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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1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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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的画卷,而他们此刻,都是这画中的人。

  江山如画,残阳如血。

  第一卷第二十章 未解之谜 衣锦还乡

  [正文]第二十章 未解之谜 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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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未解之谜 衣锦还乡

  历史上有很多不解之谜,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一个答案,只会留给后人无数的想象空间,让后人去揣测,去想象。

  陈胜吴广点燃反秦烽火,一个硕大的帝国,二世而斩,但是一直到阿房宫被付之一炬,昔日横扫六国的秦军主力,却一直滞留在南方蛮荒之处,迟迟不归,最终偌大的帝国,就此轰然倒地。千载以来,有识之士在痛斥秦之暴政的时候,偶尔也会认真的思索一下,若是,若是这支军队,出现在咸阳,那斩木为兵的反抗者们,真的能挡得住这些精锐么?

  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南征百战,最后定鼎天下,其驾崩之后,兄终弟及,宋太宗赵光义荣登大宝,然而,斧声烛影的传说,却是一直流传至今。赵光义即位后,赵匡胤之子赵德芳的自杀,更是为赵光义的登基,抹上几分神秘的色彩,然后,事实是如何,又能有谁能有一个令天下人信服的解释?

  直至今朝,建文帝的生死之迷,那就更不用说了,几百年后,都有自称是建文的后人出现,孰真孰假?谁能分辨?

  崇祯十一年的那年初冬,余风的军队,出现在天津城外。

  对于余风是如何说服郑芝龙,对于他渡海的大军,不仅仅不加以打击,反而是竭尽全力几乎将郑家在这片海域里所有能动用的船只都动用上,全力为余风的大军输送士兵,运输器械马匹。简直是让后世那些史学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没有人知道这个戏法,余风是怎么变的。

  历史上的不解之谜,因此又多了一个,而当事人双方,不管是余风,还是郑芝龙,在他们余下的岁月里,都对于这样一桩往事闭口不提,更是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后世有人猜测,应当是余风但是许给了郑芝龙什么难以拒绝的条件,但是,从余风后来对郑家的打压来看,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几率是相当的低的,但是,如果不是这样,以郑家的当时的实力,若是要阻扰余风渡海,那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一切,都是后世的那些史学家需要研究的问题了,对于布拉德来说,当他的眼帘中,映入那面熟悉的战旗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这些天来的压力的和疲惫,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全部都从他身上涌了出来。也许,因为畏惧的缘故,他的潜意识也告诉他,这个时候,他还是晕迷过去更好一些。

  “开门,迎接将军进城!”这是他昏迷之前,对着自己的属下,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

  对于天津的百姓来说,这外面遮天蔽地出来的官兵,没用攻城,而直接被迎进城来,更让他们惶恐。尽管这些官兵进城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大街小巷却是早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无数只眼睛在紧闭的门后,从缝隙中忐忑不安的看着这只带着肃杀气息整齐行进的军队。

  “回家了!呵呵!”何麻从进城起,脸上就洋溢这笑容,他的身上,是崭新的百户穿戴,腰间是他平素如论如何都不会佩戴的匠户营的仿制倭刀,整个人满面红光,喜气洋洋。

  这种感觉真好!他极力从脑海中,寻找到他当初的印象中的天津城,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人市附近他那早已经荒废了数年的小屋去,这么多年他没回家,只怕早就不知道破败成什么样子。

  嗯,一想到他如今衣着光鲜的出现在昔日的邻居乡里面前,他心里就是忍不住的激动。老子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隔壁巷子的那个啥刘大善人算个屁,他要再敢对老子横眉瞪眼,老子非得好好整治他不可。

  “哥几个,呆会儿,咱们都告个假,回家去看看,毕竟是咱们的老家,刘头儿不会这点人情都不给的!”

