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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帝国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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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地环境不熟,外加情报闭塞的缘故,这些弱点一时很难克服,但沃尔斯利认为,集结大量英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沿着铁路线和道路向北缓慢推进的战术应该可以取得一定的结果。

  通过一段时间的思索和分析,沃尔斯利将军初步拿出了自己对于这场战事的应对之策。他命令,中线坐镇伊丽莎白港的约翰佛伦奇中将依然维持其原来的战略方针,采取守势,要牢牢守住东开普殖民地。

  西线方面,开普敦的英军除留下一部分驻守英军(主要是防范城内的华人和布尔人)之外,开往东北方的三姐妹镇前线,他同时还将殖民地境内的装甲列车收集起来,统一调用。

  而他本人更是离开了开普敦的指挥部,亲自赶往了三姐妹镇。

  12日一早,五个旅两万人的英军按照沃尔斯利将军此前定下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战术方针,围绕着后方调来的装甲列车,沿着开普敦至布隆方丹的铁路线,离开了三姐妹镇,向着北面的里士满而去。

  第四十六章 敌明我暗

  德国,十月初的一天,天气忽然转凉,傍晚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南非驻德国大使沈知明刚刚结束了对某位德国官员的私人拜访,走下马车,站在大使馆门前的台阶上的时候,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激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他掏出手绢来擦了擦鼻子,半开玩笑地自语道:“莫非是南非的家人想我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门口的卫兵见到大使回来,已经拉开了大门,沈知明正欲走上平台的时候,忽然从旁边跑来了一个矮小的身影,用德语喊道:“先生,请等一等!”

  沈知明有些愕然地回过头来,此时天色已晚,会是谁找自己赴宴吗?那样的话,直接给大使馆发邀请函就可以了啊?待得他借着街边的路灯灯光看清楚,他才发现喊住自己的是一个孩子。

  尊老爱幼是读书人的美德,沈知明并没有因为对方身份的缘故而表现得傲慢,他俯下身子问道:“孩子,你找我吗?”

  “请问您是南非大使先生吗?”那孩子怯生生地问道。

  “是啊,你找我有事吗?”

  “有一位,呃,一位伯伯,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他真有钱,给了我一个马克,他还说,说我如果乖乖地把东西交给您,您也会给我一个马克做奖赏。”那孩子说着,把小手里攥着的一个小物品交给沈知明沈知明接过那东西,看清是个小小的纸筒,上面用红色的蜡封住,他破去蜡封,展开之后,发现是用上等的纸张卷成的,上面用鹅毛笔写着一句德文:“英国已经决定向开普敦增兵十万。使南非周围的英军总数达到二十五万,请立刻通知贵国国内。”署名是“德国友人”。看完之后,沈知明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这还真是一个及时地情报,无论情报是否属实。都要马上通知李慕菲!

  那德国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知明的神色,此时才出声提醒:“伯伯,我是不是乖乖地把东西交给您了?”

  “哦?哦,是啊!”沈知明反应过来,微笑着对那孩子说:“你真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来,这是许诺给你的马克!”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德国马克来,放到孩子的小手里。

  那孩子高兴地谢过沈知明,蹦蹦跳跳地沿着马路回家了。

  沈知明注视着小小地背影渐渐远去,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几分钟就赚了两个马克。这赚钱的速度比我这大使还快,没天理!

  他转身走进大使馆,把这重要的情报用电报发给了国内。

  大使馆斜对面的一个街角处,路灯的阴影下,一位贵族管家打扮的老人注视着大使馆门前的一幕,等到确认沈知明收到了那张纸条,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南非本国建立的情报网也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沃尔斯利上将突然离开开普敦,动身前往里士满前线地消息很快便被周家得知,甚至比里士满的英军知道得还要早,这个情报也通过无线电迅速地传到比勒陀利亚,沃尔斯利上将做出的一系列部署和命令是雷厉风行的,目的就是要做到战略上的突然性,在南非反应过来之前达成他的任务,但他根本料不到切断电报线之后,科技地飞速发展依然能够让千里之外的南非在第一时间知道英军的调动。

