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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渡木兰情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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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大概就在你抢光我的饭菜的时候?”

  “你…………”她算是看明白啦,这人就是故意整她呐。

  人人都说花木兰聪慧过人﹑足智多谋,她今天算是深刻的体会得到了,怪不得她可以在军中多年不被发现,还混的顺风顺水、如鱼得水,这位大神看人一看一个准,抓人弱点那更是一抓一个准,整个一腹黑女王啊,谁不要命了敢跑来怀疑她?她讨厌腹黑女王,这都神马属性?55,她好可怜……

  从此以后花木兰之昵称除了妖怪,又多了一个狐狸,当然碍于此神腹黑属性。尚无人有此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当面叫出来。

  逛墟市?我也要去!

  ( )时光哗哗啦啦,不紧不慢的流走半月光阴,沐清一的小日子过的,咋说呢?嗯——应该说挺充实的。花木兰尽管躺在床上,依然很女王,偶尔不动声色,便让她小日子精彩纷呈一阵。莫云还是一门心思的医痴,三天两头跑来讨教,可是他口才好到让她恨不得拍案,叫停,所以结果常常是讨教变八卦,离题八万里。吴小卫兵还是爱理不理,时不时用鼻孔免费赠送个‘哼’给她,关于这一点,沐清一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些许,他定是怪自己抢了他的工作,现下里,他除了看看门跑跑腿,基本上难得有机会进入内帐,对于一个把花木兰当神一样崇拜的骨灰级粉丝,见不到自己的偶像,该是多么痛苦。唉!小男孩热血方刚的年纪,会有一点点迁怒,还是可以原谅的。

  话说这半个月花木兰的饮食起居可以说都是沐清一在一手打理,端端茶,打打扫,偶尔还会心血来潮亲自下厨,弄些个稀奇古怪的营养药膳什么的。花木兰不知是相信她的医术还是懒得多问,反正是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问一句,乖到不行,于是乎沐清一就越发的把她当白老鼠来喂了。

  这几日,沐清一正琢磨着给花木兰换种药,她的伤处上结的痂已经有部分开始脱落,不得不说花木兰的身体恢复能力还是相当惊人的,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才几天呐,就成天跑的人影不见,幸好她还记得回来吃药,不然沐清一恐怕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她了,这话说得,咋越听越像有啥不可告人滴jq呢?不过相信大家都是cj的好孩子,其中因由自是不用我多做解释,也不会想歪的,对?

  话说从花木兰能下地行走,就没闲下过,这两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空理会沐清一,而沐清一呢?也乐得清闲,成天除了记得准时送药,大部分时间便都耗在杂物营,就是之前花木兰放她那堆破烂的地方。原本花木兰也没打算告诉她的,经不住沐清一一天三回不厌其烦不知疲倦的变着法的疲劳轰炸,让她连看个书都不得安宁,于是她生平第一次投降了,叫人直接把那只叫沐清一的苍蝇丢了出去,谅她也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翻出个幺蛾子来。后来,见她喜欢呆在里头,一呆就是大半天,便干脆把这个小小的营房拨给了她,允她自由出入,只派了个人看着。

  所以,现在这小营房就成了沐清一的私人实验室,虽然只是个小帐篷,但比跟曲莫云共用的那一间,相对来说还大些,也清净。曲莫云不敢去花木兰那里找她,每每便来这里等,但他不能进帐,没有花木兰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更不能和她一起进去。对于这一点,她一点也不会不高兴,因为能把曲莫云的滔滔不绝挡在帐外才是最值得高兴的。然而此时曲莫云便会抓紧有限的时间,在她耳边嗡嗡叫个没完,她深受其苦之后开始反省,原来唠叨的杀伤力是如此巨大,将心比心,唉,花木兰前几日真是受苦了!

