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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书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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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音不想与他争吵,作势便要出手。熙墨反应极快朝他袭去,二人竟打了起来。熙墨好不逊色于梵音,攻势反倒越来越猛原本透亮的眼眸也渐渐染上血红。梵音哪敢伤害他只能尽力躲闪,始终处在被动。眼见熙墨掌下一道直击他面门,梵音险险劈开,在身后炸开一片狼藉。熙墨一怔停止动作,有些慌乱的看着梵音,眼前景象让他惊讶难以置信是自己所为,不知所措,干脆一转身跑了出去。

  当梵音回到茅屋时熙墨正坐在外面,一见他便讽刺的问“你果真杀了他们。”

  梵音没有作答,熙墨怒气难消跳起冲到他面前:“他们与你无怨无仇,放任不管也罢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们!”

  “熙墨,你也明白他们若再这样下去,不用我出手结果可能更惨。”

  “借口!是你不对!你容不下他们是妖魔!”

  梵音轻轻环住熙墨柔声劝道:“好啦,是我不对。他们有自己的命谁也强求不得的。”

  熙墨要挣脱他的怀抱,梵音反而悬勒的更紧俯身含住了他的唇。这个吻绵长而热烈让熙墨无从抵抗,不知何时已是倒在床上赤身相对。熙墨起先还叫嚷着很快便摆在了分音的温柔攻势下。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每一寸肌肤引起阵阵战栗。接着毫无前兆的挺入更让熙墨想起了第一次的钝痛。这一切就如暴雨来势猛烈,梵音像是要将熙墨融进自己体内拼尽全力在他身上肆虐。熙墨吃痛只能语带哀求不停唤着:“梵音疼梵”

  梵音忽然停下整个人趴在熙墨胸前,将头深深埋入他脖颈。熙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冰凉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耳边是梵音如梦呓般的痴语:“熙墨,熙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叫着,像是孤独的救助者急切而无望。

  “我子啊,梵音,我在这儿。”熙墨强忍着体内的骚动紧紧搂住他安抚着。

  梵音听见他的声音像是找到了寄托,猛地激昂熙墨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撑住他的腰开始更加疯狂的索取,每一次侵略都直接深入那最敏感的地方,熙墨想极力寻找支撑智能双腿缠住梵音环住他的脖子。梵音一反常态的疯狂几乎没有考虑熙墨。

  “嗯嗯”呻yi断断续续,熙墨趴在梵音肩头,身下的疼痛和快感一波波袭来,搅乱了他所有神志,本能的啃噬着梵音同样丝滑雪白的肌肤。“啊!”最后一次挺入二人就像融为了一体。熙墨无力的向后仰去,青丝散开有泪珠混着汗水轻声滑落。

  次日赵家宅院内,赵月琴正哄着怀中婴孩全然是个充满溺爱的母亲。“你要帮我?”

  梵音站在她背后面无表情点头道:“我可以不杀他,但这个孩子必须离开。”

  “为什么?”赵月琴略带惊恐的看着梵音,不自觉地又紧了紧手臂。

  “你可知自己现在还是不是人?若你俩再不分开必定皆会成魔!”

  赵月琴偏头看看自己惨白的双手就像是那拿石膏雕成的:“很多事记不得了,可我现在又是什么呢?”

  “魇,无心之人!”

  “对啊,我的心早随着澜叶死了。”她忽然一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过头来,那脑袋几乎在脖子上打了个转,“可我知道你们也不是人。你这算是仙气吗?真令人厌恶。倒是那个少年我却觉得和他很投缘。哎~既然你厌恶我们这些怪物又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赵月琴裂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就如夜鸦阴森寒冷的悲鸣。

  梵音顿时神色凌厉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也休要和他相提并论!”

  赵月琴缓缓将头转回去:“不管那日是因为他还是你如发善心放过我们,我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但不管怎样我只想我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

  “我会送他去穹境。”

  “那是什么地方?”

