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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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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找你,你就和他们一起走吧。余下的这些毒,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闻冬点了点头。大毒物终于要放自己走了,可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余鸿嘿嘿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帮我驱毒!”

  余鸿看了她一眼,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了。

  余鸿走的当天,风平浪静,仍然是和平时一样的日子,闻冬轻轻的晃着自己脚上的脚钏儿,发出清亮的铃声。

  第二天,玉姐来的有些迟,她神色有些紧张,但仍然是对闻冬照顾周到。

  “玉姐,你怎么了?家里有事吗?”闻冬问道。

  玉姐一愣,显然刚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闻冬突然打断,有些怔神。她苦涩的冲着闻冬一笑,“卫姑娘,你快些走吧。”

  “什么?”闻冬不解。

  玉姐叹了口气,说道,“武当少林衡山等派已经在在附近出现了,正在纠集人马,他们说断剑门窝藏魔教妖女卫闻冬,要是门主不把你交出去,那……那他们就把断剑门一律视为邪教,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闻冬听了一惊,“衡山派也在?”

  玉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在问衡山派的事情,只能点点头说,“是,衡山派也在。”

  闻冬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头翻天覆地的打转,严大哥也在其中,他也觉得自己是必须铲除的魔教妖女。她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大约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闻冬怒道。

  “门主不让,刚开始他们只是下了帖子,门主拒了。说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把姑娘治好,如果此刻贸贸然把你交出去,就是对人言而无信。”玉姐语气焦急,“可是……可是他们哪里听得进去,非要让门主交出你。卫姑娘,不是我多事,我也知道自己平时话多,你真的以为你伤口好的快是因为自己身体强健吗?其实是每个晚上门主他来你房间里为你输送内力!”

  闻冬呆呆的看着玉姐,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她嘴唇动了动,说道,“他……他是……我身上的毒是他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改了,我错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掩面泪奔,之前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就当做了一场好梦!!!

  严卓的到来

  王伯手上托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走到碧水温泉池边轻轻放下,快速的扫了一眼一手攀在岸边的余鸿。他此刻脸色苍白,甚至有些发青,就像是淡色的岫岩玉——坚硬冰凉。半天前,王伯正在别庄里焦急的等待,按照平时,少爷应该在初一就来到温泉暂缓身上的毒素反噬,否则就不仅仅是功力暂衰,甚至会威胁到他的性命。终于,他听见一阵仓皇的马蹄声,迎出庄外看见的却是已经接近昏厥脸色铁青的少爷。

  王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就算少爷不说,自己也猜得出来他是为什么晚了。上次是晚了几个时辰,这次是晚了近一天。他把余鸿换下的衣物捡了起来,从里面滚落出一个顽石腰佩,上面刻着一个“昕”字。王伯伸手拾起这块已经温润的石头,狠狠的把它攥进了手里。卫闻冬,你是在引着少爷一路向死亡走去,第一次他可以晚一会儿,第二次他可以晚一天,下一次他会不会就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会不会连自己应该做什么都忘记?少爷从小的生活目标就是报仇,如今你要把他的信念抽离,那你要拿什么来填补?!

  太阳有些大,温泉附近雾气腾腾,地上突然投下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展着双翼,在周围徘徊低鸣。接着“噗通”一声,一个竹管便落在了岸边。“王伯,打开看看,里面写的什么。”余鸿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掩饰不了那极度的疲惫。

  王伯拔开竹筒一头的塞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读道,“正派将于明日正午围攻断剑门,要求交出卫闻冬。余门主切莫误了断剑门,也莫误了他人。”王伯放下纸条,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余鸿。温泉别宅深处老山,外面又有七行八阵布置,就算是山里的人也难以找到这儿,更何况是知道断剑门门主就在此处,还能分毫不差的让天性狂野的苍鹫送信。“少爷,这……”

  余鸿从岸边揽过一件袍子,搭在身上,手上一用力,从温泉中跃了出来。“是玉面瑾君。”他淡淡的答道。

  王伯点了点头,是了,这江湖上如果有人能有如此本事,那就只能是玉面瑾君了。可是,玉面瑾君又是何时何地和少爷有了交集的呢?他正苦思,余鸿已经整理完毕,转身往庄外走去。“少爷……”王伯在后面唤了一声,“少爷这半个月的毒素尚未清尽,少爷你要去哪儿?”

