好了。所以,经过我彻夜的思量,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那就是扮成天下第一状师,以彥洵辩护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造谣生事,哦不,是查明真相。”

  “所以,这就是你为‘天下第一状师’这个名号做出的准备。”容少卿撇了撇她这一身打扮,分外嫌弃。

  当然,他不是指她穿得不好看,恰恰相反,这样的她举足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而优雅中又带着丝丝散漫,风度翩翩。他在想,这样的她,会不会出去一趟又给他招回一堆女狂蜂乱蝶,她身后那堆烂桃花他还没掐掉呢,如果还要对付女人,他就真的有得忙了。

  “是啊,我够聪明吧。”风浅柔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折扇,放在手里把玩着,容少卿见此,越发无语,她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聪明,是觉得好玩才对吧。”不过,这样的她,又自有另一种味道,见惯了她成熟睿智的模样,她偶尔在他面前露出调皮率真的本性,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要知道,这可是独属于他的福气。

  “要不你还是换回女装吧。”容少卿承认,风浅柔这打扮确实比以太子妃的身份去要好,只是,他真不想她惹堆女桃花回来啊,当然,容少卿完全没意识到他也是令人瞩目的存在,出去一趟,也会惹狂蜂乱蝶。

  “明明觉得我的主意好,干嘛不答应啊!”

  风浅柔鼓脸、嘟嘴、敛眉,动作一气呵成,一副“我不甘心”的模样直直的瞅着容少卿,却不知,她此刻的模样在容少卿眼里有多诱人,让他很想……一亲香泽!

  “不答应,你就找别人吧,相信有很多人愿意用太子妃的身份去为这件事添油加醋的。”

  闻言,容少卿瞬间回神,心中想着,他迟早要把眼前这个小女人吃干抹净,不过嘴上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

  “以后不许说找别人做太子妃的话!”容少卿说得很严肃,风浅柔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愣愣地点头。

  “听话就好,你的提议我答应就是了。”他倒不是被她给威胁了,而是他突然想到,不管女装还是男装,她都有招蜂引蝶的本事,比起女狂蜂乱蝶,他更不想她穿着女装引来一大堆爱慕者。“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美好!”容少卿暗道。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风浅柔抢下手容少卿手中的茶杯,拉着他就往外走。

  第80章 容门风氏!凶手现!

  凤京府衙。

  武行自后堂走进衙门大堂,坐上案后,眼角余光朝左右两边撇了撇,左边茶案,坐着当今丞相大人——柳懿!右边茶案,坐着凤秦的实际掌权人——太子容少卿!

  武行颤颤巍巍的坐上首案,原来哪怕他只做做样子也要忍受无尽压力啊,这两个人,哪个不是动动手指庆就能捏死他的上司,可如今两人却一左一右的坐在两侧,这让他这个坐正堂的情何以堪?他其实真的很想说一句:你们自己来审得了!

  当然,他敢这么想,可不敢这么说,所以,他只能紧张的收回视线,颤抖的拿起惊堂木往案上一拍,大声道:“升堂!”

  “威……武……”

  两边衙卫用长杖敲击着地面,发出一声声响,许是这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衙外观审的少女再次找到机会偷偷往容少卿这边瞅,这个风华绝代的太子殿下,若是能当一次他的女人,就是死也值了,只是,她们也就敢想想而已,刚才她们不过看了他一眼,就被他如实质的杀人目光一个扫射,尽管时间不到一秒,可却让她们着实领略了一番如坠冰窟的感觉。

  荣轩见那些女子又把目光放在了这边,向前几步,挡住了她们的视线。

  “荣轩,若是她们还敢看,就把她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平淡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血腥,众女一阵心惊胆颤,连忙收回目光,太子殿下的狠辣之名果然名副其实,他的温柔只会给太子妃吧?

  “也不知她中途到哪去了,怎么还没来?”若不是想看看他家的小女人是如何“查明真相”的,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下去。

  “应该快到了吧。”荣轩犹豫道,只是心中的想法却是:说不定太子妃此刻就在哪个角落看主上您的笑话,也不知太子妃看到主上您这么招蜂引蝶,会不会吃醋?

