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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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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抬脚就跨出了院门。

  两个身影倏地从门侧闪了出来,如门神一般立在了楚煊眼前。

  是两名御卫。

  楚煊双眸微眯,“让开!”冷厉森寒。

  “您若有事,小人可代为传告,只是,请您暂回院中。”与宫人一模一样的口气,且多了几分不卑不亢。

  若还在军中,楚煊说不定就把人挖走了,可此时,看着眼前的两尊铁塔,楚煊却恨不得丢进不远的荷塘里。

  “让开。”比方才更多了几分狠骛。

  那两人仿若聋子一般,拦在那里纹丝不动。

  楚煊恼了,忽地一拳朝着其中一人的胸口挥了过去。

  那人躲也不躲,硬生生受了楚煊一拳,居然面不改色,身形立如青松动也没动。

  反而是楚煊,竟被反弹地朝后一个趔趄,宫人眼急手快扶个正着,才没摔倒。

  额上登时便渗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楚煊不由得心头惊骇,怎么回事?

  腰腹间很快便有一丝抽疼传来,且愈发明显。

  宫人看着楚煊的脸色由红变白,似是有些痛苦难奈,也不免紧张起来。

  “您,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煊闭了闭眼,手紧紧地攥着宫人的手腕,双眸复开,森冷如阎罗一般的带着凌煞无比的锋芒。

  “去,把楚烨,给我叫来!”

  两个御卫没想到她居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讳,且还是如此大逆不道的口气,面色就有些难看。

  宫人们急忙给他两人使眼色。

  这可是陛下看做心尖尖的人,倒底是个什么身份,谁也不知啊!

  楚煊被半扶半搀地架回了院子,却死活不进屋,就坐在院中那棵金桂树下。

  腹间的那阵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楚煊谁也不看,闭了眼,面色冷然,什么表情也没有。

  只是,谁也看不到的心里,却如惊涛怒浪一般,汹涌咆哮,一波高似一波,满腔的怒恨愤怨在体内东冲西撞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顶得楚煊一腔的怒火几欲作狂。

  好啊!好个楚烨!

  你倒下得了手!你居然下得了手?

  那一拳,击出之时,楚煊已经感觉到了。

  自已根本一点儿力气也提不上来,因为,丹田里已是一片虚无。

  也就是说,自已修为多年的内力,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毁去了。

  楚煊不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这个世上敢如此害她的,只有一个人。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他真以为自己会对他的皇位有所企图?

  “天时不早了,您先回房吧?”宫人小心翼翼地劝着她。

  “叫楚烨来,我有话问他!”楚煊坚持着。

  “已经派人 禀告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宫人继续劝着。

  “滚。”唇齿轻启。

  “啊——?”宫人并没有听清楚,声音太小了。

  “滚——”!楚煊突地将声音拔高了三度,厉声喝斥,把正近身过来的宫人吼得耳膜已欲刺破。

  “没听到吗?都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们,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楚煊眸光阴厉,如一道森冷的利芒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宫人,声音似从冰冻千年的寒窟中穿透而来,带着彻骨的寒意,连带着整个人都如同刚从地狱里返回人间的鬼魅阴魂,一股森然戾气瞬间充斥了每个宫人的毛孔细胞。

  “是,是,是——”,宫人们都是些弱质女流,哪里见过修罗场里归来的杀人阎王,一个个双股战栗,几乎是用爬地躲了开来。

  “砰”,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前的石案上。

  石案预料中的没有一丝损伤,只是多了几道血艳无比的印迹,看上去,有些诡异,有些惨然。

  正文 141 心迹

  楚煊醒过 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正午。

  她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回的房间,她一无所知。

  若是在以前,丁点儿风吹草动,也会让她从梦中醒来,这也是多年军营生涯养成的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习惯。

  可如今,失了内力的她,被人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又送回了房间,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未施粉黛已天丽绝伦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却满是森寒冷意。