  “回断剑门。”余鸿答道。

  “可是少爷你的毒……”王伯在他身后皱紧了眉头。

  余鸿冷冷一笑,“毒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命而已,我的命从生下来就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严卓坐在客栈的一角,有些神色漠然。在他周围坐着的无不是一些江湖上的名家豪叟,他们口口声声说卫闻冬是魔教妖女,不仅有魔教渊彻在她身后,还有卫夜翎这个大魔头在对江湖虎视眈眈,单凭卫闻冬练成了天魔宝箓,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如果此刻不能利用卫闻冬把魔教一网打尽,那么以后一定是空留遗恨。众人说完,便把目光转向严卓,等着他的看法。严卓淡淡的说,“如果当日她练成了天魔宝箓,那么也不会败在华山陆小姐的剑下了。”

  陆青衣站在一旁,她此次是跟着陆俊来的,为的是能够亲眼看见如何处置卫闻冬这个妖女。之前严卓一直不说话,此刻一开口便是回护卫闻冬的言语,让她十分不快。她冷哼了一声,“严盟主,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们华山派吗?还是说我们华山派的功夫比不上那些邪魔歪道?”

  严卓甚至没有看她,只是冷声回道,“并非如此,陆掌门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在下的意思是,功夫高低,和人的修行长短有些关系。”

  陆青衣没想到这平时温文尔雅的严卓也会话里噎人,便愤恨的说道,“我听说在这个卫妖女参加英雄谱之前,是一直和严盟主在一起的啊。短短数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个妖女精通魅惑之术,当日我们在英雄谱上都见到了。难保严盟主此刻不会妄自徇私啊。更何况,我听说,衡山派的大弟子,曾经在一家小小的客栈,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这妖女绾发。”最后两个字,她的发音极重极慢,势必要让所有的人都听见。

  “青衣!不得无礼!”陆俊低声喝道。

  “女儿又没有说假话!不信你问其它的人啊,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了。”陆青衣说道。

  “这……”武当派掌门赵承德看向了严卓。

  严卓微微一笑,说道,“在下那日只当卫闻冬是挚友,何况她在外经常是男子打扮。请问为一行动不便的朋友绾发有何不可?”他句句有理态度平和,在座诸人皆微微点头。

  “严大侠,老夫并未有不敬之意,只是希望盟主能把之前的挚友之称忘记,才能不枉我们此次正派的道义啊。”赵承德缓缓说道。

  严卓浅笑,“若能忘记,在下必然忘记,只是诸位行走江湖多年,定然明白每人所做之事,难免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情况,还望诸位原宥。”他顿了顿又说,“大局当前,在下懂得。”说完他站起身来,“就依各位的,明日正午,围攻断剑门。只是还请各位记得,断剑门并非邪教,其中门人也是无辜。”

  当日,是夜。

  严卓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趁着夜深了,去趟断剑门内。师傅让自己把闻冬带回衡山,如果她的毒已经清了,那么就把她带上衡山,如此不仅能保得她的平安,也能让断剑门平安渡过一劫。他四处搜寻,最后看见一处院子有个瘦弱的少女身影,她走起路来脚下发出清脆的铃声,但却步履有些迟疑,好像有什么心事。她慢慢的走回屋子,掩上房门。严卓仔细看了看,确定那是闻冬,便从屋顶上跃将下来,刚要推门而入。身后便传来了一个男子冰凉的说话声音,“严盟主夜访敌营,兴致还真是好啊。”

  严卓转身回道,“余门主夜守女子闺阁之外,恐怕也不是为了解毒吧。”

  “严盟主此刻不是应该在外面等着明日正午来围攻我断剑门吗?怎么?还想在把魔教妖女卫闻冬处决之前,来安慰一下她吗?”