  “世上最干净的地方。”

  “可是”赵月琴开始哽咽起来。

  梵音有些不耐烦蹙蹙眉:“何必执着,你知道这对他没半点好处。”

  “我明白,我都明白。那么多人都死了,我早已罪孽深重,可失去至亲挚爱的痛你又怎么会懂?”赵月琴起身跪在梵音面前,“也许我只能选择相信你。”她把怀中婴孩递到梵音手中。

  梵音有些不习惯的接过孩子,“你以后也无需再挂念他了。”

  赵月琴听到这话居然露出了释怀的表情痴笑道:“澜叶应该等急了吧——”

  “”

  “该结束了。最后,你能帮我吗?”

  梵音若有所思,看着眼前憔悴女子近乎哀求的眼神,终于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的额头。随之女子便在这阴暗的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始终宁静安睡的婴儿似乎意识到了母亲的离去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脆弱的哭声充斥着整座宅院,打破了那灰雾下的沉沉死寂。

  ☆、第二十章 惊梦祭(3)

  穹境是个不怎么常被提起的地方,那是世界的尽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如死一般或者更像还未出生不是恐惧,不是黑暗而是安宁。没有外界的纷扰这是个独自存在的世界。所以天帝把菩提树移到了穹境,可偏偏派去看守的却是方天兽。

  婴儿哭了很久终于累得睡着了。梵音忍受了一路暗自腹诽以后绝对要离小孩远些,到了穹境入口刚一落稳便听空中一声嘶吼,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在地上瞬间留下巨大的脚印。原来正是方天兽,体型庞大额有独角,红目如日,四爪锋利,口能喷火,浑身上下坚若金刚。

  “你还敢再来?”方天兽见是梵音立刻做好战斗的架势。

  梵音露出怀中襁褓,“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给你送个搬伴儿来。”

  方天兽将信将疑的凑近看去怪叫一声:“好家伙!”说着摇身一变却成了个瘦弱老头。

  梵音倒听出了些什么了然笑道:“那就是收了?”

  “嗯这戾气和老子当年如出一辙啊。看来也是个遭人嫌弃的家伙。”

  “抱好,我走了。”梵音将孩子塞给他。不料方天兽盈袖一挥婴儿直接被甩在了身后的菩提树上。他语带遗憾道:“可惜今非昔比喽,先挂上几日将这阴气洗干净了再说。”

  梵音只回头瞧了一眼:“随你。”

  “且慢!”方天兽忽然叫住了梵音,捋捋鬓边白发诡笑道:“看你小子蛮有慧根就奉劝你一句别再执着那些根本找不见的东西,即便你送来这小家伙有些事也不是我能说的。很多东西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连自己的命都不知其他皆是徒劳。”

  梵音顿了脚步:“此番我也并无它意,这是答应过这孩子的母亲。你不愿讲也就作罢,可是我的命一直在自己手中。”

  方天兽稍稍瞪大了些苍老的眼睛,“哈哈,我老头子也知道个礼尚往来。如若有一ri你真的看不明白不妨去趟华严洞。”

  梵音听了正色道:“多谢!”

  “哈哈,老头子记性不太好,昨日事今日忘。后会无期啦!”老头突然大吼一声银光乍现立刻又化作方天兽踏云而去。

  “去哪儿了?”熙墨一直在林中等梵音,见他回来立刻一个箭步扑了满怀,好像前日的矛盾从未发生过。熙墨依旧顽皮的笑着捉弄梵音,在他身上使劲嗅了嗅脸色一沉:“好呛,这么俗气的香味。”

  梵音有意无意的轻轻抚摸他左边眉梢:“什么时候还学会吃醋了?”

  “呸!”熙墨撇撇嘴,“谁会吃你的醋,只是遗憾你的水品可是越来越低了。”

  “呵,又成我的不对了。”梵音以示惩戒的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真是张厉害的嘴。”

  梵音看熙墨不吭声随即问:“想什么呢?”

