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隔壁你大爷 > 隔壁你大爷第6部分阅读

隔壁你大爷第6部分阅读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

  :“你脚下的石头,是我亲手从非洲挖的。”

  兔子似的敏捷跳开,到了亭子里,秦孟刚要坐下,龙隋出声:“可惜了,上好的柳木原本要做棺材的,可妈妈说她不要棺材,只好做板凳。”

  秦孟诚惶诚恐的瞄他:“这东西……是棺材板?”

  龙隋含笑点头。

  秦孟惊得弹跳起来。

  一直尾随龙隋的福伯于心不忍,小声说:“少爷你何必吓他,他胆子本来就不大,万一破了怎么办?”

  那些个印度古树、非洲石头、柳木板凳,全是唬人的,就连池子里永远长不大的小鱼,也只是龙隋在野外的溪水里乱抓的,因为太小不够塞牙缝就养着而已。

  可秦孟这人,怎么吓怎么有趣。

  “没事,破不了。”龙隋对秦孟的忍耐底线非常万分的感兴趣。

  心脏差点不够用,秦孟虚弱的捂着心口处,累瘫在一幢木质阁前。

  明明走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为什么他比郊游了一整天还累,回头瞧龙隋,好家伙,反搭着手在看他的笑话。

  “到……到了,要敲门吗?门铃……在哪里?”秦孟还气喘吁吁。

  “门铃?”龙隋很期待秦孟接下来的反应,因为他直接高呼,“妈!我又来了!!!”

  居然用这么原始的方法,秦孟被震撼了。

  远远近近的灌木丛里大树上都瞬间伸出一些大婶的脸,跟着高呼:“太太!少爷回来了!!!”

  声音此起彼伏,秦孟囧着脸,听这些各地方言组合起来的n重唱,小心脏几乎不堪重负。

  对福伯投以疑问和求助的眼神,没想到福伯忸怩起来:“我声音不够亮,所以平时不怎么喊。”

  秦孟正想着出来的该不会是被托塔李天王、太白金星和嫦娥等人环绕着的王母娘娘,甚至可能手里拿个蟠桃,但他彻底失望了,从门里走出来的就是个拿着一手牌的普通中年女人,普通到——穿着一双有些发黄的人字拖。

  秦孟心想这应该是女佣之类的,反正园里这么多大婶,他见怪不怪了。

  结果那个中年女人开口就是:“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别往我这儿领女人。”甚为烦躁。

  秦孟此时的心里已经不是囧字可以形容了,他甚至倒吸一口气,步步后退,惊恐万分,刚好被龙隋的脚绊倒,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龙隋只是笑笑:“所以我没带女人来,这位是我的特助——秦孟。”

  龙妈妈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他,说:“你会打牌吗?”

  “会……略懂。”秦孟正紧急的斟酌字词。

  “斗地主呢?”龙妈妈晃了晃手里的牌。

  “略懂。”秦孟拍拍膝盖站起来。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什么叫略懂?!”龙妈妈不悦。

  秦孟连忙解释:“就是知道点皮毛,皮毛而已。”

  龙妈妈直接拖他进去:“管你是皮毛还是屁毛,你先来实战!”

  龙隋忍俊不禁,福伯旋风一样的冲了进去,然后抱头大叫:“太太,你又乱丢东西了!抱枕不能放地上!”

  “地上有地毯。”龙妈妈不当一回事。

  “地毯不干净!”福伯冲去找吸尘器。

  “我昨晚还睡地毯上,怎么就不干净了?”龙太太拉着秦孟到打牌的地方。

  福伯脸都绿了:“太太你怎么能睡在地毯上?!!!”尾音甚至因为过于拔高,走音很严重。

  “太累啊。”太太这下干脆懒得进一步解释,“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别来烦我!”

  福伯委屈:“太太,不打牌好吗?”

