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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你大爷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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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买车之前我不都走路么。”龙隋不以为然。

  秦孟想想也是,但转念谁买车之前都得走路,顿悟这二货又在诓人。

  一手插裤袋里,一手闲晃着,正往家的方向走,秦孟随意的浏览路边的橱窗,坑爹的皮包,坑爹的皮鞋,坑爹的牛仔裤,坑爹的西装,坑爹的手……

  “抓我干什么?”秦孟无奈的回头,两人的手像是被万能胶粘住,他死活抽不出来。

  龙隋一脸茫然:“原来夜市这么多人。”似乎对牵手的事情浑然不觉。

  “你就装,装不死你。”秦孟只能别扭的随他去。

  裤袋里的手心都透出汗来,秦孟却不愿伸出来,一只手都被擒了,天知道两只手会怎样。

  “这边。”龙隋还拽着他开始穿街走巷,好像是见到了稀奇的事物。

  那句“我要回家吃饭”的话秦孟突然说不出口,龙隋一副没怎么逛街,没人陪的模样,心底陡地变得柔软,任由他去。

  可是猜疑的好奇的暧昧不清的目光也纷至沓来,秦孟想喊停,他受不得这样针尖似的触感,如芒在背,又似一团团炙火,灼烧他的神经。

  他必须不断的催眠自己,他很正常,没有半点异于常人,有着与普通人一样的外观和内心,有正当职业,不酗酒不抽烟不歧视弱势或其它种族……

  可他还是出了汗,晶晶点点从额前淌下,各种暗示都没有用了,秦孟开始小声的念叨:“我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

  龙隋正觉得他的掌心越来越湿,脚步也踉踉跄跄,起初还没感觉异常,以为是奔跑导致,准备带他到杂志上介绍过的店铺,可身后传来了:“我是三好学生呀我拿了那么多奖状我讲文明树新风爱护花草树木尊老敬幼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没完没了又神神叨叨的声音。

  “啊?!”龙隋震惊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秦孟,颤颤巍巍的想蜷缩起来又不知道该往哪儿缩,两眼无神的呆滞着四处张望,脸上全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念咒一般的秦孟,此时他的世界里,仿佛他被潮水般的人群包围了起来,种种指手画脚与尖酸刻薄轮番上阵,各种声音层出不穷,他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

  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个小黑点,可他如何都做不到消失,黑点再小都是污,他这才想起来,左手在别人手里,于是迷迷瞪瞪的望着执住自己的手不放的男人。

  其实没多少路人在看他们,其实路人都是熙熙攘攘的各有各的热闹,那些热闹,与他们无关,龙隋不过是瞬间觉得秦孟从骨子里散溢出致命的孤单,让他心头一窒,执拗的拉过秦孟,往深巷中穿梭。

  他不明白秦孟是怎么了,就算他见过哭着笑着的秦孟,也见过因为吃瘪而忍隐,忍隐到恼羞成怒,然后破罐破摔直至淡定的秦孟,可他从没见过如此无助狼狈的秦孟。

  慢慢进了巷子深处,周围失去了让人烦躁不安的嘈杂与目光,秦孟终于一点点冷静,然后苍白着脸色撇开脸:“我要回家。”

  被秦孟隐隐约约带了鼻音的情绪扰乱了心际,龙隋愣是扯着他往更深处走去,他不能让秦孟就这样回家,总觉得秦孟接下来是想找个角落藏起来,继续这样畏畏缩缩。

  秦孟没有闹腾,他很乖顺的随着龙隋走,此时已然丧失了言语功能和肢体协调能力似的。

  两人坐在龙隋的车上相对无言,望了一眼秦孟,龙隋趴在方向盘上闭上眼睛。

  窗外的雨丝纷纷絮絮扑在玻璃上,凝成水珠,划下一道道细线,透着夜灯的昏黄,让人心里愁成一片,混乱无绪。

  良久没有动静,龙隋时不时睁开眼睛,发现秦孟都一动不动。

  该不会是冷傻了,把空调调高点,龙隋看了看时间表,凌晨两点,也就是说两人枯坐了好几个小时。

  “秦孟。”龙隋试着唤他。

  那人依旧无声无息。

  龙隋心中怵动,努力探脸过去看,竟是睡着了,舒了一口气,不禁暗骂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就……

