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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1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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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腋之地,又出现这几万“叛军”,若是北京城里上至皇帝,下至朝臣安心得下来,才是怪事呢。

  老百姓倒是暂时不用担忧,戒了严的北京,消息还没有流传得那么快,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关心的是城外卢督师和鞑子的大战,几乎没有人知道,在天津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但是朝廷中的,几乎每天都在有人为这个事情发愁,争吵,甚至有人上书,请天子考虑迁都的事宜了。

  崇祯毫不犹豫的将这份奏折给打了回来,上书的那个大臣,直接就在午门外挨了三十廷杖。在崇祯年间,挨廷杖绝对不是读书人出身的官儿骗声望的好办法,午门外直接被廷杖打死的,也是一个两个了。

  所以,在这个倒霉的家伙,被打死在午门之外以后,这个话题,就没有人再提起了,这些天,朝中一轮的就是两件事情,第一是卢象升和鞑子的战局战报,第二,就是如何处置天津的局势了。

  即便是京师军力再为吃紧,也不得不在天津方向,部署了近两万人,这已经是差不多京师的一半的留守军马了,若是和清军对峙的卢象升一旦大败的话,这鞑子骑兵面对的,见识一座防卫极为空虚的大明京城。这个时候的京城,简直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这一点,崇祯知道的很清楚,但是,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近一点的军队,都调集过来对付鞑子了,远一点江南勤王的军队,还不知道什么才能到,而天津的叛军如果发难,不用三日,就可以到达北京城下。

  “剿是暂时剿灭不了的,只能安抚,以平远将军属下两千之众,悍然攻城,老夫总举得,只怕其中有蹊跷之处!”

  “据说这些人都是一些番外蛮夷,为平远将军所用,只怕,这其中真有曲折,如今无论圣上有何圣裁,当务之急,都是先将其稳住,待到击退了鞑子,再徐徐图之!”

  今天的朝会,这样的议论,突然之间,多了起来,虽然没有人正式上书,但是只要这种看法,占了主流,自然会有人将他们的言论动向禀告上去,当今圣上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人,糊弄他的人的结局,不是在菜市口,就是在午门外呢。

  “诸臣工都是这般议论?”崇祯几乎是在下午,就得知道了这些消息。

  “是,有人还倡议,那马全有办事不利,逼反朝廷臂助,当问责以平那余风的愤恨!”

  “那余风如今有何动作?”崇祯问道。

  “按兵未动,其兵马未出天津城畿三十里!”回话的是锦衣卫指挥使朱子初,亦是崇祯最为得利的爪牙。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朱子初悄然无声的退下,崇祯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余风的这种状况,陷入不会持续太久,一城之力,供养不了这么多的人马,而余风率众渡海而来,其粮草不给,肯定不会太多,也就是说,从天津之乱到现在,足足够了二十余日,若是他再不做出决断,只怕这余风为了手下兵马的吃喝,再也不会这样约束部下了,这些兵,士兵要像四周蔓延,或者,直接兵指京师都是有可能的。

  “这余风,到底是忠臣良将,还是乱臣贼子?”崇祯有些看不清楚了余风的举动了,若是乱臣贼子,如今京师空虚至斯,他岂会不知,这等良机,简直是千载难逢,当初成祖靖难,不就是得南京得天下,这和当初有多么的相似,但是他按兵不动,分明是对皇家有敬畏之心,或者,他更是用这种举动,表明自己并无异志?

  但是,又怎么解释他斩杀天津官兵,占了天津呢?这般行为,用跋扈来说,可是远远不够,不管在怎么看,这个“谋逆”的帽子,那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侍郎,叫马什么来着的?如今何在?”

  “陛下,在诏狱!”朱子初悄无声息的出现,回答道。

  “放出来,带一队锦衣卫,让他去天津,看他余风到底要干什么?”崇祯说道,言罢,他想了想,“先叫他到宫里来吧,朕有话问他!”