  为了弥补花木兰那几日所受的痛苦,也为了感谢她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安静的环境,沐清一每研究出好东西便爱找花木兰试。之前的清心散,避毒丹,金刚丸什么的都熬了喂给她,前几天又弄了个十全大补粥出来,看起来效果还不赖,这几天拿了几种新药材,打算配合以前的伤药做一种祛疤生肌效果更好的外伤药。今天已初见成果,正准备晚上拿去给花木兰试试。花木兰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勋章一样的伤疤,她可以先从那些小伤疤开始,先看看效果,等胸口的结痂全脱了,便可以大面积涂抹。

  沐清一兴匆匆拿着新鲜出炉的那瓶,被她非常恶俗的定名为黑玉膏的新药跑出帐篷,因为她看电视上、小说里那些最好的外伤药通常都叫黑玉膏,她自信她这瓶在这世上当这最好实乃当之无愧,当然也要叫黑玉膏。但那花木兰平时都不怎么在意那些疤的,怕她对涂药只会觉得麻烦,

  要想个办法说服她。笑话,她可是个追求完美主义的医者,怎么可以放任她的病人满身疤痕而不闻不问呢?她要好好想一想,必要时,不排除用疲劳轰炸法。她忽然发现这也是个不错的方法,呃——军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呵呵……

  “啊——,对不起!”沐清一闯进来的时候,花木兰正把中衣掩上,没料到帐中有人,还是个半褪衣衫的,沐清一条件反射先道歉:“我看门口没人……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平时花木兰若在帐中,门口定会有人把守。虽然看过不止一次,但那性质不一样,第一次是恶作剧,之后都是上药,都是有意识的主动为之。这次不同,就好比是误闯了别人的房间,看到不该看的,懂点礼貌的人都会先道歉,虽然又是缠胸又是绷带的,根本没啥看头。

  “我派他去备马了,该吃药了吗?还是你又煮了粥?”花木兰面无表情的回答,继续穿上一件墨黑的外衫,系好腰带,又裹了件浅色的袍子,仔细整理好领口和袖角。

  “不是,我是拿了新的伤药……,哎?你备了马?要出去吗?”沐清一看她穿衣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虽然这里天黑以后会很冷,可也不用现在就加衣服啊?何况哪有人将黑色穿在里头,且还不说那黑衣颜色单调的简直可以去当夜行衣了。

  “嗯。”花木兰简单哼出一个音节算是回答。

  “你要去哪里?你伤还没好,马上颠簸很容易扯裂伤口的,作为你的主治大夫,我不同意你骑马。”她觉得最近自己都快成了花木兰的保姆了,事事都跟着操心,她还乐此不疲,难不成她天生奴性?真见了鬼了!这也怪花木兰,她是她见过的病人里最乖的一个,却也是最不驯的一个,说过她多少次,带伤不可以乱跑,每次都不见人影,这次更过分,居然还要骑马?不行!简直太不把她这个大夫放在眼里,这一次就算她上了马,她也誓要把人从马背上来下来!

  “西北有个墟市,我打算去看一下,慢慢骑的话,估计天黑前可以到。”

  “墟市?是什么?”明知花木兰在转移话题,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哦,我忘了你刚来这里。所谓墟市就是我们中原地区所说的赶集日。”切!你那什么眼神?她不知道很奇怪吗?不过她刚说的是——

  “你是说你要去——那个,赶集?”哦!她没听错。

  “嗯,天黑前赶到,晚饭后,就可以去看篝火……”

  “篝火?”这又是什么玩意?等等!这个是花木兰吗?瞧瞧她刚说了什么,赶集日?去看篝火?听起来这可都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对,她也是女的没错,不过除了生理上,她以为她已不能再被归类为女人了。那这状况,不会是吃错药了?

  “篝火会彻夜不息,西边商人带来的货物里应该会有不少新奇的玩意。”

  真的吃错药了,可她想的却是那新奇的玩意究竟会是怎么个新奇法?还有“你是说,你今晚不回来了?”