  就什么他说不上来,今天他算是被吓惨了,有种秦孟会消失会跑掉会人间蒸发的感觉。

  本来他觉得跑不掉的,一直估算得好好的,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就耍赖,可他算不出秦孟还能惊慌失措成这般模样,导致他也跟着心慌意乱。

  “中邪了。”龙隋只能下这句评语。

  见秦孟还在睡,龙隋下车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些热饮,刚从店里走出来,远远的就看到车头方向有个人在路边走,他没留心,想着秦孟一晚上没进食,该是饿坏了。

  拉开车门,龙隋心头就蹿火,一不留神让秦孟溜掉,他把手里的东西丢开,赶紧开车去追。

  幸好没走出多远,正是之前见到的那个背影,龙隋慢慢开着车,降下车窗:“上车。”

  秦孟不吭声,扭头到另一边去,偏偏还在前行。

  “也不怕撞到电线杆……”龙隋嘟囔着,“到底怎么了?”

  心里压抑到什么话都不愿说,更不愿让人看见此时的自己,秦孟只是默默的走着。

  刹车,开门,疾奔过去抓住秦孟,龙隋的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再开门将秦孟塞回去。

  秦孟也不挣扎,只是一身水气湿漉漉的有些哆嗦。

  翻出之前买的热饮,龙隋递了过去:“我不能送你回家,就这样耗着。”

  愣了一下,秦孟换个姿势,打算睡去,反正龙隋已经将门锁上。

  悻悻然的收回还捧着热饮的手,龙隋摸摸他的额头,没察觉出异样:“把衣服脱掉。”

  这样湿答答的衣服穿在身上,总要落病。

  秦孟却蜷得更加紧实,龙隋只好降下他的座椅,又从车后拿来毛毯,正准备给他盖上,最终叹气,伸手帮他解扣。

  秦孟没抵抗,甚至心里认为,如果龙隋想趁乱做出不轨行为的话,他随意。

  可龙隋只是无言的脱掉他的上衣和裤子,再盖上毛毯。

  车里放着悠扬的乐声,正是当初与陆军野炊时听到的那一曲,可如今不合时宜,秦孟的鼻尖几乎贴在车门上,有些冻。

  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用了数年的时间去适应身为同性恋的事实,在国外他参与了同性恋组织和游行,接受各方面的信息,并确立了自己是一名普通人的信念,有时候还能对着美男垂涎。

  于是他想,他是时候回来面对自己了,却从未能想起,以前和斐磊在一起时,每当他因为自己屈于斐磊身下而崩溃,他是如何暴走,斐磊又是如何稳定他的情绪。

  到现在,身边没有了斐磊,他仍然是个同性恋,而他茫然无措。

  他不愿告诉龙隋,龙隋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不想拉龙隋下水。

  凌晨四点零五分,龙隋已经昏昏欲睡,秦孟开口了:“我要去找斐磊。”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给自己发通缉令了,谁抓到我在蹦跶就抽我,让我去码字,因为有字数任务啊,可我这人是明明知道要码字还跑去蹦跶的类型,我是找死我(┳_┳)

  于是都心狠手辣点,看见我在玩的,抽我,我必须日更

  【倒v”>第二十九章【倒v”>第二十九章【倒v”>【倒v”>第二十九章【倒v

  ( )“也许你不懂我的黑色幽默

  我却固执的指望用这种方式一点点融化你

  本以为给你全世界最好的

  你依旧无法快乐

  可能我真的错了

  于是回头重新审视过往,终于发觉你压抑的痛苦

  ……”

  斐磊面色崩溃的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明明只是数月之前完成的草稿,并经历了无数次修改,可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内心就似十万匹神兽奔腾而过。

  这东西居然出自他的手,而且这让人蛋疼忧伤的格式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想要亲手整理一下以前的文件,没想到当中夹着他修改了几年最终完成的给秦孟的信。

