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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恋人的关系,总感觉谢天看她的眼神很怪异,但是又和情人间那种深情款款的不一样。
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拘束感,对着他的目光,总有些不自在。
“火柴说前几天和你见过面,都知道差不多了。貌似最近她晚上在忙酒吧的事情。再加上她在工作上有点逞强,有些累。一下班就回去休息了。”
“哦,是这样啊。”说完这句话,秦青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秦青面对昔日的恋人,原本应该悸动和慌张的,现今只有慌张和无措了。
她看着谢天的时候,脑子里竟然浮现出篁辰潇的身影,对了,不知道篁辰潇在病房里怎么了呢。
谢天看出了她的不知所措,没有点破:“对了,上次叫你出来是要把你借给公司的巨额支票还给你的,但是一时……”【上次是那次?不记得的去面壁思过去!】
秦青赶紧点头,“我知道,你继续说。”
“所以就没有给你,后来只有叫可怡带给你的。但是没有想到,这次公司进展新项目的时候,你又把支票托她的手给我了。”【林可怡是火柴的本名,大家还记得吧】
听到这里,略有疑惑的秦青,没有发话,安安静静的往下听。
“这次,这笔资金在这次的项目中一定会起到举足轻重的地位。秦青,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一直在关注我,一直帮助我。秦青,你放心,再坚持一下,再忍耐一会,很快我就会还你自由之身的!”
秦青看着语气坚定十足的谢天,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戏外。
她是不是要和谢天说明那个支票火柴压根就没有给她,在后来项目过程中拿出支票也只是火柴的自作主张呢?
算了,说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思呢?
火柴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她一直都相信火柴,也没有必要在谢天的面前说这些了。
不过,曾经一心要离开篁辰潇,真的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心痛呢?
待在医院的日子很短,她却看到了来从不曾见过的,另一个不一样的需要人照顾的篁辰潇。
那些别人所言二世祖继承家业的事情,他却一直很认真努力的对待。
谢天深深的看她,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扯出一个笑容:“听我说话有这么无聊吗?你都走神了,秦青。”
虽然是责怪的话,但是却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倒是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秦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干笑了两声。
谢天没吭声,伸手抚了抚秦青被风吹乱的鬓角的发丝,对他说:“我回去了。你要是担心,就快点上去吧。”
秦青目送谢天驾车离开,再回到病房,已经不见了班锐。
篁辰潇在特护的帮助下,已经上床躺好了,见她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给闭上了,很顺从的睡了过去。
特护轻手轻脚的走过来附在秦青的耳边说:“青青,看这个怪脾气少爷每天被这样折腾我都于心不忍了。”
说完随手拿了个新鲜的花篮摆弄去了。
秦青看他睡下了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就放轻了声音,跟特护交代了两句,出了医院。
今天走得早,提前又没有跟李叔派来的接送司机约好,她索性就站在医院门口拦计程车。
一部黑色的奥迪无声的滑到她的身边,降下的车窗,露出班锐那张熟悉的脸:“秦青,一块吃顿便饭?”
秦青随着班锐,找了个安静的西餐厅坐下了,班锐才正式的给她递名片。
秦青手指摩挲着班锐讲究的名片,想到自己连个名片都没有,自然有些接不上气的说:“今天,我没把名片带身上。”
班锐也只是笑笑,没有再继续问些什么。
秦青低下头认真的看班锐的名片,印的是某xx房产公司,职务是副总经理。
秦青说:“班锐,你果然厉害。以前我就觉得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实力派选手又兼具了偶像派的魅力。”
班锐看着她:“秦青,你没怎么变。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秦青在病房的时候还不觉得他有什么变化,此刻坐下交流片刻却觉得班锐变多了,只是没说出口,很安静地低着头,点了菜。
班锐说:“秦青,我故意在医院楼下等你的。真有缘,探病也能遇着。你出了什么事,要去求他?”
这问话让秦青愣了愣。
班锐笑了笑:“别不介意。我说不定能帮上你。篁辰企业的门槛高,轻易攀不上,我刚在医院里,见着他没说几句话,就被特护给请了出来。你一介女子,去求他办事,肯定更加不方便。”
秦青沉默不语。
要换做过去,她也觉得篁辰潇高傲且凉薄,只是这几日,来病房抱着探望的说法做着求他帮忙的人出现得太多,他怎么可能一一答应?
