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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颜少)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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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伙又炸毛,便抬手去摸摸他的脑袋,说道:“乖。”

  颜梓祺打掉他的大手,“你哄小孩啊你!”

  大叔嘴角一勾,低声说道:“我在顺毛。”

  “……”

  等野兽大叔觉得顺毛顺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动手脱起衣服来。

  看着一件件衣服从大叔身上剥离,看着大叔结实的身体渐渐□出来,颜梓祺的脸蛋渐渐地充血,在看到野兽大叔弯腰去脱裤子时,颜梓祺怒了,“兰孥修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你居然当众耍流氓!!!”

  野兽大叔裤子脱一半,听到颜梓祺气急败坏的指控,不住扬眉,说道:“我又没干你,怎么耍流氓了?”

  “你……你没这心思你脱衣服干嘛!”如果不是想干他,怎么突然脱衣服脱得这么欢快。

  野兽大叔本想说,洗澡当然得脱衣服!可看着颜梓祺面红耳赤的羞赧样,他就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于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听说在这湖里交0配的话,会受孕的。”

  颜梓祺听了他的话,直觉便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可看着野兽大叔一本正经的样子,感觉如果怀疑他的话,便是件罪孽深重的事。

  “真的?……不同种族也可以?”

  野兽大叔认真的点点头,“听说可以。”

  想象着自己或是野兽大叔因为怀孕而大着肚子的样子……,颜梓祺被自己过度的脑补雷焦了。

  “你怎么还脱?!”再脱就光了,颜梓祺死死地盯着野兽大叔。

  野兽大叔在他两分热烈七分批判的视线下,大大方方地脱去最后一点布料,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地走进水里,还不忘回头对颜梓祺投去挑衅的一笑,“既然来了,我们就来证实一下传闻的真假。”

  “证实个屁。”颜梓祺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一不小心被野兽大叔拉下水。

  看着他反应过度的可爱模样,野兽大叔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不得不潜进水里。

  颜梓祺在岸上等半天,没见野兽大叔浮上来,止不住有点急,远远朝水里吼道:“大叔,你干嘛呢!”

  “哗啦”一声,野兽大叔从水里窜出来,原本被束起来的长发已经解开,正服帖地垂在肩膀上,只见野兽大叔浅笑着看他,朝他挥挥手,“下来,这水温刚好,很舒服。”

  颜梓祺看着清澈的湖水,有点动心,于是左顾右盼了一会,发现方圆十里内没有可疑生物出现,这才开始动手脱衣服,边脱衣服还边对水里的人说道:“不许你碰我。”只要不做那事,应该就不会怀孕吧!虽然觉得两个男人不可能真的怀孕,可这里是离地球非常遥远的宇宙另一端,在这诡异的世界里,什么事都有可以能发生,不得不防啊!

  “不碰你。”兰孥修顿轻笑着保证。

  颜梓祺慢吞吞地把自己脱个精光,抬起脚丫试了试水温,果然不冷,于是捏住鼻子猛地跳了下去,刚跳进水里,整个人便被兰孥修顿接住了。

  “放开我!你不是说不碰我的吗。”颜梓祺气急败坏地挣扎了起来。

  男人在他耳边低低笑着,“不碰你,我只是抱你。”

  颜梓祺满脸黑线,想不通这两者有神马区别!?

  “又不干你,抱一下不会怀孕的。”男人仍旧在他耳边调侃着。

  听着低沉好听的声音,颜梓祺侧着脸去看他,喃喃说道:“大叔,如果我是女人,一定给你生娃……”

  大叔听了这话,好看的剑眉一皱,冷声说道:“要孩子干嘛?跟我抢你么!”孩子那种讨厌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他只要小家伙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就行了。

  颜梓祺微愣,“你不喜欢小孩?”

  “那种又麻烦又讨厌的生物,有什么好喜欢的。”

  “……”

  看到颜梓祺反应奇怪,兰孥修顿忍不住反问:“你很喜欢小孩?”

