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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重生碧空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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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已经有小宝宝了。”

  “阿尔!”一声高叫突然传过来。

  我转过身,“奥西里斯?你回来了?呃,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怒气腾腾朝我走来,脚下踏得石子树枝“咯咯”作响。

  “阿尔,你怎么跑出来这么远,回去了!”他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搂住往回带。

  “噢,唉。”我还没跟剑齿虎道别呢。

  “奥西里斯,你怎么了?”

  一路上见他不高兴,我小心翼翼地发问,难道是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吗。

  “慢慢找吧,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他停住,看了我会,抱住,“阿尔。”

  “嗯,我在这里。”

  “哼——”一声似安心的叹息后,奥西里斯说:“我很累。”

  “知道知道,我们赶紧回去吧,你先擦两下,然后休息。”

  生存不易,洗澡什么的……,浮云吧。

  “我真地很累。”他抱紧了我,有点委屈地叫道,鼻子带了小小的重音。

  “嗯,我知道,唉,找居住地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不用这么拼命了,大家一块找啊。还是说族长给你压重担了?这样的话,我去找他。”

  怎么可以把重要的孕夫抛在家里呢?

  奥西里斯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慢慢找,别着急。大家也不会怪你的。”

  奥西里斯沉默了,没有说话。

  “那个兽人是谁?”

  “不知道。说是什么哈,哈什么克,哈哈什么克部落的,”我努力回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放弃,“跟他们的族人走散了。受了伤,医师说需要有个雌兽照顾,大家都在忙,刚好我没什么事,就帮忙了。”

  奥西里斯盯着我,我保持直视着他的眼睛。

  呃,好像有点心虚。

  “换个雌兽。”他抱着我闷闷地说。

  “他已经快好了,再过个几天就走了。再说,从开始都是我在照顾他,到最后换另外的雌兽来,不太好吧。反正就剩最后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毛摸上一把啊,唉,我惆怅地想。

  “不喜欢。”奥西里斯喃喃地说。

  “呵呵,”我好笑地问他,“你们兽人是不是对部落外的兽人都是敌对的态度啊?”

  奥西里斯却没有回我的话,搬起他脑袋一看,鼻息稳定,已经睡熟了。

  太累了吧。我把他的脑袋轻轻放到枕头上,拉开他的兽皮检查起来。

  野生世界是残酷的,奥西里斯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吧。

  我看着他闭上眼睛后剩下的一条细弧线,映着挺俊的鼻梁。

  忍不住偷偷吻了一下。

  睡觉。

  半夜迷糊着动了一下,被箍得紧紧地。

  “奥西里斯?”小小叫了声。

  兽人没回答,大抵也是睡熟了。

  奥西里斯休息了一天,又外出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坐在床上看他穿衣。

  奥西里斯想了会,“我尽快。”

  好吧,上面有命令,下面不得不服从。

  集体高于一切嘛。

  我抱住他的腰,“小心,要保护好自己。”

  他吻了下我的头顶,出发。

  继续去林子里照顾剑齿虎。

  它的伤好得很快,伤口已经结痂,行动也愈来愈迅速。

  话,还是很少。

  奥西里斯已经出去六天了,一点音信也没有。

  同出去的兽人陆陆续续有回来的,却没有哪个知道奥西里斯去了哪里。

  满心的担忧都堆在眉头上。

  “你在想他?”

  “嗯。”我点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那么爱他?”

  我愣了下,“啊,是啊,爱。”

  剑齿虎沉默了半晌,“我要走了。”

  “啊,你的伤不是没好吗?”

  “可以了。”

  “哪里可以了?伤口不是还没好全吗?”

  剑齿虎一句话也不说,直直地盯着我。

  “好吧,你要坚持的话,那我也只能祝福你,尽快找到你的族人吧。路上要小心。”

  “嗯。”剑齿虎点了点头,停了一会,突然说,“我能抱抱你吗?”

  啊?呃?