  严卓看着余鸿,半晌说了一句,“把闻冬交给我,我带她上衡山。”

  余鸿冷笑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你想让整个断剑门为你陪葬吗?”严卓一字一句的说道。

  余鸿不语,只是淡淡的笑着。

  “把闻冬交给我,为师仁厚,会保她平安。刚才我看她的样子,毒素也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如果还有未尽的,等这场风波过去,再来劳烦余门主。”

  余鸿皱了皱眉头,“是你师父说,让你务必带她上衡山?”

  严卓点了点头,“余门主猜的没错。为师说,江湖凶险,卫夜翎是其曾经挚友,所以要让在下保得卫姑娘平安,带其上衡山暂避。”

  余鸿笑道,“严盟主如此相信你师父?”

  “在下蒙师父养育教导之恩,自小伴随师父左右,对师父的品性十分了解。”严卓以为对方是在怀疑自己的师父是不是和其它江湖人士一样,想借卫闻冬得到天魔宝箓。

  余鸿心里自然知道,严卓真正的师父吴劫已经在两年前被自己杀了,现在的吴劫是王伯易容假扮。他竟然瞒着自己让严卓把卫闻冬带上衡山,之后的事情,想也知道,便是利用卫闻冬引出卫夜翎了。他苦笑,原来以为王伯是会一心忠于自己,现在看来,他忠于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人总是会变的,就算是衡山派的掌门,原来那么清清静静的一个人,也难免沾染上世俗的污浊。严盟主,还是自己回去看看清楚吧。”

  严卓本来看见余鸿站在闻冬门外,就有些无名火,一直按捺着和他讨价还价,却没想此刻他竟然出言侮辱自己的恩师。“余门主还请自重。”他冷声回道。

  “严盟主若是再不回去,恐怕那些正派中人,就要开始怀疑了。”余鸿下了逐客令。

  严卓见此人不听劝,把整个断剑门视为无物,不由的怒火中烧,抬手便是一掌挥去,“余门主恕在下无礼了,此刻在下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便是这般。”

  余鸿反身一让,躲过掌风。严卓接着连舞数掌,掌掌来势如绵,落势如铁,乱中存精,精中带劲。余鸿脚下生风,左闪右避,接连躲过数掌,但却觉得胸中呼吸有些不畅,脚下生滞,便知是毒气上涌。严卓见他动作渐缓,心里奇怪,手上慢慢减弱了攻势。突然房门一开,闻冬站在门口,轻喊了一声,“住手!”

  严卓本也无心伤害余鸿,此刻见到闻冬出现,如果她随自己走,即便余鸿阻拦也是无济,便收回掌风,往前迈了一步。“闻冬,你的毒可解了?”

  闻冬冲他一笑,“已经无大碍了,多谢严大哥关心。”她见严卓还要说些什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至于正派结盟在断剑门外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

  严卓轻舒了一口气,“知道便好。闻冬,你随我上衡山,有我师父出面,此事应该能够平息。”

  闻冬摇了摇头,“我要留在余门主身边。”

  “闻冬你……”严卓不解。

  闻冬伸手拍了拍严卓的肩膀,嘿嘿一笑,“严大哥,我身上的毒还没解完全,夜里经常会难受,喘不上气,就算是和你走了,估计还没到衡山,我小命就呜呼了。”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不能连累断剑门的人,所以还请余门主行个好,先带我出去避避风头。”她说这话的表情十分无赖,连余鸿都苦笑了一下。

  “余门主?”严卓又看向了余鸿。

  余鸿沉思片刻,说道,“如此也好,我写封信给严盟主,算是给江湖一个交代。”说完,他和两人走进屋里,闻冬研磨,余鸿舒展宣纸写道,“诸位门派掌门,在下余鸿受人之托,要为卫姑娘治毒。江湖上多讲信用二字,如余某背弃诺言,将来必为人耻笑。今卸去断剑门门主一位,传于大弟子李贤书,以报恩师,忘诸位放过断剑门。”他想了想,又继续写道,“卫姑娘解毒之后,诸位再取其性命不迟。”余鸿把信折了三折,说道,“此信明早就会由断剑门下弟子送到严盟主手上。”

  严卓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余门主深明大义,言而有信,在下佩服。”说完,他又转身看向闻冬,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叮嘱道,“医好毒之后,记得来找我。”

  “恩。”闻冬答道。

  严卓向余鸿行礼,转身飞上屋檐,消失在夜色当中。

  “如何?”余鸿见他走了,转身看向闻冬,“为什么不和他走?”