  宫人们已备好了洗漱用具,床榻边放着一身娇艳美丽的衣衫,是自己最爱的黄|色。梳妆案头摆着几件,远远地看着就觉得绝非凡品的头饰。

  呵呵,楚煊不觉笑出了声。

  拿起那件黄衫,仔细地端详了端详。

  宫人们见她好像还满意的表情,大着胆子走上来,要帮她换上。

  “嘶拉——”,楚煊一个用力,不知经过多少个裁工绣女多少个日夜才精工细作出来的一件衣衫,顷刻间,就在楚煊手里化成了一片片黄蝶,飞满了整个房间。

  宫人们不知所措,有一个灵巧点儿,颤着声道,“您若不喜欢,奴婢再为您选一件。”

  “不,我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才要将它毁了。”楚煊声音和缓,言语中却带着狠厉,一点儿不逊于昨天的样子。

  宫人们退也不是,留又不敢,一个个战战惊惊。

  楚煊“呼”地一下起了床,几步走到梳妆案前。

  举起那几件光彩耀目的头饰,真不错,真是好东西。

  “叮铃铛啷——”,一通乱响,转眼间,楚煊就已经把案上所有的东西一个不剩地全砸在了地上。

  以前,好像还和金亦辰探讨过女人爱摔东西的事儿,却想不到,今时今日,自己竟也会落到如此地步。

  楚煊看着一地的狼籍,心头积郁的那股怒火怨气丝毫没有消退半分,反而愈发的浓烈。

  是,自己是有私心,是犯有欺君之罪,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冒认皇家血亲,可在皇权争夺中自己孤身一人力抵万军,保下了楚烨的身家性命,又坚守边关沐风披雨枕戈待旦,又有多少是为了一已之私。

  如今,竟遭到楚烨如此对待。

  恨啊,真是恨啊!

  本欲展翅高飞的双翼,就这样被人硬生生的折断了去,还被困在这方寸一地犹如井底之蛙。

  呵,呵呵,呵呵呵!

  渐渐地,楚煊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血色,犹如一只困兽一般,阴冷嗜血。

  宫人们突地一阵尖叫,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迈向了房门,转眼间房内只剩下楚煊一人。

  我有那么可怕吗?

  楚煊心头不觉升起一阵疑虑,待想转头寻镜子看一看,却发现,镜子早已被自己摔在了地上,不成形状。

  不觉又是一阵火起。

  好啊,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是吧,好,好!

  一股冲天的恨意夹杂着漫天的怒火,楚煊觉得胸膛处像是要炸开似的,憋闷得几欲窒息。

  “砰嚓”一声,桌上的茶杯被袖子摞到了地上,摔得碎成几半。

  听着那声音,楚煊似乎觉得心头有那么一丝松快,不觉一丝笑意浮上绝艳的面庞,只是这个字,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只会觉得十分的诡异和心悸。

  摔,摔,摔!

  楚煊像是疯魔了一般,嘴里一边念叨着,眼睛不停地向四周寻找,寻找着一切可以弄出点儿声响来的东西。

  屋子里再也找不出东西来的时候,已是一地碎片,映着朝阳,七彩灼目,明耀闪亮。

  楚烨是不会来的,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的。

  慢慢地,楚煊就着一地的碎片坐了下来,也不管是不是会把自己扎伤。

  冷静,冷静!

  楚煊反复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尽管心头怒火中烧,可是,总得要做些什么,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

  想一想,再想一想,自己一定可以想到办法,一定可以!

