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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8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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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仅远在深宫的崇祯在思考,朝野上下所有的人都在思考。

  不管怎么思考,崇祯一直标榜的大明中兴,现在除了朝廷上的那些死忠分子以外,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过是水中花雾中月而已,大明颓势已现,这样的局势,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朱家不是一直都标榜受命于天吗?那么,这样的形势,若是天下还是眷顾大明,大明气运长久的话,只怕是内阁的几位老大人,也不会这样认为了。虽然大家官话套话都是说得溜溜的,但是,这天下的大势,他们久居中枢,看得比其他都明白。

  十月四日,工部侍郎刘宗周因谈论内臣及大学士温体仁被革职。这事情在当天的朝会上,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说实话,一个小小的侍郎,被御史弹劾去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情,这每年栽在御史的弹劾下的官员,数不胜数,侍郎,也算个官?

  但是当朝首辅温体仁在下了朝之后,直接回到了府中,在书房里足足呆了两个时辰,不接见任何来客。这样的情形,在温府中可不多见,即使是当初和大学生周延儒两人斗得火热的时候,温体仁也没有这样屏退左右,一个人扎进书房几个时辰的事情发生。

  有心腹之人,护卫在门前,隐隐听得自己老爷,轻叹什么命数,气数之类的话语,却是凭声静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两个个时辰之后,温体仁从书房中出来了,拿着一份密奏,没有人知道这密奏里面写的是什么,因为,温大人直接没有假他人之手,送进宫去了,然后,从宫里回来,首辅大人就开始生病了,而且,生的很重,都开始闭门谢客了。

  然后,事情的发生,就变得更诡异了,没过多少日子,崇祯皇帝就下来圣旨,允温体仁所奏,告老还乡。这一道圣旨,让朝野上下都几乎跌破了眼睛。辅政八年的温阁老就这么告老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说这样舍弃就这样舍弃,这也太决断了一些了吧。

  随即上任的张至发张阁老,显然这个首辅的位置,掉在他的头上,太奇怪了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但是不管怎么看,这一位都没有那个能力,威望和手段,将温阁老从首辅的位置上请下去,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皇帝的意思,要么,就是温阁老本人的意思。

  温阁老本人圣眷正浓,皇帝对他是信任有加,即便是温阁老病中,皇帝都亲自前去看望,但凡朝中大事,只要温阁老有个明白的章程说法,皇帝都不会直接拒绝,这样的圣眷,若是说皇帝对他不满意,那是所有人都不信的。

  算来算去,想来想去,所有人得出这么的一个结论:温阁老真的是自己退下来了。

  任你多少风流人物,总归要被雨打风吹去,温阁老退隐了,但是,朝中的温党还是要过自己的日子,争夺属于自己的权利富贵的,很快,温体仁这个名字,就逐渐淡出了官员们的视线,到了年底的时候,甚至不少身上打着“温党”标签的人,都不知道昔日他们的温大人,有没有回到他乌程的老家。

  对于这一些事情,余风以前虽然知道,但是,总是要在时日上耽搁一些,长的时候,甚至延迟了一两月才知道。这些朝中大事的信息来源,比较正式的有邸报,然后就是一些北京收集来的传言,但是,自从和定国公府上的生意,开始走入正轨之后,这些消息还是比较迅捷的传递了。有了固定的海船传递信息,基本上,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个月,余风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对于余风在海外有了多大的基业,徐元良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当初穆海涛带着小五上门拜访的时候,对徐元良还真的是一个意外之喜。听到自己的丫头现在也正儿八经的成了夫人,虽然不是大房,但是却也是锦衣玉食,富贵不缺,宋凝儿和徐元良都是大为欣慰。当初对余风也是颇有好感的徐元良,略略问了一下余风的情况,也是不甚唏嘘,大叹这等人才若不是那些锦衣卫,如今为大明效力,岂不是皇上之福,天下之福。

  对于穆海涛提出余风的提议,两家联手做一些海上的买卖,徐元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海贸的利润,他又不是不谙世事,岂会不知道,眼下既然这个昔日的关系,给自己全部梳理同了,那么,他就只需要坐着赚钱就好了。

  在他想来,这银钱方面,应该不是问题,对方能够用昔日的交情找上门来,不管是报恩也好,合作也好,总归是有用得着定国公府这块招牌,用着着他徐元良的地方,想必是对方在这南京毫无根基,需要自己的人脉权势。

