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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演义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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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地投降之主,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待我请示过,能否进去,由领主决定。”

  莫邪受了奚落,本来一肚子火气,只因有求于他,不便发作。少顷,那军卒回来说:“领主请莫将军进见。”于是,把他领到军营中。

  莫邪见母舅坐于营中,忙稽首说:“舅舅近来可好?外甥这厢有礼了!”

  寅甲岭主扶起说:“听吾甥失地归降,为何到得这里?”

  莫邪说:“不是我失地归降,其实是盘古太尊派混沌宫总管盘中古劝化愚甥,言明地运久分必合之理,愚甥为顺地运,安鬼魂,只得从他。现在在地府征讨军任左先锋之职。地府征讨军已进到寅甲城边,我念至亲,怜惜鬼魂,故来把太尊所奠气运之事告诉舅舅,请舅舅不要以螳螂之臂挡地运行进车轮,望舅舅自裁。”

  寅甲岭主说:“既是盘古太尊所奠气运,又是贤甥指点迷途,我区区寅甲之力,怎敢抗拒地府征讨军。只不知地府征讨军能否准降。”

  莫邪说:“地府征讨大军元帅韩擒虎胸怀广阔,志智超群,舅舅若能归顺,保你不失将军封号,怎么不肯收纳。”

  寅甲岭主听了喜道:“贤甥回复韩元帅,为舅决定率寅甲岭群鬼归顺地府,明天交卸,迎韩元帅进营便是。”莫邪听了欢天喜地回营报告韩元帅,韩元帅立即作接收准备。

  且说寅甲岭主送走莫邪后,立即命令鬼卒鬼将收拾细软,准备明天归顺地府征讨军。

  众鬼卒正手忙脚乱之际,寅甲岭军师无屈从外地赶回,见众鬼举动,作投降准备,惊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众鬼答:“领主命我们明天归顺地府征讨军,所以,拾好细软,作投降准备,难道军师不知道吗?”

  无屈听了怒道:“放屁,堂堂寅甲岭在阴间存在数千年,怎能一旦奉送给蛮横无理的地府征讨军!你们准备战斗,待我进见领主,把地府征讨军杀个片甲不留。”

  无屈怒气冲冲地进到营中,一见领主元吉便问:“未曾与地府征讨军见阵,领主怎么就产生投降之念?”

  元吉把外甥莫邪之言对无屈说了一遍,无屈笑道:“他自己无能,投降了地府征讨军,却编出一套瞎话哄骗领主,领主千万别上当。”

  元吉说:“我已许诺了他,如何是好?”

  无屈说:“正好将计就计。”

  元吉说:“计将安出?”无屈在他耳边叽咕了一刻,元吉无奈,只得从他。

  慢说寅甲岭军师无屈将计就计,先说韩元帅得了莫邪回报,次日天明,准备轻装进寅甲城,接收寅甲岭降军,押运官马前卒上前劝道:“元帅务必小心,谨防寅甲岭主j计。”

  牛蛇并听了,不悦道:“韩元帅洪福齐天,寅甲岭一弹丸之地,就真有些诡计也无碍于事,怕他怎的!”

  棠四怀道:“牛先锋说的是。”

  五行星说:“马押运也言之在理,不如派一将前往接收后,元帅再进城,不就万无一失了。”

  莫邪说:“我舅舅为一岭之主,亲自许诺,哪有反悔之理。”

  棠军师说:“诸将若惧一寅甲岭主,本军师与牛先锋、莫先锋先进城接收,元帅随后继进如何?”

  韩擒虎在阳间身经百战,颇懂用兵诡诈之道,听了马前卒之言,觉得有理,也就同意棠军师所请。

  棠四怀率军了到中途,牛蛇并问:“军师为什么愿替元帅亲历险境?”

  棠四怀说:“牛先锋有所不知,莫邪与元吉是甥舅,说话不假,一也;我们先进城接收,可立奇功一件,而且,无形中打击了马前卒和五行星,二也;寅甲岭物富财丰,仓库财宝由我们接收,由我们交公,欲私则私,欲公则公,三也;你我代元帅履危途,涉险端,博取元帅好感,四也。你我一行,有这四种好处,何乐而不为?”

  牛蛇并听了奉承说:“军师神机妙算,小鬼不及。”

  两鬼说完,欢欢喜喜地赶上莫邪,率军到了寅甲城,果见城门大开,城上全插上白旗,门楼上还挂着“迎接地府征讨军”的横幅标语。城楼底下站着寅甲岭主元吉和军师无屈。

  元吉见外甥莫邪与棠四怀、牛蛇并到来,忙上前稽首。寅甲岭军师无屈却不悦地说:“我们为保一岭生灵,诚意投降,韩元帅为什么不亲临接纳?”

