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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1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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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审视着面前的状况,他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是不是这些敌人,在耍什么阴谋,这种情况如果发生的话,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都说汉人的鬼点子多,光是看三国就知道了,那书里多少乱七八糟的计策,要是不学习那书,也许女真人到现在还在老林子里打猎呢,所以说,打仗的时候,动脑子,还是非常的重要的。一个好的计策,用对了地方用对了人,能够顶的上万千雄兵。

  但是,当个他的斥候,一直放到了百里之外,都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的时候,他终于确定了,敌人终于退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巴巴的追上去的冲动了,而是下令迅速的修缮城墙,加固工事,他觉得,现在他最大的任务,已经不是去找这些犯边的贼军去厮杀了,而是要考虑,如何守住大清的边境,不让这些贼军再次来袭扰了。

  而且,他清楚的知道,就算面前的这些敌人退到了熙川,在安东那边,还有一支敌军在逡巡,按照他和他们交手的情况看,只怕,那支敌军的目标,是安东堡,真要是失去了安东堡,局势还是一样的糜烂,他还是要为此负责的。

  而他手上的这些人马,若是去追击敌人,制造战机与敌人去决战,就算敌人肯战,不管胜负如何,至少,在安东堡那边,他是再没有余力去援救了。“分身乏术!”这个词语,只怕这个时候,他体会得最深了。

  “岳托,你既然领过军,又是皇上派来巡查此事的天使,我想来想去,此事只怕只能交付给你,别人,我都信不过!”

  阿济格对着风尘仆仆回来的岳托,有些阴沉的说道,几日的功夫,他好像老了几岁一般,鬓角都生出几丝灰白的头发来了。

  “王爷你说,岳托听着呢!”

  “分兵,原本是大忌,但是,此刻,这兵还不得不分了,若是不分兵,丹东那边,一定是不保,以我和正在往丹东那边进发的明军的交手来看,靠着丹东的守军,是无法与之对抗的!”阿济格忧心忡忡:“天杀的多尔衮,吃了这余贼那么大的苦头,居然隐忍不说,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看大清的笑话的吗?”

  “王爷是想我领一支偏师去驰援丹东?”对于阿济格后面的一句话,岳托直接当做没有听见。

  “这事情非你莫属,你我都是天潢贵胄,与国荣戚,唯独与此,我国族勇士,方能用心用命,拼死效力,你的威望,在军中未必逊色于我,有你领军,皇上放心,我放心,将士们也放心!”

  岳托沉默了一下,抬去头来:“一切听从王爷差遣!”

  “我给你五千人,一千咱们的国族战士,四千蒙古战士,军报和求援文书,昨日我也经发往了盛京,在盛京的援兵未到之前,你要靠着这些守住丹东堡,一旦有失的话,你可不会再有兵力夺回失去的城池了。”

  岳托没觉得这个任务有多难,尽管阿济格不止一次在言谈中,对于那支明军的评价颇高,但是亲身经历的人和听闻的人,那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

  “岳托,不是我在你面前倚老卖老,我还得再叮嘱你一下,不要贪功,不要求战,好好的守住丹东,就算是胜了,若是你有半点小觑对手的心思,那多尔衮就是前车之鉴,这只明军,不,整个的这余匪贼军,简直太妖孽了,得亏他们是在这朝鲜,若是这些人马是在大明,在辽东的话,只怕,皇上现在也在为之头疼!”

  第一卷第三百九十章 赵老爷子的一天

  [正文]第三百九十章 赵老爷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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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九十章 赵老爷子的一天

  “我当时就想啊,这鞑子岂是好相与的,占了一点便宜,就让他们去占了好了,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要是这好不容易攒下的这偌大家业,让鞑子们给折腾完了,这越儿以后咋办?”

