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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渡木兰情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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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官嘛,倒是挺俊秀的,只是边关常年的风吹日晒,虽不像男人们让风沙把皮肤磨的粗粝不堪,但也被晒成了小麦色。这样的女子,以古人的眼光,即便如何的俊秀也绝算不得漂亮的,便是作男子,也扮不成那最受欢迎的江南白皙儒雅的书生样,作北方男子又不够粗犷豪迈。总之,这可怜的孩子是生不逢时,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却与美女帅男不沾边,也难怪她会以为沐清一在调笑她。但以沐清一这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比起那些养在深闺里,成天病恹恹的大小姐们,花木兰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修长而匀称的身材,俊秀不俗的相貌,更称得起美女,当得上漂亮二字。

  “哎?这是什么地方?”四周黑压压,几乎没有营房,却有零星的几个士兵在把守,隐约听得几声马嘶。

  “这里是秣马营,也就是饲养战马的地方。”花木兰知道她不懂,所以主动解释给她听,其实也是让她歇歇嘴,这只麻雀叽叽喳喳一路了,也不嫌累,幸好她们尽是挑的僻静的偏路,不然,早被人发现了。

  “哦,我们在这里受了人家这么大的礼,理应回个礼再走?”沐清一眼珠一转,便朝那秣马营溜过去,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坏点子。

  传说中的冤家路窄?

  ( )“你何时候收的人家大礼,我怎地不知?”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花木兰拦下她,但并没有阻止,而是拉她从另一侧绕过去,这样会比较快。

  “谁说没有?刚才的胆战心惊不算啊?我现在还心律不齐呢!”她也不管花木兰听不听得懂什么是心律不齐,一股脑继续说:“就算我这不算,你怀里那张总算了?那可是热乎乎白纸黑字还新得很呢!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情于理咱们也不该小家子气的拿了人家东西,便拍拍屁股走人,所以,留下点礼物是非常需要,必要以及一定要的!也好让他们领略一下咱们中原大国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这丫头胡诌的本事可真不一般啊!她知道她鬼主意多,但找借口也能找的如此冠冕堂皇,一套一套的,这连待客之道都扯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串门子喝茶来了。

  “人若给我一滴水,我当还人十滴,人若送我左边一巴掌,我当连右边一并打回来做利息。”

  “……”果然是特别的待客之道,只是不太像出自她口中的中原大国礼仪之安邦。前半句她可以理解为那句古语: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吗?虽然十滴少了点,但也勉强算是。可这后半句她只能说很实用很解气很痛快。她当然不知道这后半句其实也挺有名的,出自上帝的巴掌说——山寨版。

  沐清一在黑不隆冬的秣马营里停下,以她的眼力,可以看到成排的马厩和马桩,间或还有单独圈起的马房。沐清一大概看了一下便拿出一包药粉,开始给这些马儿的夜宵里加料。

  “这是什么?”花木兰接过沐清一要她帮忙的那包东西。

  “还记得上次‘墨雪’拉不出便便,吴凉买来的那些巴豆吗?”

  “就是他用牛驮回来的那些?”墨雪是花木兰的座骑,一匹相当帅气的黑马,前几日便秘,了好几天,吴凉那小子跑前跑后比花木兰还紧张,沐清一告诉他小毛病喂点巴豆就好了,结果,这家伙一口气扫光了整殇州城里的巴豆,还雇了头颇具喜感的黑白花奶牛牛驮回来,简直太有才了,他以为台在演小品呢?光那头牛就差点引起全军围观,何况还驮了几大麻袋的巴豆,巴豆?几大麻袋?og,他是想让三军上下连人带马集体清一回肠吗?后来花木兰就把那些搁哪都碍眼的巴豆丢给了她,理由是反正一样都是药材,她也算是为她的医药研究大业做贡献。哭!她的药材都很难找的,千金难买好不好?居然被说成和巴豆一个档次,一样?哪里一样?