  12日一早。两万人的英军以装甲列车为支撑,沿着铁路向北进发的消息也很快被三姐妹镇周边的民团侦察兵发觉,这个情报同样迅速传到了总参谋部。

  英军的装甲列车共有两台,每台包括一节蒸汽机车,蒸汽机车的两边各是一节装甲车厢,车厢外面包裹上厚厚的铁皮,可防轻武器和小口径火炮,装甲车厢上除了若干马克沁机枪和37毫米马克西姆速射炮之外,还有几门从皇家海军巡洋舰上拆下来的1磅炮和47英寸海军炮,火力非常强大。

  两台装甲列车相隔数千米。一台作为开路地先锋,另一台负责殿后,民团部队手中的步枪对于这样的庞然大物几乎是毫无办法,而装甲列车的移动速度丝毫不逊色于民团的马匹速度,更何况还有英军的步兵作为支援。三姐妹镇北面与英军对峙的民团部队做了几次试探性攻击。发现正面进攻根本无法撼动英军的装甲列车,英军的增援部队缓慢然而坚定不移地向北面推进。

  民团指挥官郑博一面思索应对之策。一面将英军改变战术的最新情况报告了比勒陀利亚。

  总参谋部立刻就此事召开了会议,虽然这样地会议原本只是总参谋长及各个参谋召开的作战会议,但因为李慕菲几乎每次都会出席,所以在战争期间已经渐渐演变为由参谋长主持,国防委员会委员长及诸位参谋列席参加的一种会议,并在战争结束之后成为惯例,即使委员长不出席,也会留出一个空位。

  结合刚刚收到的沃尔斯利亲临里士满前线的情报,李慕菲提出一个问题:“如今东线地纳塔利亚已经落入我们之手,根据目前地这些情况来判断,沃尔斯利上将仅仅是单纯地想要救援里士满,还是改变了战略计划,放弃东线,转而采取一种务实的态度,在西线发动新一轮地攻势?”

  楚清臣回答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嘉内德约瑟夫沃尔斯利上将是英军高层中难得的名将,被英军下层官兵们称之为我们心中最棒的将军,他的戎马生涯多在远离英国本土的地区度过,曾参加第二次英缅战争和第二次鸦片战争,指挥镇压过加拿大印第安人起义和非洲西部阿散蒂人起义,最重要的军事业绩是1882年9月奇袭泰尔-阿尔-克比尔之战,打败埃及民族主义领导人阿拉比,攻陷开罗,使英国控制了埃及和苏伊士运河。他的到来。让开战初期经历了一连串失败因而士气低迷的英军军心大振,对于这样一个战功赫赫的人物,我的观点是,可以确信,他在来到南非地战场上之后是不会仅仅满足于为里士满解围的。”

  另一位参谋补充道:“我同意参谋长的观点。此外,从目前战场和英国国内的局势来判断也可以得出一个类似的结论,科利将军因战事失败被解除军职之后,英国国内民意,对英军地无能多有不满,身为南非远征军的总司令,沃尔斯利上将也要负起相关的责任,之所以目前没有追究沃尔斯利上将,我想更多的可能是英军高层寄希望于这位名将能为英国带来一场胜利。同样,沃尔斯利上将也需要一场胜利来挽回自己的声誉。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他在夺回里士满之后,应该还会寻求一场真正的胜利。”

  楚清臣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大家的观点应该可以统一,沃尔斯利上将此次的行动不过是拉开了他后继大规模进攻行动的序幕。”

  “那么,沃尔斯利上将将会在什么时候开始西线地进攻?现在?还是等到国内的援军赶到呢?”李慕菲不紧不慢地问道。

  对于那位“德国友人”的情报,南非方面已经确认情报属实,这一点可以从许多其他方面得到的情报做出验证。虽然泰晤士报等英国媒体集体失声,但毕竟十万人的大军调动这样影响重大的行动,在英国这样一个众人瞩目的国家不是轻易可以隐瞒地,比如英国国内已经开始第二波的动员,集结船队,这都可以从侧面证实情报的真实性。

