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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爱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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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天瑶真是打心眼里讨厌这样趾高气扬的肖母,她不想再看她的这副嘴脸,她绕过她身边时冰冷地回敬她:“你要是不满,这二楼你大可不必上来,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甩上,震得肖母心重重一颤,这天瑶果然够厉害,当初林夕妍是从来不敢如此项撞她的,现在这天瑶终于露出本性了。

  林夕妍早上起得很早,熬上粥便到阳台上锻炼身体,伸展肢体,左右活动筋骨,深吸了几口新鲜清爽的空气,飘忽的视线扫过楼下小区内晨练的老人,最后落在一辆熟悉的车子上。她眯起双眸仔细地辨认着,没有错,是肖子恒的车。她的心蓦然收紧,转身下楼来到车前往里一看,果不其然,肖子恒正靠在座背上睡觉。林夕妍转身往回走,离开数步后又折了回来,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指关节轻叩玻璃,数声才惊醒睡梦中的肖子恒。他有些迷糊地望着窗外的人,昏沉的大脑渐渐清醒,终于看清窗外的人是夕妍。他匆忙推门下车,可不曾想双腿在车里蜷缩得早已酸麻,身子一晃差一点摔倒,林夕妍急忙搀扶住,他,“小心些,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睡在这里?”

  肖子恒扶住夕妍站立良久,麻痛的感觉才有所缓解,他目及夕妍眼中的担忧,慢慢舒展紧整的眉头开心地笑了起来,“昨天夜里就来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有上去,不知怎么就在车里睡着了。”

  林夕妍心里有些泛酸,望着憔悴的肖子恒 ,衬衣早已折皱不堪,无奈地叹息,“先跟我上楼吧。”

  肖子恒心里一喜,夕妍终于消气了。他乖乖地跟着夕妍上楼,进了屋夕妍就为他找了新的洗漱用品,让他去洗澡。肖子恒舒服地沐浴在温热的水流里颇为感慨,这里有久违的家的感觉,就仿佛是回到了四年前他们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的日子。从浴室里出来时夕妍已做好了早餐,一如以往的清粥小菜、牛奶煎蛋,肖子恒安静地用着早餐,目光不时地缥向坐在对面的夕妍。林夕妍感应似的抬起头唇边弯起柔和的笑容,“快吃吧,上班要迟到了。”

  肖子恒内心涌动,原来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能与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朝夕相伴相视而笑,在这最平淡的岁月里就会体味出隽永流长的幸福。

  “小妍,今天晚上能陪我一起吃晚饭吗?”

  林夕妍的身子一滞,没有抬头,“不了,你还是早些回家陪天瑶吧,我这里也有事情要忙。”

  肖子恒斟酌着请求:“小妍,我已经在花园酒店订了房间,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我们应该一起度过。”

  林夕妍眼中划过伤痛,漠然地注视着他,“子恒,相对于结婚纪念日,我更记得咱们离婚的日子,让人刻骨难忘。”

  肖子恒脸上尽显愧色,“小妍,以前都是我的错,今后我会努力地补偿你。”

  林夕妍的筷子一顿,目光停留在粥上,“子恒,不要再给我承诺,一次次失望的感觉真的很痛苦。你现在就要做爸爸了,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里。把房间退了吧,好好回家陪老婆,晚上我不会去的。”

  肖子恒望着面色阴沉的夕妍欲言又止,吃过饭后肖子恒把夕妍送到医院,临下车时他紧握住夕妍的手,恳切地望着她,“小妍,晚上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来为止。”

  林夕妍望着远去的车子眼中划过不忍,内心的酸楚缠绕凝结久久挥散不去,她转身快步走进医院,恢复平静的眸子里还蕴藏着遮掩不住的消愁。

  第五十四章 注定凋零的幸福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在飘浮,在迷惘混沌中穿行,找寻出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都将义无反顾地进行下去。

  肖子恒在花园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布里了浪漫的烛光晚餐,摇曳飘红的烛光下、烹制讲究的菜肴、精致的刀叉酒具、典雅华贵的欧式桌椅,一切都极尽奢华浪漫,他要给夕妍一个温馨难忘的夜晚。

