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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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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轻松多了!”

  “这主意是你自个想出来的?”余风有些好奇。

  “可不是,在南京,有几家做官的没有这样的铺子买卖,老爷不知道这些罢了,只不过,敢出海做的,一个巴掌都数的出来。眼下咱们有海船,这样的买卖如果不知道抓在自己手里,那是要遭天谴的!”甄环见到余风重视自己的建议,也很是兴奋,一直以来,这样的角色,都是属于吴嫣然的,想不到,居然也有他想余风献计献策被重视的一天。

  “嗯,这人我已经派出去了,我估计,过个十天半个月,那边就应该有回信过来了,就是不知道,你大哥行不行,我记得上次来新城,他好像在漕帮里的位置不是很高!”

  “不高,老爷不会将他捧得高一点吗?只要能做好这买卖,咱们肯定是有点赚的,看到老爷养兵,那银子像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妾看着着实心疼的很,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法子为老爷解忧,老爷还不支持我!”甄环有些委屈。

  “好了,又没说你这法子不行,我不就是给你说了一声吗,人我都派出去了,昔日的有些关系,也都打算用上,这都不叫支持,还有什么叫支持!”

  余风当然不是为了做买卖才有这个想法,实际上,他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能够重新联络上徐元良,并和号称有数十万之众的漕帮建立良好的关系,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至少,在大明,余风的天机的活动,就再也不用三教九流的身份掩饰了,可以名正言顺的有一个掩护身份,而一直基本上处于萎缩状态的大明的四海商行了,也可以趁机扩张,这无疑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更不说,这条商路,还能远远不断的为他带来财源。将来不管大明是哪一方做主,有了这个铺垫,他也能够将自己的势力人手,悄悄的送进大明的内部一些,这么一来,他远在海外,起码不会变成瞎子沙子。让人,更远的一层他也想过,从大明叛逃到朝鲜的那一天起,他就仔细的想过,也许,他有那么一天,能够名正言顺的回到大明。

  这样的想法,他当然是深藏在心里,连谁都没有说过,照着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若是再踏足大明的土地,他绝对就不是当初叛逃海外的一个小小的军官了,而是一方诸侯,甚至有逐鹿天下的本钱了,这是最好的情况了。当然,也有不好的,不过,余风拒绝让自己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他浑然不知道,他交代给天机,自以为隐秘的行动,差点就在天津因为自己上一次的举动露了馅,这就叫做,差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不是赵小五是去了南京,在回程中被锦衣卫盘查的话,早已经被锦衣卫一网打尽了,想一想,若是还没有去南京,没有扯到定国公府这面大旗,凭着甄大亮出来的漕帮的那块招牌,这锦衣卫能买账吗?

  他不知道,但是,穆海涛知道,因为此刻,身为天机的总头目,他并不在平壤,而是在--南京!

  第一卷第三零四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正文]第三零四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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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四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穆海涛出现在南京,是余风亲自交代的。按照对南京的熟悉程度而来,无疑陈敏之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算得上是南京的地头蛇了,无奈陈敏之现在时余风身边不可缺少的智囊,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在南京的人手什么的,都是天机组的人,凭着陈敏之一介文人,以前从未和他们有过交集,想要用他们用的得心应手,不见得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而这次更多是个官面上打交道,在漕帮那边,有着甄大字其中斡旋,只有在甄大不起到什么作用的事情,天机才出面协助一下,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显然,文质彬彬的一个新面孔,更容易让人接受一点,更别说,这个新面孔手中还有大把的银子,简直是不要前的泼洒一样。

  是的,穆海涛带了大量的银子,这银子,实际上是余风加拨给天机的特别经费,和朝鲜相比,大明简直是人才济济,既然去了南京,靠着几个出身牢靠的天机行事,显然是显得势单力薄了一些,这个时候,不趁机招揽一下江湖人物,奇人异士啥的,那简直就是没头脑的做法。而且,说句难听的话,对于天机,余风虽然一直都掌控着,没有掉以轻心,但是,目前天机的组成成分还是太单一。