更何况,班锐对篁辰潇来说也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陌生人而已吧?
那么,这些事情还需要向班锐解释吗?
34棘手的请求答不答应
篁辰潇在别人的眼中,向来高高在上,如果解释的话反而显得多余。
秦青忽然觉得,眼前抽着烟的班锐,反倒比篁辰潇凉薄。
篁辰潇伤养到了现在,连话都还不利索,身上的白色绷带那样的醒目。
班锐说是探病,却从没关注过一句他的健康状况,对于篁辰潇接待他时的冷淡,反倒觉得自己委屈了。
非亲非故的,帮你的忙是他的好心,不帮你的忙是他的本分。
怎么能去强求呢?
秦青心疼篁辰潇,淡淡的:“班锐,我没什么事求他,我就是担心他的伤势。至于他家的门槛,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班锐脸上闪过一丝的尴尬。
手上的烟,被他捏了半晌,才掐灭了:“你就是他们说的世纪婚礼的女主角吗?”
秦青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
他都知道自己是那场婚礼的女主角了,却还在进病房的那一刻假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她套近乎。
如果不是她刚才言辞中显露出对篁辰潇的偏袒,他怕是不会这么直接的坦白吧?
秦青觉得班锐有些过分了,对篁辰潇不尊重,还对她耍心眼。
秦青嗖一下站了起来,却被班锐死死的按住,无法脱身。
“我只想说一些我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的话。我喜欢你,秦青。
在你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我去找过你,直到在婚礼转播上看到你的身影。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发生这种突然的事情一定有什么原因,从那之后我就给自己树下了努力奋斗的目标。
我都考上了研究生,但是为了早点步入社会,早点把权势握在手心,我放弃了校园生活。
只为了能追赶你的脚步,去告诉你能帮助你的不是只有篁辰潇。
我今天来看篁辰潇是真,但我内心更希望的是见到你。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我很卑鄙,那么我向你郑重的道歉。
对不起。我爱你。”
班锐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堆话,转身就走了出去,甚至连给秦青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秦青有些后悔,班锐刚遇到她,就单刀直入地问她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说着有困难帮她解决,好让她不需要低声下气地看他人的脸色,而她却先摆了脸色。
这样的咄咄逼人,并不是她的作风。
她正打算起身追出去,又看到折回来的班锐。
依然是笔挺的衬衫,一脸隐忍的无奈:“秦青,我知道现在我应该故作潇洒的离开才是。可是,我这次真的是遇到麻烦了。”
“就算你不喜欢想要拒绝我,我也不会有什么二话。但是请你看在我们这些年的同学份上,帮个忙好吗?”
班锐站得笔直,话却说得卑微。
秦青看着气场突然转变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班锐,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坐下慢慢谈好不好?”
班锐二话不说,重新坐下了。
只是没了初见的从容,烟盒在手里捏得变了形,才终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秦青,在他身边,你过得好吗?”
“班锐,我事先说明白。我和篁辰潇的关系并非很好。”秦青说得淡淡的:“所以,你托我的事,我也不一定能帮上。但我会力所能及。还有那些情啊爱啊的,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去谈论那些了,你还是忘了吧。事情要是办成之后,就找个好女孩好好的过日子吧,不要再想着过去的事情了。”
班锐看了她好一会,脸上的刻薄终于收敛了去:“秦青,你是真的没变。还是那么的单纯和善良。这样的你,很容易被别人欺骗的啊~”
秦青笑得天真:“只要你不骗我,不就好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很照顾我,也到了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西餐上来了,班锐吃得很慢,似乎在酝酿着如何开口。
直到主菜已经吃了大半,班锐才开口:“vv化工厂的那块旧厂房改造计划已经要开始了。”
秦青点头,del上次在病房里和篁辰潇提过此事。
“本来这规划,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可是前个月有人放出消息,说这规划想要招个合作伙伴。要知道这已经不是合作一个项目的问题,开发这样的项目,不仅企业的名声、形象甚至未来的发展,都是不容错失的机会。”
“我们公司就是去年出了工地事故,政府把我们的两个大工程都压下了,前途不明,最近亚洲碰上金融危机,这样难得的一个翻身机会,我们不能丢。”
班锐说得很认真:“我们工地上还有成千上万的农民工在等着发工资。秦青,你知道,我家人都当了一辈子的农民工,才终于把我养大,我怎么能让那些农民工失望。”
秦青沉默了。
班锐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就像许多年以前,他在学生会里,对着她说:“不要怕,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在呢。”
她突然想起班锐那时候的口头禅:“受人点滴,定将涌泉相报。”
当时他的这句口头禅,还一直被学生会的人嘲笑呢。
可是,他却坚持了三年之久,直到当上了学生会会长,还一直都挂在嘴边。
相比于说的好听,班锐更是一个实践家。
这样的班锐,在踏入社会经历磨难后,提着礼物走进篁辰潇的病房,还一心想着那些“点滴”那些“回报”,该是怎样的胸怀,才能够承受?
