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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史(出书版)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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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火山令,那是出自何等高人之手?”若非大德大贤之人,何能道出用意颇深的厚黑之论?若能的此人相助,他必定如何添翼,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若非上通天意,何得此言!”袁天罡捻胡望着星空言道,知若直接告诉承乾,一切源于玥月之口,生性好疑的承乾,必会想到李泰,认为一切皆是李泰联合玥月设下的局,“明日午时,山水池边,若有缘,殿下自会见一故人,亦非古人,若殿下信之,必能显贵天下。”袁天罡神秘笑笑,执袖转身离去。

  “那个高人就是他?”承乾急问,但袁天罡并不回头停足,反而加快步伐消失在夜幕中。

  究竟谁是“故人,亦非故人”?那人这能帮他稳固储君之位,掌控天下?承乾眸中溢满贪婪,他仰头呼出团白气,脑海满布对未来的憧憬。

  雪花飞舞,池水凝冰,树木银装素裹,空气中弥漫淡雅梅香冬日雪景别有风情,可雪急风大,鲜有人在山水池停足。

  天寒地冻,滴水结冰,后宫真有高人,会在如此恶劣的天气,出现在山水池边赏雪?山水池如此大,他真能在一尺深的雪地中,找到“故人,亦非故人”的高人?承乾搓挫冰凉的双手,在冰天雪地中划湖寻找昨夜助他的高人?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朝后见承乾不回东宫,反在太极宫徘徊,李泰便心生疑虑紧跟其后,意图瞧瞧,承乾目的何在。

  “好冷。”黝黑的齐腰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中唐才开始盛开的大袖衫裹在身上,现代流行的果冻妆细描脸上风雪拂过衣诀飘飘,发丝舞动,与天地连成一体,远远望去令人忽生出雪中仙子的错觉,只是这身脱俗的装备需要付出温暖的代价,玥月低头向冻得冰冷的双手哈气,计算着承乾抵达池边的时间。

  “吱呀”听见人踩雪的声音,她忙把手停至腰际,执袖胸前静望冰封的湖面。

  何有女子披头散发?何有女子袖宽过膝?黑白相间的背影高挑修长,他矗立四周更有空谷之香,难道真有仙人下凡助他?

  站在玥月身后,承乾屏住呼吸,意图拍拍玥月肩膀,但又觉此举唐突,思量片刻鞠躬行礼,“请问”

  不待承乾问完,玥月含笑转身,屈膝行礼,“殿下!”

  “是你!”承乾顿然一惊,脑中警钟敲响。

  “厚黑之论,好用否?”玥月轻动眼睑,将散在脸颊的发丝挽在耳后。

  “明月,厚黑之言出自你口?”承乾后退一步,恭顺的眸中咋先狐疑,他岂不知明月和李泰的关系,若厚黑之论源于明月处,那么昨夜的一切,皆有可能是李泰的计谋!

  “今日的明月,已不是昔日明月。”言道此处玥月顿了顿,向前一步向承乾行大礼,“厚黑之言,是为谢殿下让我看清魏王面目,谢殿下让我高烧不止通达天意的礼物,也是,我送给未来天子的贺礼。”

  “你是明月?”看着明月未施白妆的面颊,望着她道骨仙风的气势,想到袁天罡那句“故人,亦非故人”他不禁心生疑惑,“不,你不是明月。”

  “我是明月,亦不是明月,殿下可记得那日点破魏王陷害李将军之事?而后,我高烧不退,知道在朦胧中见到玉帝,玉帝带我畅游天庭,为我开启天眼,令我可知上下五千年,后玉帝又言,下界妖孽当道,以至于君不君,臣不臣,他令我回到人间后,要辅佐殿下让历史回到正轨。”玥月起身直视承乾满载矛盾 的双目笑着。

  “一派胡言。”承乾拂袖起身离开,却不知转身那刻,双目不舍地多望了玥月一眼。

  若是胡言,他何须多望她一眼?若他不信鬼神之力,称心死后他何须找人替称心招魂?只要有人相信箴言,就会有人相信她上通天意。

  “殿下,我是不是胡言,上元节后就可知晓。贞观十七年正月,衡山公主下嫁魏叔玉,魏徽病故。”她不会求承乾相信,她要用历史让承乾反调过头来求她。只有那样承乾才能一步步走入她布好的局,才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望着承乾逐渐在风雪中消失的背影,她吸气闭眼挂起自信的微笑。