  果不其然,穆海涛对于海上如何运输,进货,寥寥数语就略了过去,重点关注的是这货物到了天津之后,如何运到南京来销售这一些问题。

  对于这些,徐元良毫不犹豫的打了包票,定国公的名头,放在海上,放在那些金发碧眼的蛮夷面前,或许不怎么吓人,但是,在这南京城里,却是足够管用了。

  很快,铺子开起来了,商路也开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洋西洋物品,远远不断的从海上来到南京,一时之间,四海商行,居然成了南京城里炙手可热的商号。很短的时间里,几乎南京城里那些有些身家的人都知道,要买高档货色,那得到东街去,若是要买高档精巧的外国货色,那得到东街的四海商行去,在哪里,只要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就算你要的东西,没有现货,下个订单,十天半个月之后,这东西准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当然,前提是,你的银子足够多。

  生意好了,这铺子自然就要扩大,这人手,当然也就要多一些。这么多贵重的物品,得小心保管,那保镖护院的也要请一些,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无可厚非,不知不觉中,四海商行里竟然连掌柜带伙计代护卫,有了上百人之多,而这一切,在所有的人眼里,都是正常之际,这么大的铺子了,要是只有那么小猫三两只,那才叫不正常呢。

  第一卷第三零八章 买卖太好做了

  [正文]第三零八章 买卖太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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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八章 买卖太好做了

  徐元良是四海商号的股东,确切的一点说,是南京四海商号的股东,他在四海商号里,足足有四成的股份,这四海商行的生意越火爆,他的进项也就越多。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将这点生意放在眼里,说实话,像他这等世家子弟,等闲三几万两银子,已经难得入他们的法眼了,他多少还是抱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答应和余风合作的,在他的理解中,余风是那些海外的商贩没有多大的区别,充其量,就是一个实力比较大的商贩而已。

  但是,这几个月下来,这个铺子的收益,还是让他有些咋舌,尽管他在谱子开张之际,也象征性的拿出几千两银子,作为投资,这几千两还是宋凝儿劝他拿出来的,在他看来,余风仰仗自己做点买卖,自己给他的产业关拂照料,吃几分干股也就是了,再拿银子出来,岂不是做了个冤大头。

  不料宋凝儿当时听了他的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有些恨其懵懂的说道:“咱们府上差这么几千两就没了体面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外面和小环派来的人虚以委蛇?”

  “那倒不是,虽然咱府里不怎么缺钱,但是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这能够节省点,还是节省点的好,难道我不拿出这点银子,这余风就不给我好处了吗?”徐元良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天经地义。

  “你这心性,是要好好改改了!”宋凝儿悠悠的叹了口气:“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咱们娘两着想吧!”

  她看着自己丈夫的脸庞:“夫君,你可曾发觉,这些年,虽然你也结识了不少俊杰,但是,你有没有发觉,真正能为你所用的,又有多少,你这心性,结交对方的时候,恨不得将心窝子逃出来给对方,待到和对方有了交情后,却又不怎么将这交情放在心上,这样的脾性,别人又如何能为你所用?”

  “我有吗?”徐元良有些惊诧,“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旁观者清,别人都是捧着你徐二公子,但是在这房间里的人,可不会只捡好听的话给你说,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又怎么可能诓你!”

  宋凝儿娓娓说道:“袭爵咱们是不指望了,如今你那小侄子再过两年就已成年,但是咱们的孩子,尚在垂髫,这辈子,他也就是一个富贵命了,这权势,怕是还是要依附着他那堂兄,既然是富贵命,在多赚点钱财在身上,有什么不好,也没见过你这么憨的人,楞着把送上门的钱财,往外推!”

  “我不是给府里省钱吗?怎么又往外推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夫君不会没有听过吧,你想一想,小环的那位当家的,在海外若是过得不如意,哪里有心思有能力派人来和你联络,和你做这海贸生意,这找上门来,想必八成把握是有的,这海上的买卖多赚钱,别说你了,就是我这么一个不出府门的妇道人家都清楚,这个时候,你能拿出点银子来,作为股本,这买卖可就不是他余家一家的了,也有我们徐家的一份?”

  “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怎么会是这样?”宋凝儿紧紧咬着嘴唇,眼波流转:“吃几分干股,和咱们真金白银的拿着钱入股,这是两码事情,这钱拿出去,这买卖,至少有一半是咱们家的!”