  闻冬本来浅笑的脸上又沉寂了下来,她缓缓说道,“第一,严大哥和你不一样,严大哥不能为了我毁了名声,所以我不能和他走。第二,断剑门的好人很多,不能误了他们。第三,我确实毒没有清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了!!!!!!

  从明天开始,绝对是晚上八点更新,绝对不会晚了……!!

  浪迹天涯之强吻

  夜色昏暗中,余鸿看着眼前的闻冬,她虽然身型单薄瘦弱,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但眼睛里却含着阵阵的坚定,好像那日站在华山英雄谱的比试台上,不肯退却,不会服输。余鸿冷哼一声,“为什么严卓和我不一样?你怕毁了他的名声,就不怕毁了我的吗?”

  闻冬眨了眨眼睛,回道,“像你这样的人,江湖上少一个是好事。”

  余鸿苦笑,“你回屋子收拾一下吧,我也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回这里找你。”

  闻冬点了点头。她看着余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慢慢的吐了一口气,明明说会两日才回来,为什么走了才一天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之前明明说要是有人来,就会放自己走,为什么又要反悔?为什么又为了自己,不惜放弃断剑门?闻冬的眼神,从迷茫到笃定,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她似乎决定了什么一样,脚步沉稳的走回了房间。

  半个时辰之后,余鸿准时出现在她的门口,“准备好了吗?”

  “恩。”闻冬走了出来,她早已经换上了一身男子装束,背上背了一个小包袱,里面其实就是平常的梳洗物件儿,除此之外,就是公孙朔渝给她的三本谱籍。她伸了个懒腰,问道,“我们去哪儿?”

  余鸿不语,拉着她的手从飞出墙外,他身形有些滞慢,但也并不影响施展轻功。外面已经有了两匹黑马在静静等候,余鸿看着闻冬,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马术怎么样?可别拖了后腿。”

  闻冬走上去牵住马的辔头,摸了摸马脸,接着翻身上马,动作轻盈,如同流水一气呵成。她骑在马背上,甚是骄傲自满的说,“我的马术,在大震关还没有人比得过我。”

  余鸿淡淡一笑,说道,“估计别人是怕了你那不要命的骑法了吧。”

  闻冬撅嘴不理他,心里却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渊彻他们对自己的评价的?

  余鸿翻身上马,说道,“我们要去南边。”

  “为什么?”

  余鸿眉尾轻挑,勒着马靠近闻冬,把嘴唇贴了上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看你刚才挺聪明的,怎么又犯了糊涂?这周围难保有人不跟着咱们,要先甩掉他们,我们才能有份清净。所以先往南走,再绕个路回北边。”他的呼吸吐纳是冰凉的,带着特殊的气息,扑在闻冬的耳垂上,让她觉得心中一阵异样。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有个安稳的地方落脚啊?”闻冬左右看看,确定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余鸿驾马,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这可说不准,也许就永远漂泊在江湖上了。”

  闻冬听了不但没有郁闷,反而大喜,她凑上去问道,“那是不是说,我们以后可以把中原好好的转上一遍了?”

  “不是好好,是逃命。”余鸿淡淡的答道。

  “也好也好。”闻冬连忙跟了上去,“等咱们中原都逛够了,我再带你去大震关,去关外溜达溜达。”

  余鸿猛地回头,问道,“你愿意带我去大震关?”

  闻冬点了点头,“有何不可?”