  临近下班时,林夕妍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久久伫立。今夜她能去吗?缠绵徘恻的夜晚、一夜的相伴,将怎样改写她的人生?往事如烟,却历历在目,那些不愿记起的、终将荒芜的记忆就这样重现在眼前。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在飘浮,在迷惘混沌中穿行,找寻出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都将义无反顾地进行下去。

  林夕妍先去了宁远的病房看过宁伯母、为宁远做完按摩才离开医院。走在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梭,仰望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她有瞬间的茫然。这个城市留给她太多的记忆,沧海桑田几经浮华与苍凉,她依旧子然躅行在这个城市里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林夕妍强忍着眼中的泪意,眸光渐渐冰冷,缓步来到路边的电话机旁,纤指利落地扔进硬币,手指重重地敲着数字,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好,哪位?”

  林夕妍泛起冷笑,“耿天瑶,是我,林夕妍。”

  “…… 哦,你有什么事?”对方颇为漫不经心。

  “倒没有什么事,只是好心地转告你一声,子恒他今夜也不回去了,你不用再费心地等他了。”夕妍的语气比她的还要不以为然。

  电话那边声音陡然拔高:“林夕妍,昨夜子恒在你那过的夜?”

  林夕妍语气轻松:“这话让我怎么回答你呢?说实话你一定气恼,说假话又不是我的风格。好了,我就是通知你一下而已,孕妇不宜熬夜,你也早些休息吧。”

  耿天瑶完全被激怒,“林夕妍,你够无耻,公开勾引我的丈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夕妍充满疑惑地反问:“耿天瑶,这话应该是四年前我要对你说的吧?现在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有喜感。这世事本无常,因果循环,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算了,你也消消气,别忘了你可是孕妇,不易动怒哟。子恒还在等我,我们改天再聊吧。”

  耿天瑶瞪着挂断的手机火冒三丈,这个狐狸精竟敢嚣张地挑衅她。她紧紧地攥着手机,心烦意乱如困兽般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她该怎么办?她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她不能让林夕妍毁了她的家。她煞费苦心得来的这一切,怎能就这样化为乌有?脑海里蓦然划过上次子恒为了那女人狠打她的那一巴掌,耿天瑶骤然心痛,她颓然地坐在床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脸颊,那火辣

  辣的巴掌仿佛又重现在她的脸上,那痛感真实得可怕。她一个人傻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慢慢地,夕阳消退了踪迹,孤冷的月光柔和了一室的昏沉,呆坐的人猛然惊醒,现在唯有一个人能帮助她、能制止他们,那就是她的哥哥耿天磊。

  耿天磊安静地听着电话里天瑶的哭诉,淡漠地回问:“天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哥,子恒昨夜真的在她家过的夜,现在他们一定在一起。你相信我,我们一起去,你会亲眼看到他们住在一起。你帮我把子恒带回来,他们不能这样对待我。”耿天瑶极力说服着哥哥。

  耿天磊眉头不耐地蹙起,“天瑶,不要再胡闹了。我相信夕妍,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现在在哪里?赶快给我回家去,不要再去马蚤扰夕妍。”

  耿天瑶失望地攥紧手机,片刻便溢出冷笑,“呵呵,哥,你怎么这么自信?她陪你睡过几次?她陪了子恒一年,她真正爱的人是子恒不是你,你只不过是她用来报复的工具。”

  “够了,天瑶,做事情要留有余地,不要把自己往绝路上赶。”耿天磊冷冷地打断她的口不择言。

  耿天瑶的泪崩落下来,她沙哑地嘶吼着,“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你和子恒都失了心似的向着她。好,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子恒找出来,让你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货色。”

  听着挂断的嘟嘟声,耿天磊的心重重地一沉,望着手机久久无语。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相信天瑶的话,可是天瑶那笃定的口气却不得不让他心惊。今晚夕妍的确没有来医院,她给他打过电话说有事不能赶来了。