  “这是自然!”在他身边几个天津籍贯的老匠户,也是纷纷应和,当初,他们就是在这天津的人市上,跟着将军开始混饭吃的,当时大家都是冲着混饱肚皮才跟着将军走的,哪里会想到会有现在如今的这般风光。

  队伍在渐渐行进,这一路上,几人指指点点路边熟悉的屋舍建筑,都是相当的兴奋。等到到达驻扎的营房,何麻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他们几个去找刘生敏去告假,刘生敏自然毫不犹豫的准了,只是告诫了他们一下,要注意好防卫,多带几个人出去,这点根本不成问题,何麻他们几个,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把身上的衣裳一换,谁分得出他们是这城中的百姓,还是刚刚进城的官兵。只不过,此刻要何麻换下他一声的军服,怕是打死何麻都不干的。

  “城中放一个旅维持秩序,其他的人驻守在城外,这城门都闭了这么久,自今日起,每天开放两个时辰,不过要盘查严些,不能有城内居民大规模出逃的情况发生!”余风骑在马上,慢慢的在大街上走着,在他的身后,是一众将官和亲兵们。

  “还有粮食,这么多天,城里的米价怕是涨了又涨了,这布拉德真是糊涂蛋,难道他以为真是城里的百姓暴乱,他那两千人弹压得住么,老百姓没饭吃才会跟你捣蛋,有饭吃,谁愿意闹事,派人去核查粮库,酌情开仓放粮,将城里的米价抑制住,大军进城,靠一纸安民告示能有多大用处,多半点实事,百姓们看的见的!”

  “侦缉司也要派出人,去查访一下,这封城期间,有哪些些囤集居奇的j商和为富不仁的富户,然后,上门去拜访一下他们,总不成这恶名全都咱们担了,好处都他们得了!”

  余风一边前行着,一边吩咐,身边有书记官立刻就将他的命令记录下来,变成命令,然后一一整理起来,等到余风一确认,就以命令的形式发出去。

  “那布拉德在哪里,这家伙还真是滑头,迟不晕,早不晕,我一来就晕了,晕了就能过得了这一关么?”余风嘴角微微有些揶揄的笑容,他想起自己以前遇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时候的时候,也是第一个就想到逃避,只不过,这个布拉德逃避的方式,实在是有些可爱,简直都是有些萌了,这家伙,真的是看戏看多了么?

  “布拉德千户,被送到了原来的兵备道衙门,已经有军中的郎中,赶去医治了!”旁边有人回答道。

  这个当口,那个书记官将这沿路余风发的命令,抽空递到了余风的眼前,余风扫了一眼,对着身边的亲兵队长吩咐道:“用印,现在就发出去!”

  他回过头,“兵备道衙门在哪里,前面带路!”

  何麻和那几个天津籍的匠户,正趾高气昂的从小巷子里一头钻出来,冷不防看到不过数十尺之遥的余风这些人,顿时骇了一跳,那一身身的铠甲,就是何麻这个百户,也是在匠户营制造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过这么多聚集在一起。眼前这么多穿着这种只有千户以上将官才有资格穿戴的铠甲,那场面,着实有些震撼。

  待到看见余风的相貌,几人更是忙不迭的跪了下来。

  余风看到他们几个,也是眉头微微一皱,这大军刚刚进城,就有士卒出来溜达,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几个人,可不想是在街上执勤的样子。

  一个亲兵见到余风的神色,立刻走了过去,朝着何麻问道:“你们是那一旅的,为何不呆在营房,四处游荡?”

  何麻忙不迭的报上自己的番号,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的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那亲兵阴沉着脸,点点头,也不说话,回到余风的身边,对着余风小声的禀告了他们的回答。

  “匠户营的百户何麻?”余风还有些印象:“叫他们过来,我有话问他们?”

  “匠户营何麻,参见将军!”何麻被带过来,又是利索的给余风跪下见礼。

  “哈哈,就是你!”余风笑道:“本来我还有些不太确认,但是看见你这利索劲儿,我倒是确认了,这不是当初的那个中人么?我问你,何麻,你这身边这几位,和你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么?”

  何麻脸露喜色,如今的余风,可不是当初那个来人市来招募工匠的余风了,以何麻的这个级别,若是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情,和余风面的面说话的几乎,只怕一年都没有一回,更难能可贵的是,余风居然还记得他。

  “是属下,将军大人过目不忘,好记性!他们几个和我一样都是这天津人!”

  “哦,我记得除了你们匠户营,有我当初招募的一些天津工匠,后来从天津投奔我的,还有一些人等,这些人,你们平常都有联系不?”

  “回将军的话,匠户营天津籍贯的,属下倒是都熟悉的紧,不过,军中其他的天津人,属下倒是接触的不多!”