  熙墨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我们回南山吧。”

  梵音一阵沉默还未开口便听熙墨又玩笑似地说:“呵呵,我就是说说。离得有些远改日再说吧。”

  当熙墨踏进南山时记忆中的早已不复存在。这地方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满山皆是触目惊心的荒凉,草木枯败,湖水干涸。四周异常炙热,仿佛从地底冒出的无名之火将一切燃烧殆尽。

  怎么会这样,熙墨难以置信的步步前行。

  忽然对面走来一人,熙墨立刻察觉到他的气息随即停下脚步敛了神色,“是你?”

  须臾也没想到会在这与他相遇:“你认得我?”

  “呵,你跟了梵音那么久我怎么会不认得。不过,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须臾虽然早已知道但对熙墨的反应还是有些吃惊,“想不到真的是你!你可有想过他的感受?”

  此时的熙墨浑身散发出不一样的沉敛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毅起来:“我们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须臾面色不悦:“你知道这里为何会变成这样吗?就因为你的苏醒化去了仅存的灵气。凭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的你,只是他宁愿自欺欺人。你心里再明白不过!”

  “你算什么?才跟了他多些时日又知道些什么?不过是个刚受了封的神仙管的也忒多了!”

  “我不过是跟着他修行,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就当相识一场劝你早些收手,不然下次再见便是生死之时。我想你也不愿意把他牵连进来吧。”

  话语间充满敌意,须臾职责在身话已至此便腾云而去。

  独留熙墨一人,青丝白衣在这焦灼之地宛如盛放的白莲。只是那双泛着血红的双眸隐藏了太多情愫。

  他又怎么舍得伤害这世上唯一爱着自己的人呢。

  二人躺在榻上,从一回来熙墨就怎么也不肯让梵音离开半步。

  梵音无奈,“你这任性的毛病何时才能改掉?”

  熙墨倒像个得了夸的孩子觍着脸笑说:“要能改就不是我啦,想来你也早该习惯了吧。”

  “我却是不习惯你这脸皮越发结实了。”梵音忍不住笑起来。

  这让熙墨面子很挂不住,扑到他身上对准脖子就是一口:“看看我的牙更厉害。”

  梵音也不恼,刚想说话却被熙墨堵住了唇。

  像是出气般胡乱的啃咬。

  诧异于熙墨的主动,梵音有些狐疑,“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打算再跑到哪去玩了?”

  白了他一眼熙墨抓住梵音的手:“猜错了!我决定从今往后要死死地粘住你!你也绝对不可以松手!”

  梵音笑意渐深拥他入怀,“我保证——”

  已近深夜,外面突然狂风大作起来。 梵音任由熙墨他蜷在怀中,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可是手仍然死死抱住梵音,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熙墨稍稍挪了挪身子,肌肤之间微妙的摩擦让梵音不由收紧了手臂。

  可他就好像故意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梵音压着略带沙哑的嗓音低声说:“赶快给我老实点睡觉,别想挑战我的忍耐力。”

  怀里人突然咯咯偷笑起来,熙墨听他说完干脆整个人爬到了他身上。

  梵音长吸口气,带着嗔怪和宠溺喝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一个翻身就把熙墨演压下面。

  仿佛时间于他们变成了一种漫长而奢侈的东西,不管不顾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享受这一刻的永恒。

  却又像两条即将相忘的鱼,在那短促的记忆里拼尽全力为对方留下彼此的印记。

  生怕稍微松懈就会变成一场被惊醒的美梦。

  ☆、第二十一章 尘寰祭(1)

  用一条弯路完成半生的心事

  险些被你牵挂

  你的诺言正是

  你为来生设下的圈套

  一个人如果永远活着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从红尘中率先早退

  你却在因果间迟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雷鸣愈发强烈。一声声更像是有万千铁骑正从天上行过。

  紧张而沉重。

  莫名的压抑。

  雨点像是要把屋顶打穿噼啪作响。

  当梵音听见那整齐的雷鸣时遍已悄悄出来,在雨中站了许久,浑身sh透。

  他在等,等熙墨出来。

  多日来梵音不断的暗示自己熙墨真的回来了,他前千百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他的眼中只看见熙墨一贯的随性,贪玩,喜欢闹别扭和偶尔的小脾气。这些让他无奈又纵容着的所有。