  随着长杖敲地的响声,彥洵被押上堂来,紧跟而来的还有琉璃,当然,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一身囚服,走进公堂后就站到了荣轩身旁,主子不在,她自然要站到这边了,代表她是太子府子的人啊。

  武行再次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好吧,这样的问题真的很白痴,不过谁叫这是流程呢。

  “下官彥洵。”

  “你杀了丞相公子柳呈的案情已经明了,证明你不是凶手,本来今天就是你出狱之日,昨晚又为何逃狱?是不是你杀了柳呈属事实,担心事情败露,这才等不了区区一夜也要越狱!”

  “下官冤枉,昨天那群人不是来救下官的,而是来杀下官的。”

  “杀?如果是要杀你又何你助你出狱?你当本官以及在座的众位都是傻子吗!”

  “这……”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

  武行抹了把汗,借抹汗的机会用余光撇了容少卿一眼,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会不会得罪太子殿下?

  正在这时,衙门外突然引起一阵马蚤动,四人抬的华丽轿子大摇大摆地过来。

  “麻烦让让……”羽燕身着男装,对周边挡道的人说道,言语中是无尽的兴味。女扮男装!天下第一状师,真是一个难得的体验!

  轿子另一边。青鸾亦身着男装,一脸无奈的看着闹得欢腾的羽燕,也不知主子怎么想的,竟然真听了羽燕的话来这么一出。

  轿子主人未见其面,便已引来无数探究目光。容少卿难得的有些无语,为了这“天下第一状师”的名号,她真是下足心思了。

  轿子在衙堂外停下,羽燕立刻上前掀开轿帘,那形象堪称——狗腿!风浅柔从轿中下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瞪了羽燕一眼,她这样子,会不会太夸张了?

  羽燕以眼神回道:“主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风浅柔一身紫色长袍,身形纤瘦的她,容貌倾城,脸带微笑,如沐浴晨风中的人儿,尽显温雅出尘。她的到来,无异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风浅柔走进衙门大堂,然后转身朝着众人浅浅一笑,而就是这一笑,让多少女子晕头转向,飘飘乎不知今夕何日。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已是倾世无双,未曾想这位公子也是绝代倾城,不遑多让。虽然两人气质是两个极端,一个高冷,一个出尘,一个冷酷无情,一个温雅如玉。

  容少卿见到门外花痴般的眼神,墨眉一抿,又是利箭般的眼刀射出,那刻,连空气都冷却了数分。风浅柔感到异样的寒气,条件反话地朝容少卿看去,却见那人突然对着她勾唇一笑,瞬间舒展开的墨眉似乎透着浓浓的喜悦,霎时,空气中寒意尽散!

  至少还知道看他,让他稍稍满意,否则,他一定会好好“惩罚”她的!

  当然,容少卿的想法,风浅柔不知,此刻她的面前正冒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在高兴个什么劲?

  出乎意料的,风浅柔的出现竟无一人发表意见。武行再次抹了把汗,他其实很想一拍惊堂木,给这个中途杀出来的人治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只是,太子殿下都没发话,他敢吗他?

  “这位公子,此乃公堂,公子若无事的话可否先行出去。”武行觉得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宽宏大量的语气说话,果然,两虎相斗时,他这个夹在中间的是最不好做人的啊,也不知道待案情了结后,他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能不能留着!

  “武大人,本状师这番有礼了,实不相瞒,本状师是彥大人聘请的状师,特来为彥大人昭雪沉冤的。”

  “状师?本官怎么没听过?”他怎么没听说过彥洵请了状师?

  “哼,我家公子乃天下第一状师容风,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你竟然没听过,真是井底之蛙。”羽燕说得理直气壮,看着武行的目光有着很名显的鄙视,似乎没听过容风的名字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而事实上,容风这个名字就是今天才出来的。

  容风!容少卿心喜,他是不是可以将其理解为——容门风氏!

  当然,容少卿是不知,风浅柔以容为姓,不过是想得点特殊待遇而已,否则这一仗打的,她须讲得口干舌躁不说,还是站上大半天啊。

  听到容风二字,那边一直沉默无言的柳懿终于舍得移目,只一眼,心中顿起疑惑:太子妃风浅柔,她来干什么,而且还以状师的身份出现,他不信她区区一名女子,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只是,她背后的容少卿确实值得忌惮!

  两位大人物不同的表现,让武行顾不得羽燕对他的鄙视,连忙客气道:“原来是容风状师啊,本官有眼不识泰山,来人,给容状师看坐。”容姓,可是国姓啊,莫非眼前这个少年也是皇亲国戚,说不定这个容风就是太子殿下的人啊。他能不好好招待吗?

