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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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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爬起来,一头就朝院中假山撞去,顿时头破血流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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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弱啊虚弱,妮妮怒骂我说,我高烧三十八度都坚持十更,你丫拉个肚子还想断o(╯□╰)o

  于是偶支着脑袋虚弱码字,无比膜拜妮妮大王

  童鞋们,跟偶一起膜拜丫吧,去看看丫这两天病中晕眩码出滴字啥样

  背叛

  “啊。”乌兰吓得哆嗦了一下,阿尔多忙伸手将她眼睛盖住。

  这一下出乎众人意料,场面更乱。

  “还不拖下去!”阿尔多皱着眉头喝道,“泰格,你是怎么替主子管家的,事后自去领鞭子!”

  泰格忙答应着赔罪,一边让人把晕过去的婢女抬下去医治。

  二夫人也动了气,喝骂阿彤胡乱挑事,让她“滚远点”。

  于是那婢女阿彤就忙忙跑走,不敢再停留,生怕惹火上身。

  她是二夫人手下的,滕江也不好管教她,阿尔多更一心安慰乌兰,没心思搭理这种小事。乌兰从阿尔多的手指缝中偷眼去看,却觉二夫人分明给阿彤使了眼色。

  这边二夫人冲着阿尔多跪下,柔声劝道:“王妃看样子是吓着了,不如先进屋压惊,过一会再走?”阿尔多点头应允,抱着乌兰重返堂中。

  乌兰刚要拒绝,院外跑进来一个下人,禀报说罕木和将军到了。未待阿尔多和滕江答言,罕木和已经跟在下人身后带人进来了。滕江虽然疑惑,却也礼数周到的请罕木和进屋叙话。

  罕木和跟着滕江进门,他带来的人却直入角门,进了内院。滕江错愕:“将军这是?”罕木和不答言,进门先给阿尔多请安,说是来探望滕江大人。

  滕江看出来事有蹊跷,却引而不发,笑说:“多谢将军美意,不过将军也忒急了些,我本应出府门迎接将军,您却自己进来了。”

  罕木和笑着与他寒暄,又详细询问他病情如何,磨蹭了好半天。

  乌兰心中纳罕,知他来者不善。一个二夫人没什么可怕,底细摸的差不多,她应付得来,突然却杀出个罕木和来,他亲自登门,出手迅速,莫非他们确实看出了什么?

  片刻,有人进门向罕木和低语。罕木和长身而起,对阿尔多行礼道:“请王爷看些好东西。”

  背叛

  先前那婢女又被拖进来,头上抱着白纱,人已然清醒,衣衫却凌乱。

  跪在滕江脚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从来没做过半分坏规矩的事情。今天被人诬陷手脚不干净,奴婢以死明志还不够么?这些人竟追过来羞辱我,大人替奴婢做主!”

  她指着拖她进来的两个人,满脸悲愤。滕江抬眼一看,知道是罕木和手下,饶是一向与同僚谦和相对,此时不觉也动了气,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罕木和示意,那两个随从上前,一个按住婢女,一个伸手拽她衣服。

  乌兰惊讶:“住手,这成何体统!”阿尔多脸色沉下来:“罕木和,你做什么?”

  罕木和不让他们停手,片刻,那个婢女已被脱的只剩贴身小衣。

  捡起地上凌乱衣衫,罕木和举到阿尔多面前:“王爷,可认得这个?”

  阿尔多脸色巨变,将乌兰放到一旁,拿起那团布细看,而后揉成一团递给罕木和,压着怒气对乌兰和二夫人说:“你们先回府,我有事要问问滕江大人。”

  罕木和阻拦道:“王爷,王妃和夫人还不能走。”

  “为何?”阿尔多奇道。

  “王爷稍后便知。”

  屋内气氛诡异到极点。

  罕木和转向乌兰:“王妃的朱砂好用吗?”

  乌兰皱眉:“将军有话请直说。”

  “好。王妃爽快,那我就说了。”罕木和拊掌,“请问王妃用朱砂印下兵防图后,为何要交给滕江大人府中的奴才?这奴才又要将图转给谁?”