  花厅里,赵老爷子简直是神采飞扬,在他的面前,是赵雪娘和余越,余越显得甚不安分,老是在他母亲的怀里扭来扭去,刚刚学会爬的孩子,那简直是一刻都闲不住。

  赵雪娘娴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边听着自己的老爹唠嗑,这两个兄弟都没有在老父亲的身边,这有时候老头喝了点酒,想说说心里话,她这个做女儿的,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想想,咱们姑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丈人的还不清楚吗?要不然,当初我咋一眼就相中了他,非得要死要活的把你嫁给他,如今总算好了,你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咱们赵家几代泥腿子,终于也要富贵兴旺了!”

  “爹!你咋又说偏了呢!”赵雪娘娇嗔了一句,不是说给自己说说相公在外面的事情,怎么又饶到当年的那些事情去了,这些话,从余风当上那个劳什子巡检的官儿起,她就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嗯嗯,爹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要不,你不耐烦听,又要赶爹走了!”赵老爷子知错能改,话题又回到刚刚说的余风和鞑子的事情上去了。

  “别说我担心,咱们赵家村出来的那些老伙计,也没有担心的,虽然大家都说咱们姑爷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但是,他手下的这些兵丁,可不是天兵天将啊,那鞑子多凶恶,万一有个闪失,姑爷兴许不怕,但是,咱们这火热的日子,怕是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是前面打赢了吗?捷报都传来,说了取了鞑子好多的城池!”赵雪娘轻轻抹去余越嘴边的涎水,有些不经意的说道。

  “是啊,就是打赢了,才更担心啊!”赵老爷子点点头:“你想想啊,大明几十万的兵马,碰上这些鞑子,这些年,有什么时候听说过打了多少胜仗的,那些和鞑子对阵的将军,斩杀上几十个鞑子的人头,就敢大肆张扬,往朝廷告捷!咱们风字营是怎么样的?那可是成百上千的刈草一样的砍鞑子的人头啊,你说,你要是鞑子的皇帝,你揪心不揪心,恨不恨咱们!”

  “当然恨了,我虽然不懂相公的大事,但是咱们赵家村,两户人家打架,吃了亏的那个,也整天琢磨着找回场子呢,要不然,那也太没颜面了!”赵雪娘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突然从嘴里冒出这样一个比喻来。

  “对!”赵老爷子一拍大腿:“就是这么个理儿!你就把这鞑子和咱们,看做是两户人家好了,以前,鞑子这个坏邻居,隔三差五,到咱们家的菜地里偷点菜,然后作践一番,是咱们吃了亏,不过,这户人家的小子多,比咱们家的人丁兴旺多了,所以,咱们能忍也就忍了!”

  “可这一回,咱们家的姑爷那个火爆性子,决定不忍了,操起家伙直接就打上门去了,揍了那家的几个小子一顿,然后,还把对方的大门给拆了,嗯,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

  赵雪娘掩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我家相公怎么在爹的嘴里,说得好像和赵登那样的性子一样,我相公可是读书人,那里会会打了人家,还拆了人家大门去!”

  “别,你还别说,这事情,还真的是这样!”见到自己的说话,不被自己的闺女接受,赵老爷子有些急了:“咱们风字营两路人马,西边的慕诗,在半路上,就狠狠的揍了鞑子一顿,然后,无惊无险的打了鞑子西边的门户,而姑爷的兵马在东边,一直屯在熙川,鞑子的大军被姑爷看的死死的,动都不敢动,任由慕诗那小家伙在西边折腾,你不是在人家门口叫嚣一样吗?”

  “那拆人家的大门怎么说?”赵雪娘脸上洋溢着笑容,除了他老爹,如今可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编排余风了,偶尔听一听老爹臭臭余风几句,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这鞑子如果是一户人家的话,那么丹东和楚山,就是鞑子这户人家的后门的两扇门板,丹东咱们占了,楚山姑爷也占过,不过那地方,估计不好守,姑爷又主动退了出来,这两扇门,咱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这不等于拆了他家的大门吗?”

