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隔壁你大爷 > 隔壁你大爷第5部分阅读

隔壁你大爷第5部分阅读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

  淖臁?br />

  当斐磊再次扬起脸,秦孟忍不住惊呼:“oh shit!”

  史上最诡异的笑话,斐磊的嘴肿了,虽然吃麻辣的是秦孟,被吻的也是秦孟。

  掐住斐磊的下巴,秦孟忍住笑意提醒他:“老兄,你看起来不太妙。”

  被打断的斐磊很恼火,即使对象是秦孟:“别说……,我的嘴……怎么了?”直到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唇正熊熊燃烧般滚烫,他一直以为是因为秦孟的亲吻带来的感觉。

  接下来人仰马翻,接下来秦孟满地打滚哈哈大笑,接下来斐磊打发秦孟去买口罩回来。

  秦孟没陪斐磊多久,他打电话让陆军到医院就撤离了。

  他今天才知道,斐磊居然海鲜过敏,这一结果害他又笑了半天,到现在他脸上还挂着笑容。

  心情大好,见谁都笑眯眯的秦孟回去之后在沙发上看见龙隋,吓了一跳。

  “你早退?”秦孟没想到龙隋这种人也会早退。

  盯着秦孟可疑的嘴,那地方至今还红彤彤,龙隋挑着眉问:“请假去偷情?”

  “没偷情,就是发生了个笑话。”秦孟揉揉还没缓过劲的肚皮,随口说了出来。

  龙隋不言不语,两眼兴趣盎然。

  秦孟发觉自己说错话不小心暴露的时候,已经太迟。

  “你刚刚幻听了……”秦孟心虚不已。

  龙隋只是撑着脑袋,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呵呵。”

  “是这样的,我有点事出去,然后在路上看见一只猪掉水里了。”秦孟拼命找借口,甚至手脚并用的演示。

  “哦,原来是猪。”龙隋似乎信了,捞过一份报纸专心的看。

  秦孟趁机要从他背后溜回房间。

  “羊排……”龙隋猛地放下报纸,抬头问他,“好吃吗?”

  “啊?”秦孟一头雾水,“好吃呀。”然后才急忙远离他,脸上写满了惊恐,莫非龙隋发现了真相,在吃醋。

  应该是吃醋,看那欲求不满的眼神,有些忿恨的表情,瞳孔都要放大了。

  “有笑话你想私藏?做人不能太自私!”龙隋严厉斥责他。

  秦孟眨眨眼,想了半天:“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吃过羊排?”原来这货是为了笑话纠结。

  “因为我闻到了。”龙隋闭上眼睛都能从空气里嗅到一丝丝龙井羊排的味道,他爱吃这个菜。

  秦孟急忙捂住嘴,警惕的望着龙隋。

  “别装纯情少女,说,发生了什么?”龙隋对他勾勾手指头,想用眼神诱惑他。

  无视龙隋发出的爱之光波,秦孟四两拨千斤:“真的没什么,不好笑。”

  “说出来我帮你鉴定。”龙隋被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法撩拨得心痒。

  面对太执着的龙隋,秦孟勉为其难的将脑中的种种过滤了一遍,最后剩下:“就是有个路人海鲜过敏,嘴巴肿了。”

  龙隋没笑,眼睛一转,目光飘移到隔壁阳台上挂着的斐磊的衣物,然后眉头轻蹙,又把目光飘移到秦孟的嘴巴上,之后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贱贱的假笑着。

  秦孟狂汗,咳咳两声,脚底抹油就想溜掉。

  “你脸很红。”龙隋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的指着他。

  “我……天气热。”秦孟说着还扇起风来。

  “哦。”龙隋似乎信了,但马上又揭穿,“可空调开了很久。”

  秦孟咬牙切齿,他明白龙隋在玩他,他几乎能听到龙隋心中的狂笑,事情其实很清楚了,龙隋不过就想逗他。

  破罐破摔,秦孟横了他一眼,嚣张的说:“我是和他接吻了,那又怎么样?”