  滕江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他身为文官没见过兵防图,却当然知道事关重大:“王爷,那布上真是兵防图?臣一无所知,请王爷明察!”说的急了,他开始剧烈咳嗽。

  阿尔多看了乌兰一眼,不发一言。

  背叛

  他起疑了。

  乌兰尚未答话,二夫人先开了口:“将军,按理说我们女人不该插嘴,可事关重大,还请将军三思而言。我哥哥先后辅佐老阿达和王爷,多年来忠心耿耿,如今年纪大了,更不会做这种吃里爬外的事情呀。”

  看了一眼乌兰,她又说:“王妃虽然是汉人,还在古达部落待过一阵子,可王爷宠爱有加,她没可能往外拿什么图。而且这机密的东西,我在府中多年都不晓得在哪,王妃怎能轻易拿到?”

  烛影摇动,照亮二夫人焦急万分的脸庞,双眼却格外的亮。

  汉人,敌营,机密。她状似为乌兰辩护,却句句说在要害之处。

  罕木和注视阿尔多,接口说:“夫人错了,王妃进出机密之地有如进自己家那样方便。至于拿图的理由,还要请王妃自己说明。和古达部落有关?还是和汉地有关?”

  屋内众人皆看着乌兰一人。

  空气中流动着异样的情绪。

  乌兰心中已飞闪过无数念头,见此情景,盈然跪在阿尔多面前。

  “王爷,那婢女是滕江大人府上的,开始和她纠缠要她搜身的人,是二夫人手下的。我不知道将军怎么会联想到我身上。从画纸中无故出现情诗引王爷过来,到发现什么兵防图,今晚的事到处透着古怪蹊跷。乌兰问心无愧,但求王爷明察,还我一个清白。”

  往日乌兰一跪下,阿尔多马上会搀她起身,这次他却没有叫她起来,只是问罕木和:“你有何证据,确定是王妃所做?”

  罕木和朗声回道:“臣什么证据都没有,但是却敢确定。”

  “那你凭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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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

  “凭王妃可以自由进出军机要地,且和滕江大人府上过从甚密。能做到这两点的人并不多,而同时做到这两点的,更是只有王妃一人。今晚王妃来这里,图就出现了,王爷,这足以说明一切。”

  乌兰轻笑:“将军,若是这么说,我也有一个道理,将军肯不肯听?”

  罕木和点头:“请说。”

  “能自由进出军机要地的,将军算是一人吧?和滕江大人府上关系密切的,谁又能比二夫人?今晚二夫人和将军来这里,图就出现了。而自始至终,无论哪件事里,我今晚都是被揭发的人,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将军和二夫人在联手对付我?不然为何这么巧,除了精心安排,还能有什么解释?”

  二夫人也跪下,冲阿尔多道:“王爷,这是没有的事!”

  “夫人别急,我只是说个可能而已。”乌兰安慰她,“将军所言确实有道理,我说的也未尝不可能,事实到底如何,现在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明白。”

  阿尔多举手一挥,桌上茶盏砰然落地。

  “滕江,你有什么话说?”

  咳嗽了一阵子,滕江颤颤巍巍回答:“臣一无所知,无话可说……不如,问问那奴才?”

  这时大家才想起被脱了衣服的婢女,只见她依然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及至去碰她,才发现她早已身亡。

  翻过她的身子,七窍流血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全身发青,已然服毒多时。

  乌兰别过头去不想再看。

  方才在院中,这婢女故意撞到山石上得以脱身,却没想到还有后面的事,终究是丢了性命。她若不死,严刑拷问起来定会更难受千万倍。

  这一下死无对证,阿尔多拍案而起,怒目扫过在场众人:“好,真是好!”

  背叛

  滕江被禁足,府中人等一概不许外出。乌兰和二夫人回到王府后,也被看管的很严。

  泰格的赤喙鹰在送出最后一封信后,于一个晴天的早晨被毒杀。滕江说,府中的人不能外出,牲畜也得老老实实的,不能再让王爷起疑了。

  乌兰拒绝再为阿尔多行针。她说:“为了替王爷治病,治出事端来了。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王爷自己决定要不要继续行针吧。我若真是通敌的j细,故意把王爷往坏里治也是有可能的。”

  阿尔多紧紧抱着她,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千万别是你。”

  他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他不再到她帐房里来。乌兰整日和婢女们琢磨刺绣打发时间,或是翻读《针义》。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窝在军医处养伤的日子,时间很多,可做的事很少。

