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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打个赌吧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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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笑得如此猥琐。

  “主子,王爷过来了。”

  待凌九挤眉弄眼地说完这句话,墨蓝顿时了解这个臭小子是存着什么样的鬼心思了,她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还挺有八卦的天赋?

  下一刻,就见那熟悉的月白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依旧是一身清冷,飘渺胜仙。墨蓝却莫名地眼神一晃,忽然想起初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时隔并不久,却恍若隔世的感觉,自己的心境也已是截然不同。

  见司云音过来了,几个暗卫都是颇为识趣地退下,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凌九一边随着众人离开,一边不停悄悄地转着自己可爱的娃娃脸,一步三回头,眼珠子滴溜溜地直往着墨蓝那边飞。

  “哎,凌七。”待拐过了回廊,什么都瞧不见了,凌九这才转过脸轻轻扯了扯凌七的袖子,一脸八卦地问道,“你说,为什么主子和王爷不是住在一起啊?”

  凌七无语地瞥他一眼:“主子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这不是好奇嘛!呃……也是关心主子才问的嘛,照我看,王爷明明很关心主子,主子也并不讨厌王爷,明明就是很登对的一对嘛。可他们成婚这么久以来,为什么一直都是住不同的院子呢?”凌九抚着下巴,一脸不解地嘀咕着,随后又瞪着旁边面无表情的凌七,“喂,我说话你听到没啊,你倒是回应一声啊,别说你不好奇!”

  凌七忽然顿住脚步,转过头极为淡定地望着他,慢悠悠道:“我,不好奇……”

  切!

  凌九鄙夷地翻了个大白眼,果然,对着这块不解风情的烂木头,他完全不能指望啥。眼珠一转,他又盯上了前面的暗香。

  “哎,暗香暗香。”凌九快走几步,赶了上去,“以你一个女人的角度,你说说,主子和王爷之间究竟是什么状况啊?主子对王爷又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她到底喜不喜欢王爷啊?王爷到底有没有戏啊……”

  暗香被他吵到头大,直接停下脚步,一个眼刀子射过去,厉声吐出两个字:“聒噪!”

  说完,也不管凌九呆愣的模样,直接拔腿就走,凌七也是鸟都不鸟他一下,越过他随着暗香一同离开。

  “噗嗤——”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凌九憋屈地转过头,看到暗月憋笑地上前对他说道:“凌九,你想要跟暗香探讨主子的私事,可是找错人了,她没直接给你一脚踹出去,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你应该感到庆幸。”

  说完,她摇摇头,转身离开。

  旁边的暗云叹了一口气,颇为同情地上前拍了拍凌九的肩,以示安慰。

  凌九眼神一亮,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暗云迅速地收回手,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见着众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跑了,凌九十分受挫,一侧头,却见还有一人立在原地,此刻,正带着古怪的笑意望着他。

  “呃,暗桐,你怎么还不走?”凌九侧着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随后眼中燃起几分希冀,“莫非,关于我刚才的问题,你有些什么话想要和我一起探讨一下的?”

  “凌九啊。”暗桐嘿嘿笑了两声,朝着他凑近几分,面上那明显的不怀好意让凌九莫名地一阵头皮发麻。

  “你说,要是让主子知道,你在背后对她和王爷的事乱加非议,主子她会不会直接拿把剪刀……”她眼睛一眯,快速地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剪东西的动作,还伴随着一声极其夸张的“咔嚓——”,而后阴测测地飘出一句让凌九心惊肉跳的话,“把你讨厌的长舌头给剪了!”

  凌九下意识地捂嘴,一脸受惊不小的表情。

  暗桐吓唬完了他,直接仰头大笑着飘走。

  凌九欲哭无泪地看着最后一个人远去,心中怨念万分。这帮家伙,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欺负他这个善良无辜的可怜人,真是太可恶了!

  可是,主子和王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真的好想知道啊……

  呜呜……

  正文 半斤八两

  凌九临走时那一步三回头的八卦样,实在是让墨蓝哭笑不得。+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暗卫不都应该像凌七这样又冷又酷的才算是正常吗,怎么竟还有凌九这样的奇葩异类存在?也不知他原先跟着司云音的时候,这跳脱的性子能收敛到几分。

  正这么想着,墨蓝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那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却见他正望向几个暗卫离去的方向,高洁如莲的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爷,找我有事?”