  “墟市又叫篝火夜肆,自然要过了夜才回来的。”

  意思是要去玩,而且是痛痛快快的玩一夜。嗷——她好久没出去过了,都快长出青梅杆菌了!她要去晒晒……呃,晒晒月亮,烤烤篝火!“我也要去,我是说,你还没吃药,作为大夫,我有责任监督你,必须亲眼看着你把药喝了才可以!而且你该换药了,你自己不方便,这里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我还要帮你换一种新药,这种药……”

  可怜的孩子,这么快就被带沟里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把人家拉下马呢,现在倒变成了抢着要上马了,唉!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啊!

  人呢?

  ( )所谓墟市不过是来往商贩们临时组成的一个流动集市,之所以说是流动集市,顾名思义便是如流水一般没有固定地点,这在漠北是很有名的一个墟市,相传起初只是几个商人正好相遇歇在一处,便拿出各自的货物彼此交换,因天晚所以点起篝火,方便看清货物。因此又称篝火夜肆,肆,乃为宿,住宿之意。后一直流传发展至今,已经边地最有特色墟市之一,篝火夜肆被定为每年秋末枫红之际,为期一日一夜,每到此时各方商贩会在头一日日出之时到达,扎下营寨,到第二日日出之时即散,太阳金色的余辉完全隐没在山的那一边时,便点上篝火,并彻夜不息。

  “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本来就打算带我一起来的?”一大片帐篷扎在一处背阴的小山包后,有效的挡住了夜间的风沙,一堆堆篝火已经燃起,各种各样的货品也都被挂在了特制的货架上,这些货品中很多都是来自西域后更西的地方,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奇特的光泽,别有一番异域风情。来往穿行的人中,亦有些高鼻深目的异族人。沐清一和花木兰一前一后走在其中,沐清一还想着下午的事,便嘟着嘴问前面的花木兰,样子看起来有几分委屈,几分懊恼,几分悲愤,估计应该是各种纠结了。

  “嗯?”花木兰应的有些漫不经心,悠然的穿行在各个帐篷之间,偶尔会拿起某样小玩意在手中把玩。

  沐清一挡在花木兰身前,抢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别装傻,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开始就准备了两匹马?”为了说服她,害她浪费了不知多少口水,累死了多少脑细胞,结果一出门两匹高头大马早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等在那儿了,敢情她刚才一直在那耍猴呐?怒!

  “你抢了吴凉的马,你不觉得你该给他道歉吗?”花木兰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

  “少来,我可没看出他像被抢的样子。”果真如此,那小子还不直接提剑来拼命,哪会瞪她一眼就泪目的回去画圈圈去了,像条被遗弃的小狗,看那样子比她还委屈。

  “你真吵。”花木兰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我那里……”她立刻反驳。

  “烤鹿肉,要吗?”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在忽然停下的花木兰身上。

  “不要算了,不过这里只有这个,不吃的话只好明天回去再吃了。”花木兰转过身来,手中拿着几串肉串,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不待她反应过来,转身又走了。

  “哎哎,谁说我不要。”沐清一追上去一把抢过花木兰手中的那几串香喷喷烤的金黄流油的肉串,一串也没留。哼!看我不把它们全部吃光光,你就喝西北风去,哦,对了,现在这天连西北风都没得喝,o(n_n)o哈哈~!!!

  花木兰看着蹦蹦跳跳跑开的沐清一,笑着摇摇头:“小孩子。”低低的声音,被风一吹就散了。

  “哇,这个好漂亮,老板,这是什么?”沐清一停在一个摊位旁,好奇的拿起一串像项链,又有点像玉佩一样的东西,反正只有一根黑色的皮绳穿起来的小玩意,只是那小绳是用一种她没见过的结编成的,看起来很特别,那坠饰形似不规则的象形文字里的日字,镂空纹路像古老的图腾,整个溢出一种沧桑的神秘气息。沐清一对这种古旧的东西,一向比较有爱,拿起对着火光细细的看,莹莹温润光里映出一只翩然欲飞的玉色漂亮的,呃——小鸟?