  青鸾和羽燕愣愣着看着武行明显的示好,还是主子有远见啊,取了个容风的名字,待遇立马不一样。主子是不是事先就料到了?

  椅子抬上来,风浅柔一甩衣摆,毫不客气的就坐,青鸾和羽燕立刻站到她身后。

  “武大人,关于彥大人杀害丞相公子一案,本状师觉得有诸多疑点,经多日查探,终于有了完整的证据,证实彥大人是被冤枉的!”

  “本来彥大人的案子已经了结了的,只是因为他昨日越狱,让人不禁想此案是不是还有什么疑点?”

  “疑点确实有!”出乎意料的,风浅柔竟然承认了武行的话。

  “哦,容状师请细细道来。”

  “当日,柳公子因为某些事情与彥状元发生了口舌之争,事后因心情不顺就去了合欢楼喝花酒,而就在当夜,柳公子被人用缎带活勒至死,可事情发生的同时,彥大人正在他自己的府里,府里人人都可作证,他有不在场证明。”

  “可是,有可能是他故布疑阵,利用府中人制造他不在场证明,然后趁无人发现时前往合欢楼将柳公子残害。”

  低沉到几乎遍不出声线男子声音突地响起,众人望去,正是柳懿身边一名站立的中年男子,今日一行,柳懿只带了这一人,本以为只是一名下人,但没想到他竟一语戳中要害。

  只见他慢步走到公堂中央,对风浅柔道:“鄙人不才,名刘海,恰好也是一名状师。”

  “刘状师有礼。刘状师所言有理,您的观点确实有可能,且听本状师说一下个疑点。”风浅柔说着反手朝后,青鸾眼明手快的从袖中取一个用布包着的包裹,风浅柔将其展开,里面正是一条红色缎带。以他们的势力要找区区一条缎带有何为难?

  “这正是杀害柳公子的凶器,且看,这条缎带两头拉扯、变形严重,可这缎带的却是上好真丝所制,它的特点就是细密、难皱,即使用力拉扯也难以使它变形,除非是一名力大无穷或者是武功高强者,可从现实情况来看,彥大人一名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符合这两点要求。”

  风浅柔将缎带递给彥洵,示意他找准一个地方拉扯一番,可是他用了吃奶的力气,将这缎带再展开,他拉扯的地方还是完好无缺。

  刘海看着缎带,眼里闪着意味不明,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落在了他手里。

  武行觉得风浅柔的话甚有道理,如今眼见为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

  “可是容状师,若凶手不是彥洵,又会是何人?”

  很好,重点来了!

  风浅柔扬了扬眉,道:“这其实是一场密谋已久的栽脏陷害案,而这栽脏陷害的首脑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凤秦的丞相大人——柳懿!”

  “真是可笑,死的人是本官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本官是最大的受害者。而且,不说本官与彥洵无深仇大恨,就算有,本官又怎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来嫁祸他,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令公子确实不是被您杀害,只是您得知他的死讯后,因心中不甘,萌生了栽脏嫁祸之心,而之所以你不替他找出凶手,反而让彥洵替人受罪,是因为你知晓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而他却是你目前不能动的人,这个人正是当今启王!”

  风浅柔疾言令色,其实她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只是容少卿却并无多大意外,或者说,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风浅柔的话,无异于巨石滚进江河,激起层层巨浪,这件事,怎么还牵扯到了启王?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不过这“曹操”是被人押来的。只见两名银袍铁甲军一左一右押着容启走进公堂。

  “你们竟敢抓本王,小心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容启破口大骂,此刻竟如泼妇骂街般形象全失,让众百姓不禁感叹,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你看看人家太子殿下,不过一副静静品茶的闲淡模样,但那一种尊贵、高雅以及那份虽居一隅,却掩不住他浑身风华的形象就被他完美的演译,世间无人能出其右!

  “这,这,这……”

  武行张口结舌,怎么一件小小案子却牵扯到了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啊,启王爷深受皇上信赖,且他本身也极具手段,呃,虽说他的萤火之光早就太子殿下给全部掩盖了,但是人家好歹也是王爷啊,武行深深觉着他前路堪忧!

  柳懿看着被抓来的容启,深沉的眼底闪着嗜血的光芒,这个容启,表面说着与他合作,实则为了讨好曲嫣,残忍地杀害了他的亲儿。若是风浅柔能将容启给解决了,他倒可以考虑让她和彥洵多活几日!