  “嗯,不要紧张,我就那么随口一问,你们这是要回家?”

  “回将军,是的!离家多年,想回去看看!”

  “应该的,应该的!”他回头头来,对着身后的将官们说道:“就这样的,按照我刚刚说的,各司其职去忙你们的吧,这兵备道衙门,等会去也不迟,我随这何麻,去他家看看!”

  他笑吟吟的看着何麻:“衣锦而不还乡,岂不是锦衣夜行?你说是不是!”

  第一卷第二十一章 访私宅 定民心

  [正文]第二十一章 访私宅 定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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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访私宅 定民心

  “将军!”一个略带犹豫的声音响起,这个时候,能对余风的绝对微微提出点质疑的,当然只有赵登了,当然,这个质疑,仅仅在不涉及军机大事的时候,他才能提出来,与其说是一种质疑,不如说是善意的提醒。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去吧,布拉德进城了这么久,也没见得出什么事情,难道我的运气比那布拉德还不如?”余风微微摆摆手,朝着身边的亲卫看了看,“如今城里处处都是我的人,你们担忧什么,何麻,全面带路吧!”

  何麻这真的是有点受宠若惊了,他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管余风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对于他,这面子可就给的大了。

  “是,是,将军,这边请!”

  对于天津,余风其实并不熟悉,当年他不过是在这里短暂停留了几天而已,甚至连当初住的客栈在哪个街道都记得不清楚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兴致。当然,他更希望的是看到城里普通百姓的状况,了解他们对自己这些人的态度。

  何麻的家在人市后面的一条小街上,这里虽然算不得是贫民窟,但是也决计算不得是什么好所在,大富大贵的人家,那是肯定没有的,从街上那略显破旧铺着青石石板的街道就看得出,这里都是天津城的普通人家。

  何麻的家,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小院,绕过齐人高的青石院墙,一行人出现在小院的门口,看得出来,小院虽然略显破败,却是显得很是干净整洁,明显有人在这里居住。

  “家里还有什么人?”余风问道,何麻一怔,显然眼前的情况,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早没有人了,怎么回事,谁占了我的宅子不成?”他走院门,大声喊道:“有人没有,谁在屋子里头,出来一个?”

  这行人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屋子里的人,此刻左邻右舍包括屋子里的人,都是紧闭门扉,生怕这些当兵的给自己带来什么祸患,有哪里叫的出人了。

  “没人吭声是吧!”何麻有些恼火了,脸微微涨红起来,他倒是不是在意谁占了这宅子,如今他回来了,难道还有收不回这宅子的道理,他在意的是,在余风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洋相,这对于如今的他,这种不好的印象,很可能影响到他今后的前程,他自然是恼怒无比了。

  他腾腾的走到关着的大门前,提起一脚,踹开了大门,只听得,门里“啊”的一声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刚刚从外面进来,屋子里显得有些黑,他一时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但是,从屋子里头朝着刚刚从外面光亮处进来的他,倒是纤毫毕现,一清二楚。

  “你和何麻哥?”短暂的寂静后,一个女人的身影怯怯的想起,何麻只觉得听得微微耳熟,也是微微一怔,口中准备好的话确实没有受着这一怔的影响,一股脑就窜了出来。

  “你是谁,怎么呆在老子的屋子里!”

  “何麻哥,真的是你,是我啊,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你终于回来了!”屋子的的女人,终于确定的何麻的身份,简直是喜极而泣。

  “呵呵,这是久别重逢呢,还是破镜重圆!”余风呵呵一笑,就在院中的石凳中坐了下来,众亲卫倒是各司其职,站在余风对方警戒着。

  没过多久,何麻有些尴尬的带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对着那女人低声说了句,那女人急忙朝着后厨走去,而他则是凑到余风的身边过来。

  “让大人见笑了,当初父母指定的婚事,都是一条街上的,跟随大人之前,没钱娶她进门,后来他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这不?”

  余风笑吟吟的看着他,对于这种事情,他倒是觉得很有点意思,到这里来,能够看到这样的事情,总比,看到一片残垣败瓦的强多了。

  “大人到屋子里坐,我叫她去给大人煮点茶水!”