  棠四怀说:“本军师代表韩元帅先来,让你们安排迎接元帅仪式,不更可以表示你们对地府征讨军的忠心和敬意吗!”

  无屈脸露微笑说:“那么就请军师几位进城了,只是军士众多,一起进城,一时难以安排,如何是好?”

  棠四怀说:“让他们在外面安顿。”无屈心中暗喜,立即引棠四怀、牛蛇并和莫邪进去。

  穿过数道城门,突然不见了无屈。棠四怀心知有异,忙拉着牛蛇并退出。可是,已经迟了,城门两头都有一道尺多厚的铁门闸下来,进退不得。

  莫邪见了,自知上当,大怒道:“小子无屈,我要把他抓住碎尸万段!”立即运出天心正气冲向铁门。只见数道电光冲出,铁门开了一个大洞。

  三鬼正想冲出去,却听无屈笑道:“莫先锋,你只会用天心正气之术,怎能逃过我手,还是快些就擒,免伤和气吧!”说完用手一指,立刻有五道黑气冲散了天心正气。

  莫邪大怒,急举起正运环向铁门砸去,只砸得火花四溅,铁门却一丝不损。无屈见了,笑呵呵地说:“莫邪,你天心正气只能清轻上浮,于空间尚有些作为,只是到了阴间,被重浊之气下凝,就无灵验了。”说完,用一只脚在地下猛踢,浊气纷纷。莫邪眼不能视物,只得用天心正运环乱砸。正在怒不可遏之际,只见数道火红的铁流从门洞冲来,莫邪躲闪不及,被铁水一冲,立即变成飞灰。

  这时棠四怀和牛蛇并无计可施,只见莫邪被几道铁流熔化,忙跪地求饶说:“诸事好商量,只求无军师饶命。”

  无屈冷笑道:“饶你们不得,饶了你们,你们可不能饶我呢!不如今日结果了你们。免于日后多两个大敌。”无屈说完,双手向前一伸,又有数道铁流奔出。

  棠四怀和牛蛇并正束手待毙之际,却听一鬼说:“无军师暂时饶他两个性命,待把韩擒虎拿到后,召集七方首领一起处决他们,也可见我们寅甲岭能独立于阴间。”

  无屈应声:“领主说的是!”便拔两根眉毛一吹,变成两条铁链,把牛蛇并和棠四怀捆得结结实实,命鬼卒抬进牢狱看守。然后,出城指挥军兵把棠四怀带来的军士杀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韩擒虎这时已率大队军兵赶到,见残兵败卒奔回,估计棠四怀中计,立即布成阵势,命军卒上前敌住无屈。

  无屈见韩擒虎大军新到,锐气正盛,自己与军卒已杀了大半日,筋疲力尽,只得鸣金收兵。

  韩擒虎失了几万大军,正在痛心,见无屈收兵,也只得收军安营扎寨,以图后举。

  这时五行星对马前卒说:“恭喜马押运荣升呢!”

  马前卒问:“这话怎讲?”

  五行星说:“棠军师中计被擒,损兵折将,马押运有先见之明,显见比军师高明,韩元帅该提升你为军师了。”

  马前卒叹道:“韩元帅心胸狭隘,暗中妒能,若事前我不说破,还有荣升可能,只因说破在先,韩元帅耻其智虑不及,必不能升任。”

  五行星说:“我到元帅府探探看。”也不待马前卒允不允,便赶去了。

  韩元帅见五行星进帅府,问:“五先锋有何事参见?”

  五行星说:“现在军中缺先锋与军师,不如行权宜之计,先任马前卒参赞军机如何?”

  韩元帅听了,沉下脸说:“棠军师和牛先锋虽然暂时陷入敌阵,料必然无事,何必多此一举。”

  五行星不敢多言,忙退出对马前卒说:“果如马押运所料。”

  马前卒说:“只要能收服八方鬼怪,在职称上我马前卒是不在乎的。”

  原来,韩擒虎不用五行星建议,也非尽是妒忌贤能,也是听了盘中古之言,知道棠四怀和牛蛇并必无性命之忧,所以,不肯升任马前卒。不过,对马前卒的才智,当然也有妒忌,怕将来阎罗王之位也会被他抢去。

  韩擒虎虽然有这种心思,但也愁明天寅甲岭出兵挑战时无人上阵,于是,秉烛看起兵书来,欲从中想出破敌之策。到了三更,正欲歇息,却有军士进来说:“报告元帅,棠军事与牛先锋回营了。”