  “要啊。”

  这么大一个华丽生物,扑上去,抱住打滚,我都要乐颠了。

  白色的毛因为早上跳过河水,还有点点潮湿,扑到脸上有点扎扎的感觉。毛科动物的心脏跳动似乎都会传过皮肤跳到触摸它的人手上。

  “唔唔。”把自己的脸埋到那堆毛上,狠狠地蹭了两下。

  咦?触感好像不太一样了。

  睁眼,嗯?肉色?

  抬头,靠,这人是谁?

  面前的男人,长着一张看起来就终极boss的脸,额间有三条竖起来的银线,白色头发从肩上垂落下来,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正带着笑意看着我。

  “阿尔。”他叫道。

  我下意识应了声。

  “我叫米诺。”

  “米诺?”

  “嗯。你叫我了。”

  我当然……

  “唔。”被吻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一个大力拉出去。

  “嘭”一声,奥西里斯的怒吼声就在耳边响起,“你干什么!”

  连忙抬头,月华般的长发在眼前正愤怒地飞舞着,奥西里斯挡在我面前。

  “我要走了。”剑齿虎说道。

  奥西里斯显然火冒三丈,直接冲上去,米诺化出兽身,轻轻一跳,跃到一堆岩石上。

  “阿尔,谢谢,我会永远记着你。”

  “滚!”奥西里斯吼道。

  剑齿虎轻飘飘看了奥西里斯一眼,转头对我说,“期待下次见面。”

  奥西里斯再一扑,剑齿虎长啸了一声,几个跳跃,不见了影子。

  我将捂着耳朵的手放下来,看见奥西里斯铁青着脸走过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脸扭曲成这个样子。

  “奥……奥西里斯,你听我说,刚才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啊……”

  奥西里斯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然后拉着往前走。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吻我啊,我没反应过来……”

  “你别生气,我真的是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

  “哎哟!你别走这么快,唔……我跟不上你了……”

  几乎都要小跑起来。

  “奥西里斯……你怎么了,听我说话啊。”

  他停下。

  我立即松口气,“奥西里——哇!”

  我被直接抱起来,死死地扣在他胸口。

  “喂——,我不能呼吸了——”

  奥西里斯一句话也没说,进了帐篷,把我往床上一放,转身。

  “奥西里斯,你干嘛?”

  我看着他将帐篷边上的门板放好,然后,双眼像发狂了般走了过来。

  “奥……奥西里斯,你要……要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噢,no,我的本意里要让米诺和阿尔多培养培养点感情的,却发现米诺这孩子也是个不懂心的主啊,跟斯莱尼是一个走向的货啊。

  好吧,再尝试一次,同志们都说肉渣渣都没见到。

  希望能扛上个千把字吧。

  ☆、你是我的

  朦胧地感觉到眼皮上有光游过,消失。

  想睁开,却发现眼睛很干涩。

  有人将我扶起来,灌进一点点水,我连张开口,喝了,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嘴唇是干的。

  冰凉的皮肤和冷水般的味道让我打了个冷颤。

  身体的疲软抗议着要休息。

  “放我下来。”

  我说了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哑到只能发出气音,而且一扯,喉咙就疼。

  “咳咳咳。”

  “再喝点吧,阿尔。”

  奥西里斯扶着我,脸上带着一层愧疚,见我望他,眨了下眼睛,将头偏到一边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挥手,将他手上的陶罐打到地上。

  “你昨晚发什么疯?”我气冲冲说,“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他会吻我么。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见他不说话,我急地去搬他的脸。

  “嘶——”下半/身/一阵酸疼。

  伸出胳膊去捶腰,吓了一大跳,自己的胳膊上布满了青青紫紫斑痕,有些都出了血,被抹了层淡淡的绿色药汁。

  我拉开被子一看,果然胸口也是,估计腿上也差不到那去。

  一口气堵在胸腔里,这是要吃人呢这是!

  想起他昨夜疯狂的行为,我恨道,“你把我整个吃了算了!”

  他回过头来,眼睛居然是亮晶晶的,扶着肩膀的手开始有下移的迹象。

  “你敢?”我瞪圆眼睛。

  “呼——嘶”腰好疼啊。

  奥西里斯的手犹豫了一会,摸到我腰上,轻轻揉起来。

  我呲牙裂嘴了一会,“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根本和他没什么!”