  此外,德国和法国的其他一些“友人”也纷纷做出暗示,表示英军可能增兵,但是都没有那位德国友人的情报这样及时准确。现在唯一令李慕菲好奇的就是这位德国友人的真实身份,会是谁呢?这个人必定跟英国上层人物有亲密的接触。李慕菲首先怀疑到了威廉身上,但是威廉如果能够获知这个消息,肯定是从他旅居英国的父母那里得知,那样他根本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直接在某次宴会上私下通知沈知明大使就可以了,这样也能让南非记得威廉和德国给予的好处,像这样做好事不留名可不符合威廉地性格。

  卡尔那家伙,对政治几乎绝缘,这事肯定跟他无关,至于爱丽丝。她和母亲一直住在德国,又何以得知英国的军事秘密?考虑了再三,李慕菲觉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没一个符合条件,只得放弃考虑这个问题,也许是沈知明的某个私人朋友吧!

  “这很难说。不过根据其以往的经历和风格来看。其用兵比较稳重,又是初来乍到。应该不会急于对南非发动大规模攻势,而是会等到国内的援军赶到。”总参谋长想了想说。“他这次行动目的一是尽快救援里士满,第二个恐怕就是试探一下他的新战法效果如何。”

  参谋们仔细讨论了一番,也纷纷认可楚清臣的观点。

  对于沃尔斯利上将的新战法,诸位参谋都有些不屑一顾,纷纷提出了自己地观点,会议上一时百花齐放发言踊跃。

  “以装甲列车打头阵,步兵支援的方法看似无从下手,其实弱点极为明显,沿着铁路行军,大大限制了英军部队的灵活性,也让其行军路线完全暴露在我们的面前,正面交战,南非的民团或许不是有装甲列车火力支持地英国军队地对手,但是我们完全可以采用伏击的手段,我记得委员长您地公司为了采矿曾发明过几种遥控炸弹,这个完全可以借鉴到军事上使用,我们在铁路下埋好炸药,四周埋伏军团部队,等到装甲列车驶来,便引爆炸弹,把列车炸上天,然后伏兵尽起,英军难免又遭到一次科利将军的惨败。”一个参谋分析道,他的方法最是稳妥可行,也因此成为会议上的主流意见,连楚清臣也认可了这个战术。

  “我承认,沃尔斯利上将是一位出色的将领,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在他的军事生涯中,战胜的都是比英国弱小落后的亚非国家的军队,从未与欧洲强国类似的现代化军队交过手,所以这次我们可以给他上上生动的一课!”一个参谋发出了这样的豪言壮语。

  李慕菲听闻此言不禁注目楚清臣,看看他对此有何反应,却发现总参谋长微笑着迎向他的目光,仿佛是早就料到李慕菲会投来询问的目光一样,面上还有一丝骄傲而不容置疑的神色。

  好的,楚清臣,你有信心,我对你也有信心,不要让我失望,委员长心里说道。

  “三姐妹镇至里士满的铁路里程是一百多千米,我们可以在铁路线的一半设下伏击圈,埋下炸药,同时为了延缓英军的行军速度,民团部队应当尽量马蚤扰拖延三姐妹镇出发的英军部队。”另一个参谋说道。

  楚清臣不为人知地皱了下眉,这样的话,留给民团布置包围圈的时间太短了,即使算上能够拖延英军的几个小时,留给民团部队的时间也不过十个小时左右。但他没有立即提出自己的看法,而是低下头默默地思索着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见到总参谋长和校长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诸位参谋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完善着这次伏击计划。

  就在作战会议上发言踊跃,几乎要达成一致意见,决定立刻打上一场伏击战狠狠地教训一下英军的时候,会议桌旁一位白白胖胖的参谋忽然举起手来:“总参谋长,校长,我对此战有不同意见。”