  韩擒虎听了大喜道:“天机真不可测,若非盘中古有言在先,本帅何以能知?”正欲命军士去请,却见两鬼已进了帅府。

  棠四怀和牛蛇并一见韩元帅,忙跪下叩头说:“败军之将,戴罪参见元帅。”

  韩擒虎忙扶起两将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何罪之有!只是马前卒却有些先见之明。”

  棠四怀看了一眼牛蛇并,牛蛇并说:“他哪里有先见之明!实在是莫邪串通元吉赚我等进城,进城前,欲拉拢马前卒,马前卒不受拉拢,也不告密,只预言在先,待欲事情过后,元帅念他有先见之明而提升他。”

  韩元帅见牛蛇并说得有理,点了点头问:“棠军师与牛先锋既中j计,如何能返?”

  棠四怀说:“我两个被莫邪和无屈用计擒拿,无屈大意,押我两个进狱时,被我两个出其不意挣脱,杀了莫邪,变化出城。”

  韩擒虎不究其真伪,慰劳一番说:“两个好好休息,待天明时杀他片甲不留,报中计之恨。”两鬼暗喜。

  原来棠四怀与牛蛇并被捉进狱中,寅甲岭主却暗中把两个接回家里,对两鬼说:“我知寅甲岭乃一弹丸之地,不能抗拒地府征讨大军,早有投城之意,只因军师无屈阻挡,不能如愿。今日无屈杀了我外甥莫邪,我与他以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此,私自放两个回营,禀知元帅,为我谢罪,一待时机成熟,我自献策。”

  棠四怀说:“得元领主如此通情达理,他日必有所报。只是眼下领主虽放我两个回营,我两个如何出得城,过得关?”

  元吉说:“我有兵符令箭,何愁不能出城,不能过关?”随手拿了两个兵符,一支令箭,叫两个换上寅甲岭军士服装,亲自送出城门。

  两个离了寅甲城,回到地府军营,却编出一套谎言骗过韩擒虎。

  韩擒虎秉性直爽,哪里会想到两个诈言,就是想到,有了盘中古之预泄天机,也不肯追究呢。

  且说无屈在元吉处献了一策,擒了棠四怀和牛蛇并,杀了莫邪,诛了不少地府征讨军,心中暗喜。一宿易过,到了天明,摆成阵势,到地府军营前挑战,见两个地府征讨军大将出阵,大吃一惊,几乎昏倒。

  (欲知战事如何,请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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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马押运斩将无功 元先锋征途中计

  上回说到寅甲岭军师无屈在阵上见地府征讨军两个将军出阵,大吃一惊,几乎昏倒。原来地府征讨军出阵的两个将军却是棠四怀和牛蛇并。无屈知道,昨天这两个已被擒拿,若不是岭主或j细放走,怎能逃脱!所吃惊的是本岭j徒不少,而不是惧怕两个武艺。

  无屈正在吃惊之际,棠四怀已上前喝道:“无信小鬼,只有暗施j计,有才能,在阵上与军师战三百合。”

  无屈听了大怒道:“俘虏!逃兵!尚有颜面上战场,一会儿捉住你,定然碎尸万段!”于是,催动黑眼龙骑,举起太阳光棍,对准棠四怀打去。

  棠四怀见无屈来的凶恶,不敢待太阳光棍落下,立即化成一个美女,笑盈盈地说:“无军师棍打笑面女人,只怕打不出手吧!”说完,摇了摇起的胸部,扭了扭腰肢,散发出漫天香气。

  无屈见了,冷笑道:“你原来是一个女鬼,就算你美若天仙,我却是无情男子,有何益处!”立即加了一成气力持棍打下。

  棠四怀见用色迷不住无屈,忙收了法术,转到无屈身后,笑道:“本军师有玄功变化之术,怎像你等无能!”抽出宝剑对太阳光棍一格。棠四怀料不到无屈的太阳棍遇剑断而复接,斩不断,格不开,剑过时棍已落下,几乎被击中脑袋,幸好见机得快,才擦着左臂。

  棠四怀见无屈太阳光棍厉害,不再格它,只拣无去要害处便刺。两个军师,一来一往,一棍一剑,斗得难分难解,剑影棍花,使周围兵卒看得眼花缭乱,将士寒心。两个斗了百多合,不分胜负。