  “月儿。”李泰的声音在空旷的湖边犹县响亮。

  泰!她一怔,徒然睁眼,真的是他!望着裹着黑色裘衣的李泰,她下意思去抓袖袋中的月牙玉坠。

  玥月还来不及言语,李泰挑了挑眉,载着绝望问她,“他当真如此恨我?要助殿下,报复我?你可知那日”

  他瞪着他,咬牙切齿挤出,“是!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深邃的眸子刺得她心碎,可她不能让他多言,不能听他的解释,她怕自己会受不住他的温柔,乱了方寸扑入他怀中,进而顺了历史,害了他的性命。

  “月儿,你不懂。”李泰摇摇头,自嘲笑开,那日,他何尝不想追出去,看着他如死尸那般躺在床上时,他又何尝不后悔那日的放手,但身不由己的他,越放纵自己的情,越护着她反是害了她。

  “我懂!”她知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知道,许多话他不能说,许多事他不能做可这一切不代表他不珍惜她,生不逢时,生不对门,能怪谁?别了,李泰!

  她在心中苦笑一下,指着李泰的鼻梁大骂,“我懂你是如何薄情,如何狠心,魏王,怪就怪我错看了你,我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不会放过你这个薄情瓜义之徒,魏王,我会很快让你见识到,什么是小女子的力量!”她咬牙忍住满心的酸楚,满腔的思念,愤恨地瞪了眼目瞪口呆的李泰,提裙快速跑开。

  李泰,李泰,他就是太懂他,太知他放不下他。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意气风发的他失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寞离京,甚至是死亡。

  一次,她要斗天,斗地,斗人!她要改变历史,为李君羡复仇,毁掉承乾,为李泰铺上一跳直通皇位的金光大道。

  就算李泰就此误会她,从此两人再无相聚,想到两人在一起的点滴,捏着他送给她的玉坠,她亦心满意足确定已看不见李泰身影时,她扑抱着冰冷的树干泪流满面。

  贞观十七年正月,魏徽病危,唐太宗遣使者问候,并赐给药物,又派中郎将李安俨在魏徽家中,随时禀报一切。

  可魏徽并如山倒,御医一批批前往,终不见好转,见此状,承乾顿记玥月当日雪地所言,立上禀唐太宗哭诉问候何等节俭,何等忠心为国。

  先到多年魏徽忠心赤胆,勤于职守唐太宗忽觉魏徽并非感染恶疾病倒,而是因终日忙于国事久劳成疾,念及昔日种种,唐太宗遂命承乾将衡山公主招来,告诉衡山他欲将她许配给魏叔玉,与魏徽永结亲好。

  又命承乾和衡山与他一同前往魏府,看望魏徽病况,一路上,承乾心乱如麻,不是担心魏徽病况,而是念着玥月那日在雪地中的话语。

  唐太宗见到病榻上的魏徽时,魏徽凹陷的眼睛含泪望着唐太宗,似乎等的就是唐太宗的到来。

  “陛下!”双唇动了许久,魏徽终于模糊吐出两字,他挣扎着要裴夫人扶他起来行礼,却被唐太宗制止。

  唐太宗转身询问御医魏徽的病况,借个御医纷纷摇头,看着魏徽形如枯木的模样,唐太宗悲伤摇头,握着魏徽手问道,“卿可有话要说?”

  “臣恐无法侍奉陛下左右。”魏徽悲痛眨眼,一串泪滚了出来,他不想离开,他还没看见夜不闭户的盛况,“臣只愿陛下如贞观之初慎终如始使大堂昌盛万年”魏徽反抓着唐太宗的手,断断续续言道。

  “爱卿忠言,朕永记于心。”长孙皇后离去时的悲痛,再度袭上心头,他拍着魏徽肩膀安慰他好好养病,等着他早日返朝,却又知一切只是妄语。

  一番唠叨后,他见魏徽眼中亮光开始转暗,心中大喊不好,立刻命承乾将衡山和叔玉唤来,当着魏徽的面将衡山许配给叔玉。

  魏徽感动地望着唐太宗,双唇频繁动了许久,终难道出“谢”字,抓着唐太宗的手闭上了眼。

  呆望着魏徽的尸首,承乾 徒然一震。“贞观十七年正月,衡山公主下嫁魏叔玉,魏徽病故。”玥月的话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他不禁思量“故人,亦非故人。”难道明月真已上通天意?特受命下凡助他?