  第四十七章 大战前夕

  李慕菲和楚清臣闻声望去,都认出了是黄埔一期中素有怪才之称的陆从容,李慕菲身为校长,为了拉拢人心,必修的功课就是认人,更何况时常见面的参谋部内众人,楚清臣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自然也把参谋部内所有人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

  陆从容此人长得不似军人,倒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在军校摸爬滚打的时候,也曾晒黑了皮肤,不过毕业之后进了警局坐了一年多办公室,便又养的白白胖胖,可熟悉的人没一个敢小瞧他的军事才华,毕业时他的成绩排名并不高,未进前十,这战略战术上的实力却不容小觑,军棋推演时每个人都曾被他大败过。

  见到他要发言,楚清臣心中很高兴,总参谋长本人对此前大家讨论的议题也很有意见,但他为人稳重,思绪缜密,在没有考虑完全之前不肯轻易发言,而陆从容思维敏捷很快就组织好了语言,理清了思路,这“怪才”从来都是不说则已,一说肯定就是很有份量的意见,楚清臣正好把他的看法和自己的想法印证一下。

  楚清臣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你有什么意见,说说你的看法。”同时将鼓励的目光投向陆从容,战争开始之后,作战会议上很少出现过不同意见,楚清臣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压抑了诸位参谋的积极性,就他个人而言,他非常希望有不同看法的出现,而且出现的越多越好。

  “我认为,我们要讨论的不是一场伏击战,而是一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战役。”陆从容语气平淡,但说话的内容却让在场的人吃惊不小。

  “为何如此说呢?大家请看,”陆从容站起身,指着墙上的大幅地图:“从三姐妹镇到里士满不过一百多千米,根据我们的情报,里士满被围地英军有一万多。三姐妹镇周围的英军大概有四万之多,更有沃尔斯利上将亲自坐镇,如果我们在三姐妹镇和里士满之间,伏击这两万英军,沃尔斯利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从三姐妹镇到我们的伏击地点,英军急行军只要一日时间,我们能够在这一日时间之内对这两万英军造成巨大的损失吗?虽然民团在前些日子表现出的战斗力令人赞赏,但我不得不说一句实话,这个任务对民团来说,难度太大。接近不可能,从以前的多次战斗中来看,民团部队缺乏攻坚力量,面对负隅顽抗的英军,总是无法将其全歼,这一次估计也不会例外。

  “这两万英军,看似是民团伏击的好目标,但不要轻视沃尔斯利这位名将,他肯定有遭到民团伏击的心理准备,甚至我怀疑这两万人根本就是他抛出来地诱饵。他真正的后招在三姐妹镇的援军之上。利用两万步兵凭借装甲列车的支援,在遭到伏击之后立刻原地布置阵地,坚守待援,民团部队根本无法吃掉他们,随后三姐妹镇的英军出动反包围民团。他有可能怀的是这个目的。”陆从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慕菲顿觉眼前一亮,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李慕菲就觉得身为一名杰出的将领。沃尔斯利不会看不到装甲列车的缺陷,民团贸然出动也许只会上了沃尔斯利地当。

  楚清臣微微点头,陆从容的意见和他不谋而合。

  “他这手可谓一箭双雕,而且无论我们怎么应对,他都不会吃亏,如果我们不设伏击,这支英军就可顺利抵达里士满,里应外合,解了里士满之围。如果我们设下伏击圈,他就可以派出援军击败包围装甲列车的民团。然后继续前进,解除里士满之围,他吃准的就是英军只要坚守,民团就拿英军没办法的弱点。”

  李慕菲的眉头渐渐锁了起来,打游击战、运动战,民团是绝佳的部队,但是在正面战场上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从沃尔斯利那里来说,他低估了南非在西线地兵力,以后在西线,英军数量更多。因而希望将一场小仗打成大仗,凭借着英军的数量优势和严密的纪律,引诱民团出击,通过一场堂堂正正的正面交战来击败南非军队,鼓舞士气。