  夜里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身旁,清晨醒来屋中却是空荡。

  院里有株桃花开了,一夜之间芬芳满枝,又在一夜之间被迟到的春雪压住。卓佳折了几枝插瓶,上面还带着薄雪,被屋中暖气熏化,滴滴答答变成水珠落下来。

  似曾相识的情景。

  不过当初是气质清绝的梅花,如今是媚色动人的春桃。

  忽然想起梅树下那个奇怪的郎中来,玄色长披风上的落花点点。最后一次见面,他说,草民还会在城中盘桓几日,王妃若有事,可到城东驿馆找我。

  盘桓几日,现在该是走了吧。

  前些日子忙着弄兵防图,未曾留心,如今想起来了,却已经身不由已。也许该去看看他呢——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有些放心不下。

  突然有一天,阿尔多来了,一进门就将乌兰抱住,好久都不放开。

  乌兰挣着扭过头:“王爷这是做什么呢?”

  阿尔多扳过她的脸,说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王爷现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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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机

  她剪水双瞳如一汪澄澈的碧潭,长睫微颤,恍若被雨水打湿的蝶翅。

  阿尔多脸上是愧疚的神色:“乌兰,是我对不起你。”

  乌兰的泪水瞬间就落下来,大颗大颗的。阿尔多用手去擦那泪珠,及至粗糙的手掌碰触她脸颊,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旁边案上拿起绢帕,细细给她擦拭。

  他陪她在房中待了一整天,有些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讨好她。乌兰也不多说话,静静被他抱着,或者独自卧在榻上午睡。

  晚膳的时候,阿尔多哄着她用了些羹粥。只吃了小半碗,乌兰就放下不吃了。

  “王爷,你不要这样千方百计讨好我。”阿尔多还要哄她的时候,乌兰开口,“一开始我是生气,但这些天我想了好多,早已不生气了。”

  “不生气就好。”阿尔多终于露出笑容。

  乌兰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观看外面夜色。

  “王爷,我只是在想,以后这样的误会还会有多少,而我,还会多少好运气,可以等王爷查清真相还我清白。”

  她转过身,眸子比星光更亮:“王爷,我害怕。”

  阿尔多动容:“我保证再不会出这样的事!否则……”

  乌兰摇摇头阻止他的起誓:“王爷,不用保证。我不要日后的保证,只要此刻的平静。能多享受王爷的宠爱一日,便是多一日的福分。”

  阿尔多上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慢慢摩挲。

  城中灯火与星光交相辉映,明灭写尽天上人间烟火色。

  她不问他查出了怎样的“真相”,总之,她本就是清白的,自始至终与阴谋无关——她言语越坦然,他便越相信她无辜。

  这些天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但早晚会知道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又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妃。

  转机

  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她以平静的心情去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所谓水落石出。

  所以,三夫人的来访并没让她感到多少意外。

  清白不是平白无故就可以得来的。

  三夫人巴伊若的笑容总是小心翼翼,带了些俗气的故意讨好,衣饰也不见如何出众,还不如一些姬妾打扮的光鲜,以她的身份地位来说很有些小家子气。

  她进屋先行了大礼,方才斜着身子在椅上坐了,笑说:“好些日子不见王妃,竟比前阵子更美丽了。”

  乌兰笑吟吟看着她,说道:“美丽?怕是更憔悴了吧。好多天不见王爷,终于明白什么叫失宠,什么叫独守空房。”

  三夫人笑道:“这不是王爷又来见您了?王妃肯定会比之前更美得惹人关注。”

  “敢情是得宠的女人才美丽?”乌兰随口应道。

  三夫人接口:“说实话,还真是这样呢。得宠的比不得宠的美,长久得宠的比风光一时的美。”

  卓佳端上茶和点心,乌兰请她用茶,细看了她一眼,笑说:“夫人今天格外清醒。”

  三夫人素日言行举止不出众,随在二夫人身后几乎完全没有存在感,总被人忽略。她也不和别人亲厚,靠着二夫人照顾接济,虽然失宠很久了,过的还算不错。

  不过,因为出身平民,不时露出些市侩之气,府中许多女人常将她作为笑谈。乌兰观察了她一阵,亦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未曾如何留心。今日听她说话,却是有见识的。

  莫非看错人了?她的俗气,许和二夫人的和善一样,都是表面工夫?乌兰暗自忖度着。

  三夫人喝了口茶,赞不绝口,才接过乌兰的话头来说:“说到清醒,我近日还真做了不清醒的事情,不知王妃听说没有?”

