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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倾城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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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也只有江远冽能够帮她吧,原来,他是这样没用,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威胁。

  一切,都因他,太过无能。

  哀沉、失落、自责、受伤,各种感觉,绞缠在一起,令他感觉无尽的烦乱。

  “子言……”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回王府只是迫不得已,而,又是为什么,又令他如此受伤?是她,还不了解他,还是,他对她太多的在乎,早已超出她的想象?

  感激涌上心来,她泪眼模糊,却淡淡一笑,岔开了所有话题,“吃饭了吗?去酒楼吃饭吧,今晚我请你。”

  望见她笑容,谢子言所有情绪便沉入心底,“好啊。”他微笑着答应。

  ……

  院中,阁楼第三层,江远冽站在窗前,看着谢子言和宁初婉并肩走出院子,天都快黑了,他们要去哪里?墨眉便不由跳动一下,江远冽心中便升起一种莫名的躁动。好想此时就追下去,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然而,今晚,他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座院子,换了主人吗?”院外,谢子言指着江远冽院中那座阁楼说。

  “不知道啊。这座阁楼,好像一夜间就拔地而起了。”宁初婉看看那座阁楼,也觉奇怪。

  宁初婉和谢子言刚在江远冽视线中消失,一条黑影就飘入了院中,须臾,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进。”

  “吱呀。”门被推开,幻影走进来,躬身行礼,“王爷。”

  “恩,准备好了吗?”江远冽沉声说。

  “准备好了,王爷,你确定他今晚会出现吗?”幻影清韵的声音响起。

  “碰碰运气吧。”江远冽幽然说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王爷,这件事还是要属下去办吧,那个人武功很高,要不要多埋伏几个人?如果被他察觉,恐怕会……”

  江远冽轻蹙眉,打断幻影的话,“人多了,他反而会有所察觉,我们准备一下吧,等她回来,就动手。”

  “是,王爷。”

  ……

  夜

  一脸麻子的黑衣男人怀揣着匕首,悄然走向宁初婉院外,翻过院墙,进了院子。然后,一步步向宁初婉的屋子走进。

  一步,两步,三步,麻子离房门越来越近,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砰!”肩头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吓得惊叫一声,旋即,就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一个人提着,飞出了院子。

  “吱呀!”宁初婉打开房门,空荡院中,却不见一人。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听错?疑惑的蹙蹙眉,她把门关上。

  院外,江远洌和幻影身穿夜行衣,伏在一棵杨树后,看着不远处的情景,都小心的压低了呼吸。

  “难道你忘了上次我对你的警告?”叶翎枫冷冷的说,手中那把匕首,直指麻子咽喉。

  这个男人,如此清冷俊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而,此时的他,又寒气逼人,“我……我……”麻子被他冷气逼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又是谁派你来杀她?说!”叶翎枫声音清冷依旧,却散发着无尽的威仪。从未有过一个人,受过他威胁,还敢违背他。除非,他受到了比他更大的威胁。可,这一次,是谁,能这样威胁他?又是谁,这样想害宁初婉?

  “公子饶命,其实,小的这一次,真的不是想杀宁姑娘……”麻子惊恐的说。是江远洌让他做样子去杀宁初婉,却嘱咐,不能真的对她不利,目的就是引叶翎枫出来。上次被江远洌威胁过,他当然不是情愿,然而,他若是不肯,江远洌更不会放过他,于是,他只能从命,却在心里祈祷了多少遍,千万别再被叶翎枫抓住,孰料,天不遂他愿。

  杨树后,江远洌深深凝眸。这个该死的麻子,难道被那人一逼就全招了?只是,就算隔得不近,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他,对宁初婉该是有多担心,对前来杀她的杀手才会如此之冷?而,他和宁初婉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除却了疑惑,一种妒意思油然在江远洌心中升腾而起。

  星眸轻眨动,叶翎枫声音更冷,“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他挥手,手中尖刀已经划破麻子脖颈的皮肤,血珠涔涔渗出。

  “大爷,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麻子瞪大了眼珠看着那把冷冰冰的尖刀,虽然只是被划破了喉头肌肤,但还是感觉到呼吸压抑,腿脚发软,恨不得给叶翎枫跪下求饶。

  “别给我岔开话题,是江远洌对不对?”除去他,还有谁能逼他冒死做这件事?只是,若不是今天,他正巧想来见她,是不是,宁初婉就会出事?