  “这么看来,相公还真的厉害!”赵雪娘对于赵老爷子说的大势,可是懵懂得很,不过,听到风字营在余风的率领下,打了胜仗,占了鞑子的便宜,她还是由衷的高兴的。

  “哎呀,傻闺女,这事情,不能这样看啊!”赵老爷子摇摇头:“打了小的,自然老的要出来,人家鞑子的兵马,都在前面和大明的军马对着干呢,这次咱们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这吃亏了的鞑子,岂肯罢休,姑爷一直没有回来,估计就是在顾忌这个呢?”

  “大家都担心么?”赵雪娘眨眨眼睛,低声问道。这个大家,指的是从赵家村起,就就一直追随余风的那些老部属,他们一直是余风最坚定的支持者,追随着,随着余风的基业逐渐扩大,这些人,已经在整个余风集团的各个部门身居要职了,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余风统治的基础。

  “哎!”赵老爷子叹了口气:“我都有些担心,何况他们了,姑爷太急于求成了,以咱们在平壤这一带,好好的壮大下实力,再去和鞑子叫板也不迟,如今,就这么点家当,几万人马,打没了,那可真的就万事皆休了。”

  “不会的,相公的能耐,是你们想不到的!”赵雪娘收敛起笑容:“爹,雪娘不方便抛头露面,这些日子,我将这些老乡亲的女眷,都接到府里来聚聚,爹在外面,也要和这些人多走动,安下他们的心来,相公在外面征战,咱们可不能让家里头给乱了人心,如今赵家一身全系于相公身上,若是连我赵家都不看好相公,那叫别人怎么不心乱!”

  “嗯。我知道的!”赵老爷子点头应允:“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做的再多,也不如姑爷在前面大胜一场,来的有说服力啊,这有些日子,没有姑爷的讯息了,也不知道,前面打的怎么样了!”

  余越摆脱不了自己母亲的束缚,好像也有些累了,在赵雪娘的怀里,沉沉睡去,赵老爷子看了看自己的外孙一样:“你带越儿去歇息去吧,和你说了这么一阵子话,我也差不多要去干点正事了,走了,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赵老爷子离开后,赵雪娘一个人在屋子里,继续坐了一会儿,只不过,此刻她人虽在这间屋子里,但是她的心思是在这里,还是在远在熙川的余风身上,那就不是赵老爷子可以揣度的了,他此刻可没有多少精力,去猜测自己女儿的小儿女心思,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平壤城里,最大最好的酒楼,莫过于“九重天”了,只不过,赵老爷子知道,以前的九重天的主人,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如今九重天早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产业,而余府现在的所在,据说还是当初这位九重天的东家,让给余府的。

  不过,这些渊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是赵老爷子请客,以他的身份,当然是要在最大最好的酒楼,这一点来说,九重天完全合格。

  轿子到了九重天的门前,他才刚刚下轿,就看到在酒楼门路,早已经站着了一圈人,而为首的那人,见到他出来,立刻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赵老爷吉祥!”

  “哎呀,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赵老爷子也是一脸的笑容:“今日是老夫做东,却姗姗来迟,累得贵客在门外久候,待会老夫自罚一杯,就权当是赔罪了!”

  “赵老爷你可是要折杀小人了,小人福薄,可受不得赵老爷的赔罪!”那人笑嘻嘻的,说话做事却是非常的圆滑老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来,搀扶着赵老爷子的胳膊:“赵老爷有什么吩咐,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小人立刻就赶到府上,令赵老爷子破费,该赔罪的应该是小人才是!”

  “哈哈哈,你这家伙,嘴皮子还是那么利索!”赵老爷子打了个哈哈,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着酒楼里走去。

  别看这人说的客气,若是真的赵老爷子这般做了,可不见得他有这么开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可不是赵家的下人,他能有这个底气,原因很是简单,因为他姓郑。

  “郑猛啊,这些日子,在这里住的可曾习惯,这平壤,可比不得泉州繁华喽!”