  在后世,经济学上有一条鲶鱼理论,故事是这样的:丹麦人在捕鱼时,每次捞到大批的沙丁鱼后,到了岸上却总是死掉,卖不上好价钱。于是有人把盛满沙丁鱼的大仓里放上鲶鱼,沙丁鱼为了躲避鲶鱼而不停的游动,虽然沙丁鱼被鲶鱼吃掉了一些,但到了岸上绝大部分都活了下来,于是渔民将鲜活的沙丁鱼卖上了好价钱。

  余风从这个理论中学到的就是,何恰当的引入预警机制和竞争机制,是关乎一个群体生存和发展的重大问题。没有永世存在的道路,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则,既要有效的利用规则,又要防止成为这个旧规则的工具。简单来说,这穆涛涛揣着银子来南京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购买那些能够激励旧团体中日益懈怠的沙丁鱼,这些新招募的人手,就是鲶鱼。

  一家新开的四海商号,在南京城里,简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当然,能够将铺子开在热闹无比的东街,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情,南京人衡量一个店号的实力,有一个很简单的标准,那就是看这家商号,在东市有没有铺面,哪怕这铺面小一点,也比开在别的地方的铺面,更显得有信誉一点,在做买卖的时候,若是因为对方是有铺面在东市的,就是价格上面稍微吃一点亏,也要先做了这个买卖。

  这原因很简单,东市的买卖,不是有钱就有能力做的,在东市,若是你官面上么有人关照,你越有钱,就死的越快,不是没有不知道底细的外地豪商,花大价钱盘下一些铺面,结果,没几个月就偃旗息鼓而去。要知道,这东街四周,基本上就是南京各个勋贵府邸所在,这普通商人,可没这么大的脸面能力,在南京城,直接上门去做这些勋贵们的生意。

  因为东市的买卖,大多都是针对这些勋贵之家,不知不觉中,这里竟然成了南京城中购买高档商品的所在,这里的店家,若是尽是卖些廉价货色,那不是打那些公爷侯爷们的脸吗?这样的物事,进了自己的府邸,那不是糟践人吗?

  四海商行再低调,也受不得有心人的打探,更何况,这东市上的闲人也不少,很快,若有若无的传言就出来了,这铺子,是定国公府上某人开的,至于到底是这个某人是国公府里的某人,还是定国公某位夫人的亲眷啥的,那就不清楚了。

  穆海涛就是在这种传言中出现在四海商行的,他不是掌柜,也不是东家,就是一个普通的账房先生,所以,基本上,就直接被闲人们无视了。而且,四海商行开张,所卖的货物,也不见得有什么新意,无非是随大流,人家卖什么,他们也跟着卖什么,做买卖差不多都是这样,真正标新立异另辟蹊径的,不是发了大财,就是亏得吐血,有了固定的客户,就是普通的买卖,他们所赚取的利润,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店里的伙计,吃过午饭,有些懒洋洋的靠在门前。这里的生意并不在铺子上,有的铺子,一年四季看不到几个客人上门,可人家照样活得滋润。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就看到,这铺子里的账房先生,将手中的账本什么玩意的,整整齐齐的放进了柜台,然后居然不顾这日头的火辣,就这么施施然出门去了,而那在一边的掌柜,也好像没看到一样。

  走过东街,然后从守备衙门的后面穿过去,不需要走多远,就可以看到一家很是幽雅的茶棚,这个地方已经离开宽阔的街道有些距离了,也真难为这个账房先生初来乍到,怎么会找到这么一处幽静的所在。

  茶棚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坐在几张毫无章法摆放的桌子旁边,一颗大树的树荫,将火辣辣的日头悉数挡住了外面,偶尔有些斑驳的光点,洒落在茶棚顶上,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点这日头的威力。

  穆海涛走进茶棚,茶棚的老板娘,那个略略有些丰腴的妇人,正在低声和自己的丈夫说着什么,见到穆海涛进来,笑着迎了出来。

  “木先生,您来了啊,您可真是好口福,这上午咱们当家的刚刚买了些许上好的福建茶,要不要奴家给先生煮一壶尝尝?”

