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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书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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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好吗。

  可是他无法拒绝,这样的相濡以沫是他所渴望的。

  媚魍,足以媲美轩辕剑之利,然而却无法列入仙器只因此乃嗜血之刃,凡出鞘必饮持剑者之血。而且此剑本身藏有戾气只有强者才可支配,威力大小只取决血祭多少,若以心血引之必有逆天之势。

  逆天,熙墨难以想象梵音是做了怎样的打算,为何这一切不能早些结束。

  “我不会再让你受难,更不会丢下你,相信我——”梵音的话是那么的让人心安。

  ☆、第二十六章 焚心祭(3)

  又值桃花盛开的时节,与清风眷恋地纷飞,连云霞都被染上了绯红。

  偏偏在华严洞须臾看见的只有朽木,荒芜的凄凉。仿佛连这片土地都在为洞内的人而哭泣。

  “廉贞,值得吗?”他很想问一问,或者更想去问那个人。

  “七杀将军,你我现在可算是敌对,如此见面不怕别人误会吗?”

  须臾轻勾嘴角,他就知道梵音一定会来。

  “如你所说,这难道就不能是个陷阱吗?”

  “呵,大将军确实比以前厉害了,可惜……”

  “你到底是什么?”

  梵音不明所以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所有——”须臾走近他,个头依旧只有少年模样,可浑身上下已经充满着天界神将的气势,梵音想着须臾的确很适合在那,这些都像是与身俱来的。

  须臾顿了顿接着说:“你的能力深不可测,你为了那个人与天界为敌。可是…我知道,天帝却不会真的杀你!”

  “哦,怎么会,如果不是我厉害不知已经死了几回了。”梵音笑着揶揄:“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有多了不起?”

  “梵音,你有没有想过这都是为什么。”

  “只要我找到我想要的,其他与我何干!”

  “真希望这就是你想要的。”

  梵音狭长的双眼微眯,深沉的瞳孔警惕的望着须臾。

  良久的沉默后,须臾叹口气:“我知道的并不多,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也不会逼你。毕竟,以后的事我们都无法掌控。”说着便朝洞内走去。

  梵音看着他背影,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冷笑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别看外面一片焦灼之地,华严洞里却是千年极寒。渗骨的寒意似乎连呼吸都被凝滞了。顺着唯一的路前行,总有微弱的光线不知从哪里而来,清晰地照亮脚下的路却模糊了前方的一切。这就像一条永无止尽的路,笔直而漫无目的。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停下了脚步。梵音以为就在这看见的会是传说中被囚禁了千万年的廉贞。

  然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人——贪狼星君。

  “我就说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这么容易就让他跟来了。”贪狼一袭莲花锦缎长衫,靛青的纹络将那萦绕周身的飘渺仙逸遮掩了不少。整个人打扮的倒像极了人间哪家贵族的公子哥儿,平添了几分生气。

  梵音丝毫没有惊讶之色,早就料到似的了然笑说:“我们之间你自然不懂。况且能得星君盛情,梵音哪有不来的道理?”

  贪狼不着痕迹后退一步:“别这么客气,马上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话音未落,须臾身形一晃转到梵音身后。梵音根本不给他出手的机会足尖轻点便轻松躲开。

  “背后出手,嗯!?——”

  话语间梵音转而脸色微变定在原地:“你做了什么?”

  贪狼长吁口气走近拍拍他的肩膀:“幸好管用。这可是我一直珍藏的宝贝呢。没想到有一日竟用在你身上。而且我似乎好像有些明白他们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你,的确是个稀罕东西。放心,摄魂令对你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能定住你一日尚且足够了。”接着拈指长袖一挥,四周便护起结界。

  临走时突然诡异的笑说:“这一刻起,梵音,就算死了——”

  “须臾!”梵音叫住了一直不曾开口的须臾,咬牙恨恨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再不把这种无聊的手段收起休怪我不留情!”

  须臾看贪狼已经走远面露无奈:“我是七杀,这是天命。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一切并非如你我所想,念在往日恩情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希望真的能有所好转。”

  被锁在华严洞内,梵音半丝动弹不得。他本想此次前来十有会和这两位天界星君动手,凭他的能力来探探虚实还是能全身而退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着实让他琢磨不透。

  本该封印着廉贞女的华严洞里却不见其任何踪迹,反而那几乎被众人遗忘的贪狼星君却在这个时候出来,更让他诧异的是须臾何时与他走得如此近。

  待须臾追上贪狼,已是到了山下。二话不说提剑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没告诉我那是摄魂令!”

