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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爱我:上错床,爱对郎(完)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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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有个自己的窝是好,不过如果窝里再有个伴儿就更好了,你看小动物到了冬天,睡觉的时候都喜欢依偎在一起,因为两人抱在一起温度就会增加好多倍。”

  陶昱发动了车子,道:“你是嫌车里冷呢?”

  知道她成心装听不懂,我也不理她,接着说道:“上回给你打电话没联系上,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知会你一声,别到时说我不够意思,走了也不告诉你。”

  “跟你们老板一块儿?”

  陶昱扭头看着我,我点点头。

  “怎么,选来选去还是觉得他更有钱一些?”

  “说什么呢你!”

  我拿着还有大半瓶水的矿泉水瓶子敲了陶昱脑门一下,陶昱不满地嚷嚷道:“那里面还有水呢,姐姐!疼!”

  “行,姐姐给你揉揉!”

  我狞笑着伸了手过去,陶昱龇牙咧嘴地躲开了。

  回公寓的路上,陶昱说,希望我跟这个男人走真的可以过上快乐的生活,我说你就甭操心我了,有工夫别光谈恋爱,有合适的赶紧结婚得了。

  陶昱不回答,我便又敲了她一下,说别老拿朋友的话当耳边风,这下陶昱急了,也不管前方路面上是人是兽,是花是草,张着两爪子就扑过来了,最终,她老人家的车以毫米之差险些与电线杆亲密接触。

  泽诺把离开的日子定在一星期以后,每天我只是早晨出去散散步,白天都呆在家里,看百~万\小!说或者看看电视。有时泽诺晚上会过来跟我一起吃晚饭,我懒得出门他就带了饭过来,在我的公寓里吃。

  第二十一章孩子(7)

  我正坐在窗前的矮台上看风景,泽诺来了电话,说晚上出去吃饭,他过来接我,我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泽诺说今天来了客人。

  换好了衣服下到楼下,正在奇怪能是什么客人,泽诺的车已经到了。他为我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我坐上车子,前方副驾驶席上一个黑发男子扭过头来,淡蓝色的眼睛秀气地看着我。

  “你好,夏小姐!”

  “你好——普特先生!”

  “还叫我普特先生?不是早就跟你说叫我克罗了吗?”

  克罗佯装生气,却是一张笑颜,我也跟着笑起来,泽诺通过后视镜看向我,脸上的笑意无比温和。

  泽诺开车,带着我和克罗去了一家法式餐厅,据他讲,餐厅里的厨师是地道的法国人,坐在座位上,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连餐厅里的摆设都很有异国的浪漫情调,看得出,老板在布置之初十分精心。

  泽诺大概是常客,他一进门,服务生便过来热情地招呼。

  泽诺点了鲔鱼沙拉、鹅肝酱、法式洋葱汤、马赛鱼羹、香草芝士烤羊排、法国香草?蜗牛,另外,还要了巧克力慕丝蛋糕、奶油火腿馅饼和一瓶1982年的n-rothschild。

  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洗手间里味道清香,原是案台上摆放了鲜花,洗手的时候才注意到墙面上不规则地摆放着几幅油画,都是风景画,有田园有农庄,也有城堡和森林,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股自然的空气,我不禁多看了两眼。

  向座位走过去的时候,克罗和泽诺正在交谈,见我过去便不说话了。

  “怎么,说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听见啊?”

  我笑看着泽诺,泽诺抬首却是看向克罗,克罗先是不解随后一副会意的神情,淡蓝色的眼睛转向我。

  “没什么啦,只是说说英国那边最近的一些花边新闻。”

  “是吗?既是花边新闻,不妨说来听听啊?”

  “这个……”

  克罗为难地看向泽诺,泽诺道:“都是小道消息,也没什么有趣的内容。”

  “哦……”

  我拖长了尾音,刚好服务生将红酒拿过来,我们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服务生将红酒为我们一一倒上,泽诺拿起了高脚杯,旋转杯体,在酒杯里深深地嗅一下,一脸的陶醉,随后才极慢地饮了一小口,克罗也拿起酒杯跟泽诺一样的动作饮着红酒。

  主菜端上,厨师还亲自过来询问今天的味道是否满意,那是位眉毛很重的法国人,就是先前泽诺提到的那位,泽诺用法语回答了他,那位法国厨师十分高兴,我倒是很惊讶泽诺还会说法语。