  此刻,树后,江远洌眉头紧紧蹙起。这个男人,怎能如此轻易就猜到是他?夜色中,依稀望见他璀璨眼眸,这一瞬,只觉,他,竟能将世间一切,都看透,就连竟觉,此时他和幻影深藏树后,也好像,已被他识破。

  江远洌正疑惑,突见一道寒光在叶翎枫手中飞出,“咔”!那把见到便插在江远洌和幻影藏身的这颗树上,如果再偏几寸,恐怕就插到了江远洌脸上。

  难道,真的被他发现了?倒不如干脆现身。江远洌的心,骤然一阵跳动,正要起身,却被幻影拉住。旋即,又听到那个清冷而好听的声音。

  “江远洌为什么要杀她?”从麻子惊异的表情中,叶翎枫已看出他猜得不错。 六月天 - lwen2

  一八四、拥有她的温柔

  “公子,小的发誓,小的真不知道,大爷,你好人做到底,就放过小的吧。”

  叶翎枫眼眸骤冷,一把攥紧麻子衣裳,声音寒澈,“她呢?你放过她了吗?咳咳咳咳……”想起宁初婉,他骤觉心痛,重重咳嗽,两片薄唇,早已染上血色。

  月色,映出他白皙的脸,红润的唇,憔悴而清凉,竟是美的令人心痛。

  “咳咳咳……”

  怎么,这一次的心痛,竟这样难以再压抑?此时,背后,又少了谁,来为他轻柔捶背?初婉……此时,你又在哪里?知否,我正,因你,痛彻心扉?

  全身力气好似被抽空,抓着麻子的手,无力的松开,抚在自己胸前,“咳……咳……”上次,为救宁初婉耗费了过多的元气,不然,也不可能这样难以压抑吧。艳红的血沿着嘴角流下,憋的微红的脸,妖娆绝美。

  他,怎么了?见到这个美丽男人这般苦痛模样,就连麻子的心,也感觉深深一颤。这样的男人,任何人见了,都会心痛吧,然而,还是保命要紧,他趁机转身,溜掉。

  是时候,趁机将这个男人拿下了,杨树后,江远冽给幻影使个眼色,正要起身,然而,此时却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他眼眸一紧,示意幻影静止不动,旋即,就见大门打开,宁初婉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关门回房后,宁初婉却突然隐隐有种烦闷感,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方才,又突然感觉一阵心痛,而且,似乎还能隐隐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此时,她却还不知,上次他舍身相救,她体内已流着他的血,他就在院外,他的痛,他也便能有所感应。凭着直觉,她来到院外,竟望见叶翎枫手抚着胸,痛苦的咳嗽。

  他咳声,针刺般入她耳中,只令她,心都痛。仓皇跑过去,她伸手,轻轻抚在他后背上,自上而下,轻柔的拍打、抚摸。

  这种温柔,如此熟悉,叶翎枫没有抬头,却知,是她来了。一股暖流登时涌入心田,咳声,也渐渐止住。

  终于,他挺直了腰板,对宁初婉惬意一笑。

  她也微笑,轻轻点头,那般温婉,那般好看。

  却不知,这一幕幕,却毫无遗漏的落入江远洌眼中。嫉妒、失落还有恨,此时,在心中莫名的涌动、纠缠,只令他感觉一阵阵心痛。方才,她为他捶背时的神态,竟然那样关切,而,此时,他们相识而笑,虽无言语,却更显他们心意相通,如此惬意,如此默契。这个女人,她的冷漠、她的疏离,此时,去了哪里?难道,那些,只是对他?而,她的温柔与关切,为何,他却从未见过?这种默契,她与他,更是不曾有过半点。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凭什么,他就能拥有她的温柔?不!她是他江远洌的女人,无论他是谁,觊觎他女人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无论,他是谁!