  余鸿敛目沉吟片刻,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去大震关也好。”他在心里暗自摇头,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如今的自己,对这样的功夫反而没什么大兴趣。

  第二天,在许州的大街上,众人纷纷侧目,先是看见一个玄袍男子,英挺非凡气宇轩昂的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他面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是凌厉的。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小少年,穿着褚色衣裳,面容清秀,不停地左右张望着。

  “余门主,我看和你在一起实在太招摇了。难免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啊。”闻冬突然感慨道。

  “你还叫我余门主?”

  闻冬一愣,嘿嘿一笑,说道,“也是也是,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她想了一想,“要不就叫你大毒物吧,这是我一直给你取的外号。如何?我觉得挺朗朗上口的。”

  余鸿脸色微沉,大毒物?这是能叫出口的名字吗?

  闻冬见他好像不太乐意,又想了想,说,“要不我叫你小鸿?”

  小鸿?小红?余鸿气闷。

  闻冬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对这个名字也不是很满意,继续说道,“要不……”

  余鸿生怕她在想出什么新鲜怪异的名字,连忙阻止她说道,“你可以叫我冥鸿。”

  “冥,鸿?”闻冬眨了眨眼睛。

  “恩。”余鸿点了点头,“这是我曾经的名字。”

  “哦。”闻冬了然,“那我叫你冥大哥好了,直接叫名字挺不客气的。”

  余鸿扫了她一眼,突然脸上现出一丝邪笑,“我该叫你什么呢?春桃?”

  闻冬冲他吐了吐舌头,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才想出这么个俗艳又平庸的名字,她哼了一声,说道,“你可以叫我冬儿,我娘亲原来也是这么叫我的,所以也算是我曾经的名字了。”

  余鸿浅笑,“刚才你说你和我一起招摇?那你和严卓呢?他是玉竹谱上的第一名,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侠,你们就不招摇了吗?”

  闻冬摇头叹息道,“严大哥那个叫做庄严色相,一般人是不敢近身不敢轻薄的。”

  “哦?你的意思是,对于我,就可以近身可以轻薄了?”

  闻冬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就喜欢往歪处想呢?我不是说了嘛,一般人。”

  “那你是什么人?”

  闻冬眨了眨眼睛,快语答道,“我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如果自己不是一般人,那就是想对大毒物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了。

  余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咳一声,说道,“我们在前面的客栈投宿吧,昨天驾马一夜,今天应当好好歇歇。”

  闻冬点头应道,“好。”她看余鸿近来面色不佳,本也有意让他多做休息。加上刚才自己的一番失误,现在极力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两人走进客栈,小二立刻笑脸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们住店。”闻冬抢先答道。

  “成,两位跟我上楼。”小二看了一眼两人的衣着,吆喝一声,往楼上带去。“两位客官,您们看这屋子啊,绝对的,本店最好的房间。看的见街市的情况,可以提高警觉,知晓外面的情况。另一方面,如果一旦发现事情不对,还能跳窗逃跑。这屋子,通风也好,周围没有落脚点,绝对不会有人给你落毒。就算是落了,你一开窗户,那小风一吹,您立马就清醒了!但是唯一的缺点呢,就是得先付钱,这样您就算是跳窗跑了,小店也不亏。”小二一气呵成,把这屋子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闻冬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咋舌道,“现在的客栈都提供江湖人士专用房间啊?”

  小二咂了咂嘴,说道,“这些日子生意不好,总得想想办法。”

  余鸿伸手递上去一张银票,冷声问道,“这些够吗?我们住两日。”

  小二一看,立刻笑逐颜开,“绝对够,包吃喝!”说完,他就转身要离开。

  闻冬突然在后面叫了一声,“哎哎哎,小二哥,一间房子不够啊!我们两个分开住。”

  小二回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我说啊,你们两个大男人,住一间屋子就好了。到时候逃跑打架也方便点,是吧?”

  闻冬还要说什么,就听见身边余鸿低声说道,“说的没错,两个大男人,住一间屋子就好了。”

  两人收拾完东西,前脚刚走到大堂想叫点东西吃,就听见江湖的八卦中转站开始了讲故事。一人长着络腮胡子,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脚踩长凳,说的是口沫横飞,“我今天早上,刚刚从断剑门那边回来。听说那个余鸿,放着断剑门门主不当,和妖女卫闻冬双宿双飞了!”