  第一卷第二十四章 补墙大业 一场虚惊

  [正文]第二十四章 补墙大业 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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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补墙大业 一场虚惊

  余风看到马全有的时候,着实吃惊了一下,这人还是当日意气风发到汉城砸桌子摔板凳的那位吏部侍郎吗?这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马全有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余风微微有些诧异的眼神,中规中矩和余风见礼,然后两人坐了下来。

  诏狱的这段日子,对于马全有来说,称作是梦魇也不为过,虽然没有对他直接造成上的伤害,但是,那整日里阴暗沉沉的牢房,不时被拷打的犯人发现的撕心裂肺的喊叫,让他在里面也足够度日如年了。而且,诏狱易进难出,这是所有的大臣们都知道,要说在牢里的时候,马全有没有怨恨过余风这个罪魁祸首,那他也未免太豁达了。

  所以,当他出了诏狱,又立刻被皇帝召见,他就知道,他这下半辈子会过得如何,他或许不是太清楚,但是,若是皇帝给的这最后的机会他不抓到,那么,也许他就根本没有下半辈子了。

  有了这个认识,他见到余风,就是再有满腹的怨恨,也要收敛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的决定权,并不是在他的手里,而是在面前这个人的身上。

  “老夫被你害的惨了,余总兵!”见面他就是这样的话,“这辈子还没有进过诏狱,托余总兵的福,总算尝到了诏狱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马大人吉人天相,没准还会公侯万代,这点小小的磨难,算得了什么,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余风微微一笑,这个老头逃到京城,遭遇到了什么,他也是有着几分了解的。

  “废话我就不和余总兵说了,反正老夫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余总兵想要拿走,随时都可以拿走!”马全有这是破罐子破摔的做法了,在他心中,最好是先用言语将余风挤兑住,这样,他就踏实多了。

  “马大人言重了!”余风却是不上他的当,两人都在试探,但是,总会有一方先沉不住气的,而这一方,很明显是马全有,余风才不着急呢,你要是喜欢白话,陪你说一天都行,有本事你不提正事。

  马全有将手中的茶碗轻轻的捧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然后将碗盖盖上,正色问道:“言重不言重,暂且不说,你我都知道这是实情,其实,此番我来,就是想问一句余总兵!”

  他凝视着余风,一句一句的问道:“余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风丝毫不畏惧他的眼光,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脸上居然带着淡淡的微笑:“这话,是你替当今天子问的吧!?”

  马全有看着他,却是一句话都不说。目光有些复杂,这让余风想起了等待骰盅揭晓之前那些赌徒的眼光。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甚至可以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的人声,慢慢的,似乎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受不了这诡异的寂静,变得稠密起来。

  “当然是报效朝廷,为君父分忧!”余风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紧接着,是马全有长长吐出的一口气。

  “所以,马大人什么性命是余某的,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大家同朝为官,以后余某仰仗大人的地方,还多的是呢?”

  “好,好,好!”马全有连叫了三声好,听到这个答案,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余风对于天津之乱,拿出一个什么样荒谬说辞啦,他都一定全盘毫无保留的相信。只要余风不反,那他马全有就是对朝廷有着大功的。

  至于皇帝给他的旨意,什么叫若有机缘,说动余风离开天津去剿流贼,这事情,谁有本事谁来吧,他马全有自问是没有那个本事,探明的余风的态度,弄清楚,要他出兵,朝廷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这一趟就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了,以后,就算是天津就是人间仙境,他也不想再来了。

  “先前我的那些不懂事的属下,的确是和朝廷的兵马闹出了点误会,不过,这次天津贼人作乱,我那些属下,还算是得力,及时进城,平息了叛乱,这一点,还要请马大人,上书为余某辨白几句”

  “余总兵,这个,老夫可就不能代劳了,余总兵最好还是自己上书给圣上,我想,以余总兵如今在圣上心里的位置,怕是内阁见到余总兵的奏折,也是不敢有丝毫耽搁的!”

  “也好,不说这个!”余风倒是没有计较,他也就是这么撇清的一说,既然马全有看起来,似乎有点任他发挥的意思,他再纠结这个就没意思了。

  天津和京师之间的距离,在平常时节,用大车也就是一日一夜的路程,若是快马,这速度自然是更快。

  马全有和余风的会谈,非常的愉快,第二天在宫门落匙之前,这消息就送到了宫里。等到次日几位阁老从皇帝的嘴里,得到了这一消息,朝中顿时大安,若不是在外面,还有卢象升率着兵马还在和清兵苦战,朝臣们就只差没有欢呼雀跃了。