  这份是草稿,真正送出去的被秦孟弄丢了,他确信。

  斐磊叹气,将还透着少许馨香的纸张揉成一团,打算要丢往垃圾堆,还是迟疑了几分,细细摊开,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这是他写下的字,是给秦孟的心情,秦孟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

  造化弄人,一笔一划已成历史,凝固在纸上,只是记载,与谁的未来都无关。

  他小心翼翼的折起,心中并无大概,胡乱的折着边角,纸张再大终将缩成小小一团,掂在手心里轻飘飘。

  斐磊就这样捧着那团纸,倚在窗边,手机铃声忽而大作,他一个打愣,手心倾斜,只能眼睁睁看着纸团骨碌往下掉,隐入夜幕中难辨去处。

  该是命中注定,斐磊望着来电显示,接起:“别说你找我有事。”

  龙隋在那边险些恨得银牙咬碎:“他问你些事。”

  斐磊猜得到他说谁,也估算得到谁会接起电话,本想沉默以对,未料那边的呼吸已凌乱,自问抵不过心魔,轻轻的开口:“怎么了?”

  一声问候夹杂了旧事弥情,曾经无论清晨还是黄昏,都有这个男人的关怀备至,顿时让人不胜唏嘘。

  “没……”秦孟反而不知该怎么接了。

  龙隋不让他下车,也不送他到任何地方,铁青着脸给斐磊打电话,非要他有什么话都通过电话说清楚。

  “那天我把话说重了。”斐磊已经开始为自己那天的失态做出解释,就算两人之间再不堪,他也知道秦孟会往心里去,会暗自神伤。

  “没有。”秦孟截下他的话,不去管龙隋的脸色,侧过一旁,吱唔的问,“我以前是不是老打你?”

  斐磊顿了几秒,语气不太好:“你听到什么了?”

  他没听到,他甚至只是远远的觉得有人的嘴型似乎在说:“死gy。”

  可厌恶的眼神,鄙夷的神色让他觉得自己浑身脏透,胜似被泼以硫酸。

  “不知道,我只是反感。”秦孟只能这么说。

  想了很久,斐磊决定告诉他实情,若非万不得已,秦孟不会亲口问他,这会揭起秦孟血淋淋的伤疤。

  “你以前有几本床头读物,还在我这里,要的话给你送去。”斐磊瞥到角落里被暗光笼罩的一摞书。

  “百~万\小!说就能没事?”秦孟不太相信,倘若几本书就可平和,他也不会还跟龙隋苦耗着。

  “发狠起来会打人,会咬,痛苦到无以发泄的时候,认不清眼前的人,下手不知轻重。”斐磊深知说出这些话,秦孟该是有多为难,可他真的已不是秦孟的谁,这些事情秦孟迟早要面对。

  咬着下唇,秦孟说不出话,他可能多次过伤害斐磊而不自知,心头被愧疚堵死,任何话都不能代表他的歉意。

  斐磊像是洞悉他的想法:“等会儿给你发个地址和号码,有必要的话……去看一下,你以前见过的心理医生。”

  陷于错愕中无法置信,秦孟压根忘记了自己去看过心理医生,怎么可能,他没有失忆,那为什么他没有相关记忆。

  “每次都不告诉你他是心理医生,只是约他出来喝茶,顺便聊聊,这样你没多大压力,也是因为我要求他不要问太尖锐的问题,导致你现在还有这样的情况。”斐磊明白他的处境,干脆一口气全数说出,“当初是我一意孤行勉强你,毁了你的前程和家庭得到你,即使弥补你再多,还是让你落下心病,所以一点伤害没什么,倒是现在,龙隋能照顾你吗?”

  秦孟头痛,他一下子接受太多真相,闭上眼睛满是苦涩:“我不知道,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讨论,不排斥不腹议不从心底冷哼,还真是重逢后的第一次。

  斐磊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到了喉间,那些关怀问候最后还是化为虚无,秦孟已经不是他的人。

  他素来不善于言谈,今晚的这些话,数不清到底在脑中考量了多少次,从几年前秦孟还酣睡在他的床上时,他就一直没有说,而今天,在疏远的场合里,他能完整表达没有错误,实乃万幸。

  不知道谁先挂的电话,没有过多的叮咛,缺乏昔日的激|情,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疼痛。