  楚煊从来都不是会认输的人,即使是像现在这样从未有过的狼狈时刻,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临危不乱是她在大战前告诫所有军士的话,今天,她也要将这个信念发挥到极至。

  楚烨始终没有露面,没有再踏进这个院子半步。

  楚煊也由最初的镇怒愤恨渐渐地冷静下来,只是那天她泄愤似的扯开了被人包好的伤口,又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任由那伤口自生自灭。

  大约是她的再生力过于强大,那伤口竟也慢慢结了痂愈合了。

  等到那痂口落了,红红的新肉冒了出来,伤口全好了,只是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迹。

  楚烨再次踏进这处院子时,金桂树上的花朵已被宫人们摘了大半,做了饼泡了酒制了香,却依旧飘了满院的香气,郁馥沁人。

  楚煊席地坐在廊下,散着发,她不喜被人在头上弄来弄去,就那样随性的披着,着了一身简洁的白衫,多了几分柔美,少了几分凌厉,看着宫人们在秋日的和暖里忙碌,眸光清澈如水。

  楚烨不觉得为眼前的一切深深地沉沦。

  心头的那个人,仿似出水莲荷一般,静纯宁雅,犹如误坠凡间的天女,让人看了生出无限的爱怜。

  楚煊大眼睛一转,忽地看到了楚烨,目光登时一瞬不瞬地凝在了他身上。

  又有多少天过去了?他似乎对他所作的事毫无悔愧之意,面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惬意畅快?

  楚烨被她森冷的眼眸扫过,心间突得掠过一丝寒意。

  她大概还在恨自己,不然,怎么会用如此毫无掩饰的眼神看着自己?

  宫人们因着最近楚煊全然没有了当日的冷厉森寒,身心也放松了许多,才敢在楚煊面前随意地做事。

  楚烨的突然而至,让她们在心底暗松了口气,却又不免在手心里捏了把汗。

  一个个赶忙收拾了活计,告退了下去。

  楚煊嗤笑了下,“你倒找了一群好奴才,忠心耿耿啊!”

  “我错了。”楚烨突地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嗯?”对他的近前,楚煊不闪不躲,抬眸直直地看进他的眼底。

  “我只想留你在身边,我,逼不得已。”楚烨说得似乎极为艰难。

  “谁在逼你?我吗?”楚煊依旧凝着他。

  “是!”楚烨突然重重地答了一声。“是,是你逼我!”

  “呵呵!”楚煊忽然扬起了头,看着远天流云,“真是不怕让天下人笑话的理由!我能逼得了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我只是你手指上的一个蝼蚁,生死皆由你,我又逼得了你什么?”

  楚烨一句话,激起了楚煊久积在心的怒火怨气,像是积蓄已久的河流临近崩溃之时突地被人开了闸门。

  “当年皇子夺嫡,我一力护你登位,是我逼得你么?边关告急,我一人领兵出征,是我逼得你么?朝内j党横行,不除之不能保楚氏安宁,是我逼得你么?”

  楚煊一口气反问了楚烨一连串的问题,楚烨目光深沉,闪烁着隐晦的光芒,却一句也不回答。

  “噢,对了。我竟会把那句话给忘了,真是该死啊!”楚煊笑得极是轻松自在,眸光中却透着无尽的森冷和寒意。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金-玉-良-言啊!呵呵,可笑我一世聪明,到头来却还是躲不过帝王的猜忌之心。”

  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楚烨,明明是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依旧笑如春风,“既然想让宁王消失在这个世上,那干嘛还留下一具空壳子,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他真的颠覆了去,那今日的算计,岂不是一场空?”

  楚烨的眸子里有一丝忧伤、黯然的情绪闪过,快得让楚煊以为自己看错了,继而那人的眸光中又恢复了一个帝王标准的波澜不惊。

  “好,那句话是我说错了,是我自己在逼我自己!”坦然地纠正了自己,“至于理由,过些时日,你便会想明白。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好好歇歇吧!你为我所作的一切,我铭记于心,毕生难忘!我不想让你身上再为我背负太多的责任和重担,那些本来就是应该由我来承担的,而不应该是由你。既然开始就错了,那就让我现在把它纠正过来。”楚烨说得极为肯切,眸光中满是真诚。

  “阿煊啊!忘了以前,放下所有。从现在开始,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女孩子,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啊!以后,统统交给我,我要站在你的前面,所有的刀光剑影所有的世事纷争,全都由我一力解决。看着你的疲累,你的伤痛,我的心里有多痛?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真得舍不得让你再冲在前面了,那种感觉堪比剜心。”