  “还好!”郑猛倒是不谦虚,给赵老爷子面前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再给自己满上:“泉州虽好,却也是一个销金窟,我那点头寸,还真不够看的,被大龙头派到这里,这几个月,倒是手头活络了不少!”

  第一卷第三百九十一章 窥一斑而知全豹

  [正文]第三百九十一章 窥一斑而知全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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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九十一章 窥一斑而知全豹

  “这么说起来,你还得感谢你们大龙头才是了!”赵老爷子莞尔一笑,他知道对方的意思,平壤和泉州的区别,就好像赵家村和济南的区别,他岂能不清楚,郑猛这么说,进项不一定增加多少,但是开支用度,在平壤肯定是比在泉州,要少很多的,这一进一出,自然手里就更加活络。

  郑猛笑了笑,那张脸上居然露出几分憨厚的表情来,却是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再谈下去了。

  “老爷子有什么吩咐,您就说吧,这里就小人和老爷子两人,也没有个外人,我来之前,可就知道,老爷子请喝酒,那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敢情我来求着你来喝酒不是!”赵老爷子眼睛一瞪,很是不屑的说道:“原本看你呆在我平壤,虽然说不得凄苦,总比不得在泉州自在,我有心指条财路给你,在你小子看来,倒是我求你办事了不成!”

  “老爷子能想到小人,那小人可真的是荣幸得紧了!”郑猛一怔,随即脸上笑得无比灿烂,这财路不财路的,暂且不说,能够得到这份尊重,已经让他非常高兴了,眼前这一位是谁,那是这平壤之主的老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而自己不过是郑家在平壤的一个管事,就连港口那边的郑家的船队,他都指挥不了,郑家像他指望的旁系子弟之类的管事,何止上百,这身份拿出来和眼前的这位一比,简直什么都不是。

  “老爷子您只管说,赚钱不赚钱的,咱们先不管,只要能用得着郑猛的地方,而郑猛又不会犯了家规,老爷子你说东,我郑猛绝不向西!”

  有了赵老爷子的看重,这郑猛自然是要表态了,他想得清楚的很,不要他出力,人家干嘛对他这么客气,所有,他丑话也说在前头,他帮忙,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绝对不能损害郑家的利益。

  “瞧你那点出息!”赵老爷子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放心,是好事情,不会害你的,只是这事情要去你郑家的地盘,有个熟人关照打点,自然是要省事的多,而我这点事情,又不怎么上的了台面,去麻烦你家的几个龙头,也不是很妥当,所以,就便宜你这小子了!”

  郑猛殷勤的给赵老爷子的酒杯就满上,静静的等待赵老爷子说下去:“你也知道,我那姑爷,最近在和北边的那些鞑子折腾,鞑子那边又能有什么好东西了,无非是写皮货珍珠啥的,我那姑爷孝敬我,但是这些玩意,有个屁用,又不能吃又不能穿,还不如直接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更实在一些,你说是不是啊!”

  “老爷子说的没错,这么是,老爷子是要讲这些东西变卖?不用去泉州,直接在这平壤发卖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你扯淡呢,这东西能在平壤卖吗?若是姑爷孝敬我的东西,老头子拿出去发卖,被人知道了,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这不是给我姑爷丢人吗?这事情,宣扬不得!”

  “那泉州的四海商行,也不能用了!”郑猛会心的笑了起来,在平壤不能宣扬,在外面的商行,又不能调用,难怪这老爷子找到自己这么一个外人。

  “那是自然!”赵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现在才明白他的难处,“我过几天,派人去泉州,你看是你亲自跑一趟,还是派人去,那边的你们的地头,我可不想被人讹了我的银子去!”

  “反正我最近也要回去一趟,干脆就这事情一并办了吧!”郑猛点点头,既然找到自己,又是私事,若是自己推脱,那也太不给面子了,至于派人去,那就更扯淡了,以老爷子的权势,什么样的人找不到,还需要自己去派人?