  乌兰挑眉:“未曾听说三夫人什么事情,不如夫人现在说?”

  转机

  三夫人没有马上回答,转目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卓佳。

  乌兰会意,让侍女们全都退下,屋中只余二人相对。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让二夫人载个跟头,顺带连累了外头的将军。”

  三夫人终于开口。

  她说得随意,听在乌兰耳中却是有些意外。

  乌兰直了直身子,探询地看着她。

  她笑着直言:“还一个人情而已,王妃别放在心上。”

  乌兰不禁重新打量她。细眉杏眼,倒是并不难看,可也只能说是并不难看了,全无什么出众的光彩,整个人谦卑恭谨坐在那里,不认识的人会以为是府中较为得宠的丫鬟。

  这样的人,会是扭转局面的关键?

  见乌兰看她,她恭谨的低下头去,不与乌兰对视,还有些下意识的腼腆。

  她说出这样的话,乌兰却不能不信。

  她没必要骗人,也不可能骗人。

  乌兰忽然懊悔自己太过疏忽大意。

  她哪里是平庸的要命,分明是聪明的要命才对。一个真正平庸的人,怎可能由街巷民女跃而成为酋长三夫人,怎可能在宠爱衰退的时候,还能安安稳稳保住地位?

  她的谦恭与腼腆许是与生俱来,却更可能是一贯的伪装。

  伪装的时候多了,也就成了习惯。

  习惯得让二夫人也不再注意她,反而好心的对她施以援手。习惯得让乌兰也忽略了她。

  “还谁的人情?我自忖没有人情给你。”乌兰收回目光,重新与她对话。

  她答道:“不是王妃的,是许多年前的老朋友。我欠他一条命,这次帮了你就算还清了。”

  乌兰笑笑:“我本就清白无辜,何须夫人插手?说真的,这情我还真不能领,也不敢领。领了,就是真对不起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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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

  不要催不要催。前面不是说了么,每日五更,周末看身体状况更或不更。说断更很久的童鞋,毁杏清白,拖出去ox一百次

  转机

  三夫人忽然就笑出了声。很大很大的声音,仰面大笑,不可抑止。

  乌兰耐心看着她笑完。

  她压低了嗓子,脸上表情诡异:“尊贵的王妃,我那老朋友你道是谁?是——布赫。”

  这两个字出口,乌兰觉得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能不露痕迹的将事情摆平,本是布赫的风格。除了他,愿意这样做又能够这样做的人,还会有谁?

  乌兰只是想不到,三夫人这样默默无闻的人,竟然也与布赫有瓜葛。

  “如此,多谢了。”乌兰轻声说,起身离座,向三夫人施了一礼。

  三夫人一挥手:“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他,多年前他救过我,我如今只不过还他一个人情。”

  她的眼中闪动莫名的情绪,乌兰敏感觉察到她笑容中明显的敌意,饶是努力故作谦卑也掩盖不了的敌意。

  女人对女人的敌意。

  乌兰没有归座,上前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奉到她面前:“你为何帮我是你的事,你帮了我,就是我的事。我必须谢你。”

  三夫人扯了扯嘴角,不接茶盏:“那么,我领不领你的谢,就是我的事。王妃,你若觉得欠我,就欠着吧——这是我在你面前,唯一可以感到优越的事情。”

  她话说到这里,乌兰便放下了茶盏转身归座,挑拣莲花盘中的点心,再不说话。

  乌兰能感觉到,三夫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乌兰假作不知,任由她看。

  她有话说,乌兰在等。

  过了一会她果然开口,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说:“你是比我强许多,容貌,举止,都是一等一的。我输得心服口服。”

  乌兰问:“输什么?我未曾和你比试过什么。”

  “女人间的比试,难道还要事先下战书吗?”