  容启被抓进公堂,被两名银袍铁甲军重重踢了一下膝盖,狼狈的跪在了地上。容启抬头正想大骂,却见到了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容少卿以及一身男装打扮的风浅柔,一丝惊慌自眼底浮现,指着风浅柔结结巴巴道:“你是……”风浅柔!

  风浅柔三字未出,就被一名银袍铁甲军的突然一脚给踢回去了,太子妃的身份,目前还是别让百姓们知道的好!

  第81章 原来是他们的太子妃啊!

  “武大人,请看!”风浅柔将手中的缎带展开,对一名银袍铁甲军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抓着容启的两只手,让他去握缎带两端变形最严重,皱的最厉害的两个地方,果然见他的手掌与缎带上的痕迹正好吻合。

  “这……”武行惊慌地站起来。

  “哼,本王与柳呈于私素无来往,于公,他也不能影响到本王什么,本王为何要杀了他?你们这是栽脏陷害。”

  “你与柳呈确实是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柳丞相的错。”

  “关本官何事?”

  “因为柳丞相不仅言而无信,相反,还想取而代之。”

  “什么言而无信?什么取而代之?”武行问,也许他的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容启要下手杀了柳呈!

  风浅柔朝柳懿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眼底藏着丝丝疑惑与紧张。

  “事情是这样的,启王认为,明明他和太子殿下都是皇上的皇子,可太子殿下身为太子,乃凤秦储君,而他却只是一名王爷,永远要活在太子殿下的阴影之下,所以他心生不甘,萌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可是启王自己也知,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扳倒太子殿下的,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与人合作……”

  “启王的合作对象就是柳丞相?”

  “是!因为这个合作的对象必须在朝廷有很大的影响力,并且是与太子殿下不和的,而符合这两点的,咱们的柳丞相自然是当仁不让。其一,柳丞相在朝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柳丞相的妹妹贵为皇上的贵妃,有这两条,他就符合第一点;其二,柳贵妃进宫后就夺走了原本属于先皇后的宠爱,后来她因无子,所以抚养了太子殿下。只是她在抚养的时候,想着先皇后就有儿子,而她就没有,所以心生怨恨,好几次都对当时还是孩子的太子殿下下毒手,后来更是将太子殿下赶出了宫,所幸,太子殿下注定是天降奇才,能够绝境逢生,太子殿下的英雄事迹在此就不多言了。就凭柳贵妃对太子殿下做的事,他们要想和睦相处是不可能的。”

  “那后来呢?是不是柳丞相不答应合作,启王就杀了柳公子泄愤?”

  “错!恰恰相反,得知启王想与他合作,柳丞相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因为在他心里,他们一族得罪了太子殿下,他担心太子殿下登基后会容不下他们一族。可是与启王合作后,柳丞相的最终想法却是想当那只螳螂捕蝉背后的黄雀,他是想借启王之手先对付完太子殿下,然后他再收拾启王,最后他自己当皇帝,只是,这本该是十分机密的事情,却被柳公子不小心泄漏了,并且听到的人还是启王。启王知晓后心下大怒,想要给柳丞相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可是又因为他现在还需要与柳丞相合作,就把对象换成了柳公子,他想让柳丞相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

  “原来如此?”

  “事情还不止这样!”

  “什么?”

  风浅柔在一片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着。

  “当初在为庆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婚的宫宴上,曲嫣也就是现在的曲贵妃以一舞成功被皇上看中,当即就把她带回了寝宫。当时因着要回去办事,所以皇上并未让任何人跟随,而这就让中途出大殿解手的柳呈给看到了,他见到曲贵妃这等美人,不禁色胆包天,跟着他们回了寝宫,在门外看了好久的戏。”

  “呃,果然是色胆包天!”众人齐齐感叹,皇上与贵妃的欢好,他也敢观摩。

  风浅柔浅笑,与容少卿暗中对视了一眼,今天她就要让曲嫣伤风败俗的事情传遍天下。

  “待皇上与曲贵妃一番鱼水,皇上累到睡着之后,柳呈就偷偷的潜进了寝宫,曲贵妃早就心中不满,因为一个皇上满足不了她,见到进来的柳呈,两人是一拍即合,就在这寝宫里又是一番巫山云雨。可却被中途醒来的皇上瞧见,皇上当即就暴怒,打了曲贵妃一掌,可由于他先打的曲贵妃,倒给了柳呈逃跑的机会,皇上怕事情伸张,没有叫人抓他,直到事后才吩咐启王去杀了柳呈。因为启王在这之前就从柳呈口中知晓柳丞相想称帝的想法,听了皇上的命令自然是高兴领命。”

  “曲贵妃也太水性扬花了吧,这等人尽可夫的女人还是我们凤秦的贵妃,我呸!”