  紧紧的攥住拳头,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完美,他便有多恨。

  “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走吗?”叶翎枫淡淡的说。

  声音虽轻,却清风般远远飘出,字字清晰的飘入已跑出三十米远外的麻子耳中。骤然愣住,麻子转身,惊恐的向叶翎枫看来。

  倏见这个人,宁初婉的眼眸像被刺痛,又是,这个男人,这个,许久前,将她绑架到山野,想要强……暴她的男人。虽然隔得远,夜色中,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但,他那满脸麻子的丑陋嘴脸,还是清晰的浮现在她眼中。

  他,怎么会出现在她院外?这一次,他又要干什么?

  “我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麻子惊慌的说。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说,或者说的让我发现一点有假,你立刻就会死在这里。”叶翎枫声音清冷。

  “好,我说……这一次是江远洌逼我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麻子大声说,罢了,罢了,他全招了,也只有这样,叶翎枫才可能放过他。如果,这次能逃命,他就连夜逃出浩远国,让江远洌抓不到他,为了保命,也只有这样了。

  他却不知,这一切,江远洌却听在耳中。他冷冷的眯着眼眸,正望见宁初婉黯然的脸,他的双眼,好像被狠狠的灼烧了一下。这个女人,当是,又对他失望了吧。是不是,已对他心灰意冷?可,这一次,却依旧是误会。他真恨不得,将麻子碎尸万段,也恨不得,此时就站出来大声说,他只是,想派麻子做做样子,并没有让他杀她。

  然而,此时,叶翎枫在场,却绝不是时候,而且,就算是他出面澄清,也会越描越黑吧,她,又怎会信他?越想越觉心痛,他紧蹙的眸中,竟只剩了受伤。

  又是江远洌……那个,两面三刀的男人。他,究竟要怎样?竟在说好了一起合作引出那个神秘人物以后,还派杀手杀她!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善变?此时的宁初婉,隐隐感觉有些疑问,然而,她的心里,很乱,很乱,那些疑问,只是在脑海里微微一浮现,旋即就沉下去,令她更觉烦乱。

  “嗖”!一颗石子在叶翎枫手中飞出,正打在麻子胸口。

  “啊!”麻子痛叫一声,旋即吐出一口黑血。

  “我点中了你的死|岤,这种点|岤法,天底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三个月内,如果你|岤道未解,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如果,这三个月中,宁姑娘平安无事,我自会给你解|岤。现在,我不想在见到你。”叶翎枫淡淡的说。

  麻子一愣,额头渗出冷汗,“三个月后,我去哪里找你解|岤?”

  画眉轻挑,叶翎枫看向麻子,清冷目光,不怒自威。

  麻子顿觉浑身凉透,再不敢多问,转身就跑。

  大树后,江远洌悄然给幻影做个手势,心里,早已下定决心,这一次,决不能再让她误会下去了。 六月天 - lwen2

  一八五、更增喜欢

  幻影会意,小心的在树后站起来,无声无息的向麻子追去。

  “去房中坐坐吧。”宁初婉的声音清晰传入江远冽耳中。

  这个女人,又一次主动邀请这个男人去她房中!冷眸看向宁初婉,此时,他恨极了这个女人,只是,月光下的她,偏偏如此柔美动人,还令他,如何去恨?