  “对不起。”他慢慢地帮我揉着腰。

  “嘶,轻点轻点。我不会轻易忘记昨晚的事的!”

  两个人沉默了。

  “你是我的。”奥西里斯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我脸皮抽了抽。

  啊,昨晚一夜啊,这句话不停地在我耳边响起,伴随着激烈的起起伏伏。

  好吧,呃,这是什么?

  奥西里斯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我,“你说过的,阿尔,无论我犯了什么错,只要把它们写一百遍,你就一定会原谅我。”

  眼前是一张兽皮,上面布满了歪歪扭扭的“我爱你”,三个字,很丑,却写得很仔细。

  看了眼奥西里斯指间的黑色,和他面上的神色,我扁了下嘴巴,“好吧,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奥西里斯听了猛地将我圈住。

  “不准跟别的兽人亲近,不准抱他们,不准帮他们忙,不准对他们笑,不准跟他们讲话,要不然……”

  大哥,你让我活在真空地带算了。

  “要不然怎样?”

  奥西里斯眯了一下眼,“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兽人的惩罚?”

  兽人的处罚?呃,为什么这句威胁听起来这么耳熟?

  为什么你的耳朵尖红了?

  “阿尔。”

  “嗯?”

  “我找到父亲和阿爸了。”

  ……

  “什么?”

  我猛地甩头,却被奥西里斯死死扣在肩上。

  “你父亲……阿爸……”我磕磕绊绊说,“他们他们不是……?”死了么?

  奥西里斯没说话。

  “对不起,昨晚。”他又轻轻说了声。

  我搂住他,“没事。”

  人在情绪激动时容易迁移情绪。

  况且这件事一开始,我也有小小的错误。

  “奥西里斯……,你能给我讲讲你父亲和阿爸的事么?”

  他抖了一下。

  沉寂下来。

  “嗯。”

  ☆、王蛇之骨

  过了几天,一大早,奥西里斯带我出了门。

  去医师那里检查时,医师一脸暧昧的笑,“咳,阿尔,就算是为了孩子好,嗯,那个,不需要那么激烈的。”

  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医师说的是什么,大躁。

  狠狠掐了奥西里斯一把。

  然后出来,碰到科涅尼纳一行人,从他们那里知道我们俩折腾了两天两夜的那一瞬间,灭了奥西里斯的心都有了。

  全族人都知道那天我们在干什么了啊有木有!

  你让老子这皮薄的以后还怎么混啊!!!

  奥西里斯却笑得一路春风招摇,小心地搀着我从部落里穿梭而过。

  碰到青丘时,手直接一格,将青丘挡在周围两步远的距离。

  “阿尔是我的。”奥西里斯面朝青丘温柔地说着,狐狸的九尾瞬间绽开,“汪汪”尖叫了几声,跳走了。

  “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我气呼呼地问他。

  “那也是个兽人。”

  好吧,这个问题从来都是这个答案。

  等身体休息地差不多了,奥西里斯说,“我想再去看眼父亲和阿爸,阿尔?”

  我点点头,心疼地抱住他,“一起去。”

  奥西里斯嘴角便笑开,“好。”

  这天我们便早早出了门。

  奥西里斯在搜寻新地盘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一处山脉很熟悉,回到部落后想起那是他和双亲曾生活的地方,也是他们离散的地方。他告诉族长费舍尔后,又再次外出,也就是上次外出,去寻找父亲和阿爸的踪迹。

  “其实,我那时就知道,我找到的只有可能是他们的骨头。”奥西里斯伏在我肩上说,“后来,果然是啊,父亲和阿爸的遗骸。”

  “他们在一起,生死不离。”

  奥西里斯双亲的故事,在兽人世界听起来简直有点不可思议,用我们的话来说,逆天了。但是,又那么真实。因为是自然安排了这一切。

  即便是像王蛇这样庞大美丽的生物,也无法摆脱自然造物的基本,比如体型外貌,虽然与蛇有些差别可也差异不了那去;比如冬天随着温度的降低,体温也会降低影响生命;比如,雌兽与兽人的比例配制上。