  颜梓祺点点头,“我在艺术中心教的学生大多都是小孩子,可爱得让人受不了。”

  兰孥修顿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你要不要和我生一个?”此时野兽大叔问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逗他,他是很认真地在询问颜梓祺,因为他想起来蓝特给他的那份恋爱材料,里面有提到,孩子是家庭幸福的延伸,有了孩子,幸福就会更加圆满,如果能让两个人更幸福更圆满,多个孩子也不错的。

  不过颜梓祺在听了他的话后,却没有当真,心想着这家伙肯定又在耍他的,因为不相信,所以他也就很随意地回到:“如果能和你生一个,我当然愿意。”

  看着亮闪闪的眼神,野兽大叔任不住低头,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当野兽大叔在水里试图要进入颜梓祺体内时,却被颜梓祺扭着身子躲开了,“如果真怀孕了怎么办!”

  野兽大叔无语望天,这丫平时那么聪明,为什么今天这么好骗?!一边继续用身下的武器去顶他,一边无比豪迈地说道:“有了我负责。”

  “负你妹个责!嗯……”

  最后,颜梓祺反抗无效,果断被野兽大叔在水里吃干抹净了。

  两个在水里胡搞乱搞了大半天,颜梓祺累得趴在浅水滩上,懒洋洋地不想动,不经意抬头看向岸边,不禁皱了皱眉,冲仍泡在水里的兰孥修顿喊道:“大叔,我们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

  兰孥修顿听了,三两下便游上岸去查看,刚才他们的衣服只是随地一扔,此时真的一件都没有了。

  “难道有人来过?”颜梓祺躲在浅水滩里没上去,他脸皮没兰孥修顿厚,光着身子还能那么从容。

  “应该没有。”野兽大叔脸色微暗,虽然刚才两人都沉浸在激|情当中,可并不代表他会完全丧失警惕心,刚才肯定是没人来过的。

  “那……”颜梓祺左右望了望,“那会不会被风吹走了?”

  明明风平浪静的,哪来的风啊!

  两人同郁闷,洗个澡都能把衣服丢了,这算什么事!

  “要不我们在附近找找看。”颜梓祺不死心地提议,他不想这样光着身子回飞船啊!!!

  兰孥修顿往前走了走,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白色的衣服扔在那,不禁皱着眉头过去看,果然是他的外套,可没等他弯身下去捡,身后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叫。

  兰孥修顿猛地转回身,只看到浅水滩里水花四溅,但又很快地消沉下去,兰孥修顿心里一阵揪痛,迅猛的速度冲回水里,可湖面已是一片安静,小家伙已然消失无踪。

  兰孥修顿静静地站在水里,冷冽深幽的眼眸中,狂风暴雨正无声地酝酿着……

  作者有话要说:野兽大叔的性格被我写崩了,日更的誓言也崩了,我是罪人,大家尽情鄙视我吧……/(ㄒoㄒ)/~~59、怒火

  颜梓祺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兰孥修顿怒气冲天之余,还是能静下心来思考的,两个人相伴出游,皆是孟不离焦地粘在一起,更是有部署一些人暗中保护,想来那些抓走颜梓祺的人,必定是跟了他们许久,才会趁他们洗澡之时,防备薄弱,轻松将人掳走的。

  兰家的势力在这个星球影响有限,派人找了几天,仍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兰孥修顿大手一挥,打道回府,他坚信,抓走颜梓祺的人,必定在纳西。

  可是,若是他猜错了呢?野兽大叔心口一紧,不敢再深想,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动用关系,发布片系搜捕令了。

  颜梓祺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半睡半醒间,偶尔听到有人说话,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被人搬来搬去的,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当初被偷渡到纳西时,他也是昏昏沉沉,被人搬来扔去很长一段时间。

  颜梓祺想起之前他跟兰孥修顿在水里戏耍,然后兰孥修顿去找衣服,再然后他就被一股力量扯进了水里,在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时,黑暗已然朝他袭来。

  到底是谁要绑他?