班锐大约对她的沉默没底,半晌才说:“秦青?”
秦青觉得班锐表面上变了,可内心里却还是那个淳朴的农民:“班锐,我可以试着在篁辰潇面前为你说上几句话。但结果,我不好说。”
班锐却笑了,一脸的坦然:“我知道你为难,秦青,我并不是要你勉强自己。我只是希望,如果碰上了合适的机会,你把这事跟篁辰潇提一提。一旦事成之后,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秦青不忍再拒绝班锐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于是很诚恳地,点了头。
班锐的表情,随着她的点头,有一种过于明显的如释重负。
秦青看得懂,就像是等了许久的鱼,终于上了钩。
秦青并不想擅自的猜测,这是否才是班锐最终的目的或早已埋下的企图,心里的那一抹小小明亮的阳光,经不起过多的猜测来玷污。
35饭局快结束的时候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竟然碰上了del,和几位外国朋友在一起。
秦青都差点忘记,del原本就是外国人,和一群外国人在一起才是很平常的事情。
秦青见着他,和欢欣的打了声招呼。
另外几个外国人也发现了她,纷纷走过来打招呼。
班锐也跟着站起了身,互相介绍了一番,听说del是秦青的朋友,很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del看到班锐,轻轻皱了皱眉,对秦青说:“我正好有事找你,秦青。一会我送你回去吧。”
班锐笑笑:“名片不要丢了,多联系。”
送走了外国友人,上了del和往常一样十分高调显眼的黄|色兰博基尼跑车,秦青才问:“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啊?”
del扯了扯嘴角:“你的记性是有多不好?我每次约你出来你都拒绝,这次被我发现你跟别的男人在高级餐厅里约会,还不赶紧道歉。”
语气里透露着抱怨和逗弄。
也不知道del是真的伤心,还是演戏。
关于约会,秦青倒不是真的拒绝。
上次见一下火柴,就被潇母警告,还惹得篁辰潇生气。
事后,篁辰潇更加的黏她了,她哪有约会的空挡啊。
今天,若不是接客太累的篁辰潇早点休息了,她估计还在病房里忙着点这会儿。
但是,对del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太累了,你也知道的,篁辰潇那儿一解了禁,来的人都一拨一拨,倒搞得像聚会似的,特护还喊着辞职呢。”
del笑:“这样忙,还能忙里偷闲跟别的男人约会?”
“哪啊。”秦青靠在车子的坐垫上斜着睨del:“班锐是我大学校友。今天他去探望篁辰潇,碰上了,说请我吃顿饭。”
del不置可否,轻轻哼了一声。
“你怎么一点体谅的心都没有呢?”秦青表露出失望。
del无奈:“秦青,你这样的聪明,为什么偏偏有些事喜欢装傻呢?一个公司的副总,说碰就能碰上?这里面有很多你不了解的地方,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直接跟我回美国去吧?”