  魏徽病故,唐太宗下令罢朝五日,诏九品以上官员赴丧,赐魏徽为司空,谥号文贞,又赠给魏徽羽褒鼓吹,陪葬昭陵。

  可魏徽的妻子裴夫人,言魏徽平素简朴,不接受羽褒鼓吹,唐太宗只得用布车运着灵柩下葬,亲手将自制碑文书写在墓碑上。

  后唐太宗将一面雕有八仙的铜镜放在魏徽灵前,哀痛对侍臣讲,“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寻得失,而文贞公就是朕的镜子,今文贞公离朕而去,朕失却了面明镜,国更是去了栋梁”北方呼啸,唐太宗的悲言声中,承乾带头高呼魏徽谥号恸哭,随即满朝文武恸哭声响云霄。

  魏徽下葬第二日,心如猫爪的承乾,下朝后直奔袁天罡住所,却寻不见袁天罡和玥月的身影,向左右侍从打听,才知袁天罡领着玥月去了内弘文馆,承乾冒着风雪赶去弘文馆,偏被告知袁天罡已离去。

  算了,回东宫享受!虽如此之想,可又放不下玥月的箴言,只好卷着风雪,再次奔往袁天罡住所。

  袁天罡依旧不再,承乾也懒得来回奔波,命宫人拔旺炭火之后退下,独自坐在正厅中等待袁天罡归来。

  “吱呀——”房门被推开,身着白红相见儒裙的宫女,端着茶果踏入屋内。

  “小王不是说不许任何人打扰吗?”正在打盹的承乾,惊醒怒言。

  “原来陛下,不想见到奴婢。”玥月笑将茶果放在承乾身边,作势转身离开。

  “等一下。”承乾生怕玥月消失,心中迷惑感攻难解开,他跃身而起,不顾礼仪抓住玥月衣袖,吸一口气,“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得问殿下。”玥月回头嫣然一笑。

  承乾顿了一眼,望着玥月叹口气,“你为何助我?”

  “殿下乃真命天子。”玥月掩嘴淡笑。

  连唐太宗深信不疑的《秘记》,尚且可以作假,更何况是受玉帝之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你就无私心?”承乾摇头自嘲。

  “私心?殿下可记得厚黑学?‘吾亦为众人之一,众人得利,吾亦得利,不言私而私利只在其中。’”玥月捻起盘中茶果,阴冷大笑,“我的私和殿下的私殊途同归,我要殿下许诺,在登上皇位后,杀了李泰这个薄幸寡义之徒!”

  “你对他不是情深意切吗?”承乾冷哼。

  “曾经是,可他待我呢?女人的恨和爱,只在一念之差!”玥月放茶果在口中咀嚼,咬牙迸出。

  “你以为我会信吗?”承乾抽动嘴角笑笑。

  “你有选择吗?”玥月动动眉头,捻起一个茶果放在承乾掌心,双目燃起狡黠的亮彩。

  一个称心让他在唐太宗面前失宠,在朝廷失势,后他虽得侯君集相助,但侯君集并非权倾一朝,若无奇招得唐太宗欢喜,他被李泰夺取太子之位,之事迟早的事,思来想去,他唯有相信玥月有神通,方能东山再起。

  他的确没有选择呵!承乾盯着掌心茶果,又闭眼略想半刻,睁眼将茶果放在最终细细咀嚼,“到东宫来吧。”

  “好。”待在距离承乾最近的地方,正是计划的第一步,看着承乾眼中将信将疑的异彩,玥月又笑言,“不过我有个要求,带我去见侯君集。”

  侯君集是他新揽的心腹,为防李泰从中破坏,唐太宗猜忌,两人明里来往鲜少,整个朝廷上下,应当唯有韦贵妃知道两人的关系才对,眼前这个女子,怎么会将两个关系道得如此肯定?

  “我我我和他”承乾一惊,口中慌乱道不出一个借口。

  “殿下,还是不信我。”玥月转身推开房门,“事关重大,殿下若难信任我,还是早点离开吧。”

  “我”她真有大神通本事?承乾打量着玥月一身傲气,思量着她先道出魏徽之死,后又道出他和侯君集的关系若她真无神通又怎会言出厚黑如此精妙的博弈?