  墨蓝侧着脑袋问了一句,成功地拉回了司云音远眺的目光。

  浓雾缭绕的眸子在她面上轻轻掠过,而后停留在了她执着匕首的右手上,淡色的薄唇轻启,他并没有回答墨蓝的问话,却是反问了一句:“伤,都好了吗?”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似乎带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都好了。”墨蓝轻松地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刚才练了会儿功夫,半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果真是完全好了,她心中得意洋洋之余还不忘顺道拍了拍司云音的马屁,“当然了,这都是托王爷您的福。要不是王爷以深厚的内力为我疗伤,又送来了灵丹妙药,我哪能好得那么快呀,王爷真是厉害!”

  她今日心情好,所以面色讨喜,就连说话也是格外的动听。虽是有些溜须拍马夸张的成分,但也确是事实。至于疗伤过程中发生的那些叫人尴尬不愉快的事,就当大家都已经忘了吧忘了吧……

  只是,墨蓝这极为难得的好表现并未获得某人的青睐,但见他深眸一扫,清清冷冷的流光,而后不咸不淡地撂下一句话。

  “难怪,如此有兴致地就开始惹麻烦了。”

  墨蓝一顿,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的应该就是皇后那档子事儿,面上的笑意霎时就收敛了起来,真真应了那句“翻脸比翻书还快”。

  “怎么,难道王爷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见不成?”她眼角一斜,语气凉凉地开口,“只不过,就算您老有意见也已经晚了,事儿我都已经干完了。”

  她这话说的颇有些破罐子破摔,没脸没皮的架势,那潜藏的意思分外明显——反正坏事儿我已经做完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吧?

  “本王若有意见,在你动手之前便会阻止。”司云音淡淡地瞥她一眼,对于她耍无赖的模样有几分无奈,又觉得几分好笑。

  墨蓝这才想起,当时她吩咐暗香她们几个的时候,泷泽也是在场的,回去之后必然也是会向司云音禀报的,所以说,她所干的这件损事儿,司云音其实是默许的。

  “嘿嘿,早说嘛……”得知他纵容的态度,墨蓝立马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挤眉弄眼地对着他就是一阵贼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法子特别好,特别有才?有没有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有才的王妃而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

  司云音面色一僵,顿觉十分无语。

  骄傲自豪吗?

  这个完全没有,倒是经常会觉得头疼才是真的。

  只不过,他是这么想着,却没打算这么说出口,不然以这个女人张狂的性子,必定是要不服气地反驳几句的,所以,为了省去这麻烦,他颇为理智了选择了转移话题。

  “你倒是敢,人都派到宫里去了。”

  这个女人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皇宫是什么地方,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听说皇后可是吓得不轻,几乎去了半条命,偏偏又发作不得,估计想将她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

  “好说好说。”墨蓝丝毫不以为耻地点点头,对着司云音又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再说了,我这不是有王爷罩着嘛,有什么不敢的?”

  他俩早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她惹的事儿,自然也要记一笔在他的账上。更何况,要不是因为嫁给他,她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么?

  司云音轻然地背过手,眸光深重,显然也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

  “近期之内,不要轻易出府。”他淡淡开口,虽是清冷但也却有关切的成分,“实在非出不可的话,记得让凌七他们都跟着。”

  “这个我知道。”

  墨蓝爽快地点点头,她虽然嚣张大胆,但不至于狂妄到没有脑子。在这种时候出去单溜,危险系数可是很高的,她的二次生命来得多么不易啊,她才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司云音瞧着她乖觉的模样,心中只觉得,若是她一直都这么安分,整个天下估计都会太平不少。

  正如斯想着,却见泷泽从外走了进来,冷峻的面上似乎更多了一份沉然,身形也是比平日快上几分。

  墨蓝带着思忖的神色微眯了眯眼,泷泽带着这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王爷,六王府送来的信!”