秦青一叹:“del,你们商业的事情我是不懂,但班锐在我心目中,永远还是以前那个仗义老实忠厚的班锐。还有,去美国的事情,你不要再说了,篁辰潇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呢?再说……”
秦青停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话该说什么好。
是说离开篁辰潇的权利不在她这里好,还是说现在她已经不再想着远离篁辰潇了呢?
del没有接话,静静地开着车。
到了大宅门口,要下车的秦青,被del叫住了:“你真的爱那个飞扬跋扈的篁辰潇吗?他从来没有把你放到心里,他喜欢的一直是琴清。”
这个问题,虽然一直摆在面前,秦青却一直选择了无视。
秦青笑笑:“至少现在,在病房里照顾篁辰潇的是我。”
所以,她会陪着篁辰潇,即使有被他嫌弃的那一刻,也要照顾到他康复为止。
【中元节,大家不要熬夜哈~】
36做好你的本分
秦青这几天很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日她都在业内打听前几日班锐托她帮忙的那件事。
正如del所言,这确实是很棘手的托。
秦青连问了几个人,好心的说结果不好说,更甚者要秦青离别插手这件事,离的越远越好。
随着问的日子越来越多,知道的越来越详细,秦青都有些不确定要不要帮班锐了。
这几日下来,秦青倒是自己做出了结论。
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香馍馍,弄到最后,自己可能吃不了得兜着走。
对这件事情,项目虽然有利可图,利益客观,但业内的龙头企业依旧保持退让和观望的态度。
而班锐的公司,去年刚出了工地大事故不说,即使在本市有点规模,但离国内先进企业差远了。
他们公司想参与这个项目,就像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到现在,秦青才算明白班锐说言的无路可走是什么意思。
如果把班锐换做秦青,秦青怕早就气馁退缩了。
哪里还有他那份心思和勇气,他那么一个较真的人,对这件事是做到了竭尽所能了吧。
只是,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想当初,为了从警局中尽快把火柴解救出来,她也是去拜托了篁辰潇帮忙。
那时候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也许才入的了篁辰潇的法眼。
但现如今,她早就被篁辰潇吃干抹净了,哪里还有什么吸引力可言。
秦青犹豫着是否要跟篁辰潇提这件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答应了班锐,怎么能不兑现承诺呢。
秦青想了好久,最后才下定决心。
就趁篁辰潇哪天心情大开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的提一下班锐的公司就好。
至于篁辰潇有没有听见,答不答应,就和她无关了。
怎么说,她也算是践行承诺了。
——
相比较而言,这几日,篁辰潇安静了许多。
越来越多的探访者,已经激发了他更强的应付能力。
无论是谁来,他都能够心平气和地应付。
独独是对她,自从那天班锐来之后,他就开始不大爱搭理她。
对于篁辰潇的冷淡,秦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只当他是耍少爷脾气,继续做该做的事。
del这些天来得勤快,一来就推着篁辰潇往外头跑。
好半天才能回来,有一次甚至错过了吃药时间,秦青只能出去把他们给找回来了,忍不住当着del的面抱怨篁辰潇太过不注重自己。
篁辰潇吭都没吭,一副不愿与她交谈的样子,只是自己拿了药吃了,反倒显得秦青婆婆妈妈了起来。
秦青无奈,每次他们再出去,秦青算着时间就让特护带着药盒子跟水出去找,找着了,非塞篁辰潇吃了药再回来。
这日,赶着篁辰潇复诊,del又跑来了。
来的时候,就只见着秦青一个人在房里发呆,病床空空的,篁辰潇人影都没有。
“啊,人呢?” del一副的花痴找不到偶像的样:“篁辰潇呢?”
秦青就笑她:“del,篁辰潇不在这里,你倒是放松些呢。”
“qgqg,篁辰潇在这里吃不吃香?” del接秦青的话,自我幻想。
“勤篁辰潇当然吃香。”
del撇嘴:“他也就脸蛋能骗人。脾性那叫一个怪,就你能忍。”
秦青无语。
del无所谓的说:“我就不一样了,痴情有善良。温柔又帅气,俊朗的外面,出众的气质!怎么,要不要考不考虑一下?”
听到del又在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秦青直接无视,低头收拾床铺。
“喂!来点反应好不好?这样很没有成就感啊~” del窜到秦青面前。
这时候,病房里除了她跟del,根本没有别人。
正好,她想再听听del关于班锐那个请求的意见。
“del,上次在餐厅遇见的时候,那个事情……”
“qgqg!”
秦青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del直接打断了。
她不解的放下手里的被单,抬头看del。
del直接走过来,双手搭在她的双肩,眼神不再似刚才那般嬉笑,而是难见的一本正经。
“qgqg,听我的。不管它,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你们是又多久没见过面,至于贴得这么紧密吗?”