  “不用了,你叫她过来,我和他说说话,你也去见见你的四邻右舍吧,你也得谢谢人家,这些年,邻居们不照拂,一个女人家可是肯定过得有些艰难的,你总得请人家吃一顿表表谢意吧,对了,去把这条街的管事的叫来,别说我的身份,就说你请大家吃酒!”

  “是,是,我这就去!”

  余风此刻穿着的是和亲兵差不多的服饰,唯一和亲兵们不同的是,这这衣服下面,他还穿了一副细鳞甲,为他提供更好的防护,当然,若是不明就里的看来,这里就是一群差不多不引人注目的丘八,那何麻的红色袍子,反而是最显眼的一个。

  “见过大人!”何麻也不知道和那女人说了些什么,片刻那女人就走了出来,来到余风的面前,不过畏缩之意,倒是看的非常清楚。

  “不用害怕,起来说话吧!”余风笑笑招呼道,那女人迟疑了一下,才微微侧身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

  “算起来,何麻也算是我的同僚,如今我到他家里拜访,却是空手进门,倒是叫你笑话了!”余风不咸不淡的扯着。

  “大人言重了!”那女人微微臻首,余风打量了他一下,中人之姿,只是年纪看起来,比她身上穿戴的要显得小的多,而脸上烟灰抹过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擦拭干净。

  这历来若是乱军进城,富户和女人们是最为担忧的,余风不知道布拉德这些天做过些什么,不过,从这女人身上明显的看出来,这百姓们对于这支刚刚进城的军队,明显还是畏惧提防的。

  “怕我们?”

  “怕,不不怕!”女人有些惊慌,何麻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听何麻说,他现在也是官了,这些人既然和他同来,想必也是交好的,自然不会为难自己,想到这里,她顿时又有些心安了。

  嗯?余风双目炯炯的看着他,让她感到有些慌乱。

  “开始是怕的,大家都怕,不过,何麻他”她嗫嚅道。

  “哦,我明白了!”余风点点头,不再问这问题,开始和她东拉西扯起来。

  何麻去得快,来的也快,不多时,青石路上,就想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和脚步声,十多人随着他走进院子来了。

  一看到院子里这么多当兵的,进来的人都是吓了一跳,何麻急忙解释到:“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用担忧,不用担忧!”

  “那是,何麻你现在是出息了,见到府台大人都不用下跪了的,这些都是你的属下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自以为是的说道:“不错,不错,我当初就觉得你这孩子不错,有前途,如今富贵了还不忘本,也不忘秀芝等了你这么多年!”

  “老丈说得对,我们都是何麻的同僚,听说何麻家在这里,就过来凑凑热闹!”余风起身指指几个眼神不善的亲卫,笑着对那老头说道。

  “你也是个官吧,看得出来!”那老头眼睛倒是挺毒,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识的人,余风身上久为上位着的气度,倒是让他一下分辨出余风于其他的人不同。

  “算不上,算不上!”余风笑道:“老丈怎么称呼啊?”

  “老汉陈三水,在这芝麻巷,也算是个管事的,见过这位军爷了!”

  何麻的女人,在何麻的叫唤下,起身招呼这些邻居们,大家都是熟人,倒也没有什么生疏,虽然有余风亲卫一群人杵在这里,气氛还是一点一点的融洽起来。

  “楼外楼的席面,一会就送来了,大伙先用点茶水,我何麻是个粗人,嘴也笨,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总之,大伙的情分,我何麻记下了,以后这芝麻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有事情都能找你?”正在和余风闲聊的陈三水,听到这话确是扭过头来。

  “当然!”何麻嘴里答道,看了一下余风的眼色,有些忐忑的说道:“若是我办不到,我不还是可以找这些同僚帮忙嘛!”

  “那能派些你的兵丁,到咱们芝麻巷来吗?”陈三水说道:“大家也不要他们全天都在这里,就是时不时来这里溜达一下,咱芝麻巷的人也安心啊,就算有些乱兵要动坏心思,见到你的兵丁再这里,也不会祸害我们了吧?”

  “这个”何麻有些犹豫,这可是超过他的许诺范围了,他哪里有权限去调兵巡逻啊,了不得就是自己带交好的,时不时穿着军服来这里溜达一番,有没有兵丁巡逻这里,还得看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的主意呢。

  “这个当然,我听说不仅仅这芝麻巷有兵丁巡逻,各处都有兵丁巡逻,差不多这个时候,就已经全部上街了吧!”余风接过话头:“大爷,你担忧过了吧,我听说,这城里安生的很,前面来的那些兵,倒是没有感触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担忧再多也不为过?”陈三水瞪了他一眼:“若真的出事了,那就迟了,人心隔肚皮,这世道,哎!好在咱们芝麻巷,也算是出了个人物,多少有些指望了!”