  泷泽恭敬地向司云音递上一封信件,声线冷然,又似乎带着一丝慎重。

  司云音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流光,而后神色淡然地接过。拆开之后快速地浏览完,仍旧是清冷的模样,无过多的表情,只是那微扬的唇角,似乎泛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

  “发生什么事了?”墨蓝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除了茗香聚贤盛会上的一次口角之争,他们与司云昭之间似乎并无更多的交集了吧?她都快要将这号人物从脑海中过滤掉了,却没想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还让人给司云音送来了一封信。也不知道信上写着什么内容,看司云音那副表情,实在是瞧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司云音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将信递了过去,面色如常。

  墨蓝带着几分疑惑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却见信笺上只写了一句话——

  “五哥大礼,六弟铭记,必将奉还之!”

  嗯?

  司云昭这是想表达怎么个意思?什么大礼?司云音啥时候给他送大礼了,她怎么不知道?

  墨蓝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两遍,仍是没从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是什么意思?”她抖着薄薄的信纸,有些莫名其妙。

  看司云昭这句话的语气,很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威胁意味啊……

  难道说,司云音这小子也跟她一样,干了些什么缺德的事儿,却让人家丝毫不能发作,所以只能靠言语威胁来泄愤?

  司云音清幽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开口。直到把墨蓝盯得有些心里发毛,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波澜不兴地开口了。

  “前几日,司云昭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胁迫,失了一盒他极为珍藏的冰肌扶玉膏。”

  “然后呢?”墨蓝奇怪地扬了扬眉,有些不明所以。这事儿跟这封信有什么关系吗?冰肌扶玉膏又是什么鬼东西?

  司云音闻言,忽然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线,幽深的瞳孔中泛起一阵盈盈波光。

  “冰肌扶玉膏千金难求,珍贵异常,乃是天下难寻的接骨圣药。”

  墨蓝略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唇,右手下意识地就抚上了左手腕,快速地扫了一眼,而后抬头瞪着眼睛望向他。

  难道说……

  果不其然,司云音下面一句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你这几日一直在用的,便是冰肌扶玉膏。”

  墨蓝一听,顿时觉得手腕有点发烫。

  “那伙人是你派过去的?”她语调轻扬,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情绪,“你是怎么从司云昭手上得到冰肌扶玉膏的?这信上所说的大礼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给他送了些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司云音似乎倍感无趣地轻敛了眸光,颇有几丝慵懒的魅惑,“不过就是些足以让他人头落地的东西罢了。”

  墨蓝咋舌,似乎有些明白他送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心中顿觉无语。

  这小子的行为,岂止是胁迫,分明就是赤果果、明刀明枪地伸手去抢啊!最关键的是,他胁迫的筹码太高,司云昭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地将冰肌扶玉膏双手奉上,丝毫不敢张扬,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这小子平日里一副清冷淡漠的性子,竟然也能干得出这么损的事,对着自己的皇弟也能下得去手!在阴人这一方面,墨蓝觉得,他跟自己还真是半斤八两。

  况且,相较而言,她只是让皇后受了一次不小的惊吓,其他并无损失。可司云音这小子非但从人家手上抢了上好的东西,而且还准确无比地掐住了对方的七寸,只怕这小子若是平安无事,司云昭从今往后都会生活在恐慌之中了,估计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才能将他灭口!

  “王爷……”墨蓝扯了扯抽搐的唇角,表情有几分怪异,“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跟你一比,我那些小伎俩根本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经过近期以来的观察,特别是透过今天知道的这件事,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真谛——

  司云音比起她,黑得更进一步,绝得更胜一筹!

  正文 冲她而来

  墨蓝这番明褒暗贬的夸赞之词并没有让司云音生出过多的情绪,只是极为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琉璃般醉人的双眸中流淌着清澈的汪泉。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王妃不必自谦。”他轻然一笑,带着冰雪初融的美感,“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王跟王妃待久了,王妃的本事自然也就学到了一点皮毛。”

  他语气真挚,神色淡然,那雅致绝伦的模样就好似在跟墨蓝讨论诗词歌赋之类的高雅话题一般,只是说出的话实在是让人无语,成功地让一旁的泷泽如遭雷击,而墨蓝的脸色亦是黑了又黑。

  什么叫学到了一点皮毛?搞得好像他这么缺德都是跟她学的似的,他这么高的段数,完全是骨灰级的了,哪还用得着跟她学?

  再说了,她从来都是坏在明面上,而他都是坏在肚子里,他俩根本不一样好吗?