  “从我们这边来说。我们也迫切地希望打一场大仗。来消灭英军,减少英军在西线的数量。虽然我们在此地暂时占据了数量优势,但是等到英国国内的援军赶到,我们在西线便处于劣势了,因而趁着英军未到之时,打一场大胜仗是非常必要的,这个战机稍纵即逝。所以,我建议我们要把这次战斗打大,打成一场战役。要把他打成一场将英军西线全部兵力都吸引进来的大决战。”

  在场众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陆从容的分析所吸引,许多本来就对上一个提议有保留意见的参谋此时纷纷出言附和陆从容地建议。

  “我也来说说我的看法,”见到众人发言踊跃,一个非黄埔毕业的小参谋鼓起勇气站起来说道:“躲在城里的英军就好像躲在了王八壳子里,我们民团部队没法下手,只有等他主动把脑袋伸出来,然后一刀砍下去,要他的命。三姐妹镇的英军现在就把脑袋缩在壳里不出来,这两万英军就是他伸出的小尾巴,我们要是伸手去抓,他就把脑袋伸出来咬我们一口,所以我们就要准备好菜刀,左手抓他尾巴,右手的刀举起来,看他脑袋伸出来就一刀砍下去。”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楚清臣点头道:“不错,可这把刀要够快够锋利才行。如果等到开普敦港甚至英国国内的援军都赶到了,这gui头还没砍下来,打败仗地就是我们了。”听到他不经意间说到了gui头,在场的众人都憋住了笑,只有楚清臣本人浑然不觉。

  “这就需要一些技巧,我们在西线的兵力足有十万,三姐妹镇、里士满、西维多利亚的英军总计八万,我们占据了数量优势,却被分散在三个方向,无法集中。但我们依然占有一个优势。我们的部队彼此之间地联系是畅通地,而英军之间却是互不通声气,里士满、西维多利亚的英军都是固守待援,根本不知道沃尔斯利来到前线地消息。”陆从容分析道,他确实才思敏捷,看来刚刚片刻之间,他就把很多事情都考虑了一番。

  “把里士满、西维多利亚的包围圈上的民团抽调大部分,分两个梯队,集中到三姐妹镇以北,第一梯队设置伏击圈。伏击北上的两万英军,等到三姐妹镇的英军增援,第二个梯队再出动,将两部分英军都包围进来,打一场规模巨大的包围战。”

  陆从容目光闪动,神情振奋:“里士满、西维多利亚之外的民团部队各保留五千即可,我们可以趁夜里撤走军队,同时故布疑阵,用模型假营房,各种伪装。欺骗城内英军,让他们以为城外的南非军队依然数量众多,这样我们可以集中九万的部队在三姐妹镇北方,占据了数量优势,沃尔斯利在三姐妹镇的英军肯定不会倾巢出动,至少要留下一万至两万守城,那么装甲列车和能派出地援军总计不过四五万人。民团的数量接近英军两倍,这场伏击战我们赢定了。此战如果成功,西线的英军将虚弱无比,南非的军队可以挥师南下。”

  “你这个计划有风险,如果西维多利亚和里士满的英军发觉城外的民团部队兵力薄弱,试图突围怎么办?”楚清臣心中微感不妥,他抬头问道。

  “任何军事计划都有风险,但这个计划的风险可以承受,此处两地的英军将领个性谨慎,又被切断了与英军主力的联系。只是守在城中等待援军而已。同时我们还可以从中路调集部队增援西线,这场战役注定会打上一段时间,但英国国内援军还有很长时间才能赶到南非,时间站在我们这边。”陆从容答道。

  李慕菲显然是支持陆从容的,他想了想,补充道:“过些时日,国内地第二批次国防军即将整编完成,到时候我们又有两万人左右的生力军可以投入西线,此外,中线战事平静。我们也可以从这里调集两万民团到西线。”

  陆从容回过头来对自己的校长点了点头,表示谢谢他的支持,然后对坐在桌子旁边的诸位参谋说:“我的意见陈述完毕,总体来说就是,目前的战局对我方有利。要赶在英军援军到来之前动手。战机稍纵即逝,因而要把沃尔斯利地所有兵力都引诱到战场上解决。早打,大打,打大决战!”