  牛蛇并在一旁见军师棠四怀战不下无屈,仗剑上前,与棠四怀左右夹攻。无屈全然无惧,左右应战。又斗了二三十合,牛蛇并思得一计,只用两角拼命向无屈触去。无屈怕他有铁头功夫,忙念咒语,运起铜墙铁壁功阻挡牛蛇并撞击,却不知牛蛇并头撞乃虚招,却用蛇尾勾弹,扭腰扫了无屈一尾巴。无屈被蛇尾巴扫中,负痛难当,急使出一招岩浆火功夫,五指一伸,射出五支铁流。

  棠四怀和牛蛇并在寅甲城领教过他这一招,急忙闪避。可是,两个闪得快,岂知无屈火线来得更快。眼见躲闪不及,就要被烧成飞灰,危急间,却见五行星奔来,对无屈喝道:“些许小术,敢伤我军师!”只用黑眼一瞬,射出五条水线,立即把铁流淬成五条铁线连在无屈手指上,再发不出,收又收不回,只得用剑对五条铁线一挥,方能活动自如。

  五行星见一招取胜,笑道:“无屈,今日是你死期,不要走,吃我一叉!”说话间,相克叉已经击出。

  无屈闪过相克叉,也笑道:“本军师难道输给你了?眼下你就没命,还敢说大话。”于是,手脚齐飞,发出重浊下凝之气,把五行星压得透不过气来。

  五行星于危急间立即眨一眨青眼,树木纷纷从天上掉下,排了几个栅栏,无屈的浊气却进不来。

  无屈也懂五行之术,用太阳光棍在空中一划,立即有无数鬼卒持着大刀上前砍木。不一时,把五行星排的木栅栏砍得精光。

  五行星见计不成,又眨一下红眼,放出满天太阳高温火,立时把大鬼们的砍刀熔化。

  无屈见了,立即吹一口气,顷刻狂风大作,把满天太阳高温火吹回地府征讨军阵中。地府征讨军见火吹来,纷纷躲闪,躲闪不及的,被烧得焦头烂额。

  五行星见无屈也能吹风反火,忙收了法术,再眨几下黄眼,生出几座大山把风挡住。

  两个各施法术,都能相克,于是,都收了法术,使回真功夫。一个使相克叉,一个使太阳光棍,穿来插去,叉棍相交,又斗了几十回合,仍不分胜负。

  这时地府征讨军押运官马前卒押粮到,见五行星与一将斗得难分胜负,问得是无屈,来不及缴令,立即上前助阵。

  无屈见又来了一个两眼生在耳朵下的马面鬼,笑道:“来将是谁,先通姓名,免我太阳光棍打无名小卒。”

  马前卒听了大怒道:“你也把天下看扁了,你马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府征讨军韩元帅麾下押运官马前卒是也!”鼻子哼了哼,只见两道电气冲出。无屈不知是什么东西,正欲躲避,却被马前卒翘起尾巴一扫,把左腿绞断,立刻坠地。

  马前卒正欲上前割他首级,阵中已鸣金收兵,而且,敌阵又涌来无数鬼卒,只得让他们把无屈抢去。

  原来元帅韩擒虎见棠四怀和牛蛇并两个战不下无屈,五行星也上前助阵,都未能取胜,而马前卒与无屈交战只一招,无屈便跌倒在地上,怕无屈又用诡计,再伤害了马前卒,所以,见马前卒趋前便鸣金收兵。他哪里知道马前卒已经得手,方欲上前取他首级呢。也是无屈未该死。

  却说无屈收军回营,断腿疼痛不止,元吉听了,暗暗喜欢。正在庆幸之际,却有军卒进来报告说:“报告领主,外面有一异鬼求见。”

  元吉估计是地府征讨军韩元帅派来之鬼,忙说:“请进!”少顷,只见请来一个丈多高,腰围不到一尺,形似竹竿,眼生于脑后,嘴生于腮下,耳生于肩,手生于面的鬼怪。元吉见了,战战兢兢,汗出如浆。惊了好一会才问道:“神仙仙乡何处,有何事见孤?”

  只听那异鬼说:“我是寒竹鬼竺节是也,居于北极寒冰岛。因你寅甲岭军师无屈是我徒弟,知其有难,特来救治。”

  元吉心里老大不舒服,只是竺节生得怪异,怕他滋事,只得表示欢迎,设席招待。席间,竺节问到战事,元吉说:“军师受伤,再无战将了。”竺节说:“领主勿扰,有我在此,不须几个回合,定能把地府征讨军诸将擒来。”元吉表示佩服,席散后亲自领他到军师无屈卧室。

  无屈见师傅到来,欢喜异常,忙爬起来行礼,竺节说:“免了吧!”接着拿出一些万年竹黄丹,用水调匀,在无屈伤出擦了擦,立即康复如初。无屈把战况对师傅说过,竺节安慰道:“徒儿勿扰,明日为师与你报仇。”无屈欢喜,与竺节庆贺一宵,到天明,立即摆阵。

  竺节在无屈的陪同下,出到阵前大喊道:“地府征讨军哪个有能耐的,快上来受死!”