  “黄梅戏的碟子在碟机里面,别吵我!!!”龙妈妈发飙。

  福伯伤心得差点掩面抽泣,龙隋走过去,拍拍他肩膀,两人一起去看黄梅戏。

  秦孟正稀里糊涂呢,就被龙妈妈塞了一手牌。

  哇,两个炸弹,秦孟乐呵乐呵的就要打出去,一只粉嫩粉嫩的手扣住了他的手。

  都说看女人美不美,看手就知道了,秦孟顺着手臂看上去,呃,是龙妈妈。

  “拆了。”龙妈妈一脸淡定。

  让拆就拆呀,这可是两个炸弹。

  可身后这只母老虎是老板的妈妈,秦孟叹气,算了,不过是一付牌。

  心情一松懈,顺手就丢了四张牌出去,秦孟一眼看去,方块j梅花j红心j黑桃j,他立马眉毛拧成绳了。

  这不就是炸弹吗?!也太顺手了,龙妈妈刚说要拆,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位牌友小小惊呼:“哦,炸弹。”

  秦孟正想着要怎么面对龙妈妈,但龙妈妈不吭声,他只好自作主张的打了对5。

  这局输得很惨,秦孟洗牌的时候懊恼不已,但回头一看,龙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看黄梅戏了,正和福伯一唱一和好不惬意。

  “太太的嗓子,还是这么美。”牌友一赞道。

  “听听这花腔,哪是现在的小年轻能比得上的。”牌友二附和。

  秦孟听得出来龙妈妈是行家,但他不懂那些京剧黄梅戏之类的。

  “太太喜欢唱黄梅戏?”秦孟借机问问。

  “那可是,年轻的时候,就是唱花旦的台柱子,她出国多少人心都碎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家伙都高兴,给她栽树种花也乐意,只要她偶尔唱两曲。”牌友一那一脸的崇拜之情。

  “别说,下午我得回家拿盘花儿来,我儿子昨天买的。”牌友二突然想起来。

  “留着种不是挺好?”秦孟不解。

  牌友二直摇头:“种再久也只是花,我们就说这花园大,拿过来种,三天两头过来剪剪枝修修叶除除草,还能听到太太这嗓音,值了。”

  秦孟心中称奇,这龙妈妈,当真是唱黄梅戏的。

  仔细听来,龙妈妈那高亢到足以深入云端又可以柔美得掐出水来的声音,婉转动人,不多时,又变换成俏皮活泼的腔调,牌友们早不见了,都一窝蜂的去看碟。

  其实哪里是看碟,就连屋外的大婶们也借口来喝点水,三三两两听曲来了。

  秦孟偷瞄了正往外溜的龙隋两眼,决定跟上去,出来却不见龙隋踪影。

  “我要是出来撒尿,你也跟着?”龙隋突然从他身后出现,打趣道。

  “我没这爱好。”秦孟懒得看他,“你妈唱小曲儿,你怎么不听?”

  “你妈唱小曲儿,换你你听吗?”龙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秦孟无语,他家那位老太太喜欢听曲,但一张口就露馅了,比业余还业余。

  “今天表现很好,就不叫你说笑话了。”龙隋舒服的闭上眼睛,附近的新鲜空气,耳畔是最最熟悉的声音,一切都让他放松。

  “我都没表现。”秦孟自觉没做过什么。

  “我看见了,出炸弹是应该的,她在吓唬你呢。”龙隋补充,“她是看似强悍,实则柔弱。”

  秦孟立刻联想到了这母子俩都爱吓唬人,还爱玩弄人,果真如福伯所说,龙隋秉承了龙妈妈所有的优点,倒是性格相似。

  可是,看似强悍,实则柔弱?龙隋也柔弱?

  秦孟忧伤且蛋疼的盯着快要熟睡的龙隋,猜想这货八成又是糊弄人。

  这时,屋内娓娓飘出了《天仙配》的曲声:神仙岁月我不爱,乘风驾云下凡来,飘飘荡荡多自在,人间景色胜瑶台,万紫千红花似锦,几株垂柳一棵槐,我若与董永成婚配,好比那莲花并蒂开,一片深情我怎开口,唤出土地巧安排。

  第十九章

  躺在阁上,纵有清凉如水的山岚,秦孟还是夜不能寐。

  晚饭过后,对于准备回去的龙隋,龙妈妈颇有怨言,纵使粉丝或牌友再多,都比不上儿子重要,龙隋只好住一晚。

  而秦孟,如果要自己回去,就面临着等候郊外的公交车的问题,想想还是留下,反正福伯也铺了床。

  只是临时搭建的木床总会吱嘎作响,弄得秦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折腾得累死的时候,木头欢畅的吱嘎吱嘎响起。