  不过,我不太懂法国菜,看泽诺和克罗都吃得很高兴的样子,相信刚才他是夸奖厨师的手艺不错。

  第二十一章孩子(8)

  “原来你喜欢吃法国菜。”

  以前,我们一起用餐,多半都是我选地方,只知道中餐里没有他特别喜欢的菜品,倒没注意过他爱吃什么。

  “法国菜在西餐当中享有盛誉,是西方文化的一颗明珠。相传16世纪时,一名叫做cathere的意大利女子嫁给法兰西国王亨利二世以后,把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盛行的烹饪方法带到法国,从此开始了法国菜式悠久的发展历程。可以说,在西餐当中,法国菜颇具文化底蕴。”

  泽诺解说着,不知是不习惯法国菜的味道还是什么原因,那些食物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不过那瓶红酒倒是好东西,味道极为醇厚。

  “哥哥他啊,对各国的西餐文化都颇有研究呢。”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一个栗发栗眸,一个黑发蓝眸,一个笑得百转千回的流彩,一个笑得风雅清透的干净,没有了周围的景物,还以为自己踏错了尘世,误入了仙境。

  “你知道他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克罗突然说了一句,我摇了摇头。

  “绘画啊。”

  想起了那幅还在泽诺手中的捰体画,我的脸烧了起来。

  “上大学时,老师都说他天赋极高,如果当时不是为了要进显登做事,他很可能现在就是个画家了。那时候很流行为自己喜欢的女孩作画,有很多女孩都希望能做他的模特,只是,哥哥他一个都没有答应。”

  我看向泽诺,用眼神问他克罗说的是不是真的,泽诺只是眨眨眼睛,暧昧地笑了笑,这个家伙,是想让我妒忌呢……

  吃完了饭,克罗说累了想先回去了,泽诺与我又坐了一会儿。

  “克罗所说的花边新闻的男主角是你吧?”

  为了开车,要的红酒泽诺只喝了半杯,此刻正抿着咖啡。

  “什么都能被你猜到啊。”

  “还用猜吗?你们兄弟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你介意吗?”

  “不啊,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泽诺笑了笑,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好似有些失望,没再说什么,把服务生叫过来结了账,我们一起离开了餐厅。

  坐在车上,泽诺说看我刚才吃的不多,要不再去别的地方吃一些,我说不用了,吃得也不少了,不过公寓里什么也没有,去趟超市买点日用品回去。

  “你的事情,克罗知道吗?”

  “他隐约知道一点,但是没有问过父母也没有问过我。”

  看得出来,克罗很喜欢泽诺这个哥哥,他们都已是那么大的人了,自己家里的事情不可能毫不知情,不问大概是想维持那种亲兄弟的感觉吧,有个泽诺这样的哥哥确实挺好。

  第二十一章孩子(9)

  从超市里买了东西出来,刚坐上车,陶昱打电话过来,说是在一家韩国烧烤,让我过去一起吃点,顺便聊会儿,我跟泽诺说完,泽诺便送我过去了。

  “你都吃完了还叫我过来干吗?”

  进到包间里,我在陶昱对过坐下,满桌子的东西都已经烤得差不多了。

  “没了再叫吧,小气样儿!”

  陶昱叫了服务生进来,问我想吃点什么,晚上的法国大餐我也没吃什么,这会儿已经有点饿了,我说要个烤牛里脊和烤五花肉。

  我问陶昱刚才是跟谁吃饭呢,陶昱说上回严钊婚宴上,留名片那男的,我说行啊,都一块儿吃上饭了,发展够快的。陶昱一副得意的样子,说还行吧,聊得来而已,又问我刚才在哪了,我说跟泽诺在一起。

  服务生将烤牛里脊和烤五花肉端上,陶昱说行了,我们自己烤就行,然后拿上夹子加了一大块五花肉放在烤盘上烤着。很快,烤盘上便吱吱作响,冒着香气,陶昱夹起来放进我的小碟里说,趁热赶紧的大小姐。

  我夹起那片五花肉沾了酱,刚拿到嘴边,那股烤出来的油味呛得我胃里一阵酸劲上涌,来不及起身就在桌边呕起来,由于晚饭没吃什么,只吐了些酸水。

  “不好意思,待会儿让服务生擦擦,呕——”

  陶昱递过来两张餐巾纸,我刚要伸手去拿,又一阵反胃,这次胃里没有东西了,只剩下干呕。

  陶昱看着我,一脸的担心,好半天,才道:“你的样子好像……”

  陶昱一说,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天一直食欲不振,尤其闻不了荤腥味,而且,这个月该来的一直都没来……

  不会的,虽然月经一直很规律,会不会是受最近心情影响?胃一直都不好,也说不定是胃有问题了呢?不会的,不会是那种可能的……

  “是他的?”