  楚煊似是被语句中的沉重感染了,头缓缓地垂了下去,她内心里其实也不信楚烨真会做出斩草除根的事,只是,在听到最后几句时,心里突地涌上了一层异样的感觉,且那感觉愈发强烈。

  “好好地在这儿静养,过些日子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也该到了秋猎的日子,南山的猎场建好了,马匹也为你选好了,到时候让你玩儿个痛快!”楚烨说着,心情欣喜了起来,眸光也透出对未来的向往。

  有宫人进来,说有大臣在御书房候见。

  楚烨起身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散落在肩头的乌发,才走了出去。

  明明是阳光明媚暖气罩人,楚煊却觉得心底里有一丝丝凉气不断地朝着身体各处传递。

  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自己?

  自那次夜宴他对自己的举动,被自己以酒醉了记不得了强行压抑在记忆深处不去想它就当它是一场恶梦的自欺欺人的心态,直到今天他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楚煊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人脱光了衣服暴露在阳光下似的。

  楚烨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根本就知道自己与李明诚之间的血海深仇,却隐忍多年,听之任之。

  他如今将自己困在这里,只是要把自已当做他的禁脔,如此而已。

  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冒上来的寒意,激得她四肢微微有些发抖,却又一丝力气又使不出来,就那样靠着廊柱,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正文 142 敌我

  楚煊到底不是凡人,一半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性情。

  短短几日,整个楚皇宫,都知道陛下藏了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在帝宫最近的一处宫院。

  楚烨坐在案后,堆得如小山似的奏折都是未来得及批阅的。

  不是他不勤政,只是有个人在不停地给他制造麻烦,搅得他根本静不下心神处理国事。

  前日,楚煊迷翻了宫人,换了衣衫,晃过那么多御卫的眼睛,大模大样的走到了禁宫大门,若不是自己刚好回宫,说不定她早已混出了京城。

  现下想想,楚烨仍觉得心头有些突跳。还好自己多看了一眼,初时只觉得这宫人身段姿势有些眼熟,再一细看,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旁边全是朝上常走动的臣子,若是被谁看到了她的面目,自已怕是难以言语解释。

  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下去,将人按纳在怀里,就拖上了车。

  楚煊见计策失误,毫不惊慌,反而朝着他呵呵一笑,“逗你玩儿呢!瞧你慌的!”

  昨日,楚煊又不甘寂寞,趁着夜半,在寝房内点了一把火。宫人和御卫们惊慌失措,救火的救火,禀报的禀报。

  楚烨也只披了衣裳就赶了过来,看到冲天的火势,不由得心往下沉。

  楚煊却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玩儿,好玩儿,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有纵火戏楚皇。哈哈哈——”。

  今日,楚煊那儿还没有什么事儿传来,这边儿大臣们已经有了上奏。

  大抵是要求楚烨将妖妃打入冷宫,已免再生祸端。

  楚烨“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本,转眸望着案角高燃的明烛,

  眸光忽明忽暗。

  闹腾了几日,楚煊觉得应该是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心头便有些放松,这一放松,顿觉得精神有些不济,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恨涌了上来。

  莫急,莫急。

  纵使是信息无法传递,自己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满朝皆知,金亦辰当是不难猜到个中原由的。待见到老金,一定要让他配副好药,解了身上的禁制。

  这几日,楚煊突然想到,楚烨大约是用了某种药物把自己的功力暂时的压制住了,那在另一种药物的作用下,也一定能重回体内。

  没了功力,人也一下子没了精神,整日懒懒的,动几下就觉得累得慌。

  “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在想我吧?”一个清魅的声音,突地响起在安寂的室内。

  楚煊因看着灯烛有些久了,倏地看向暗处,却只有一片光芒在眼前晃动。

  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当是称得上身姿出尘,曼妙绝伦。

  楚煊嗤笑了声,“当是谁?你倒是不怕死啊,敢跑到这里来?”