  僵着脖子往身后望,秦孟先是看见一只毛毛腿,不算浓密,但分明这是男人的小腿,然后龙隋那该死的脑袋出现了。

  “天天爬我床,有趣吗?”秦孟不满。

  “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龙隋才蹑手蹑脚。

  以为他睡着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么,秦孟心中郁结。

  “嘻嘻,有没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龙隋在他身侧躺好,开始毛手毛脚。

  有时候秦孟真的想拿两个截然不同的龙隋的血液去做化验对比,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想要鄙视龙隋的心情,讽刺他:“怎么,龙老板想搞基?”

  “搞鸡?你是说招妓?我没有这种需求。”龙隋自然没有听说搞基,一副天然模样。

  算了,完全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秦孟认命的闭上眼睛睡觉。

  可龙隋依旧不安分:“你说斐磊怎么对你这么着迷,跟嗑药似的。”

  “用词麻烦恰当点,他不嗑药,还有,我不是药。”秦孟就敢在龙隋显摆自己二货属性的时候顶撞他,这是秦孟观察已久的结果,龙隋不会放在心上。

  “他还雇了打手堵在我送李家玲回家的路上,忒凶残了,我哪里招他惹他……”龙隋感叹万分。

  “你现在就是在招……”秦孟瞬间清醒:“什么?他雇打手了?你伤着没有?”拽起龙隋要看伤势。

  “没事,他们不为难女士,我一上车就溜了。”龙隋笑得很开心,“跑车快。”

  上帝怎么不趁早收了这二货,秦孟一头黑线。

  翻来覆去的想,秦孟还是决定近日离开龙盘地产,免得龙隋死于非命。

  “不就是个男人,头发还不错,小模样也俊,可这脸呀。”龙隋开始研究起来,对秦孟四处摩挲,“你是女人!!!”这是他少有的惊呼。

  秦孟还没来不及发怒,下的龙妈妈已经用高音穿破地板,直奔他们耳膜,势要刺破:“唧唧歪歪!不睡觉了?!”

  “不就是没那么糙,你至于么。”秦孟悄声抱怨。

  龙隋看看自己的手,不敢置信,他可没摸过秦孟的脸,头一次就被震撼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龙隋不过瘾的想要一探究竟,于是魔爪又伸了出去。

  秦孟忍着忍着实在忍无可忍,因为龙隋已经顺路摸到了他的锁骨。

  “小心我剁了它。”秦孟威胁道。

  “上次你就说要剃头,这次是要炖骨头汤?锁骨恐怕不出味。”龙隋煞有介事的思索。

  秦孟已经无话可说了,两人几乎不在一个星球上,沟通困难。

  “龙老板,玩弄了小的之后,麻烦打赏点。”秦孟再次破罐破摔。

  龙隋心算了一下,问:“摸到腰这里要收多少?”

  “你真是gy?!真是?!真是?!我求你了!”秦孟抑制不住,翻身死死钳住龙隋的肩膀,摇晃它。

  木床的同步率堪称奇迹——吱嘎吱嘎吱吱嘎嘎嘎……

  下的河东狮吼又开始了:“龙隋你不搞男人你会死?!”

  秦孟瞪大了眼睛,一步三跳的下了床,嘴巴大得可以吞下鸡蛋,手指颤颤巍巍对着龙隋,另一只手还恰到好处的掩着下体,活脱脱一副被凌辱的样子。

  “你信?”龙隋倒是恢复了几分淡定模样。

  秦孟不愿相信,但龙妈妈的话言犹在耳,尤其是“搞男人”三个字。

  “我没搞过男人。”龙隋正儿八经的说,眼看着秦孟舒了一口气,接上,“因为我妈拦着。”

  秦孟倒吸了气,由于幅度太大,差点没被呛死。

  龙隋轻笑:“别认真,认真你就输了。”

  他现在不是输赢的问题,秦孟觉得自己一直被龙隋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感觉实在糟糕,从厕所的事情开始,似乎龙隋就没打算放过他。