  “小公子好眼光,这叫风玲珑,是一个从大食商人手中得来的,中原绝对买不到第二个的,小公子好好看看!”年轻的老板热情的招呼。

  “这分明就是玉石嘛?老板是欺我年幼无知怎地?”真是的,不就是色泽奇特了点,花纹别致点吗?至于连国籍都给它改了吗?大食?我还波斯呢!大食也就是现在的阿拉伯?听说过那里盛产石油真钻,玉石还真是头一次。难不成倒退个几千年,公鸡便能下出蛋来?

  “呵呵,小公子好眼力,这确是玉石,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玉石。”老板干笑两声,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同时还不忘丢个悬念,跟说书先生似的。

  “哦?有何不同之处?说来听听!”她就喜欢听故事。

  “这风玲珑的名字是很有来历的,不但是因其雕工精致,还因为它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据说这玉啊本是一对的,如果在一双有情人手中,风过时两块玉两相感应,便能听到它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像奏出的乐曲一样,所以便有了风玲珑这个名字。”

  “的确很美,那老板听过那声音吗?”故事大纲编的不错,只是内容不够充实,应该给它设计一对主人公,为她们编一个凄美到天上有,地上无,旷古绝今震古烁今天妒人羡人神共愤的耐情故事,都人神共愤了,最后自然是各种的不得相守,只得一缕相思化清风,玲珑玉音寄君情。嗯,好美。她真太有才了。

  “这个,小的粗鄙之人,哪懂这些个风月之事,自是没有,但小公子金玉雕琢的人儿,将来定很多女子爱慕,届时遇到心仪的姑娘,也许便可以听到了。”其实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相信那什么风过有声的传说,才从一个落魄书生手里买来这东西,花了他十几两银子,结果根本无人问津,愁死他了。

  “嗯,有道理,可是,你只有一枚,我要如何感应有声呢?”

  “呃,这玉本身就是吉祥之物,尽管只有一枚,小公子也可以把她当定情信物送给心上人,定保公子和心上人白头到老。”好不容易来了个冤大头,哦不,是识货的,他一定要再接再厉。

  “谢谢你的祝福,等我有了心上人一定会来买的。”呃?那要等多久啊?小公子——,银子——,你别走啊……。小贩泪目g……

  结果,沐清一逛遍了大半个墟市,愣是一样东西也没买,倒把小贩们当说书先生,各种各样的故事听了一肚子,倒也玩的是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倒也不是她眼高于顶,人看不上人家东西,事实上她是没钱,呃,也不能说是她没钱,只是她现在身上没钱,在军营里的时间超计划,她自己的花销更是没计划,山穷水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一日三餐不用愁,没怎么觉得而已,出门时没有准备,也忘了这茬,不然可以去曲莫云那里勒索一点先。什么?让她先借花木兰些,啧啧,她怕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何况,她堂堂……还是算了,她丢不起这人。

  花木兰跟在后面,大多时候是闲适而安静的,逛了一阵便说累了,先去休息。沐清一要送她回去,她笑着说不用,沐清一只得嘱咐了一通,大意是好好休息,还被她骂了啰嗦,可当沐清一忽然想起她还没有换药,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发现本应正在帐篷好好休息的花木兰,人却不见了,只有整齐叠放的外袍,证明她曾经回来过。

  夜游柔然大营也不错!

  ( )沐清一检查了帐篷,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她是自己走的,床边整齐叠放的外袍,说明她走得很从容,还微温的茶盏,说明她刚走不久。

  可她会去哪里呢?都这么晚了?自己走,很从容,刚刚离开,但这些并不能说明她的去向,干净的帐篷,整齐的衣物,余温犹在的茶盏呢?整齐的外袍?对了,外袍,入夜了,该加衣的时候,她反而把外袍留了下来,她没记错的话,她里面穿的是那件黑的可以去当夜行衣的……w!这家伙真的把它穿来当夜行衣的!