  “啊?什么?我不是听说那个妖女和洛阳公孙家的少主有些不清不楚的吗?听说还在华山英雄谱之上,两人搂搂抱抱的。”他身边一人说道。

  “啧啧啧,你错了!我听说的是,她本身是和衡山派的严卓有些关系的!两个人以前曾经一起给人保镖呢,听说衡山派下的弟子,都叫这妖女师母呢。”又有一人反驳道。

  “错!”坐在正中的那人大声说道,“错措错!你们都错了!这个卫妖女,可不是一般人,你们知道,就连百晓门都把她放在了悦兰集的第一名,可见她的狐媚功夫!”

  其中一人说道,“我是曾经在华山上见过此女,样貌却是动人,但是和陆青衣比起来,大约是排不上第一的。也不知道玉面瑾君为什么把她排成第一。”

  “哼!”坐在正中那人大笑,“这里面的内幕,我倒是知道一些。”他埋头故作神秘的说,“你们想想,玉面瑾君在悦兰集上的评语是:魔教卫闻冬,性-情-之-趣-过于色相。”他面带邪滛的一笑,继续说道,“我听说此女床上功夫了得,只要被她伺候过的男人,一夜缺了她,就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还听说,此女腰肢柔软,骨若无物,任何姿势她都做得来,更何况本身又张了一副好皮囊。我又听说,此女是素女心经第几百代的传人,和她一次练那床上功夫,可以颐精养神,内力大长。”

  周围几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各自喃喃道,“如此说来,此女真是妙不可言啊。”

  余鸿听了之后,扫了一眼身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闻冬,凑过头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有如此好处。”

  闻冬一愣,扭头问道,“什么是床上功夫?”她因为惊讶,故以说话没有收敛,声音极大。

  那几个人扭头一看她,嘿嘿一笑,其中一人走过来说道,“小兄弟,这床上功夫可是妙不可言啊,这里出去右转有家翠红楼,你去试试看就知道了。”

  “翠红楼?”闻冬想了一想,说道,“这个我知道,那里面不都是些柔弱姑娘吗?怎么练功夫?”

  “是啊。”那人点了点头,“这床上功夫,就得和柔弱姑娘练。”

  客栈老板娘走了过来,把那人往边上一推,对着闻冬说,“小兄弟,你可别听这些人在这里穷酸。床上功夫,得和自己喜欢的人练。”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柜台附近的老板,抛了个媚眼过去。

  “哦。”闻冬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就不行了,我喜欢的应该是男的。”

  老板娘大惊,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小兄弟,你是个……”他又看了看闻冬身边的余鸿,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喜欢男的,喜欢长成这样的,倒也不错。”说完之后,她突然抿嘴一笑,低声问闻冬,“和这位公子亲亲的感觉,可好?”

  闻冬想起了那日被余鸿强吻的样子,脸上不由的犯了红,她低头说道,“还好还好。”

  老板娘见她这副害羞的样子,不由的想添把火,说道,“可是,我看这位公子,不一定想让你再亲他呢。”

  闻冬一愣,皱着眉头想了想,自己是被强吻的,自己还不乐意呢,他怎么能又不乐意了。于是说道,“他……应该是乐意的吧。”

  老板娘见她入套,继续挑逗道,“不如让我们看看怎样?在外人面前,他才能表现自己的真实一面。我看你们两个的关系,十分不稳固,不如就此试试?让我也开开眼。”

  闻冬此刻已经完全入套,她看了看身边的余鸿,突然拉过他来就亲了一下。余鸿正听着老板娘和她的谈话,心中暗自好笑,突然间只觉得自己冰凉的嘴唇之上附上了两片滚烫的柔唇,不由得一愣。他看着闻冬,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吐出了一句,“你干什么?”

  闻冬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满脸通红地说,“我想亲就亲!你管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的准时更新了……前两章因为没有按时更新导致点击不给力啊!!!