  榆木脑袋终于开窍:“我明白了!我明个就叫人送钱过去!”

  “不,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这余风也忒是狡猾,你没有看出来,他这边来的人手,一个能做主的都没有,都是些下人,这分明是打着你的主意呢,你去铺子里转一转,坐一坐,这铺子的后面是什么背景,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人不就知道了吗?”

  宋凝儿看事情的确是非常清楚,余风是不可能在这个放上一个多么重要的人手的,别说他现在人才匮乏的厉害,就算是有人可以放过来,他也得考虑考虑,他掌握了海上的渠道,若是再在铺子里彻底掌握话语权,那他想将徐元良拉扯进来的算盘怕就是要落空了。所有,从天机报上来的名单上,他挑来挑去,挑出了一个人,作为这南京四海商号的掌柜。

  这个人既不能减弱了徐家的存在感,又要能让徐家感觉到余风对这个谱子的重视,那么,从汉城调回来的余宏伟,无疑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首先,他姓余,是余风的亲族,这一点,足以表示出余风对这边的重视了;其次,余宏伟除了做生意有一套,在那些达官显贵之间,也是游刃有余,这一点,从他一个汉人,能够将自己的丝绸卖给朝鲜王宫,并和大批的朝鲜高官们都能混个脸熟,足足可以看出来的。这样的的能力,在南京无疑更有用武之地。

  至于余宏伟调到南京来,汉城那边怎么安排,是提拔丘时的那个小表弟继续当家还是民事衙门重新派人去接管,那就不是余风关心的事情了。

  当然,这条商路的开辟,不仅仅是多了一个奢富的销售地,余风也能从大明获得一些从朝鲜周边得不到的东西,比如大明的一些管制物资,技术,甚至一些极为高明的工匠,当然,有三山五岳的好汉愿意投奔来的,余风也是来者不拒。这条商路通信息,技术,人才,有了这些好处,能不能给余风带来多少钱财,余风根本不在心上,钱财的来路很多,他不必执着于所有的买卖都能赚钱,有实际的好处就行了。所以,他丝毫不介意这钱财,让徐元良多赚一些,这总比直接扛着金银珠宝送上门的来的委婉一些吧。

  所以,徐元良的五千两,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变成了四万两,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上涨,这简直就是让徐元良有些惊喜了。他既然拿钱出来,入了股份,这铺子里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当甩手掌柜,铺子里他还是安排了一些人手的,譬如说账房先生,还有二掌柜,三掌柜几乎都是他的人。

  但是,账房告诉他的是,就是这四万两,也仅仅只是账面上的四万两而已,若是将库房里的所有货物都销售出去,这个数字,至少得翻上一番,至于这货物销售得出去吗?那简直是不用考虑的,现在,就是连京师的一些官员,都知道南京定国公家的铺子里的西洋玩意,是大明最多最好的,纷纷派人来采购,天下虽然动荡,但是,这些事情可不关这些豪门大户的事情,他们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这些奢侈品的买卖,好做的很。

  至于货源,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每个月两次,都有海船停到天津,然后由漕帮将这些货物从运河上转运到南京来,若是没有天灾,余风可是说了,这一个月两船,那是雷打不动的。

  这个时候,徐元良这才真的感到家有贤妻的好处,当初那五千两,他还心不甘心不情愿,但是现在看起来,就是拿五万两出来,也是值得的,这哪里是一个铺子,分明是一个聚宝盆,只要把银子丢了进去,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流水一样的淌了出啦。

  一举之间,这四海商行的铺子,成了徐家在南京最重要的产业,徐元良隔三差五就去铺子里转转不说,就连那些铺子的护卫,你随便抓一个,没准里面就有几个正儿八经有着官身的王府侍卫。徐家其他产业的掌门人,颇有些不服气,但是徐元良一句话就将这些家伙的话堵了回去:“你们若是每月能够给府里赚上一两万两银子,你们也可以这样!”