  总算是他看在和他说话的这位,身上也是套着一身军服,接下来些难听的话就没有说下去了,倒是余风若有所思点点头,仿佛想起来了点什么。他回头看看何麻,何麻正一脸尴尬的也正在看着他。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

  [正文]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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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

  从何麻的家里出来,一直到兵备道衙门的时候,余风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能在天津停留多久,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天津绝对不是他的终点。不管大明朝廷是如何的腐朽,崇祯又是如何的刚愎,但是,大明上下,绝对不会容忍有自己这么不受控制的一支军队长时间的驻留在这里。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铺天盖地的大明军队,只怕还是由于清国的军队一直在北京周围逡巡,余风可以保证,一旦北京的形势稍稍好转,甚至只要将清国的军队驱逐到安全范围,那位卢督师,肯定第一时间率着大军杀过来。而在这之前,余风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这天津城。

  数万人,还不知道在这里要停留多久,这些人马的每日的消耗,简直是一个令余风想起来头都有一些隐隐发疼的数字,这个时候,这城里的百姓,对于余风来说,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他不敢说保证自己的属下一定会秋毫无犯,不侵犯一点这些百姓的利益,但是,他至少要将事态控制到他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起码,在他专心自己的攻略的时候,不会有人在后面扯他的后腿。

  “大人,到了!”不知不觉中,随着一声亲卫的提醒,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兵备道衙门,他看了看头上的匾额,抬腿走了进去。

  “你看清楚了,真是那一位到了兵备道衙门?”在距离兵备道衙门两条街外的一处宅邸里,布润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这家人是山东老家在他当巡抚后才到他身边的,曾经和余风有着一面之缘。

  “隔得有些远了,小的不敢靠近,不过,小的有六成的把握,进去的那个人,就是昔日的余千户,今日的平远将军!”那家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够了!”布润毫不犹豫的起身,“就算不是,此刻去拜访一下布拉德将军,询问下有什么需要我能做的,也不算是白走一趟,去备轿子!”

  布润可能是天津城里职位最高的大明官员了,当然,这是指教习营进城后。其他的,不是跑了,就是死了。因为布润之前示好的举动,所以,布拉德对他也是另眼相看,甚至在进城后,这城内的一应运转维持,都直接一股脑的交给他了,这布润虽然没有当过地方官,尽管忙得昏天暗地,但是好歹也基本维持了局面,不过,他这般做,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一顶小轿,几个家人,就这么径直朝着兵备道而来,当布润的家人递上拜帖的时候,余风正在大堂,不怒自威的看着布拉德,而布拉德哪里还有半点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虚弱样子,正在老老实实的给余风汇报着这些日发生的一切事情。

  “布润?他还在这里?”余风拿到帖子,倒是微微一怔,眼光随即投向布拉德。

  “是的,是的!”布拉德三言两语将布润的事情全部抖落出来,平心而论,对于布润的评价,他还是正面的部分的居多。

  “嗯,我知道了,你的事情,等下再说吧,这布润,看起来似乎有些用处,那马全有一走,咱们和大明朝廷之间,就没有任何共同的渠道了,看来,这事情,还是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余风心里很是清楚,这些天,怕是大明朝廷如何对待这天津城的“叛军”,肯定达成了协议,按照惯例,这实力小的“叛军”直接就是剿了,若是实力大些,自然是在接灭之前,先来招抚一番,看看有没有招安的可能。当然,即便是明知道不可能的,这个过程,也有拖延一些时日,大明现在最缺的,怕就是时间了。

  但是这么多天,没有一个大明的使者到来,一个可能是没有决定是哪一个倒霉蛋来执行这个任务,另外一个,更是可能,朝廷对于马全有的处置,还没有一个公论,到底这次天津叛乱,马全有应该负几分责任,有多大的罪过,在朝廷没有一个定论之前,这和余风的新军之间的沟通的使命,就还是在马全有的身上。