  那个……对手指,来过的人,请留下你们的足迹吧~~~~~~!!!

  核桃需要你们!!!

  浪迹天涯之情定

  余鸿脸色一紧,边上的老板娘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拍了拍闻冬的肩膀,说道,“小兄弟有魄力!来!这两天的房钱咱都给你免了!”说完,她走到柜台,从一脸不情愿的掌柜手里抽出刚才小二递上去的银票,塞回了闻冬的手里。“要想吃什么就和我说,看我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两手。”

  刚才说话的那几个男人此刻都在看着她和余鸿,一脸瞠目结舌的表情,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激烈的断袖。闻冬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我要笋干红烧肉,东坡肘子,酱牛肉,粉蒸排骨……”在断剑门憋的实在是太久了,她一口气说了十多道肉菜,一边说一边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这……小兄弟,你吃的了这么多吗?”老板娘问道。

  “哦,是有点多啊。”闻冬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余鸿,“冥大哥,你要吃什么?”

  余鸿轻咳一声,从尴尬中恍神出来,“什么都好。就按照刚才那样上吧,先上五道。”

  老板娘嘿嘿一笑,“好嘞,二位等着。”

  菜很快就上来了,香气蒸腾,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两个人分别坐在桌前,不吭声。偶尔能听见门外传来的叫卖声,人流和洛阳比起来稀少很多,但也是个重镇,并不缺少人气。

  闻冬吞了一口口水,刚才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啊?!她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目光抬起看见的是余鸿探究的目光。按照常人,这个时候少女一定是娇羞的低下了头,等待男子来嘘寒问暖,然后两人私定终身,从此永结同心逍遥江湖。奈何卫闻冬此刻竟然十分不解风情的一直盯着余鸿的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在责怪他刚才为什么不躲开。

  余鸿淡淡一笑,说道,“吃饭。”

  “哦。”闻冬点了点头,木讷的伸手去拿筷子。

  和闻冬的大快朵颐不一样,余鸿只夹了几筷子的菜,他吃得很慢,像是有意在等闻冬一样。

  “吃饱了。”闻冬此刻填满了肚子,早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直到一抬起头来看见余鸿的目光,脸上才又飞起了一丝绯红。“我先回房间了!”她说完,就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猛,左腿一下子磕在了桌沿儿上,疼得她呲牙裂嘴。

  余鸿脸上一直挂着温润的微笑,此刻笑意愈发浓烈,他轻声说道,“我们一起上去。”

  闻冬好像听见什么不应该的东西,一下子愣在原地,“一起……上去?”

  “我们不是一个房间吗?”余鸿略挑眉尾,他早已经看出来,虽然刚才闻冬暴起亲了自己一下,但那也不过是在别人的激将法之下,若是换做平时,大概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

  老板娘在一旁抿嘴笑道,“小兄弟,赶快上楼吧,要趁热打铁,不然又要等下一次了。”

  “趁热打铁?”闻冬不解道。

  老板娘十分得意的一笑,说道,“这花前月下也是要讲究时候的,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这些都不懂。刚才那几个人说的卫妖女,可是只有十八岁,就能接连以此功夫制住玉竹谱上的前三名,让人为她抛弃门派不顾名声。真是让人羡慕啊。要是此刻有个年轻英俊的公子为了我也这般,我真的是……立刻抛下一切和他跑了。”闻冬扭头看了客栈老板一眼,他此刻正满脸阴沉的看着老板娘。老板娘见闻冬脸色有些尴尬,以为她是害羞了,便正色道,“不过也罢,你不懂不代表那位公子不懂。你们上了楼,他自然会教你的。”

  闻冬懵懵懂懂的就跟着余鸿上了楼,进了房间。余鸿走到窗边把木窗放下,又在桌上点了一柱白香。闻冬吃过此香的亏,还不止一次,她不由得苦不择言,连忙问道,“你……你又想做什么?!我们两个现在身处凶险江湖,算是相依为命了,你……你还想做什么?!”