  余风还是听从朝廷的调遣的,这么说来,朝廷不仅仅没有了心腹大患,反而多了一只可以用的军马,据说这余风的兵马,有三四万之众,连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兵马,只怕都没有这个数字吧,这些兵马,拉出去,号称个十万,那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当然,如何调遣这些兵马,靠着兵部一纸公文,那是肯定不行的。有兵的武将是多么的跋扈,这在大明朝,可不是一个秘密,这余风更是跋扈中的极品,仅仅是因为和朝廷的军马有些冲突,居然就将驻地的驻军全部都杀散了,这种人,若是老老实实的听从调遣,那才是怪事呢。

  眼下朝廷有求于他,他还不狮子大张口?几乎是每个能够知晓余风的事情的臣子,都是这般的想法,当然,这好处,除了军械粮草,只怕只有皇帝能够给他一些他想要的东西了。

  “余风接了出兵的旨意?”

  “是的,陛下,不过,平远将军说,他的士卒渡海而来,其间病弱体虚着甚多,需要休整一番?”面对这皇帝的提问,马全有一丝不苟的应对着。

  “哼,都是这样,说吧,他要什么!”这样的借口,崇祯不知道听过几百几千遍,总之,对于这些军头们调用,二话不说,立刻就出兵的,眼下出了他寄以众望的卢象升,他还真的想不出来。对于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

  “平远将军还真的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是天津之乱到时候,粮库被焚烧了不少,平远将军又约束部众,没有纵兵四处钱粮,目前他军中,粮草有些接济不上了,他知道京师卢督师也在用兵,所以,他就不像麻烦朝廷了,恳请圣上,允许他征用天津诸县的义仓。”

  “恳请?”崇祯不是低智商的人,这话里的猫腻,他听出来才怪:“只怕此刻这些义仓,都已经在他的手里了吧,告诉朕,不过是报备一下吧!”

  他很恼怒,而且浑身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样跋扈的臣子,在太祖成祖的时候,只怕立刻就是缇骑四处,将他提拎到京师来发落了吧。但是,此刻他却只能在宫中,暗自生着闷气,任由这样的臣子猖獗。

  “这个微臣不知!”马全有偷偷觑了一下崇祯的脸色,此刻,那脸色铁青得犹如刚刚出了染坊的青布,仿佛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水。

  “准了!”崇祯说道,“许他自行取用这些义仓中的粮食,但是,河运衙门运粮的漕船,自今日起,一粒粮食都不许运往天津!”

  他顿了顿,“既然是我大明的军马,军中岂能没有监军,叫司礼监拟出人选,不日前往军中,催促他出兵!”

  有了崇祯的首肯,余风自然更加名正言顺了,虽然紧接着从京中来了一大批的官儿,还有个阴阳怪气的太监,但是,余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至少,现在他可是名正言顺的在大明立足了。

  天津下属几县的义仓,都被他派兵接管了,加上原来天津城里的存粮,足足有十多万石,这些粮食,足够他这些人马吃很长一段时间了,谁说天灾,大明缺粮的,这缺粮的,不过是那些苦苦挣扎的百姓而已,对朝廷来说,可没有缺粮一说。

  卢象升还在和阿济格较劲,不过,如果余风不打算搀和进去的话,卢象升的下场,他是知道的,因为那个不给力掉链子的监军,卢象升最后还是要陨落的。但是,与此同时,清军也是精疲力尽,此后,各处勤王之师尽到,清军也只有打道回府的命了。

  之后大明的军队,布防的布防,剿匪的剿匪,一切又和以前一样,回到那永远的拆东墙补西墙的大业上来。

  而余风的“休整”也会一直持续到那个时候,等待清人退走,他将会带着他的人马,从天津一路西行,进入河南,在那里,也许他将会看到他这辈子最想见到的那个人——闯王李自成。

  第一卷第二十五章 卢象升之死

  [正文]第二十五章 卢象升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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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卢象升之死

  对于兵部尚书杨嗣昌来说,如今,他感觉到如肉中刺眼中钉的,除了那个在昌平“都督天下兵马”的卢象升以外,还多了一个余风。

  在朝中,杨嗣昌一直都是力主议和的,而卢象升显然和他持着相反的观点,就这一点而言,两人政见不同,即便是说是政敌也不为过。清军兵临城下,崇祯可是令他和高起潜、卢象升三人共议军事,可想而知,这三个人,肯定是无论如何都议论不到一起去的,两个议论怎么和,一个议论怎么打,这还议论个什么劲儿。