低低沉沉的声音,打断了秦青几乎要出口的话。
李叔推着篁辰潇推门进来。
秦青把头低了,有种被人看穿的难堪。
她再拿眼角余光瞄他,他已经转过身,叫del再推他出去了。
刚才那一幕,仿佛真的就是碰着巧了,那样不经意的打断了一般。
俩人一走,特护也离开了,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叔发现了秦青面对篁辰潇时的不自然,皱着眉用很谨慎的神情看她。
那样的神色,好像想要在秦青的脸上挖出个洞,想要看穿她一样。
“少夫人。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商量就好,不要再去打扰少爷,或者其他的外人。”
李叔突然在特护离开后,对秦青冒出这么一句话。
李叔的声音冷冷的,秦青觉得心凉凉的,发痛。
秦青犹豫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大事。”
+
这次,del又推着篁辰潇在外面逛了很久。
del把篁辰潇推回来后,简单的和秦青打了声招呼就急忙离开。
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做。
只剩篁辰潇喝她,面面相觑。
屋里的空气都像是凝住了,沉重的让秦青觉得呼吸都困难。
半晌终于憋出出一句:“篁辰潇,你,喝水吗?”
篁辰潇看了她好一会,最终摇摇头:“累了,想睡。”
秦青扶着他,从轮椅躺回了病床上,低着头,给他整理枕头,忽然听见篁辰潇低低的声音:“别做多余的事。守好本分。”
秦青愣了愣,知道篁辰潇另有所指,但是也不确定他指的是不是班锐拜托自己的那件事。
篁辰潇依然是淡淡的:“你只不过是我一纸条约签回来的,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37误会开始了
好冷。
好冰。
秦青好像突然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沾满了冰水,冰凉的液体浸湿了衣衫,渗入了肌肤,甚至钻进了心里。
让秦青浑身狼狈。
“你以为你的那点心思能瞒得住谁?”
篁辰潇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与不久前撒娇的模样,天差地别。
秦青听懂了,他所指的的的确确是指她最近找人问那件工程的事情。
这个圈子原本就不大,篁辰潇又是这圈子的中心人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秦青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陡然陌生的篁辰潇:“你既然知道,又何苦看我的笑话?篁辰潇,班锐,真的已经走投无路,才来拜托你。你能不能帮帮班锐?”
篁辰潇眯了眼:“我不欠他的。为什么要帮?凭什么要我帮?”
“班锐有班锐的难处,你甚至,连了解都不曾,为什么要这样的冷漠?”秦青说得委婉,却隐隐透露着不满。
篁辰潇,为什么总是在别人需要温暖的时候,特别的冰冷。
就像,她曾经求他去就火柴一样的冷漠。
篁辰潇很不屑地一哼:“是你傻还是你在忽悠我?他利用的不是我,是你。”
秦青觉得委屈,不想要再谈下去。
可是,她却答应过班锐,只要有机会,会跟篁辰潇提。
原本都打算简单的说一下,但现如今,被篁辰潇提到面上来,不说清楚怎么可能?
秦青苦笑一声,真是可笑。
当她开始为篁辰潇考虑的时候,却被他如此不留情面的质疑。
“篁辰潇,就算他利用我,我心甘情愿。我求求你,帮个忙,好不好?”
篁辰潇忽然地抬了头,盯着她:“为了他,你求我?”
面无表情,眼神却很深:“你明知道被利用,还让我帮他?你再说一次,看着我,认真的再说一次。”
这样的认真,仿佛憋了太多的难以置信,看她的眼神,复杂得一如之前的李叔。
这样的篁辰潇,让秦青难过。
班锐的“受人点滴,定将涌泉相报”在她的记忆里响亮地回荡着。
班锐,无论再怎么变,在她心目中,始终是那个班锐。
秦青轻轻地点头,认真的看着篁辰潇:“篁辰潇,求求你,帮帮班锐。”
篁辰潇像是突然愣住了,不可置信一般。
半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着秦青,越笑越大声,最终变成了冰冷的大笑:“好,好。你终于,还是说了。这么些天,你一直忍一直忍,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我是假装不知道。我以为,你会放弃,我以为,你始终不会对我说。好,好,好,你总算是说了。”
篁辰潇笑到最后笑不出声音:“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条件,让我答应你?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当作筹码的吗?”