  “好,老板娘的手艺我自然是要尝尝的!”穆海涛微笑着点点头,在老板娘给你拉开的凳椅上坐了下来,眼光确实微微瞟了瞟茶棚里的诸人。

  “拖先生的福呢,以前先生没来的事情,这生意有一天每一天的,这先生来了后,生意好上了许多,这看这般天气,平时哪里有人来,现在居然都还能做买卖!”老板娘微微低下头,笑意涟涟。这茶棚里的其他几位客人,虽然坐得久些,但是,人家点的可都是好茶,比起那些一文钱一碗粗茶坐上半天的街坊的买卖赚头大多了。

  “想必是老板娘的茶煮的好吃,人家慕名而来,也说不一定呢!”穆海涛此刻脸上哪里还有那种号令手下的冷峻之色,乐呵呵的,倒是真像一个惬意的账房先生。

  “木先生净说笑话,我这小地方,哪里有什么好吃的!”老板娘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扭着腰肢煮茶去了。

  没过多久,一壶好茶送了过来,居然还有些许瓜果、点心。穆海涛微微对她点点头,表示谢意。

  “木先生要不要奴家再给你说些这南京城的典故啊!”老板娘笑着问道,昨天,这木先生也是这般时候来到这里,茶铺里没几个人,他居然和老板娘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个多时辰,当然,走的时候,他留下来的茶资可比他喝的多的多了,老板娘食髓知味,自然是再想赚上这笔钱。说些闲话就能赚钱,这样的好事情,就是她男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那边几位兄弟,好像也是无事,不妨请他们过来一起坐吧,大家聊聊天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岂不是强过耽搁老板娘做买卖?”穆海涛微笑着说道,见到老板娘有些失望,又补了一句:“待会还要劳烦老板娘,给我东家的铺子里,都送上一些茶汤去,若是老板娘陪我聊天,我东家的银子,老板娘可就赚不到了!”

  “哦!”老板娘眼睛一亮,这才欢天喜地的去到那边几桌的客人,将穆海涛的邀请告诉了他们,几个客人也不矫情,几张桌子一拼,悉数都坐了过来。

  “老板娘!”穆海涛拿出一个小银锞子,“我们在这里说说话,纳纳凉,不用管我们,你和掌柜的,给我东家铺子里送些茶汤去吧,要最好的,回来的时候,再带点卤菜什么的,今个下午,我哪里都不去了!”

  “好呢!”接过银子的店家夫妇,乐呵呵的离开了。穆海涛这才回过头来,脸色一敛,眼光朝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几个汉子扫了一眼。

  这些汉子,有三个是脚夫打扮,有两个青袍小帽,更有一人,穿着短襟,坦露的胸腹中,巴掌大一块护心毛。赫然尽是一个市井屠夫模样。虽然装束各不相同,但是,此刻他们的神情都是一样的,都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穆海涛,等待着他的说话。

  “叫我木先生就好!”穆海涛淡淡的说道:“第一批赶到这应天府的就只有你们六人?”

  “木先生,时间仓促了一些,有些弟兄接到消息,怕是也没有那么快能赶到!”说话的是那屠夫模样的大汉,不过,他此刻在穆海涛的面前,却是一点凶横的模样都没有,乖巧得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三天,三天的时间,赶不到的,就不要再来了,这样的大爷,我们伺候不起!”穆海涛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到了用你们的时候了!”

  第一卷第三零五章 水到渠成的惊喜

  [正文]第三零五章 水到渠成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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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五章 水到渠成的惊喜

  从平壤城往北,一眼看去,到处都是丰收的田地,这般的景象,在这数年来,实在是不多见。

  田地上劳作的人们,有身穿短襟的汉子,也有将长袍系在身上的女人,甚至还有穿着奇怪的朝鲜服饰的本地农民,所有的人,脸上无一不是洋溢着笑容,丰收,对于在土里刨食的农民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风字营的田庄,已经不仅仅限在新城到平壤一线了,而是依托着平壤,张扬着,肆无忌惮的朝四面八方辐射着。各个田庄更像是一支支垦荒团,走到哪里,就圈地到了哪里,让因为战乱而荒废了的土地

  又重新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很快,平壤的民事衙门,就发现,他们的人手,农具开始捉襟见肘起来,农具什么的还好解决,只要有银子,大把的匠人可以制作,但是人手的弊端,却是一时半会儿,是在解决不了的。