  “也好,咳……”叶翎枫淡淡的说,咳嗽时,已被宁初婉扶住,走进了小院。

  “吱……”院门被关上,江远冽却还在看着那扇大门发呆,夜风微凉,却只觉心烦意乱。

  许久以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宁初婉和叶翎枫并肩走了出来。道别一句,叶翎枫便缓缓远去,而,她,竟站在院外,不舍的目送他背影。

  等她终于回院,江远冽才在树后起身,轻步向叶翎枫的背影追去。

  “咳咳咳……”叶翎枫突然止步,抚胸,痛苦的咳嗽起来。

  江远冽也警惕的在离他十步远的距离停下,此时,倏见人影一闪,一个蓝衣女子站在了叶翎枫身边,轻轻的为他捶起背来。

  是她!那个,他曾在海边和地下酒馆见到过的女人,原来,这个女人也会武功,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江远冽眼眸骤冷。

  “楼主,你还没有复原,独自外出,很危险的。”祝青岚关切的说。

  楼主?为什么,她这样称呼他?难道……风雨楼!这个词汇骤然在脑海中闪过。难道,这个男人,就是他那个神秘江湖组织——风雨楼的楼主?!

  骤然感到一阵心惊,此时,又听到叶翎枫清冷的声音。

  “走吧。”

  短短二字,却透着无尽的清韵与威仪。

  叶翎枫和祝青岚缓缓离去,江远冽小心的尾随在后,走不多时,就见他们上了一辆早就停在原地的马车,快速远去。

  ……

  江远冽回到院中时,幻影已在等候。

  幻影拱手,“王爷,属下已经将麻子抓来了。”

  “嗯,在哪里?”江远冽淡淡的说。

  “就绑在后面那间灶房里。”

  “恩……”江远冽点点头,郑重说道,“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风雨楼的楼主,他一定还会来找宁初婉的,所以,本王要你盯紧了他,以尽早查明风雨楼总舵所在之地。”

  “是,王爷。”幻影拱手领命。

  “还有……以后,你要时刻保护宁初婉的安全。只要她离开这座院子,无论去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而且,她每天去王府和回王府的路上,你都要暗中保护。”

  “是,王爷。”幻影恭敬的答应,还是不懂,他为何要如此保护那个女人,他可是他仇人的女儿。

  “恩。备好马车,本王要回府。你,就留在院中保护她的安全。”江远冽说完,转身,走向后面那间灶房。

  望见江远冽,麻子的脸登时扭曲,“王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王爷。”

  “既然你没有得罪本王,为什么还说自己该死?难道,你出卖了本王?”江远冽嘴角轻勾,一贯的玩味语气。

  “不……小的没有出卖王爷,小的不敢,不敢……”

  江远冽挥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俯身,寒光一闪,骤然斩下。

  “王爷饶命!”麻子惊慌的喊叫。

  “嗤!”的一声,将麻子绑在炉灶上的麻绳已被斩断。江远冽一把将他揪起来,“跟本王回王府!”

  ……

  次日,早晨

  宁初婉推门走进那间卧房,却发现,江远冽正坐在书桌旁,手里捧着她昨日看的那本书。

  这个男人,在她房间里做什么?宁初婉愕然间,却见他闻声抬头,悠然向她看来,“昨夜睡的可好?”

  “恩。”宁初婉防备的点点头。

  江远冽拿着书卷,起身,缓缓向她走近,站在她面前,眼神,竟是莫测。

  倏然,他捧起书卷,缓缓的读,“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

  “这首词,你写的?”他挑眉,疑惑的看着宁初婉,在她眼中,读到的,却只有沉静。昨夜回府,他辗转难眠,即兴来到宁初婉房中,坐在她常坐的位置,看她爱看的书,看到最后,竟见了空纸上一行行俊秀字迹,优美词句,不禁令他眼前一亮。

  宁初婉微微一愣,随口承认,“是。”

  这是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她尤为喜欢,昨日,实在太闲,她就信手写了下来。而,这个男人,与他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她懒得解释,而,这朝代,比苏轼诞生的年代还要早上数百年,他,自也不会听说过这首词。

  “哦?”一抹异样的光在江远冽眼中一晃而过,这女人,竟如此富有才华,而,竟是藏的如此之深,直到此时,才令他发现。她,从来都是如此淡然,如此内敛,也令他,更增喜欢。

  “现在,陪本王走一趟。”江远冽忽而丢下书卷,深深将眼中欣赏全部隐入眼底。

  大清早,这个多事的男人,又要干什么?宁初婉的心,微微一颤,却听到他磁性的声音,“难道,要本王抱你走?”