  而此刻,余风却是从布润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个人,既和自己这边有些渊源,又是大明的官员,虽然不是顶级豪门,但是,却也是在朝中有些声望根基,这样的人,作为传话筒,那是再好不过了,自己此番渡海而来,可不是打算大张旗鼓的和大明为敌的,只不过,自己更希望靠着自己的实力,在大明收获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而已,鹬蚌相争,火中取粟,不过如此而已。

  “久仰将军大名,今日才得以拜见将军虎威,布某”布润的样子,用纳头就拜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不会干蠢事,这个时候,姿态放得再低都是没有错的,谁知道,余风对于昔年的那段渊源还没有放在心上,归根到底,算起来,应该还是布家欠余风的人情。

  “不用多礼!”余风走了下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没有让他跪拜下去:“不说布大人这半月竭精殚力为天津百姓劳心劳力,就是当初令堂弟布尺对本官的提携,余某也担不得布大人这么一拜啊!”

  布润心里一喜,余风念旧情,念旧情就好,至少,有这段渊源在,余风不会有多难为自己就是了,至于以后,以后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场大乱中,能保住身家性命就不错了,还想什么以后。

  一番寒暄,无外乎是两人说些没有多少营养的话,互相吹捧,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余风现在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几分钟后,余风就直接开门见山,直接点明主题了。

  “布大人,此次进驻天津,其根源,其实就是从一个误会开始,相信,不用我说,布大人这些天,也应该了解到了一些,余某这一次来,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为了解决这个误会而来的,朝廷许我总兵,赐以厚禄,余某自然是要竭力报效朝廷的,只是闹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余风倒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将军的意思,如今的局面,不是将军的授意?”布润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样的话,余风根本不用和他说的,他实在是猜不透余风的用意,虽然他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想,但是,这个猜想,太过于离谱,他直接就否定了它。

  “当然不是,我余风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这般误会的起源,余某的属下是有些责任,不过,朝廷的军将也是有着责任的,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说了!”

  “那是,那是,朝廷也是有着责任的!”布润附和着余风的话。

  “我不是来和朝廷为敌的!”余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睛盯着他:“但是,朝廷不知道,布大人在朝中为官之久,不知道能不能帮余某这个忙,将余某的意思,告知朝廷,我可不想再外有鞑奴,内有流贼的情况下,和朝廷的军马兵戎相见!”

  布润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即便知道他没死的消息,只怕在朝中,他一个“从贼”的帽子,早就戴的严严实实了,他去居中联络,为余风走动,那不是嫌命长吗?

  “只怕,布某现在说的话,没有几人能信?”他措辞了一下自己言语,委婉的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不信,余某自然让他们信服,你只需要将余某的意思告诉应该告诉的人就可以了!”余风不以为然:“当然,余某不会让布大人犯险的,不过,我想,几封书信,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风险的?”

  “这还不叫犯险,什么叫犯险!”布润心里嘀咕道:“这种事情,做得说不得,你余风是来去如风了,可是我布家百年基业,数百亲族,自己这几封信一出去,只怕就立刻和你绑在一起了,到时候,若是你见势不妙,遁走海外,我布家一族岂不是在这大明,再无立足之地?”

  “布润明白将军的意思了,明日,我会将信送到将军手里的,将军派人直接送到收信人手中就可以了!”布润倒是没有犹豫多久,简直就是稍加思忖就回复了余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有什么后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大不了,在写书信的时候,斟酌一下用词,露出自己是被余风逼迫的意思,这样的话,或许还有些余地。他默默的想到。

  “如此甚好,这就有劳布大人了!”余风哈哈一笑,眉角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我就知道,这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还是老朋友最靠得住!今日我刚刚进城,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布大人也还有信要写,我就不留布大人了,改日,余某好好的与布大人喝几盅!”