  夜行衣,夜行衣,穿着夜行衣会去什么地方呢?总不能是私会情郎?那她现在去会不会坏了人家好事?沐清一迅速在脑子里重播一遍边防地图,幸好替花木兰送药的时候不小心瞄过一眼,现在可以翻出来应应急。

  “哼!果然去会老相好了!”说完沐清一便如一道黑色的箭疾,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不出所料,沐清一在柔然大营一里外的灌木丛从中找到她,从这里已可以清楚的看到营地内跳耀的火光,和那一顶顶白色的军帐。花木兰几乎是立刻便感觉到她的在,一个呼吸间便已干净利落的将她制服于身下,当然前提是她不反抗的任她施为。

  “你怎么来了?”花木兰皱眉看着她,放松手上的力量,却没有起身,只是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只用气音在发声。

  沐清一轻咳两声,方同样轻声的回道:“抓j啊!”乖乖,她相信,她刚刚要有那么一点反抗动作,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回老家了。用不用那么狠呐?那一下就差点就让她背过气去。

  “什么?”花木兰戒备的目光扫过前方的营地,确认没有动静才回来看她。

  “你看都老相好了嘛,偷偷摸摸总是不好,不如回去查下黄历,挑一个黄道吉再来轰轰烈烈把事给办了,今晚天不时,地不利,主要还是人不和的,我看还是算了。”沐清一放松身体仰躺在地,觉得这样的姿势虽然弱势了些,倒挺适合赏月,可惜老天不给面子,墨黑的天幕上连颗星星都找不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有事要做,你,马上回去!”花木兰说完,将身子让开一些,方便沐清一起来。

  “你跟我一起!”沐清一没有动,感觉刚刚被花木兰的气息吹到的耳朵,热热的,痒痒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流到心里,让她的心也莫名其妙的像耳朵一样,痒痒的。

  “不行,我必须去,你快走!”低低的声音却是不容动摇的坚定。

  “为什么?你明知道即便你全盛时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的!”奇怪的感觉很快被怒火取代,没给她细细品味的时间,便被彻底淹没。

  “军令如山!你可明白?”花木兰不欲多说,时间已经不多,她必须快点。

  “去他的军令如山,军中没人了吗?要你一个女……,一个伤残人士来冒险?”趁花木兰不备,沐清一一个翻身把想跑的她反压在身下。本想说‘要你一个女人来’的,话到嘴边想到没人知道她的性别,当然也不会因此得到特别的待遇,才临时改口,不过她觉得这个理由更充分。所以说这人就这么嫌命长吗?抢着去投胎啊?那干嘛还要自己救活她?

  花木兰许是对这变故有点适应不良,静默了会却说了句:“只伤,还没残。”

  “那也快了!”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用吼的,不过现在除了声音小点,也差不多算是了,反正还是她的病人一天她都要负责到底,这是原则问题,等她好了,她一定立马拍屁股走人,管她去死!死一万遍她也懒得理!气死她了。

  “我坚持!”花木兰略一使力推开她,声音低到几乎无声,清凉如星子的眼眸却让人丝毫无法怀疑她的决心。

  “坚持?好,那我跟你一起去!”大不了一死嘛?死了正好回家,空调电脑必胜客她怀念好久了!who怕who!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以将军的身份命令你,立刻离开!”

  “我是大夫,不是军人,别跟我说军令如山那一套,我不懂,也不想懂!而且这柔然大营,小女子也是慕名已久,正想去逛逛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用将军压我?可惜我不是你的兵,没必要对你言听计从,哼!看你还能如何!干嘛这么盯着我?这柔然大营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你还想收门票不成?