  大概从我的表情,陶昱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勉强笑笑道:“什么是他的?不知道你说什么,最近生活不规律,肯定是内分泌紊乱,没事。”

  “哼,没事你刚才变什么脸啊?看你笑得那难看劲儿!”

  陶昱说得我更加神魂不定,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省得你老说我。”

  “坐下,坐下!回哪去儿啊你!”

  陶昱拉住我,又把我按回座位上,从包里拿出包烟来,抽出一根点上,看了我一眼,又把烟给掐了。

  “你说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知道你们没有结局,你说你还……那个男人也真td的缺德,给不了你要的干吗还沾你?弄这么档事算怎么回事啊?”

  我扯了扯陶昱的手,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呢,你就别骂了。”

  第二十一章孩子(10)

  陶昱拉过我的手,很严肃地看着我,道:“万一是,你怎么办?”

  “万一不是呢?看把你给紧张的,不行,让你说得我都没食欲了,改天吧,改天你给我补回来。”

  说罢,也不理陶昱,强装着表面的平静,我直接出了包间。

  时间太晚了,周围没有药店还开门的,我在公寓附近转了两圈,最后在一个自动售柜机里找到了验孕棒。

  跑回公寓,赶紧打开包装验了一下,结果是两道杠,阳性,在不同灯光底下又看了两遍,仍然是两道杠。突然想起没注意生产日期,我赶紧又从垃圾桶中找到包装盒,包装盒上的日期已经过了保质期,心里稍稍安慰了一点。

  为求保险,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医院又检查了一遍,化验结果,上面写着阳性,医生说我怀孕的时间已经有五周了。

  从医院出来,我整个人精神恍恍惚惚的,走了三个路口才想起来搭车,看完站牌,上了一趟能到公寓附近的公交车,快到终点站才发现方向坐反了,车子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下车了,司机看着后视镜说,小姐,终点站到了。

  终点站啊,是什么终点站到了?是爱情?还是人生?

  我下了车走了两步,站在这个我从没有来过的陌生的城市角落,只觉得疲惫无力。站台工作大厅的旁边有一个长廊,长廊下面有一排长椅,我走了过去,在长椅的一边坐下。

  长椅那边坐着一个少妇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很不安分,扭捏着身子想跳下长椅,一张小嘴嘟得老高,少妇侧着身子,一边拉着小女孩的小手一边说着什么。一个和少妇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气球,小女孩马上笑逐颜开。

  一辆公交车行至候车的地方停下,等车的人陆续上车了,少妇把小女孩抱下长椅,拉着小女孩的手,往车子方向走着。男人边走边弯身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小女孩的手一松,气球飞了,我马上站起身一扬手够到了绳子,交到了小女孩的手里。小女孩格格一笑,男人道了声谢谢,拉过少妇的手,一起走上了公交车。

  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家三口找到了座位,看着男人把女儿抱在腿上,看着那少妇倚着男人的肩温柔地笑,我忽然觉得心口一片冰凉,那种冰凉仿佛渗到骨子里,什么也不剩下。

  夏泉,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一次次看着心爱的男人跟别人走远,以为这就是坚持,以为这就是理想,可是坚持下来的一点也不理想,甚至有些悲怆。

  我可不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一次?