  颜梓祺微微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活动自如,于是慢慢睁开眼,这是一间小屋子,没有窗户,唯一的光线是来自于天花板上的小灯,就着微弱的光线,颜梓祺坐起身将屋子打量个遍,发现屋子除了一张床,一盏灯,和一扇紧闭的门之外,就再无其他东西。

  果然被关起来了。

  颜梓祺下了床,在小屋内来回走了几趟,在确定自己没办法将那门踹开后,又走回床边,盘腿坐到床上去。

  目前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死,还有就是他身上居然还穿上衣服了,(小祺被抓的时候,可是全身光光的哦。)想来这劫匪应该没多大恶意,或者是没想将他置于死地。

  只要他能活着就好,野兽大叔应该会想办法来救他的,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如果连救他这点能力都没有,那只能说明自己果然是瞎了狗眼了!

  想起大叔,颜梓祺忍不住猜测起野兽大叔对于他失踪后的反应,会不会暴跳如雷,会不会着急地到处找他?真想看他着急跳脚的样子。

  野兽大叔着急跳脚的样子,估计除了颜梓祺会觉得好奇外,其他人可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兰孥哲站在走廊的入口处,看着蓝特萎靡地扶着墙走出主宅,那神情,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千年前的纳西捍卫战一般,面如土色,毫无生气。

  “怎么样,父亲今天心情好点么?”连忙兰孥哲迎上去问道。

  蓝特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很没形象地随意坐到地上去,挠了挠头,说道:“你看我这样子,能好到哪里去,他又把普斯放出来了,见谁就吓唬谁。”

  普斯就是颜梓祺第一次进入主宅时见到的那头怪物,其实普斯与赛亚是双生子,一个代表光明,一个代表邪恶,如果想驯服赛亚,就必须先打败普斯才行的。

  自从兰孥修顿独自一人回到纳西后,主宅便成了最凶险的禁区,谁都有可以能成为野兽大叔怒气下的炮灰,就连野兽大叔的儿子兰孥哲,也不敢踏进去半步。

  “小祺的去向,还是查不到吗?”兰孥哲看到蓝特摊在地上,只能屈尊跟着蹲了下去。

  蓝特沉下脸,“多少点有眉目,可主子要的不是眉目,他是要颜梓祺活泼乱跳回到他身边。”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向笑脸迎人的兰孥哲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为了这事,已经好多人遭殃了,如果再找不到人,还会有更多人会被牵连。”

  自从兰孥修顿怒气冲冲回到纳西后,在他强势凶狠的手段下,兰家族内部来了个大洗牌,原先那些总喜欢小打小闹的支系派别,基本上都被大换血,整顿好家族的事,兰孥修顿又马不停蹄地出动一切家族势力,在整个纳西撒下天罗地网,势将抓走颜梓祺的幕后人揪出来。

  这一系列重大的举动,如一道响雷,震惊了整个纳西大陆,众人奔走相告,纳西第一家族,兰家的大家主,居然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应该是蓝颜才对,而且那个蓝颜还只是一个外星球来的人宠!

  于是众人皆叹:不愧是兰家家主,果真是惊世骇俗!

  外人是惊叹,可兰家人,却是惊吓,跟兰孥修顿同住一屋檐下的人,更是惊恐。

  兰孥哲这些天哪都不敢去,就怕在外面惹上什么是非,可呆在家里又郁闷,这样的煎熬,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心里不禁暗暗吃惊,一个人类对于父亲的影响力,居然大到这种地步。

  蓝特看到兰孥哲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道:“少主子,你将来是要接替主子位子的人,主子的一些手段,你要多看多学才是。”

  兰孥哲微微吃惊,“蓝管家的意思是,这其中另有玄机?”

  “如果要找人,你是选择不动声色,暗中搜寻好呢?还是大动干戈,劳师动众好呢?”

  兰孥哲微微沉思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还是不动声色,暗中搜寻的好,免得打草惊蛇,让敌方更为防备。”

  蓝特点点头,“这道理你懂,主子会不懂么?”