  在一旁等候的龙隋,只感觉深深的寂寥包围着秦孟,连他也透不过气。

  明明是主动离开的人,明明经得起玩笑,明明亲手将斐磊推向了陆军,此时此刻却像只被抛弃的悲情的宠物,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从起先的愤怒嫉妒到忐忑不安,再到后来的心疼,龙隋把他揽过来,感觉到他身子突然僵滞,就想亲亲他。

  “别这样,我怕等下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秦孟不敢保证不会因为龙隋的过激行为而心绪不宁的干出些荒唐的事情来。

  于是亲昵的揉着他的头发,龙隋意味深长的问:“谁的一生都生活在黑暗中?”

  “你是想说我?”秦孟疑惑,就算他看不开一些事情,总不至于一生都生活在黑暗中。

  “不是,再猜。”龙隋浅浅的笑了。

  “你?”秦孟想不到第三人,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却又觉得诡异,龙隋这是要开导他么。

  “不,”龙隋揭开谜底,“是小叮当。”

  秦孟的脸色迅速垮掉,他发誓他今生都不想认识这货。

  偏偏龙隋还在解释:“因为它伸手不见五指。”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龙隋这货的脑细胞异于常人,大脑回路也结构迥异,秦孟无语凝噎。

  “童话故事中谁的胸最平?”龙隋毁人不倦的继续。

  “你妹!”秦孟咬牙切齿,见过有人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没见过这么没神经在别人难过的时候说笑话的。

  “错了,是小红帽。”龙隋一脸贱样,“因为她的奶奶被狼吃了。”说完还噗噗噗的笑。

  秦孟这会儿真的想打人了,不是谁戳他伤口,而是身边有个神经病。

  这么一想,他索性不理睬龙隋,裹紧毯子倒头就睡,任由龙隋没完没了的说冷笑话。

  秦孟醒来的时候,已经见着太阳了,龙隋歪着脑袋倒在方向盘上,被朝阳映得脸红彤彤,把身上的毯子让给他,秦孟悄悄的下了车。

  这座城市的早晨也是热闹的,上班族从各个街道口鱼贯而出,公车站牌挤满了人,有要去公园的老人,还有急着上班的年轻人和背着小书包的孩子。

  忽然身上就聚满了精力,秦孟挤在人群中央,等候上车。

  一瞬间似乎有些明白龙隋这人,他不过是试图用冷笑话缓解自己突如其来却无法排解的苦郁。

  也不知道龙隋说冷笑话说到几点,事实上秦孟有在快睡着的时候偷偷笑了一下,但他不会让龙隋知道是那段冷笑话致使的,免得那二货得意忘形。

  店里还有些货需要他亲自到快递公司拿,秦孟笑了笑,不然就等龙隋过来的时候,搭顺风车去好了。

  离开的人心情好转了,但被留下的未必,龙隋整夜都在担心秦孟会突然消失,所以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秦孟,他不仅仅是失落。

  可刚抬头,他就发觉大事不妙:“嘶……”

  他落枕了,而且情况似乎很严重。

  保持趴在方向盘上的姿势这么长时间,不落枕才怪,他却没有余地抱怨,只想快点找到秦孟。

  一路缓缓开车,勉强的巡视周边情况,他苦不堪言,有半边脸连着脖子和肩膀部分都是无法动弹,这给他的搜寻增加了难度。

  刚要打电话过去,龙隋接到了福伯的来电。

  “少爷你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好天亮之前会回来的么,等会儿小梅起床发现你不在,我就糟糕了。”福伯噼里啪啦的着急着。

  “我等等就回去,你先……”龙隋一扭头,脖子就疼得要命,“痛痛痛……”

  “少爷你怎么了?”福伯听出异样。

  “没事,”龙隋捂着脖子,忽然听到一阵敲打车窗的声音,下意识转头,忘记了会扯动脖子的神经,不由得惨叫起来,“啊!!!”