  贪狼面不改色倒像受了冤枉:“可你也没问我啊!”小心翼翼地推开抵在自己面前的剑刃,“他不是没事吗?看来我猜的没错。”

  “什么?!”

  “他是只狐。”

  “……”

  “却不是三界之灵——”

  须臾星目敛聚:“你是说……”

  “所以谁也不清楚他的能力,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但却万万不能小觑,他们精心安排的这一场局便足以说明。要找到幻世书不仅要至情之人更不可是三界之物,这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

  须臾似有所明白道:“摄魂令一出凡有元神者皆会被其摄住陷入昏迷,直到血气被消耗殆尽。可是——我倒忘了,他是连媚魍都敢带在身边的人。”

  “我有个问题。”

  贪狼料到他会问什么,手掌一翻掌心便多出一物,通透晶莹的圆珠,里面似有银河缓缓流动。

  “她在这儿。”贪狼望着手中之物心有所想喃喃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贪狼看着须臾不可思议道:“我在帮你的心上人,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吗?你不是也一直在按我说的做吗?”

  “……”须臾厌恶的撇撇嘴:“你确定这不是一招险棋?”

  “不确定!”

  “你——”

  “但这是唯一的法子。”

  如果真有轮回,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重生再一次次地受尽磨难,为什么忍心让轮回以外的人看他们在轮回中可以忘尽前尘甘之如饴。这般不公平的等待却让人毫无怨言。贪狼想到梵音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可悲感,不过他该庆幸自己比梵音要好了很多。毕竟梵音是无法亲手毁掉这一切,他捏紧手中流珠,似乎有余温从里面缓缓透出。

  他不过是欠廉贞一个乞求,然而梵音呢——他们之间紧紧缠着的是这世间最无法割舍的东西。

  “不怕天帝怪罪吗?”

  “呵,如果是被摒弃之物你觉得还会有人在乎吗,况且他们现在也没空关心这些。不要一副怀疑的表情,我不过是在利人利己罢了。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你对他……”

  “我只是欠他条命!”须臾赶紧打住他的话,和贪狼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颚琢磨一番突然翘起嘴对须臾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须臾一愣待反应过来贪狼的话意立刻铁青了脸,剑光疾闪,拂袖而去。

  贪狼轻轻捋过鬓边的断发,笑意越发的深了对着空空的前方喃喃道,“如果曾有牵连的人都不在了一定会很寂寞吧,好歹也算相识一场不如将就着做个伴,起码往后千载也算有个说话的人啊——”

  梵音死了!

  魔君却没有丝毫悲痛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因为梵音是被仙界之人设计杀死的。熙墨只是仔细的听完整个事件后冷静的回房,刚入夜便睡下了。

  可就在一夜间整个魔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低沉的夜黑的可怕。随着破晓将至出现在大殿内的魔君让众人讶异和怖惧。

  玄衣甲胄,赤红的双瞳,眉梢如伤疤般狰狞的月牙印记和那一头散开的墨发,散发出无形的寒意。这样的熙墨妖异而冰冷。这样的熙墨却更像魔界之君。

  “既然他们不肯罢手,那我们还等什么?就现在吧——”几乎是被迫的无奈语气,却让底下众人咋地欢呼起来。像是即将拉开一场盛宴让人兴奋不已。

  魔界之人有仇必报,虽然熙墨只字未提梵音之死。可天界的咄咄逼人早让他们无法忍耐,如今魔君再临足以威胁天界,那么只要有熙墨就一定能赢,重振魔族声威。

  然而在大家憧憬亢奋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高高在上的那人浑身透出肃杀之气,睥睨下方,眼中却是比佛祖还要深沉的悲悯。

  “七杀上前听封!”

  “如今魔界妖孽欲作乱人间,打伤雷鹏大将又对我天界发难。现封七杀为降魔将军携天斩率领十万天将速速将其消灭平定三界!”

  “是——”须臾没有推脱的理由,这可是多么令人羡慕的荣誉呐。

  “哼,没想到真是连天斩都用上了。”贪狼倚在廊柱旁调笑刚从他人恭贺中脱身的须臾:“麋鹿王须臾,七杀星君,降魔将军。你这一生过得着实精彩啊。”

  须臾不理会他的无趣调侃倒显得放松了些,“天斩出鞘稍有不慎即可劈天斩地,会不会有些……”

  “不,不”贪狼摆摆手:“现在可不是心慈的时候,休要小看了魔君,他只是尚未觉醒。一旦他邪念爆发便不会再有你所认识的熙墨了,这不过是早晚的事。”

  “所以,趁现在杀了他!”须臾并不是在问他,而是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像是早下定了决心般。

  “哈哈,不愧是神将!蛮有觉悟的嘛!”