秦青听到篁辰潇那苛刻又刻薄的话语,难过的呼吸困难。
刺痛的心,又想起前些日子潇母来找她的事情,又想起她每天辛辛苦苦来这里照顾篁辰潇,每晚回家后自己身子不舒服虚弱的坐在卫生间呕吐的样子,还有刚才被李叔冰封的眼神扫射。
她是自找的吗?
为什么有新的生活在等着她,她却迟疑着不敢接受,选择留在这里受他们的折磨?
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也是人,有是有心,也是肉体的身躯,也会受伤的吗?
她累了,打心眼里的累了。
上次趁篁辰潇午睡的时候,她出去和火柴见面。
除了聊些篁辰潇住院的事情,也聊到了她的问题。
火柴问她要不要离开篁辰潇,要不要离开大宅,只有她答应离开,火柴就能帮她。
可是面对这个问题,就像面对del一样,她不知道答案。
她只能告诉火柴,她再想想。
篁辰潇看秦青有点怪怪的坐在一边发呆,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也好,我答应你。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关于旧厂房改造的新闻发布会,开得隆重而繁华。
各主流媒体争相报导,秦青在电视机前看到了容光焕发的班锐,在接受记者接受采访,已经俨然成为一个成功人士了。
秦青认真地盯着电视机屏幕。
其实屏幕里除了班锐,并没有她特别熟悉的人。
只是这样的结果,让她心里最后的一丝忐忑,终于落了地。
篁辰潇,他竟然真的答应她,并且有这样的能力,做到人所不能的程度。
他果然做到了,答应了她的事。
秦青坐在挂号等待区,从那天起,她就和篁辰潇无话可说,在病房里两人都是闷闷不乐。
她趁着篁辰潇换药的当,就出来坐坐换口气,正巧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
楼梯口有个特护走了过来,都走过了拐角处,又像是看到什么的,转身朝秦青走来。
“秦青,你在这里啊,刚才去楼下见到有你的包裹,我就给你拿上来了。”说着,就把手里的一个蓝色的快递信封递了过来。
“好奇怪啊,地址是写着篁辰潇的病房,收件人却是你。快递单上还写明了要本人签收。我还是和那个快递员说了还久,他才交给我的。真是的,不知道篁辰潇的病房都要预约的吗?”
特护把快递交给秦青后,还歪着头,看着秦青动手拆。
秦青接下快递信封,厚厚的一大包。
仔细一看信封上的寄件人,果然是班锐。
“你去看看篁辰潇的药换需不需要人帮忙了?”秦青找了借口把特护支开了。
她小心地拆开,里面厚厚一打的纸张抽出来一一看过。
班锐,他果然守住了信用。
这些股权转让书,就是他回报的恩情吧?
秦青站起来,顺手那那些纸张撕碎了,塞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欠班锐的,从此还清。
班锐,从此再也不会等在篁辰潇住的医院楼下,不会再带她去看他母亲的墓地,不会再手握着篁辰家的把柄。
班锐,果然真的走投无路,才会做得如此决绝。
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认真。
“秦青,就算你不愿帮我,我也会找机会威胁篁辰潇。他当年的任性间接害死了我的母亲。就算他家再有能耐,可我有证据,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秦青那一天,站在班锐母亲的墓碑前,没有哭。
班锐并不了解篁辰潇,秦青知道的那个篁辰潇一点也不冰冷。
如果篁辰潇知道了班锐母亲的事,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可他还躺在医院里,到现在还没有复原。
但以他倔强的个性,绝不会这般容易地屈服于被威胁。
那么这场干戈,到底他得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平息?