  “少爷?!”福伯惶恐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还要日更还要日更……日更你妹日更你大爷……这话微妙到我无力了(┳_┳)

  【倒v】”>第三十章【倒v】”>第三十章【倒v】”>【倒v】”>第三十章【倒v】

  ( )落枕其实比蛋疼更伤不起,龙隋不过是被开了张罚单,好家伙,他住院了。

  如何牵扯到神经的他不知道,他只是听到了类似喀拉的声音,所以他现在只能被套上可笑的石膏,彻底无法动弹的任由女佣喂他稀粥。

  “不要急哦,吃完了奖励一个吻。”女佣用食指俏皮的点点他的鼻尖。

  该死,他被烫到了,他发誓他绝对会留下半碗让女佣哭去。

  “少爷,秦先生的电话打不通。”福伯小声汇报。

  “过会儿再打。”龙隋皱眉,有些心神不宁。

  接下来是女佣惊世骇俗的制服诱惑现场,福伯以光速撤离,声称家里失火,时间:上午十点三十七分。

  “少爷喜欢我扮医生还是护士?”

  “讨厌,少爷的眼神总是这样赤~~裸~~裸~~”

  二十分钟后,一身紧束白衣的女佣,撩起雪白大腿,跨过他的腰,朱丹红蔻抚上他精壮的胸口,女佣娇滴滴的问:“要皮鞭还是要蜡烛,唔,还是要人家?”

  “乔西乐,市大学经管系大二学生,独生女,父母常年在国外跑生意……”龙隋也不推开她,淡淡的念出这一长串资料,“小梅,你是缺零花钱还是太无聊?”

  眼神一瞟,不小心瞟到女佣波澜壮阔的胸脯,他脸色当即肃然,改看天花板。

  女佣神色呆滞,旋即一笑,笑得很老道,从他身上慢慢撤退:“这么快就揭穿人家,你往后不还要面对其他的女佣。”

  龙隋表示无所谓的笑笑:“总好过快要被人强了好。”

  “还不至于,虽然你妈那边有过这方面的意思,但人家是玩玩的又不认真,谁知道感情也可以让ser乱入。”女佣自认无趣,退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我自有安排,对我妈那边你知道怎么做就好。”龙隋立马打了电话给助理,又问女佣要账号。

  “还是龙总裁爽快。”在说了一堆数字之后,女佣继续抱怨,“这年头能叫小梅的人真的不多,能随时演些蹩脚小人物的人也不多,恰好我就是。”

  换上之前的衣服,轻松利落的走向门口,女佣向他辞别:“下次还有这样的戏,别找我了,龙总裁你这么好,要是我不小心爱上,后果不堪设想。”

  龙隋只是客套的笑笑,早就看出这人演出成分居多,没揭穿不过是因为他疲于应付一波又一波的女佣,但不代表他任由别人摆弄。

  从床边捡起一根不起眼的电击棒,龙隋心中叹息,这可是他亲妈的主意。

  秦孟等了一天,到了晚上也没见龙隋出现,本想打电话过去,每次拿起手机却又放下,想着可能今天有事他来不了。

  第二天直接酣睡到午后,下午懒洋洋躺在椅子里,望着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心头默默细数: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傍晚星星点点的雨滴飘散下来,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才惊醒。

  龙隋还是没来,秦孟兴致缺缺的念叨:“大概是一时兴起。”遂收铺回家吃饭。

  老太太见他精神不好,便问:“绷着脸做什么?”

  “我?”秦孟顿下手中筷子,反倒错愕,他并没感觉到自己绷着脸。

  老太太没再多问,转告他:“上午有人打电话来,说是你之前的同事,晚上九点同事聚会问你去不去。”

  “同事聚会?”秦孟苦笑,“早八百年就不在那儿做了,还聚什么会。”

  “号码我记在本子上,想去你就看看。”老太太叹息,“自打你回来就没见你跟谁走得近,龙先生挺不错,可你不待见人,陆军那小子出国了都知道三天两头跟我打电话唠嗑,你心不在这儿偏偏又不在别处。”

  也不知老太太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提斐磊,秦孟没敢提醒她还有这号人,闷声吃菜。

  “你倒是交些朋友,我好省心点。”老太太口气不大好,“别做坏事就成。”