  急促刺耳的门铃声划破静谧的夜晚,惊醒了浅睡的夕妍,她披上睡袍来到门口看清外面的人,坦然地把门打开。耿天瑶看到夕妍睡眼矇胧的样子分外火大,一把推开她,直冲进卧室里找人。可是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子恒,她的心一惊开始挨个房间翻人,折腾了半天却连肖子恒的鬼影都没见着。她气急败坏地返回客厅不客气地指着夕妍,“你把子恒藏哪里去了?你快给我把他交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林夕妍甚是迷茫,很是无辜地望着天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老公应该在你们自己家,你怎么到我这里来找人?”

  “你,你在电话里明明说你们在一起。”天瑶气得语顿。林夕妍更是疑惑,“什么电话?耿天瑶,不要这么无聊,你到别人家耍泼还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好笑。当年主动爬上我老公床的女人是你耿天瑶,你勾引我的丈夫,与子恒在我的床上干着龌龊无耻的事情。现在你怎么忽然明白事理了,知道勾引别人老公是不能容忍的了?呵呵,你真是有进步。”

  耿天瑶的理智彻底被瓦解,她像疯子一样冲到林夕妍面前就要动手,“林夕妍,你,你真卑鄙,我告诉你,你胆敢勾引子恒,我饶不了你…… ”

  早已赶到多时的耿天磊狠力地抓住妹妹的手腕,愤怒地低吼:“天瑶,你疯够了吧,疑神疑鬼的非要把大家都搞得不得安宁?”林夕妍好笑地望着耿天磊,“你也是来捉j的?”

  耿天磊的眉头一皱,“夕妍,我是不放心,怕她胡闹伤着你。现在没事了,我先带她离开,你早些休息吧”耿天瑶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用力挣脱着哥哥的钳制,“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一定要找到子恒。”

  耿天磊的忍耐已达到极限,他拽扯着疯狂的妹妹,一路疾走,用力地把她塞进车里,将车门上锁后才冷冷地训斥她:“我真怀疑你的精神出了问题,你看看你今天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泼妇,大半夜的去别人家胡闹,你不觉得丢人吗?天瑶,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

  耿天瑶怔忡地摇着头,“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明明是那个女人引我来的,她故意的。”

  耿天磊阴鹜的目光直射她的脸,“你给我清醒些,一直错的人就是你。你当初就不该去抢别人的老公,现在你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指责被你伤害过的人呢?”

  耿天磊不再理她,一脸阴沉地把她送回肖家,临下车时,男人目视前方冰冷地开口:“天瑶,你一次次地去伤害夕妍,变本加厉,不知悔改,我不能再纵容你,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主动去警局自,一周后我会把证据提供给警方,你自己回去仔细考虑清楚吧。”猫

  车子绝然而去,耿天瑶一个人伫立在夜风中浑身颤抖,她被耿天磊的话吓得茫然无措,呆怔的她慢慢地蹲在地上抱住颤抖的双肩呜咽出声。肖子恒望着餐桌上的菜肴心里溢满了苦涩,小妍真的没来,在这个他满怀期待的夜晚,她居然没来。他松动领口,颓然地把自己陷进沙里,手指颤抖地攘着熟悉的号码,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接听,“小妍,为什么没有来?我一直在等你窝。”

  对方停顿半晌,沉默良久才出一声叹息,“对不起,子恒,我的头很痛去不了了,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肖子恒目露担忧,急急地询问:“小妍,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我马上过去看你喵。”

  林夕妍淡然地拒绝,“不要过来,你老婆刚刚来这里闹够才走,左邻右舍都被搅得不得安宁,我的头真的很痛,现在谁都不想见。子恒,为了不给彼此造成困扰,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喵。”

  肖子恒一怔,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焦急地轻唤着:“夕妍,她有没有伤着你? ”可是很遗憾,对方已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已然关机。