  “龙老板说过补偿我,还说过想要炒我鱿鱼,但我要自己开店,现在我想去开店了,请问您可以炒了我吗?”秦孟憋着一股气在心头,慢慢窜止喉间,涌上脑门,他觉得自己的头颅几乎可以掀盖冒蒸气了。

  龙隋不吭声,收敛了所有的笑意,眼神里看不出个好歹。

  “我就认真了,我就认真怎么了?!”秦孟气呼呼的揪着身上的毛巾被,虽然孩子气,但他确实被气昏头了。

  “可我不想炒你。”龙隋上前一步,惊得秦孟退后一步。

  秦孟还要争辩,龙隋一眼看穿他的情绪,低语:“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等你都莫名其妙把我玩死了,我再问你?”秦孟开始凶起来。

  龙隋轻叹一声,强硬的拉他出去,秦孟想甩手,怎么都甩不掉,龙隋将他扣得死紧。

  噔噔噔的脚步声引起了龙妈妈的又一波言语攻击:“别跳湖,免得我要捞。”

  最后两人停在一棵漫溢着袭人香气的桂花树下,龙隋放开他的手,却什么也不说。

  力度真是刚刚好,不疼不痛,没有留下印记,但秦孟刚刚怎么都挣脱不了,他恨恨的瞪龙隋:“我哪里得罪过你?”

  龙隋叹气:“可能你不信,在你隔壁开店的,都不是我。”

  “那是鬼,你骗谁。”秦孟不屑。

  “工商注册是我的名字,租赁合同写的也是我的名字,但老板不是我,是我妈。”龙隋万万没有料到,原来秦孟的底线在这里,在于不能被搞。

  然而龙隋不会知道,秦孟的底线,其实是一次次的被玩弄积累而成,当一而再再而三被戏弄,秦孟终将崩溃。

  “我不信。”秦孟始终保持着敌视的姿态。

  “我一早见过你,你信吗?”龙隋迟迟不愿说,早在他回国的那一天,他在机场见到一个边哭边笑的男人,他一直想知道,什么事情令男人那样狼狈,却又狼狈得好看,又是什么人,可以那样伤害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秦孟。

  所以当他再次见到秦孟,他除了开心,心里还有遗憾,因为秦孟已经缺失了一种名为认真的东西,似乎一切都可以懒懒散散,可以云淡风轻的过日,秦孟的眼里,放不下伤痛。

  龙隋这才忍不住一次次的逗弄他,调戏他,然后看他出丑,等他崩溃。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龙隋却后悔了,他不是真心要卑鄙对待秦孟,只是太多事情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告诉秦孟。

  现在的秦孟,只有满脸的错愕和满腹疑惑。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龙隋的语义,暧昧不明,龙隋的态度,模棱两可。

  秦孟呆滞了一会儿,直觉性的摇摇头:“不信。”

  闭上眼睛,深深呼吸那充斥鼻翼的桂花清香,龙隋轻轻的说:“那你离开,明天递我一份辞呈就好。”

  秦孟还不敢相信,龙隋已经早他一步离开了,踏着满地的花瓣,踩出一路的脚印,仿若烙印。

  第二天起就没见过龙隋,是福伯开车送秦孟回去收拾行李的。

  秦孟忍不住又竖中指,原来福伯会开车,福伯居然会开车,那前前后后其实都可以让福伯接送的,龙隋这个矫情的二货。

  问及龙隋,福伯说:“少爷临时有急事去海南了。”

  秦孟不吭声,他想起了上次和龙隋去过海南,其实那个生意最近出了点差错,他知道的,而且他怀疑是斐磊捣鬼。

  姑且不论他和龙隋之间,就因为斐磊猜忌龙隋,秦孟就不能和龙隋有任何来往。

  “秦先生,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能理解他,他没和我说什么,但我看出来了,少爷现在也糊涂,太太想他结婚,还想他娶个有见地不吵闹的老婆,但天底下哪来对自己丈夫的这种爱好开开心心接受的女人。”福伯开始他的絮絮叨叨。