  他还能做什么坏事,秦孟无奈的摇摇头,吃过饭去翻本子。

  果不其然,除了之前学校里的那些人,还真就没人会请他吃早已散伙的同事聚会。

  “妈,我出门了。”秦孟余下半碗饭,蹬腿跨出门槛,罔顾老太太在厨房追出来。

  “又剩饭,两顿吃不到一顿的饭……”老太太碎碎念的收拾。

  九点的饭局,不到八点他已经处于街道的榕树下,路过那天让他心惊的地方,他小心翼翼观察路人,左看右看却看不到任何人有对人鄙夷的倾向,一位老伯远远走过来,火速从他脚边勾走一只矿泉水瓶子。

  不禁哑然失笑,秦孟心想,自己真是病得不轻,其实压根没人要嘲笑他。

  思绪突然飞到那天牵着他的手的龙隋,秦孟想了想,决定给他打电话。

  翻出电话簿,正在查找龙隋的电话,路边缓缓停下一辆出租车。

  “孟秦,好久不见。”车门开了,里面坐着和他一般年纪的两名男子,用熟稔又生疏的口吻叫他。

  熟稔的是这种叫法已经好多年,生疏的是其实他们真的不熟,而且秦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年办公室里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束着腰皮带,梳着油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人,已经成了如今乱糟糟的秦孟。

  他想说他现在不叫孟秦,可他张张嘴,最终只是客气的笑笑:“好久不见,去哪儿?”

  “他还说认错人了,不是孟秦,可不就是你么,还记得吗?我是小李,他是小许,我们一个办公室的。”其中一名国字脸的男子忙着套近乎。

  另外一位尖下巴的则补充:“去聚会呀,听说主任请了你,瞧瞧,从国外回来就是不一样,怎么不见你家里那位?”

  他怎能忘记,取笑他脖颈间吻痕的是他们,屡次笑话他娘娘腔的也是他们,认为他有艾滋病的还是他们,堂而皇之出现在他婚礼现场对他前妻衷心劝告的人……

  秦孟不愿去回忆太多,半敷衍的回应:“她有事要忙,其实我不懂去聚会的地方,正在打车,不介意的话,捎一程?”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忙不迭的热烈欢迎:“客气什么,一起去一起去。”当中有多少心虚的成分,又有谁人知。

  这便是应酬了,秦孟没必要将自己陷于这种处境,只是他明白,眼前即是他跨不过去的坎,没道理斐磊都能放下他去寻找新的幸福,而他无法抛却过往。

  按照他的设想,应该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对他指指点点,他只要能笑着面对,就算是成功。

  一切都妥妥的,秦孟对自己说。

  心怀鬼胎的各路人马相聚在ktv里,一些老同事见到秦孟,先是热络的上前寒暄,问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然后坐到一旁冷眼旁观,新来的同事则困惑的向别人询问。

  “投资点小生意,谈不开公司。”秦孟丝毫不介意自己此时流露出的伪善,这不过是必要的手腕,“倒是教授您,听说女婿前途了得,哪天介绍一下。”

  “听说你离婚才出国,你太太人挺好,可惜了”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带着探究的意味,更像是攻击。

  可能是室内温度导致,他的手臂微微起了鸡皮疙瘩,秦孟轻笑着说:“人各有志,大家性格不合而已。”

  小许马上跟上:“刚才还不说真话,来,罚酒一杯!”

  “要说我们办公室的孟秦,那人气,我们全加起来也比不上他。”话题不知不觉就变了。

  觥筹交错之间,秦孟有几分错觉,好像他又回到了当年,和气友善,对待万事只懂安静的微笑,在他来不及思考与回应的时候,他总是笑着,嘴角扬起,目光欢愉,他人往往会起恻隐之心。

  早就忘了谁教他这样做,刚出社会那两年,这招很管用,可身边的人纷纷腻味之后,他成了众口铄金的牺牲品。

  “我们办公室那个孟秦,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只会笑,除了笑就是笑,他不是傻子,傻子会流哈喇子,他不会。”

  “又来,叫他做个文件他不做就算了,笑什么笑,弄得人心里发毛,一个大男人整天只会笑,该不会是脑子……”

  “那招叫勾魂,你们不懂,没见老有男人跟他眉来眼去?他女朋友都受不了。”