  “这是个流水买卖,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有了这回就没有下回的?”赵老爷子叮嘱道:“你出面打点关照,我给你两分的干股,怎么样,也算对着住你了吧!”

  “老爷子的关照,小人心里有数呢!”郑猛自认为自己是和这平壤余家走得比较近的人,甚至和余风余大人,也有些渊源,在他想来,老爷子要办事,不找自己这样的熟人,难道随便在郑家去扒拉一个吗?

  “嗯,总之,这个事情,口风要紧,我可不想被人乱嚼舌头!”赵老爷子扫了对方一眼:“要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几天后,郑猛和赵老爷子派出泉州的人手,一起上了海船。对于做这样的事情,他是一点排斥的心里都没有,不就是变着法儿敛财嘛,谁都知道他那些东西的来路,却偏偏生要弄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又要钱,又要名声,的确是让人很难受啊!

  被赵家派上船的人不多,连掌柜账房加护卫,也不过是十来人,不过,对于这些人,郑猛可没有失了礼数,既然这件事情里面,他能看到好处,他自己不想得罪这些会给自己带来钱财的财神爷们。

  只是有一点,很是奇怪,这几个人中,领头的居然不是按个看起来一脸精明的方掌柜,而是那个年轻的账房先生,他试着和那个方掌柜,聊过几次,这人对于做这些生意,倒是门路都是很熟,但是其他的事情,就显得有些不通世故了。那个年轻的账房先生,但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这几天海上的日子里,不管是和他,还是和他船上的那些兄弟,都聊得挺来的,他倒是看这家伙,很是顺眼。

  船到了泉州,郑猛将他们安置在城里的客栈里,就立刻回郑家去了,像他这样在外地的管事掌柜之类的,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得去内堂去汇报。汇报在他打理的郑家产业的区域,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情,有什么见闻,当地的官吏变迁,民生状况,只要他们看到听到的,都要汇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些派驻到外地的郑家子弟,更像是郑家派到外地的坐探,只不过,他们需要定时回来述职而已。

  当然,这些跟着自己来的家伙,他肯定不会报上去的,在外地的管事,自己找点财路,只要不耽误正事,即使是大当家的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更别说赵老爷子一再强调保密,他丢不起那人,他自然不会主动去四处宣扬。

  在他离开客栈后,那些平壤来的商人,齐齐聚集在一室,只是,在他们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和郑猛在一起的时候,显现出来的和气恭谨,取而代之的,都是一脸的肃杀。

  “方掌柜,咱们到了地头了,明个儿就要开始办事情了,有些话,我最后说一遍,你最好不要忘记了!”打扮成账房先生的伍先,看着面前的方离味,冷冷的说道。

  “无论何时,哪怕你洗澡如厕,你身边都要有我们的人,未经许可,你不得主动与人攀谈,否则,就地斩杀!若是私自告发,就地斩杀!意图逃逸,就地斩杀!顺便告诉你一句,你在京师的做买卖的兄弟,也已经动身朝着福建来了,这福建可是有笔大买卖,等着他来做!”

  方离味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下,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你不要心存妄想,以为到了这大明的地界,咱们就奈何不了你,这里是福建,说话最管用的,未必是大明的皇帝,就是那福建巡抚,怕是也要看郑家的脸色,我担保,若是你出幺蛾子,我们杀了你,一点麻烦都不会有!”

  “伍百户不,不,伍先生,这些我都知晓了,我就是有一事不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说!”

  “既然在泉州,你们都已经安排妥当,剩下的就是只需要查证一下我所说的是不是事实就成了,恕在下愚钝,在下实在是想不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这个必要吗?”