  这个时候,余风当初吸纳朝鲜士卒进入风字营的体系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了。因为有了大批的朝鲜士卒,供职于风字营系统,甚至连各处的田庄,也有一些表现优异的朝鲜士卒加入进去,这样的成分配比,登时让大多数朝鲜百姓的抵触心理,减少了许多。这些朝鲜百姓,才不管这些当兵的,是在那些汉人老爷的军队中,当的是辅兵还是正兵,他们看到的,只是本国的官老爷,带着本国的士卒,来收复耕作种植这些田地,也就是说,这些事情,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

  至于田地的出产,缴纳的税赋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他们根本不关心,难道他们以前就知道他们田地上的大部分出产,缴纳的税赋的去向了吗?他们关心的,就是只要加入了这田庄,立刻就有饭吃,而且,耕作的田地上,等到收获的时候,他们可以拿到两成到三成的粮食,不用再交任何的费用。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加入了田庄,就没有人在敢欺压他们了,田庄队里那些精装的护庄队的小伙子的刀枪可不是吃素的,以前大家需要仰望的地主老爷们,在刀枪面前,也不比当时的他们硬气多少。

  地方上的那些豪强,自然不甘心这风字营的田庄一步一步的推到他们的鼻子下面,占去他们的土地,夺取他们的农民,虽然忌惮那平壤城的大军,但是,这些小规模的械斗,应该不会招惹到那些大军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开始纠集人手,开始和附近的田庄有了摩擦,他们浑然忘记了,这些田庄来到他们的地盘上,最先就是和他们先联系,邀请他们加入田庄的,但是,和他们自己独占田地人口,独占收入相比,他们何尝又能容忍自己的收入一下子少了一多半呢?这和老虎嘴里抢食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纠集人手,甚至鼓动了一些不明真相的朝鲜百姓,对田庄从开始污蔑,诋毁,谩骂,到最后,付诸于无力,但是当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他们才悲哀的发现,对方那些扛着刀枪的农民,哪里是什么农民,简直比他们看到过的军队还要精锐。

  在绝对的优势下,这些地方顽固势力毫无悬念的被瓦解了,那些为首的家伙的待遇,自身不必细说,甚至知道些内情的人,看到这个结果,也不禁暗暗摇头,早知道是人财两空,身死族灭的下场,当初答应和这些田庄合作,岂不是比现在好上百倍。

  看明白了风向的豪强们,顿时知道了,自己的胳膊还是太细,还是拧不过对方的大腿,既然如此,那还抵制什么,乖乖的合作就是。

  对于这些主动献地带人来投的,各个田庄倒是非常的客气,不禁没有触及他们的财产,反而在田庄里,给了他们大大小小的一些衔头,面子里子都算是给的相当足了。

  有精明的人,仔细算了一笔账,虽然这些田地上的出产,自己只能拿到三成了,但是,这三成,基本就是和干股差不多啊,实实在在的的三成,不掺一点水分的。他啥都不需要操心,直接等着收钱就可以了,放在以前,那些七七八八的开支一扣,再加上该缴纳的税赋,该交上去的方物,貌似,也差不多了多少了。

  等到今天丰收迹象一露,这些精明人,再暗地里一估算,赫然发现,即便是只拿三成,也远远超过了他们往年的收入,而且,耕作的那些泥腿子们,看着他们的眼神,也不再是仇恨居多,居然柔和了许多,有时候走在乡间田头,居然也有人主动和气的和他们打招呼了。

  没有人是傻子,这加入了田庄,利益有增长,名望有增长,而且还得到了一个强大的武力保护,这样的好事情,如果,将他拒之门外的,那只有脑子被门夹了的人才干得出来。

  很快,各个田庄,就成了热门所在了,地主,豪强,农民,甚至一些流落在民间的散兵都试图来这里,找一个安稳的能够混饭吃的所在。民事衙门很快发现,这人手的问题,似乎随着粮食的丰收,不知不觉的已经解决了,现在整个个黄海道,基本上有四分之三的人都在田庄里为风字营劳作,而原先推出去的田庄的人等,身份也大不相同了。