  “什么爱好?”秦孟眨巴眨巴眼睛。

  “你不知道?”福伯诧异。

  “我不知道呀。”秦孟还是困惑。

  “我以为你知道。”福伯纠结,“你竟然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秦孟急躁。

  “他喜欢你。”福伯干脆言简意赅。

  秦孟头皮发麻,怎么连福伯也怎么说,他当真没看出来,除了龙隋把他当猴耍。

  “我以为你看出来了。”福伯惋惜。

  “我又没看着他长大……”秦孟喃喃自语。

  幸好手机铃声响起,拯救了秦孟的尴尬局面,他忙不迭接起。

  “你傻,好端端的你要辞职?”那边说话的是陆军。

  秦孟刚要接茬,小孩继续噼里啪啦:“我都为你牺牲了,你怎么就不懂珍惜,龙隋多好一人,虽然脑袋有点进水,但你可别想着回头跟我抢斐磊。”

  “我……”秦孟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怎么满世界除了他,谁都知道龙隋喜欢他。

  “你抢也抢不过,就算斐磊往龙隋的车上装了炸弹,就算斐磊派人去打龙隋,就算斐磊现在要去龙隋他老妈那里恐吓她老人家……,可斐磊还是我的!别和我抢!你没戏!小爷我可是豁出去陪龙隋走访了但凡我认识的所有三姑六婆二舅奶奶,不然龙盘那工程早黄了……”小孩还打算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秦孟的音量忽然拔高,拦都拦不住:“什么?!斐磊现在要去龙隋他老妈那里恐吓她老人家?!龙隋的车上装了炸弹?!!!我就在这车上呢?!把我炸成四级伤残,斐磊有什么好处?!”

  旁边是乱成一团的福伯:“不是?!调头调头……,不过,等等,太太应该有办法对付……,不行,我们还是回去支援!”

  电话里头的也在惊呼:“你怎么那么倒霉,龙隋人呢?”

  “在飞机上,你先说炸弹在哪?在哪!!!”秦孟拍拍福伯快灵魂出窍的躯体,“福伯停车!”

  “飞机上?今天飞机要失事的,你信不信?”陆军突然冷静下来。

  秦孟瘫软了,为什么人人都要问他信不信,他信还不成么。

  望着深邃的湛蓝的天空,秦孟欲哭无泪。

  第二十章

  秦孟努力的回想,他这辈子都没上过关于如何拆卸炸弹的课程,就连梦里也没有。

  牙都快咬崩了,秦孟给斐磊打电话。

  “秦孟,后悔了?”斐磊的语气是坐等美人入怀的自信。

  秦孟刚开始还柔情似水:“斐磊。”

  “嗯?”斐磊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

  “你吃什么长大的?!你不就是个副市长的儿子?!拽得跟二万五似的,就凭你爱我?你爱我是你的事,关我屁事!!!听说你还准备捣腾飞机装置?”秦孟彻底暴走了,犹如死沉的火山突然喷出溶浆。

  “秦孟……”斐磊慌了,他没想到秦孟气成这样,这样的秦孟,只有当年第一次伏在他身下时才有的暴躁,斐磊背上至今还残留被破啤酒瓶划伤的痕迹。

  “我坐着你给龙隋安的炸弹,你说该怎么办!”秦孟态度一转,“我死了你就安心了,是?”

  “怎么会……,你在哪儿?”斐磊终于知道着急,一跃而起。

  “别问我呀,你招揽了那么多小混混,,总能查出来不是,现在也不迟,还剩六小时四十一分钟,没事你别设置这么长时间,三秒把我炸了世界就清静了。”秦孟不急躁了,反而悠然自得的样子,“你会让飞机平安降落吗?”

  “时间那么长,你就不能先离开?”斐磊恨不得插翅飞过去。

  “我就不走,我还抱着它了,再问你一次,飞机能平安的顺利的抵达海南吗?”秦孟明显是要挟他。

  斐磊青筋暴跳:“离开那里!!!”

  秦孟静默了一会儿,说:“别急,就是个交易,炸不死我,今后你别管我也别来烦我,炸死我,你就和陆军在一起。”

  斐磊不蠢,他明白这场交易两头都是亏,无奈他不想做抉择。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秦孟冷笑:“我懂了,你可以来,相对的,我也可以跑,你见过我开车,介不介意我带着炸弹跑?”