  除了信任她,他真得毫无退路!“好,我尽快调你入东宫,安排你和侯将军见面。”承乾咬牙应下。

  “我很快会让殿下知道——物有所值。”老天,既然一次次用历史捉弄她,她就要借着历史先给承乾一颗糖,再给他一把刀,从顺应历史变为改变历史。

  一代女皇武则天!为了老天,她不会让这段女主天下的历史出现,那个万人敬仰的则天皇帝,只能是李泰,而不是媚娘。

  玥月暗自摸摸袖袋中的月牙玉坠,历史不是说是老天逼得承乾谋反,从而引起唐太宗的猜忌,让李治渔翁得利吗?为了改变老天流放的结局,她不会让李泰出售对付承乾,她会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历史将承乾推入死亡。

  幽暗阴潮的暗室中,唯有豆大的烛火在摇曳,玥月静坐密室,待听见急促的步伐声时,她起身望着漆黑的楼道,牵唇冷笑。

  “殿下道你有神通之能。”头戴璞头,身着绯色圆领袍衫,下配乌皮六和靴的侯君集,握着腰间佩剑,轻蔑打量着玥月。

  “是。”玥月不卑不亢点点脑袋。

  “大胆,怪力乱神之徒当诛之。”侯君集毫不犹豫抽出佩剑,“刷”一下搁在玥月肩头。

  玥月不语,只是仰着头,含笑用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直望着侯君集。

  “使不得,将军使不得。”承乾慌乱在侯君集面前摇摆双手,一个厚黑让他的地位徒然大增,若侯君集杀了她,他又如何得知厚黑的精髓?更何况,她有先知的异能,如何东山再起,他可在他身上下了重注。

  “殿下相信他那些胡话?我要说,她分明是魏王派来的j细。”银白的剑光一晃,玥月雪白的颈项便多了道猩红。

  “魏徽死后,陛下心力交瘁,常日来缅怀于自己共谋大唐盛世的功臣,殿下应主动上书,建议陛下分别绘画功高宰辅候王及其其他功臣像与凌烟阁,陛下必亲自作赞。褚遂良提阁,阎立本绘画,最终绘有二十四位功臣像,放置在凌烟阁内。”玥月低头看着顺着剑身留下的鲜血,感到侯君集听见所言后,握剑的手颤抖了一下,她笑着又道,“而经陛下与众臣商议,这二十四位功臣有,长孙无忌,李孝恭,杜如晦,魏徽,房玄龄,高士廉,尉迟敬德,李靖,萧偊,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殷开山,柴绍,长孙顺德,张亮,侯君集,张公瑾,程知节,虞世南,刘政会,唐捡,李骥,秦叔宝,老将军,位居第十七位,我在此先向侯将军道喜了。”

  还好,她对承乾谋反这段历史了解得比较多,也能提前揣摩唐太宗心思,也能用这些历史获得承乾和侯君集的信任。

  臣子最大的欢喜莫过于得到陛下的肯定,更莫过于能被记下流传后世,“你”侯君集将剑一开玥月颈项一寸,他有些犹豫是否该相信她的话。

  “应当是真,应当是真,是她暗示我说出厚黑学,得到父皇的刮目相看,也是她预先告知我魏徽必死于正月,而且,他居然知道将军与我的关系。”上请唐太宗绘二十四功臣像于凌烟阁,不仅能让唐太宗对他更加刮目,还能向朝中众臣示好这是多么巧妙的计谋,承乾望着玥月兴奋得浑身发抖。

  若是真,那是何等荣耀!一丝欢喜喜上眉梢,侯君集将宝剑收回剑鞘,“是妖女或是先知,不日将至。”

  话毕,侯君集的眸重乍现杀戮,警示玥月若他所言有半分虚假,他必可随时取下她的头颅。

  贞观十七年二月,承乾上书唐太宗,应不忘旧臣功劳,画各功臣像于凌烟阁。承乾所言,正和唐太宗心意,唐太宗大喜,立提出来与众臣共商之,终让阎立本绘二十四位功臣像,放于太极宫内东北的凌烟阁。

  而这二十四位功臣,果真是,长孙无忌,李孝恭,杜如晦,魏徽,房玄龄,高士廉,尉迟敬德,李靖,萧偊,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殷开山,柴绍,长孙顺德,张亮,侯君集,张公瑾,程知节,虞世南,刘政会,唐捡,李骥,秦叔宝。