  墨蓝吊着眼角,不由地轻哼了一声:“司云音,我现在看着你,越发地开始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真正内涵。”

  只怕全天下的人都被这小子的皮相给骗了,看似清冷无害,一不小心惹上了,估计会被他阴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眯着眼睛扫视他两周,对于这位爷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本王会将这句话当成是王妃对本王的夸赞。”

  司云音却是眉眼轻扬,春风拂过的韵味。映着那张白玉般无暇的面容,越发地显得身姿出尘,美不胜收,简直要晃瞎旁人的眼。

  “哼!”墨蓝重重地冷哼一声,对于他这种自我标榜的行为表示深切的鄙视。

  瞧瞧这脸皮厚的,她现在才知道,这小子藏得到底有多深!

  司云音轻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对于墨蓝的脾性,他如今倒是有些摸得清了。这个女人,只会在有事相求的时候谄媚地喊他“王爷”,其他时候无一例外地都是对他直呼其名。

  语调怪异的时候,说明她正算计着什么,口气不善的时候,说明她正心情不爽,而声调扬起的时候,十有八九就是故意在挑衅他。

  就比如方才,她便是话中有话,拐着弯在骂他。他只需顺杆而下,让她一拳头打在一团软棉花上,便会让她不战而退,自觉破功。

  事实证明,对付一个没脸没皮的人,唯一制胜法宝,便是比她更要没脸没皮。

  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地扩大,司云音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出投下一层墨色的剪影。

  生平第一次,在与一个女人的口舌交锋中,这位爷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奇特的成就感。

  他心情愉悦,笑得如沐春风,墨蓝却是心情抑郁,极为不爽。眼见他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她心下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实在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怎么就能笑得这么马蚤包?

  “我说,司云昭怎么知道是你派去的人?”她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小子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告诉人家,事儿是他干的,东西就是他抢的吧?

  “那日在花街,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有心人一查便知是谁最需要冰肌扶玉膏。”司云音淡淡地开口,淡漠的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雅致,“本王事后也并未做什么遮掩,司云昭到此刻才查出来是本王派去的人,倒是让本王有些意外。”

  他轻叹了一声,似乎对司云昭的表现极为失望。

  墨蓝无语,他这是在拐着弯嫌弃司云昭太笨吗?

  心念一转,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谁是最需要冰肌扶玉膏的人,不就是她吗?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司云音抢回来的赃物给用了。有句话说得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估摸着司云昭的这笔账,已经有一部分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头上了。

  刚不久前,她还在为自己惹祸,司云音买单的事情沾沾自喜,这会儿现世报来了,司云音马上回敬了她一笔更厉害的,他俩的处境,如今真的算得上是半斤八两了。

  搓了搓黑如锅底的脸,墨蓝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人现在简直是遍地树敌,仇人满天飞,这珉王府如今根本已然成了众矢之的。

  以她现在的自保能力,她是不是应该果断地收拾铺盖卷儿,逃到某个不知名的深山老林去藏起来才对?

  心中哀叹一声,她抱着手臂望着面前淡然从容的人,忽然眉角一挑,开口说道:“王爷,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哦?”司云音瞥她一眼,难得有兴致地扬着唇,“赌什么?”

  墨蓝抖着小腿,颇有些无奈又自嘲地摇头晃脑:“就赌,谁会是第一个上门来找麻烦的人,是找你的麻烦,还是找我的麻烦?”

  司云音薄唇轻抿,没有回答她这个更似自言自语的问话。只是那深不见底的双眸中,莫名地席卷起一抹冰泉之色,隐隐透着摄人的幽光。

  然而,墨蓝没有想到的是,老天似乎在今天决心让她领悟各种人生真谛,体会各种词汇内涵,而她白日里与司云音的交流,还远远不能达到效果。

  直到夜色弥漫,更深露重,她才又一次明白了,何谓“一语中的”,又何谓“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王府里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在月色笼罩下投射出一股交错的光影。高耸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摆,迎着银白的月色,一半披着银光,一半隐于暗夜,张牙舞爪地,交织出一股凄冷诡异的意境。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照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形成一层莹白透亮的光晕,仿若有丝丝寒气蒸腾。

  轻纱笼罩,锦缎铺就。墨蓝盖着厚厚的锦被,睡得安宁。

  忽然,她眉宇轻蹙,耳尖警觉地一动,仿佛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响。

  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她一把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面色深沉,冰冷的气息笼罩周身,紧抿的双唇间噙着一股莫名的危险。