  如果说其他种族的本族雌兽比例存在如同大熊猫般珍稀,那么王蛇一族的本族雌兽比例就相当于华南虎在中国存在。

  本族雌兽能将该种族优良的基因更完美地遗传下去。然而对于蛇族类的兽人来说,合适的雌兽实在太难以寻找了,世界上多的是可以与毛科动物相配的雌兽,却极少有能与爬行科结/合的伴侣。

  然而,王蛇优秀的基因还要遗传下去,除了掠夺其他部落的雌兽外,王蛇一族还延伸出了一个令其他兽人部落震惊的法则:雌兽共夫。

  也就是说,一个雌兽轮序为几个不同的兽人繁/育后代。

  这种法则很好地延续了王蛇的血脉,刚开始时,雌兽在完成一定数量的繁殖后,可以从与自己有关/系的兽人中选择一个度过后半生。但是随着强大生物越来越艰难的后代生育,雌兽共夫的法则变为,雌兽需为兽人繁/育后代,直到该雌兽的繁/殖能力彻底丧失。

  我听了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这简直是把雌兽当生/育工具啊。

  与奉献自己的生/育能力相对应的,是王蛇一族对雌兽至上的宠溺。

  雌兽拥有最好的住所,最鲜美的食物,最美丽的衣着,只要合理任何时候都可满足的愿望。

  然而,宠溺,不是宠爱,也不是尊敬。

  雌兽一生不能出部落的领地,只能每年跟着部落里不同的伴侣繁/衍。

  王蛇一族雌兽的教育是:雌兽要把自己的一切献给部落,部落至高无上。

  奥西里斯的父亲年轻时喜欢到外面到处流浪,后来回到部落夺到了奥西里斯阿爸的第一交/配权。然而这个生性不受部落束缚的年轻兽人干了一件让整个王蛇部落瞠目结舌的事:拐走了后面还有十个兽人轮序伴侣等待的雌兽一只。

  王蛇部落在短暂的惊诧后震怒了,十个兽人以滴血告神,誓杀背叛者,夺回他们的伴侣。

  那时,奥西里斯已经是个小小的蛋,躺在他阿爸温暖的腹中。

  他父亲带着自己心爱的伴侣一路逃亡。因为比部落的兽人更熟悉外部的环境,刚开始的时候两只过着相比而言较轻松的日子,奥西里斯便在那段时间出生,兽人和雌兽找了个山谷隐藏下来。

  小小的奥西里斯长大了,可以化成丨人形。兽人和雌兽的脸上都是笑。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

  兽人不知为何原因,中了一种会令他神经错乱,无法辨识对方的毒,经常失踪,暴躁起来,吐着信子嘶吼着伴侣的名字,却将眼前哭泣的雌兽一尾巴扫出去。

  雌兽便带着小小的奥西里斯在山林里坚强地生存,从来没有干过重活的雌兽学会了找果子、抓小兽、生火、搭棚子、找山洞。

  偶尔兽人神智清醒过来,抱着雌兽要么沉默不语,要么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还是送你回去吧。”这样的话。

  雌兽摇着头,布满新旧疤痕的手摸兽人的脸,“不要。你若送我,我死。”

  兽人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孩子,雌兽摇头笑,“我不回,奥西里斯不回,我们都不回。那地方,会毁了孩子一生。”

  “他们都不知道,这样有多幸福。”雌兽抚上兽人紧皱的眉,慢慢将“川”字抚平,“好了,教教奥西里斯王蛇小兽人将来需要注意的事情吧。”

  “他才这么小,有个什么要注意的。”兽人将雌兽的手拉下来细细地吹着。

  十头王蛇很快追了过来。

  一场恶斗后,兽人带着伴侣和孩子一起逃,但是,因为中毒的原因,他已经不能很好地分清自己所处的方位了。

  雌兽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虽然坚强地生存着,但这种奔波的生活使他疲惫不堪。尤其是兽人发病时认不清周围一切,力气也越来越大,雌兽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到最后,几乎是奥西里斯独立捕捉猎物,养阿爸和自己了。