  ……

  前尘旧事,有多少是值得记挂的,又有多少是应该忘记却永远无法消弭的,他的笑,渐渐僵在脸上,成为伤痕。

  “副市长的儿子不是你好兄弟吗?怎么不见你带他来?”人喝高了容易失态,容易管不住想要说的话,就算被旁边的人拉扯着。

  “他有事。”秦孟觉得有点冷,一杯酒下肚,并不能温暖他的心。

  “要说斐大少,那可不是一般的浪子,招惹过的人排队都能从这里……从这里……”那人望向门口,愣了一下,转而大笑,“哈哈哈,我还以为他又来了,每次都不让你跟我们玩。”

  “今天不管他,我们不醉不归!”拎着酒瓶子的醉汉直接瘫在他身上,像在寻找什么,“咦,没有吻痕……,你的敏感点……呃……在哪里……,听说你们gy都是从这里……”

  秦孟面无表情的盯着想要上下其手却摸不着头脑的醉汉,正要走开,听到一句:“这里不是用来排……你们真恶心……”

  这个狭小又充满烟酒味道的地方彻底安静了,男男女女都匪夷所思的望向秦孟,空间里只剩屏幕传出的歌声,不停的起起伏伏着女歌手的声线,连同秦孟的内心一起,投在这腐烂的地方。

  “没人唱的话,我就切歌了。”秦孟无比淡定的拿过遥控器,点播下一首《svethelstdncefor》。

  摸出手机,他此刻很想某个二货,他的身体深处在疯狂的叫嚣那个名字,就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二货只有干干净净的过去而他却背负了永远洗不掉的污点,在这分钟,他希望自己和二货的命运发生改变。

  ktv的门开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席卷而来,秦孟满心满眼都在寻找二货的手机号码,全然没注意,直到一道充满痞气的声音响起:“啧,这不是我家小磊的心上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去死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叉腰]

  【倒v”>第三十一章【倒v”>第三十一章【倒v”>【倒v”>第三十一章【倒v

  ( )所以的事情都是猝不及防,秦孟的食指顿在手机键盘上,脑袋发晕,他最听不得这个声音。

  “他老说你没空你没空,也不带你出来见我们,回来好久了,不来跟叔打个招呼?”花衬衫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挨得十分近。

  “光叔好。”秦孟没敢造次,默默收好手机,低头顺眉。

  斐光谷,人称光叔,在市的黑白两道混得如日中天,是斐磊唯一的亲叔叔,自幼疼爱斐磊,就算斐磊对他出柜,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可以瞒着兄长让斐磊各处嚣张。

  早几年斐磊带着秦孟的时候,在舞池里遇见光叔,秦孟才知道残忍两个字怎么写,愣是从执拗的闹脾气状态活活抖成了筛子。

  他就记得斐磊附在他耳边哄他:“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

  至于舞池里被光叔的小弟先用凳子砸昏,然后又用烟头烫醒的侍应生,秦孟没忍心把一群男人蜂拥而上的场面全程看完,他捂住耳朵都来不及。

  光叔荤素不忌口,秦孟之前只是听斐磊这么提起过,不曾想手段如此狠辣。

  最后受尽凌辱的侍应生被人像废弃的垃圾一样丢在巷子的昏暗处,秦孟轻轻瞥了一眼,就做了接连好几天的噩梦,侍应生的嘴巴青红发肿溃败一片,破烂得好似老旧布娃娃毫无生气,也无人给它缝好棉花快漏出来的缝隙,他就那样躺在地上,任由飞蛾从高高的路灯坠下,砸到脸上。

  秦孟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侍应生的眼神,空洞得像是这世上再无任何可以牵挂的东西,没有悲喜没有疼痛。