  完事后,唐太宗当众人面大赞承乾贤德,又赏承乾黄金千两,举止言行毫无废太子另立之意。

  得此结果让承乾大喜,侯君集虽不满在二十四位功臣中的排位,但亦不的不开始相信,玥月竟能预知未来。

  宴会结束当晚,承乾和侯君集急不可待地在密室与玥月再会。

  “明月娘子,真是妙哉!有所得罪之处,还请谅解。”看着在玥月颈项留下的疤痕,侯君集拱手向玥月赔罪。

  “侯将军何必这般多礼,我往日不过是宫女,心里哪有这些大智慧,侯将军猜忌是正常的。”玥月仅是微微抬了下眼睑,静坐之势并未稍动。

  “父皇对我已无另立之意,明月我当如何赏你?”略含几分醉意的承乾攒着色心向玥月肩上考取,手指挑逗地从玥月白皙的颈项滑过。

  “啪!”玥月毫不留情地打落承乾的手掌,身子一侧站了起来,“殿下,真认为陛下已毫无另立之心?”她眼含盛怒警告承乾,若敢对她无理,她绝不会再助他分毫。

  “我听父皇的以示确实如此。”承乾尴尬整了整衣服,也站了起来。

  “殿下,不可大意。”侯君集摇头,唐太宗不是因几件事而生废太子之意的人。也非因几件事而不废太子之人而今魏徽这个力挺长幼有序,国之根本不可变的老臣已死,唐太宗的心里更难让人琢磨。

  “父皇还要废我?”承乾如被人从头到脚淋了桶冷水,他扑向玥月拉扯着她衣袖询问。

  “殿下应当提前准备,多联系一下齐王李佑,以备不时之需,总不是什么坏事。”玥月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李佑?”侯君集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玥月,齐王李佑任齐州都督,喜略猎,私募刺客据他了解,此人对唐太宗可多有不满。

  “他和殿下的心,可是在一条道上,殿下要成大事,除了要听侯将军之言,还需要此人相助。”史书上记载,承乾在李佑后谋反,如果不让这两人多联系,他又怎能借历史,让两人谋反?

  “嗯。”承乾点头,称心事件前,他本就与李佑多有联系,现在再重新联系,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太子的地位,就真这样难以保全吗?而明月又真是一心向他吗?

  “明月,你可不要让老夫对你心生疑虑。”侯君集摸摸翘胡,阴冷瞪着玥月,她这是在替承乾安排谋反吗?

  “我可是一心向着殿下,向着老将军。”玥月心跳如雷,生怕被侯君集敲出马脚,表面却只能笑着,用拿双明澈的眸子直视侯君集,盘算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

  第十八章计中计

  紫藤冒着新野,杨柳抽着新枝,积雪融去,湖水在春风中荡漾着暖心的绿,从建二十四功臣像开始,承乾将玥月调升为贴身侍女,无论出入何处比将其待在身旁。

  此等特殊的待遇惹来多方不满,韦贵妃借机上奏唐太宗玥月妖媚迷惑太子,而唐太宗鉴于自从玥月调至东宫后,承乾一改玩世不恭之风,加上承乾近日政治见解独到,建立二十四功臣像有功,便也就对承乾此举视而不见。

  二月来,承乾下早朝,以请教用兵之道为由,邀侯君集同返东宫,而侯君集瞧见独自离去的李泰心生一计,他让同僚拖住李泰,同承乾领着玥月,刻意在路上来一个意外相遇。

  李泰望着向他大步走来的承乾,望着柔顺跟在承乾身后的玥月,怒火徒然在心中灼烧,可他又不得不挂着笑意,缓步走向承乾,拱手行礼,“殿下近安。”

  “春风得意,有何不好?”看着李泰脸上的笑意,承乾猜想着李泰笑意后的无奈,想到近日唐太宗近他而远李泰的做法,大好的心情随着春风更愉悦几分 。

  看着玥月对他视而不见的模样,他不得不相信那日雪地中玥月的恨,不得不正视承乾身后最重要的幕僚就是玥月,红颜误事!他终是被张亮给料中,可他为何又偏觉无悔?