  兰孥哲呆了下,说道:“那他为何要这样高调,甚至牵扯这么多人进来。”想到那些被连累的长老,兰孥哲更是糊涂了。

  “最后这条,才是主子的真正用意啊,那些被牵扯进来的人,都是主子早就想清理的人。”

  兰孥哲恍然大悟,“这么说,父亲这么生气,只是在做戏?”

  蓝特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主子是真生气,只是他在生气之余还能顺便处理一些别的事而已,这叫迁怒,将气撒到别人身上去了。”

  听完他的解释,兰孥哲摸摸鼻子,“那我还是继续当透明人好了。”

  蓝特勾着嘴角说道:“当透明人不是你最拿手的么。”

  “蓝管家见笑了。”兰孥哲不卑不亢地回答。

  “行了,你在这里等了我半天,不就是想证实你自己的猜测,少在我面前演戏。”从刚才看到兰孥哲那满是担忧的神情,他就知道这厮想来套话,不过他也不怕被套就是了。

  兰孥哲也不反驳,脸上的忧虑神情褪去,换上了众人所熟悉的云淡风轻的笑容。

  “蓝管家,你别挤兑我了,生在这样的家庭,多长个心眼总是好的。”

  “知道你小子心眼多,不过这么多心眼,最好能用到正途上。”蓝特叹了口气,他是看着兰孥哲长大的,这孩子是什么样子的性格,他还能不清楚么。

  兰孥哲收敛起笑容,看着蓝特的目光异常深邃,“蓝管家,你为何会担心我不走正途?”

  难道自己给别人的感觉很邪门么?兰孥哲无不郁闷地想着。

  蓝特微顿,“呵呵,最好是我多虑了。”

  这样的话题很难再做深入探讨,于是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一时间相对无语。

  就在他们比赛谁最沉没的时候,一个仆人匆匆赶来通报,说是纳西王来了。

  两人皆是意外,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整理一下服装,便匆匆出去迎接了。

  里德这次是私下出来,只带着几个随从,还有安静的年云。

  蓝特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就觉得头痛,这样的非常时期,他们两来干嘛!

  “啊哲,叔叔还好吗?我听说他为了一个小宠大动肝火呢。”里德一进门,便拉过兰孥哲的手,担忧地询问着。

  “父亲确实还在气头上。”兰孥哲老实回答。

  “哎,都这把年纪了,还那么容易动气,我这次来,是想着帮忙开导他的。”里德皱着眉说道。

  蓝特暗地里撇了撇嘴,心想来开导是假,来凑热闹看笑话才是真吧!

  不过主宅此时正是狂风暴雨的正中心,谁进去谁倒霉,蓝特相信,就算是里德进去,肯定也会受波及的,于是蓝特犹豫了,该不该将这个事实告知里德王呢?

  没等蓝特犹豫完,那边兰孥哲已经开口了,“父亲的主屋这几天都严禁旁人进去,我们都很担心,您贵为纳西的王,身份不一般,希望你能帮我们劝劝父亲他。”

  里德听了这话,当下便觉得很受用,于是大手一挥,大步一迈,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主宅走去。

  年云本是想跟过去,可看到别人都没跟去的意思,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乖乖在原地等候。

  蓝特瞄了兰孥哲一眼,心说你这臭小子,分明是叫里德进去当炮灰啊!

  兰孥哲朝他眨了眨眼,心说我这心思不叫歪心思吧,让里德进去当炮灰总比我们进去当炮灰强啊!

  主宅的建筑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此时因为主人心情的缘故,原本气势恢宏的建筑,硬是多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毫无生气的寂静环境,鞋子踩上走廊发出的响声,都能成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里德走着走着,不禁放慢了脚步,心想自己这般贸然前来,会不会不妥,可因为实在太在乎里面那个男人,所以理智总是屈服在情感之下,纵使觉得来这里可能讨不了任何好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来看一看那男人。

  百~万#^^小!说的门是半开着的,里德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的背影。

  此时,窗外明明是阳光明媚,而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周身愣是散发出强劲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叔……”看着男人的背影,里德有点痴,只是轻轻唤了一声,便没再继续前进。

  兰孥修顿侧了□,面无表情地扫了里德一眼,“你来做什么?”