  ……

  “砰”!江远冽一脚踢开那扇紧闭的门,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的人惊恐的抬起头来,那张满是麻子的脸旋即映入宁初婉眼中。

  怎是这个男人?他,不是江远冽几次派去杀她的杀手吗?怎么,却被绑在这里,反而像他的犯人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又是这个高明的男人在搞鬼。宁初婉心中疑惑搅成一团,抬头时,正见江远冽墨色的瞳眸,他的静冷与深邃,她还是望不到边。

  “经本王所查,这个人,曾三番几次的想要对你不利,本王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审问他。”江远冽冷冷看着麻子,刻意躲开宁初婉的目光。此事,他问心无愧,只是,为什么,他还要躲着她,这样怕见到她淡然而怀疑的目光? 六月天 - lwen2

  一八六、发泄

  一八六、发泄

  黯淡油然而生,江远冽努力做到最冷,许是,为了藏住眼中那抹无奈,想要骗过了她,也骗过自己,不令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渴望得到她的信任。

  “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审问?”宁初婉淡淡的道。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在他面前,她从不敢肯定自己的预感。毕竟,他要做什么,她从不知,他的目的,而,他的心,更是被彼此远远隔绝,他的意思,她不敢奢求猜测到半分。

  他幽冷说道,“不为什么。”说话时,纹丝未动,连异样的眼光,也全都藏住。

  宁初婉登时语塞。

  他漠然一句话,就已证明,她预感又错。一种感觉不觉涌上来,隐隐的,淡淡的,竟似失落。

  江远冽忽然低头,狠狠的,一把抓住麻子身上的麻绳,“现在,对她说,是谁派你杀她?”重重的用力,他将莫名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攥紧了麻绳,勒的麻子肌肤生疼。

  这个男人,又在演戏吗?只是,他对麻子这样恨意相对,仿佛,这个男人,曾伤害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太逼真。

  “是,穆雨晴,穆雨晴雇我杀你。”麻子抬头,看着宁初婉痛苦的说。

  清淡的眼中,骤然闪过一波涟漪。脑海里倏尔闪过昔日穆雨晴阴险的目光,那个女人会雇凶杀她,她一点都不觉意外。然,这个男人,这样做,却太出乎她意料。

  难道,以往,真的是她误会了他?可是,昨晚,麻子明明又说,是江远冽派他杀她的,是不是,今天,他被他逼迫才说是穆雨晴?然而,这个男人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越想越觉迷茫。

  江远冽倏尔抬头,不想,正望见她满目迷茫。她,柳眉轻蹙,怔怔发呆时,那般静雅模样,更是美到极处。只是,她无神的眼中,那种浓浓的怀疑,还是令他不愿多看。

  她,一定是在想昨晚的事吧。其实,他多想解释,昨晚,他派麻子去,并不是让他去伤害她。可,她一向防他疑他,就算解释,她怎会信?况且,他若是说了,这件事,她一定会对那个男人(叶翎枫)说起的吧,那么,他岂不是就会暴露了自己?

  凝了眼眸,江远冽心乱的厉害。猛的丢开麻子,起身,猛的大声吼,“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斩首示众。”

  “王爷,不要啊,奴才再也不敢了,王爷……”麻子吓得脸色焦黄。

  蹙了眉,听到他喊声,江远冽更觉烦躁,猛的转身,大步跨出门去。宁初婉讪讪的看着麻子,他这副低三下四模样,真是悲哀。

  麻子抬头,看向宁初婉,“宁姑娘,我罪该万死,不该那样对你,我是杀手,穆雨晴出钱,我就做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宁姑娘……宁姑娘……宁姑娘……”

  宁初婉转身出了小屋,再也不理这个丑陋的男人。他此时,是可怜,只是,想起在山野里那次,她就感觉,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

  只是,他已是将死之人,该不会说假话了吧。派他杀她的人,抑或,真的就是穆雨晴吧,轻轻抬头,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江远冽,只望见,他背影。