  韩擒虎见竺节之样便已吓得瞠目结舌,见他挑战,更是害怕,看了一眼左右,问道:“这样恶鬼,谁先上阵斗他?”

  待了好一会儿无将上阵,左副先锋苟九见了,心想:我与竺节大战一场,就算不能成功,也显见我胆量比别的将帅大。于是,他徒步上前喝道:“吾乃地府征讨军韩元帅麾下左副先锋官苟九是也,你非寅甲岭之鬼,因何助他?”

  竺节听了怒道:“吾乃寒竹鬼竺节,只知维持公道。地府与八方鬼怪各安守本土数千年,现在地府却恃强凌弱,横加侵略,非但我来相助,还不知有多少鬼来相助呢!”

  苟九听了更怒道:“天下哪来公道?公道即公理也,理字乃王加里而成,以王法准则而成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公道!”

  竺节听了,再不搭话,就要出战,无屈抢上前说:“杀鸡焉用牛刀!待徒弟擒他。”于是,举起太阳光棍,冲到苟九面前,尽力打去。苟九用狼牙棒还击。一棍一棒,使得眼花缭乱。斗了百回合,不分胜负。

  无屈见不能取胜,师傅面前不好看,只得虚晃一棍,放出重浊下凝气把苟九罩住。苟九却擅于钻缝隙,哪怕气之重浊。窥出对方破绽,从缝隙中穿过去,手持狼牙棒一棒对准无屈腰间打去。无屈料不到苟九有这一手,忙举起太阳光棍格住狼牙棒。更料不到苟九棒打乃是虚招,却趁无屈不备,用脚一撩,踢中无屈脊椎岤。无屈下身麻痹,躲闪不开,苟九一棒实招,打伤了无屈肩骨。

  竺节见徒弟负伤,怒到:“你这小子也有两下子,接我一鞭。”话音刚落,竹鞭打出,打中苟九左臂。

  苟九受了伤,哇哇大叫,丢开狼牙棒,手脚齐飞,拼命冲上去。因竺节生得高,苟九生得矮,苟九若冲近前,他却不易对付。苟九窥破竺节这个弱点,所以,丢开狼牙棒冲上去,脚踢手抓,口咬头撞,竺节双腿伤了几处。

  竺节见苟九专攻下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用双手左右一逼,把苟九逼到胯下,双腿迅速一夹,苟九立即气绝身亡。可怜投到地府军,功未成而身先灭。不过也真的为地府军壮了壮胆,也可说死得其所了。

  韩元帅见苟九已死,无将上阵,而且,看出竺节鬼并不十分可怕,想显显本领,以便易于驾驭部下,提着打鬼鞭冲出阵前喝道:“寒竹鬼,你不知盘古太尊所奠气运,出来送死,实在可叹。奇书(网!&收集整理”举起打鬼鞭打去。

  竺节闪过一旁,笑道:“来将先通姓名,我寒竹鬼不打无名之将。”

  韩擒虎怒道:“吾乃地府征讨军大元帅韩擒虎是也。阴阳两世,大名响当当!”

  寒竹鬼喜道:“要抓你这个罪魁,却来送死。”举起竹鞭一挥,竹鞭飒飒风生,对准韩擒虎打出。

  韩擒虎认为寒竹鬼也是鬼,自己打鬼鞭能奏效。岂知打鬼鞭只能打阳间人死后而成的冤鬼,却不能打其他动植物鬼怪,第二鞭打出,被寒竹鬼竹鞭一绞,打鬼鞭飞出数丈。牛蛇并见了,忙上前替元帅捡起。

  韩元帅没有了打鬼鞭,更不是竺节对手,竺节一鞭打来,韩元帅躲不及,被打中颈骨。幸好坐骑是金睛白额虎,跑得快,才免了性命之忧。

  棠四怀见死了一将,元帅受伤,立即鸣金收兵。

  寒竹鬼见徒弟受伤,施救要紧,也只得收军回营。

  竺节说:“今日因徒弟躁莽,争着出战,负了伤,扰乱吾心,只杀了一将,伤了地府军元帅。虽然未擒得,也挫了彼军锐气,打了一阵胜仗。”元吉听了,默默不语。竺节也不计较,用些伤药治好徒弟无屈,次日尚未天明,又到地府军营前挑战。

  且说韩擒虎受伤回营,十分痛苦,连用几服药不见效,众将守侯到天明。韩元帅悻悻地说:“本帅受伤,无将能敌寒竹鬼,如何是好?”