  布润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出了衙门的大门,他都没有搞清楚,他怎么会稀里糊涂的接下了这差事的,不过他决定,除了给京中那几个交好的同年写那几封书信以外,给山东老家也立刻要修书一封,这事情,看起来总归是祸事大于好事,给家里通个气,就算啥也不做,心里头有些准备,总也是好的。

  第一卷第二十三章 忠臣和逆贼

  [正文]第二十三章 忠臣和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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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忠臣和逆贼

  世界上没有天生的野心家,没人一生下来就,就是打算祸乱天下,对于这一点,无论是李自成,张献忠,还是余风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裁撤了驿站,也许,李自成还在悠悠呵呵的在那里当他的驿丞;如果当初余风从大明醒过来,就是在某个大富大贵的官宦人家,恐怕如今的什么新军,连一丝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都说是时势造英雄,英雄何尝又不是在造时势呢,历史的长河固然是浩浩荡荡毫不停息的前进着,但是,在某个微小的地方,或许,就会因为某个人,改变了他的轨迹方向。在这一点上,打开史书,例子比比皆是。

  远的不说,就说大明的张居正,若不是他力挽汪澜,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明怕是早就走完了他该走的道路,用完了他的气运寿终正寝了,若是没有张居正,余风敢肯定的说,现在绝对轮不到现在崇祯在这里苦苦支撑着大局了。

  数万精兵强将渡海而来,而大明此刻内外交困,哪怕是余风再妄自菲薄,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刻,他的确有可能拥有在历史的长河边,为历史这条大河稍稍改道的能力。

  相助大明,他能获得足够的资源补充,以新军现在的军力,和大明的精锐配合,清国的袭扰不会再是威胁大明根本的问题,如今大明的军兵能够和清国的军队,维持在对峙的状态,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大明虽有劣势,但是这劣势并不是非常的大,有了丝毫不逊于清军军力的新军的加入,扭转劣势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但是,做出这样的决断,对大明自然是好的,但是,对于余风来说,却是百弊而无一利,为此,他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若是再战场上余风的军队出现,这就意味着,他和清国那脆弱的盟约,立刻就宣告破裂,那么,他的发家之地,毫无疑问的要面对着清军铺天盖地的报复。既然已经确定余风投靠了大明,那么,清国哪怕暂时不对大明用兵,也势必要先剪除余风这个在他们的卧榻之侧的猛虎,这个,稍微有点眼光的君主,都会这么做。

  所以,一旦做出这样的决断,余风就没有后路可以走了,也就意味着,这些年他所拥有的一切,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他都全部作为赌注押在大明朝廷的身上,而一旦朝廷兔死狗烹的话,他的下场,将会相当的惨。

  但是,如果不相助大明,余风却是知道,很快,内外夹击之下,大明就已经抵挡不住了,先是李自成要进京,然后,清国的辫子兵就会挥师入关,成为中原花花世界的主人,到了那个时候,取得了政权的大清,连台湾郑家都容纳不下,又怎么会容得下他,他的结局,照样不可观。

  “我不是来和大明为敌的!”这句话,余风却是从心里说出来的,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要彻底的投靠大明,在余风的心目中,有限度的合作,这才是他的底线。

  大明内忧外患,归根结底,崇祯从上台起,干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活,但是,若是他只需要对付一堵墙呢?

  既然清军势大,为了自己的生存基础,自己不合清军直接冲突不就是了,将清军直接交给大明,而自己专心对付那些流民军,这样,大明就有更多的军力抽出来,去对方这些异族的入侵者。以自己的数万强军,去对付李自成张献忠之流,给大明减轻压力,这难道会比和清军对阵更凶险吗?余风默默的思忖着。

  布润的亲笔信,第二天就送了过来,余风看了一下,直接交给侦缉司送了出去。信中正如他所言,布润竭尽所能将他的意图表现出现,至于这些收信的人,把这些信慎重看待,那就不知道了。这些收信的人,虽然没有如内阁大学士一般位高权重之人,但是也都是大明朝廷的中坚力量,甚至包括布润的坐师,这些人,若是联合起来,发出同样的声音,也是不容忽视的。

  当然,指望人家白白的为你说话,而什么代价都不付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慕诗熟知官场惯例,这些人,该怎么打点,用什么方式去打点,自然是不需要余风去操心的。

  余风要做的是,安安静静的在天津等待。不要做出令北京恐慌的姿态,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对他的态度就会明朗起来,而他到了那时候,也许就可以直接上书,给天子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大明天子如果不傻的话,就不会有这几万兵马不用,反而调集军马来剿灭他们的举动。

  余风在天津按兵不动,在北京城里,却是乱成了一团。局势远远没有余风想的那么平静。本来外有鞑子,京城就已经是人心浮动了,现在突然在腹?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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