  耿天瑶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还在瑟瑟抖,头隐隐作痛,恢复冷静的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被林夕妍给戏耍了。她抱着越来越痛的脑袋蜷缩在床上,怀孕的身子直冒虚汗。刚迷迷糊糊地浅睡过去,卧室的门就被人大力地撞开,出巨大的声响。耿天瑶刚睁开眼睛就被怒气冲冲的子恒一把给拽扯起来,浓重的酒气熏得她的胃一阵阵翻搅,赤红的双目狠厉地盯着她, ’你今天去找小妍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是谁允许你去闹的?“耿天瑶被这样的子恒吓得脸色惨白,”我,不是我,是她故意告诉我,让我去闹的。”

  肖子恒冷哼一声,眼中尽是鄙夷,“哼,连撒谎都不会,她让你去的,可能吗?我告诉你,耿天瑶,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讨厌你。不要妄想我能和你在一起,更不要拿孩子来威胁我,这孩子一生下来,我们就离婚,孩子我是不会给你的,你这样的女人也不配抚养我肖子恒的孩子,生完孩子你马上给我滚蛋。”耿天瑶顾不上手腕的疼痛,惊恐地望着他,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正在宣判着她的死刑,冷酷如斯的他不但要狠心地抛弃她,连孩子都要占为己有。肖子恒嫌恶地松开她,不愿再多看她一眼,疾步摔门而去。卧室里静寂得诡异无声,天瑶像失了魂魄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蓦然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抽离了。她听不到周遭的声音,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无尽的黑暗冰冷地包裹着她、侵蚀着她,她不能言也不能闻,唯有在绝望中苟且喘息地存活着。

  第五十五章一夜尘埃空悲切

  她死死地抱着要炸裂的脑袋,腹部骤然抽摘,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坠痛,一股热流栩泻而出……

  耿天瑶完全陷入绝境,整日惶恐不安。她知道耿天磊这次绝不是在吓她,肖子恒也不是在说气话,他们都在狠心地要皿她于死地:在肖家这所空旷寂赛的大房子里,没有人愿意接近她,更没有人来关心她、温暖她。肖母对她已是冰冷厌弃,就连小保姆见了她也躲开。

  肖子恒更是狠绝,连家都不屑回来,整整三天了他已然忘记了有她这个妻子的存在。耿天瑶失魂落魄、夜食难安地陷入自己疯狂的臆想中。终于,精神几近崩溃的她向林夕妍举起白旗,鼓起勇气给林夕妍打了电话,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卑徽:“林夕妍,算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放过我们,让子恒回家吧,我们以后互不打扰各过各的日子好不好?”

  林夕妍笑得凄然,“放过你?耿天瑶,你又何曾放过我呢?你步步紧逼,三番五次痛下杀手,你说我该如何放过你?我不会原谅你的,更不会放过你。”

  耿天瑶头痛欲裂,烦躁地嘶吼粉:“林夕妍,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我与子恒离婚了你才甘心?”

  林夕妍声音里溢满了悲伤:“离婚?那太便宜你了。耿天瑶,你能让躺在医院里的人醒过来吗?你能体会到他身边人的痛苦吗?你不能,你太冷血,你就该受到惩罚,死不为过!”

  “…… ”耿天瑶呆怔地望着已被挂断的电话,眼泪溢了出来,她就是在报复她,她就是在诚心不让自己好过,她该怎么办?这种非人的折磨是不是就要这样没完没了地延伸下去……

  耿天瑶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夕阳偏移,天色渐渐暗沉,卧室里愈清冷萧瑟,她像是被遗弃的孤儿,没有人来叫她吃饭,也没有人来安慰她、开解她,任由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流泪流到泪干,痛心痛到心麻。她傻傻地呆坐着,双腿木,眼眶肿得胀,冰凉的双手慢慢抬起,理了理凌乱不堪的丝,暗色中现出一张憔悴颓败的脸。她摸出手机拨着最熟悉不过的号码,没有人接听。她的脸上泛起绝然的冷笑,他现在连电话都不愿意接听,他是真的厌烦她了。