  对方冷硬的语气让里德心里一阵纠痛,“听说小祺被抓了,我来看看你。”

  听到颜梓祺的名字,兰孥修顿眉头一皱,转身离开落地窗,走至沙发前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个杯子把玩着,看向里德的视线冷淡而犀利,“你想看些什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里德摇摇头说道,这样的叔叔,让他有点害怕。

  “里德,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用我再教你了。”

  “叔,你在怀疑我?”里德吃惊地瞪大眼睛,随即否认道:“人不是我抓的。”

  兰孥修顿原本把玩着杯子,听完他的话,手掌一收,杯子瞬间被他捏碎了,红色的液体又手缝溢出,许久后,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最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写不来纠结的情节啊啊啊啊啊,一章文我居然写了两天!郁闷…………

  ps:隔壁坑《袅袅炊烟起》俺更新了……

  60、暗涌

  看着那红色液体由兰孥修顿指缝中流出,里德眼底闪过一丝哀怨,抿着唇缓缓地走过去,试探性地握上了兰孥修顿的手,见他没什么任何动作,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掰开他的手指,扫落那些碎片,再抓起自己雪白的衣袖轻轻拭去血迹。

  “叔,那个人真的这么重要么?”

  兰孥修顿微微抬首,面无表情,刚毅的五官刻着冷酷的痕迹,一字一句回答道:“比生命还重要。”

  这句情深的承诺,却比任何利刃要来得伤人,里德只觉心口一疼,一股腥热的液体立时涌上喉咙口,只见他脸色刷白,硬是将那口血气下咽。

  在另一个袖子上撕出一个布条,里德简单地为他包扎一番。

  “里德。”兰孥修顿忽然轻喊了他一声,里德身子微微一颤,低头看进他深邃的眼中。

  只听兰孥修顿继续说道:“那个掳走小祺的人,我定不会轻饶。”

  里德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了,我会叫人帮忙找的。”

  “不用了,你回去吧。”兰孥修顿看着手上的布条,冷冷地拒绝了他,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里德心里暗骂自己贱,明知道来了讨不了好,却还是忍不住想来,现在如愿看到了,却是换来个遍体鳞伤。

  转身走了两步,里德忍不住咬了咬唇回头说道:“叔,你为什么不一直冷漠下去呢?我宁愿你冷漠一辈子。”因为得不到,所以我宁愿你孤独一辈子,也不愿看到你为某个人动情。

  兰孥修顿听了他的话,难得地勾起嘴角浅浅一笑,“恐怕没这机会了。”这辈子,他势必与小家伙纠缠不清。

  里德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主宅。

  看着他高瘦的背影,兰孥修顿无声地叹了口气,随手扯掉手上的布条,喃喃自语道:“果真越大越不诚实了。”

  众人在大厅里或站着,或坐着,等待总是不安的,上次兰孥修顿与里德不欢而散,现在兰孥修顿又在气头上,看到里德后会有什么反应,那都是未知数,大家不由得为里德捏了把冷汗。

  直到里德失魂落魄地走到前厅,大家看到完整无缺的纳西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没等众人上前来询问,里德倒是先开了口,“年云,我们回去吧。”

  蓝特和兰孥哲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待里德几天的,突然听到他说要回去,一时都有点找不着北,最后还是蓝特反应快,“王辛苦赶来,怎么不多住几日。”

  “不了,皇宫里还有很事要处理。”里德摇摇头,拉起年云的手便往外走,年云任由他牵着,安静地往外走,从踏进兰家门到离开,年云始终没开口说话。

  兰孥哲和蓝特也没什么诚意留客,便说了些恭维的话,一路将他们送出庄外。

  “你说,王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担心父亲才来看望的么?”看着远去的队伍,兰孥哲回身问蓝特。

  蓝特撇了撇嘴,“一半一半吧。”

  “什么叫一半一半?你说话就不能痛快一点,老说一半不说一半。”兰孥哲瞪他。

  “你爱听不听。”蓝特翻白眼,转身便往回走。

  兰孥哲连忙跟上去,“当然要听,快说,不然我诅咒那古手术不成功!”