  在那段时间,秦孟对斐磊生出恐惧之心,觉得斐磊等同光叔,他挣扎痛苦,想从斐磊身边逃走,就算要背叛全世界,他只是不想落得和侍应生一样的田地。

  等待他的是禁锢,没完没了的冷战,和临时起意的安慰,秦孟想起来只能苦笑。

  后来还偶然的见过几次光叔,身边都是不同的人,可无论娇媚的陪酒小姐,还是冷艳的豪门少妇,或是娇蛮的富家千金,秦孟都能想起侍应生麻木的眼神。

  他见不得光叔,索性就推了好多回,后来结婚了不去那些是非之地,倒也没再遇上。

  只是今天,他不会料到会在这种场合看见光叔。

  “最近怎么不见你跟小磊在一起?”光叔接过旁边小弟递上的烟,开始吞云吐雾,“有人说在隔壁见着你,我还不信,小磊哪能让你一人来拼酒,可巧还真是你。”

  “就是跟以前的同事喝两杯,和他没多大关系。”秦孟自认语气还算平和的解释。

  光叔压下烟头,缓缓扫视了现场一圈,完全以罩着秦孟的眼神,眼里森森的含义,让人不寒而栗。

  “同事?听说你以前教书的,这些都是老师。”光叔端起酒杯,懒洋洋的对着缩在角落的人群端起,“我儿子也快上初中了,过几年在座的各位都是他的老师,我敬大家一杯。”

  鲜少有人得以见过光叔的庐山真面目,但还是有一两个是听闻过,而且现场充满了诡异的气氛,门口一直站着两个小混混一样的人,大家识相的选择了附和。

  “不敢不敢……”一时间氛围又热络起来。

  “前阵子我还以为他收养了个小鬼,缠人精,连我都不怕,小磊走哪儿他跟哪儿,你也不急。”光叔说完,仰头咕咚咕咚灌下一瓶酒,大呼,“解气!”

  秦孟知道他说谁,不由得笑了笑,陆军那小孩会有人疼的。

  “你还笑……”之前猥亵他的醉汉还趴在对面的沙发上,边摇头边继续,“勾男人……成瘾……”

  光叔冷哼一声,立刻有人上来架起醉汉,正要拖出去。

  光叔极为护短,他身边的人都了然于心,斐磊的人就是光叔的人,别说动跟手指头,就是有一个字听起来别扭的,起码打得半个月出不了门。

  “他喝高了,别管他。”秦孟壮起胆子出声,实在不忍心暴力事件的发生。

  “没事,教他做人的规矩。”光叔刚好声好气的说着,转过来就是阴冷的脸色,“拖出去。”

  醉汉被两个小弟架起,软塌塌的拉出包厢,嘴里还念念有词:“被男人上……呃,爽么……”

  秦孟忍着感受包厢里人发毛的静谧,小弟们处理得十分老道,不会泄露半点声响,屏幕早已停止,众人气不敢大声喘气,我看你你看我,女人们早就被吓得蜷缩成一团。

  光叔就着手边的酒水,打了个响指:“冰块。”

  有人佯装家里有事先走一步,其他人纷纷效仿,渐渐的包厢里只剩秦孟与光叔一伙人。

  “出去。”光叔吩咐小弟,好留个清静。

  秦孟此时浑身似乎都爬满了毛毛虫,他心底慢慢涌起一股害怕,其实他并不熟知光叔的手腕,就算光叔对他一向和气。

  不轻不重的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光叔在玻璃碰撞的清脆声音中问:“去年年初,小磊额头上封了三针,你当时在哪里?”

  明明是挑不出刺的态度,可秦孟还是有种被质问的感觉。

  他不能说当时没空,也不能说不在国内,如果他今晚还想活着回家的话。

  “他没告诉我。”秦孟轻啜杯中的冷饮,杯外凝结滑落的水珠几乎将他冻伤。

  不敢置信的望了望秦孟,光叔这回开始怀疑:“那今年你怎么不陪他去给嫂子扫墓?”

  秦孟不想欺骗他,可又不能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只好吞吞吐吐的回答:“我那天……,身体不舒服。”

  嗤笑一声,光叔靠在沙发上斜视他:“我该信你的,因为他让我别跟你计较,但你能解释一下,你甩了他是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秦孟停了许久,久到自认心中无法忍隐,只能小声的说,“好聚好散而已。”

  说是自欺欺人也好,他单方面的意愿也罢,秦孟只能给出这样的说法。

  光叔托腮,仔细的盯着他,莞尔一笑:“别拘谨,回头他又要找我算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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