  尹子墨笑弯了一双桃花水眸,“怕不怕死的,倒不重要。能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人,被如金丝雀儿一般关在这奢华无比的笼子里,啧啧啧,倒不枉走这一遭?”

  “只怕你来的,走不得!信不信,我一声轻唤,会有数十层的高手将你围困其中?这里,可不是堰城哦?”楚煊又还了他一句。

  “想不到,功力没有了,心思还这么坏!”桃花目斜睨了楚煊一眼,万种风情,“这么久了,就只有我一个人来看你,此心唯天可鉴,偏遇着你这么个绝情冷心的人。哎哟!我这颗小心肝哦,真是痛得碎了一地啊!”双手捧心,眉头微蹙,一脸地惹人堪怜。

  楚煊直觉得胸口一阵的腻味往上顶,身子向一旁挪了挪,不耐烦地看着他,“有话快说,不说滚蛋,甭在这儿膈应人!”

  “哎!”尹子墨突地又变了个脸儿,水眸中光芒烁人,“这话,我才听了个人说,和你说的一样的口气,想不想知道是谁?”

  楚煊才懒得理他,这人,大抵是敌多过友,还是个妖敌。

  尹子墨也没有等楚煊说话的意思,“那人吧,就是元昊。”

  提到元昊,楚煊霍地一下来了精神。

  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尹子墨,尹子墨立刻握紧了领口,“洛儿莫不是对子墨有什么非份——”

  楚煊没心思和他扯皮逗嘴,直接打断他的话,“幻血呢?”

  “哎呀!”尹子墨媚态十足地抖手松开了衣领,“人家大老远的跑了来,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都关心那个冰小子,真是!”

  楚煊一只手已经揪住了他刚松开的领子,且揪得紧紧的,勒得他登时就短了气息,“再费话,就真别想出去了。”

  尹子墨连着拍了她手几个,待她松了手,忙连吸了几口长气,又顺手拿了楚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下去。

  “说就是了,动什么手啊!现在,你又不是我的对手。”在收到楚煊冷厉的眼风后,才有了点儿正形。

  “幻血的身份你是知道了,所以,现在他在黎国很好。有亲娘,亲表哥又是一国新君。那眼神,看人都是这样的。”尹子墨看了楚煊一眼,又被狠剜了一下,“黎国接到的消息,全是楚烨命人故意流放出去的。幻血说什么也要回来,被我一劝,就决定了,要留在黎国,准备领军出征楚国, 为你报仇血恨呢!”

  楚煊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嘴上不语,一双眸光却越发地阴冷凌厉起来。

  “呵呵,逗你玩儿呢!其实,幻血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娘病情沉重,已经没有几天的日子。因为这样,所以他才留在了黎国。不然,以你们的感情,他怎么会在黎国呆得下去?”尹子墨原还想着吊吊楚煊的胃口,可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他就把心底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也许,是楚煊的今日与自己知道的往日相差太多的缘由;也许,是不想好容易有一个自己看得上的对手却又这样轻易地被人毁了去。

  总之,这个人,自己想留着,还想让她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活着。

  “元昊对你,是一往情深。他根本就不信,宁王会就那样殒了命,所以,也是他的亲命,也是我的请缨。来看看你,仅此而已!”

  终于,尹子墨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心底里霍然地一片敞亮,面上的笑意也全然是发自内心。

  楚煊觉得心底深处最柔软的一处像是被人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极轻极柔,然后,那一处“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绽放了开来,渐渐地,愈发膨胀,直至将满身满心都涨得满满的。

  来看看你,仅此而已!

  有情似无情,多情似绝情。

  楚煊面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绝对谈不上朋友的两个人,相视而笑,却透着无尽的坦诚与真挚。

  有敌如此,何幸之有!