  牛蛇并说:“挂起免战牌吧。”

  五行星说:“马前卒如果不去运粮,必能获胜。”

  棠四怀说:“也未尽然。”

  正议论,寒竹鬼已骂到营门。牛蛇并说:“我立即把免战牌挂上。”

  五行星被棠军师抢白了,有些不服,笑道:“天天挂免战牌,难道八方鬼怪都投免战牌而死不成!”立即披挂上马。

  五行星出到阵前,寒竹鬼问:“来将何名?”

  五行星说:“吾乃南蛇冈五行星,因顺盘古太尊所奠气运,投于地府军,现任地府军韩元帅麾下右先锋。竺大师乃有道之鬼,何不顺太尊气运,怎以螳螂之力而挡车轮哉!”

  竺节笑道:“五先锋顺气而不顺理,气与理相违,正是盘古自相矛盾之处,五先锋乃明理之鬼,何不顺理而逆气?”

  五行星说:“看来你也不能理喻,只得在武艺上分高下了。”

  竺节问:“先锋比元帅如何?正欲领教。”

  五行星说:“元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先锋则斩将多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各有所能,怎得相提并论!”说话间抛起相克叉对竺节头顶击落。

  竺节见相克叉击来,忙用竹鞭一挥,恰恰挥着金叉,被截断了一半。由于鞭力太大,五行星相棵叉也甩过一边。五行星见相克叉能克他,悟出他是竹鬼,属木,所以,瞬瞬白眼,放出数千把飞刀在寒竹鬼身上乱削。只见寒竹鬼的手被削断一只,又长出一只来。随断随长,随长随削,削得地上堆满了寒竹鬼的手臂,还是会长出来。五行星想:削他手足,他能及时长出来,我举刀横斩他颈项,把头削断了,看他是否还会长。于是,把手一抬,飞刀横斩,只见寒竹鬼断了几个头,立即又长出几个来。吓得五行星目瞪口呆。

  铪竹鬼见五行星发呆,笑道:“与你玩得痛快,修炼数千年,还是第一次呢!”立即用手在头上一按,数个头颅顷刻间合为一个。众将见了,无不寒颤。

  五行星见金术克不了他,又瞬一瞬红眼,喷出数条或舌。寒竹鬼见了,忙借土遁走,钻如地下。无屈见师傅被火克住,急运重浊之气,凝成一堵墙把火阻住。

  寒竹鬼在地下见徒弟阻住了火苗,又钻了出来,对五行星笑道:“五先锋还有何能?”

  五行星说:“才智便是无穷无尽的神力,怎能用尽!”于是,瞬一下青眼,树木纷纷栽下,把寒竹鬼围在中间。

  寒竹鬼一见,便如落地生根,双足陷入泥中,成了一茬竹子,长出无数枝叶,摇头摆尾,在树上乱扫,把树皮扫得精光。

  五行星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却见一将进来说:“五先锋勿扰,我来也!”五行星一看,却是押运官马前卒。喜道:“马押运快来助我!”

  马前卒说:“我刚押粮到,尚未缴令。”

  五行星说:“先立了功再缴令未迟。”

  马前卒依了五行星之言,简略问了战况,知道彼此用法术之事。马前卒献计道:“少顷你引他出来,再用火烧他,我用指地成钢术阻住他钻地。”

  五行星说:“可恨他的徒弟无屈作梗。”

  马前卒正想说什么,却见无屈上前喝道:“马小子今日当受我一棍,以报前日断骨之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即举起太阳光棍打来。马前卒不躲不闪,用鼻一“哼”,又喷出两道白气。无屈领教过这一招,再不迟疑,立即伸手一指,几道铁流射向马前卒。五行星在旁看得真切,忙瞬黑眼,射出水线把铁流淬成铁条。无屈知道上当,忙抽剑自断。乘其抽剑的一刻间,马前卒尾巴一扫,立即把无屈腰骨剪断。无屈支持不住,倒于地上。牛蛇并见了,急急上前把无屈首级割下。

  竺节见徒弟已死,用一招竹根穿地法将周围树木掀翻,现了原形,举半截竹鞭向马前卒打来。马前卒用尾巴一绞,把竹鞭绞住。马前卒绞不断竹鞭,竺节也抽不回竹鞭。

  两个争持少许,五行星见有机可乘,立即瞬红眼,放出太阳高温火烧竺节。竺节欲借土遁走,却被马前卒用手向地下一指,顷刻变地面为钢板,钻不进去。于是,竺节两耳一动,运起一股风把自己向前吹着逃跑。