  “你到底想怎样?!”斐磊十分厌恶被人威胁的感觉,就算是他爱的人威胁他,这种滋味,像是吞了苍蝇。

  “我要你的回答。”秦孟认真告诉他,“斐磊,这事纯粹是你我恩怨,麻烦你清醒点。”

  斐磊已经动身了,他奔跑着下去开车:“无所谓恩怨,我不过是给了你一个期限,但你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话。”

  “什么话?”秦孟当真没印象。

  “你说过我们年年岁岁都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许质疑爱或不爱。”斐磊已经把这些话刻在了心上,“我记得,所以我等你,每一次想要伤害你,我都不得不思考,是不是只剩我一个了,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秦孟的心头一窒,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说过这种热恋中的话,可但凡陷入爱情的人,谁没有过甜蜜宛如誓约的三言两语。

  心里堵得慌,秦孟突然发觉自己很卑鄙,一如当年卑鄙的想要私自结束关系,卑鄙的躲着斐磊而没有正视两人之间的沟壑,卑鄙的以死相逼。

  “这次我等你,我不跑了。”秦孟没法不去想两人以前的点点滴滴,斐磊疼他在心坎上的那些过往。

  斐磊不动声色的阻拦了本来预计好在飞机上作乱的人马,驱车前往秦孟所在的地方,秦孟身旁早就站着一个斐磊临时唤去的拆弹专家,那专家不知所措,因为秦孟屁股都不挪一下。

  无可奈何的叹气,斐磊轻叩车窗,得来秦孟淡淡一瞥。

  等了许久,这祖宗终于挪步下来,跟着进了斐磊的车厢。

  斐磊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秦孟已经转身扑了过去,作势就要亲。

  “你……”斐磊根本不知道他玩的是哪一出,但欣然接受了。

  秦孟十分公式化的结束了这仓促的吻,仓促到斐磊简直不能接受,蜻蜓点水尚有一丝波澜,这吻平淡无奇,丝毫不带个人情绪,也没有留恋。

  “这是最后一次,我正式和你分手,我们好聚好散。”秦孟面无表情的说。

  “你说分手就分手?”斐磊蹙眉。

  “那你告诉我,陆军是怎么回事?”秦孟决定坏人做到底,不然永远没完没了。

  斐磊强硬的说:“我跟他没什么。”

  “一般的朋友?”秦孟问得云淡风轻。

  斐磊没有太多考虑:“一般朋友。”

  秦孟冷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斐磊。

  不多时,斐磊脸色铁青的对他说:“我实在是太小看你了,下车。”

  “我以为你还爱我。”秦孟动作从容的下车。

  斐磊只留下一句话:“别再让我抓到你,否则……”并无后续。

  陆军几乎是哭着闹着,边颤抖的握着手机舍不得放开,边出门打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出这馊主意,想通过秦孟,让斐磊给自己一个痛快,可当他听到两人接吻的时候他已经在飙泪了,他甚至在唾骂自己,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就是接个吻,他们以前还有过更加亲密的举动。

  不就是接个吻……

  可为什么全世界都在下雨,稀里哗啦下个不停,他心碎的就像饺子馅似的。

  “别闹,你还小。”斐磊在那头也是苦不堪言。

  陆军不回话,就呜呜呜的哭,哭得惨了随便用袖子一擦,吸吸鼻子,继续哭。

  “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在学校吗?”斐磊好声好气问他,这还真是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哭得难受了,陆军抽气,一抽一抽,带着浓浓的鼻音鬼哭狼嚎:“你别管!反正你会后悔!”

  斐磊想不通有什么可后悔的,不就见了面哄哄小孩,亲两下所有的芥蒂都烟消云散,然后再回头找秦孟算账。

  可小孩直接挂了他的电话,斐磊无比郁闷。

  陆军哭哭啼啼的都了斐副市长家里,斐磊万万也不会料到,陆军会来这么一出。

  一个小时之后,斐磊被紧急召回,他有幸目睹了被法院院长拖走的已经鼻青脸肿的陆军。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他一下明白陆军做了些什么,想上前夺回小孩,可他停下了,他认得充满戾气的男人作为父亲的愤怒。

  “斐磊,我居然有你这么个儿子!”而自己的父亲,也以同样的脸色站在他身后。

  小孩离去时,已经停止哭泣,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提线木偶,无精打采如同行尸走肉。