  正文 143 私会

  “我们好像没在一起喝过酒吧?”楚煊忽然觉得,这种气氛下,有点酒的话,会让人更为畅快尽兴。

  尹子墨眨了眨眼,当日堰城那间酒楼内的场景突地自脑际浮现,“哼,是啊!我还不知,原来洛儿竟是使惯了左手的。”

  楚煊一愣,转瞬明白他的意思,面上遂又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颜。

  “只可惜,此间无酒,你也勉强算得个说得上话的人,倒少了助兴的。”言语间不无憾意。

  尹子墨算算也呆了不少的时辰,遂起了身,“下次来,给你带黎国有名的古泉酒。”

  “好啊!那我就准备上百名高手,拭刃以待。”楚煊同样寸步不让地回敬了他一句。

  尹子墨看着她映着烛火,笑得明艳动人,弯了的一双眼眸中却分明透着一抹凉寒。

  心底兀地一痛,尹子墨再不敢看她一眼,身形一动,已绝踪而去。

  楚煊并没有动作,她知道,大约一会儿,楚烨就会来了。

  与尹子墨聊得开心,并未刻意掩饰声音,她其实也不想隐瞒。

  她就是想让楚烨知道,困得了她的人,困不了她的心。她出不去,不代表别人就进不来。若是她要出去,也决非难事。

  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待到门前,只听“咣啷”一声,虚掩的门已被大力推开。

  楚煊依旧坐在桌前,俊美的五官在烛火摇曳中愈发显得深刻,仿若要刻进人心一般,让人一瞥之下惊艳失魂。

  见室内只有楚煊一个人,便知那人已提前离去。

  “是谁?”楚烨声音低沉,透着一丝惊怒。

  能越过数层重守而不为人知,若不是宫人听到有男子言语声,前来禀告,自己还以为这里一丝风也透不进去。

  楚煊扬起半边眉毛,眼中略有丝诧然,“陛下这是来捉j喽?”

  楚烨一时怒从心起,几步走到她面前,“深夜与男子幽会,你,作何解释?”

  楚煊觉得心口处突突地跳了起来,且愈跳愈烈。

  宿日的宁王,言行举止,何曾受过他人的约束指教。如今,没有了身份,竟真要被人当作深墙宫院中的妇人,去遵守礼法道德。

  面上扯了一丝浅笑,“三从四德吗?可惜,长这么大,从没人教过我。陛下知识渊博,讲与我听听可好?不过,再讲之前,还请陛下不吝赐教,敢问,我究竟是谁啊?”

  楚烨愣了一下,面色变幻不定,袖下的双拳已握得紧如钢石。

  难道,方才那人告诉了她什么?

  “那人和你说了什么?”心底有一丝隐忧。

  “什么都说了。”楚煊倔劲上来了。

  楚烨双目微眯,她面上的神情镇定如常,看来,她还不知道。

  心下不觉有些释然,可一想到她竟与男子深夜开怀言语,那股无名火又腾腾地烧了起来。

  “宫禁之内,私会男子,何等罪状,朕不说,你也清楚得很!”言 语不觉重了几分,甚至拿出了楚皇的架势。

  楚煊不听则罢,一听语气,心头也是一阵火起。

  “我乃边远乡民,粗陋浅薄,倒不知陛下为何将草民留居此地,既让陛下心忧,还请陛下将草民流放回乡,草民定永离楚都!”

  “你,休想!”楚烨一想到她毫无留意,恼得愈发狠厉,一把攥住楚煊放在桌案上的手腕,死死地扼住。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自腕上传至心脑处。

  楚煊咬着牙,强忍着,一声不哼。双眸泛红,像是要喷出火,狠厉的眸光毫不让步的看进楚烨的眼底,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就算是用锁着、绑着,我若要走,天神难留!”