  反正龙隋又不是自己的谁谁谁,还管不着秦孟的私生活。

  “没要怎么样呀,只是你居然会牺牲色相,真的太快了,你要知道,宝贝计划还在进行,陆军不管用你再上,像你这种杀伤力强大的大规模生化武器,不放压轴多可惜。”龙隋像是在评论时政,大叹惋惜之情。

  秦孟只是冷哼一声,反正他遭这人舆论攻击太多次,麻木了。

  “不过你要记得刷牙,别老是这股味道走来走去,我太想吃,你要刷得干净点。”龙隋重新拿起报纸时叮嘱他。

  秦孟在他身后竖起中指,心中唾骂:傻x,刷牙你也要管。

  第十五章

  陆军知道斐磊那罪证确凿的嘴唇历经的艳遇,但努力的忍着没发飙,他人生中难得的忍隐换不来斐磊的片刻体贴。

  “你再这样老是不去上课,就回你家去。”斐磊正色道,“你爸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回去,凭什么我要回去,这里不是我的家吗?”陆军怒红了眼睛。

  “别任性。”斐磊平淡的说,“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

  “为什么不能?!秦孟就可以?!这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陆军没有摇尾乞怜,只是站得远远的,他心寒。

  “你未成年。”斐磊提醒他。

  “我还有三个月就满十六岁了……你什么意思?”陆军心里咯噔一下。

  “我只不过是说会送给你,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又怎么会写你的名字,你长大再。”斐磊述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未成年自然不会有房产证。

  “可是,你怎么能叫我走,我们明明说好了……”陆军不想哭,可他的情感没放过他,于是紧紧攥着拳头,小身板瑟瑟发抖。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对你许诺,那些流传的话都是你捏造的,而且你实在勾不起我的任何兴趣。”斐磊的话简直句句剥心,“让你跟前跟后,不过是因为你爸爸叮嘱我看着你,你很快就高三了,应该考虑前途。”

  “不劳你操心!”小孩怒气冲天的甩门而去。

  斐磊在他身后幽幽的说:“叛逆期。”

  秦孟一直有种错觉,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

  转身又没见异常,多走几步,猛然转身,秦孟抓出小孩抖三抖:“干什么?!”

  陆军瘪瘪嘴,很委屈:“他不要我了。”

  “呃,斐磊?”秦孟发现陆军的手心都捏了汗。

  无言的陆军只是低着头,被秦孟牵着去了龙隋家。

  “其实我爸是想把我转学,可我成绩不好,不想去学校。同学总在背后说我,见了我还要巴结,为什么明明讨厌我,还要装喜欢,我讨厌学校。”陆军像抓住浮木一样,搂着秦孟的手臂不放。

  “你有什么长项吗?”秦孟像个温和的兄长。

  “长项?”陆军迷茫的摇摇头,他想不起来。

  “或者说,你的爱好。”秦孟想从陆军的爱好方面杀出一条血路,一条与斐磊无关的血路,让陆军明白,人生不是只有斐磊。

  “我不爱唱歌,不会跳舞,不懂写作文……唔,”陆军绞尽脑汁,“我篮球比赛得过奖,也参加过短跑比赛得过名次,这算吗?”

  “喜欢打篮球吗?”秦孟笑眯眯的问。

  陆军点点头:“到初中还经常跟邻居的两个小孩一起玩,可他们出国之后,我就很少碰篮球了。”

  “做特长生好不好?练体育。”秦孟用充满希翼的口吻吸引他,“你可以考体育学院,选择做老师或体育专业,或者体育记者之类的,你还能因为特长进一般的大学选择一般的专业。”

  没想到陆军完全消沉:“就算考上又能怎么样,斐磊不喜欢我,更不喜欢汗津津臭烘烘的我。”

  秦孟笑笑:“谁说体育生就一定要臭烘烘,你可以做个香喷喷的体育生,而且你考你的大学关他什么事。”

  “怎么可能不关他的事……”陆军的意志正慢慢飘往谷底。

  “他喜欢我,可那跟我没关系,你喜欢他,又和他有什么关系,都是徒劳。”秦孟索性说得决绝,他知道很多事情陆军还无法接受,但这小孩自小孤单,心理抗压能力还是有的,再残酷的现实其实都已了然,只是陆军没有正视。