  “陈弟,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他掩住脸上的落寞,匆匆向承乾告辞。

  侯君集谨慎关注着李泰和玥月的眸色,注意着两人脸上的表情,他要确定两人是否真已情绝,才敢确定是否彻底相信玥月,将重注落在承乾身上。

  李泰,她好想他,看着李泰日益消瘦的模样,看着他眼中浅浅的怒火,他心中揪疼,玥月暗中摸摸他送她的月牙玉坠,又忍不住将准备多日的纸条攥在手心。思量着该不该找媚娘将纸条交给李泰,李泰拿到纸条后会相信她吗?

  侯君集转身想、仔细品味着玥月眼中的挣扎,那表示她对李泰余情未了?又或是恨之入骨却不敢外露?“魏王慢走。”侯君集向李泰行礼,转身站在玥月身旁。在李泰经过玥月身旁时,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珠,巧力向玥月脚踝弹去。

  “呃——”玥月脚踝生疼,向前倾倒。

  “小”双手比思维转的更快,当李泰回神时,他以扶住向他扑来的玥月。

  她教承乾厚黑之说,让承乾的聪慧在唐太宗面前强国李泰,她提前告诉承乾魏徽之死,让承乾在唐太宗面前多得一份仁孝,他让承乾提出二十四功臣像,让承乾在众臣面前夺了份远虑如今承乾的风头盖过李泰,李泰应当恨她才是?

  可他却担心她跌倒,想也不想地伸手扶她,这份举止,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他感动!鼻头一酸,心中的爱恋再也藏不住,两行泪滑过脸颊。

  冰冷的泪水,愕然将她从思念拉出,她与李泰势不两立,又怎能望着他泣泪?想起刚才脚踝被石子击中般的疼痛,他连忙低下脑袋望着被李泰握住的手臂,思索,糟糕!脚下的踉跄一定是侯君集的阴谋,侯君集是在测试她对李泰到底是怎样的情?

  天,她中计了!是以至此,承乾和侯君集会怎样看他?她还能继续得到她们信任?玥月将手中纸条塞入李泰手中,难以多想猛抬头,将搁在李泰手中的手掌抽出,“啪”含泪给了李泰一耳光,“我恨你!”她不顾身份,咬牙切齿瞪着她。

  “呼——”在场众人被玥月此举惊了一跳,无人不瞪大眼猛抽气。

  李泰一怔,眼中的怜惜快速被怒火取代,他摸了一下被打的脸颊,“啪!”反手抽了玥月一巴掌。

  巴掌很沉,玥月脚下踉跄,跌倒在地,“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重大一百大板!”李泰挥袖怒言。

  绯红的血从唇角流出,半边面颊伴随着火辣辣的疼肿的老高但她不觉得疼,之事流着泪盯着李泰脸上的五根指引。

  这巴掌扇去了他们所有的情义,从这刻开始他真的恨她了,心中饱含对李泰的歉意,绝望地向着未来,心中如同为万只蚂蚁撕咬,眼泪掉的更加厉害。

  若是她流着泪躺在李泰怀中,回到东宫他只会让她消失,可她在动情的同时,居然出乎意料地抽了李泰一巴掌。

  承乾望着李泰脸上暗中的指引,上前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玥月,“四弟,别忘了,他可是东宫的人。”她若被人拖下去重大一百大板,那还能活着回东宫吗?他的江山又靠谁谋划去?

  “哦?原来只要东宫的人就可以打亲王?东宫的权利可真大。”李泰觉得面孔一片红辣,却又不好意思当众用手遮面,只能挺直腰际直面承乾,又吩咐身旁的宫人忿恨道,“还不动手。”

  “慢!”见宫人左右架住玥月,承乾又言,“四弟,何必和一个身患疮病的宫女一般见识?”看着李泰眼中的杀意,他真正相信两人在无瓜葛。

  “殿下,既至此人身患疮病,又怎能在身边服饰?”,李泰拂袖大怒,把她拖下去,关起来。

  “四弟,太极宫也不是你的魏王府,你这番叫嚣,将父皇放置何处?”承乾生怕弄巧成拙,让李泰成功将玥月关起来,连忙向东宫的人使个眼色,让他们从太极宫宫人手中夺回玥月。

  “好,既然你提及父皇,我们就到父皇面前理论去,让她评评,宫女以下犯上,当如何定罪!”李泰望着一脸尴尬的承乾,哼声冷笑。

  如闹到唐太宗面前,玥月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他想靠着玥月图谋大计恐难上加难。“我东宫的人,我自会惩处。不老魏王费心!告辞”承乾不敢在于李泰讲理纠缠,唯恐惹来更多围观者,将事情闹到唐太宗耳中,只能硬生生用太子之名压制李泰,带着东宫的人同侯君集灰溜溜地离开。