  “太不像话了,简直坏了我们凤秦的形象!”

  “这等女人,即使是浸猪笼都是便宜她了!”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顷刻间谩骂声遍布公堂,风浅柔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说道。

  “事后,皇上虽然命令启王杀了柳呈,但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再向曲贵妃追究这事,但曲贵妃还是因受了皇上一掌,心中愤恨,可因为皇上不是她敢报复的人,自然就把怒气发在了柳呈身上,于是,凭着她是启王带进宫的这份交情,她也通知启王杀了柳呈。哎,也难为柳呈了,皇帝、贵妃、王爷,三个人都要他的命,如此,他焉能活?”

  “事情真相是这样?”柳懿深受打击,呆愣地喃喃道,死的是他惟一的儿子啊。

  盘根错节的真相,柳懿却并不知晓这么多,他只知道容启为了讨好曲嫣而杀了柳呈,真正原因他却是不知的,更不知他的儿子已经走漏了他想当皇帝的风声。

  柳懿忍住悲痛,他的儿死了,但他还不能死!“哼,口说无凭,说本官和启王密谋造反,容状师有何证据!”

  “证据,本状师自然有!”

  风浅柔向外招了招手,只见一人飞进公堂,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布包,他一把翻开,里面竟是一件龙袍!

  所有人都惊了,原来柳懿他真有谋逆之心啊!

  “柳丞相,这可是从你府中搜出的,私藏龙袍可是重罪!”

  柳懿见到龙袍,他可以确定,这正是他造好不久的龙袍,当然,他可不会傻的去承认。“哼,有谁能证明这件龙袍是从本官府中搜出,难道就凭你一面之辞?本官也可以说这龙袍不是本官的!”

  造龙袍的人都已被他全部灭口,他不信这容风还能将他们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不成。

  “本状师敢这么说,自然就有足够的证据。”

  话音刚落,却见另一人拖着一名六旬老者飞进公堂。风浅柔指了指老者。“柳丞相,这就是证据,当初你暗中抓获数十名裁缝为你制造龙袍,事后又将所有人灭口,所幸老天有眼,就在你派人把那些裁缝拖至乱葬岗活埋之后,有人听到了这名老裁缝微弱的求救声,救下了这惟一的证人。”

  “你,你……”柳懿指着风浅柔,猛地吐出口鲜血。这女人,绝对是来凤秦兴风作浪的!

  “我,我怎么了?”风浅柔浅笑着挑了挑眉,风轻云淡的模样与柳懿气结于心的模样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却也让柳懿气的越发厉害。

  容少卿好笑地看着风浅柔的动作,随即突地站起身。

  “凤秦丞相柳懿,图谋造反,现革去他丞相之职,押进天牢,明日午时三刻处斩!谋逆大罪,株连九族,荣轩,你先通知卓宏带人抄了丞相府,然后进宫将柳如媚打入天牢!”

  清越而磁性的声线,如一坛沉封的美酒,闻之令人回味无穷,可就是这样的声线,一出口便决定了一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话落,从衙外进来几名银袍铁甲军,顷刻间将柳懿给押了下去。

  眼见着柳懿被押走,风浅柔这才将目光放在容启身上,那如水般清澈的瞳眸,嘴角还带着似淡漠似温和的笑容,那样的她,如一个无睱的精灵误落人间,那一份纯真似乎倾尽天下已找不出第二个,只是,这样的人儿吐出的话语却是会令一个坠进谷底的。

  “启王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本王是王爷,更是未来的皇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早在风浅柔道出所有真相的时候,他就愣了,他知道他完了,因为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看清了一个事实。或许,他在容少卿面前,就像一只跳梁小丑,他以前没对付他,不是因为对付不了,而是因为他不屑!

  “把他押下去,明日处斩!”容少卿的话依旧不带半丝表情。

  启王、柳丞相被处死,武行颤颤巍巍的,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武大人,事情还没全部解决呢!”