  “别忘了你的身份,还在核查之中,你如此迫切的想进敌营,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是别有用心?想要通风报信吗?”清凉的声音结上一层冰霜,一瞬间仿佛骨髓里都散发着阵阵寒意。

  “两个选择,一,现在就杀了我,防患于未然。二,报不报信?等我去了,一试便知。总之只要我活着,我也坚持!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你知道我轻功很好,你甩不掉我的。”三言两语就想激我负气而走?告诉你,姐不吃你这套!姐这么多年小说电影可不是白看的,就你这招,电视上都演烂的了,还敢拿出来现,“你可以选了,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绝对不后有一句怨言的。”她闭上眼睛,装出一副悲壮的样子,要演,大家一起演,看咱们谁更技高一筹。“还有,点|岤对我没用的,小时候师傅教过我移筋转|岤之术,不巧我还记得一点,所以你还是用刀比较快。”她保持英勇赴死的样子,口中好心的出言提醒,笑话,中招一次是意外,同样的招数若连中两次,她便是笨蛋了。

  “你…………”

  就这样,沐清一得偿所愿的去参观柔然大营了,免费向导——花木兰是也。礼尚往来,作为报答,如果这家伙不幸的在敌营中壮烈了,她会很仗义的为她收尸的。

  好多羊皮卷……

  ( )“这边。”一人从黑暗的阴影处拐了出来,轻轻说了一句。

  “这真的是主帅的帐篷么?和其他的没两样嘛?”原来后面还跟了一人,那人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样子。

  “废话!难道他还盖座宫殿放这里,怕想杀他的人找不到吗?”前面那人回头瞪了后面的人一眼,同时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要她好好走路,别跟做贼似的,丢人。

  “哦,有道理!”唔,好疼,干嘛拍她,她们现在不就是在做贼吗?她这叫小心。不过,这么一说,她也想起来了,貌她们的帅营也没啥特点,只是里面的布置不同而已,士兵们是十几个人住一间,所以里面大多只有两排通铺,而将帅们则一人享有一间,内里自然不同。就拿那啥啥将军的营帐来,不但床铺桌椅一应俱全,还分了内帐外帐,内帐休息百~万\小!说,外帐会客议事,而且进帐必须通报。可是这些帐篷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不同之处,位置也像随手撒落的豆子一样,散在营地各处,原来是为了隐藏身份怕被暗杀啊!

  “别说话了。”前一人用眼风扫过后面那个,那意思是就算做贼,也要做个有格调的贼。

  这两人不用多说,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是谁了?叮咚!猜对了!就是咱们舍生忘死夜探敌营的花米兰将军和沐清一童鞋。现在这二位正一身标准的柔然士兵装扮,大摇大摆的在人家营地上闲逛加聊天呢。话说这还是花木兰跑人营房里借的,只是那些男人们的睡相着实令人不敢恭维,虽然如此,沐清一还是客客气气的送了谢礼,让整个营房的人都可以安睡到天亮,保证打雷都不会醒。唉!这些人还真该谢谢那两个小个子的士兵,这年头睡个安稳觉多不容易。

  现在他们已经逛到据说是主帅的营帐附近,虽说她根本没看出来,但她还是很相信花木兰的判断的,事实上,她相不相信都不重要,她只是跟来看热闹的。

  “我们要怎么进去?”等一队巡夜的士兵过去,她们才慢慢靠近帅帐,那里有两个虎背熊腰的门神正一左一右的守着,想从他们眼皮着底下溜进去,除非练成孙猴子的七十二变,变个蛾子飞进去,要么借哈利波特的隐形斗篷使使也行,可这既不是神话也不是魔幻世界,她做为一个凡胎普通人,还真没辙。只能询问花木兰高见了。

  “不知道,不如你去引开他们。”花木兰凉凉的说。

  “我?你要我如何引?那是两个人,要同时引开根本不可能。”难不成去□他们?咦——想想都恶寒,抖落满身鸡皮,她宁愿去□花木兰。

  “那就引开一个好了。”花木兰停下脚步,再近就会引起注意了。

  “你确定只要引开?”那另一个怎么办?干掉他?那用不到一刻钟整个营地的人都会知道有人潜入,她们也别想走了。

  花木兰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沐清一答应一声,转头消失在营房的拐角处,她还真想看看花木兰这只狐狸还有什么办法。

  不一会,便听另一头营房处轻微一响,“谁?”其中一人沉声喝问,没有回答,只有一个身影一闪而逝,他立刻飞身追去。

  追到一处密林,那人居然蹲下不动了,以为这样便能躲过他吗?他谨慎的慢慢靠近,跨刀正然出鞘,已架在那人脖子上:“说!你究竟何人?”