  然而梵音不愿去看熙墨眉稍的胎记,望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几乎一般高低。

  熙墨美的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

  对啊,他本就是仙——

  然而真是可笑的很,熙墨居然长高了。

  自打他们化了人性便就不会再改变。这就是好处,不会生长,不会衰老。

  那少年时的模样还深深刻在梵音脑海中。他还是熙墨,只是变得成熟了。

  看着他此刻笑靥如花的站在自己面前,梵音开始有一丝的恐慌。

  当早已料到的事情真正来临时,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堪一击。

  “我要走了。”熙墨淡淡的说。

  梵音像以往般揶揄着:“又是想去哪?也不怕这雨?”

  熙墨反而一笑缓缓开口,“梵音,既然你早看见了散落的二十八宿就该知道魔王已经临位。”

  “你可以永远在这不用去管其他。”

  “不劳你挂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一字一句在这轰隆声中梵音听得真真切切,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对话,客气的像是陌生人。

  魔窟外天色暗沉,岩浆翻滚,方圆百里皆无生物敢靠近。

  此刻在那深处可谓真正是群魔乱舞,所有妖魔都臣服与高高在上的魔王,顶礼膜拜,为他的再次降临而庆贺。

  发髻高束,墨玉宝顶,黑金大氅手中杯光流转,即使微醺的斜靠在座上也不减半分天生的煞气。

  这样的熙墨一眼便让人望而生畏。

  如今的他万人之上,拥有者足以震撼天界的力量。这也是他的目的所在,谁让仙魔永不共存呢?

  似乎正在假寐,似乎感觉到外面有什么情况睁开一只眼。

  此时一小妖匆匆来报:“禀魔王,外面有人求见。”

  “今日魔界大宴,闲杂人等一律不见!”底下的一位魔界大将听了立即厉声喝道。

  “可可是他说要见不着您就把把咱魔窟毁了”

  “哪儿来的混帐!看老子不去收拾了他!”

  “等等!”熙墨突然开口,径直下了宝座朝外走去。

  当他出来时便看见梵音高高立在山头,蹙眉不悦道:“不知仙人有何贵干?竟在我魔窟外生事!”

  “哈哈哈——”梵音好似听了多么荒诞的事几乎捧腹大笑起来,“熙…熙墨,你这样子装的也太像了吧!”连说话都快要接不上气儿了。

  熙墨负手而立仰头看着梵音,压低声音警告说:“再敢放肆休怪本王不客气!”

  红影一跃而起翩翩然落在熙墨面前,,梵音勾起嘴角佯装审视继而摇摇头叹声:“啧啧,的确有点气势,不过真不适合你——”

  熙墨懒得与他纠缠挥挥手,“送客!”

  “墨儿…”梵音伸手去抓,还未触及谁料熙墨倏地回身劈掌朝他袭来。

  梵音猝不及防只得招架,哪只才过数招便显得有些吃力,最后竟然被生生逼退几丈远。而熙墨双瞳已经泛出血红:“看清楚我不是你找的人!”似乎在刻意提醒。

  “还是这么贪玩。”梵音全然无事般走近,指尖拂过他眉间:“你若想如此我便随了你。呵呵,不知魔王大人可愿收了小妖呢?”