  陆军哑然,张口想说什么,又沉默了。

  摸摸他的脑袋,秦孟知道他心里难过。

  “秦孟。”陆军这还是第一次唤出他的名字,“我撒谎了,我对很多人说,斐磊跟我有过一夜情……,那是假的。”他不知为什么自己要说出真相,但真有一种羞愧感涌上心头,第一次心中被这种感情占据。

  从初次见到秦孟,陆军就感受不到敌意,而秦孟总是想对他劝说,一次次的用温柔的目光关注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想护住他,跟他嬉闹,在一旁对斐磊各种冷言冷语,明明对自己的时候都不是这样。

  秦孟只是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没一点在意。

  陆军搬走了,从这个小区里,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龙隋的宝贝计划夭折了。

  那天小孩把行李拎下的时候,斐磊不在家,是秦孟帮他叫了车,开往秦孟家,那里靠近陆军的学校,老太太方便照顾陆军,她也盼着陆军过去。

  陆军心情复杂的回望那栋小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他最终坐进车里。

  沿着爬山虎生长的方向拾眸而上,秦孟不无意外瞥到了窗帘后站立的斐磊,布料再厚重,光线再昏暗,掩不住男人的憔悴,再回忆起斐磊对陆军的每句话每个动作和每个眼神,有个答案隐隐浮现。

  斐磊,似乎是在以一种隐忍的方式等着陆军长大。

  这或许是道单选题,对于斐磊来说,选项——已经越走越远回不去的秦孟,选项b——急着表现爱情却对自己的人生还无法交代的陆军。

  处于艰难的等待中,斐磊一方面希望陆军快点成长,另一方面,他对秦孟仍有留恋,这样一个被猜忌控制到产生心魔的男人,却无法割舍其中任意一个。

  拖泥带水从来都不是斐磊的风格,秦孟慨叹了一声:“斐磊,你这次一败涂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声音混在风里飞向高处时,掠过了那个窗台,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夜里,秦孟感觉到身边悉悉索索,处于浅眠的他睁开眼睛,与龙隋双目对上,还没来得及说话。

  “还没睡?”龙隋像是在打日常招呼。

  秦孟含糊说了句:“你不也是。”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睡。

  忽然清醒,秦孟看看窗外,又瞧瞧龙隋,毫无关联的说:“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龙隋随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月亮是可爱的尖尖形状,但他还看到了隔壁黑漆漆:“斐磊不在?怎么两天都不见动静。”

  秦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冷着脸问:“我的意思是,既然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就不存在变身狼人的自然条件,你爬上来做什么?”

  “摸你,”龙隋故意停顿,“头发。”

  秦孟没好气的翻身,他以为龙隋已经忘记了这项特殊爱好。

  龙隋在他身后靠得死紧:“最近有什么新的笑话吗?我很无聊。”

  你的确很无聊——秦孟很想这么说,但他再没脑也蹦不出口。

  “没有,我要睡觉。”秦孟往床沿挪。

  龙隋跟上。

  再挪。

  龙隋再跟上。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要睡觉。”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还姿势暧昧,秦孟急于跟他拉开距离,可是眼看着自己就要掉到床底了。

  “我手累。”龙隋喜欢这种距离,很近很近,手只是停靠在他脑袋上,不用远远探着,而且还有种清香的洗发水味道在鼻间飘散。

  秦孟不想认命,但眼下似乎只能妥协。

  很久之后,秦孟小声说了句:“我有反应。”

  此话造假,但秦孟的目的就是吓跑龙隋,省得他有事没事就跑床上来。

  “哦?”龙隋笑得一脸促狭,翻身过来,甚至还开了床头灯,“我看看。”

  秦孟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看的!”拽着被子不撒手,乱踢乱踹。

  龙隋不依不饶:“我没见过同性恋是什么反应,让我开开眼界。”活像是要参观实验室里的白老鼠。

  不发飙都不行,秦孟边怒骂边踹他:“不就是男人的反应,还是说你丫就是个隐性的gy?”