  “没错,它们现在就在你手里。”沐清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些哀怨。

  “泻药?”花木兰想笑,不就是威胁她不收这药便联通她那些药材一起丢掉嘛?至于到现在还记着吗?收了又没啥损失。话说回来,这东西本来就是卖给马吃的,现在虽然是别人家的马吃了,到底也算物尽其用了,真亏她想得出来。

  “是强力泻药!足够这些马拉个天,瘫个七八天,软个十来天的了。”可以让他们好好忙活一阵了。

  “哦?这样的话不如直接下给那些士兵,我们不就可以趁机把他们打回老家去,那你可是立了头功呢。”

  “阿弥陀佛,人家不杀人的,这可是强力泻药万一拉死个把人,佛祖会怪罪的。”其实是因为这个时候给人下泻药可不太容易,厨房那边的士兵到不是问题,只是此时并非饭点,药下在食材上,第二日一洗便没了,下在饮水了倒是可以,不过此处汲水多半是在旁边的漓水河,此处正算是河的中上游,而下游便是大魏的殇州城,她如果下药没让敌军泻瘫,却让殇州城全城百姓拉了肚子,那才真是罪过大了,且不说这药原本还出在殇州城。所以要下也只能下在这些无夜草不肥的马身上。不过,这些花木兰会不知道?谁信呐?比你说这些柔然人全部都念佛吃斋去了更不可信,摆明了逗她嘛,她当然也跟着瞎扯一通。

  “嗯?拉死了马佛祖不一样怪罪?”马不也是众生之一?

  “哎?会吗?可我常看到有人把鸡鸭鱼肉摆了满满一贡桌的,有时候那猪羊还是整头的呢!”

  “……你说的那是祭祖?”

  沐清一转了一圈回来,满意的点点头,拍掉手上的草屑:“大功告成!我们走!”她拉起花木兰的手,对花木兰清冷冷瞟过来的一眼选择性失明,花木兰虽然眼神清冷,却也没有真正挣开,沐清一也就乐的装小白,大摇大摆牵着人走出去。

  其实她很多年没有牵过别人的手了,小时候师傅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苦竹山上,便再也没有牵过。记忆里在这个世界里她那对名义上的爹娘,也不曾牵过她的手,在现代,她活泼好动,身边总有好多朋友,打打闹闹,牵手拥抱都是家常便饭,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这些年回到这个古板教条的时代,她总是格格不入的,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即便有几个还算谈得来的人,也总是紧守礼仪矜持,说话都要保持一尺的安全距离,以示风度或清白了,何况牵手?任何肢体接触貌似都是失礼的。还有一点在这里若是男女之间有了肢体接触,那叫肌肤之亲,便该谈婚论嫁了,这谁受得了啊?还是能免则免,引人误会是小,若真被人抓去拜个堂成个亲啥的,她就该哭了。

  今日,当花木兰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花木兰的手是一双常握刀剑的手,虽则十指修长,然掌心却有一层厚茧,算不得一双柔荑。也许是因为那种久违的触感,让她感觉产生了偏差,她只觉得这只手比她前世握过的每一只都要舒服,都要温暖,尽管那些手大多比她的更柔软。她想她是在贪恋了,想要那样的温暖再多一些,更多一些,于是主动牵起那只手。

  可当她们拐出营房,马上就要逃出升天的时候,迎面而来一团熟悉的白茫茫,大晚上的还弄一身白,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似的,悲催的是她俩还真就没看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哦!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好伐!

  其实小的对您仰慕已久……

  ( )沐清一在心里对老天愤愤不平,你丫真太不厚道了,干嘛总逮着我们不放啊?我鄙视你!又不是拍电影,又不能抢票房,要不要这么情节跌宕,要不要这么一波三折啊。

  还有那疑是人的生物你大晚上不睡觉到处溜达,有病?有病要赶紧吃药,溜达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你这样出来会吓到人就不好了,那一身惨白加上你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脚步,鬼都会被你吓破胆的。再说了,你好歹也是个王子?深更半夜一个人鬼一样满军营到处飘,成何体统?形象!你们王族的形象都让你丢太平洋去了,个败家王子!