  那人似乎吓傻了,颤巍巍的蹲在地上没动,只会结结巴巴的叫;“大……大……人……大人……”。

  “站起来!”他皱眉看着这个哆哆嗦嗦的人命令。那人依言慢慢起身,是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一手还提着裤子。

  “说!你是谁?”

  “禀……禀大人,小……小的……加勃哈,多鲁……将军帐下轻骑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的,小的在……在……”

  “在什么?说!”

  “禀大人,小的肚子痛,在拉屎!”

  果然臭气熏天,刚才精神紧张竟一时没发觉,他掩住口鼻厉声问:“刚才叫你,为何不答?”

  有吗?什么时候?他怎么没听到?他想问,可是被那个青面獠牙的大人用一柄寒光闪闪的刀架在脖子上,借他是十个胆他也不敢,只好继续结巴;“禀……禀大人……急……急……”。

  同一时间,柔然帅营,沐清一像一朵幽魂,悄无声息的飘进来,却发现花木兰正明目张胆的坐在人家书案前看东西,俨然主人一般。

  “帐中无人,你可以说话,不过小声点,别惊动了外面那个。”花木兰看出她的疑问,轻声说。

  “哦,外面那个怎么了?”她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那个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连眼光都是呆滞的。

  “特殊的点|岤法而已,可以令他暂时失去意识,醒来后也不会记得曾被点|岤。”花木兰边翻看那一卷卷的羊皮卷轴边回答。

  “有这么神奇的点|岤法?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这……这是什么”沐清一走上前来,看到满满一书案的卷轴,而却都跟孪生兄弟似的长得一模一样,当场傻眼,这什么柔然主帅真变态,他能分得清谁是谁吗?

  “有近距离的声音或接触,他立刻会转醒,没有他一刻钟之后也会醒来,你那个呢?”花木兰一心两用的边回答边手上动作不停。

  “估计也差不多,所以咱们最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必须要快一点?”沐清一忙上前帮忙把看过的羊皮卷整理好放回原处。

  据花木兰说近日这边异动频繁,前日派出的斥候小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折在这里,只有一个小队长满身浴血的爬回营中,却只留下三个字:羊皮卷。之后在派出的人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所以花木兰请命亲自来查探。

  那些军情机密当然不会藏在那些大头兵的床底下,所以花木兰才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前进帅帐,现在是进来了,羊皮卷也找到了,可这一桌子还一模一样也太恶搞了?难怪沐清一傻眼。

  “找到了”沐清一看到的是满眼密密麻麻的小蝌蚪和一张简略的地形图,那地图倒是很容易看,可那子就是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了。

  “是这个吗?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这么辛苦,可别弄错了。

  “这是柔然的文字。”花木兰皱眉看完你那些字,快速的拿出纸笔拓下那张图收入怀中,并把那卷轴放好:“我们走!”

  带的道具还挺全的,沐清一边走边在心中腹诽,不防一转身把一个卷轴带到地上,好在她反应敏捷,落地前用脚背接了住,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但那卷轴却没有乖乖就此停住,反而仗着它体型的优势,一路畅通无阻的滚了出去,直到全部摊开在地面上。那是一张纯粹的地图卷轴,比其他卷轴长了一些,用沐清一不认识的字做着标示。

  “柔然的城防军力分布图!”花木兰的声音里难得的透出惊喜情绪,走回来正要细看,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你们元帅可在帐中?”

  花将军害羞了么?

  ( )话说帐中的花木兰二人忽能听见有人问:“你们元帅可在帐中?”

  听声音此人分明就在帐外,一秒钟后听到有人回答:“参见二王子殿下,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先前那人已经醒了!