38篁辰潇家的水太深
班锐说过,篁辰潇家的水太深,不希望她再去淌。
只希望她跟篁辰潇面前提下就好。
其实,欠班锐的不止篁辰潇,还有她。
所以即便她知道那些,她也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这其实算不得一个公平的交易。
班锐放弃了复仇,牺牲了手中威胁的筹码,换她一句篁辰潇的帮忙。
只要拉下了脸面,什么都无所谓,只有最后大家的结果都是好的。
这些天在医院里,篁辰潇自始至终,不和她说话。
就像她是来探望的客人一样生疏,与他毫不相干。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她觉得沉闷。
眼看篁辰潇的回复越来越好,她的心也放宽了。
误会和谅解什么的,等他彻底好了再说吧。
这些天,她也疲惫的好像撑不住了,每天骨头架子都像散了一样。
最近变得嗜睡起来,晚上一沾床就睡过去,早上又迟迟的醒不来。
秦青拿出手机,里头有着同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2条短信。
一条,写着:“谨代表全体员工感谢您曾经给予过的帮助。”
另一条,写着:“秦青,所有原件都已寄出。从今,他与我无任何瓜葛。你要是想要脱离他,直接吩咐。”
秦青点了回复,想了很久,最终只打了四个字:“谢谢再见。”
特护从病房里出来喊她:“秦青,换好药了,赶紧进来吧。”
她张了张口,想要回答,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已经听到惊讶的呼声:“你怎么哭了?”
秦青伸手,一抹眼睛,果然都是泪水。
秦青用力地擦着眼泪,冲着她笑了一笑:“没事,你先进去,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会这样?
终于结束了,却忍不住流泪了。
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是夜。
漆黑如水。
沉默无言的的秦青,低眉顺眼的弯下腰钻进了del改变风格后最新换的黑色低调大众小跑。
看着del一脸轻松的打着方向盘,秦青很下意识地立刻拉上了安全带。
看到del眼角余光里带着的明显嘲笑。
del领着秦青到的地方,对于秦青来说,实在算不得陌生,却也并不熟悉。
就是上次她为了表示歉意,特地带del到校园小吃街来体验的那次,两个人一起席地而坐的沿河花园。
“del,你还要吃串串香啊?”秦青看一眼del,以为他还想再来体验一回。
del根本不回答秦青,径直走下车,往人迹稀少的河边走去。
秦青也跟着下车,随着他走。
两人立在河边的圩岸前。
风轻轻的从河面刮过,吹过岸上的两人。
秦青不知道del想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
“你还是跟我走吧!” del转头看了看秦青。
崩溃!
秦青本来一本正经的以为del会说什么正经事情呢,可是他酝酿半天,却来了这句老旧的台词。
也忒没新意了。
可是,秦青却从侧面,发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有一丝掩不住的落寞。
del像是看着不成器的孩子一样,摇着头,笑了笑。
最后,忍不住还是问了秦青:“篁辰潇,恢复的怎么样了?”
当话题转到篁辰潇身上的时候,秦青暗暗的松了口气。
不知道问什么,最近她的心情总是怪怪的,看对del 的时候,偶尔也会慌神。
整天都心神不宁,心跳也平稳。
“伤口明天就要拆线了,复健也做的很好。按医生的估计,很快就好了。”秦青谈到篁辰潇的病情,真是头头是道。
“是吗?”del眯了眼,“那你知不知道,他母亲专程从国外给、请了理疗师来照应他,而且不久就把他接回老屋修养。”
“什么?”
秦青睁大的眼睛,正经的眼神,直白的表露了她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del眼神里有太多的责备与愤懑,盯着秦青:“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傻?他们篁辰家一直把你当做保姆来对待。”
呵呵……是吗?
秦青在心里嘲笑了下自己。
原来连外人的他都看得如此清晰,她却还在自欺欺人。
del望着秦青一言不发,低头盯着水面呆呆的模样,语气中微含失望的一叹:“终究,你还是请他帮了班锐那个忙。”
秦青觉得del虽然看着她,却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眯着眼的del,无论语气或神情,都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del的这些说虽然很简短,但是句句有力,语气极重,已经几近责备。
秦青知道,关于班锐的那件事,她利用了篁辰潇的势力。
可是那样的事情,对篁辰潇来说只有拉下他的面子在别人面前美言几句,不是轻而易举就完成了吗?
“他的面子?”del很惊讶地看她:“你竟不知道?篁辰潇,从没跟你提过?”
del一顿,呵呵笑了两声。
像是嘲笑:“我倒真是低估了他,gv竟然把你保护得这样好。”
“保护?”
秦青一直觉得,篁辰潇是处处找茬,对她恶言相向,脾气暴躁的大少爷呢。
尤其最近在医院照顾他,每天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按着点的督促他吃药。
这是对他好,就这样,篁辰潇还不乐意的找些本是特护应该做的事情,让她去做。
就是因为这样,那些特护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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