  可人家就是乐意,她也只能没辙,因为这不就是人家的家嘛,还不想怎么败就怎么败,问题是他要真在败就好了。

  沐清一和花木兰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她们能不能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啊?不过那一身显眼的白啊,除非她们两个都瞎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远离营区中心,基本没有灯火,马场边就是一片树林,真打起来的话,对方只有一人,即使要召唤士兵也不可能来得太快,成功脱身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自觉告诉她们那个人很危险,相当危险,万一动手,他将是她们最大的阻碍,最大的变数,而且花木兰还有伤,所以依目前的情况来看,硬来并非她们的上选,依然是万不得已时的不得不选。

  慢慢靠近了,花木兰早放开了沐清一的手,领先了她半步,将她半挡在身后。待到跟前花木兰微弓了身行礼:“二殿下!”便低头垂手侧立一旁,依然挡住沐清一半个身子。

  “嗯。”那人傲慢的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音算是作答,眼珠都没转一下,迈着慢悠悠的从身旁晃过去,一看就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沐清一只看到一双银色靴子慢吞吞的从眼前挪过,不由暗叹这人品位真是独特。

  直等到那王子过去走出五步远,花木兰才平静的继续踏上原来的路,沐清一立刻乖巧的跟上,其实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等一下!”慵懒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沐清一刚放下的心不自觉又吊起来。花木兰转过身恭敬的道;“二殿下有何吩咐?”

  那人没回答,反而又慢慢的渡回来,在她们身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上下打量了一回,接着不知从那摸出一条马鞭,一手拿着用鞭棍轻击另一手掌心,一步一步绕着她们转了一圈。

  寂静的夜里,只有鞭子击在掌心的啪啪声,一下一下,每一下仿佛都是击在了心脏上。即使看不到,依然可以感觉到野兽般犀利的眼神盯在身上,沐清一觉得这人一定学过心理学,营造紧张气氛的本事可以去拍惊悚片了。

  “三更半夜,你们为何还在这儿?”这位终于肯开尊口了,您也知道是三更半夜了啊?

  “禀二殿下,属下是来上最后一次夜草的。”谦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惶恐。似对这王子又敬又怕。

  “哦?那正好,本王要出去,你去把本王的坐骑牵来。”

  “是!”

  花木兰低头越过二王子向刚出来的秣马营走去,沐清一在她后面,刚要跟过去却被一根鞭子点在肩头;“你,留下!”那鞭子居然也是银白色的。

  沐清一看到花木兰身形微顿,便继续向前走去,她低头应是便退到一旁。

  “抬起头来。”慵懒狂傲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寂冷的夜显得越发渗人。像是被一头饿狼紧紧盯住一样。

  沐清一很听话的抬起头,终于看到了这个柔然王子的庐山真面目,怎么说也算是交过两次手了,才看到这张脸,真是不容易啊!应该说这张脸五官其实长得还是不错的,只是看起来太过阴戾狂肆,即使懒散的表情依然遮不住眼里的森森幽冷,果然是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那王子走过来,用粗糙的鞭柄抬高她的下巴,看起来颇有几分风流恶少调戏良家妇女,啊不对,是少女的样子:“长得还挺不错。”

  啊!加上这句更像了。

  既如此沐清一便也从善如流做出羞怯不安的样子:“殿下过奖了。”微一偏头避过那鞭子,似是羞怯的低下头,心里却忍不住咒骂:这哪里找来的鬼鞭子,扎死姑奶奶我了,哦,一定破皮了,鄂下的刺痛让她忍不住想去摸摸。不过,这也只在她垂眸一瞬间,当她再次抬起双眼,已收拾好了所有情绪,眼中只剩满满闪闪发光的仰慕。

  如果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对他露出仰慕的神情,或许还能发展出一段郎情妾意温柔缠绵的jq,可面前是个一身军服的小兵,换句话说就是个男的,别说他对男人没兴趣,即便是有那断袖之好,眼前这个也……,虽然长得勉强还算可以,但那一身的马马蚤和草料味——,他果断的收回鞭子后退一步,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哈图,是专门负责喂马的小厮,可……可是小的也想上战场的。”沐清一随口胡诌,说到激动处,还不忘跨前一步,以拉近和这王子间的距离。