  从包里拿出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是泽诺的,我按下了删除,没有将手机放回包里,盯着机屏,我的手像有自己意识般按了一串号码。

  第二十一章孩子(11)

  将手机轻放到耳边,手竟有些颤抖,终是在响了两声之后挂断了。

  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去,迎面有风吹来,我木木地看着远方,一阵震动扯回了我的神思,是我刚才拨叫的号码。

  我看着手机,又一辆车到站了,没有人等车,司机喊了一声说,小姐要上车吗?我抬起头又低下头,按下了挂断键,道了声要。

  坐在公车上,我攥着手机,希望它再次响起来,可是又怕它再次响起来,矛盾到最后还是选择关机。

  车站离公寓还有一段距离,下车后我走了半个路口,金属灰色的attroporte就停在路边,我都走过去了,也没看见,泽诺从车里出来,叫住了我。

  “你去哪儿了?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道:“可能电池该换了。”

  我问泽诺找我有什么事,泽诺说没事就不能找啊,又问我刚才干什么去了。我说一个朋友约了我,吃完午饭又逛了会儿街。

  泽诺说时间还早,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跟泽诺来到一家西餐酒吧,服务生过来,泽诺要了杯咖啡,我要了杯奶茶。

  泽诺看起来心情不错,说公司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忙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克罗了,他先在这边盯上一阵,等到我们婚礼的时候再回去。

  后面,泽诺又说了些公司的事,还有克罗给他讲的英国那边的事情,具体内容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后天就是泽诺说好离开的日子,眼下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孩子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你的父亲是个有家的男人,你的母亲要跟别的男人结婚,唉,妈妈该拿你如何是好?不要你选择未来,还是,留下你选择离开?

  “泉?你在想什么呢?”

  “啊?”

  泽诺的俊脸突然凑近我,我吓了一跳,猛然拉开与他的距离,泽诺栗色的眸子里光线不明。

  “你有什么心事吗?今天的你看起来无精打采,还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我拿起奶茶喝了两口,觉得胃里不舒服的劲儿又要被勾起来,放下了杯子。

  “泉,你最近气色很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泽诺的手抚上我的面颊,栗色的眼睛关切地望着我,“我可不想娶一个生病的新娘。”

  “泽诺,其实……”

  我覆上泽诺的手,看着我欲言又止,泽诺面上尽是不解,望着他荡着幸福的栗色眸子,嘴里的话转了几圈硬是没说出口。

  “其实我最近胃不太好,不过没什么大碍,我想,吃两天清淡的就会好了。”

  第二十一章孩子(12)

  泽诺说不行的话就去看看医生,不要自己乱吃药,我说没事,胃是老毛病了,注意一点就好。泽诺问起了我的父母,上次打完电话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这段时间事情又多,泽诺的事情也没顾上跟他们说,是该打个电话了,只是,应该说什么呢?

  晚上和泽诺一起吃了晚饭,送我到公寓门口,泽诺一个劲嘱咐我早些休息,还说如果明天仍觉得不舒服,他就陪我去看医生。

  回到公寓,我思考了良多。

  我已然选择了泽诺,这个孩子断然是不能要的,纵然他多喜欢我,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他能宽容的范围,如果要跟他走,我没得选择。

  可是不跟他走,我又有别的选择吗?把孩子生下来,再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让他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里面?我不能想象,想起小的时候,爸爸离开我们去美国闯荡后的生活,妈妈的寂寞,我的孤独,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再体验那种生活。那个时候,起码我们还有盼头,起码知道有一天可以团聚,而这个孩子,注定见不得光。

  上午,我去了市郊的一家私人医院。

  作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说一切正常,胎囊的尺寸适当,孕期也在安全范围之内,选择药物流产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问我是否要做,如果做下午就可以排上,我说那您就给我排上吧。

  怕对药物产生排斥引起呕吐,我中午没有吃午饭,一直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着。走廊那边有产科,下午有不少孕妇在等着做定期检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坐在最靠边的位置,手正摸着圆圆的肚子说着什么,脸上的神情那么美,就好像秋日里的阳光,灿烂但不灼目,那是即为人母的感觉吧?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长得像我还是像……韧哥?我眼中有些酸涩,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虽然那些爱情都已经被岁月浸黄,但还没有随风而逝,这个孩子不仅仅是我生命的延续,更是对那些珍贵时光最真实的诉说,我凭什么要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力?