  五行星放火追赶,马前卒用手指地。追了好一个时辰,到了一条大河边。竺节把手足一收,变成一个竹筒,掉到河中,顺河流去。五行星腾云驾雾在空中追赶,马前卒沿河逐下。到了一个大湾,因被旋涡阻住,竺节不能向前,只在旋涡中转来转去。五行星在空中看得真切,放相克叉冲下,把竹筒破成六片。马前卒用尾巴一捞,把竹片捞起,用嘴啃得粉碎。两个获胜而回,见两边早已收军,只得回营报功。

  韩擒虎的伤虽还在作痛,见五行星和马前卒得胜而回,忙吩咐众将论功。

  五行星说:“斩竺节师徒,全赖马押运之力,首功应著于他。”

  棠四怀说:“马押运虽然侥幸取胜,但未缴令便擅行出战,违了军令,有杀头之罪,念他立了些功,只能将功赎罪,保其原职可矣,怎能算是有功?何况无屈之首是牛蛇并所割呢。牛蛇并若不割无屈之首,五先锋和马押运受他阻挡,能斩得了竺节吗?这首功应归牛蛇并才是。

  马前卒说:“我不计功过,只求消灭八方鬼怪,完成深罗殿君使命,首功就让给牛蛇并吧。”五行星听了,只得饮恨吞声。

  韩元帅重于军令,知马前卒不缴令,不请战,便擅自上阵,正如棠军师所言。于是,命记牛蛇并首功,五行星二等功,军师棠四怀三等功,马前卒不记功过。马前卒见元帅受了伤,忙上前用药,止了他的痛苦。

  韩元帅疼痛刚止,却有军士报告说:“报告元帅,有寅甲岭使者求见。”韩擒虎说声:“带进来!”少顷,便见军士带进一鬼来。

  那鬼使一见韩擒虎,忙跪下叩头说:“寅甲岭使者叩见地府征讨军大元帅。”

  韩擒虎喝道:“有何事叩见?快些禀来!”只见寅甲岭使者把一份公文递上。韩元帅拆阅,原来是一道降表。想起前日诈降之事,怒道:“把他推出去斩了!”

  寅甲岭使者听了,大笑不止。

  韩元帅喝道:“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寅甲岭使者说:“我不笑你,只笑领主元吉。”

  韩擒虎问:“笑他什么?”

  使者说:“笑他谬夸地府征讨军元帅胸襟广阔,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却知是一个不能容物的葫芦。”

  韩擒虎平素自负,怎受得这一气,复问道:“我怎么不能容物了?”

  使者说:“领主诚心投降,你却杀他使者,以后六方鬼怪,哪一个还敢递书投降?就是诈降,一个使者能有多大作为?你也容不下他,还有何物你容得下?”

  韩元帅说:“元吉前以诈术哄骗本帅,本帅岂能再次上当!”

  使者说:“前次元吉也出于诚心,只因无屈所阻。后来不是元吉放了棠四怀和牛蛇并吗?现在无屈已死,再无所阻,哪有不诚之理!”

  棠四怀见使者说出前事,不得不掩饰,怒道:“胡说!我前次还没见到领主呢,你专事骗术,推去斩了!”

  马前卒说:“就算是诈,两国交兵,也不斩来使,何况这次元吉真的投降呢。”

  棠四怀不悦道:“那么就令马押运进城接收纳降如何?”

  马前卒说:“军师之命,怎敢有违!末将请与五行星同往如何?”

  韩元帅准其所请。

  五行星在途中对马前卒问:“马押运怎知这次便是真降?”

  马前卒说:“前次未经交战,胜负未知,就算领主识气运,知进退,诚心投降,军师无屈自以为有些道术,怎肯轻而易举把数千年基业让出来。这次经过交战,无屈师徒死了,寅甲岭谁能再战?所以,知其诚意投降。”

  五行星说:“马押运料事如神,众所不及。”

  两将说话间,已到了寅甲城,寅甲领主在城门恭候。马前卒与五行星安慰元吉一番,然后封府库,纳户籍,派人迎接韩元帅进城。

  棠四怀对韩擒虎说:“马前卒和五行星两个先进城,只怕会私藏财宝,少顷进城,叫领主元吉报了财宝之数,然后封帐查库,以验两个之心。”

  牛蛇并说:“先前不应派他两个去接收。”