  转机

  三夫人摇头苦笑:“即便你蓬头垢面与我站在一起,输的那个也会是我。有些人得天独厚拥有许多,比不起就是比不起。”

  话不投机,乌兰不想再和她说什么。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所思所求不同,说话做事便千差万别。两个不同的人在一起对话实在是一种煎熬。

  三夫人却仍不想停止,过了一会继续开口,声音和表情一样难过:“你知不知道,我生命中重要的男子都被你收了去,布赫,王爷,都肯为你掏心掏肺做事。我明白我不如你,可我不甘心。这次帮你,我从头到尾都不甘心……可那是布赫求我的,我不能不做,还要做的漂亮。”

  她定定看着乌兰,幽幽的说:“我恨你。”

  乌兰垂眸,淡淡道:“你恨我没有用,你该恨你自己。”

  三夫人咬牙。

  “你说你输了,也许对。你说我比你强,也许对。如果我真比你强,那不是强在容貌,不是强在言谈举止,而是强在这里。”乌兰指了指胸口,“在心。”

  唯有内心强大,才有无懈可击的风度。

  乌兰自认内心脆弱,易被左右,可三夫人让她看到了更加脆弱的灵魂。

  就像小孩子举目四顾,周围皆是身强体壮的成丨人,便感觉自己渺小无力。而回过头,却发现身后还有更幼小的婴儿,比自己更加不堪一击。

  “心?”三夫人似懂非懂。

  乌兰点头:“你能答应布赫的请求,说明你的心并不丑恶。你能完成他的请求,说明你的心并不愚钝。可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你,使你不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你若输,便输在此处。”

  三夫人沉吟着离开。她也许会想明白,也许永远想不明白,或者,不肯让自己想明白。

  不管怎样那都不关乌兰的事了。

  “滕江府上情形如何?”与卓佳独处的时候,乌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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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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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痕

  “二夫人被除了名分,并且永远禁足。滕江大人府中下人换了大批,泰格也被罚了一年俸禄。听说军中连带罕木和在内,查办了许多大小将领,查出不少平日里不干不净的事情来。”

  乌兰想了一想,说:“军中拎不清的事情多如牛毛,只要查就查得出来。查办一批人,总会换新的人顶上去,撤谁换谁这是外头该操心的事情,不关咱们的事,咱盯着城中动静就行了。”

  卓佳点头应了,又说:“滕江大人因为此事病情又有反复,这几日听说下不来床,王爷派了两个府医过去。”

  乌兰叹道:“那几个府医能治得好才是怪事。”

  “泰格大人有意找回以前那位郎中,不知王妃还肯不肯去给滕江大人治病?”卓佳小心的问。

  乌兰斜眺她一眼:“上次的亏还没吃够?我为何还要去触霉头?”

  卓佳低头不做声了。

  乌兰再不理她,自己翻看医书消磨时间。过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我总觉得疑惑,上次罕木和那样轻车熟路在滕江府上捉出人来,敢情是相当熟悉府中地形呢。我去了那么些次,都还摸不清。”

  卓佳垂首回说:“想是府中有内线,他们早就安排好了吧。”

  “内线是谁查出来没有?”乌兰捧着书看她。

  卓佳跪下:“奴婢办事不利,没有查出来。”

  乌兰叫她起来,笑说:“我不过平白问问,你别着急。总之事情已经过去,往后小心点就好。”

  托腮想了一会,乌兰长长叹口气:“不但你们要小心,我也是。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是头,若是十年八年布赫才能打过来,像这种事还会遇到许多次。”

  卓佳扑哧笑道:“哪会那么久呢。”

  “那是多久,你知道?”

  裂痕

  卓佳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吧。”

  乌兰不再说话,伏在桌上假寐。

  也许你知道,只是不肯告诉我。

  滕江府上那一夜的事情,过于突然,过于巧合,乌兰反复想了许多次,总觉疑点重重。二夫人和罕木和那样粗陋的布置,怎会轻易就得了手?

  胡地的冬寒终于消失殆尽,仿佛一夜之间春意就浓的不像样子,满天满地的绿意,蜂蝶逐花,原来双盛国的春天也是这样美的。

  阿尔多带乌兰去城外踏青。

  清朗碧空,如絮云朵,明灿灿的阳光挥洒茫茫草原。

  不可思议的蓝,白,绿,澄澈如仙境。

  远处响起绵长悠远的牧歌声,天高地阔,无限风光。

  “胡地并不只有荒凉景色,夏天晴空旭日,牧歌悠扬,待来年你便知道。”

  “人扭不过命,但至少可以随遇而安。”