  “希望你说的方法奏效。”

  “这你倒不必ca心,我需要你杀了他,而你杀了魔君也定会功名显赫,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的事也不必你ca心!”

  “那以后呢?不过万年即入仙位,神将之名,战功赫赫。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

  “……”这话以前也有人问过他,须臾突然觉得很无趣。他一直在自己规定的路上小心走着,顺利的不可思议。但是现在他似乎已经记不得最初的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刻意避开贪狼的目光,那种令他嫌弃的温柔眼神让他心中莫名烦躁。

  双铚城郊外依旧少有人烟,越过那条细长绵延的溪水,空空的茅屋,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连一丝贪恋的风都不曾路过。不会有人发现那静谧的桃林正在孤芳自赏。

  无论这里的人如何变迁它们亦将是永远扎根于此,安然的度过每一个花季。

  花开正好,管他世间纷扰。天边那凝聚的血色雷云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熙墨,速速罢手可绕你不死!”

  “哈哈——你有何资格来定我生死!?”

  毫无征兆的交战瞬间拉开,仿佛有无数灿烂烟火在天地间绽放,却是随时可以毁掉一个生灵。

  追至不周山,只有熙墨和少数魔族。但还未等到大将的天兵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前方那片血色的雷云受到熙墨的掌控正在迅速的扩张,夹带着令人畏惧的煞气,似乎稍稍靠近一步就会被击的粉身碎骨。

  熙墨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眼神落向东面的天柱。忽然笑了起来,就像一个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孩子。他做出了选择,早就决定好了,但这是他的选择由不得他人来说。所以他要毁了那天柱,如果天顶坍塌……呵呵,不过是突发奇想的主意罢了。熙墨便是熙墨,没有理由,就是不能让对方占了便宜。

  雷电开始一下下猛烈的撞击着天柱,大地也随之晃动起来。

  忽然一道黑光破天而出堪堪打散了那片血云,“是将军!将军来了!那是……”

  “天斩!是天斩!”

  有人惊呼着。

  须臾手持黑色长镰立于天兵之首,面色平静只是俊眉微蹙。以他的能力怎能驾驭天斩,怕这三界根本无人能驾驭的了。也难怪他人会如此吃惊,如果再如刚才挥动天斩,不出三下自己也就要元神崩裂了吧。不过,一次就够了。

  “你是须臾?”熙墨佯装苦思片刻才开口道,接着又颇为不屑的说:“呵,连天斩都不惜用上了,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重要性而感到自豪呢?”

  这样的语气——真是像极了梵音。

  “是不是只要把你打败就算我赢了呢?”

  “……”

  “哎——那就在此做个了断吧。”

  “……”

  “动手啊?”

  须臾攥紧手中长柄,艰涩道:“拿出你的武器!”即便他肯定胜券在握也必须赢得堂堂正正。

  “不用了!”余音还在,熙墨的身影已经消失。

  背后一股骇意,须臾倾身躲避,熙墨的指尖几乎擦耳而过。待站稳,方才后觉脸颊冰冷的痛,仅仅是凌冽的杀气便可轻而易举的伤了他,须臾渐渐渗起一身冷汗。

  可是熙墨的攻击毫无喘息之机,那诡异的身形化出无数幻影将自己团团围住每一个都如真实的熙墨让他只能疲于防守。

  感觉自己在被熙墨随意的耍弄,却又不敢轻易出手。须臾越发的焦躁起来。熙墨的攻击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游刃有余的玩乐。

  忽然眼前的幻影消失了,须臾像是得救的溺水者不禁大口喘着气。眼睛却死死盯住落回远处的熙墨,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

  熙墨拍拍衣袂抱怨道:“呵呵,你的确很难缠——”

  “……”这话应该由他来说吧,须臾无语。

  “现在我可是要动真格的喽!”熙墨轻声笑说,翻手提剑而立。

  须臾心下顿觉不妙,他得想办法靠近熙墨。只要有机会,仅仅一下——

  当他还在苦思着计划时,熙墨已经近在咫尺。须臾本能得挥动手中长镰,灌注了浑身气力。

  “你——”可是冰冷的剑刃抵在喉间,熙墨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尖利的镰头在他身后戛然而止。须臾惊愕,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如果连天斩都没有用,不,是不应该由他来做。那些人高估了他。