  李慕菲心里嘀咕:我怎么觉得陆从容说的这话这么耳熟呢。

  陆从容的长篇大论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思索着他的话,和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楚清臣咳了一下,首先发表意见:“我同意陆从容的建议,这个计划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我看来可以接受。装甲列车被围之后,沃尔斯利上将肯定要解围救援,我们就再来一次伏击,伏击他的援兵,在此地附近打一场规模巨大的包围战。现在我们的好处是敌明我暗,英军地兵力和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而沃尔斯利上将却对我们毫无所知,我也支持打一场决战。”

  参谋部内两位很有份量的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在场的诸位参谋在仔细思索之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这意味着这个计划已经相当成熟,南非的最高军事决策机关已经基本就此事达成了一致。

  李慕菲知道,诸位参谋都希望通过一两场大战迅速解决南非周围的英军,迫使其兵败求和,但他熟知历史,心中并不认为英国人会很快放弃南非,在一两次失败之后就结束这场战争,要知道,历史上的布尔战争,英国人可是动用了总计四十五万的军队!

  但他也同样对南非充满信心,布尔战争时,布尔人不过6万,没有出海口没有对外联络的通道,本国缺乏工业,却可以抗击英国人数年之久,让他们动用了数十万军队;现在的华人南非,人口上千万,本国建设了完整地军火工业,可满足战争的需要,北面的四块殖民地又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国内运送资源,又有德国人的鲸湾港与外界联通,实力比布尔人强大何止十倍?虽然无法与大英帝国的国力相比,但战争地胜利肯定是属于南非地。

  李慕菲点了点头:“战争就是这样,对于南非这样的小国来说,战事越漫长,英国地优势越明显,所以我支持速战速决,但我希望总参谋部制定计划时,不要追求击败了多少英军,而要看歼灭了多少英军。”他忽然想到了毛主席的那句话,觉得用在这里不错,就说了出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只有大量杀伤英军的有生力量,才能打疼他们,让他们后悔这场战争,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他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觉得很有新意,陆从容把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越发觉得言简意赅道理深刻,不禁大为敬佩:想不到校长也是个用兵战略大家!

  就这样,以陆从容的计划为大致框架,又经过诸位参谋的修改讨论,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在总参谋部内出炉了,总参谋部决意动用西线几乎全部的兵力,在三姐妹镇一带大打一仗。

  沃尔斯利上将恐怕料想不到,他简简单单的一个解围行动会引发规模如此巨大的一场战役。

  第四十八章 要命的伏击

  国防委员会和总参谋部的命令通过电磁波以光的速度传递到了汉诺威前线的民团部队手中,接到命令的民团指挥官郑博立刻按照指示,在三姐妹镇至里士满的铁路沿线层层设伏,阻碍拖延英军的前进,同时,围攻西维多利亚的亨伯特民团和围攻里士满的南非部队也接到了总参谋部故设疑兵的命令。

  从三姐妹镇出发的英军没走多久就感觉到了南非民团的攻击力度明显增加,每走几千米就会发现前面的铁道被南非军队破坏的痕迹,每次都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才能重新铺路继续前进,英军本身的骑兵数量较少,派出的骑兵在前面开路的时候又总是被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民团骑兵撵回来,指挥这只英军的将领并不着急救援里士满,但也被敌人的这种近似无赖的打法搞得火冒三丈。

  时不时的还有大股小股的民团士兵忽然从两旁干涸的河沟丘陵之后冒出来开上几枪然后飞快逃走,每次都给这支英军造成一阵紧张,也大大延缓了他们的行军速度,直到天黑,这支英军才走完三姐妹镇到里士满的一小半路。