  定国公本人深居简出,家里的这些产业基本上都是交给徐元良打理的,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个事情,甚至有日家宴中,随口和徐元良提了几句,这种俗事,能够被定国公记得并提起来,本来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徐元良倒也没有瞒着自己的兄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下。定国公但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这一下,徐元良心里更有底了,别看这个表态,以前,这南京上下,卖的是他徐二的面子,有了这个点头,以后卖的就是定国公的面子了。

  唯一有些让他担忧的是,就是这世界上的商人,鼻子都是老尖的,那个买卖好做,往往一窝蜂的就全部涌进来,眼下四海的生意这么好,要是相类似的铺子多开几家,这生意不就受影响了吗?这海贸生意,徐家是第一次做,可是在这之前,可是有不少家族都涉及到了海上的买卖,在这一行里,徐家只能算一个新丁。

  可是令人奇怪的事情是,他担心的情况,始终都没有出现,即便别的铺子,出现一些类似和四海铺子的货物,也是寥落的很,档次和数量根本没法比,四海商号在南京城,始终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甚至有些后悔,这样好做的买卖,当初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第一卷第三零九章 我去看看郑成功

  [正文]第三零九章 我去看看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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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九章 我去看看郑成功

  事情是这样的简单吗?徐元良的后悔显然是有些偏颇了,他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一行当,自然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即便是他曾经在外面游历过不少日子,但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是一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他一个勋贵子弟,所谓的游历,也不过是走马观花而已,这些东西,就算他想知道,也得有人敢说给他听啊!

  至少,在余风看来,这事情就决计不是这么简单的。为了开辟这条商路,他的付出,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预计。最起码他清楚地知道,虽然在东海一带(现今黄海),不是海上大豪郑家的主要势力范围,但是,郑家的影响力还是无处不在的,他要楞生生的从郑家的嘴里夺食,直接开辟这样一条新商路出来,有些地方他还是绕不过去。

  说是新商路,其实也不新了,问题上,这条商路,余风以前从来没有碰过,而大明有些能力门路走这条商路的人,和郑家之间无一不有着纠葛,余风算起来,就是一个标准的外来户。

  但是此刻这个外来户,不仅一头扎进了这个圈子,而且,似乎他也不愿意别人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世界上的买卖,没有垄断更赚钱的了,余风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一点。而要持续不断的带给徐元良财富,获得徐元良的支持,他又必须这么做。

  他要取得郑家的认同,或者说支持,他要让任何试图染指这条商路的人,消失匿迹的退出这条商路,这里面,要做的功夫就多了。

  以余风现在的实力,说句难听的,在海上,和郑家还真的没法比,哪怕他有那么几艘炮船,那也是属于打一艘少一艘的货色,而且,这水战不比陆战,他要是真的有朝一日和郑家翻脸的话,那结局不用旁人提示,他自己都想得到,那他整个势力,那真是“片木不得下海”。这就是没有制海权的悲哀,这整个时代还好一点,至少对方没有航母,没有海军陆战队,放在后世,失去了制海权的下场,那可就真的是任人揉捏了。

  所以,余风的姿态放得很低。

  在去年,郑芝龙彻底的消灭了海上大盗刘香之后,声势一时无两,“从此海氛颇息,通贩洋货,内客外商,皆用郑氏旗号,无儆无虞,商贾有二十倍之利。芝龙尽以海利交通朝贵,寖以大显。”

  但是实际上,郑芝龙的年纪并不大,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余风现在二十多岁,算起来,都可以算得上是少年早发的典型人物了,但是,无论是从资历来说,还是从实力来说,郑芝龙目前都还是胜余风一筹。有人又要说了,这郑芝龙不过是一个海防游击,手下又能有多少战力,余风不是连嫡系带新扩的风字二营,足足四五万人么,这样的实力对比,还叫稍逊一筹?

  不错,余风在路上的战力不错,拼起人头来,比郑芝龙是要强上一些,可问题上,余风的基业在朝鲜,而郑家的基业在福建,在台湾,他够不着啊。就像一些朋友扯淡的话题,张飞和岳飞哪一个更厉害一样,这两点没有可比性啊。

  他够不这人家,兵力再多又有什么用?但是,郑家的船队随时可以抵达朝鲜,这两厢比较,孰高孰低,那就一目了然了。

  所以,郑芝龙喜诞贵子,他是完全有理由上门道贺的。若是以前,他令人带上一份厚礼,再派个有分量的人去道贺一下,这礼数也就尽到了,不过,眼下既然对郑家有所求,少不得就要变通一下了。余风这一次没有和人商量,也没有问自己手下那几个智囊的意见,他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这面子,算是他给的足了。