  肖母吃过晚饭在客厅里无聊地看着电视,她的视线扫

  过二楼,这耿天瑶一天都没下楼,也不知道在上面搞些什么。本来用饭时间保姆迟迟不见她下来要把饭菜给她端上去,可是被她厉声制止了。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就开始摆少架子,吃个饭也要人三请五让的,每天哭丧着个脸,好似这家里的人都欠她钱似的,看了就让人心烦郁闷。更有甚的是她现在竟敢屡屡地顶撞她,简直没有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电视里的综艺节目荒诞搞笑,可是肖母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前几天她亲自去了城南的那所监狱,终于看到了天瑶的生母。怨气横生的肖母忍不住迁怒于瑶母,她痛快淋漓地嘲讽了这个出身卑微的女人,并且残忍地告诉她天瑶根本就没有继承权,现在更是被耿家赶了出来。她看到那个憔悴衰老的女人震惊绝望地听着她的话,似乎找到了一丝快感,可是回来后她又悲哀地现,她自己又何尝不绝望呢?满以为以耿天瑶耿氏长女的身份能为这个家带来前所未有的荣耀和实惠,可是现在都成了泡影。想到这里肖母真是郁闷得无法疏解,她的视线厌恶地扫向二楼,如果不是天瑶怀着她们肖家的孩子,她会现在就把她赶出去,岂能让她留在这里堵她的心、碍她的眼?

  肖母站起身来向楼上走去,她还是忍不住要上去看看她到底在楼上做什么。刚上了二楼就遇到披头散抓着手包往外冲的天瑶,

  看到肖母她明显一怔,随即便把她当做透明人一样,绕过去继续前行。

  肖母岂能受这般怠慢,冷冷地训斥她‘“站住,去哪里?一个孕妇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蓬头垢面的是去哪儿啊?”

  耿天瑶缓缓转过身来,表情木然地望着肖母,“你还知道我是个孕妇?我还以为我在这个家是个透明人呢。你用不着对我大呼小叫的? 省省力气去外面狐假虎威吧。”

  肖母恼羞成怒,目光嫌恶地望着她,“怪不得耿家看不起你,一个卖笑女生的孩子能有什么教养?本以为你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不曾想只是个下贱女人的私生子,我告诉你耿天瑶,给我收敛些,不要把你母亲的那一套作风用在这里.我才不会像天磊他妈那样懦弱得好欺负,竟傻到帮别人养私生女。”

  耿天瑶浑身一履,不敢相信地望着肖母,“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肖母眼中尽显不屑,“我亲自去了监狱,也看到了你的母亲,她现在凄惨得很。耿夭瑶你真让我吃惊,骗得肖家好苦,一个麻雀竟伪装成凤凰这么多年,你把我们肖家当成什么了?一分钱没有的耿家私生女,这身价怎么能配得上我家子恒?”

  耿天瑶脑袋嗡的一声似要轰然炸裂,双眸瞬间模糊,她一步一步地逼近肖母,声音里透着灭顶的绝望,“子恒已经知道了?我说他怎么不理我。一定是你告诉子恒的?原来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

  肖母被耿天瑶眼中决现的癫狂给惊怔住,本能地向后退。天瑶猛地抓住肖母的肩,疯狂地摇晃,歇斯底里地大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个恶毒势利的女人…… ”

  肖母被她晃得头晕目眩、急火攻心,狠力地推开她,两个女人相互撕扯着? 肖母的指甲重重地抓破天瑶的手,天瑶一吃痛猛地推开肖母,失去重心的肖母大叫一声向后跌去,连续的闷响夹杂着声声的惨叫。耿天瑶终于安静下来.她脸色惨白地望着躺在血泊之中的肖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喃喃吃语: ”我没有推她,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

  小保姆惊恐地跑到肖母身旁,脸吓得血色全无,她震惊地望着傻笑的天瑶“是你推夫人下楼的,你真的疯了…… ”

  肖子恒接到保姆的电话吓得心惊肉跳,他焦急地赶到医院。看到站在抢救室外面瑟瑟抖的小保姆,他抓住她急问:“我妈她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保姆泪流满面地答道:“是老太太和少夫人在楼上吵架,少夫人把太太用力推下楼的,少夫人好凶,好可怕,像疯了一样抓住太太不放手。”

  肖子恒倒退数步,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呆滞地站在手术室外,眼中茫然无措。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狠心的天瑶会对母亲痛下毒手,这个可怕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肖子恒赶回家中时,狼狈不堪的耿天瑶正呆傻地坐在卧室的地上,思绪游离,神志模糊,看到子恒进来,傻傻地笑了起来,“子恒,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

  耿天瑶爬了过去抓住他的手,“你还爱我对吗?”