  听到他恶毒的话,蓝特立时炸毛,“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死你。”

  “蓝特,冷静点,我是你少主子,你不能背负弑主的罪名。”兰孥哲连忙安慰。

  “哼。”

  “你别走那么快啊,还没说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呢。”兰孥哲追着蓝特进了前厅,随即看到由里面走出来的小圆球,慢慢地朝他这边挪过来,兰孥哲笑着迎了上去,一把抱起肉球,“小家伙,睡醒了?”

  小胖靠在他肩膀上,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胖乎乎的小宠,蓝特嫌弃地转开脸,找了张沙发坐上后,才慢悠悠地说道:“里德来看你父亲是真,来探听情况也是真。”

  兰孥哲抱着小胖跟着坐到沙发上,又让人拿点东西来给小胖吃。

  “要探听情况干嘛要他自己来啊,这不是更招人疑么。”兰孥哲不解。

  蓝特回头看了看小胖,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肉呼呼软绵绵的感觉让蓝特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还敢让他再胖一点么!”

  “不了,这样刚好,再胖他就走不动了。”他还是蛮喜欢他带着圆滚滚的身体到处溜达的样子的。

  蓝特白了他一眼,摸索出通信器,交代人暗暗跟着王,然后才对兰孥哲说道:“王是来看我们有没有怀疑到他身上去的,如果没猜错,他接下来会去找绑小祺的那个人。”

  兰孥哲不以为然,“那他这么做不就明摆着此地无银么,王没那么笨吧。”

  蓝特瞄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他确实没你笨。”

  兰孥哲气短,无声地瞪着他。

  “他肯定知道兰家人会跟踪他,所以他才更要去找那个抓走小祺的人,表现得越大方,就越说明他与此事无关,是清白的,如果他真与那人是串通好的话,他一定会留后路的。”

  “他真的是清白的?”

  蓝特嗤笑,“鬼知道。”

  “那你肯定知道咯。”兰孥哲凉凉地做下总结。

  蓝特郁闷:“你才是鬼呢!”

  里德一坐上了小飞船,便放开年云的手,沉默地看着窗外,年云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询问,“他怎么样了?”

  里德扫了他一眼,冷哼道:“也没怎么样,就是随时可能会吃人。”

  年云一愣,随之低喃道:“那个人,真有这么重要么?”

  里德突然怪异地嘿嘿笑了出声,回头认真地看着年云,“年云,我发现我们挺像的。”扭头继续看着窗外,才又说道:“一样的可怜。”

  年云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又听到里德轻声地说道:“年云,死了这条心吧,他的一辈子,已经是别人的了。”

  年云突然抬起头,笑得异常冷艳,“这话,是在说你自己听吧。”

  里德忽然脸色一沉,抬手狠狠地朝年云脸上扇去,“啪”的一声,年云撇过脸去,红红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

  只听里德冷冷地吐出两字:“贱人。”

  我是贱人,你何尝不是!摸着火辣辣的脸,年云在心里暗暗发笑。

  飞船行驶没多久,里德便吩咐转道往另一个地方飞去,年云望着窗外的景色,隐约记得这应该是前往客鲁家的方向,前阵子他才被里德派来这里给客鲁菲送信的。

  客鲁菲这几天难得乖乖呆在家中,没去出花天酒地,客鲁家众人都觉得怪异,难道这天要下红雨,太阳要从西边起来么,菲少他娘最为担心,甚至以为宝贝儿子是不是生了啥病,死活都要拉他看医院检查检查。

  今天客鲁菲仍旧没出去鬼混,抱着两个小宠睡得昏天暗地,突然有下人匆匆跑来喊他起床,说是纳西王来找他了,这消息直接把菲少吓得摔下了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菲少终于是衣冠齐整地在会客厅拜见里德。

  屏退众人后,里德脸上挂着一副高深莫测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菲少,菲少一脸的恭敬,只是想不明白王怎么会这般大大方方来见他,要知道,他们两人合谋的,可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客鲁菲,没想到你办事倒是利索。”里德轻啜了一口淡茶,笑着看客鲁菲。

  客鲁菲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陪笑到:“王吩咐的事情,我当然得上心。”

  里德挑眉看他,笑道:“我几时吩咐你办事了?”