  抛开要谈的事情不算,他记得,郑芝龙随后的结局,好像是崇祯时候,又追随南明的皇帝,一路逃窜,最后,貌似也正是由于他的反戈投降满清,才令得南明朝廷最后的军事系统也轰然崩溃,连皇帝也被吴三桂那个大乌龟勒死在缅甸了。这些已经日益淡薄的记忆,到底是正史还是小说家言,余风已经分不清楚了,反正,他就这么决定,在他看来,即便此行无果,能够近距离的接触一下郑成功的老爹,看看自己在这个时代接触的第一个名人,也是很不错的。

  对了,说到郑成功,眼下郑芝龙生儿子摆酒,可不是为了他。这个时代的人结婚都早,郑芝龙三十出头的人了要是现在才生下郑成功来,那恐怕急都急死了。这个时候的郑成功,已经足足有十一二岁了,这新生的小屁孩,无非是他将来众多的的弟弟中的一个而已。

  余风决定亲自为郑芝龙道贺,这个决定,可就是让郑家来送帖子的人有些受宠若惊了,若是说郑家其他人不知道余风的底细实力,也就罢了,但是他是郑家转跑朝鲜日本台湾这条商路的,对于余风是何等人样,如何不知道,要不然,也轮不到他来送帖子了。

  对外的名义,是余风去各地巡视去了,然而,在七月底,余风带着手下的亲卫们,出现在了新城港口,在这里,一直由郑家的船只组成的小船队早就恭候多时了。

  这是去道喜,不是去打仗,所以,余风停在港口的炮船,就根本没有用武之地。郑家来接余风的船队,有四只船,这样规模的船队,就是不打出郑家的旗号,在这中国海上驰骋,那些不开眼的海盗也要掂量一下,何况,现在每艘船一出港口,在港口内为了表示礼数降下来的“郑”字大旗,就迎风招展起来,若是在这样的船队里安全还没有保障,那么,就是把余风港口里所有的船开出来都没有用处。

  至于要不要担心郑家,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一直到现在,余风和郑家都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冲突,你见过办喜事请客的人半路上无缘无故干掉自己请来的客人的吗?再说了真要是有个万一,余风身边也带了这么几十百来号人,这在船上动手,可而不比两只船对垒,余风也不是完全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船队的目的地是在泉州,这一点,余风来之前就知道了。据说,郑芝龙在自己老家,泉州府南安县,将自己的老家修的简直像天上人间一样,他那一个宅子,差不多就占了他老家所在的镇子的一大半,这既然是儿子百日,自然是没理由不在自己的老窝,而去别的地方折腾的。

  余风倒是很想见识一下,甄环整日在他耳边抱怨,自家宅子的格局太小,不够大气,虽然他每次听到,也就微微笑笑,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自己这样的宅子,比起那后世的什么花园别墅,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这样都不满意,他还真想看一看,这个时代的奢华的住宅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在他的心里,有几次想要见识的地方,皇宫那就不说了,后世故宫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那地方虽然好,就是没什么人气。

  但是这个定国公府,那是无论如何要去见识一下的,能被自己的女人恋恋不忘的的所在,他不见识一下,那可真是有些心里憋屈了,就算是老婆挑剔老公,但是,这个老公,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才能如自己老婆的意都不知道,那也太悲催了。另外一处,就是这郑芝龙的宅子了,据说郑芝龙有大才而无大志,最具体的表现就在这宅子上,也许,这也是他想大明朝廷表明自己没有异心的一种方式吧!你看,我好华宅,好美服,修这么大宅子,连自己在扶桑的老婆孩子都一股脑的接到这里来了,我总不会拿自己的家小开玩笑吧!

  郑芝龙是被招安的,估计这种怕被猜忌的心态,一直到李自成打进北京他都是有的。

  有了这种念想,海上的那些风浪颠簸,倒是让余风不觉得难受了。八月中,余风抵达泉州安平港,一下船,他就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

  港口里合适热闹,人来人往,船来船去,但是放眼看去,这满港的船只,几乎全部都是挂的郑家的旗号,而在码头上,正常的繁忙的码头那些搬运工,苦力基本上一个都看不到。触目可见的,都是一个个衣冠楚楚人模人样打扮的人,这样的情景,让余风想到了后世某些大型会议召开的时候的签到处。

  “这些都是郑家的客人?”余风问道身边的汉子。汉子叫郑猛,这一行郑家的人,以这个汉子为首,据说他还是郑芝龙的一个堂弟,没出五服的那种。

  “是的,余老爷,这样的章程,至于我们郑家在大喜的时候,才看得到!郑家的五湖四海的朋友多,若是怠慢了朋友,岂不是丢了郑家的颜面!”按照余风叫他称呼的字眼,郑猛有些自傲的说道:“这个日子,在这安平港,不是郑家的船,谁也别想进来,就是朝廷的水师,也不例外!”