  我猛然起身,背上背包离开了医院。

  孩子,原谅妈妈的自私,因为,妈妈实在不想失去你。

  ☆★。。===更新线===。。☆

  本日已更新完毕,下次更新为明天中午。

  第二十二章转机(1)

  打了辆车,到了显登想找泽诺,克罗说泽诺只是早上来了一趟,呆了会儿便走了,好像是准备明天走的事情,我只好又打车回了公寓。

  还未到公寓楼下,我便看见了那辆黑色的cayenurbo。

  我大喊一声停车,司机吓了一跳,说,小姐,停车就停车吧,你喊什么,这要是心脏不好的还不得吓个好歹的,我说了句不好意思,付了车费下了车。

  远远地打量那辆车,从车身到牌照,我的心狂跳,扑通扑通的,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飞离这个胸膛。

  他来了,我不过是拨了个没有接通的电话,他居然就来了。

  我走了几步,车门打开了,一条长腿迈下,颀长的身影立于车边,他没有动,只是用一双黑瞳望着我。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到他跟前停下,他绕到车的那边,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我走过去上了车,他自己也上了车。

  “你……好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的领子立着,盖住了他的颈,白皙的面庞光彩回复,只是依旧冷然,就像在显登楼下,我初次迎接他的那回。

  “不是什么大病,自然好了,倒是你,怎么这么憔悴?”

  他说话的神情淡淡的,一种老朋友间的交流方式,没有紧张,没有不安,没有任何其他,仅是点到为止的关心。

  “唔……我很健康。”

  他的嘴角翘了一下,那似乎是有些戏谑的表情,侧过脸来,眼神扫过我的身体,最后停在我的脸上。

  “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有些生硬的语气,好像老板在询问下属,交予他的工作是否做完,我心里的火渐渐地在平息。

  “那个,是拨错了。”我低下头,手伸向车门,“没什么事,我上去了。”

  “留疤了。”

  微凉滑润的手指抚上我的左手手腕握住,他低首,眼神专注地盯着那里,黑色的瞳仁像水晶,散着光芒,那种光芒,多冷的心也会被捂热,只是为什么那种光芒不能温暖到他自己?

  我盖上他的手指,那微凉的温度点点地传来,我移上手心,韧哥却像被电到一般快速将手抽了出去,道:“上次,你唱的是什么歌?”

  我刚要回答,他却自顾自地说道:“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以后也听不到了。”

  我抬起头,韧哥已经坐正了身子,双手握上方向盘。

  “回去吧。”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思绪,我该下车吗?然后跟泽诺走,然后……再也不相见?

  可是,我心里有个声音正在不停地说话,拼命地拼命地说……

  留住他吧……

  快留住他!如果不留住他,就要永远地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二十二章转机(2)

  “你可不可以——”

  想到这时,声音已不自觉地冲出了口。

  我呼吸急促,两只手一齐握住了韧哥的手臂,韧哥转过头看着我,有些诧异又有些……期待。

  是期待呢……他是不是愿意给我个机会呢?在我又一次主动离开后……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和我在一起。”

  他的目光变得悠长,变得深邃,却是那么沉静地看着我,道:“这是你真正所想吗?”

  我点点头,韧哥放开方向盘,一双手臂绕过我的颈子将我拢至怀中。

  “太迟了,泉,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为什么……”拢着我的手紧了一下,韧哥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要把我推开,跟别人走呢?”

  他离得很近,那么熟悉的气息吹进我的耳中,却像一口千年的古钟,重重敲在我的心上。一滴泪垂落他的肩头,就像一朵茉莉花,黑色的茉莉花。

  “你啊,是我一辈子的咒语呢。”

  韧哥捧起我的双颊,温柔地吻去了我睫边的泪滴。看着他平静的样子,我,突然慌了。

  “不行吗?韧,我只任性这一次,不可以吗?”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韧哥眼中聚着怜惜聚着深情,一点一丝地往外流着,汇成千丝万缕从四面八方向我滑来。

  我闭上了眼睛,就在我以为终是要被拒绝的时候,却听他道:“给我十天的时间,十天后,我来接你,给你你想要的。”

  说完,他放开了我。

  下了车,看着他离去,我却在路边呆住,街对面,金属灰色的attroporte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那里,驾驶席上,那个栗发男人的脸我怎么也看不真切。

  走了过去,车门已经打开,我坐了上进去。

  “为什么又要见他?”

  泽诺半晌才轻轻地开口,好似怕吓着我一般,他栗色的头发没有梳,随意地披在肩上,有种野性的魅力。

  “泽诺,我不能跟你走了。”我不看他,只是注视着前方。

  几秒钟的沉寂,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扳过我的脸,泽诺栗色的眸子望着我的,道:“你答应我了,不再牵涉他的事情,我也说过,我不指望你忘却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之前我们不是都挺好的吗?昨天,你就怪怪的,是不是你对我发过的誓言还有质疑?还有他,他来找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跟他在一起。”

  “他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泉,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来找你,你就答应吗?这算什么?你忘了他有妻子了吗?你忘了你的原则了吗?你忘了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吗?”