  指尖传来早已习惯的温度,熙墨定在原地漠然的看着梵音自欺欺人的表演,忽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然而他此刻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他盼了千百年却又要抛弃掉的人。

  这场景旁人眼中看得十分怪异。这个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堪称美艳无双,更有仙人之姿。明明二人已是剑拔弩张的态度却莫名中有股难以忽视掉的默契,毫不突兀,仿佛早已相知相惜多年。

  手下败将的梵音似乎将整件事当成了一场玩笑,随性的很。

  “滚!”熙墨沉默许久才吐出一个字。

  梵音没再拦着他,目送他愤愤离去才敛了笑意,狭长的双眸转而深不可测。

  人间炊烟仿若繁华,映透了岁月沧桑。月华初上,婉婉歌掩盖了身后兵车辚辚的哀声。

  “……

  佛说花事轻浮

  莫要在酴釄谢后方知挽留

  一江春水的相思

  何人来渡

  我愿送君到尽头

  ……”

  粼粼河面上驶过的嫁船,风里烂漫的红绸,还有那隐隐的唱腔。听得不过都是些过客。

  歌女好福气能寻的人家,谁又在乎那歌声中唱的是何人。

  忽然船头多出一人,鲜艳的喜服。乍看还以为怎的新娘跑了出来,细瞧颀长身子原来却是个俊逸的男子。莫不是新郎?端的俊朗,看傻了不少人。

  这边倒是吓着了梨花带泪的新娘子,拉着小侍女颤巍巍的问这突如其来的人。

  “大喜的日子为何难过?”

  当看清男子面容时不禁恍然,饶是从未见过此刻也莫名其妙的想告诉他,只因为他问了。

  “遇人不淑,掏了心肝反遭摒弃。如今嫁人纵然做个妾能脱了这红尘也好。”

  “呵,脱了红尘……”梵音苦笑。

  女子虽被这惊为天人的访客惊住,好歹也算有些见识慢慢便定了神,话已问出口:“公子可有心事?”

  “倒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按你们的说法就是来沾沾喜气儿。”

  女子忽的破涕为笑,“想不到还能此刻还能帮着他人。”

  梵音随手拿起长笛,可谓嫣然一笑,“既然如此,不如将一曲唱完。”纤指轻敲,如丝乐音从薄唇下溢出。

  附上几分婉媚的唱腔,不经意就在这夜幕下悄然穿透了苍穹。

  幽暗中那身玄衣独坐殿上,侧耳倾听,默默唱和,细不可闻。“……何人来渡,我愿随君到尽出……”

  “公子可也有心上人?”

  “……”

  “必也是个无双的佳人。”

  当忘却千年修行,迷惘凡尘只为寻找,可曾料到红尘因果只差半步。

  ☆、第二十二章 尘寰祭(2)

  西天极乐佛之净土,云顶之上众弟子正在论法。

  梵音来的不凑巧,身影刚落刺目红衣堪堪搅了这肃穆时刻。

  都说佛祖慈悲,对他擅自闯入也无责怪却散了旁人。始终泰然自若了如指掌:“梵音,人事已尽天命难改。”

  “哼,天命?你不就是天吗?若真有幻世书我如何才能找到?”梵音开门见山,此行目的便是要问个明白。

  “能说的本座早已告诉了你。”

  梵音足尖轻点便与莲座上的佛祖平齐:“就一座须弥山?倒是捡了个累赘反而替你们养出好将军。” “幻世书本就不是三界之物,你寻不见也是情理之中。命理难说自有天定,如今仙魔之势恶战已无法改变。”

  佛祖的声音始终波澜不惊,与其说和善沉稳不如说是种如千年风蚀的岩壁冰凉沧桑。 “他会死吗?”梵音突然沉声问。 “谁?魔王还是…熙…”

  “不!”梵音打断佛祖的话,“我不会让它发生,你说过只要找到就可以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若能阻止又怎会有南山的火狐。佛祖闭起双眼静谧端坐,待梵音无礼的离去指点轻弹,一缕青烟便化为白鹤朝玉帝的凌霄殿而去。 为得所谓苍生佛祖也会杀生。 天界极南有一处宫殿隐藏在九霄云上。说是离星宫,但若放在人间也不过是个稍稍富裕些的府门。谁会相信里头却住着位声名赫赫的神仙。 隔月亭的中央是一方水池,里面碧如翠玉晶莹流动的却是仙界上等的琼浆,源源不断甘醇沁脾。 男子托着酒杯,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迟迟不肯饮下。在这里星夜下琉璃杯透出七彩旖旎的夜光,想被赋予了生命缓缓流动。偶尔映在男子苍白的脸上倒添了几分光彩。 斜眼瞥了下旁边的人,俊秀的眉宇微微一蹙:“没事儿你上这来干嘛?害得我连酒都喝不痛快。”