  “我有事找桑科勒元帅,他人呢?”那被称为王子的人似乎对那人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略有不满,先前懒懒的声音变得不客气起来,但都一样掩不住的狂傲。他当然不会知道那人没回答他,是因为刚刚醒来,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

  “禀告殿下,元帅他还没有回来。”守卫回答,声音听起来甚是恭敬,甚至小心翼翼。

  “嗯,这样啊,你的同伴呢?”现在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慵懒,还真有点喜怒无常的样子。

  “禀殿下,刚刚有不明身影闪动,他追出去看,还未回来。”

  “哦?那可要小心戒备,近日敌军倒是猖狂,就是太蠢了些。”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那冷笑让人不由自主想到森林中嗜血的狼。

  “是!”

  “我还是进去看看!”

  “是!殿下请。”掀动门帘的声音随即响起。

  这个什么王子的,出声前凭她们的听力,竟都没有听到脚步声,看来她们是遇到对手了。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在战场上,她们的任务是把消息带回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打,便只能躲了。

  再来看这帅帐,想必此间主人非常崇尚简约,放眼整个帐蓬,偌大的空间,可谓一目了然,连个多余的花瓶都没有,视野好到连只苍蝇都难有藏身之地,何况她们俩大活人?你说这倒霉崔的,怎么啥好事都让她们赶上了呢?

  花木兰将手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面容肃整,却并不慌乱,牵了沐清一的手站在帐中一隅,只有微微汗湿的手心泄露了她些许的紧张。她在赌,赌人的习惯,或者说赌一次机会。

  她的目光紧锁在门口,帐中静的只能听到她们自己的心跳声,连呼吸都被刻意拉得绵长轻缓,与空气融为了一体。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逝,其实等待的时间很短,沐清一生出了漫长的错觉,她仿若觉得空气在慢慢凝固成一块透明的水晶,巨大的压力让它似乎再一碰就要碎了。

  就是现在,那人果然进门先看向那书案,花木兰闪电般弹出一缕之风,那人便被钉在当地,虽然因为隔空弹射,劲道不足,那人几乎算是恍惚了下便清醒了,但对花木兰来说,这点时间便足够了。

  沐清一只瞥见来的人没有穿战袍,而是一身月白锦服,外罩雪色狐裘,除了那头黑发之外,整个白茫茫一片,她觉得快被那白晃晕双眼的时候,人已被拖出营帐,花木兰用同样手法,制住剩下的那个守卫,瞬间后便隐身黑暗之中。

  刚拐进帐篷的阴影,沐清一便听到了另一个守卫骂骂咧咧的回来了,她敏锐的听觉甚至清楚的听到那人说的是:“他奶奶的,真倒霉,白追了那么远,还弄了一身臭气,老子……”另一人打断他;“别吵!二殿下在呢,你不要命了……”

  沐清一感觉那些人就像是电影按了暂停键,开始之后又无知无觉的继续播放,惊险刺激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花木兰拉着沐清一跑到远离帅帐地方才停下,却见沐清一一直在看她便问:“看我作甚?”

  “呵呵,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咱们的花将军也挺漂亮的。”沐清一笑嘻嘻的回答。

  “又胡扯!”花木兰甩开她的手独自向前走,不再理她。

  “喂,我说的是真心的。”沐清一对着花木兰的背影喊,回答她的漠北黑夜里特有的卷着黄沙的夜风,沐清一看了看被甩开对手,温暖犹在。她轻轻一笑快步追上去,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花将军是害羞了么?”

  “滚!”这次不但有回应,还免费赠送锅贴一个。

  “哈哈,没打着!”沐清一机灵的闪开,看花木兰不理她又贴上去:“你生气了?好好我不说了。喂,我都不知道你会隔空点|岤,好厉害……”声音渐渐远去,却始终是一个人声音。

  沐清一虽然是在耍嘴皮子逗花木兰,但她说花木兰漂亮也确实真心的。花木兰的漂亮自然不是一般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漂亮,也非传统戏文中所说的英气逼人,事实上从气质上来讲,她大多时候是清凉如玉的,如不刻意并不会给人威压之感,顶多会让人觉得淡漠了些。五?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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