  他,长发随风,衣袍飘然,高大飘逸,怎么,她看来,却感觉到一阵孤寂?他的心里,竟好像藏着数不尽的悲凉。

  宁初婉一阵失神,江远洌却回过头来,目光在她脸上掠过,旋即回头,匆匆远去,再不看她一眼。

  两个侍卫将惊恐呼喊的麻子托出小屋时,宁初婉才回过神来,然而,此时,江远洌已然走远,飘逸背影,那般清冷。

  ……

  江远洌坐在书房,反复拿起毛笔又放下,总觉心神难安。抬眸闭眼见,眼前,似乎总晃动着一条淡静身影,那般平静,却惹起他强烈的不安。只想去她房间,无时无刻的盯着她,就算她不理,他也心安。

  然,一次次的踌躇犹豫,对她的某种感情,他还是不愿想的太清楚。

  “叩、叩、叩……”轻声的敲门声这时响起。

  在江远洌听来,却是烦躁,不奈的蹙眉,“进。”

  侍卫走进来,低头道,“王爷,有人求见。”

  “谁?”江远洌声音简洁。

  侍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奴才并未见过他。”

  “不见。”江远洌摆手。

  “是,王爷。”侍卫说完,转身而去。

  江远洌不安的喝着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竟是那侍卫去而复返。

  侍卫,“王爷,那个人说有重要的事要见王爷。”

  “本王说了,不见!”江远洌有些怒意。

  侍卫,“可是,王爷……他说,是关于风雨楼的事。”

  “哦?”江远洌一凛,“速速带他来见本王。”

  “是,王爷。”侍卫离去,不久后,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无声无息的走进了书房。

  “王爷。”中性的声音传来,略带几分冷意,男子低头,行礼,然后抬起头来,无声无息的看着江远洌。

  这个男人,脸色苍白,竟似大病初愈般模样,长发散乱,周身散发着一种将人排斥在外的气息。凤眸未眯,凭借敏锐的眼光,江远洌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所以,他声音偏冷,“你是什么人,因何要见本王?”

  “王爷想铲除风雨楼不是?我恰好知道风雨楼总舵的地方,也恰好可以帮你。”男人平静的说,深邃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光,嘴角,亦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

  “王爷,属下查清那个人的身份了。”昨日赶车的马夫敲门进了书房,低头躬身低声。

  江远冽举笔批阅文件,只在口中挤出一字,“说。”

  “他是城中苏大户家的公子,苏冷。”

  “是他?”墨瞳一冷,江远冽手中毛笔一颤,浓墨滴在纸上,殷出一片黑迹,却不抬头,一缕寒冷却在心中悄然滋生。 六月天 - lwen2

  一八七、情与爱

  一八七、情与爱

  “就是他,王爷,三年前,宁王妃嫁入王府前,他和她有过婚约。”马夫继续说。

  忽而抬头,江远冽眸泛冷光,“多嘴,出去。”

  “是,王爷。奴才就先告退了。”诺诺退去,江远冽冷却的目光,他不敢正视。

  放下毛笔,江远冽心又乱。昨日就觉异常,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真不简单。只是,那时,她却为何装作不认识他?而,过了三年,那个男人,怎么又突然出现?还嫌不够乱吗?

  ……

  傍晚时分,宁初婉出了王府。府外,还是以往情景,然而,此刻,她却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只是,却说不清,走了许久,她才知,原来,少了的,竟是谢子言的等待。

  这几天,谢子言依旧每晚都去找她,自从三年前至今,始终如一。可是,怎么,她却感觉已与他好久不见?

  难道,他已开始疏远她,难道,他对她,早已不在乎了?