  就算闭上眼睛,秦孟的脑海里还满是小孩哭得脏掉的脸。

  转身,斐磊以最糟糕的姿态迎接父亲的任何责骂:“没错,就像他说的那样。”

  命运的齿轮也许早已转动,转动到注定斐磊要卡在这个小男孩这里,他过不去。

  从出生时接受疼爱,到母亲去世,陆军最后的温情被终止在殡仪馆,当父亲也以嫌恶的眼光看他,陆军不知不觉的游手好闲。

  到夜不归宿,到父亲觉得生了一个杂种,到陆军在垃圾堆边看见斐磊。

  “好脏,你在捡垃圾?”陆军远远的瞧那个有些奇怪的男人,他认得男人身上的衣服牌子,因为他见过父亲小心翼翼的拿去送人。

  可这男人怎么都不像乞丐或收破烂的。

  走近了瞧,更古怪,男人在对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喃喃自语。

  “好恶心,都是些什么……”陆军捡起一根木棒,这里戳戳那里碰碰。

  男人转头看他,陆军却怔怔的说不出话。

  鳄鱼的眼泪,虽然只有一点点,勉强挂在男人右边的眼角上,但反射着光芒,而那泪,与男人的神情极不搭调,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

  “你说,丢掉了这些,他能不能回来?”男人开口了,语调平平。

  陆军不是很懂,姑且安慰他:“大概。”

  男人不说话,盯着一根形状猥琐的东西看了很久,陆军蹲得有些累,刚要站起来,听到男人自怨自艾:“怎么可能回来。”

  “谁呀,很重要吗?”陆军好奇。

  男人又不吭声了。

  陆军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拍拍他肩膀:“管他呢,要不我跟着你,你要是嫌我烦就赶我走,反正我没事干,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被赶……”

  男人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得陆军情不自禁的脸红起来,擦擦脸,又没发现脸上沾了什么。

  “我叫斐磊。”男人勉强笑了笑,“谢谢你,我不需要有人跟着。”

  “别这样,一回生二回熟,就当认识了,我叫陆军……”陆军喋喋不休的自动成为男人的跟屁虫,随着男人离开垃圾堆。

  那个傍晚的夕阳甚是美好,陆军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在落日的余晖中邂逅了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当橘黄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肩上,他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可一年过去,当陆军木然的跪在家里的大理石地板上,冰凉的触感冻彻心扉,就算到了最后,斐磊也没有过去抱抱他,安慰他,而是以陌生人的姿态,彷如隔了千万里。

  “我真的没有脸面可以给你丢了!本想你去练体育,虽然算不上风光,总好过你到处撒野!现在好了,你什么不做,你去勾引别人,而且还是男人,你才几岁?!被人上了你觉得你够风光?!!!你妈死的时候怎么不带你一起?!每次我看见你这张脸我就烦!”父亲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陆军没有太多想法,他麻木了,这样被骂了许多年,他能为父亲流的泪早已枯竭,而斐磊,他也断不会再伤心。

  “你收拾收拾,下周出国,有多远走多远,别回来!你该高兴,我还有那个闲钱给你花!”父亲又打了他一个耳光,似乎舒畅了些。

  陆军只是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泪水不停的哗啦啦的流出来。

  哦,世界又开始下雨了。

  他始终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第二十一章

  龙隋丝毫没察觉有地方不妥,到了海南更是诧异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他甚至接到属下打来的电话,称对于市政府的大礼堂工程,有关部门已经撤离,主动权交由龙盘地产。

  给陆军打过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倒是秦孟给他发来一条短信:

  【没死透的话,下周日早上十点到机场去一趟。】

  龙隋百思不得其解,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却是秦孟的亲娘。

  “你哪位?”老太太正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油在锅里炸得滋滋响。

  “大妈,我是上次拿病历本给秦孟的,我找秦孟。”龙隋心想他上次表现得挺好,老太太应该记得他。

  老太太想了很久,突然记起来:“哦,你是厕所所长,秦孟不在,他出去了。”

  龙隋苦着脸,他什么时候就成厕所所长了。

  第二天再打秦孟手机,接电话的还是老太太。

  “小伙子,刷厕所不是丢人的事情,以后你来,我介绍我们街道扫公厕的志愿者给你认识,你平时穿成那样可不好工作,是,要多学习学习。”老太太没叨叨几句,就直奔厕所所长一职展开教育。

  “我真不是……”龙隋更苦逼了,“等秦孟回来,您记得跟他说声,我找他有事。”

  到了约定的那天早上,秦孟也没给龙隋打过电话,龙隋只好亲自去机场,本以为秦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可转念一想,秦孟该不会是要离开这个城市,所以叫他去送别。

  想到这里,龙隋开始提速。

  火急火燎赶到机场,就看见秦孟跟陆军杵在大厅角落,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龙隋的心一沉,走过去:“你去哪儿?”