  你见过一个小小的田庄,百十号人,放出去几个月,就占据了半县之地的事情了没有。没有吧,但是,在平壤,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平壤就好比一个巨大的基地,不断的生产出这种半武装的田庄队伍,然后划定区域,将他们投放出去,任由他们发展。而平壤则在后方源源不断的提供各种资源,武力的支援,几个月的时间里,黄海道,简直就是处处开花。

  如今,也到了各处的田庄反哺的时候了,粮食自不必说,最保守的估计,今年的收成,都可以保证风字营所在区域三年左右的需求,就算出去百姓的口粮,明后两年,就算风字营颗粒无收,也不用担心粮食短缺了。

  随着田庄的地盘的扩大,是不可免的从第一批原始的田庄中,又分离出了许多的小田庄,而原先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人,随着地盘的越长越大,也可能会得到某个管事,某个庄头的职衔,然后,这分离出的小田庄又在此分离,不知不觉中,一套完整的体系居然就这么水到渠成的渐渐形成了。

  从最小的田庄,到较大的,到第一批派出去的田庄,然后再到平壤的民事衙门。层层分级,却有上下分明,统属清晰。按照这个体系,只要在各个基层的机构,正式委派官员,这一套完整的统治机构立刻就可以树立起来。

  若是说这各处田庄给余风反哺粮食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这些田庄能够自己发展到了这个地方,对余风来说,则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了。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在他想来,这种事情,应该是很困难,很需要时间的事情,哪里知道,仅仅就是一年,不,应该说就是一季的时候,他居然就靠着这个田庄政策,真正掌握了这么大一片地方,可以这么说,在这些田庄所控制的地区,他,余风的声音,就是最高的意旨。

  田庄是半军事的武装,除了民事衙门正式委任的一些官员,其他的人,都是仓促之间被这些官员指派的,虽然这个统属清楚,但是,具体的统属,不了解具体情况,民事衙门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而护庄队作为整个风字营的预备队,也是采用的军制,虽然这军制和风字营的不尽相同,但是,明显的和民事衙门的系统是两码事情。

  这迅速膨胀的结果,就是军务衙门也好,民事衙门也好,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有时候余风甚至想到,后世中那只战无不胜的军队,在突然来到的胜利之前,接掌那么大的地方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的一片混乱。

  有黑暗,就会有光明!有混乱,自然就需要秩序,而余风,就是这个秩序制定者。

  七月,民事衙门颁布了一套新的官吏职衔标准,整个框架大致沿用明制,官员分九品十八阶,皆由民事衙门委任,授官衣官印,明俸禄。彻底杜绝了那些原来派出去人私自委派的现象,从而,总最小的基层田庄到最民事衙门,都有了一个正式的称呼,这样,无论哪一个地方发生了变动,民事衙门都能最快的知晓,并做出反应。

  同月,军务衙门也发布通告,原属于各田庄护庄队的成员,正式从田庄中脱离出来,根据各自成员的多少,训练程度,给予他们新的番号,统一整编为‘风字二营”,并根据地域所在,迅速转换成当地驻军。同时,一部分士卒,基层军官,从风字营中选拔出来,提拔使用,直接充实到风字二营的队伍当中去。至此,风字营全军编制一万二千人,风字二营全军编制近四万人。

  余风手中现在有了五万左右的军事力量。

  第一卷第三零六章 天下于我何加焉

  [正文]第三零六章 天下于我何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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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六章 天下于我何加焉

  五万常规军,按照中国历代王朝甚至是西方的军民比例,正常的是一比十或者是一比十五,也就是说,支持这五万军队,余风至少要控制八十万以上的纳税缴赋的人口,这还是正常的情况下。要知道,这里的一比十这样的说法,更多的时候,是指的一兵比十户百姓,而不是十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十户养一兵了。

  当然,更离谱的也不是没有,最显著的例子,是秦将白起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万的例子。但是当时赵国总人口据考证,也不过是三百多万左右,三百多万,按照普通的百姓家庭格局,了不起就百来万户吧,这可就是一比三,一比二点五的军民比了,难道长平之战后,赵国一蹶不振,无兵可用,基本上,国内都打空了啊。