  所以,当卢象升实在是膈应不了,直接上疏请求皇帝让他和高起潜、卢象升三人共掌兵权的时候,他乐得推波助澜,成全了卢象升。

  天下援军,不过是宣大,山西,山海关,宁远几处的兵马,其他的兵马,或者在途中,或者还没有启程,实际上,这些兵马,全部合起来,也不过五万之数。宣大兵马他是不用想的,卢象升干宣大总督那么久,他手下的天雄军,杨嗣昌可是用不起。那么,宣大山西的兵马,就分给卢象升,至于宁远,山海关这些精兵,自然是交给高起潜,不过,杨高一体,这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想而知,就这么点兵马,还被一分为二,余风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天津,这让人不担心都不成啊,随便那一路兵马,不论军力,单单只是拼人头,怕是也拼不过余风。

  对于余风,杨嗣昌也着实下功夫了解了一下他,不过,越是深入了解,他这种担心,就是变得越来越淡,余风在九月间居然还娶了大清的一位公主,这种人,若说他的一门心思主战的,他还真的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忧虑,在马全有回来,禀告朝廷余风奉旨之后,也烟消云散了。既然没有自立之心,又不是主战一派,这就不必多担心了。

  不过,既然担心尽去,他倒是有心情琢磨一下那余风手下的大军了。武将们手中的兵,就是他们的心头肉,他自然知道自己使唤不动,但是,他使唤不动,有人使唤的动啊,在适当的时候,借一下势,也未必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只要筹谋的周密,就不会出什么纰漏,话说回来,虽然这余风跋扈得有些离谱,但是再跋扈,总比那又臭又硬的卢象升好吧。

  不过,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静下心来的时候琢磨的而已,眼下既然天津安稳,京师自然不用担心那边,所有的臣子们,都将眼光放在了涿州保定一线,在那里,卢象升和高起潜,正各自带着兵马,与清军周旋对峙呢!

  前几天,又失数城,他借着这个理由,上书弹劾了卢象升,说他调度无方,战绩如此,就连皇帝陛下,也护不住他,而今的卢象升被削去了兵部尚书的衔,不过是以侍郎这一职位督师了。但是,仅仅是这样,他也并不满意。

  这粮食军饷上面,少不得还得给卢象升设点小绊子,说句难听的,他宁愿将粮草军饷,给那态度不明的余风的新军,也不愿意便宜了卢象升的天雄军。

  京师的夜,显得有些冷清,杨嗣昌紧了紧自己袖袍,放下手中的笔,走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在巨鹿,一个名叫贾庄的地方,卢象升同样在整装,只不过,他穿上的,是一件麻衣,而他的面前,是一群跟随他多年的天雄军将领。

  “今山西总兵王朴,因云晋告急,已经被朝廷急调回师,眼下,卢某身边就只有你等五千将士生死与共了!”卢象升脸色有些病态的潮红:“然前面敌军,数倍于我等,今日一战,凶险难料,众将只需谨记,有敌无我,有我无敌!为国尽忠,就在今日!”

  “督师,在等等,杨主事不是去了高大人那里去求援兵去了,不过四五十里地,或许,此刻援兵就在路上了!”一个将领低声说道,尽管这话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参赞主事杨廷麒早上就去五十里之外高起潜的大营求援,若是有援兵,这一整日的时间,援兵就算是爬也爬来了。

  卢象升摆摆手,脸上似乎有些笑意,从腰间拿出一条白带,缠在了头上。麻衣,白带,他分明是存了必死之心,这个时候,还谈什么虚无缥缈的援军,他心里早就已经绝望。他恨,恨朝中那些无知小人,弄权j臣,但是,到了眼前,他绝对不会带着这种情绪,走上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程的。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他低低的吟诵这古老的曲调,场中众人也慢慢随着他的腔调,低低的念着,更有人,学着他们的督师的模样,从腰间抽出白色的布带,默默的缠在了头上。

  “众将士,随我杀敌去!”

  崇祯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宣大总督,加兵部侍郎衔头都督天下兵马卢象升战死在巨鹿贾庄,天下皆惊。其死时身中四箭三刀,壮烈无比。

  “将军,卢督师殁了!”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是陈敏之,侦缉司的情报,只要不是绝秘的,有很大一部分,是经他的手分拣了,再呈交给余风,一得到这个消息,他立刻飞奔来报余风,他深深知道,卢象升一死,是多么重大的时候,说不好,这天下的大势,都要因此改变,他当然着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余风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显得多惊讶,这让陈敏之暗暗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位将军大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渠道,得到了这些消息。

  “这都快过年了,将军!”