  “诶?我自认正常。”龙隋防卫着扒拉他身上的被子。

  两人打着闹着,滚落在地上,秦孟豁出去了,踹翻床头柜上的牛奶之后,就着身上星星点点的白色,气喘吁吁的说:“已经结束,你可以不用看了。”

  “怎么会?你……太不正常了,明明裤子都没湿。”龙隋这下干脆扯他裤子。

  本来不过是种玩闹,但秦孟觉得龙隋玩过火了,为了了结这场闹剧,他银牙都快被咬碎:“我早/泄!”

  只有一夜七次郎才会这么英姿勃勃的昂首挺胸,秦孟没有丝毫羞愧。

  龙隋说什么也不信,撑着脑袋斜躺着,吊儿郎当的说:“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支帐篷哦。”

  秦孟恨到无以复加,一时大脑堵死,说出了这句话:“我短!!!”

  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爆笑,龙隋乐得找不着北。

  脸面早已丢光的秦孟看着嚣张的他,各种意义上的风中凌乱以及内牛满面。

  第十六章

  周日那天,龙隋早早准备好野炊需要的材料,拉上秦孟,驱车前往陆军的学校,以请客之名拐带陆军开往不知名的荒野。

  “这下真是绑架了。”秦孟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悄悄嘀咕。

  龙隋这几天都心情奇佳,哼着找不着调的曲子。

  陆军往前踹,鞋印印在龙隋的座位背后:“破烂收音机都比你好听。”

  秦孟憋着笑意,望向窗外。

  被打击的龙隋没有停下,晃晃手指头,继续。

  不堪马蚤扰的秦孟按下cd播放键,磁性男人的声线倾泻而出,终于使得龙隋停下不着调的乱哼。

  youdnce

  every dnce with the guy whgives you the eye,let hihold you tight

  yousile

  every sile for the n whheld your hnd”h the ple oonlight

  but don”t fet who”s tkg you ho ndwhose rs you”re gonn be

  sdrl”,sve the lst dnce for

  oh, i knotht the ic”s fe like sprklg e

  gnd hve your fun

  gh nd sg but while we”re prt, don”t you give your hert tnyone

  ”ce don”t fet who”s tkg you ho ndwhose rs you”re gonn be

  sdrlg, sve the lst dnce for

  bby don”t you knoi love you

  ”t you feel it when we touch

  i will never never let you go

  i love you such

  youdnce gnd crry on till the night is gone nd it”s ti tgo

  if he sks if you”re ll lonehe tke you ho you t tell ho

  ”ce don”t fet who”s tkg you ho ndwhose r”s your gonn be

  sdrlg,sve the lst dnce for

  sve the lst dnce for

  秦孟和陆军都没听过这首歌,只是龙隋在有节奏的微微颔首,并用食指轻敲方向盘,到了副歌部分跟着轻声哼唱。

  这首歌倒是没跑调,秦孟和陆军颇感意味的对视一眼。

  事态好极了,由于没随身携带福伯出行,龙隋不会下厨,秦孟更不敢让他动手,再看陆军,一副少爷模样,显露无疑的儿童夏令营气息让秦孟为之折服,然后认命。

  “陆军,捡些柴回来。”这已经是最轻松的任务,秦孟衷心希望他不会搞砸。

  龙隋凑过来:“我要做什么?”

  秦孟把他强行摁倒在椅子上:“你坐好。”

  “然后?”龙隋一脸认真。

  秦孟擦汗:“没然后。”该死,他一定要诅咒提议今天出来游玩的人,一丝风都不带的天气,要人命。

  抬出炉子和锅,秦孟用溪水将锅洗净,坐等陆军回来。

  等了十分钟还是不见,秦孟动身去找,就算今天穿的是背心也已经大汗淋漓,最终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了抱着一堆柴的小孩。

  走近了看,无语凝噎,秦孟推开那根巨大的树干和一堆湿漉漉的断枝,叹气:“你回去陪他坐着,我来捡就好。”

  “这些不能用吗?”陆军疑惑的问。

  “回去,不过你要小心他跟你说笑话。”秦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就无力,或许他该慎重的考虑辞职的问题了,就算要赔偿违约金,甚至有可能因为得罪龙隋而在市混不下去,但依现在的情形看,得罪龙隋是迟早的事。