  可,让他在她身上全部收心,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又是什么,她会有种莫名的空落感?也许,想太多了吧,自从苏冷出现,她就感觉异常的孤单。

  “咔!”树枝折断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宁初婉转身,身后却空荡荡一片。

  听错了吗?她一蹙柳眉,缓缓转身时,就看见落满树枝树叶的地上那个不够明显的脚印。脚印上,一枝脆干的树枝已经折断,方才的声音,显然是那时发出来的。

  果然是有人在跟踪,宁初婉深吸一口冷气,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转身,继续向前走。

  是谁,又在跟踪她?那个抓走娘的神秘人吗?可,这里离王府不远,他不敢出现在这里吧。傍晚的风吹过,凉凉的,宁初婉只觉得冷。一步、两步、三步……某个瞬间,宁初婉毫无预兆的回头,身后,却依旧空荡。

  就当,什么都不存在吧,反正,她被跟踪,也不止一次。

  街道,集市上,人们来来往往,一片昌盛景象。热闹的地方,宁初婉却更加感到孤单。加快了脚步,她匆匆想要离开。

  “初婉……”他的声音响在她左边。

  息壤集市中,显得飘渺无力,传入她耳中,却显清晰。

  这一刻,宁初婉的心便突突的跳起来,正找寻,苏冷已小跑过来,到了她面前,长发简单束起,青衣飘逸,干净明朗的俊脸上偏偏残存了一些类似愁绪的东西。

  他渐渐向她靠近,脸庞也越发清晰,只是,她看到的,却是他几百年后的样子。

  “初婉,我们好好谈谈可好?”苏冷伸手,轻轻将宁初婉小手握住。昨日,此时,在此遇见,所以,今日,他早早等候在此,期望能再次遇见她,天可怜见,竟让他如愿。

  她却惊颤的将手甩脱,羞涩满面,讪讪道,“公子,请自重。”多少个日子了,就算曾经相熟,而今,手被他握住的感觉,却是那般陌生而遥远。

  也许吧,此生的他,和来世的他,早已不是一人。倘若真的如此,那些,她曾对他的爱与恨又如何能加到他身上?那些,此生的(古代的)宁初婉和此生的苏冷的情与爱,她又该如何面对?

  心乱了,她不觉轻咬嘴唇,恍恍惚惚的,像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不是说过,此生,要过自己的生活?她便是她,前身的宁初婉发生的事,她不知,也不想知,事情,实在太复杂、太纷乱,她已感觉好累好累。

  她眼神轻颤的一刻,苏冷的心,却重重的痛了一下。之于她,他了解了太多,本还以为,就算历经沧桑巨变,他对她也一样的了解,一如,他对她不变的守候。

  然,怎么,眼前的她,竟似一个陌生人?

  “婉,你到底怎么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苏冷神色苦痛,想再靠近,她却退后一步。

  心猝然一紧,情字与她绝缘,此时,更是无解。一日夫妻百日恩,况是一年的夫妻,且是曾爱之深切,就算隔世,就算他不是他,只凭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他的痛,映入她眸,也令她觉得心酸。

  所以,他的表情,她再不敢直视,转移了视线,她声音很小,“三年前,出了一些事情,以前所有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酸楚涌来,宁初婉努力压制着嗓子里那种酸涩。原来,他和她,注定是无缘的。自从他让乞丐强……暴她,逼她跳楼那天起,她和他的缘分,就完全被斩断了。若是穿越到这个朝代,也是上苍的安排的话,那么,她生命中的男主角,也注定了不再是他。因为,此时的她,早已是个肮脏的烂女人,身子肮脏,心,也肮脏……不然,她为何总是让人为她悲伤,却不能安慰,也没有一点办法。

  孤独一生,与爱绝缘,这是她自己无奈的抉择,还是,命运的安排?

  真的是这样吗?就算果真如此,她怎么能够,连他也忘的这样干净,情绪更加暗沉,苏冷声音哀怨而坚决,“那,就让我告诉你我们从前的事好了。”

  若可挽回,就让他,尽力而为吧,哪怕,希望渺茫。往事,可以忘,然而,她竟连曾对他的那份爱,也忘掉了吗?