  这个不是在胡乱臆测,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处,全国也不过是八百五十万户人口,这个数据完全是可信的。当然,社会分工越细,这军民比例就越低,从这一点上看来,余风的新城集团显然是达不到这个分工越细的标准的,毫不意外,陡然之间增加到五万常备军,已经到了这个集团能够承受的最上限,实际上可以说是穷兵黩武了。

  手中有粮心不慌,这就是余风的打算,这些预备役的士兵,新编的风字二营,在开支上,还是远远小于底细风字营的,这一点,也是余风下此决心将这些士兵完全脱产的的理由。能养得起多少人,就养多少人,不能上战场,就维持治安,地方上要稳定,要彻底掌握住,没有足够的武力,那是绝对不行的。

  至于军兵比例,这不是很扯淡的事情吗?如果说这军是分子,那民就是分母,是要将分母逐渐扩大,这比例不就降下去了,这朝鲜可不止一个黄海道,人家可是有足足八道,这样大的空间,难道还不够自己去扩大这分母了吗?

  原来还以为今秋北方的满清鞑子,会趁着今年丰收的机会,去大明或者来朝鲜肆掠一番,但是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今年,皇太极是打算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挪窝了,这也难怪,就像他占据了这么大的地盘,需要足够的时间去吸收消化一样,去年大清从大明掠夺了三十多万人口,金银珠宝粮草牲畜无数,也需要时间消化,在没有消化完之前,大清就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熊,懒懒洋洋的躲在树洞里冬眠呢。

  对于余风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边整合已经到手的地盘,一边派出更多的人手,去谋夺更多的资源,这简直就是一个黄金发展期。

  对于余风势力的迅速膨胀,最高兴的,恐怕还是不风字营这个核心系统里的人,而是那些以迟青山,崔阳浩为首的朝鲜籍官员。

  崔阳浩还算好的,毕竟他也是曾经手掌大权,短短的过了一把大帅的瘾头的人,但似乎迟青山就不同了,作为余风在朝鲜扶植的第一号傀儡,余风的势力扩展的越大,他的存在感就越强,权利也就越大。

  别的不说,民事衙门派出去到下面的官员,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按照余风的意思,这派出去的官员,绝对不能全部都是汉人,必须给朝鲜人一个足够的政治空间,以表明“中朝亲善!”让那些朝鲜百姓明白,他们仍然还是这块土地的主人,而风字营,不是来奴役他们,而是来帮助他们的。

  所以,这派出去的官员,除了正职一把手,必须是汉人以外,其他的位置,就没有硬性要求了,也就是说,这些官职,朝鲜人是有资格担当的。

  这可就不得了,平壤经过几次洗牌,现在的朝鲜籍的官员,基本上都是依附在迟青山的门下,这窝在平壤城里也就算了,大家得过且过,只要自己富贵不丢,这日子就这样过了,但是,这一旦被放出去,没准就是一县一乡之主了,虽然这头山还是有一位汉人老爷,但是,这是朝鲜啊,这汉人老爷难道还亲自和那些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贱民们去打交道吗?这管理这些贱民的事,还不是要落在咱们这些本国官员的身上。

  而且,这有例子可循啊,你没看见,留守府里的门房,不都捞到了一个主薄的位置,现在在西乡也是人五人六,威风凛凛的,比咱们这些老爷差不多了多少。

  这些人眼红了,但是,这些朝鲜官员的考功,推荐,可都是在迟青山的手上,也就是说,他们的升迁外放,都是在迟青山一念之间,余大人可不认识他们这些官儿是谁,民事衙门你认识谁谁?那你去走走关系吧,看人家不把你给打出来。

  民事衙门的官职,虽然大致是仿着大明的官制,但是,也没有做的太出格。因为余风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名目,没有一个名分,那么,即使是委派官职,也好像过家家的儿戏一般,显得不是那么正规。所以,这委派的官职,一开始,都是从最低级的九品官还是委派起,一直到七品,再往上就就没有了。也就是说,在民事衙门,做一个七品官,管辖的,可能就是一州一府之地了,而他的上面,也没有什么六品五品,直接就可以面对民事衙门负责了。

  这看起来很滑稽,但是,却是的的确确的发生了,就是这样的芝麻小官,也让平壤的那些曾经是四品五品的官员趋之若鹜,品级低一点没有关系,问题是有实权啊,生活在风字营的势力范围中,他们对于风字营的了解比别人更多,在他们心里,怕是很多人都对自己这个原先王庭委任的官衔有些不以为然了,在他们看来,这两种职衔,谁的含金量更高,这还用怀疑吗?