  倏尔,她一扭头,迅速地扫向门口的位置,目光犹如冷电。

  门,却在此刻被猛地推开,暗香身形急促地踏了进来,见到墨蓝已然坐起身,正冷眼望向她的方向,沉稳的眼中不由地划过一丝诧异,而后又迅速掩去,快步走至墨蓝身前,清丽的面上染上一层凝重。

  “主子,有人夜闯王府,正往翦月阁的方向而来!似乎……”她略微一顿,而后又继续开口,“似乎是冲着你而来!”

  墨蓝扬眉,凉薄的唇线勾起一抹轻嘲的弧度,冰冷而讥诮。

  居然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只是没想到,竟是先冲着她来的,看来,她这次与司云音打的这个赌,倒是她输了。

  “走吧,出去看看。”

  她懒懒地起身,伸手拿过外衫穿上,又罩上厚厚的白色狐裘,而后慢悠悠地朝外划开步子。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连王府都敢闯。是觉得她这个王妃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还是丝毫不把司云音这个王爷放在眼里,认为珉王府根本不足为惧,他们想闯便可以闯么?

  呵……

  一声轻笑,在空旷的房间内漾开,清幽而冰寒,让身后的暗香莫名地心中一紧。

  墨蓝轻撩了下额边的碎发,清澈的眼眸中迅速地沉淀下一抹暗色。

  且不论是何种原因,她可以保证的是,今夜,珉王府绝对会让这些不知深浅的人不枉此行!

  墨蓝与暗香刚踏出厅门,就见外面里已经形成对峙的场面。王府的侍卫手持刀剑,将入口层层叠叠地堵住,几丈开外是几十个蒙面人,只是那装束形形色色,并不像是效命于某些组织的杀手,更像是江湖人士。

  两双人马相持而立,很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只待一声令下,便是一场厮杀。

  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下,有一抹惹眼的白影却格外突兀,与这凝重的夜显得格格不入。

  墨蓝眼眸一转,看到人群之外,面色淡然的司云音。

  身披月华,雪衣墨发。

  他悠然地背着手,目光深远地看着云层中的月色,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人,静立一处便是傲然的风姿。任世间风起云涌,于他面前也不过尘埃颗粒,如何也撩不起心头的点滴波澜。

  “主子。”

  凌七他们几个本就站在厅门前的石阶上,此刻见墨蓝过来了,都颇为恭敬地唤了一声。

  墨蓝点点头,随他们一起站在了石阶上,那几十个蒙面人的注意力瞬间落在了她身上,司云音听得声响,亦转过头朝她望去。

  回眸的一瞬间,浓雾消散,仿佛整个天地都缩印在那一汪深泉里。

  继而,白袍纷飞,司云音迈开步子朝着她缓缓走来,待走至她身侧后,忽然唇角微扬,吐出极轻的三个字——

  “你输了。”

  墨蓝亦笑,故作无奈地轻叹一声道:“愿赌服输。”

  身旁的几个暗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唯有泷泽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也只有这二位主有这样的兴致,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记得打赌的事!

  正文 送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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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阳光带着灼热的温度充斥天地,驱走冬日里的严寒,那点点金色的光晕笼罩在身上,竟是说不出的舒服与暖意。

  墨蓝让筝儿将软榻搬到了庭院中,然后像一只懒猫一般,懒洋洋地窝在上面,享受着难得的惬意与清闲。

  伸手抚了抚右手腕,纤细滑腻的触感带着些许清凉,不似前几日那般僵硬酸痛,此刻,带着点点酥痒,却是要命的舒适。

  她眼神微眯,氤氲着浅浅的流光。

  昨日司云音差泷泽给她送来了一盒药膏,她用完之后,明显地感觉到手腕处的伤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好转,原先受了重挫的骨头仿若得了新生,疯狂地生长,估摸着再用几次,便能完好如初。

  也不知司云音究竟是从哪搞来这么好的东西,功效如此显著,只是她没问,泷泽也没说,想必定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声感叹,司云音这小子似乎越来越本事了,也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虽说早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但他的能力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特别是当她从泷泽那里得知,那日烈家堡的人被灭得只剩一个残废的贺林时,她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