  楚烨的手刚好攥住她手腕上的脉门,他因怒得狠了,丝毫未察觉,楚煊却已冒了一身的冷汗,死|岤受制而引发的巨痛让她眼前都有些发昏,说完那一句话,气息已哽在喉间,上下受滞,渐有窒息之感。

  楚烨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眸,“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突然扬高了声音,“除朕以外,任何人不许踏进这里一步,违者格杀无论!”说完,手愤然一甩,将楚煊的手腕狠狠地掼在一旁。

  陡然失了禁制,乱了的气息愈发在体内冲撞得厉害,楚煊全凭着仅存的一丝意念和清明,本能地借用桌案抵住了已软得没了知觉的身子。

  耳边一声巨大的响声,是楚烨摔门而去的声音。

  随着声响,楚煊慢慢地倒了下去。

  楚烨既下了那样的命令,自是不敢再有人踏进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煊渐渐地被耳边不断传来的一阵奇怪声响吵醒。

  是楚烨,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那奇怪的声响,是轻轻的啜泣。

  楚烨在哭。

  而且,是喝醉了。

  “阿煊啊!醒醒啊!我错了,我竟会伤你如此,我,我,我真是畜生不如啊!”是的,他醉了,大约真是懊恼之极,竟朝着自己甩起了巴掌。

  “啪”,“啪”,“啪”,接连三下,烛光中,脸上已有些明显的印迹,看来是真的很用力在打。

  楚煊看着他这个样子,方才的怒火已下去了半成。

  再打下去,明日早朝就会被人笑了去。

  一只玉手拦下了楚烨正朝着自己挥去的大掌。

  “啊!醒了!阿煊,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真怕,真怕你不愿醒来,不愿再看到我。”醉了的楚烨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笑。

  “叫人扶你回去歇息吧!”楚煊不想面对这样的他。

  “你在赶我走,你恨我,我知道。可你知道么,看不到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楚煊心里格登一下,隐隐有丝不安升了上来。

  “阿煊啊,怎么你就能这么狠心,当初,是谁说好的,永远不分离,永远在一起。可我登上了皇位,你却一走不回头,把我一个人扔在冰冷的皇宫。你知道么,我其实比你更厌恶这里的一切。小时候,听你讲跟着师傅的经历,我有多羡慕吗?每次你回来,讲你在军营里的事,我有多开心吗?我想了,只要是你经历的,讲给我听,是一样的,就像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只要你是开心的,我就开心,你高兴,我就高兴。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自己,不能,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啊!”楚烨真是醉了,在这个时刻,完全抛却了帝王的身份,就像一个愁苦不堪的痴情之人拉着楚煊将久郁心头的苦处全倾倒了出来。

  楚煊听了,心头一阵惊似一阵,瞬息间掀起了万数浪,击打得心房一阵痛似一阵。

  原来他对自己,全无兄弟之情。

  原本他对自己,用情至浓如此。

  如此一想,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若依她的性子,既是至爱之物,定是会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地留在手中。

  便如,此时楚烨对自己这般。

  只是,人,又如何比得了死物。

  楚煊刚从昏睡中醒来,尚自昏沉着,强撑着举手拭了拭楚烨面上湿润的泪痕。

  拍了拍他的肩头,“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我不走,我怕一走,你就不见了。我不想,不想!好容易我才把你留在身边,你不能走啊!”楚烨说得越发激动,长臂一环,将楚煊抱个满怀,紧紧地贴在胸前。

  楚煊知道不能与个醉人再计较,不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轻启唇口,贴着楚烨的耳际,喟叹似的,劝着他,“不走,我不走。我累了,想歇会儿,你也去歇着吧!”

  温热的气息扑在细致敏感的肌肤上,楚烨突地觉得浑身一紧,一股莫名的冲动瞬间传遍全身,下腹部更是有一种躁动愈来愈狠烈地在体内点起了一把欲火。

  楚煊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不但没有劝走楚烨,反而将深埋在他体内的那头魔鬼瞬间从压抑中唤醒释放了出来。

  不待她反应过来,楚烨微凉的唇已循着她的气息,准确无误的扼住了她的唇。

  她一惊之下,本能地启开了唇,却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顺势舌已侵入了她的檀口。

  再想逃脱,已是无望。

  积郁已久的渴望,一朝得到舒缓,楚烨像疯了一般,使劲在她的口中翻搅吸吮,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上来就是一阵猛攻。

  楚煊从未经过此种事情,一下子懵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抗,被动地接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正文 144 放纵

  一声难耐的轻吟,突地响在静寂一片的室内。

  楚煊脑中倏地一下回复了清明。

  方才那个声音,是自己吗?