  英军沿着铁路行进无疑将自己的行军路线明明白白暴露在南非军队眼前,这是极其不利的,但所幸,这样做也有有理的一面,每次当装甲列车上的大炮和机枪粗犷地发言的时候,南非的民团就被打得作鸟兽散状,根本无法对这支英军造成多大的伤害,几个小时过去了,这支英军的指挥官也放下心来:有装甲列车的支援,这些英军还是相对安全的。

  夜幕降下来之后,荒野上的英军渡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夜,南非的民团也时不时地如约来夜袭,每次都远远被谨慎的英军哨兵发现,然后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炮火机枪。如是再三,民团部队发觉英军这里讨不得便宜之后,后半夜再也没来马蚤扰过。

  而同一时间,西维多利亚和里士满城外的民团战士们才真正忙个不停,借着夜色掩护,他们悄悄地撤出了自己的营地,向着南边集结,每个城外只留下了五千人的守军,却摆设了几万人的营帐,此外。华人和布尔人那些有经验的猎手凭借自己在打猎时练就的过人伪装才能,在英军城外用树干、铁皮、泥土布置了以假乱真的大炮阵地,还扎了许多假人,精心为英军编织了一个骗局。

  “好了,这些东西,应该可以骗过英军很多天了,那些家伙够傻的话,也许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发现呢。”西维多利亚城外,亨伯特和一小队民团士兵一块将最后一根“炮管”安装到“炮座”之上,拍了拍双手上的尘土。长长呼了一口气,对着站在一旁地负责留守的民团指挥官说道。“可一周之后怎么办呢?”那个指挥官用清脆的声音问道,话语里透出一股忧虑。

  亨伯特点起了一支烟,使劲抽了一口,让烟雾在鼻子口腔里转了一圈,惬意地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靠在用泥巴糊成的大炮身上。装作很认真地考虑了一番说道:“一周之后,那边的英军可能已经被消灭了,到时候我们会回来增援你的。”

  “万一敌人在那之前就发觉这些大炮是假的怎么办?”那个不自信的指挥官又问道。

  “这个嘛,……”亨伯特正要回答,忽然发现自己靠在还未干透的湿泥上,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用手拍着身后的泥巴,然后答道:“那就要靠你地指挥才能了,能拖住英军一段时间,我们的援军就会赶到。你要自信,你虽然是女人,可既然大家选了你当指挥官,就说明了你的实力得到了大家的信任!”

  那少女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是一名荷兰裔少女,今年只有二十三岁,领导着一只小民团,虽然不是所有民团指挥官中最年轻的,但却因为自己的女性身份而缺乏自信,在她看来。大伯一般亲切的亨伯特不但是公认有才能有功绩地人,而且是唯一能够给他鼓励的人。

  这次,亨伯特却要带领大部分民团南下支援三姐妹镇前线,这里的重任说巧不巧落在了她身上,让她感觉压力颇大。

  亨伯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初上战场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紧张?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可没做到指挥官的位置。也比不上她的女性身份这么特殊,她的压力只有自己去克服了。别人能帮到的忙很少很少,他挥了挥手:“我走了,艾米丽,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艾米丽有些无精打采地回了亨伯特一句,眼望着星光下,亨伯特和他麾下的民团战士们渐渐走远。

  夜风吹起她地秀发,月光下,她的脸庞美丽得像是维纳斯,可那秀丽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她回首望向黑沉沉的西维多利亚,面对着她手下的民团士兵,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吧,战士们,从现在开始,这里就看我们的了!”在了天空中,旱季毒辣的阳光很快将地上清晨的薄雾扫得干干净净,可见度很好,沿着笔直的铁路线能看到几千米之外的景色,英军地装甲列车第一个开动,全军随之拔营而起,继续北上之路。