  为了他果决的手段,更为了他的态度。

  明明是这样一个强悍霸道的人,为什么会隐忍不发这么多年,任由各方势力如跳梁小丑一般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却始终静如死水,不起波澜。究竟是因为他的病痛让他甘愿沉寂,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近几次,他的频繁动作,皆是因为她。

  墨蓝觉得,不知从何时开始,司云音对她的态度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那种感觉朦朦胧胧的,很飘忽,但却让她清晰地捕捉到了,而她,似乎也并不排斥这样的转变,或者说,连她自己的心境,也与初时的不一样了。

  可对于两个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做挂名夫妻的人来说,这样的转变却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心绪有些乱。

  并不是矫揉造作,想要逃避心头的那点悸动,只是对于感情之事,像她这样的人很难交付自己,一旦认定便是至死不渝。她与习风亦是在长年患难与共的岁月中才走到了一起,到最后,即便为他而死也不曾后悔过。

  虽然那段记忆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永远也无法触碰,但她毕竟是活过两世的人,前世的种种尚未能完全释然,又如何能够坦然面对今世的一切?

  况且,只怕现在司云音与她一样,都还不能彻底理清自己的心,只不过是起了一点朦胧的臆想,尚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

  如此,那便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却听得一阵沉稳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懒懒地一回头,看到泷泽带了四个身着黑衣,干练清爽的女子踏进了她的小院,墨蓝略一眯眼,从装扮以及气息来看,不难猜出她们的身份。

  泷泽走近她身前,略一颔首:“王妃。”

  墨蓝打了个呵欠,单手支起脑袋,晃着小腿吊着眼角,慢慢悠悠地问道:“有事?”

  泷泽对于她这副不修边幅自毁形象的做派早已习惯,那四个黑衣女子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而后又自发掩去,只恭敬地低头垂眼。

  “王爷派属下给王妃送来几个人。”

  泷泽说完,就见那四个女子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异口同声地对着墨蓝唤道:“主子。”

  主子?

  墨蓝略一勾唇,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看来司云音真是将她那日的话记在心上了,所以就连送来的暗卫都如此识趣。让她们唤她“主子”,是想告诉她,这几个是她的人,而不是他的,所以用起来不必顾虑,是吗?

  有意思。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称呼绝对比“王妃”这两字让她满意得多。

  “我一定要收下吗?”

  收起心头的兴味,墨蓝坐起身子,却是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

  那四个女子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拒绝的念头。

  毕竟,一个王妃拥有属于自己的暗卫,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况且她们几个,还是王爷亲自挑选了送过来的,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该受宠若惊地收下吧?

  泷泽却是丝毫不见意外,只轻然道:“王爷说,她们是去是留,但凭王妃做主。”

  只不过,泷泽没有说明的是,若是墨蓝不留下她们,她们今生都无法再做暗卫了。王爷会直接废了她们的武功,驱逐出府。

  当然,这也只是他家王爷而已,若是换了其他的主子,只怕会毫不留情地抹杀,不留无用之人在世。

  毕竟,被自己的主子所弃,是暗卫的耻辱。

  那四个女暗卫显然是明白这一点,低垂的面上不由地闪过一丝紧张。她们才刚认主,第一面,就被嫌弃了吗?

  墨蓝垂着眼睑,指尖抚着晶莹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她忽然起身,淡粉的衣裙飘散开来,似一朵绽放的桃花。

  “这样吧,你们先给我办一件事,能活着回来,我就留下。”墨蓝淡淡地开口,嗓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厉,“但是,前提是你们四人都得活着,若是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回不来了,其她的也不必来找我了,明白吗?”

  四人听她说得如此严重,心头莫名地一动,而后垂首坚定地回道:“属下明白,请主子吩咐!”

  “很好。”墨蓝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脸上迅速地染上浓重的恶趣味,连眼中也泛着邪恶的光芒,“这间院子最西侧的药房里有个麻袋,我要你们把麻袋里的东西给我扔到皇后的寝宫去!”