  “哦!”余风一拍额头,“有些忙昏了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这眨眼间,一年又完了,只是今年,不能再加过年了,怕是很多将士,都是这样想的吧!”

  “将军,总督天下军马的卢督师殁了!”陈敏之见余风似乎没有听清楚他话中的意思,少不得再提醒他一边。

  “嗯,我知道了!”余风点点头,对于这位大明督师,他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对于余风来说,这种人,注定只能是一个悲剧英雄。这这种悲剧英雄,从古至今,在这个民族里,涌现出了无数,有了风波亭的岳飞,自然也会有巨鹿的卢象升。以后还会有更多,余风钦佩这些人,但是,他自己绝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数千残卒,对数万之众,意料中事!”余风淡淡的说道。尽管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件事,但是,他心里仍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卢象升死了,接下来,就是孙承宗了吧,然后,就该轮到那个坐在兵部尚书位子上不干事的杨嗣昌了吧,等到这些大明的精英也好,权臣也好,全部都死完了的时候,这大明,也就彻底的完了。

  “那咱们要不要应对一下,这朝廷新败之下,必定会想到我们,若是强令我们出兵拒清,无论将军出兵还是不出兵,岂不都是违背了将军的初衷。”

  “敏之,不用忧心,大明眼下,还没有到非得用咱们这一支兵马的地步,别忘记了,朝中还有不逊于卢象升的人物呢?若是他出面,这宁远的兵马也好,山海关的兵马也好,甭管是还是祖大寿吴三桂,通通都的靠边站,这一位,定能力挽汪澜!”

  “将军说的,是洪承畴还是孙传庭?”陈敏之琢磨了一下,这两位,似乎都符合余风的说法。

  “两个都是!”余风点点头:“所以,这些事情,我们就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就可以了,嗯,安安静静的看,安安心心的过年!”

  卢象升虽然捐躯,但是清军仍然没有退走,仍旧是攻城略地,大肆劫掠。得知了前线的战局,崇祯急忙令洪承畴总督蓟、辽军务,孙传庭总督保定、山东、河北的军务。正如余风所说的一样,两个人才,崇祯一着急,全部都用上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那个是西墙,那个是东墙了,他两堵墙都要垮,两堵墙都要堵。万幸的是,清军虽然没有过年的习俗,到处肆掠的流民军,却是要过年的,相比之下,倒是压力轻了许多。

  清军似乎没有据地久留之意,只是劫掠,看起来,这一次,和前几年的那几次,没有多大的区别,等他们抢够了东西,自然就会回去了。

  这期间,还出了一个意外,孙传庭总督保定、山东、河北的军务的旨意下发后,孙传庭上疏求见,杨嗣昌担心他会说自己的坏话,将自己在卢象升背后的小动作揭露出来,毕竟,卢象升和孙传庭,都是同一路人,于是便拟旨驳斥,只让他速速上任。孙传庭很不高兴,当即辞官。这个时候杨嗣昌又趁机参劾孙传庭逆旨偷生。崇祯倒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立刻下旨逮捕孙传庭下狱,将他削职为民,弄到诏狱里头去了。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 天下强军唯我新军

  [正文]第二十六章 天下强军唯我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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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天下强军唯我新军

  朝中翻天覆地,余风确是优哉游哉的过年,虽然这个年,新军将士算得上离乡背井,尽管吃穿用度都不会差,却是总是感觉少了那么几分滋味。尤其是那些已经成了家,有着妻儿老小在朝鲜的人,更是怅然若失去。

  年前,汉城那边除了正常来往的公文,余风的几个家眷,也纷纷捎来冬衣家信,其实到了余风这个地位,这穿着之类的,根本无须家里的女人们操心,这冬衣与其说是给余风御寒,不如说是女人们,将各自的情谊,缝在里这衣服里面,可以想象,这些衣服,必定都是女人们自己亲自动手一针一线的缝制成的。

  余风更在意的是家信,赵雪娘和吴嫣然各自都附了一封。赵雪娘主要就是说些家里的事情,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虽然有些啰嗦,余风看起来却是感觉温馨无比,当然,这其间,余越的的篇幅肯定是要占了多数的。而吴嫣然的家信,如果将那少的可以的充满关切的词句摘掉,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公文的样子。