  终于有一天,兽人发病后,雌兽被尾巴扫到,奄奄一息。

  兽人仰天凄声长啸,眼泪从眼眶边上不断地流下来。

  雌兽伸出手轻轻地擦着他的泪说,“别哭,我会心疼的。”

  “我很开心,和你在一起。”

  说完,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兽人的头埋在雌兽的肩上,一天一夜都没有动。

  只有肩膀的颤抖和使夜色都颤栗的抽泣,让人感觉到他的悲痛。

  第二天的太阳照在奥西里斯哭花的脸上时。

  兽人抬起头,颊边两迹血红,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告诉了小兽人一些王蛇需要注意的基本东西后,抱着雌兽从山上一跃而下。

  “那时候,我根本没拦得及。”

  我轻轻地拂着奥西里斯的月华长发,“就算你拦,也拦不住啊,你当时那么小。”

  “是啊,那么小。”

  小小的奥西里斯愣在那里,张开嘴巴喊“父亲”的口型都没有张完。

  王蛇们很快追了上来,小小的奥西里斯窝在草丛中,一声气也不敢吭。

  他怕自己被发现,更怕跳下山崖的父亲阿爸被发现。

  对于年幼的奥西里斯来说,他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父亲那一跳意味着什么。

  父亲阿爸,你们可要小心点。

  他心里想着,抹了把眼泪,抬头,吓得颈边的鳞片全部张开。

  一条巨大的三角黑色王蛇正一眼看到他。

  他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收缩着瞳孔盯着俯首的蛇头。

  阿爸老说,部落毁了他的前半生。

  “奥西里斯,你可决对不能回去。”

  他不想被抓回去。

  父亲,阿爸。

  他在心里无声地唤了下。

  黑色王蛇抬身听到崖下喊声,俯头在奥西里斯脸边吐了吐信子,“往南,逃。”

  然后转身游走。

  奥西里斯找回身上的力气后,爬了几下,跳进一条河里。

  又过了不知多少时日,年轻的费舍尔族长在自己部落的林子里巡视,突然发现一个小孩子蜷在一起,捡回后,这部落里便多了一个奥西里斯。

  “我当年就是从这里跳下河里的。”

  奥西里斯指着一条小溪说。

  溪水很窄,那时的奥西里斯还很小吧。

  奥西里斯正抬头远远地盯着溪边一个山壁。

  我陪他看了一会,摇摇他的胳膊。

  他回头勉力一笑,“我那时,以为父亲抛弃了我。”

  “不是的,”我连忙安慰他,“你父亲肯定是想用自己把那些王蛇引诱开。”

  “嗯,我想也是。”

  奥西里斯牵着我绕路到了山壁后面,站定。

  我四周搜索了半天,没有瞧见半个坟墓啊……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惊讶地张大嘴巴。

  在眼前山壁上,一条巨大的白骨半绕在悬空的枯树上,围成一个圈。从骨架上看,是一条巨大的蛇,蛇头低垂向白骨围绕的中央。

  我走近细细一看,那中央里有一具人,不,应该说是雌兽的骨骼。

  巨大的蛇骨将雌兽围在中央,蛇头顶住雌兽的头颅,似在亲密低语,又像相抵着额头甜蜜微笑。

  不知为何,我一下子捂住嘴,哭了起来。

  当年到底是怎样的深情相拥,在皮肉化为尘灰消失后,骨髓也能这样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白色的骨头在太阳下发出圣洁般的光芒。

  奥西里斯抱住我说,

  “阿爸总这样对父亲说,‘死在你怀里,是我一生所愿。’”

  “不安葬他们吗?”回去的路上,我问奥西里斯。

  他摇摇头,“这样很好。”

  生死相拥。

  (奥西里斯双亲的诗:)