  “哦?你想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不错不错,你几岁了?”这叫哈图的小兵眼里的星星比刚才更多了,他不动声色又退一步。

  “小的十五了,可以上阵了。而且小的上阵杀敌,并非只为建功立业。”她知道她扮男装看起来很小,如果说真实年龄定会被疑心不是北方人。

  “哦?那你还为些什么?”总不会是为了他?

  “小的是为了……为了……”

  “为何?”

  “其实小的一直……一直很仰慕王子殿下的英勇神武,盼望能追随在王子殿下身边,并肩杀敌,希望殿下成全。”小兵忽然闭上眼,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然后双膝一曲便跪在了他身前,还一手抓住了他狐裘的下摆。真是为他?不是?他连忙一扯狐裘躲开那只爪子。

  沐清一委屈的低下头,心里却想这下可亏大发了,她除了拜师还没给谁跪过呢!她都这样了,花木兰要再逃不走,也别等被人抓了,直接跳漓水河淹死算了,连尸体都不用抢了,直接在下游等着就行。话说她都拖延时间这么久了,花木兰也该走远了?她也该找机会走人了,偷眼张望可行的路线,却看到一个牵着马的身影慢慢走来,不是花木兰是谁?

  将军多别扭,叫花姐姐怎样?

  ( )沐清一看着那身影咬牙,得,白跪了!你还真牵就匹马回来了,这马是随便牵的吗?牵错了要死人的,笨!

  花木兰将马牵到跟前,却见那人接过马缰,亲热的拍拍马头,那马也低下头来摇头晃脑的打了个马鼾,很是受用的样子,好一幅和谐有爱的画面,沐清一傻眼,牵对了?老天总算开了一回眼,蒙对一回。再看那马,og,什么老天开眼,她也能牵对,那匹马全身上下白的只剩下白了,跟这个白茫茫的王子真是绝配,没见过有人嗜白成这样的,她想现在如果有染发这门手艺,他一定会把他那一头也黑发染成白色,再换上个日向家的白瞳,就彻底完美了。

  花木兰默默地走回沐清一身边,她还不清楚发上了什么事,是以不敢贸然出声,只在沐清一身边,和她一样跪下,沐清一又轻轻的叫了声:“王子殿下。”虽不知那王子作何感想,花木兰反正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知道这丫头又演上了,她也不出声,看那王子作何反应。

  却在此时听的一阵蹄声,一人一骑由远及近,很快便到跟前,马上的骑士利落的翻下马背,对那王子施礼道:“殿下!”

  “怎样?”那王子没头没脑的问了两个字。

  “死了。”那骑士却懂得,看得出他们之间似乎很有默契,回答亦精简到极点。

  “走,去看看!”王子略一沉思便道。

  “是!”

  他们的对话十分简单,听不出重点,几问几答,便和那旋风般来到的骑士一起旋风般的离开,没再看花木兰她们一眼,期间沐清一又弱弱的叫了声:“王子殿下!”人家的回答是直接上马走人。沐清一立刻趴到花木兰身上大哭,当然,也没敢太大声,她也怕再引来别人,只要那王子听到就行了。花木兰很配合的一边拍她的背为她顺气一边问:“怎么了?”