  初婉,怎可?怎能?如此令我伤怀?我是你的苏冷啊。

  “以前的事,我现在还不想知道。对不起,我最近很累……”宁初婉转身,眼中已满含泪水。看不清路,她快步的跑,有些摇晃,却不敢停下。她不愿想,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跑,不时撞在路人身上,她捂住嘴,却连一句抱歉也不敢说,生怕一开口,哭声就会冲口而出。

  又是为何,令她如此伤怀?有些事,是人声明中的记号,就算竭力的想忘,它却早已在心中深深烙印。

  本可将她抓住的,然而,她去的那样匆忙,好似躲他避他,怎么也不想见他,苏冷便愣在原地,全身怎么也腾不出一点力气。她背影已远去,在他眼中,却还熟悉,一如那个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倩丽身影,只顾远去,看不出对他一点的留恋。

  婉,我会守候在此,也相信,终有一天,你还会回到我身边。

  冷不防,宁初婉撞在前方的男人身上,险些跌倒,她好容易站稳,低着头正要离开,却被那人抓住肩膀。

  “出什么事了?”浑厚而关切的声音扑下。 六月天 - lwen2

  一八八、舍身

  “出什么事了?”浑厚而关切的声音扑下。

  认出那声音,宁初婉抬头看他,眼中两汪泪水就无法再藏住,潸然滑落。

  见她眼泪,谢子言柔肠寸断,轻轻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问,“初婉,怎么了,又是谁惹了你?”

  “只是,想哭。”离开谢子言怀抱,他已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关切眼神,令她不觉又想逃避。

  “婉,回家吧。”谢子言轻声说。今天,谢府上出了一些事,耽搁了,他来接她便错过了时辰,马车行到这里,见到在人群中闷头冲撞的她,他便下了马车。总之,是他不好,没有按时去接她,他自责。

  “恩。”宁初婉点点头,无神的和谢子言走向不远处的马车,上车前,终是忍不住回头,望见呆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苏冷,又觉一阵苦涩。

  谢子言循着宁初婉目光望去,亦看见了苏冷。那种哀沉的眼神,是痴情的男人无比失落时才会有。

  只是,这个人又是谁?怎么,他为之痴情的人,竟好似就是初婉?

  上了马车,宁初婉静静坐着,目光有些发散,沉默着,一个字也不想说。

  虽被疑问萦绕,但,见宁初婉这等模样,谢子言也不多说。她要安静,他便给她,他总是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却从未明白她的心。

  她柔弱,他知道,她倔傲,她也知道,他却惟独不知,她对他是何感情。也许,情字,本是无解,是他奢求太多罢了。

  ……

  早晨,宁初婉进了房间时,竟惊讶的发现,东侧那堵墙已经被凿开,上面多了一扇木门。木门开着,她正能望见坐在书房中的那个男人。

  自然,江远洌也正能看到她,此时,他手拿折扇,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双眸,正温婉盯着她。

  宁初婉低下头去,装作没看到他眼神,正在想他这样做的目的,他却已开了口道,“宁初婉,别忘了本王的早茶。”

  “是,王爷。”她不冷不热的应付一句,泡了早茶,送到他书房,然后默不作声就离开。

  这个女人,这么大的变化,竟不问一句,真的是不在乎吗?可,他分明看到,她看到那扇门时,眼中那抹惊诧。恐怕,只是不想和他多说话罢了,江远洌隐隐有些失望。抿一口茶,他情不自禁又抬头看向坐在椅上的宁初婉。从今以后,他就能天天看着她了。

  宁初婉手里捧一本书,坐在椅子上,面向窗外,想安心读书,却总觉有两道怪怪的眼光在侧面盯着他,转头,正看见江远洌低下头去,好像刚才就在看她。又觉脸颊发热,最近,谢子言总是给她买些大补的东西,硬逼着她吃,看来,真的是血气过旺了,竟动辄脸红。

  ……

  不觉又过了几日

  夜空清澈,徐徐晚风吹过这片院落,今夜似乎格外安静。叶翎枫抬头,望着那轮明月了,千年了,它依旧皎洁,竟似不曾变过,一如他守候的心。

  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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