  ……

  忽然想起这几句话来。

  记忆仿佛被劈开一道门,哗啦啦的一股脑奔涌出来。

  只是半年之前的事情,却仿佛十分久远,恍若隔世。

  既模糊,又清晰。

  乌兰一身素白披风坐在马上,回头去看身后的阿尔多。他满含笑意的眼睛与记忆中那一双重叠交错,让她有些恍惚。

  阿尔多长笑一声,策马往前奔去,顺手在乌兰马后挥了一鞭,让她的马也疾驰而去。

  两人两骑,奔跑在翠色漫天的原野之上,若不是身后随护的骑兵搅了画面,远远望去还真像江湖眷侣。

  可终究不是。

  乌兰狠狠加鞭,绝尘而去,让迎面疾来的风声灌满双耳。

  回城后一队人马依然飞驰在街井,行人早被遣散回避。路过滕江府,乌兰执意要去探望。阿尔多见她不计前嫌自然高兴,和她一同进门。

  裂痕

  早有人飞奔通禀,滕江下不了床,泰格带人出迎。

  乌兰看滕江是假,看泰格是真,却意外又见到另外的人——是一身玄色披风裹身,闷头看病不爱说话的李郎中。

  “李公子原来还未离开拓陀城?”不知怎的,乌兰乍见他却有些惊喜。

  李郎中给王爷王妃行礼,回道:“有几个病人耽搁些天,刚要走,恰好泰格大人找我回来。”

  乌兰点头:“那就请李公子多多照顾滕江大人了。如今我身不由己,因为些缘故不能给大人治病。”

  滕江咳嗽了几声没接话,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经过这么档子事,他大概没脸见乌兰。

  李郎中默默诊脉,而后在方子上划了几笔,就退出去了。泰格代主子感谢阿尔多亲临探望,又详细禀告了病情,两个府医和李郎中都说滕江境况不好。

  乌兰坐在一旁仔细观察泰格言行,倒是没看出什么异常——不过他本就善于遮掩,有了上次的事,乌兰总是不能完全对他放心。

  看看阿尔多再无甚可问,乌兰笑说:“王爷,刚才那位郎中医术倒是不错的,上次也出了许多力,我看比那几位府医强许多,不如招他进王府?”

  阿尔多应允:“那等他做完这边的事就进府吧。”这些小事上,他向来不留心。

  乌兰又说:“招贤纳才越快越好,不如早点招为府医,他拿着俸禄也会对滕江大人更尽心。”阿尔多答应了。

  于是,不管李郎中自己愿意不愿意,乌兰派人将他的行李全都搬进王府,给他在府医那里挂了职。

  后来遇到他,乌兰便说:“既然能再见就是有缘,你是故人的朋友,我当然要好好照顾。”

  李郎中也未推辞,似乎还对入王府之事十分高兴,不似上次那样坚决拒绝。

  裂痕

  草原上一天比一天暖和,除了早晚需要厚点的披风御寒,白天可以穿单衣了。

  乌兰这段时间过得相当平静,除了应付阿尔多之外无别事可做,好在卓佳的消息线重新启用,她尚且可以源源不断向外头报告事情,将关于阿尔多和王府的一切动静事无巨细送出去。

  日子像潭水,有些死气沉沉。

  直到来自远方的消息打破这片宁静。

  布赫进攻了。

  相当突然的进攻,来势却猛,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将古达大半领土收了回去。他立了少主为新酋长,打着为老酋长报仇的旗号,扬言铲平拓陀。

  这一下来的相当突然,将古达和拓陀部落之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南王那里依旧坐视不理——他想理也没有能力,其他部落还没弄清布赫为何这样神速,纷纷隔岸观火。

  卓佳近日总是兴奋异常,在人前还装着些,人后完全掩盖不了激动的样子,乌兰说了她好多次都没起色。

  “早就知道布赫大人很快会来!”这天她又絮絮叨叨。

  乌兰瞥她一眼,冷道:“有这乱激动的工夫,不如多盯着大夫人去。”

  “主子放心,那边奴才本来就是咱挑过去的,我都盯着呢。”她笑嘻嘻的。

  “王爷最近没过去?”

  卓佳撇嘴:“岂止最近,王爷向来不过去。”

  乌兰合上书起身:“好,那咱们去。”

  木扬错对乌兰的到访十分高兴,她因为失了势,平日少有人接触,整日只摆弄自己的花,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她迎着乌兰进屋,吩咐下人准备茶点。

  乌兰摆手说不用,反而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奴才,与木扬错单独相对。

  “夫人,我此来不为别事,只想帮你。”顿了一下,乌兰又补充,“当然,也是帮王爷。”

  木扬错疑惑:“什么事?”