  “殿下他……他不要我。”沐清一继续在花木兰身上抽泣。

  “……”不能怪她不配合,她实在接不下去了,事实上也不用她接了,因为她看见先前那个骑士身子一个咧咧,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而那王子马鞭一扬,似乎跑的更快了。

  “人都走远了,还不起来。”花木兰忍无可忍推开那个眼泪鼻涕一股脑弄她一身的家伙,其实只有鼻涕,但那更恶心,幸好这不是她的衣服,出了这里,她要立马扔掉。

  “哦。”沐清一装傻的乖乖任花木兰拎起来,并一路拎出柔然大营。

  她们回到墟市的时候,商贩和旅人们都已散去大半,剩下零落的帐篷也在收拾行装,她们便也牵了马打道回府。此时她们正沐浴在晨光中,迎着东方的朝霞放马小跑在回程的路上。

  “喂,你怎么知道那匹马是他的?营场里可不是只有一匹白马!”她现在想起来了,那么大的马场几千匹战马,黑白棕是主色调,白马的数量自也不少,当时只觉恍然大悟牵匹白的就对了,如今看来还真是个靠运气的活。

  花木兰仿佛没听见她的问话,自顾前行。难道风沙太大把她的声音都吹跑了?不能啊,别说风沙不大,就算狂风大作黄沙漫天,她这声音再小十倍,也绝逃不过她的耳朵。“喂!”她加大音量。

  花木兰停下来,转头看着她清冷的道:“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花木兰将军,花将军或者直接叫将军都可以。”

  “叫将军很别扭的,我可以叫别的吗?”沐清一也停下一本正经的问。

  “你想怎样叫?”直呼她的名字吗?她也不是没这样叫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觉得她大她那么多,不适合平辈论交,这样叫多少有占她便宜之嫌。

  “嗯——,叫花姐姐怎么样?多亲切。”沐清一貌似认真的想了一下,笑眯眯得道。

  花姐姐?我还蝶姐姐呢,找打是?花木兰冷冷扫过去一眼,黄牌警告!

  “好好!不喜欢,我知道了,我再想想,那,叫兰姐姐?总不能叫木姐姐?这样感觉好像在说你很呆……”

  花木兰飞身跃起,华丽丽的一招秋风扫落叶,某落叶被当场扫落马背。红牌罚下!并且被追打落水狗。

  “停!停!我错了,花木兰,花木兰将军总行了?”沐清一举手投降,她还真打啊?就算没用真力不会内伤,但还是会疼的好?

  “我开玩笑的,你下手也太狠了。哎哟!我的腰,铁定青了。”沐清一跌跌撞撞爬回马上抱怨道。

  “活该!”花木兰淡淡的看她一眼便继续上路。

  其实沐清一就是活该,你想啊,你都骂人呆了,人还会跟你客气吗?她这顿揍就是自找的,话说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被揍了,貌似都是自找的?说白了就是她不长记性,明知道会被揍,偏偏还要去招惹她,并乐此不疲或者说乐在其中?

  “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英明神武的花木兰大将军!”沐清一追上去与她比肩而行,苦着脸问,刻意把花木兰大将军几个字咬的重重的。

  “营中白马确是不只一匹,但单独圈养的却不多,而那些白马里,这匹毛色最纯,脚力最好,脾性最烈,十之便是它了。”花木兰不为所动,看都没看她一眼平静的说。

  “它不跑你都知道它脚力好啊,原来你还会相马,真不简单!”原来还有那么多名堂,她收回刚才的话,她们靠的不是运气,是实力,真是无论到哪里,实力才是硬道理啊。

  “和马相处久了,总会知道点的。”对沐清一的恭维,花木兰不以为意。

  “那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帅帐里没人?”不然以她的谨慎小心怎会只计划对付守卫便贸然闯进去?

  “偶尔听到的。”

  “偶尔听到?”在哪里?她怎么没听到?又忽悠她。

  “他的贴身副将不在。说明他亦不在帐中。你和那柔然王子又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让她再喋喋不休的问下去,花木兰决定反客为主,同样是被马蚤扰的不得安静,不如她来问,这样起码能让嘴巴休息。

  于是沐清一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讲了一遍她和那王子之间的故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来回牵个马就那点时间,能发生多少事?奈何咱沐清一最擅长讲故事,添油加醋那更是一把好手,几分钟的事愣是让她绘声绘色的讲了半个时辰,堪堪把自己夸成了忍辱负重舍生忘死为国为民的民族英雄,就差壮烈牺牲了。花木兰也如愿让嘴巴休息了,只是苦了耳朵。

  要开战了吗?