  客鲁菲惊愕,抬头看了看里德,“当日你不是让年云过来找我么?!”心想这王怎么说话翻来覆去的,把他都绕糊涂了。

  里德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人呢?我想见见。”

  客鲁菲连忙点头,“王随我来……”

  颜梓祺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应该被关了好几天了吧,房间里没有窗,见不到外面的天日,所以里面的颜梓祺可是半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不晕才怪。

  原本一到饭点,就有人从紧闭的门下一个小洞塞了个绿果子进来,颜梓祺也没跟他们客气,拿多少他吃多少,他还要存多点体力等兰孥修顿来救他呢。

  不过今天到饭点却迟迟没见人送东西来,颜梓祺正觉得纳闷,便听到门咔嚓一声,竟然打开了,颜梓祺盯着那徐徐打开门发愣,他还以为这门永远都不会开呢,甚至好几次他都幻想着野兽大叔来救他时,是直接把小屋子给炸开的!

  等门彻底被打开,看清进来的人的样子后,颜梓祺觉并没有觉得很意外,里德这人他熟得都快烂了,上次还差点被轻薄了去,而里德身边那个人,颜梓祺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野兽大叔带他逛金铺时,遇到的那个流氓吧。

  好吧,他来纳西这么久,得罪的也就这么两个人,再无其他,其实他之前就应该猜到的,只是,他颜梓祺何德何能,需要这两位大人物联手来对付他啊?难道因为他背后的靠山够大够硬实么?

  “看来你过得倒自在。”里德目光在小屋子里巡了一圈,笑着冲颜梓祺说着。

  颜梓祺撇了撇嘴,“那也是托你的福。”

  里德仍旧笑着,“我还能让你过得更舒服。”

  “谢了,我过得怎么样,不劳你惦记。”被你惦记上那才叫痛苦呢,颜梓祺不耐地想着。

  “颜梓祺,我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虫子那般简单,你信不信。”里德伸手去勾颜梓祺的下巴,却被颜梓祺狠狠地拍开。

  只听颜梓祺笑了笑说道:“你如果要弄死我,也不会留到现在。”

  里德眯着眼睛看他,面色冷淡,只听他冷冷地说道:“颜梓祺,你可以不死,只要你离开兰孥修顿。”

  “嘿嘿,那你还是让我死吧,要知道,见不到他,我会生不如死。”颜梓祺说完这话,心里暗笑,想着如此情谊深深的表白,可惜野兽大叔听不到,如果听到了,还不得乐开了花。

  里德被他一脸情深的样子给恶心到了,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出门。

  客鲁菲看着两人的互动,一头雾水,直到里德转身处去,他才挠挠头跟了去出。

  61、脱险

  夕阳西下,红色的光芒染红了淡淡的五彩云朵,也染红了巍峨的建筑群,那红色,如鲜艳的血色一般,既诡异又渗人,幽深的庭院内,野兽的鸣叫声一阵阵响起,撕心裂肺,听得旁人胆战心惊。

  蓝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庭院深处走去,表情是一贯的淡定,可内心却一点也淡定不下来,不仅不淡定,还很蛋疼!