  “你们就是朝廷的水师吧!”余风心里暗暗好笑,船身一震,身下的船已经靠到码头了,他抬头望去,一个知客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人,正朝着他们走来!

  第一卷第三一零章 大明瓷器和扶桑瓷器

  [正文]第三一零章 大明瓷器和扶桑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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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一零章 大明瓷器和扶桑瓷器

  其实,余风有一点弄错了,此时的郑芝龙,可不是什么海防游击,而是实打实的福建水师提督,这职衔,在他去年讨伐昔日的拜把子兄弟刘香的时候,就已经被朝廷加到他的头上了。有他的一声令下,水师里又有那艘舰船,敢于这么不开眼,在提督大人大喜的日子里,过来败坏兴致。

  那匆匆走来的数人,分明是看到了船头的余风和郑猛,当先一人,正对着阳光,站在码头上微微眯着眼打量着船头上的人等。

  郑猛也就罢了,能出来担当知客的人,岂有不认识郑家的子弟的道理,更别说像这样统领几艘船的子弟,那都是在族中有了些名声威望的,倒是,站在郑猛旁边的那个富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看起来着实眼生的很,不过,从他背后的扈从,郑猛明显的站在陪客的位置这几点看来,这人的身份,怕是也低不到哪里去。

  知客事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这等情况,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先不管不顾,殷勤接待了再说,郑家伟八闽长城,这点接纳的气量还是有的,若是真的担不起这份殷勤,那不是更显得郑家礼贤下士吗?

  船板慢慢的放下,水手们抛出缆绳,稳稳的将船停靠在码头上,郑猛作为主人,当先一步,领着余风朝着码头走去。

  不待余风开口,郑猛已经笑着对着那个知客说道:“七叔,猛子幸不辱命,将余老爷接回来了!”

  “余老爷!”那知客事微微一愣,然后眉毛跳动了一下,显然,他想起来了什么。

  “是新城的余老爷?”他问的很隐晦,猛子的回答,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是贵客啊!”笑容从他的脸上迅疾的浮现出来,不是他一直保持在脸色的客气的微笑,而是真正的殷勤的笑容,只是他脸上的功夫着实了得,这眨眼间的转换,竟然看起来十分的流畅生动,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

  “还不快去禀告龙头,说贵客到了!”他对自己身边的一个人说了一句,那人朝着余风看了一眼,飞快的跑开了。

  “余老爷路途辛苦,请随在下过来,这边早已经给余老爷安置了休息的处所!”

  原先他还打算套套近乎,看能不能与对方熟络一点,结点香火缘,但是,郑猛的介绍,立刻就让他死了这份心,余风的身份,那些普通的郑家子弟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些几个龙头的心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就算以前不知道,这被派到码头上迎客,那也一定是要被知晓的。

  这来的来人里面,有哪一些是要重点招呼,丝毫不能怠慢的,哪一些是一般热情就可以了,不用过分殷勤,哪一些,则是可以稍微摆一摆架子的,他们心里都是有一本明明白白的账册。眼前这一位,可是与龙头能平起平坐的人物,他可不人物自己有这么大面子,能够和对方攀上交情。与其热脸贴上冷屁股,徒惹对方的反感,还不如不卑不亢,尽自己的本分,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好。

  “郑家果然是交游满天下啊!”余风点点头,朝着那边的人群看了看,他甚至看到几个金发碧眼的家伙,不类不伦的穿着一身长袍,在那里笑容可掬的和几个接待的人白话着。

  “一帮俗人而已!”郑七微笑着点点头,“实际上,到了龙头这个位置,有点什么事情,这些宾客们自然就来了,至于这些来客们什么身份,连咱们自己都弄不清楚,余老爷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说话间,余风的从人们络绎不绝正从船板上走了下来,除了几个家人打扮,倒是大多是些保镖护院的装束,看起来,就好像真是随着一个富家老爷出行的狗腿子们,只是,这数量,未免多了一些。郑七暗地里数了数,怕是不下百人,不禁心里有些戒备起来。

  这位余老爷的身份,自然不会带着普通的武人护卫,这百余人,想必都是那些军中的精锐了,这人数说作为客人的护卫,是多了一些,但是,说是别有企图的话,又少了一些,但是不管怎么,这么多孔武有力又有组织的人出现,郑家要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真要出事的话,那是要吃大亏的。

  他朝着郑猛看了看,眼中略带一丝忧色,郑猛看到他的眼神,很是无奈的摇摇头,他的船从余风的地盘出发,他对这种事情,敢说话敢反对吗?