  这是方离味最忐忑的一件事,对方既然重视他的情报,那么,派人查证就是了,为何还要挟持着自己走上这么一遭,把自己放在他们的老巢不是更好,放在自己走不掉,到时候他们发现被自己骗了回来杀了自己泄愤也方便啊,眼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挟持一位锦衣卫百户到大明的地界,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哼!”伍先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浅显的道理,对方居然还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当上这个百户的。

  “因为你是锦衣卫!”他开口揭开了方离味的疑惑:“有了你这个身份,咱们办事可就方便得多,郑家的人在明面上能管事,但是,私下里,你这个锦衣卫百户的身份,可是能帮咱们不少的忙!”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但是,他想,以方离味的见识,应该猜得出来,天机组一直以来,可没有正面和大明的这个最大的特务机构正面冲突过,对于这锦衣卫的运作风格还是行事,算起来还真的不算熟悉,如今有这个一个现场的锦衣卫百户在这里,通过他,窥一斑而知全豹,对于天机的发展无疑是有巨大的好处的。

  第一卷第三百九十二章 以落魄之身 行枭雄之举

  [正文]第三百九十二章 以落魄之身 行枭雄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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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九十二章 以落魄之身 行枭雄之举

  泉州比起新城的港口来,要大的多,繁华的多,当然,形形面貌迥异的番人,也是多的多。伍先他们到泉州,颇有几分乡下人进城的意思,眼前车水马龙的兴旺景象,即便是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要喜怒不形于色的伍先,在心里,也是暗暗的咋舌不已。

  这个时候的泉州港,可不仅仅是他们见到到的一处极为兴旺的大港口而已,说起当年兴极一时的三宝太监下西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这是朝廷的举动,若是论起民间的影响力来,但是以港口而论,这泉州港,只怕声望更高一些。

  原因很简单,泉州,是海上丝绸之路的。

  明朝时候四大港口,广州、明州(今宁波)、泉州、福州,其中,又以泉州最盛。自宋元起,泉州由于地处东南沿海要冲,发展了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港口,世界上近百个国家和地区,都是通过这里,于我们国家进行通商贸易和友好往来,这么说吧,这些海外蛮夷们,到中土来,别的地方他们可以不清楚,但是泉州,他们一定要知道,因为这是他们踏上东方的第一站。

  当然,三宝太监下西洋之后,大明开始禁海,泉州也就开始没落起来了,朝廷的法度中,可是只允许泉州和琉球进行贸易,后来,再捎上了扶桑。虽然这些律令,很多的时候,不怎么管用,但是,法度就是法度,有这么一个法度在这里,泉州港还是不可避免的衰落了下去,再加上泉州自元以来,水道渐渐淤塞,时至如今,他和近在咫尺的福州港,已经远远不在一个级别了。

  郑家兴起之后,托郑芝龙的福,泉州港口仿佛又恢复到了当年的活力,只是这规模景象,和它当年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也就是说,伍先他们看到的,不过是没落之后的泉州港,但是,即便如此,也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这样的规模,拘囿与地理条件的新城港口,是永远也无法走到这一步的。

  “先从哪里查证,伍先生?”方离味换了一身清清爽爽的衣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威武的样子,他的身架子在那里摆着呢,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拿着刀枪混饭吃的武人,虽然为形势所迫,不得不打扮成商贩模样,但是,眼下离开了平壤,又得到了伍先的首肯,他那精气神,似乎又回来了。

  “不要问我,我就是你的账房先生,你平时锦衣卫是怎么办差的,如今就怎么做,当我不存在就是了!”伍先却是没有告诉他什么,只是落后他两步,跟在他后面,手从拢着的袖子里伸了出来,将他一直保管的锦衣卫的腰牌递给了方离味。

  “至于他们,你就当他们是手下的校尉吧!”他呶呶嘴,眼色投向他身边几个护卫打扮的人。

  “这不算是主动与人攀谈吧!”方离味小心的问了一句,他还记得伍先的约法三章呢。

  “当然不算,我等在一旁看着呢!”伍先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那好,咱们先去市舶司只会一声!”方离味立刻拿了主意,旋即解释给伍先听他的目的:“咱们锦衣卫去知会他们,不是害怕他们,而是怕他们在咱们办案的时候捣蛋,再就是提前知会一声的话,若是有办砸了的案子,也多一个推诿的地方!”