  那一夜我抱着你离开了部落

  月亮照在你发亮的长发上

  像河上的流波一样美丽啊

  我亲爱的 爱人

  他们说这是背叛

  注定要一生遭受族人的追杀

  然而,呐,即使神将我惩罚

  我只想这样一直握着你的手

  直到白了发

  那一夜我随你离开了部落

  月亮照在你美丽的瞳孔上

  像冰冻的河流一样映射着天空啊

  我爱的,亲爱的人

  他们说这是背叛

  我一定会遭受从未尝过的苦难

  然而,呐,就算神把我惩罚

  我只想这样,这一生只呆在你身边

  直到闭了眼

  ☆、双喜

  很快,部落决定向新的方向前进。

  族长费舍尔曾派往部落原驻地的兽人回来报告说,原驻地已经被厚厚的岩浆覆盖,寸草不生。喷发的火山偶尔还会震动两下,虽然没有以前激烈了,但那里显然已经不再适合兽人们生存。

  我们需要新的地盘。

  随着夏季高温到来的,还有我日益膨胀的胃和肚子,身体变得很饥饿,不停地吃,好像肚子根本不是因为怀孕才起来的,而是因为吃才变得那么有料。

  科涅尼纳他们经常过来陪我这个孕夫,一边惊度于我的进食量,一边讨论各种问题:

  “阿尔哥哥怎么吃这么多?”

  “胃口这么大的话,是小兽人吧。”科涅推测着。

  “那是卵生还是胎生啊?”尼纳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奇地问。

  “应该是卵吧?蛇一般都是卵生。”

  “还有其他种类是胎生的呢。”

  “卵生的常见啊,不过,卵的话有外壳,阿尔的肚子摸起来会是硬的吧。”

  “会不会生的时候挤碎了啊?”琼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尼纳一个果子扔了过去。

  我嚼着肉干笑呵呵地听他们说话,心里日益升起一片平静,范围越扩越大,把整个人都包围了进去。

  看着走过来抱起我的奥西里斯,会想,啊,我已经成家了呢,有爱我我也爱的那个人,有将出生的孩子。抛开在心理克服下已变得越来越轻的恐惧,我很幸福呢。

  部落一直在不停地走。

  前进的路上虽然有合适居住的森林,但是大部分早已有兽人居住,他们善意地款待了我们,但却无力接收我们。

  大家只能继续往前。

  雨季的时间到来时,部落在一个山里停下了脚。

  尽管已经远离了原来的居住地,雨季不再像以前那样漫长,祭拜夏克神的传统却保留着,欢笑、篝火。漫长的旅途因为接触了从未见过的物种和兽人群落,部落里的大家反而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烦燥,所有人都相信,不久后,我们将找到新的居住地,开始新的生活。

  当天的晚宴上猛吃,撑了。

  肚子有点胀,只好用手慢慢地抚摸着。我记得有一套的按摩手法,是消食用的。

  奥西里斯将我送到帐篷后就出去了,最近他一直承担着夜间巡逻的任务。

  揉着揉着,就感觉轻微“扑通”的一声。

  嗯?感觉放了个p。

  我手没有停继续揉,难道肠鸣了吗?

  又一声轻微的“扑通”声。

  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坐起来一看,傻眼了,腿/中/间躺着两杖白色的……蛋?

  一下子囧住,这,这是卵生了?

  那我一直提心吊胆担心着胎生,害怕自己肚子里爬出蛇来,努力做着心理建设,纯粹是浪费想像力和恐惧感,自己吓自己么……

  白白的,看起来很像巨型胶囊、鹅卵石?或者白冬瓜,蛇蛋是长这样?怎么这么丑啊,想像中应该是鸡蛋那种圆溜溜的生物啊。

  伸手戳了戳两颗蛋,居然会滚出去后再滚回来。

  等了半天,也没有“咔嚓”的破壳声,想到如果按十月怀胎算,最少也还得有一个月才能出生吧。

  不过,蛋也遵循怀胎这个时间规定么?