  在郑家大宅的某个偏厅里,一桌酒菜摆放在偏厅中间,桌子上已经有些杯盘狼藉的意思了,可是,更有意思的是,坐在这桌子四周的,除了一个黑发黑睛的人物,其余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红发灰眸的人物,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些番人们一边吃喝,一边交谈,说的都是些番话不错,就连那当中唯一的大明模样的人,也就是坐在主人位置上的人,也是一口流利的番话。

  若是余风属下那些教习营的将官在此,一定可以分辨得出,这些人,说的都是葡萄牙话。

  “尼古拉,我们王国一直都是你最忠实的朋友,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对于荷兰东印度公司,我们想,在某些方面,我们有着惊人的一致观点!”一个红胡子的交货,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唇,对着上首那个人说道。

  这个一脸和气,笑眯眯的看着众番人吃喝的人,正是郑芝龙。论起相貌来,他比余风的相貌更有迷惑性,余风本是读书人出身,这相貌儒雅一点,没多少武人的煞气,可以理解,但是,郑芝龙是海盗出身,按理来说,这满脸横肉,目光凶狠才是他的正版模样,但是,眼前他找个样子,倒是像一个商人多过像一个武将了。

  实际上,郑芝龙还真干过商人,他少年时和自己的几个兄弟,投靠在澳门的舅舅,他舅舅黄程是个海商,所有,他也愣是在澳门做过几年的贸易买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学会了葡萄牙话,还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礼,甚至,连尼古拉这个名字,也是他的洗礼后的教名。

  “说重点,说重点,威廉姆斯,你这废话的毛病再不改改,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厨房里,像这等美味的佳肴,可是为你们准备了很多!”郑芝龙笑眯眯的说道,言语间,和这个威廉姆斯竟然是十分的熟络。

  威廉姆斯看看面前狼藉的杯盘,这大明的美食是不错,很好吃,但是,若是吃得饱饱了再被人强迫吃下去,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而他也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笑眯眯的不待任何烟火气息的家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变成现实,尽管,在对方看来,这也许只是一个“善意的玩笑!”但是他可吃不消。

  所以,他很明智的省略了他在肚子里酝酿了半天的优美的华丽的外交辞藻,很是痛快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代表你澳门的所有朋友,要求增加扶桑的镀金描金器具,漆器,扶桑的“有田烧”,还有大明的“南京烧”的份额,而且,我们要求降低价格,尤其是日本的有田烧,我们要专营权!”

  “就这些?”郑芝龙很是认真的问道。

  “暂时就这些!”大胡子很是憨厚的点点头,仿佛没有听出来郑芝龙嘴里的揶揄味道。

  “这样才对嘛?”郑芝龙笑着说道:“做买卖,当然是要坐下来谈的,你不数清楚你先要些什么,我们怎么往下面谈,不过,我看威廉姆斯似乎你还没有吃饱,再尝尝我新近的四川厨子的手艺,他可是有几首绝活,偶尔尝一尝还是不错的!”

  “不不,尼古拉,感谢你的款待,我已经吃的非常饱了”

  “来人啦,上菜!”

  这么说吧,所谓的伊万里烧,是几年才兴起的扶桑瓷器,瓷器技术,以大明为首发地,流入朝鲜,但是万历年间,丰臣秀吉几次侵朝,这朝鲜的瓷器技术,也就流入了扶桑,而有田,也就是扶桑国内唯一长期生产瓷器的地方,和朝鲜的青瓷一样,这些瓷器,大明人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他们的优劣,但是,葡萄牙西班牙,包括整个欧洲的那些土鳖,却是难以分清楚这些东方瓷器有什么不同,所以,有田烧一开始兴趣,就成了这些海上贸易的主要目标。

  和正宗大明出口的南京烧相比,这些有田烧的价格,可就低廉了太多,也就是说,利润的空间更大,可惜的是,这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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