  伍先点点头,打听了一下市舶司的所在,一行人朝着市舶司的方向而去。

  “那余风还真是胆子天大,吃点小亏也就罢了,非得连本带利都讨回来,这样的人,真不敢相信他只有主板年纪,这样的行事,说是莽撞也不为过!”郑鸿逵听完郑猛的絮絮叨叨,回过头来,对着在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郑芝龙说着。

  在下面,郑猛还在像内堂的管事们,说着他在平壤的见闻,不过,此刻说完了军政方面的,剩下的就是那些民生之类的话题了,这一些,郑鸿逵不感兴趣。

  “他上次你也不是没有接触过,看他谈吐行事,可像是一时热血上头就做事情不计较后果的愣头青么?”郑芝龙反问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能够在朝鲜打下这一份家业的人物,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和北边的鞑子扳腕子,我看,这胜算可难说的紧了,若是他都能打赢那些鞑子,那咱们大明每年几百万辆银子养着的九边精兵,这算什么了!”郑鸿逵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人精明的很,当初知道山东出了这么一个人物的时候,你知道我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吗?”郑芝龙说道。

  “大哥,是什么啊!”

  “是胆量!”郑芝龙缓缓的说道:“这精明尚在其次,在这个世道,若是不能审时度势的人,也不配入得我郑芝龙的耳朵,但是,真正有胆有识的,又能壮大到这般地步的,放下天下,又有几人?”

  “大哥,你也太高看他了吧!”郑鸿逵有些吃惊,这些年,能得到自己大哥的这个评价的,除了大明的高迎祥,李自成,就只有扶桑的德川了。如今德川已经在扶桑一手遮天,可见大哥的眼光之精准了。

  至于李自成,眼前如何,尚且有些扑朔迷离,让看不清楚,但是当年的老闯王高迎祥,可是在大哥一句“难成大事”的评价的第二年,就被抓进北京城砍了脑袋,这余风,真的能担得起大哥的这样的一句评语吗?

  “此人以一文人之身,行武人之举,以落魄之身,行枭雄之事,原本就是一个异数,我原本也看好他,以为再不济,他也能够做出一方诸侯的格局来,只是我想不到,此人谋定而后动,怕是,心不止于此啊!”郑芝龙的眼光微微有些空洞,仿佛思绪一下子有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一脸恬静笑容和他把手言欢的年轻人身上去了。

  “有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情,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饭,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能办到的,这也要看他手底下到底有没有找个本事!”郑鸿逵显然对于他大哥的看法,有些不太认同:“放在他们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折腾,和我郑家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只要他不往海上伸爪子,那么,大家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没有关系吗?”郑芝龙回过神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老四,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一点,若是你如那余风一般,倒是要让大哥省多少心啊!”

  他嘴角微微挂起一丝讥诮的笑容,心头却是微微有一丝忧虑,这忧虑,不是为了他郑芝龙的郑家,更是为了目前他这个官身的来源---大明朝廷。

  郑鸿逵说这余风在陆地上折腾,和郑家一点关系都么有,在他看来,不过是目光短浅之辈的话语。眼下的大明朝,是个什么情况,他有岂能不多加关注。这天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这内忧自然是流民肆掠,这外患,自然指的就是这关外的女真人了。

  这内忧也好,外患也好,若是大明全力以赴对付其中一个,未免不能解决这些令北京城的“中兴之主”头疼的的这些问题,可是,这内忧外患却是配合的极好,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是让朝廷的兵马疲于奔命却是总不能斩断这祸害的根源。

  眼下是这番局面,在郑芝龙看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大明朝,已经有些气数已尽的颓废模样了,虽然北京城里的那一把龙椅,无论是谁来坐,想要动他们郑家,也需要掂量掂量一下,但是,郑芝龙可不敢将自己,将这郑家上千口人的命运,送给别人去决断。

  所以,未雨绸缪是非常必要的,或者,这也叫做人有远虑吧!