  余鸿看她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微向上一挑,“花前月下啊。”

  “花什么前月什么下?!”闻冬心里暗暗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词。

  余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现出一丝邪笑,“是你刚才先亲的我,我此刻是不是应该补回来呢?”

  “不不不。”

  闻冬刚要往后退,余鸿的左手就环住了她的纤腰,一张俊秀的脸庞贴了上去,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身上有毒,身子有些无力,外面的人难免不会认出我来,这香可以暂缓我身上的毒性。你本身中了黑色曼陀罗之毒,所以并没有大碍。”说完,余鸿身子一软,就伏在了闻冬的身上。

  闻冬轻轻的晃了晃他,“冥大哥?”对方没有反应。闻冬猛然一惊,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余鸿是怎么中的毒,但是近来他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昨夜和严大哥动手的时候,动作也比自己所知道的余鸿滞慢了很多。她回想了一下,初一,没错,就是从那天开始,他脸色变得很不好。之后他急匆匆的说要去什么地方,要去两天,结果却在第二天就赶了回来。

  虽然线索有很多,但是她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闻冬秉着一股气,把余鸿搬到了床边,轻轻地把他放了下来,又伸手给他盖上了被子。她知道刚才余鸿在楼下便已经觉得身子不舒服了,只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才一直撑到自己吃完饭为止。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余鸿的床边,把脸趴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有生气的人。

  “你说,你在断剑门好好的当门主不就好了,干嘛要带着我出来?就为了信守承诺说要医好我?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像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呢。”

  “奇怪,明明是你给我下的毒,不救我就好了,还要把我带回断剑门,晚上偷偷的给我输内力,是怕我见到你生气吗?虽然你强吻我,但是我其实……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生气,因为你把我的伤口又弄开了。”

  “其实我知道在断剑门那几个中午,你是故意把肉让给我吃的,要不然,今天你也不会和我一起吃一个盘子里的菜,是吧?”

  “还有在华山的时候,我早上看见的麻糖是你放在我门口的吧。戚面瘫他从来不买那个包装的麻糖,他说那糖分量太足,吃多了对牙不好。”

  闻冬自己一个人无聊,便对着余鸿开始自言自语。

  “有的时候看着你,觉得你身后有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可是你从来不说,也不表露出来。”

  “啊,你初一十五是不是去会相好的了?”

  “什么时候,你才能把你的故事都讲给我听?”

  闻冬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白色香气在两人身边翩跹缠绕,温柔轻抚。她趴在余鸿的身边,觉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大部分时候很安全,但里面又隐隐的透露着一丝危险。

  太阳渐渐的沉下了山,换来的是夜色一片,余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周围。自己是躺在客栈的房间里,刚才大概是晕倒了吧,晕过去的时候面部表情还算是平和吗?有没有吓坏她?他坐起身来,看着趴在自己床头沉沉睡着的闻冬,皱了皱眉头。这丫头就这么睡了一下午,明天早上起来脖子受得了才怪。

  余鸿从床上慢慢下来,动作轻缓,像是害怕惊醒闻冬。他伸手把她抱到床上,又把被铺打理好,这才站在一旁打开木窗,负手向外看去。外面的街道干干净净,什么人都没有,各家各户的窗户木门掩的紧紧,冷清的月光洒在屋檐上,更显寂寥。如果一路往南,自己离碧水温泉就越来越远,到时候毒素反噬,恐怕就算是毒乌鸦莫寒也无还天之力。可是为了不留下一点踪迹,自己至少还要坚持小半个月。余鸿握了握拳,感觉到体力在渐渐涌回身子,如果自己因为这毒死了,那也是一了百了,没有人再会去扰乱她的生活,没有人会想着报仇,她也会很快就把自己忘了吧。

  “噗通”一声,余鸿连忙回头看,脸上却渐渐的溢满了笑意。闻冬翻了个身,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他把窗户掩上,走到床边,把她往里移了移,自己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

  “唔……”闻冬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面前是一个男子的胸膛,她心里一惊,但接着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说道,“我醒了。”余鸿把手缩了回来,刚要起身离开,闻冬一把环住余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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