  容不得她继续思考,楚烨又加紧了再一步的攻势,趁她走神,大手已一把扯开了她的束腰,胸前大片风光立刻现在烛火的晕黄中。

  “啊——!”楚煊禁不住猛抽了一口冷气。

  楚烨却趁势在她口里更加的长驱直入,吸吮得更加狂热,大手更是直接抚上了一侧的柔嫩,隔着亵衣极有技巧的揉按抚弄起来。

  楚煊只觉得身体深处有丝异样,在楚烨的引导和强迫下,正渐渐地向周身散布。

  这种异样,让她觉得异常地不安和恐慌。

  “不,不行,不要,要,这样。”借着楚烨的攻势稍缓,她奋力地自喉间挤出一线声音,只是已语不成句。

  楚烨哪里还听得见她在说什么,大手直接扯掉了她胸前最后一丝束缚,头向下俯低,已将顶端那枚粉嫩俏挺含在了口中。

  “啊——”,楚煊只来得及一声轻呼,眸中已是泪满盈眶,顷时流泄一面。

  楚煊啊楚煊,你聪明一世又如何,傲视天下又如何?此时,不一样丝毫无法抵抗的被男人压下身下为所欲为无能无力吗?可笑,可叹,可怜!身为女子,你的风光你的威武,统统是顶着个男子的身份才为人所敬畏,没了那个名号,那个面具,你谁都不是,谁也不如!

  身上那个男人仍然在奋力耕耘,在开垦她这块从未有人踏足的chu女地。

  忽地一丝怜悯猛袭过来。

  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起码他的爱怜和疼惜,是真的,至少自己是真真切切感受了的。

  既如此,那便,随他吧!

  过了今夜,他心满意足,自己也早已无欲无求,那便如此好了,两不相欠。

  楚煊想着,楚烨那里手口不停,已将她全身的剥得一丝不挂,玉藕般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迫不急待地退了全身的衣物,将她的白晰玉腿轻轻推开,挺身置于其中,那滚烫昂扬已抵在她的花|岤。

  满心的欣喜,他竟有些不相信此时是否真实,还是仍在梦境。

  抬首看着楚煊,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丝认证,却看到一张雨落梨花的泪颜。

  蓦地心头一惊,脑中回复了几丝清明。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情 欲,“煊啊,怎么了?我说了,我是真心待你,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莫哭,莫哭啊!”

  他还记得,有多久楚煊没哭过,不,好像自他们在宫中相见,就没见她落过泪。

  经他这么一问,长久以来积郁在心头的种种一下子全都翻涌了上来。

  楚煊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怎么能没有委屈,怎么能没有伤痛。

  明明是女儿身,却硬被人扣上男子的身份,还是皇子!肩上背负着满门的血海深仇,孤身一人十年如履薄冰殚精竭虑,为着有一日能反清冤案重立夏家名望,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难,都得咬着牙挺着。

  自己也是人,还是一个女人,人前所有的表现有几分是率真本性?又有几分是故作姿态?怕是自己早已都分不清了。

  如今,还回得去过去吗?答案只有一个,不可能,永无可能!

  那以后呢?

  什么也看不到,到处是昏蒙一片,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漆黑一片。

  楚煊哭着哭着,陡然没了声息。

  楚烨心下一惊,细看时,楚煊已昏死过去。

  “阿煊,阿煊!”楚煊毫无反应。

  楚烨慌得给她穿上了衣物,自己胡乱地披了衣物,连鞋都未穿,腾地一下跳下了床。

  “来人,来人,叫太医,叫太医!”

  太医很快赶到,一通忙乱,大致了解了病情,马上向楚烨禀报。

  楚煊因心绪大乱,加之前段被药物伤了身体根基,所以才会昏厥,好好调养,身?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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