  第二十二章转机(3)

  怒火在泽诺栗色的双瞳下隐隐爆发,他放开我的脸改抓住我的一只手腕,力道重的让我想喊痛。我别过脸,道:“我没忘,但是他会离婚的,所以,我不能跟你走了,我要等他。”

  “离婚?呵,真可笑,他一个堂堂的公司总裁,家族掌门人,居然说出这样幼稚可笑的话!你还相信他?他们那样的家庭,婚是那么好离的吗?如果那么好离当初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你别这样说他,是我要求他这样做的。”

  我还爱他,若是没有孩子,我会跟你走的,但是……泽诺,还是让我们一次了断了吧。

  泽诺惊怔地看着我,喃喃地说道:“泉,你怎么这样荒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是不该这样对他,给了他希望又把这希望拿走,可是……

  “我怀了他的孩子,泽诺。”

  泽诺脸色骤变,仿佛被雷击到一般,张了口,却发不出声响。

  深吸一口气,我缓声道:“为了这个孩子,我总要试上一试吧。”

  天色已经暗下,天空灰蒙蒙的,透着一种昏黄铯,映得泽诺的脸微微发暗,他放开了我的手腕,眼皮就那么硬硬地撑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方向盘。

  我伤害了他吧?

  泽诺,原谅我,这个孩子他就这么来了,我终归是个女人,杀死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的事情,我无法做到,况且那是我和韧哥的孩子。

  二十分钟过去了,泽诺依然不言一语,我想也许我不该再呆在车里,记得上次,为了陶昱的事情我要做他的女朋友,他都觉得我侮辱了他,现在呢?已经答应了他,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是更大的污辱吧?

  “如果他离不了婚,你要怎么办?”

  我的手刚按上车门的扶手,泽诺转头幽幽地看着我。

  我负了他,他却还在担心我的处境。

  “我会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拉开车门,我下了车,脚步慢慢地加快,跑进了公寓大楼。

  接下来的日子,我呆在家里,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安心地等着韧哥的消息,可是一些想法还是不由自主地跑进脑子里。到了第三天,脑子里实在乱得慌,我给陶昱打了电话,让她上我这里来聊聊。

  陶昱来的时候刚好是晚饭的时间,给我带了些吃的过来。我的胃口出奇的好,直到把陶昱带来的东西都吃光了,才停下来跟她说话,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给她讲了一遍,陶昱听完,只是默然。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有一年多吧,但是我对他是有感情的,虽然那种感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混沌,可是,离开他后,我忘不了他。在国外的日子里,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却都不如别墅里那个他来得亲切。

  第二十二章转机(4)

  我没争,那个时候我没争,虽然有过坚持,但是没有坚持到底,也许他说得对,我没有信他,我怕,我们会斗不过命运,最后一切成空。

  为了孩子,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在破坏他的家庭,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阿昱,我是不是太坏?

  可是,我挺不过去了,我觉得委屈,真的很委屈。当年,他给不了我婚姻却非要给我希望,现在,他给了我孩子,却给不了我其他,为什么,这个男人我就是得不到?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明明没有喝酒,我却好像醉了一样,靠在陶昱怀里,一刻不停地说着,陶昱不搭腔,只是一直抚着我的背,直到我睡在她的怀里。

  不知是怎么把我拖回床上的,天亮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我的妊娠反应不是很明显,除了偶尔干呕一下,不能闻荤腥味,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我又拿起了《瓦尔登湖》,仍然觉得看不进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心才能彻彻底底地安静下来。

  第四天的中午,我叫了份外卖,明明跟他说的是素炒西葫,结果他给我送了个西葫炒羊肉,那股膻味还没打开盒盖就闻见了,我趴在洗手池边吐了半天,可是那股恶心劲就是过不去,想找酸的东西压一压,在屋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随便披上件衣服,我下了楼,跑到最近的便利超市,买了几袋乌梅,还没结账就拆开一袋,往嘴里塞了两颗,看着我那股像孩子一样的急迫劲,结账的女孩在一边偷笑了半天。