  终是情断了吗?待承乾离开,李泰伸出冰凉的手抚上火辣辣的面颊,深邃的眼眸望着玥月的背影流出一丝痛苦。

  回到东宫,承乾忙命人放开玥月,有唤来御医为玥月开药疗伤,待众人退下,屋内只剩下他,玥月,侯君集是,他亲手为玥月宁起浸泡了井水的凉帕,满脸歉意递给玥月,“今日让你受苦了。”

  “多谢殿下关心。”玥月冷着脸接过帕子,瞪了眼一旁的侯君集冷哼,“老将军,既然不信我,在密室时大可割下我的脑袋,又何必在今天设计试探我,还让我再被李泰羞辱一次?”

  “让明月小娘子受气,我在这里赔上不是。”侯君集朗朗笑着,向玥月拱手行礼,皱着眉头解释。“我见你们彼此对望那刻,眼中依旧对彼此有所牵挂,俗话说,劝和不劝离,我此番谋算,不过是向再度撮合你们,之事没想到明月小娘子那巴掌可真够狠!”

  “再狠也没他狠!”玥月将凉帕敷在红肿的脸上,冷笑一声,“老将军,真觉得他对我有情分?要我看来,那念念不忘不过是为了让我调头帮他,刻意在我面前的所表现的真情厚意,情分,真有情分,这巴掌会如此狠绝?”说话间牵动红肿的面颊,吃疼的抽抽嘴角。“这张脸,恐怕明天会疼的说不出话,真是好一份浓情。”

  “那也是因为你那巴掌太狠了。魏王自小聪慧讨喜,还从未被人打过,你这巴掌算是开了先河!”承乾呵呵笑着,试探询问,“倒是你,我们明明看你在魏王面前掉了两行清泪,我又忽然伸手掴了他一耳光?”

  “殿下始终不够相信我,”玥月自嘲笑笑,叹气一声继续解释,“我跌倒他扶着我时,我不禁想到第一次相见,他在井边出手相助的事,以前相处的种种在脑海中回放,我忍不住哭了,哭过以后便是恨了!我恨她的假情假意,以示难以控制便抽了她一巴掌,之事没想到,他的确都狠”玥月捂着脸颊,心中盘算承乾和侯君集是否接受这样的说辞。

  三人之间沉默许久,承乾和侯君集同时在心中推敲玥月话语的真实度,最终两人看了眼玥月红肿的面颊,选择继续相信玥月。

  承乾不由又想到李泰脸上的手指印,他不禁担心道,“明月出售那么狠,魏王不会真向父皇讨公道吧。”

  “不会!”侯君集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摸了摸翘胡,“魏王好面子,被女子掴巴掌优势可等羞辱,他不会让这件事传到陛下耳中,让自己成为朝廷笑柄。”

  “哈哈哈哈哈!的确,的确。”想到李泰脸上鲜红的五根手指,承乾拍手哈哈哈大笑,“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糗的模样。”

  看到承乾拍手大笑的样子,她就觉得恶心,心中思量着李泰看见纸条上“无为”两字,他会不会懂她要他什么都不做的心思,会不会相信她一直没有背叛他?

  “既然没事,我想先退下休息”玥月将凉帕扔在盆中,继续冷着脸对承乾行礼告退。见玥月离开,侯君集也匆匆向承乾行礼,随着玥月一同走了出去。

  少年时他曾被人取笑,性娇蚀,好矜夸,后偶遇一道人,此人声称自己精通命理,拖着他直夺他命中富贵,还断定他日后手握重兵,官居显赫,铁骑天下,当时,混迹市井的他哪里相信这些话。

  可没几年他成了唐太宗的幕僚,多次随军出征,历任左虞侯,车骑将军,封全滁县子直到今日的陈国公,位居凌烟阁功臣第十七位也从武德初年开始,他对易数命理深信不疑,没出征比找人卜之。

  承乾告诉他宫女明月,高烧后的先知之力,起初他怕承乾别欺骗,便用剑恐吓他,没想到她道出二十四功臣像的箴言,而且无一不准,从那刻开始,他便相信她的先知之力,刻有恐李泰与她仍有牵挂,坏他拥承乾为帝的打击,于是又有了今日的试探。