  ( )“他万一真收了你怎么办?”花木兰看看她,是还不错!难道她就不怕那王子真是个断袖?在宫廷那种地方,好像越是光鲜的外表下所隐藏污秽越是不堪,断袖其实不算什么,为了利益,为了私欲,为了种种原因,甚至也许只是为了一时兴起,□,杀戮,,弑亲这些不断在金碧辉煌的阴影中发生着,可即便内里早已腐臭如埋入地下多年的坟墓,还是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用尽心机手段的要住进去,而从那里走出的王子,如果只是断个袖,实在只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嗜好,就像他喜欢穿白一样。

  “怎么办?凉拌呗,还能怎么办?”现在她又复活了,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犯贫。

  “正经点,少给我耍嘴皮子。”

  许你忽悠别人,就不许别人耍嘴皮子,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沐清一扁嘴。

  “不会的啦,他那么嗜白,一定有严重的洁癖,我一身脏兮兮他躲还来不及呢!”

  “洁癖?”

  “就是近乎病态的爱干净嘛。”

  “嗯,倒挺贴切的。”花木兰点点头,“所以你就全蹭我身上了?”

  “呃——,那个,剧情需要嘛!呵呵……”

  “那你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药?”

  “这个你也知道?嘿嘿,当然是,嗯——很丰盛。”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誓要报那一跪之仇,可惜她身上整人的药不少,真正伤人的药却没有,不过,报仇嘛,也算够了。

  “你跪下就是为了接近他?”果然,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会平白委屈了自己,即便情势所迫,要死也会先报了仇再说。

  “当然,我还没有隔空送药的本事,不过只要碰到衣服就可以,你没看到他被我抓到下摆的样子,哈哈……”

  清亮的笑声随着晨风洒落,一地金色的朝阳中,两条长长的剪影慢慢消失在被朝阳映衬的同样金灿灿的地平线上。

  花木兰回到军营便要出去,被沐清一强按下换了昨天就该换的药才匆匆走了,沐清一知道这样的事她帮不上忙,她也不想帮,于是在帐中补眠,让花木兰那个不知疲累的妖怪操劳去,她不管了,关键是她想管也管不了。

  沐清一这一觉舒舒服服直睡到月上中天才醒,花木兰已经回来,并且换上了银色轻甲,在烛火下就着昏黄的的光擦拭她那柄七尺重剑,古铜色的剑柄,泛着寒光的剑锋,静谧空气里一丝丝寂寥,一丝丝苍凉漫溢,令沐清一恍惚生出一种悲壮的感觉。

  “要开战了吗?”她下意识的将声音放得很轻,近乎称得上柔软了。

  “嗯,柔然密调三千鹰骑,打算绕道天浴山偷袭我后方,毁我粮草,我军已途中设伏,要他们有来无回。”花木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不隐瞒。

  “那不是很好吗?瓮中捉鳖,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可她看起来并不像高兴的样子。

  “鹰骑是柔然可汗的亲卫军,总共不过五千,极其彪悍,而且行动迅捷,号称骑上战马便可以像鹰一样飞翔的骑兵,这次出动大半看来是抱了势在必得之心。我想他们定是随那柔然二王子而来,不会太容易就落花流水。”

  “很棘手吗?可我们即已经事先知道,不就是已得先机,多埋伏一些人,那些人再厉害也不能长了三头六臂?”

  “天浴山天险屏障,本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但此次不知他们如何找到一条小路,我们从柔然大营中找到的便是那小路的地图,我和元帅已仔细看过,那条路并不易设伏,至多可藏下五千人,再多就要暴露了,这点人对我们来说并不占绝对优势,还会是一场硬仗。即便打胜了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要去?这支伏军是由你率领的对不对?去了也许就会不来了你知不知道?”她就知道,这倒霉孩子,果然什么好事都轮不到她。

  “每个人都知道,但他们更知道比起全军数万将士和背后殇州城的百姓,即便战死,也死得其所,值得的。”越是谈起生死攸关的大事,她越是淡漠的不近人情,也不看看她不尽人情的对象正是她自己好不好!