  陆军不明就里的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是真没看懂,只好悻悻然的去找龙隋。

  秦孟郁闷的捡了些易燃物回来,发现两人相谈甚欢,心中虽有疑虑,但没去问。

  把准备工作都完成,秦孟开始做饭,幸好福伯事前工作做得充分,连烧烤架都有,拿出已经串好的各种食材,秦孟让两人先在一旁烧烤。

  值得庆幸的是,两人还会烧烤,不需要人教。

  只见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陆军的神情有些凝重,反观龙隋,一脸小人模样。

  “烤玉米你要不要?或者鸡翅。”龙隋拿了两串烧烤过来。

  嫌弃的看了两眼,秦孟没接:“不用了。”天知道要是吃了这种硬得已经可以当做凶器的东西进去,肠胃会不会闹革命。

  “诶,很好吃的。”龙隋孜孜不倦的来烦他,还现场演示如何利用尖利的牙齿穿透厚厚的黑炭层,然后津津有味,“香。”

  秦孟愁眉苦脸的看他吃完整支玉米,心中悲凉:小爷我等会儿还得给你备好肠胃药,我容易么我。

  龙隋愣是横着剩下的鸡翅在他眼前:“吃不吃?”

  对那只皮开肉绽的鸡翅投以怜悯的目光,秦孟坚决的摇摇头。

  “真不吃?”龙隋为难,“我难得烤一次。”

  秦孟的悲伤简直要逆流成河:“我还没给自己买保险,你放过我。”

  把菜都端上时,龙隋与陆军居然吃烧烤就饱了,秦孟深情的凝望着还热气腾腾的五个菜,差点没有潸然泪下。

  还好陆军勉强给他面子,帮忙吃了茄子煲。

  饱餐之后,三人就着蓝天白云躺倒在草地上,顿感心旷神怡。

  “在这建个度假村其实挺不错,鸟语花香。”秦孟闭上眼睛,全身轻松。

  说者可能无意,听者倒是一字不落。

  半晌,有人的肚子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秦孟和陆军齐刷刷的望过去,就见龙隋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可怜兮兮:“好像……有点不舒服……”

  “二货!”秦孟低吼,跑向车子方向,他记得车上有急救箱。

  等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龙隋正在陆军的指示下,像是一头牛,在咀嚼一撮青草,脸色怪异。

  “你给他吃什么?”秦孟惊出一身冷汗,把老板玩死可不是小事。

  “鸡不都这样,还有猫也是,动物们肚子不舒服就会吃点青草,而且我试过,有效。”陆军笑得信心满满。

  一个是不带脑子出门说任性就任性的二货上司,一个是少爷脾气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这两人扎堆真是要命,秦孟上前阻止龙隋:“乱吃是会死人的!吐出来!”

  龙隋停下:“他说了有效。”

  “陆军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秦孟觉得快无力回天了。

  “这是板蓝根呀,难道不是?”陆军又随手拔起一株。

  秦孟忍着脾气:“谁告诉你这是板蓝根的,你以为祖国大地到处都是板蓝根?”

  “不然药店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再说了,我真的吃过,”陆军坚定的补充,“板蓝根。”

  秦孟激动的抢过他手里的植物:“这东西长得和板蓝根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不好!何况板蓝根原本就不是治腹泻的!”

  陆军回忆了半天,突然醍醐灌顶:“哦,对了,我那次感冒。”

  瞧着那副于迷雾中终于找到灯塔的神情,秦孟恨不得掐死他。

  “我说,谁能告诉我,我要怎么上厕所?!”龙隋弱弱的声音这回总算是被人听见了。

  秦孟无能为力的指着远处的灌木丛:“请你自由的……别拘束。”

  本来计划是让秦孟开车回去,以为龙隋体质虚弱得手都颤抖,但碍于秦孟那足以杀人的车技,龙隋在危难之间给福伯打了电话。

  两小时后,福伯随着急救车过来了。

  “他做饭肯定很难吃。”陆军对被抬远的龙隋投以鄙视的目光。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秦孟其实很想说,去你妹的板蓝根。

  “我做饭很好吃!”陆军大言不惭的自夸,“斐磊还夸过我。”

  斐磊夸人还真是稀罕,秦孟诚心诚意的问:“怎么夸的呢?”