  肖子恒狠决地推开她,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天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左脸红肿,五指宛然。

  肖子恒双目赤痛,暴怒地从地上抓起天瑶,十指恨不得捏碎她的肩骨,吼声响彻屋顶:“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对一个老人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耿天瑶,我妈有什么不测,我一定让你抵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里,我无法忍耐你一分钟,离婚,马上离婚!”

  耿天瑶混沌的脑袋被打得有片刻的清明,她急急地抓住肖子恒的胳膊,“不要,子恒,我不要离婚,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刺激我…… ”

  肖子恒厌烦地把她摔在地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冰冷至极:“你听清楚,你马上去把孩子做掉,心性如此狠毒的女人生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耿天瑶浑身一震,他的话字字穿心,痛得她无法呼吸,清明的目光又现出一片迷茫。她呆怔地望着摔门而去的子恒,喃喃自语:“我听错了,我的子恒不会这样绝情.不会的,一定是我听错了…… ”

  耿天瑶破碎凌乱的声音飘荡在卧室里,莫名其妙的话语不断地溢出口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绝望地从地上爬起来,虚弱的身子阵阵眩晕,她扑倒在床上,浑身无力,头痛欲裂。刺耳的手机铃声唤醒了她些许的神志,她颤抖着摸到手机缓缓接起,里面传来陌生的话语:“是耿天瑶吗?请你马上过来,你的母亲梁芮羚刚才在狱中自杀身亡了。”

  耿天瑶颤抖的手指触摸着屏幕,眼泪止不住地砸落下来,“怎么会?你们都在骗我,都在欺负我!她不会自杀的,她一向坚强,一定是你们害她的。你们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要害死她?”

  麻木的脑袋又开始抽痛,一下一下地直钻脑髓,刺骨的疼痛顺着头部急流窜到四肢百骸。她死死地抱着要炸裂的脑袋,腹部骤然抽搐,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坠痛,一股热流倾泻而出……血顺着腿不住地往外涌淌,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腿,血染红了她浅薄的裙子,蜿蜒漫过她白哲的腿。她松开手,迟缓地抹拭着腿上的鲜血,那止不住的殷红染红了她的双手,她奇怪地把手拿到眼前,认真地看着,忽然傻笑起来,“没了…… 嘿嘿…… 真好,都没了,宝宝没了,妈妈没了,子恒没了,天瑶没了…… ”歇斯底里的笑声不可抑制地流泻出来,声音越来越大,愈现癫狂,恐怖地充斥着静谧的房间……染满鲜血的她笑得极其开心……

  第五十六章爱已找不到出。

  林夕妍内心酸痛,望着这样的耿天瑶,她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也没有,此时心中的恨尽数化做缕缕的惆怅,萦锁心头挥散不去。

  耿天瑶疯了,梁芮羚自杀身亡,在如此巨大的打击下耿父终于承受不住病倒了,这个老人迅枯萎,病情越来越重。耿家陷入前所未有的悲痛之中,耿母望着这样的天瑶,她的心真是剧痛无比。这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她的每一步成长都有她的悉心参与,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却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这让善良的耿母难以接受。

  耿天磊更是深深地自责,他抱着疯狂喊叫的天瑶,看着她不断地划伤自己,看着她用头痛苦地撞击着墙壁,他真是心如刀割。这个女人是犯了天大的错,可是她毕竟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他望着这样的天瑶,心里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他觉得是他把她活活逼疯的。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继续,耿天瑶的病情终于稳定,她已经不再伤害自己,现在的她总是安静地望着窗外不言也不语。