  “大哥,想那么多做什么,郑猛不是说,这余风先是颇有斩获,然后又被逼了回来,依我看,这接下来,就是女真人的大肆报复了,咱们那些的生意往来,还有些人手,都得事先安排好了,免得到时候,受那池鱼之殃。”郑鸿逵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你们狗咬狗一嘴毛没关系,别让郑家陪绑就是了。这陪太子读书,可不是人人都干得了的活儿。

  “这个,先缓缓吧,看清楚局势再说,这个郑猛,还算是做事用心,叫他尽早回去吧,告诉他,年底的红利,给他加上一分,他女人要是没做事情的话,叫她进内宅做个管事婆子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从后堂走了出来,就这么从郑猛的面前,走了过去。郑猛乍一看到自己龙头出现在这内堂,意外之余,立刻跪下见礼。郑芝龙走到门边,却是回过头来对他微微笑了笑,点头嘉许道:“不错,好好干!”

  说罢,扬长而去,郑猛还在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郑鸿逵走了过来:“郑猛!”

  “四爷!”

  “大龙头说了,你在平壤干的不错,我记得你那婆娘,一直闲在家里没事情做,大院里还差个管事婆子,问问你婆娘,愿不愿意来!?”

  “愿意,愿意的!”郑猛大喜过望,不是这管事婆子月例有多高,而是女眷在内宅做事,这就意味着,他从一个旁系子弟,真正成了郑家的嫡系,这对于他,可是最实惠不过的提拔了。

  “你今年的红利,也加一成!”郑鸿逵继续说道。

  郑猛已经乐得找不到北了,嘴里只是连连道谢:“如今我大哥器重你,你也要多用心做事,休息两天,尽早回去吧,我大哥对你那边的事情,倒是挺伤心的,你好好做,别让我大哥失望!”

  两天,两天怎么够呢?一想到赵老爷子托自己带来的这帮人,郑猛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不过,此刻,他是肯定提都不会提的,大不了,辛苦一点,这两天帮他们把事情办妥就是了。

  “是,是,四爷的吩咐,猛子记住了!”

  第一卷第三百九十三章 荷兰东印度公司

  [正文]第三百九十三章 荷兰东印度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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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九十三章 荷兰东印度公司

  “安吉拉,你小心点,甲板刚刚擦过,不要摔倒了!”

  “知道了,我的船长大人!”

  一个精灵一般的少女,欢快的跳过一堆盘在舱边的缆绳,笑嘻嘻的对着身后一脸无可奈何的男人喊道:“我不会偷偷上岸去的,你就放心好了,我就是在甲板上,看看这个巨大的港口而已!”

  “拉瑞,马西,你们别干了,放下手里的活,去伺候安吉拉小姐!”男人头上的船长帽,很明白了表露了他的身份,两个被叫道的水手,立刻恭恭敬敬的过来:“是,船长!”

  看着不以为意的安吉了,蹦蹦跳跳的朝着船舷边走去,男人有些溺爱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转过头,朝着甲板的另一侧走去,那里,还有一些安吉拉的同伴们,需要他去打一打招呼。

  他叫加文,加文凯奇,是他脚下的这艘巨大的武装商船先驱号的船长。而此刻在桅杆上飘扬的v字三色旗帜,更是让人对他们的来历一览无遗,在东方这片海域,悬着这样的旗帜的船只,就只可能是东印度公司的船只了,vereenigde oost-dische pagnie,荷兰东印度公司。

  说句心里话,对于这个港口,如果他不是得到了公司的保证,他是决计不想靠近这个港口的,更别说,此行带着自己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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