  玩着戳了半天,给上面画上两张笑嘻嘻的脸,才想起孵蛋好像要保持一定温度,记得鸡蛋是要在38-40或42度之间吧。

  随手扯了两张兽皮垫在藤篮里,把蛋放在上面,盖住。

  不过,这两货是蛇蛋,有保温的这个必要吗?

  嘛,等奥西里斯回来问不就知道了。

  结果,奥西里斯两眼放光摇着头说不知道。他父亲当年只教给他最基本的捕猎本领,后来的遗言也只是提到了王蛇一族在伴侣上应该注意的问题,其他一概不知。

  小蛇蛋很快在部落里掀起参观的/高/潮来,每天都有很多雌兽,尤其是小兽人会跑过来,用小爪子戳着蛋摇过来摇过去。

  一天,蛋壳在一只小兽人的戳弄下摇摇摆摆,突然 “咔嚓”一声,然后“吱吱吱”了几下。

  裂了。

  小兽人们都吓得退到一边,我忙扑上去。

  散成碎片的蛋壳中央盘了一个小小的蚊圈,一条银白色的小蛇抬起头来,左右摇摆着短短的身子,天蓝色的大眼睛扑闪着。

  我跟它对视了半天,才意识到,我的孩子降生了。

  只是,感觉,好奇怪……

  “咔嚓”,另一枚蛋也裂了,一个银白色的小脑袋从蛋壳里钻出来,摆着脑袋和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是小蛇呢。”

  “出生了出生了,出生了!”

  小兽人挤成一团,捅上前来凑在一起看小蛇,有胆子大的伸出爪子轻轻地拔弄小蛇的脑袋。。

  先出来的那条蛇突然张出信子吐了几下,蛇眼后面张开蓝色的耳翼来,它蹦了几下,看起来就像悬浮着一样。

  后面出壳的小蛇扭了几下,从蛋壳里出来,转了几圈,爬到前面出来的小蛇后面,两只尾巴绞在了一起。

  众目睽睽之下,蛇哥哥张着耳翼威胁似地吐着信子,蛇弟弟躲在哥哥耳后,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啊。

  “扑哧”,我笑出来。

  蛇本身是很难看出喜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化成丨人形的原因,这个世界蛇们的兽身表情虽然很少,但还是能看出一二。

  蛇弟弟是害羞加害怕。

  蛇哥哥吗,嗯……

  我伸出手指,递到两条蛇的前面,“来,到我……阿爸这里来。”

  两条蛇对停到面前的手掌顿了一下,蛇弟弟探出头,吐了几下信子,慢慢爬了过来,尾巴缠上我的指尖,像只无尾熊那样扭了几下,圈住,然后。

  “嗤——”。

  尼玛,这是干啥呢。

  我抬起手看着中指上那个正在流血的口子,黑脸。

  盘在上面的小银蛇眨巴着蓝眼睛看着我,一脸的委屈。

  见我望它,脑袋缩了缩,缩到手指背面去了。

  ……

  ……

  你再缩也是在我五指山上啊……

  相对无言,确认它不会下来后。看着藤篮里还剩下另外一条,我无奈地伸出另外一只手。

  蛇哥哥直接“唰”扭过了头。

  咦,这蛇还有脾气???

  轻轻戳戳,蛇哥哥转了过去,背对着我,尾巴扭啊扭。

  我看了看,拎起它的尾巴。

  蛇哥哥大惊,半空弯了一下,脖子在我手指上一缠,“嗤——”,又一个指头见血了。

  什么啊,这是?

  等奥西里斯回来,才知道,这是王蛇一族认亲的仪式。小蛇醒来后,会自已爬到雌兽的身上,咬一口,饮下它们捕猎生涯中的第一滴血……

  — —!!!

  看着奥西里斯欢快地把两条蛇抡来抡去,绕到手臂上,我不禁有担心。

  奥西里斯说:“没关系,父亲当年经常这样和我玩。”

  敢情你是当年被抡车轮抡大的。

  不到小指粗的小银蛇像他们的父亲一样,很是眷恋恒温动物的体温,经常绕到我的身上来。这让奥西里斯很眼红,他跃跃着尝试也要绕一下自己的蛇身。

  我勉强同意了,然后差点没有窒息死。

  它的蛇身太巨大了,绕两圈我直接没顶啊有木有!