  唉。。。。真心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

  ☆、第二十七章 思凡祭(1)

  你是谁呀,谁又是你

  我只能爱你一世

  却不能爱你一时

  失敬

  失敬

  掌心已经是sh凉,须臾费尽全力握紧长镰,生怕一不留神就会从手中滑落。手腕被熙墨扼住,两指的力道就捏的他骨头生疼。

  “不过如此——” 那赤红的双瞳竟让须臾升起一股惧意,莫不是真要命丧于此?

  须臾不服反而挑衅道:“我杀了梵音,你不想报仇?”

  “你煞费苦心的帮他我怎么能让你死呢?”

  须臾大惊:“你说什么?”

  “哼,凭你还杀不了他。不过就为了一本幻世书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你都知道——”

  “从魔君降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掌控世间千秋万载也终有归于混沌的那一天,终究是舍不得才会想出这卑劣的手段。”

  “那你……”须臾听得有些混乱。

  熙墨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杀气也淡了下来,“看来贪狼没有告诉你全部。”

  “他找过你!?”这个贪狼着实狡猾。

  “幻世书是可改天命的东西,无论神魔。但从未有人找到过,除非三界以外之灵尚可一试。”

  须臾知道,他说的正是梵音。

  “他们精心安排的一场局,害我历经千世磨难,逼得他苦苦寻觅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世我竟成了魔界之君!我很想去报复他们,也曾想过不如就这样和他安然的过活,不问世事。”熙墨有些怅然:“可惜……真正的魔君终有苏醒的一天,届时我也将不复存在。”

  那样的后果会更可怕,所以他必须死!须臾忽然心生愧疚,他知道熙墨并没有错。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让我轻易死去!”

  “什么意思?”

  “呵呵,天斩是毁不掉我的魂魄的。梵音找到了媚魍必定已经了解到幻世书的线索,他们怎么能让这么好的筹码消失掉呢?出动天斩可以斩碎我体内尚未成形的魔君元神却能留住我的一魂一魄。”

  须臾听的后背生寒:“难道他们还想——”

  熙墨颇为无奈的笑笑:“真是乐此不疲呢。”

  说话间,只听后方一声炸响。四周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那个绯红的身影,手持媚魍匆匆赶到,豪不留情的将眼前一片混战夷为平地,不分敌我。

  离一天尚有几个时辰没想到梵音居然能真么快赶到。须臾从未见过真正动怒的梵音,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突然熙墨抓紧他渐渐放松的手,“所以我必须死!”

  他低沉的说着,忽然绽开一个清朗的笑容,如墨的瞳孔比天河还要透亮,那里就像隐藏着一个被小心保护的境地,一尘不染。

  接着须臾只觉手腕一痛,“不!——”他和梵音同时惊呼出声。

  熙墨抓住须臾的手,毫无预兆的猛然用力。就这样黑色的长镰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笨狐狸!”最后一眼转眸。

  “你…你…”须臾已经浑身僵硬,他没想到会是这样。这应该是一场殊死搏斗啊。可是,为什么熙墨居然……就像甘愿投入情人的怀抱,带着如此安逸的笑。

  他的手在发抖,看着脚下晕开的血迹一动不动。一切都在眨眼间,甚至连梵音过来也不曾察觉。媚魍挥下,他看见梵音眼中近乎绝望的愤怒。

  忽然身子一轻却是避过了那一剑,贪狼的及时出现才让他回过神来。

  天斩随之化为无形回到他手中,仍有余温。

  梵音接住倒下的熙墨,跪在原地,却显示那么手足无措。紧咬牙根本无法开口。

  “就说你昨天去了哪,原来偷偷跑去幽会了。”熙墨仿若无事居然带着醋意质问梵音。

  “是我不对。”梵音挤出一丝艰涩的笑,“别说话,我带你回去,这伤不重的。”

  熙墨抬手拂过他的脸颊摇摇头:“梵音,是天斩呢——”

  “没事,没事的。天斩算什么,呵呵——没事的……”梵音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不敢去看怀中的熙墨,只是不停的念叨着。

  “你要干嘛!”贪狼拉住准备上前的须臾厉声道,“想找死不成!”