  她这一说,四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缤纷多彩。

  主子给她们派的第一个任务,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得罪这位主了,那麻袋里装的又是什么东西,为何要扔到皇后的寝宫?不得不说,这个任务确实难度系数足够大,而且也足够诡异。

  但身为暗卫,主子的命令大于天,就算让她们立马去死,也是义无反顾的。所以,别说是扔个东西去皇后的寝宫,哪怕是让她们扔到皇上的龙殿,她们也照办不误。

  当即四个人爽利地答了一声“是”,便准备起身往墨蓝指定的方向而去。

  墨蓝却摆了摆手拦住她们,语调轻快的开口:“现在不急,等天黑了再去,月黑风高夜色好,杀人越货正当时,妙啊,真是妙!”

  她抚着下巴笑眯眯的,语气邪恶,眼神狡诈,活像只狐狸,可偏偏却是生就了一张温和无害的面孔,也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那副纯良无辜的模样下暗藏了怎样一颗j诈的心。

  泷泽黑了脸站在一旁,有些无语。

  暗卫不知道那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之前他还觉得奇怪,那个杀手用药过多早就已经失去了药人的作用了,王妃怎么一直还留着他?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么一天。

  想着皇后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侧突然多出那么个鬼东西,他就为她觉得一阵恶寒。这么折损的法子,果然只有他们王妃才想得出来。

  墨蓝说完这事儿以后,心情大好,让那四人先退下后,单独留下了泷泽。

  “泷泽,你回去跟司云音说一声,除了这四个人,我还想要凌七。”

  有些事情女暗卫处理起来毕竟不是很方便,比如她的生意,还是派男人去比较靠谱。之所以点名要凌七,是因为他们好歹一起打过架,也算是半个熟人了,用起来应该会比较顺当。

  “王妃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留下她们四个了?”泷泽却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有些奇怪地问道,“那您为什么还派她们去皇后那里?”

  还非要等她们完成任务后才肯留下她们?看王妃的样子,似乎是临时起意,故意想给皇后添堵来着。

  “最近闲得有点发慌,所以找点乐子愉悦一下身心,这样才有利于伤势好转。”墨蓝斜着嘴角,很是有些恬不知耻地美化着自己的恶行,“而且,顺便可以看一看,司云音专程让你送来的人,到底有多本事。”

  留下那四个女暗卫是必然的,司云音送来的人,定然不会是无能之辈,这么点小事,绝对难不住她们。

  她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对于皇后派杀手来砍她的事,她可是一刻不忘地记着呢。只不过前些日子太忙了,没空理会,现在得了闲,自然要好好地“回报”一下她才是。皇后毕竟身份特殊,又在那深宫大院里供着,她总不能也让人砍上门去,倒不如时不时地给她添点堵,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

  况且,她敢确定,若是皇后认出了那个杀手,定然不敢声张,否则皇上查起来,牵扯出的事情可就不是一件两件了。这个闷亏,她显然是吃定了。

  想到这里,墨蓝心里就一阵暗爽,好不痛快!

  泷泽抽搐着嘴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找乐子找到皇后身上去了,真不知道王妃哪来的这么多鬼点子和奇言怪论。至于讨要凌七的事,他还真得去问问王爷。

  “那属下就先去向王爷禀报一声,回头再来向王妃答复。”

  墨蓝欢畅地点点头,泷泽离去后,她又躺回了软榻上,裹着厚厚的毛毯,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个觉。

  可还没等她进入梦乡,泷泽就带着凌七和另一个不认识的黑衣暗卫过来了,她只得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点惊讶地问道:“这么快?”

  本以为司云音要考虑一阵子,或者跟她谈谈条件的什么的,没想到这么爽快地就把人给送过来了。

  “王妃。”泷泽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身边的两人,“这是凌七,这是凌九,以后他们就是王妃的人了。”

  话音刚落,凌七和凌九便单膝跪下,恭敬地对着墨蓝唤了一声:“主子。”

  墨蓝砸吧砸吧嘴,本来是只想要凌七一个的,没想到司云音这小子这么大方,竟然还多送了她一个,看这样子,是不留也不行了。

  泷泽看出她面上的无奈,开口解释道:“凌七和凌九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感情深厚,配合也是天衣无缝,所以王爷才一并将凌九也送了来。”

  墨蓝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泷泽微垂了眼睑,心思却在快速飞转。

  不知道为何,泷泽总觉得王爷送凌九过来的原因颇有些难测,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二人是多年的搭档那么简单。

  他向王爷禀报凌七的事的时候,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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