  奥西里斯放弃了此类念头,夜里抱着我说颇觉遗憾。

  遗憾何?

  问之,不答。

  只说父亲教给他的东西有些看来永远不能尝试了。

  小指粗的小银蛇很快变得有拇指那么粗了,绕在手腕上华丽丽的一圈。

  刚开始滑腻冰凉的感觉慢慢变得舒服起来,尤其是在北边气温越来越高的时候。夜里抱着奥西里斯,白天挂着小银蛇,甚是让很多雌兽羡煞。

  要知道毛科动物吗,夏天的时候总是过得比较苦逼些。

  这天,我正窝在奥西里斯怀里,头上顶着个大叶子,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他停了下来。

  “怎么了?”

  “阿尔,那里有和你画的很像的东西。”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哪里,看不清楚啊。”

  “那。”

  他把我的头固定住,一座有趣的山出现在眼里。

  山顶下陷,一看就是典型的火山。

  山口下坡处,滚了很多圆溜溜的石头,椭圆形的居多,很像鸡蛋。

  那些石头,有些露出被风侵蚀的内核来,有些缺失了一部分,光滑一点的上面用土块还是其他的东西涂着线条简单的涂鸦,张牙舞爪的人追杀着一头像猫一样的生物,杀死后仰天欢呼的样子。

  然后,一个石蛋上刻了两个大大的汉字“滚蛋”。

  它旁边不远是另外两个字“混蛋”!

  “这这这谁写的?”

  我转身问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摇摇头,“阿尔,你很激动。”

  我喘着粗气,按捺下自己的躁动,“奥西里斯,我们问一下周围的部落好不好,我想知道这是谁写的?”

  他看了我一会,“好。”

  部落刚好也在这里歇脚。

  我们找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部落,在一个小小的凹陷的盆地里。

  但是语言不通,因为对方部落的兽人是直接兽吼的。

  奥西里斯和我完全不明白里面表达的意思,只知道警告我们不准靠近他们的地盘。

  无奈把狮子文特叫了过来,第二天又扑到了这个部落,然后翻译出来如下:

  “你说的是奇卡拉山吧?石头上的玩意多是阿帕契搞出来的。”

  “阿帕契?”这不是黑曜石的别称吗?

  “嗯,是我们部落里……”兽人的脸忽然扭曲了一下,“一个雌兽。我先去报告我们族长一下。”

  得到对方族长的同意后,我们进了村落,从房子的数量来看,这个部落的人口并不是很多。

  “呐,阿帕契来了,就是后面走来的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那个。”带路的兽人说完,“哧溜”一下不见了。

  我转过身,一个身高比我低点,黑发黑眼的人正跟着一头巨大的熊相互嘶吼着过来,偶尔夹杂着几句熟悉的/国/骂。

  我直直地盯着他,他转过头,看到我,眼睛一亮,嘴里“呜啦”不知道说了个什么,就跑到我面前,表现地非常激动。

  看了几下后,突然伸出手,往我耳朵上摸来。

  奥西里斯一把把他的手打来。

  “oh,shit。”他叫道,“td,¥&……”

  后面的大熊冲来,朝着奥西里斯嘶叫。

  周围一下子投来很多威胁的目光。

  “嗯——”我从鼻子里叹息了一声,“shit,停下吧,这是怎么回事啊?”

  叫阿帕契的人瞬间连续眨了两下眼,拍拍身边正吼得厉害的大熊,“呜里哇啦”说了一句,又转过头对我说了一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摇头表示。

  “他说,你是什么人?”文特翻译道。

  “中/国/人。”

  文特皱了皱眉,“中/国/人,这个怎么说,没听过。”

  难道对面的这个是abc?

  “ch-ese。”

  阿帕契听懂了,高兴地直点头,冒出一句:“say……say……ch-ese。”

  我们俩一对眼,我立马反应过来?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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