  须臾好整以暇稍一挥手桌上的空杯随即在酒池里打个转再稳稳落回指尖。“我又没碍着你。”说着一饮而尽。

  “你难道不知道我独居惯了,身边有人不自在。” “我怎么没听说过 贪狼君原来是个寡淡的人。”须臾嘴上也不留情,顺便勾起梁上摇摇欲坠的一缕薄纱,也不知是哪个天女匆匆落下的,还残留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咳~”贪狼尴尬的挺了挺脊背,不着痕迹的任由一阵风将那薄纱吹入了云中。 谁都知道仅仅提到贪狼星君就可以让多少人闻风丧胆,可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个风流成性的闲人罢了。 “年轻人,怎么说我也是个前辈,不要以为他们放水让你做了七杀就可以没大没小。” 对于这种威胁须臾面不改色,顶着一张俊朗模子居然还要倚老卖老,“只是想来打听点事。” 贪狼捋了捋鬓边青丝略带伤感说:“我已不问世事多年。” 须臾立刻鄙视地给了他一记白眼,一个收手的动作,那早飘不见的薄纱兀地又飞了回来。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应该是哪个花仙丢落了,得还回去才好。” 贪狼见状惊慌起身,就像见了恶鬼在那东西还未接近隔月亭就将其捏成了齑粉。 “下手倒是一点也不留恋。”

  “有话快说!”贪狼决定无论什么说个三言两语赶紧把这家伙打发了就好。 须臾也不在拿他玩笑,终于沉声问:“可曾听说过幻世书?”

  “——不曾!”

  虽然转瞬即逝但贪狼短暂的犹豫还是没逃过须臾的眼睛,他冷笑道:“我可是听说过贪狼思凡的故事。” 如此久远的事贪狼愣了下才算想起这是在说他自己,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有什么,这么老的传说连凡界的人都知道。”

  “可是他们不知道多情的贪狼原来也是个绝情郎。”

  像是被戳中痛处贪狼有些不自然的侧过了脸,“你问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也没必要在我这回忆些人尽皆知的过往。” “只可惜了锁在华严洞的廉贞女,怕是还不知道守着天枢的依旧是你这个贪狼星君吧!”

  贪狼放轻了些声音,“你是为她来的?” 即便如此须臾仍然句句紧逼:“我和她素昧平生。况且连你都如此,她怎样又与我何干?”

  “哈哈”贪狼忽然大笑几声:“说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知道幻世书在哪。” 须臾了然的看着他,欠他此便是:你要早说不就好了。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来找我?” “因为你曾今也找过!”须臾一语中的,“为了轮回受难的廉贞。” 气氛沉静了许久,才听贪狼开口:“才来就知道这么多,蛮有心思的呀。不过为什么你要管那梵音的事?难不成是你相好的?”

  须臾自来只字未提梵音的事,贪狼如此问想必一定也知道其中缘由。他的确是费了些功夫才探到这些,从他升为天将就总感觉到背后隐藏着什么。一切时机都太过巧合,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也掉进了某个陷阱里。

  “哎~~看来又是个为情所困的”

  “别把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用在我身上。事不过欠了个人情,一直没机会还。”少年的脸庞是沉寂的冷漠,看透世事的眼神和这幅皮囊尤为格格不入。

  贪狼自觉没趣有道:“罢了罢了,看样子我不说你也不会罢休。传说贪狼思凡,和廉贞逃到了人间。可惜谁都不知我们并不相爱。”

  忽然听到这话须臾也是一惊。 “我们不是恋人。”贪狼整个人靠在椅榻上,转动着空空的琉璃杯,“她比我来的早,那时我还在紫微星君座前她已是上仙了。却是个比男人还厉害的女人。仗着自己资历深硬是压在我头上,简直把我当成了她宫里的侍童。一晃便过了千年,谁都知道贪狼和廉贞亲密。可惜后来她爱上了一个凡人。”