  “他不会死,还有一魂一魄…”

  “难不成你想告诉那个即将发疯的人:对不起,我杀了你的爱人,但还留了一个魂魄?”贪狼正色:“也许你下手狠了些没能留住。别忘了,只有连梵音都相信熙墨彻底魂飞魄散那些人才有可能罢手。”

  “可是——”须臾害怕这样的梵音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贪狼怎会猜不到他的心事,“放心,我答应过熙墨不会让他乱来的。”

  须臾愤愤盯着他:“你早和他商量好的!我本以为——”转而长叹一声几乎卸了所有力气,“他强大的不可思议,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给彼此,却是场不屑一顾的完败!”

  “梵音不会对你留情,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魔族众兵见熙墨被打败立刻乱了阵脚,皆各自逃散。

  四周风起,呼呼地刮着像极了铮铮弦声,也不知是否真有人在远处弹奏,被它不经意的带来这纷乱之地。须臾挺直身板,挥出令旗,天将们也只得听令随他返回,转瞬所有人都消失了,仿佛随着琴声统统退回了前世,简直就像未曾出现过不留痕迹。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前世——

  梵音不敢动,熙墨胸口汩汩冒出的鲜血让他四肢僵冷。

  “狐狸,我记得问过你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很高兴。”

  梵音小心翼翼的摩挲着他的眉梢,“你那么聪明也会信?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死。”

  “嘿嘿”熙墨傻笑居然用很认真的语气说:“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是当真的,所以这回就再让你开心一次,算是补偿好了。”

  “什么补偿!”梵音难以压制的喝道:“使他们欠我们的,我回去统统讨回来!”

  “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你早知他们是在利用你却为何还是如此执着。”

  梵音又放柔了语调:“你难道还不知吗?”

  “我一直相信从不后悔与你相识。可是梵音,我真的好累。”熙墨握住梵音微微颤抖的手,“那些不属于我却又真实经历过的转世每日不停的在我脑海浮现,一次次苦难我至今仍能真切的体会到。你知道永远活着是什么滋味吗?反而和死了差不多吧!”

  “我怎会不知——”梵音苦笑,带着无助的哽咽:“可是,你要真走了,我该去哪儿呢?”

  熙墨心头刺痛,这么多年梵音一直陪他承担着所有。然而他必须做出选择,为了这个人。

  “梵音,该结束了。答应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经历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去伤害任何人。”

  “等等!不!不——”梵音将熙墨紧紧搂入怀中,可惜还是来不及了。熙墨的身子变得如冰,露出最有一丝满足的笑在他怀中崩散,即刻间化为无数晶莹的尘埃。

  “熙墨,墨儿——墨儿——”梵音摊开双手在空中摸索,声声唤着想要抓住那些离散的尘埃。可它们就像飞雪,义无反顾的追着风越飘越远,带着可以催漫山桃花凋谢的寒意消失在天地间。

  终于——他掩面而泣。

  贪狼落在梵音面前,“我忽然发现有些羡慕你们。”

  “呵呵——”梵音冷笑起来,“羡慕?没了,又没了——以前的我只有等待,现在,连等都是多余的了。”

  忽然他抬起头俊美的脸庞几乎扭曲:“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们!”

  “那是你的事,但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贪狼异常的冷静,“不过,你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梵音踉跄着站起身,喃喃道:“什么都不需要了——”然后一步步艰难的走远。

  贪狼不再多话只是胸有成竹的自语:“你一定会去做的。”接着将手中那颗流光闪烁的灵珠轻轻抛出,口中默念。只见那珠子竟然朝梵音飞去,从背后悄悄潜入了他的体内。

  却是毫无察觉,此刻,心已死——

  ☆、第二十八章 思凡祭奠(终章)

  ——对了!不如以后就叫你梵音。

  ——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每次听到佛祖的梵音,都会无聊到让人想睡觉。就像我很不喜欢听你这只狐狸说的话。

  ——你担心我,出来找我,怕我死,会为我难过,你喜欢我。

  谁也不会明白,若这世上没了熙墨,梵音又为何而存呢。

  ——梵音本是妖狐,若想成仙必经天劫。这是他自己所选也应承担所有后果。

  ——可是我不能看他就这么魂飞魄散。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爱他

  ——何为爱?

  ——……我只想让他活着。

  可惜,一个人如果永远活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胆梵音!居然打伤守卫私闯凌霄殿!身为魔族余孽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呵呵,都在啊。是在庆祝胜利吗?”梵音无视纷纷指向自己的矛头,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淡然。

  扫视一圈周围不屑的冷哼一声对着高高在上天帝道:“我只身一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你们这些无所不能的神仙也会害怕我这一只狐妖?”