  一台装甲列车当前开路,同时还有四千人一个旅的英军和列车一起作为先锋部队,然后是一万多人的主力部队,另一台装甲列车和一个旅的兵力殿后。

  冒着浓烟的装甲列车缓慢地以行军速度行驶,车上地人员神情紧张地躲在厚厚地装甲之后观察着前面的铁路状况,在列车前面还有许多英军步兵和骑兵为其扫清道路。

  然而,南非地民团早就布好了陷阱,在铁轨之下,深深地埋入了盘古矿业公司友情赞助的炸药和起爆装置,通过长长的电线引出,沿着埋在地下土沟延伸到路旁几百米之外的土坡后面,上面再盖上浮土,外表很难发现。

  这里恰好是两山之间的山谷出口。谷外便是相对平坦得多的平原,开路地英军士兵也知道此处是伏击的最佳场所,不由得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仔细搜查着路面,检查一段之后,挥手表示无异常,装甲列车再前进一段,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两边山坡上埋伏的南非民团士兵都为之着急。

  如果英军肯脱离铁路,进入到两边的群山之中,一定会被这里的景象吓一跳,数千名民团战士埋伏在这里的岩石后草丛里。身上穿着土色的衣服还戴着草编的伪装,乍看上去还真难发现,这种高明地伪装技术,与英军那落后的军服之间巨大的差距也是民团屡战屡胜的一大法宝。

  负责伏击的指挥官郑博焦急地看着前面开路的英军战士一路检查着走过了埋炸药的路段,发现他没什么异常反应,心里才松了口气,那些英军站起身回头挥手让列车开过来,指挥官的手也放在了起爆器的把手之上,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铁路两旁散开地英军也伴随着列车一起前行,一名英军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跟头。他回头在地上寻找,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郑博的注意,只见那名英军士兵刨开地面的浮土,从土里扯出来一根长长的——电线。

  “塞你母!”郑博忍不住用家乡话骂了一句:“哪个半头青干的活,连电线也埋不好。”

  眼见再等下去,电线搞不好会被英军切断,虽然列车还没有开到预定的起爆位置。指挥官也顾不得了,他急忙用力将把手按下去。

  用郑博事后的话说:“一声巨响之后,整个世界变得很安静,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炸药一起爆炸,不,应该说我从来没听过,直到现在,一想起那次爆炸,我地耳朵好像还能感觉到当时的巨响。”

  民团部队和盘古矿业公司在交接炸药的时候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当时世界各国仍主要采用黑火药作为枪弹的填充药。民团也不例外,而盘古矿业公司早已大量使用诺贝尔改进的新式黄|色炸药tnt进行爆破作业,在交付民团部队炸药的时候,盘古公司交付的正是tnt,公司方面以为民团部队将在几个不同地点使用这些炸药,为了保证效果,又“非常主动地”私下增大了一些用量,tnt的威力是同等重量黑火药的6倍,因而这次爆炸地效果也足足是民团预定效果的近十倍。

  爆炸之后的烟雾在现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蘑菇云,爆点周围数十米半径之内的英军士兵绝大多数当场阵亡。许多人不是被崩飞的铁皮岩石炸死,而是被爆炸的气浪震死,活下来的也基本丧失了作战能力,装甲列车虽然有厚厚的装甲,但第一节车厢的正前方也嵌满了岩石碎片。状况惨不忍睹。至于里面地成员,一些当场震死。另一些也被震晕过去。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早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民团的指挥官不顾依然嗡嗡作响的双耳,对着身边的民团士兵大喊:“伏击开始了,快开火!”

  连喊几声,却发现两旁地战士们都在愣愣地看着自己,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这才发觉自己地喊叫声连自己都听不到,何况别人?

  “这该死的炸弹,盘古公司那些人想把我们一起炸死嘛?”郑博索性放弃了叫喊,改用更直观地方式命令开火:他抬起身子,对着正在头晕脑胀试图爬起来的一名英军士兵抢先开火。

  见到指挥官开枪了,被震得有些发晕的民团士兵们才仿佛明白过来一样纷纷开枪,很快,整个山谷都响起了南非人伏击的枪声。

  虽然没有炸到装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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