  “凡人?”须臾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会”

  贪狼干笑一声:“的确,我们无话不谈还时常同去人间,但无非只有姐弟之情罢了。我知道她是有多么喜欢人间,每次去总是任性的不愿回来。可我也没想到她真的敢这么做。她求我帮她隐瞒几天说只去看看那个人,看他一切安好便会放下。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她整整去了十日还未回来,被人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我赶去找她,十年,她像个乡间农妇笑的憨傻,居然还问我怎么会来。我有气发不出,却却再也没了机会”

  他说到这忽然停住了,似乎想起了某些画面,那些让他不愿提起的痛苦。

  “因为你们被抓了回去。”须臾此刻也全都明白了,后面的事也能猜出个分,“廉贞被打入轮回,而你为了救她去找所谓的幻世书。” “你知道上次魔君临世是什么时候吗?”贪狼忽然转移了话题。

  须臾不明所以,只要摇头,“这有什么关系。”

  “那一次大战我才入仙班,差点送了小命。你不会想知道那是怎样的场景。他们用尽了方法,最后的胜利几乎也可以说是同归于尽。仙界用了许久才重新恢复往昔,而人间比我们却要快很多,他们的生命力让人赞叹。所以廉贞总说那是个神奇的地方!”

  贪狼顿了顿默默掐指,“所谓的魔君不过是三界的一股污浊之气,却也是强大到无法对抗。他们杀不死他,只能抽了他的精魄封印起来,最多也只能维持十万年。算算日子,现在已经是十万年了吧。” “难道”须臾听出他话中有意,隐隐生出不祥之感。 “哎~说的有些多了。”贪狼无奈的叹口气的起身朝酒池走近,原本平静的玉液反射出微光,有什么渐渐清晰起来。 须臾刚一看清便认出:“这是,华严洞?”

  “那孩子叫熙墨吧,倒是个至纯的性子可惜终究逃不过一劫。受了如几世的罪怨气却仅此而已,幸好那魔君的恶念还未真正苏醒。”贪狼说的极轻似在自言自语。 须臾是越听越糊涂,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喝道:“有什么只说便是!卖什么关子!

  贪狼不着痕迹的牵起嘴角,“也许我们该去那儿等着。”

  ☆、第二十三章 尘寰祭(3)

  此刻熙墨正独自站在后山的悬崖边,玄衣迎风飞扬,如同雷雨将至的黑云猎猎翻滚。白璧无瑕的面庞冷毅异常,整个人却端的风姿倜傥,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独绝的人竟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君。 早察觉到有人靠近,熙墨知道是谁所以只能定在那一动不动。 梵音悄无声息走到熙墨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缓缓打开,里面包裹的是几个精致夺巧的糕点,光是看样子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抬手推到他面前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全是你最喜欢的。”

  熙墨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向这里,如同定格般直视前方。那儿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丝可以吸引他的东西。即便如此熙墨不能移开目光,他不能去看梵音,甚至不敢去看眼皮先那细长如玉的手指。

  可脑中偏偏已全是那张无时无刻不在浮现的面容。 “这里不欢迎魔界以外的人!”本是厉声警告听起来却无半点威严可言,十分僵硬。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些一样的点心,先尝尝。”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要逼我动手!”

  熙墨放了狠话,猛地转过身却看见梵音举着点心,像是孩子般一双深瞳里尽是讨好,绝美的的笑还带着分不自然的谄媚。让人瞧了也不由觉得好笑。

  这样赖皮的法子梵音越发精进了,熙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却是心里想好的狠毒话也生生压了回去。 “这别扭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只是梵音不经意脱口的一句话,熙墨却几乎要将拳头捏碎。 “熙墨,何必要如此对自己” “我不是!我不是你找的熙墨!”往日威严冷静的魔君竟也有几乎失态的怒吼。 梵音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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