  “所以你们是怀了从容赴死的心?为什么不想其他办法呢?我们可以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对了,现在他们的战马不能用不是吗?不正是好机会?”人家都不在乎,你着什么急啊?沐清一对自己说,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那番话。

  “我们兵力相当,长途奔袭对我们并不利,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兵力分布状况,他们占有地利优势,即便没有战马有很容易从侧面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到时我们会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可惜没能拿回那张兵力分布图。”隐隐的一丝情绪一闪而逝,剩下的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你说的可是在柔然大营里,掉地上的那张?”她可是还清楚地记得,花木兰对着那张从她脚下滚出去的羊皮卷轴就是这么叫的。

  “没错。”花木兰虽不明白她高兴个什么劲,扫了她一眼还是如实回答。她没有地图,打不了柔然她就那么高兴?刚才还一副不想让她出征的样子,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孩。

  “你的意思是,有了那张图就可以打进柔然大营?”

  “可以这么说。”干嘛这样问,她还能变一张地图出来给她?

  “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这次花木兰干脆不再回答,像平常冷冷扫她一眼让她别再啰嗦。谁想沐清一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闭嘴,反而高高兴兴的说了声:“你等着!”便跑到书桌前找了张大纸摊开,又开始找笔,发现有笔没墨,又开始磨墨。古代真麻烦,写字还要先磨墨,怪不得武侠小说里的人都喜欢写血书,你想啊,万一快人死了,再等着磨墨写遗书,墨磨好人都不知道投胎到哪儿了,所以那些人都是急的,幸好她不急,可以慢慢磨。

  花木兰看她在那好一通忙活,心里有一个想法隐隐生成,难道……

  亲我一下当谢礼吧!

  ( )“太暗了,把你那边的灯也拿过来好吗?”沐清一一边忙活一边说,这样虽然看得见,不过很伤眼睛的。小学生都知道,不要在烛光下百~万\小!说,鉴于这边除了蜡烛也只有油灯了,两者亮度上而言基本上没啥区别,那就只好在数量上增加了。

  “你究竟在做什么?”花木兰将剑归鞘放好,依言提了灯走过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沐清一接过灯放在另一边,一左一右,嗯,清楚多了。

  “这是……”花木兰看着案上黑色墨汁勾勒出的图案,已经初现轮廓,虽然刚才心有所感,如今真的看到还是难掩讶异。

  “你要的什么什么图啊!这么快就忘了?”不是不记得,太拗口不想说!

  “柔然城防军力分布图?你如何会画出来的?”花木兰替她说出来,又忍不住问。

  “哦!这个,我没告诉过你吗?我过目不忘的。”她故作疑惑,一点点的得意写在脸上。

  “你还有这种本事?真没看出来,连这些字都标注的分毫不差,你不是不识得柔然字吗?”花木兰仔细看那一笔一划,一纵一横,连那些无关紧要的地名都标注的一清二楚,而她甚至根本不认识它们。

  “谁规定了不识得就不可以记下来?”她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昂起头,忘了自己以前其实不太喜欢这个所谓的本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写的这么丑。”花木兰看着图点点头。

  “你……我帮你你还笑话我?说!你要怎么谢我?”她又没学过什么柔然字,能写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她觉得还好啊,一样是蝌蚪文嘛!起码花木兰她自己也没说不认识对不对!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花木兰侧过头似笑非笑。

  “啵!”沐清一猝不及防的在花木兰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下“就这样!”

  “你……”花木兰下意识捂住被亲的地方,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也看得到那微微泛起的红晕。

  “来!”沐清一把脸凑过去。

  “来……什么?”花木兰脑子还在短路,亲都亲过了,你还想怎样?她其实不太擅常处理这样的突发状况,像上次忽然被压倒,那一瞬间大脑其实是空白的,而她又不是敌人,可以凭直觉就打回去,那这状况她该如何应对呢?她还真不知道,因为她根本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像刚才我对你做的那样啊!亲我一下,让我感觉到你的谢意,来!”这次解释的非常清楚,这下她想不明白都难了?