  “没炒糊,奇迹的菜。”陆军得意洋洋。

  “你信这是夸奖吗?”秦孟无奈的反问他。

  陆军目光坚定:“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秦孟一直不敢苟同龙隋应对工程严重停滞的态度,甚至不止一度想象过,如果龙盘地产的生意因此一落千丈,自己可能不仅仅要卷铺盖走人,还可能面临赔偿问题,因为事情由他而起。

  但事情立马有了转机,有关部门被下禁令,上面暗中指示有关部门不能干涉市政府大礼堂的建设工作,公司这边总算可以如鱼得水顺利进行后续事宜。

  秦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无论如何都觉得事有蹊跷,私下给斐磊打去电话,想先谢谢,有可能的话,最好挖到些内幕消息。

  “谢谢?事情还没完,就算陆军怎么帮他,只能说他迷惑了陆军,但你一天不放手,我就一天不会放过他。”斐磊的口气很恶劣。

  秦孟完全懵了:“怎么回事?”

  “你问他不是能更清楚?你是我的,记住。”斐磊熟稔的说出这种话,似乎他此前已经说过千万遍。

  冷哼一声,秦孟再次撇清关系:“也许孟秦是你的,可我不是,就算你把公司逼到破产,我也不过是个失业的助理。”

  “秦孟,孟秦,你在逃什么?”斐磊一副在说别人的故事的口吻,“还在为你爸的死难过?如果龙隋也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秦孟一口闷气堵在心头吐不出来,只能挂了电话。

  斐磊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与他相处是多么困难,强迫来的爱只剩苦涩,大抵都是雷同的蛮横手段,斐磊就是个被过度纵容的大人,但秦孟没有纵容他的义务,更不会轻易低头。

  至于龙隋,秦孟只能认为他是被殃及的池鱼,为了大家的安稳,秦孟还是打算另谋出路。

  第十七章

  秦孟与龙隋搭乘电梯的时候,他找了个相对合适的时间问:“市政府大礼堂的工程,听说最近进展挺顺利的。”

  “恩。”龙隋不苟言笑,他在与公事有关的大多数的场合都是这号表情。

  “老板你的手腕实在令人佩服,看起来可是不费一兵一卒。”秦孟继续绕弯子。

  龙隋略有所思的看他两眼:“当然不能算个人功劳。”

  接下来相对无言,龙隋口风太紧,秦孟无从问起。

  “对了,你先回去,我跟家玲今晚有约。”龙隋出了电梯,径自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好奇都快挠破秦孟的心,他迫不及待的给陆军打电话。

  “有事?”小孩的声音听起来正在做运动,略带喘息。

  “你什么时候跟龙隋混成很熟的?”秦孟单刀直入。

  “你才跟他熟。”小孩答非所问。

  “不熟你帮他?”秦孟质疑,斐磊的说法,他多少还是相信的。

  陆军镇定的说:“我帮的是我自己,你别往其他人脸上贴金。”

  秦孟还要问,可陆军不给他机会:“被老师发现了,我要跑十圈,就这样了。”

  握着刚被挂断电话的手机,秦孟不明白要去哪里要真相,更不懂斐磊的威胁算不算数。

  姑且发了个短信短信过去:【万事小心,有任何不对劲先联系我。】

  【谢谢操心,得此特助,三生有幸。】不多久那货就回复了他。

  休假的时候听说龙隋带着女朋友去见龙隋的妈妈,秦孟不禁好奇,但四下都找不到任何龙隋妈妈的照片。

  “龙隋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秦孟吃着并非准时的早餐,询问福伯。

  福伯难得一脸和善:“太太性情极好,朋友众多。”

  秦孟更加充满探求欲:“跟龙隋像吗?”