  从今日她对李泰的巴掌,李泰杀他的恨意他终于放下心中疑惑,同时也忍不住让玥月拥先知之力,为他占卜未来。

  “明月小娘子,请留步。”见四下无人,侯君集急忙快步上前。

  “有什么事情?”玥月停下步伐,疑惑地望着侯君集。

  “听闻小娘子能占卜古今之事。”侯君集思量着该如何开口。“老将军,不是不信吗?”玥月轻笑,笑容牵动红肿的脸颊,她吃疼地伸手掩住拿半张脸。

  “这我想知道,我未来究竟如何?”侯君集不知该如何将话题下去,干脆挺胸之言。

  他终于相信她了,玥月心中窃喜,连忙加上一句,“玄武门之变。”侯君集可是玄武门之变的大功臣之一,也是因为玄武门之变让唐太宗完全信任了她,从此将他推向政治的高峰,他就不信玄武门之变,难以牵动侯君集因为唐太宗日益排挤不甘的心。

  “你是说,太子欲得大位,必须逼重演玄武门之变?”从玥月怂恿承乾与李佑叫好,他就在猜想玥月让承乾谋反的意图。

  “太白星昼现主杀伐之灾,老将军,真以为这场兵戎源于李君羡?”玥月倾动眼睑,向着如何才能让侯君集接受她怂恿承乾谋反的主意。

  “可他是太子,不是当日秦王,”承乾是太子,继承皇位的第一人选,何须冒着,当日唐太宗逼宫的风险,更何况,今日的唐太宗,也不是当日的唐高祖。

  “呵,老将军望了我为什么让殿下和齐王交好,陛下,可没老到因为几件事,就忘记殿下曾与男子通j群臣这能容下一个与男子有染的太子登上皇位?老将军当真要赌。陛下能活多久,魏王得实力能维持多久?”忍着脸颊火辣辣得痛,玥月一口气道出承乾所有软肋。

  李泰身边能人众多,李泰等位他依然只能当个落寞的陈国公,这也是当初她选择承乾,而不向李泰示好得原因。承乾得软肋她不是不知,只是一直苦于无力改变,长久以来,她等的是一个让唐太宗重新接纳承乾的时机,“这”侯君集面露难色。

  “主杀伐,权倾天下。待时机,英雄末路!这两条路,需要老将军自己选。”玥月神秘笑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主杀伐,权倾天下!待时机,英雄末路!”这就是他的名数吗?想到唐太宗刻意排挤他,想到凌烟阁功臣她仅列十七怒火一点点将他吞噬。若无兵祸,就算承乾登了大统,未必会继续依赖他,重用他,预期赌英雄末路,不如赌权倾天下。侯君集仰天闭上眼,用力深吸一口气对未来暗暗下定决心。

  午后和讯的阳光从窗棂涌入,春天慵懒气氛笃然在阴潮的房间内弥散开来,玥月斜倚在窗棂百年,神情倦怠地看着屋外的春暖花开,此时一丝柳絮随风飘如窗棂,他伸手接住

  “吱呀!”木门开启那刻,五指一紧,柳絮马上破碎了,玥月露出一丝失望,转身忙着对阴暗处拿到模糊的身影道,“阿宽。”

  “近来可好?”随着如馨声音想起,他落寞的身形一点点在黑暗中清晰起来。

  “还好。”玥月松开手中残破的柳絮,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倦意。

  “有何事?”李宽望着站在阳光下的玥月,那瞬间他竟觉得玥月太亮刺得他眼疼,一种倒不出的苦涩和思念从心房中溢出。

  “帮我一个忙。”玥月走到李宽面前,取出修袋中三封书信,将其中字迹颇有王者之风的书信递给李宽。

  李宽结果书信看着书信的内容双手止不住发抖,这是殿下和齐王斯通的信件。玥月调任东宫,受承乾格外重视,本来就恨蹊跷,但他没想到玥月居然会搅合到皇位之争中。

  “替我按照这封信上的内容,模仿承乾的笔迹和口吻,用承乾的名义写封信给齐王送去。”玥月幽幽叹口气,将另一封交到李宽手中。

  李宽盯着玥月写的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要谋反。”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玥月。

  “不,太子要谋反。”玥月咬药下唇,坚定道。

  “抱歉,我不能,”李宽摇头,他不能让玥月卷入储位之争的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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