  “啊咳!你这张图准确与否还尚未确定,能不能用还要我和众将军们商议一下,所以现在谈谢还为时尚早。”现在脑子终于重新开始运转,狐狸本性重出江湖,还不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沐清一打发了。

  “那要等到何时?”看,立刻被带跑了,刚她明明都承认了连标注都分毫不差,哪还要什么验证?分明是拖延战术,出了这个门她一概不认,你能耐她何?别忘了花木兰可不是信奉那一成不变的君子之道的迂腐之人,相反她懂得变通的很,都可以算得上权谋型的枭雄了。沐清一虽然平时鬼点子很多,但要真和花木兰斗起来,唉!只能说自求多福!

  “攻下柔然大营,得胜归来之时。”这话说的,感情输赢全在那张纸上了,那还要这些兵做什么?

  “君子一言,不,就让那个不守信者食言而肥,变成,变成王大胖那样的大胖子。”她可清楚的记得上次花木兰说自己不是君子是女子的事,立刻改为诅咒食言的人吃成大胖子,她本想说三百斤的大胖子,奈何古代斤这个重量单位貌似与现代不太一样,只好找一个现成的参照物,王大胖是个火头兵,身高将近一九零,体重超过二百八,是军营了有名的大胖子,因为胖所以不灵活,上不了战场,但人家力气大,一个人可以驮动十袋米,赶上两头牛了,不过饭量也大,也只有在厨房那种地方才吃得饱了。

  “好!”花木兰笑,爽快答应。这孩子太可爱了,每次总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食言而肥是这么用的?

  沐清一再见到花木兰已是几天之后,花木兰旧伤未好,又带了一身新伤回来,所幸都是些皮外伤,人虽然不是活蹦乱跳,但也是能走能跳的回来的。沐清一包扎着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决定一定要给她用那种新药,可花木兰说这种小伤以前她都是自己处理的,不用麻烦了。怎么才能让她就范呢?看来她又要开动脑筋了。

  现在再来说说这次大战的战况,沐清一没有参战,所以没有办法为咱们现场直播,以下皆是通过别人转播了解到的战况,有没有水分或者含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请大家自行分析。

  听说花木兰此次没有带军去天浴山设伏,转而统领三军直捣柔然大营,因为那三千人已不足为惧,突遇伏兵,会让他们军心大乱,老巢被袭,还不得士气全失,行军打仗,听说士气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有时候真的可以达到成也士气败也士气的程度,这几千人即没了士气,便也不足为虑,不足为虑,元帅便派花木兰去完成更重要的任务,看起来这元帅还真对花木兰器重有加,没难度没挑战性的任务根本不给。不过,是不是太器重了点,怕她死的慢似的往最危险的地方推。

  听说花木兰如有神助,毫不费力便功进柔然大营,斩杀两个副将一个将军,将敌人打得溃不成军,节节后退。

  听说天谴柔然狼子野心,我军攻入时,柔然战马全部卧地不起,柔然彪悍的骑兵,全改了步兵。

  听说柔然军溃败太急,无法带走战马,甚至连斩杀都来不及,给我军留下了一大批血统纯正的漠北宝马。

  听说那三千果然军心大乱士气全无,拼命突围只逃出四百余人,这四百人匆匆护着据说是柔然王子的,回了柔然本部。

  听说那柔然王子是个病秧子,被人抬着走的,这样的体质也敢上战场?后来抓了个军医一问才知道,那王子得的是急症,症状奇特,四肢无力,全身奇痒,又哭又笑,上吐下泻,总之,各种痛苦,各种悲催。军医们也是束手无策。

  最后总结:柔然觊觎我大好河山,多年来扰我边城,屠我百姓,杀孽深重,罪恶滔天,已引起天怒,是以降下天罚,预示着柔然气数将尽了。

  由此,全军上下前所未有的欢欣鼓舞,士气高涨,花木兰被称为‘福将’!

  而柔?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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