  “少爷秉承了太太所有的优点。”福伯回答得算谦虚。

  “咦?”秦孟幻想了一下。

  幻境里,中年女版龙隋身着花花绿绿的旗袍,梳起发髻,贱笑着从血盆大口吐出:“说个笑话来听听。”

  噗,秦孟当即把嘴里的蛋花汤喷得丝毫不剩,咳嗽不止,好辛苦。

  福伯的脸色立马变了,眼里喷射二十万伏高压电,见过没眼色的,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胆敢嘲笑太太。

  “太太是完美的,不是你这种小兔崽子能肖想的对象。”福伯说这话的时候,活像秦孟是抄了他家的阶级敌人。

  秦孟甚为胆怯,浑身一缩,整个人被笼罩在福伯的鬼气中。

  嘀铃铃的声音响起,这才给秦孟一个台阶下。

  狠狠瞟了秦孟一眼,福伯去接电话。

  “是我,少爷。对,他起床了……这样吗?可要是他在太太面前造次……我知道了。”福伯搁下听筒,神情肃穆,似要万分痛苦的下决定。

  秦孟见形势不妙,正打算慢慢挪步回房。

  “秦先生,少爷打电话来,让你准备准备,半小时后,他来接你去拜访太太。”福伯睁大眼睛,眼里全是□裸的羡慕嫉妒恨。

  秦孟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空间里只听到福伯咬牙切齿的声音。

  “福伯,你要是想去,就一起。”秦孟实在不忍心,更害怕从龙隋妈妈那里回来之后会被碎尸万段。

  福伯突然委屈起来:“太太和少爷都没说我可以去……”

  “那就当我邀请你,我胆怯,需要你在旁边撑场。”秦孟用讨好的目光望着他。

  孰知福伯暴怒:“有什么可胆怯的,太太心地善良,对人和气。”他发现秦孟就只会诽谤自家太太。

  秦孟处处没法讨好,只能逃之夭夭去换衣服。

  龙隋驱车来接秦孟时,福伯一脸伤心的站在大门外:“太太身子可好?也不知太太最近胃口怎样,我做了她爱喝的酸梅汤。太太有让医生按疗程按摩腰脊吗?我上次回老家摘了些草药来给她。”

  秦孟笑得甚是亲切:“福伯,你就一起去。”

  老人都像小孩一样,娇嗔而不自知,需要依赖,需要多多靠近,秦孟不过在他身上看见了很久没回去探望的老太太的影子。

  “我老了,碍事。”福伯自怨自艾的要退下。

  “我妈买了两张新的黄梅戏的碟子,福伯你不去?”龙隋只是随意说起。

  同样身为黄梅戏发烧友的福伯两眼一亮,兴奋的高呼:“少爷你等等,我回厨房拿点东西!”

  注视着一下仿佛年轻了几十岁的福伯的身影,秦孟笑了笑,但猛然间似被触动了记忆中的某个机关,十几年前,鲜活的一幕唰的出现在脑海中。

  那是他备考的时候,爸爸顶着烈日给他送饭,只因为他坚持要把每一分钟有效利用,而放弃中午回家吃饭,虽然这样的坚持没能撑过一周,但爸爸没有怨言,主动给他送饭,秦孟知道从工厂到他的学校有多远,而爸爸默默取消了午睡。

  是在那时,一夜之间他长大了,爸爸斑白的发鬓和已经渐渐被细纹吞噬的老脸刻在他心里,不久后,那张脸在见到他的录取通知书时,笑成了花儿,他至今难忘,爸爸目光中的希冀。

  然而,最后更多的细纹都狰狞而永恒的镌刻在老人历经风霜的脸上时,他仍不能忘,那句几乎吼破心肺的责骂:“你不是我儿子!不是!”

  老人捂着心口倒下的情景成了他今生最大的伤疤。

  “车上没有纸巾了,你将就一下。”身旁那个掺杂着关怀的声音划破了秦孟的回忆。

  秦孟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龙隋用袖子捂住了他的眼角,稍稍摁下,然后离开。

  算不上温柔,但秦孟鼻尖都是龙隋袖子上的气息,还略带一点点刺疼,那是因为被袖子上的纽扣擦到了。

  “擦眼泪还勉强,擦鼻涕的话你用自己的。”龙隋拈了拈袖子边角,发现还不算太湿。

  “其实我自己能擦,这不算眼泪。”秦孟恢复了常态,“不过打了个呵欠而已。”

  天知道他视线已经慢慢模糊,天知道如果龙隋没有递过右手,他可能会傻兮兮的瞪大眼睛,眼泪倏然落下。

  “嗯。”龙隋只是用敷衍的口吻应声。

  车内陷入尴尬,幸好福伯拿着东西及时冲上车。

  龙隋安静的开车,秦孟无言的扫过窗外的街景,福伯开始爆料:“最近听说黄氏那个老头在追太太,太太没动摇。”