  离开汉城后,几乎是每半个月,赵老爷子对于余风离开后,都会朝鲜大大小小的事情,值得说道的都会详细告知余风,所有,如今的局势余风还是清楚的,至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但是,这种了解,仅仅也就是大局而已,而其中的细微之处,如无必要,余风肯定是没有那个心思去过问的,而吴嫣然的信中,几乎全是这些,甚至平壤和汉城的米价布价,她都一丝不苟的写了上去,她可真是个大气的女人,敢情,这朝鲜,她纯粹就是当着自己的地盘买卖了,一个心思扒拉着琢磨如何发展经济,为余风筹谋赚取更多的银两呢。

  余风微微笑了一笑,将手中的信细心的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袍子里面。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傻的可爱,其实,她就是什么也不用做,就是每日里大把的花用,余风也不以为甚,这份家业,不就是为了自己身边的亲人的吗?可她就是闲不住,好像不做点事情,就浑身不自在似的。

  随她去吧,她觉得开心就好,而且,以她的能耐,没准比自己稀里糊涂的去东一下西一下的发展更好,自己的人马在这里,指望朝廷关饷,那是肯定靠不住的,以自己的人马的待遇,给大明朝廷,怕是拉出一二十万人都够了,这差额,就得自己去补了,至少,有吴嫣然抓这个事情,自己就不用担心这个银钱的问题。

  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吴嫣然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从海上捡来的女孩,一个小心翼翼确又懂得制盐的女孩,如今,却是能当了他大半个家吧!

  “将军,将士们都准备好了!”慕诗站在门口,低声提醒道,今天是他率军离开天津作为先行人马出发的日子,余风说了,要对他的属下的将官们,做些训示的。眼下,他手下数千人马,已经整装待发了。

  余风点点头,随着他走了出去,宽敞的大厅里,此刻已经站满了一身戎装的军官们。余风的训导指示,下达到百户一级,至于各百户的士卒,自然是这些百户回去之后,按照他们的理解去发挥了。赵登这一旅,百户以上的将官,加上镇抚文书,足足有六七十人,这些人,就是他这一旅的军官团了。

  余风的眼神,在下面众多将领的身上扫了一遍,当他目光,在两个穿着百户服色的白种人的身上扫过的时候,略略停了一停,外籍军团参与作战,他并没有下命令让他们加入这先行团,实际上,他大规模作战的时候,纪律较差的外籍军团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更多的时候,他的潜意识都是将他们做敢死队使用的,这些战士,心里也明白这一点,丰厚的军功奖励,对于他们来说,这点风险完全值得一冒,这两个百户,也不知道怎么和赵登搭上了线,卯足了劲钻了进来。

  余风很快就将这件事情忽略了过去,布拉德的事情,他处理得不轻不重,但是一个带兵的将官,被勒令离开了队伍,专职去做通译,无论如何,都说不上是奖励,这让外籍军团的上上下下都有了新的认识。将军大人,根本不用处罚他们,做错了事情,将军只需要剥夺他们夺取军功的机会,他们就已经生不如死了。高额的军饷花用惯了的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肯回到以前那吃糠咽菜的落魄日子的去的。

  “此去开封,是奉天子圣旨,解开封之围,如今流贼数十万之众,齐聚开封城下,我们是最近的一支军马,也是实力最强的一支军马,除了我们之外,估计还有几路援军!”

  他停了停,下面的军官们,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新军到大明的第一仗,是和大明的官兵打的,教习营两千之众,对天津的朝廷军马七千余人,大胜,夺城!”他手用力往前一挥:“而通常若是有千流民作乱,朝廷的军马,出动百人,就可以获胜破贼,你们算一算,若是两千余人能败七千官兵,那面对的流贼,又可以对付多少?”

  下面已经有人暗暗心算起来,朝廷的那些软蛋兵,打流民都能一一个打十个,那咱们岂不是一个可以打十个,而咱们这一旅四五千人,岂不是面对一二十万流贼,都一点不含糊?