  林夕妍来的时候天瑶就是这样安静地站在窗边,一动也不动。夕妍收回探向屋内的视线与护士微笑着点头,推开病房的门缓步走了进去。正午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倾泻进来,沐浴在阳光中的女人静默地伫立在窗前,凌乱的头已被利落地在脑后束了马尾。肥大的病服把她衬得格外的清瘦。

  林夕妍来到近前,窗前的人素白的脸庞沉静一片,如果不是目光过于空洞无神,没有人会怀疑她是一位治疗中的精神病患者。林夕妍内心酸痛,望着这样的耿天瑶,她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也没有,此时心中的恨尽数化做缕缕的惆怅,萦锁心头挥散不去。

  呆立的女人转过头来,看到站在身边的人眼里流露出茫然,冥思苦想地打量着夕妍,懦懦地开口:“你是医生吗?”

  林夕妍漠然地点头,天瑶目光中满是哀求,“他们都说我生病了,可是我告诉你,我真的没病,你相信我。你放我走好不好?”

  林夕妍轻轻摇头,天瑶满目的失望,不再理夕妍,转身朝床边走去,嘴里喃喃自语:“你们都是坏人,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要说我有病呢?我怎么会有病?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一个人……”

  天瑶坐在床上轻歪着头,看着手指,目光迷离起来,“可是我要找的人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他一定在等着我,不过为什么他不来看我,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被坏人关起来了?我得去找他,我不要让坏人欺负他,可是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呢……”

  林夕妍轻声地提醒:“他叫子恒。”

  天瑶望着夕妍傻笑起来,“子恒,子恒?这名字真好听,他真的叫子恒吗?可是为什么他不来看我?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林夕妍深吸了口气,语气放柔:“你生病了,好好地养病,等病好了,你就会看到他。”

  天瑶笑得愈开心,露出讨好的表情,“我听话,好好地睡午觉,你就带他来看我好吗?”

  她好似很怕夕妍不答应,又急忙伸出右手做着保证的样子,“我这次一定乖哟,不哭也不闹。你答应我好不好?”

  林夕妍双眸氛氮,缓缓点头。天瑶躺在床上紧紧地闭上双眼,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你不要骗人哟,说谎的人是小狗狗。”

  床上装睡的病人呼吸渐渐均匀竟真的进入了梦乡。林夕妍望着她的睡颜,昔日嚣张狠毒的女人此时却仿若孩童般纯净安然。夕妍的心蓦然收缩,无法疏解的窒闷迅涨满心房,幽怨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你认为这一切都值得吗?”

  “我相信你爱子恒,可是你却不能以爱的名义去伤害无辜的人。你抢了我的丈夫,占据了我的家,我已然退让出局,但你为什么在四年后还要如此苦

  苦相逼?你买凶杀我,已经是大错,你错害了师兄更是错上加错。我本不想害你,可是你却伤害了我最在意的人,在我们就要放下过往远离这里去寻找我

  们幸福的时候,你却让他变成长眠不醒的植物人。我的师兄他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与世无争,可是你为什么要害他呢?你怎么能忍心下手?耿天瑶,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望着这样被你毁掉的师兄,我恨不得你去死。”

  泪倾泻而出,女人终于悲戚出声:“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换来他的苏醒,让他能听到我亲口对他说我爱他、我要嫁给他? ……

  一切都晚了,他再也听不到了。耿天瑶,你说我怎能放过你?我要让你也失去你最爱的人,让你也活在这种锥心的痛苦里,让你受到最应得的惩罚。我利用子恒的爱来伤害你、来报复你,就是要让你一无所有…… 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你现在的杜子却一点也不开心呢?是不是我们都做错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善待彼此呢?这样相互伤害,我们又都得到了什么?耿天瑶,你还是幸运的,至少你可以装傻在自己遐想的世界里开心地活着,而我却还要继续为这段过往伤心痛苦,继续煎熬……”

  女人悲痛地哭诉着,目光哀怨地望着床上的人,渐渐地,女人停止了哭泣,重重的叹息声在病房里回荡。夕妍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转身朝门口走去,娇小的身子猛然一震,不知何时屋里多了一个男人。

  耿天磊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溢满了失望和心痛,他冷冷地开口:“林夕妍,你告诉我,你到底爱没爱过我?你和我在一起就只是为了报复呜?四年前你爱的人是子恒,四年后你爱的人是宁远,那你又把我耿天磊放在哪里?你难道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会痛?是不是在你林夕妍的眼里我永远是这种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贡以任意地拿来伤害?”