  兰孥哲的没人性让他怨气冲天,原因是:大主子耍脾气不管事的时候,这小主子居然也很不厚道地当起甩手掌柜,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让他既当苦力又当炮灰的。

  气归气,正经事还是耽误不得,蓝特只能边安慰自己边沿着寂静的走廊往里面走去,野兽的怪叫,一声声传入蓝特耳中,全身止不住泛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心想主子实在太过分了,为什么里德来的时候他就不把普斯叫出来,而每次轮到他进来,普斯肯定就会出现,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

  穿过走廊,一踏入院门,青面獠牙的野兽扑腾着翅膀朝他冲来,蓝特惊叫一声,狼狈地躲开野兽的攻击,然后瞄准楼梯入口,以平身最快的速度往里冲去,等跌坐在阶梯上后,他才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普斯一眼,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往二楼百~万#^^小!说走去。

  兰孥修顿靠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杯深蓝色的烈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蓝特被他看得发毛,清咳了一声说道:“王在离开兰庄园后,去了客鲁庄园。”

  兰孥修顿微微蹙眉,“客鲁赫尔?”印象中他与这人没什么交情,一个是商人,一个是政客,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而已。

  “王是去找客鲁菲。”蓝特回答。

  “被我折了一只手的那个?”掰断那个人的手,是兰孥修顿对他的唯一印象。

  蓝特心想你就不能记点好的么,非得那么血淋淋的案子才记得住!“就是他。”

  “你是说小家伙被那人抓去了?”一想到小家伙有可能被调戏他的人抓去,兰孥修顿便坐不住了,酒杯随手一扔,嗖地站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目前也只是猜测,我会再派人去确认。”

  兰孥修顿瞄了他一眼,“快去。”

  蓝特点点头,转身出去,走到门边又缩了回来,“主子,麻烦你把普斯收起来。”

  兰孥修顿看他,“为什么?”

  “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让他伤我。”蓝特在心里内牛满面。

  “一个人找这么多天没找到,你好意思觉得无辜!”兰孥修顿不以为然。

  果然被迁怒了,蓝特不得不出动杀手锏,“可如果我被普斯咬了,谁帮你找颜梓祺。”

  兰孥修顿微微一愣,这才不情愿地吹了声口哨,外面庭院立时安静了下来,蓝特暗暗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等把小家伙找回来后,定要把他绑在身边,寸步不离才行,兰孥修顿默默地下着决心,抬眼看向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野兽大叔的内心,也渐渐跟着沉淀下来。

  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家伙,想你了……

  清晨的皇宫到处静悄悄,年云形单影只地走在回廊里,兜兜转转的回廊犹如迷宫一般,但这难不倒长年居住在里面的人,年云熟门熟路地来到皇宫外运输处,找了个小飞船的车夫,让他载自己到客鲁家,小车夫之前便有跟年云接触过,那次也是载他去客鲁家,于是当年云再次找来时,他也没多问,载着年云直奔客鲁家去了。

  到了客鲁家,年云便把车夫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进了庄园,客鲁家的主人们都未起床,年云让人给客鲁菲通报一声,便在偏厅处等,没多久,还穿着睡袍的客鲁菲便匆匆赶来,看到年云后,带着些许的惊讶,“你这么早过来?是不是王有什么吩咐。”

  年云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他一向便给人过于白皙的感觉,所以即使是不正常的苍白,旁人也不会去在意。

  “王让我来把人领走。”年云淡淡地说着。

  客鲁菲很是意外:“怎么突然要领走。”当初王让他帮忙抓人,他还想着表现的机会终于到了,而且兰孥修顿于他更是有折手之仇,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口恶气。

  但他低估兰孥修顿对一个小宠的执着,这一阵子居然全纳西戒严,搞得他哪都不敢去,整天就呆在家里等王下命令,昨天王莫名其妙地来了一趟,然后今天又莫名其妙地让年云来领人,他客鲁菲虽然只是个帮手,但还不至于被无视到这种地步吧。

  “可有信物?”如果让他就这么把人领走了,那他这阵子不就白忙活了么!

  “抓人本就是暗地里的事,你还想四处张扬不成。”年云白了他一眼,“快点把人领出来,让王等急了你我都不好交代,放心吧,这事你办得好,王自然会赏你的。”

  客鲁菲将信将疑。

  年云看他一脸不信任,不得不再次说道:“王让我现在来带人走,是在帮你,兰家估计已经知道是你抓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你知道的,连王对兰孥家都是忌惮三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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