  这个数字,让他们感觉有些不敢相信。

  余风看这他们的动静,嘴角微微翘起一丝自信的笑容,虽然账不是这样算的,流民军里,有强军,也有乌合之众,但是,他这是给下属打气,自热不会一一言明了。

  “开封城下的流贼,是曹操罗汝才的人马,至少,给我的情报是这样的说的,人数,据说不下二十万,听起来,咱们新军这点人,似乎前去有些寡不敌众的感觉,不过,此刻你们也算出来了吧,论起战力,咱们新军可是不逊色这天下任何一只军马,我有这个自信,就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

  “鞑子都不是咱们的对手,咱们新军,当然是天下间最强的军马了!”下面的人,低声嘀咕起来,这是余风的在说话,不然的话,他们早就闹将起来,换个人来说新军军力不强看看,他们可不会这么安静。

  “所以,朝廷要考校咱们的本事,咱们自己也要看一看!若是咱们只能关着门来称大王,在天下英雄面前,没有一点拿不出的本事,那咱们还是趁早回朝鲜去的好,至少,那里还是咱们的一片乐土,没得为了些虚妄的功名富贵,将性命丢在这里!”

  “将军,你也忒看不起咱们了,难道咱们兄弟们每日苦练,还不是那些拿着锄头木耙的流民的对手么!”终于,一个脾气暴躁的百户,忍不住大声说道:“咱们可都是一仗一仗的打过来,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管他面前的对手是谁,要取咱们的性命,得拿他们足够的多的性命来换才行!”

  “很好,周志龙是吧,我记得你!”余风不以为忤,“你是因功升至总旗,这次在汉城升的百户吧!”

  周志龙连连点头,他是赵登的亲兵出身,没想到余风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好,你记得你的话,有这种心思,只怕别人要你的性命之前,也得好好想一想了!”

  军官们的气氛被周志龙点着了,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激昂,又掺杂了一点点委屈的气氛,他们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但是,被自己的将主这样小看,又让他们感到心里很是忿然。

  余风双手一压,军官们的嘈杂声,顿时小了下去,霎时间,大厅中顿时又变得安静无比。

  “是不是对手,让我看看!让朝廷看看!”余风点点头:“你们做先锋,三日后,我率大军跟随你们而来,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四个字——杀敌,守纪!”

  “一切按照咱们的章程来,改守的规矩,一定要守,我新军以规矩立军,若不遵号令,犯了军规,哪怕的得了天大的军功,该治罪的一定要治罪!按规矩办事,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是,将军!”

  “去吧,愿众将士旗开得胜,壮我军威!”

  说完了这些,余风挥了挥手,大厅中的军官们,齐齐应了一声,整整衣甲,在余风的目光下,从大厅里鱼贯而出。在城外的军营了,他们的属下,已经整整齐齐的排着队列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了。

  崇祯十三年正月,余风自天津起兵,离开天津朝着河南开封进发。与此同时,清军已经退回了关外,洪承畴督师辽东,正在亡羊补牢,而孙传庭依然在诏狱里,苦苦的熬着,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这位大明屈指可数的帅才之一,将会在今年“瘐毙”在狱中。

  第一卷第二十七章 兵到保底 如临大敌

  [正文]第二十七章 兵到保底 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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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兵到保底 如临大敌

  从天津出发,顺着黄河,沿路进过保定府,顺德府,再至怀庆府渡江而至开封,这就是余风给新军拟定的路线,而这一次出征作战,实际上对于余风来说,是非常的不利的。

  单单从后勤补给上来说,习惯了自己的后勤系统的余风,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缺粮缺钱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量体裁衣,根据自己的财力来扩充实力,而在这里的这一场战斗,毫无疑问,他以前打来的坚厚的后勤基础,目前是指望不上了,当然,朝廷那就是更指望不上,这个时候,朝廷若是能有这么多的钱粮,那是宁肯自己练一支兵,也不会给余风的。

  所以,朝廷的军饷粮草,更多的是象征意义的,毕竟有了军饷粮草,你就算是朝廷养的兵马了,这样,朝廷用起来自然就有大名份。

  其实,当今凡是手上有些兵马的武将,除了极少数像卢象升那样的异数,还真没有几个指望靠着朝廷的钱粮自己练出一支兵马来的,这为数不多的银子,经过层层克扣,再漂没不少,能到将领手上的,十中没有二三。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将领,都能养得起远远超过朝廷编制的兵马,这其中,当然就有自筹粮草军粮的手段了,说白了,朝廷给的不足,那就靠他们自己抢?抢谁的,当然是抢老百姓的。而朝廷对此,也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不闻不问。所以,有的地方,防备官兵比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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