  天帝看了眼身旁镇定不语的佛祖便示意他们统统退开。

  “你尚有仙骨为何偏偏如此自贱?”

  “嗯?”梵音有些疑惑转而焕然大悟道:“哦~你倒提醒了我,留着它只是还有些用处。”

  “看来你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处境,非仙非妖。如果你有心向善送往深渊思过千年便还有机会,毕竟魔君已——”

  “已死!”梵音打断他的话,“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你们觉得我这颗棋子还有用吗?”

  “或者你们可以告诉我找到幻世书能够将那湮灭的魂魄完好无损的找回来!”梵音句句带着讽刺。

  “梵音。”此刻沉默的佛祖缓缓开口:“魔君已灭,如今苍生安定,未用的幻世书便能解决自是在好不过。你本不是三界之物,也勿要太过执着。”

  天帝脸色却变得很不好看接过道:“交出媚魍,这是你赎罪的机会。”

  “谢谢。”梵音谦卑的欠身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们吧——”

  “你是说——”天帝身子微微前倾,刻意掩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何以有这样的传言便是因为媚魍初现时便伴随有几篇残页。现在我找到了媚魍,你们不也早就发现了吗?现在,想知道它在哪儿吗?”

  梵音说着轻轻抬高下颚,连狭长的眼眸都溢满孤傲的浅笑,“往生台。”

  梵音站在往生台旁,往下望去深渊般的黑暗,似乎可以听见无数生灵在苦苦轮回中的凄惨叫喊。

  “我有个问题。”梵音忽然问道,“为什么要牵连到他?”

  天帝知道他话中所指不耐烦的蹙眉道:“他在其中迷惘,被世俗纠缠,是不愿放下自己回来。”

  真是个深刻的答案,梵音喃喃:“是啊,若谈呢过放下便不是那个思凡的熙墨了——”锵!随即抽出媚魍。

  “休要作祟!”

  “哈哈——”梵音大笑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将手无意地放在胸口。

  其他人皆保持着距离警惕的盯着他的举动。

  “命?这怪不得任何人,只怪我傻到生在命中却妄图改命。你们……”手腕一转媚魍便朝自己心口刺去。

  “拦下他!”

  众人扑向梵音,然而顷刻间那抹绯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往生台下,只留媚魍掉落在地刺耳的叮当声和那淹没在黑暗中的半句话:“你们……比我还傻——”

  梵音用媚魍自裁跳下了往生台,震惊天界。然而这一场闹剧不过佛祖一句“天命不可违”黯然收场。

  “你让他这么做的?”

  贪狼仰卧着递给须臾一杯酒:“是他自己。他想的法子还不够多吗?这最后一步谁也不知能不能,他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他怎么知道熙墨的魂魄还在?”须臾看看杯中美酒又将它放回桌上。

  “他们相濡以沫那么久,我把熙墨残存的魂魄藏于他体内,即便梵音伤心欲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好在他没空来感谢我们,不然我就麻烦了。”

  须臾想到种种仍是充满疑问:“你留住了熙墨的魂魄却没有告诉梵音。”

  “熙墨本意是想离开的,或者让梵音看着他永远的消失。但是天斩不会让他灰飞烟灭,所以他求我将残存的魂魄隐藏起来。永远不要再出现,这样便不会在被当做棋子,而梵音也能彻底从其中挣脱出来。”贪狼浅咂一口继续道:“我将他放进了天锁珠,一旦进去便不可能再出来。天锁珠坚硬不催,除非如天斩般的神器亦或是媚魍……”

  “可是,廉贞——”须臾不由打断他。

  “天锁珠只可容一人魂魄,若吸入第二人,那么另一个将会彻底消失。”

  须臾惊讶,他不是一直为了救廉贞吗,“为…为什么……”

  “呵呵,活着不一定是救了她。天锁珠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再去轮回中受苦,但我知道她早就毫无留恋了。想要毁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还要瞒着那些无所不知道人。恰好借此事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顺便帮他们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贪狼说着狡黠一笑:“梵音不愧是狐狸,真是狡猾啊——”

  须臾不理解贪狼到底在想些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喝这么急!”看着贪狼醉意的眼眸渐渐凑近自己,低沉而语,满是甘甜之味,“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这就酒得慢慢品——”

  须臾推开佯装醉倒在自己腿上的贪狼,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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