  棠四怀小声说:“是他们的造化,未遇j计。”牛蛇并听了,才知道棠军师还怕元吉诈降。到了这时,两个也不多言,只得与韩元帅一起进城。

  韩擒虎见征服了两方鬼怪,差鬼向深罗殿君报捷不说,先在寅甲岭为死去将士祭了亡魂,然后,大宴三军,犒赏士卒,任命新降领主元吉为地府征讨军左先锋之职;任命原寅甲副军师卞士为地府征讨军左副先锋。诸事处理完善,又率军向第三方鬼怪所在地开去。

  第三方鬼怪在乙辰岭。由寅甲岭往乙辰岭的路途艰险,左先锋元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非止一日,已进到乙辰岭界。元吉见一鬼舌长到地,肩高于顶,头隐于脐,腿细如棍,身大如牛,唱歌而来。其歌曰:混沌不分兮浊如泥,盘古持斧兮开东西;昼日夜月兮阴阳已分,日出月没兮晨昏相继;寒来暑往兮时序不齐……

  这鬼一直唱到元吉军前,仍像无物一样。元吉见了,喝道:“你是何方鬼怪,敢视我军如无物,乱叫扰我军心!”那鬼笑道:“我是盘古太尊差来助韩擒虎元帅,讨伐乙辰岭之鬼的,名叫照空。你是何鬼?竟敢喝我?”

  元吉听了,不知真伪,忙改口说:“那么大鬼从何处来?”

  照空说:“我名照空,当然从空中来,难道从地下来你能看见不成?”

  元吉说:“我便是地府征讨军韩元帅麾下先锋官元吉,你只在次等候韩元帅,他不日便到。”

  照空说:“你是韩元帅先锋?失敬!失敬!只是你就让我在天底下等待韩元帅?”元吉听了,不得不把他接到军营中安歇。

  到了三更,只听一声霹雳,元吉全营着火,火光冲天,烈焰腾腾,一阵猛过一阵。元吉见了,大吃一惊。

  (要知元吉军营因何着火,请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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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五行星二往混沌 牛蛇并三番被擒

  却说元吉见全营起火,大吃一惊,披挂上马,绕营一看,军士一堆堆分开,被烈火围住,忙令在火外的军士救火。

  说也奇怪,这火被水一泼,愈烧愈旺。元吉无计可施,望着火光叹息。他忽然发现照空在火焰中,到地之舌,摇来摆去,舌尖喷出无穷无尽的火焰。元吉断定是照空作怪,十分愤怒,取箭对准照空喝道:“你原来是一大j,毁军营,烧我士卒,不射死你不是元吉!”跟着一箭射去。

  照空听了,呵呵大笑道:“你中我军师之计了。我是乙辰岭主兼将军女娲驾下偏将,奉军师伏羲之命,在这里等候先锋多日了。”

  元吉听了更怒,一连放了几箭。可是箭一触火,立即熔化。元吉无计可施,质问道:“你既是乙辰岭将军,你领主女娲为何如此不明!”

  照空问:“女领主有何不明?请元先锋指教一二。”

  元吉说:“两方相争,当光明磊落,公开宣战以决胜负,怎能效小鬼j计,哄烧我营?这不是女娲不明仁德、不明道理之处吗?”

  照空说:“如果是乙辰岭主与你寅甲岭相争,我领主将会割境相让,只可惜你是软骨头,降了地府征讨军,帮他与六方领主为敌,残害生灵,掠我土地,还有什么光明磊落可言?还有什么仁德、什么道理可说?伏羲军师有令,让你这先锋军片甲不留,我念你借我一宿之恩,不先烧你,让你多活几天,你还不知道哩。”说完又翘起红舌向天上一喷,立即现出几个火球渐渐放大,渐渐下降,对元吉余军罩了下来。

  元吉眼见全军覆没,连自己也要遭殃,只得望空饮泣。左副先锋卞士说:“我们既中j计,当设法报告元帅,或可有救。”

  元吉问:“这样大火,如何出得去?”

  卞士说:“我用地行术钻出去。”把身扭了扭,钻到地下。

  元吉见卞士钻到地下,估计能出去请救兵,颇有愉色。可是,不一刻,卞士又钻了出来,急忙上前问:“副先锋为什么不出去了?”

  卞士皱眉道:“地下也同样有火,出不去。”

  两将正束手待毙之际,却听到外面军声大震。卞士用穿山眼一看,见五行星领了一支人马过来,喜道:“右先锋五行星领军赶到,我们有救了。”

  原来五行星在距元吉十里处安营。军士歇息后,自行巡营,发现前面火光冲天,用红眼一看,知道这火不是凡火,却是天火,估计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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