  林夕妍凝视着他受伤的眼眸,听着他痛心的话语真是心如力绞,她的心思翻滚,是该与他做个了断了。她的师兄还在昏睡不醒,时间漫长得让她彻底失去了希望。试问她能做到心安理得地抛弃他去嫁给别人吗?不能,她绝对不能。耿天瑶是她心中永远的阴影,面对耿天磊就等于让天瑶继续困扰她的生活,让她永远也走不出这段阴霆的过往,她不要这样,她不要活在这种非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林夕妍忍了忍眼中欲出的泪水,目光漠然地望着他,“对不起,我从没有爱过你,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子恒、报复天瑶,现在她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和你之间已没有任何必要再继续来往。:耿天磊,忘记过去吧,如果有可能,我但愿这一切从来没有生过,我依然是一名普通的住院医师,我的丈夫子恒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公司,我们就这样平淡地生活下去,没有天瑶,没有师兄,更没有你。”耿天磊的眼中泛起泪光,一滴泪迅滑落下来,他转过头看了看窗外,再转过来时眼里已是暗沉一片,薄唇不屑地斜起,“很好,林夕妍,就如你所愿,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不再往来,互不打扰,形同陌路。”

  耿天磊绕过夕妍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手掌抚上天瑶的额头,眼里溢满了心疼。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意会亲手去伤害自己的妹妹。

  林夕妍望着这样的耿天磊,心里酸楚无比阵阵抽痛,她用手狠狠地抵住心口强忍着想过去拥抱他的冲动,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坚定地离去,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伤心流泪……

  接下来的日子,耿天磊真的在夕妍的世界里消失了,夕妍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林夕妍去看望了肖母。这个高傲的女人已迅衰老,神情萎靡不振,看到夕妍来看望她,肖母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只是她再也说不出口。她现在已是全身瘫痪,并丧失了最基本的语言能力。肖母的嘴角不住地抽搐着,眼角滑下的泪顺着皱纹的纹理迅蔓延流淌。

  林夕妍轻抚她瘦削的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沉默地望着她。从病房里出来,夕妍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久久无语,她对肖母已没有了往昔的怨恨,以往的种种都随着她悔恨的泪烟消云散。夕妍惘然若失地走出医院,慢慢前行,恍惚间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望着追赶而来的肖子恒。他的脸上尽显憔悴,疲惫不堪,夕妍的心再次疼痛起来。

  肖子恒勉强扯出个笑容,“我刚过来就听到保姆说你

  来过了,夕妍,谢谢你能来看望我的母亲。”

  林夕妍泛起苦笑,“子恒,她毕竟曾是我的婆婆,我没有想到她的病会这么重。伯母的年纪大了恢复健康的可能已是微乎其微,现在看来只能尽量维持现状了。”

  肖子恒眼中蓄满伤痛,“小妍,我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的妻子竟把我的母亲伤害致残,这么残忍至极的事情竟生在我的家里。”夕妍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毕竟生这样的事情最伤心最痛苦的人就是他。她斟酌着开口:“子恒,去看看天瑶吧,她毕竟是你的妻子。我去看过她,她忘记了所有的人,却唯独还记着你。”

  肖子恒双手抚在疲惫的面容上,半晌才抬起头,望着她的目光里尽是悲伤,“小妍,我不想再看见她,现在我面对全身瘫痪的母亲已是无地自容,她差一点就害死了她。这样的女人我无法接受,至少现在我接受不了。”

  林夕妍心疼地望着他,“不要勉强,你也多保重身体,不要累倒了,伯母还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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