  走到公寓楼下,一个陌生男子叫住了我,我扭头看看他,他身旁还停了一辆车子,我走过去一看,是乐青。

  后街有家茶社,二层的小楼,一组一组的沙发,摆放得错落有致,满屋子的茶香,让人闻过之后神清气爽。让随从留在了车里,乐青和我走进了茶社,坐在靠边的一处位置,乐青要了一壶碧螺春,服务生将茶端上,分别为我们倒上一杯。

  “你的行为真是让我匪夷所思啊。”

  乐青长发梳成马尾,米色上衣浅驼色长裤,一派休闲打扮,说话的语气亦是气定神闲。

  见我不说话只是饮茶,乐青接着说道:“那天在医院,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些日子大家也都相安无事,怎么你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那天在医院,你只是给我提了一个建议而已,我们并没有达成什么共识,我也没有答应你什么。”

  “是吗?如果你不打算采纳,当时你也不会立刻离开。不过事后想想,韧这次的确过分,给你造成了那么多不愉快,作为他的妻子,我这件事情办得不够妥当,至少应该给你一些补偿。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开的价码合理,咱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第二十二章转机(5)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诧异地看着她,她以为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跟娄家要钱吗?呵,是不是他们太有钱了,眼里根本就看不见别的东西?

  “我不是为了钱,青姐。”

  “小泉,我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透。一直以来你做事都挺有分寸,怎么这次倒犯起傻来?”乐青微皱了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为了钱,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爱情?呵,现实中有太多东西比你所谓的爱情分量重得多,有时候人们就是不想割舍也得割舍,你这样一意孤行,最后输得最惨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她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说两句威胁我的话吗?这种话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站起身,道:“青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恕我先告辞了。”

  “你有胆子发战帖却没胆子迎战吗?”

  我已经走到乐青身旁,不得不停下脚步,偏了头看着她,她仍旧娇滴的唇妩媚一笑,道:“韧,他不能离开我,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意思?想起了韧哥一开始说的太迟了,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情?

  “上次那么匆忙,我们都没说上一会儿话,已经来了,就再坐一会儿吧。”

  乐青低声说着,语调柔和了一些,我站了片刻,终是回到她对面,重新坐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我们三个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了断……是呢,都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有几个这么多年呢?没有了,那时我们已经老了,没机会了。

  “其实当年,你不是没有机会的,订婚之说不过是我们乐家帮助铄沣渡过难关的代价。”

  乐青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是认真的,我心惊地看向她。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韧并不想领我们家的情,准备自己想办法解决,为此韧与他父亲之间闹得很僵,那次两人发生争吵,以致他父亲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后来,在韧为铄沣东奔西走的时候,自己的公司也出了问题,加上他父亲那边病重,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他的婚事定下来,他最终让了步,才有了那场订婚礼。

  “那时我只是一心想与韧结婚,以为订了婚就有着落了,哪知他还有自己的打算。他虽与我订婚,却没有接受我们家的帮助,自己想了办法并搭上了毕业后那几年他创业所得的全部,使铄沣摆脱了困境,我想他是不想受制于人吧。后来,他父亲去世了,他接手了铄沣,却迟迟不兑现我们的婚约,直到你与肖海成一起离开,我们才变成了夫妻。”

  我的心里,突然像被人狠狠拧着般的痛。

  第二十二章转机(6)

  一直以为当时他们的婚约是两家早就默许的,以为就算没有那场订婚礼他们迟早也是要结婚的。我以为,没想到什么都是我以为,却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段缘由。

  原来在那些日子里,韧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只知道他有压力,却从没相信过他,像他那般坚持过。为了不跟乐青订婚,他忤逆了父母,为了不欠乐家的人情,他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去解决铄沣的问题,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我们的约定,在我面前他却只字未提……

  一只手按上心脏的部位,隐隐地攥痛,一股酸涩直冲鼻腔,我做了一下深呼吸,强咽下心底的酸楚,听着乐青的声音继续着。

  “订婚后的日子里,我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那些隐忍的痛苦,心里煞是难过,我明白他在想什么,却帮不了他,只能看着。直到你走,我以为自己拥有他了,完完全全地拥有他了,可是他却变了,变得冷血,变得沉默。

  “无论我多么尽心尽力,他似乎都看不到,对我的态度永远一成不变,人前给我给娄家做足面子,人后他就变成了一个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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