  龙隋没动静,福伯继续:“那老头老是约太太去舞会,要是害太太崴脚他就死定了,虽然说太太舞技很好。”

  这一路简直是龙隋妈妈表彰大会,秦孟的心情很快恢复,差点没有笑出声。

  福伯好不容易说累了,龙隋才吭声:“早上我带家玲过去,妈妈不是很开心,我一直都是按她的要求来找女朋友,怪的是没一个她看得上眼。”

  此次家玲的举动过于异常,因为见到别墅里的摆设而大感吃惊变成谄媚嘴脸,让龙妈妈十分不悦,简单的客套之后就让龙隋送她回家。

  龙妈妈所用的必然是最好的,不论价格,不远万里,只为龙妈妈用得舒心,龙隋花了百倍心思,而这些却也是多少年轻女子看中的。

  被带回去的女朋友里,有紧张得话都不会说的,有担心婚后龙隋倾向于妈妈却不会站在妻子立场的,也有像李家玲这样的。

  但不得不说,李家玲已经是龙隋千挑万选的结果,见过龙妈妈反感很多现在的年轻人,他刻意找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指望能用朴素换来龙妈妈的好感。

  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李家玲的打扮很讨他欢心,他要不张扬的甚至不起眼的效果,不会成为龙妈妈最讨厌的炫富一族。

  可当那个该死的女人从车里跨出来,一切就变了,洪水猛兽般无法阻拦亦再无扭转的可能。

  李家玲硬是要攀附他体现恩爱,无论见到什么都要大呼小叫,最让他难堪的是,当龙妈妈问及今后子女的教育,李家玲登时以为自己飞上了枝头,动辄提议送往贵族学校,轻的要十项全能,重的要成为对社会作出重要贡献的人物。

  奈何龙妈妈的质疑的眼神,李家玲没看出,最后龙妈妈叹息一声:“我准备斗地主去了,不送。”

  当龙隋语气平淡的口述完以上过程,秦孟已经被惊得魂飞魄散。

  “尼玛……哦不,你妈,不,你是要我做男媳妇?”秦孟紧张的揪住自己领口,难以呼吸,这种进展也太匪夷所思。

  龙隋双眉紧蹙,上下打量他:“我哪句话这么暗示你了?”

  “从头到尾,不是吗?”秦孟自我审视了一番,平凡普通,抗击打能力和承受能力极佳。

  龙隋脸色一沉:“你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陪我妈斗地主;第二,三天之内准备好我跟李家玲分手的礼物。”

  第十八章

  秦孟在公司见过很多盘和园林设计,实地也去考察过好几处,而没有一处是像眼前这样的费尽心思,他知道这是龙盘的杰作,堪称史上最浩大的工程,之前听过传闻,公司八个设计师为此争吵了半年,最后还是龙隋拍板的,最后方案与首席设计师的概念南辕北辙,使得首席设计师在数月之后跳槽了,某报刊采访该设计师,问及印象最深的设计,那个络腮胡男子沉默了半晌,回答说是听雨轩。

  听雨轩的资料不对外公开,仅被存在龙隋的办公室,图纸上的每个细微之处都巧夺天工,秦孟曾听说过,当时的感觉只有:谁家那么抽风,造得让人舍不得踩进去。

  好嘛,他现在站在大门外,龙隋正两眼喷火的瞪他:“你进不进?”

  秦孟将已经悬空的右脚放回地面,直摇头:“太糟蹋了。”

  “等下我糟蹋你,你信不信?!”龙隋用眼神向秦孟身后的福伯示意。

  福伯会意,毫不留情的伸腿,把秦孟踹进门。

  秦孟一个趔趄,险些倒向旁边的小水池,池里可有不少罕见的小鱼在游来游去。

  幸好扶住了大树,秦孟直擦汗。

  龙隋像是领悟到秦孟的意思,j笑两声:“你手里的那棵,是我从印度移植回来的古树,成活率超低。”

  秦孟手被烫伤了一样,赶紧松开。

  再走两步,龙隋又提醒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