  “啊?容状师有何吩咐?”

  “吩咐,本状师可不敢当,只是既然真相已经查明,凶手也落网了,这彥大人……”

  “释放!彥大人是被冤枉的,当庭释放!”

  闻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琉璃更是激动的上前与彥洵相拥了在一起。只是……

  “且慢,事情还有一点不明!”

  闻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风浅柔身上,因为这说还有“不明”的人正是风浅柔。

  “武大人之前说过,‘彥大人昨日越狱,让人不禁想此案是不是还有什么疑点?’”

  “这,这,下官信口胡说的。”

  “怎么能是信口胡说呢,关于这点,本状师自然会给武大人和天下百姓一个交待的。”

  “什,什么交待?”武行其实真想大叫一声:他丫的我哪敢要您的交待呀!可是,他不敢,所以只能顺着她的话来了。

  “昨夜那些劫狱的人不是来救彥大人的,相反,正如彥大人所说,他们是来杀他的,那批黑衣蒙面人其实是柳丞相暗中培养的精卫,目的就是想将彥大人劫出来后再杀了他,然后将彥大人越狱的事情传扬出去,从而破坏护着忠臣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名声。本状师刚才本来是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不过因为证据已全,而太子殿下已下令处置他了,本状师这才缄口。现在,你明白真相了吧?”

  “明白了,下官明白了。”武行猛点头。

  风浅柔见此,不禁用折扇往武行脑袋上猛敲了一下。“既然明白了怎么还不下令判彥大人无罪,然后亲自将他扶起来。”

  “是,是,下官遵命。”

  说着,武行立刻上前将彥洵从地上扶起来,一边扶还一边道歉:“冤枉彥大人了,是下官的错,望彥大人大人有大量,放过下官吧。”

  武行这副模样,彥洵反倒不好说什么了,当然,他也懒得说,因为此刻他正与琉璃郎情妾意的对视中……

  事情解决,容少卿走到风浅柔身前,猛地将风浅柔拥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道:“柔儿,辛苦你了!”

  那两人,俊男美,呃,美男相拥的场景,直惊了一地下巴:莫非传言太子殿下有龙阳之好的事情是真的?

  之前,随着太子大婚,与太子妃甚是恩爱,伉俪情深的两人着实羡煞旁人,因此,那有关于太子殿下的一个传言就被他们深埋进了记忆中。可现在看到在这公堂上相拥的两人,倾刻间,众人又想起了那似乎很久远的传言:太子喜好疑男非女,这是凤秦国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羽燕将众人的反应放在眼底,眼眸一闪,突然跑到风浅柔身后,一把取下了风浅柔头上束发的紫玉冠,霎时,一头墨发飞舞着披散下来,让惊呆的众人猛地回神,所有人动作划一的拍了拍胸口:原来,容状师是个女子啊!

  这个想法一起,众人又猛地想到:传言,妙手医仙眉心一点朱砂,风骨天成,一生非紫衣不穿。眼前女子就是一身紫衣,而且眉心有一点朱砂,这不正是妙手医仙的标志吗?原来,她竟是他们的太子妃啊!

  原来,他们的太子妃不仅医术了得,不仅医者仁心,还生得口才无双,断案如神哪!

  于是,所有人尽数跪下:“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整齐而响亮的声音,似乎被演练过千百遍一般,那是发自他们内心最真诚的尊敬和信仰!

  一群伏地而跪的人群中,容少卿勾唇一笑,突地将风浅柔打横抱起,大步朝着衙门外走去……

  第82章 本宫不需要出息

  彼时,柳懿被押入天牢即将处斩的消息还没传进宫里。

  皇宫,如柳宫。

  柳倩彩被遣回府已有几日,这日,好不容易心情稍稍平复,是以进宫探望柳如媚。

  “倩彩,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是太子他不识好歹,你放心,即使你被遣回来了,姑姑也会给你一门好亲事。”

  “姑姑,这一切全都是那个风浅柔的错!”柳倩彩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似乎与风浅柔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柳如媚见此不禁露出丝丝欣慰,她一生无子,所以她对这个从小乖巧且最听她话的侄女还是很疼爱的。“不错,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闻言,柳倩彩收回狠戾的目光,对柳如媚目露钦佩。“是姑姑教导得好。”

  “本宫前几日得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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