  裂痕

  乌兰道:“夫人可听说,古达那边打过来了。”

  木扬错点头:“听说了,那布赫来势很凶的样子。”

  “是很凶,王爷最近忙得很,我都没见他几面。”乌兰握着木扬错的手,“夫人,该是你娘家出力的时候了。”

  木扬错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

  她对阿尔多恨多还是爱多,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乌兰知她踌躇什么,安抚地拍拍她手说:“夫人放心,王爷那边我去周旋。”

  临走时木扬错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王妃,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她心里明白,这是她翻身的机会——乌兰救她命是怜悯,帮她翻身却是为自己树敌。

  乌兰一笑:“为了王爷。”

  晚间阿尔多回去,很疲惫的样子,乌兰帮他宽衣盥洗,笑说:“王爷,有个喜事,要不要听?”

  阿尔多笑笑,靠在软枕上:“说吧。”

  “王爷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自然有人给王爷解围。”乌兰亲手剥松子给他,一边说,“今天去看望大夫人,见她似乎很高兴,比以前心情好许多。我就问是为什么,她说王爷很快会去找她。”

  阿尔多皱了一下眉,乌兰只做不知继续说:“我追问为何,才知道她会请金图部落派兵帮王爷。王爷你说,这是不是喜事?”

  “哼,不自量力。”阿尔多冷哼一声。

  “王爷……你生气了?”

  不生气就是怪事了。

  阿尔多当日敢休了木扬错,就是没把金图部落放在眼里,如今按乌兰的说法,木扬错不但没清醒,反而拿金图当翻身的筹码,又是在布赫势如破竹的时候,阿尔多怎不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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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五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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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痕

  “明儿去告诉她,她若还想安稳过活,就别总把金图挂在嘴边。”阿尔多一脸厌恶。乌兰忙岔开话题,伺候他睡下。

  金图不会插手的消息送出去,过没多久,发生了金图小股士兵在边境劫掠拓陀商队的事情。

  乌兰听说次此事之后,唯有暗叹布赫行事之周密,真是一条后路都不给人留。

  果然阿尔多因此雷霆大发,直接传令边境守军抢了金图好几个商队,回头又将木扬错禁足。乌兰领着木扬错求见他,他只将乌兰传进大帐,留木扬错在外自生自灭。

  至此金图与拓陀交恶,更加不管阿尔多和布赫交火之事,别的部落见金图都不插手,自然也不肯主动蹚浑水。

  于是布赫带兵全线压进,越过两部边境直插拓陀腹地,战线拉了好长,兵力却丝毫不显薄弱。

  相比之下,阿尔多这边却狼狈的很,许多地方的守军对几乎是从天而降的敌军不知所措,防守混乱,节节败退,好几个军事重地竟发生将领带全军投降的事情。

  阿尔多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出征。

  “王爷,我和你同去!”乌兰郑重请求。

  阿尔多自然不允,乌兰却下定决心毫不退缩:“不管多危险,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你若将我留下,我唯有一死。”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阿尔多扶起她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说,好。

  此去必定凶险,她誓死追随让他感动万分。

  但他不知道,她是去看他兵败如山,看他下场凄惨的。

  她预感他回不来,她要亲自去看。

  留在拓陀城中,能看到什么?

  府中偶遇李郎中,乌兰问:“王爷后日出征,你可随军?”

  他躬身答:“半数府医随王爷去,我也在其列。”

  乌兰点头,继续前行。他忽然问:“王妃可去?”

  乌兰转身看他。

  她随军是秘密的,并不外传,他却如何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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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痕

  “我为何要去?”乌兰反问。

  女人随军,无疑会动摇军心,更何况乌兰一直是宠妃的形象,传扬出去阿尔多带兵打仗还带着女人,影响必定不好,所以乌兰会扮作贴身小厮。

  李郎中欠身:“唐突了,随口一问。”

  乌兰带人走开,将过转角时回头看,见李郎中仍站在当地。

  卓佳小声说:“总觉他阴森森的,裹那么一件袍子。”

  乌兰没接话,只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照看府里动静,几个夫人那里都盯紧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要盯?”卓佳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

  乌兰皱眉:“她们难道是你手下的人,十分可靠吗?”

  卓佳噤声。乌兰想了一想,吩咐道:“叫达拉来见我。”

  “叫她?”卓佳诧异。

  乌兰轻喝:“你今天是怎么了,脑子不清醒?二夫人是个聪明的,我走后最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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