  秦孟见到龙隋,一愣,随即有些尴尬,他知道龙隋打他电话,可他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龙隋,也许那天夜里自己的反应过火了,但他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收场,通知龙隋过来,是秦孟的主意,大家相识一场,小孩的朋友不多,都来送送才像样。

  可还是缺了斐磊,秦孟急躁的盯着大门,并不回答龙隋。

  “我问你去哪里?”龙隋压着情绪,他明白自己已经吓着秦孟,几个月的相处时间,让秦孟觉得龙隋就是个虐待狂。

  “没哪里去。”秦孟淡淡的说,其实他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是来送陆军的,他要去英国。”

  “小鬼要走?”龙隋松了口气,“那是应该过来送别,下个月我飞伦敦,顺利的话去看看。”

  陆军瞪了龙隋一眼,口出恶言:“不争气,我不想见你。”

  龙隋无奈,野炊那天,他主动拉拢陆军做盟友,让陆军放心,他喜欢秦孟,所以不会让斐磊夺走秦孟,也会帮助陆军,相对的,陆军要在龙隋的生意方面多多运用人脉。

  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同盟关系,比泡泡还脆弱。

  说着说着,秦孟小声提醒:“他来了。”

  “谁?”龙隋直觉性一问,扭头立马瞧见斐磊。

  面无表情的斐磊,鼻梁上架了一副太阳镜,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秦孟能感觉到小孩有些发抖,还往自己身后躲,龙隋也明显不悦。

  斐磊到场,气氛立刻冻僵。

  “生日快乐。”斐磊摘下眼睛,不知为何眼睛布满血丝,一脸颓废模样,“还有,对不起。”

  陆军怯怯的看他:“对不起什么?”

  望向小孩充满希翼的眼神,斐磊愣愣的说:“对不起,没有准备礼物。”

  陆军捏紧拳头,任由指甲掐进掌心,然后将头撇过一旁,沉默不语。

  秦孟和龙隋都不晓得,原来今天是陆军的生日。

  将视线转移到旁边人的身上,斐磊神色复杂的凝视秦孟,紧接着是龙隋,斐磊的眼神一紧,敌意指数渐渐上升。

  小孩通过玻璃反射,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更加抿紧下唇,他恨现在的自己,懦弱天真自以为是,明明想要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倔强得要死,想冲过去嚎啕大哭,可他知道,今天他成年了。

  到底还是被秦孟发现,将小孩拽出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混蛋他不会读心术,他不但不懂得别人的心情,他连他自己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就是个傻瓜,你跟傻瓜较什么劲。”

  小孩无言的望着秦孟,他只求一个答案,能让他安心离开的答案,让他死灰复燃或者干脆玉石俱焚的答案。

  秦孟能理解陆军此刻的想法,但他不可能当场甩斐磊一个耳光或者让斐磊滚蛋,他不是撒泼的娘儿们。

  于是秦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悄悄指着龙隋,说:“我会考虑这个人,而不是他。”

  小孩还是纠结,不知如何是好,偏偏广播在一次次提醒他该过通道了。

  秦孟只好对斐磊颐指气使:“过来。”

  斐磊的眉毛挑起:“做什么?”

  “我让你过来!”秦孟眼神中窜着火星。

  不情不愿的走到陆军身边,斐磊不无意外的看见手忙脚乱的陆军,他甚至抢过秦孟手里拿着的背包就要跑开,可是发抖的手不听话,背包掉在地上,陆军匆匆回头要捡起,左脚绊着右脚,狠狠摔了一跤,等他终于拎起背包,却发现斐磊蹲在地上给他系鞋?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