  余风是不管这些的,他就好像是一艘巨大的海船上的船长,他指出了方向,发布了命令,具体的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努力去做好,他要做的,就是保持正确的方向,带领这艘船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陈敏之也曾经提过这个名分的事情,按照他吞吞吐吐表达的意思,余风现在都已经有裂土封疆的能力的,那么,称个王不算过分吧,这放在什么地方,数万兵马,百万民众,都不算是寒碜了。更重要的是,有这个名分,整个风字营都有了奔头,各级文职武职的官职,也让这些将领士卒们,会有更多的动力。都韬光养晦这么久了,是该到亮明字号的时候了。

  “还不是时候!”余风摇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一旦称王,势必他同时进入朝鲜和大清的视野当中,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什么虚以委蛇的过程了,大家只有赤膊上阵,亮出家伙动手了。朝鲜的王庭不会坐视一股外来势力名正言顺的占领他们的国土,余风可不比满清鞑子,打字们只是肆掠抢劫一番,了不起,要个征服的名号,就如同大明对朝鲜一样,要个宗主国的地位,但是,余风,可是裸的占领分裂,如果换在后世,恐怕只要余风这旗号一打出来,朝鲜的官方立刻就会宣称:黄海道永远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云云的了!

  大清就更没意思了,这样的一股势力,横亘在他们与朝鲜之间,不仅没有了以前随时没事过去给朝鲜几巴掌的便利,反而要时时注视着这样的一股势力的扩展,余风现在可不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数万的精兵强将,直接摆在皇太极的卧榻之侧,他要是睡得安稳才怪呢?

  那么,皇太极要是想睡个好觉,肯定是先要把这个不然他睡个好觉的家伙摆平,在他的后方,有一个皮岛的毛文龙,就已经让他虚火直冒了,每次大清朝着大明用兵,他都还得分出精神,关注着毛文龙的举动,生怕这家伙在皮岛上又窜出一群兵来,在自家后院点上一把火。但是毛文龙再马蚤扰,他那巴掌大一块岛,能有多少兵丁,头疼是让人有些头疼,但是也不至于要命。

  但是余风就不同了,数倍于毛文龙的士兵,战斗力还只强不弱,若是大清精锐齐齐入关,余风甚至能够一举打倒盛京,直接出现在皇太极的面前。这样的结果,换做任何一个大清的统治者,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余风缓缓说道,“当初高升出世辅佐那个淮右布衣,提出的这三策,敏之你以为呢,我等如今的局面,不正是如此吗?”

  这是本朝太祖的典故,陈敏之如何不知晓,也很是因为这三策,朱元璋迅速的积攒实力,最后一统天下。余风用这个作比喻,其心思已经昭然。

  大明颓势已现,到处都是烽烟四起,若是能在这番外小邦建一番功业,相信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不会太反感,不管是心系大明的,还是对大明无所眷恋的,陈敏之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只要大人有这个志向,他就觉得,自己当初选择辅佐大人的决定没有错!正如当初太祖留下的那句话一样,此刻大人的韬光养晦,岂不是为的就是日后大人心满意足的说道:天下于我何加焉!

  第一卷第三零七章 崇祯九年的风云

  [正文]第三零七章 崇祯九年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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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七章 崇祯九年的风云

  崇祯九年,就在这朝鲜的一片丰收景象中,悄悄的过去了,对于大明来说,这一个年头,是一如既往混乱的年头,是一如既往让朝廷上下焦头烂额的年头。

  年初,在山西发生了大饥荒,饿殍遍野,人相残食,赈灾的计划还没有指定出来,宁夏又发生了大饥荒,军乱民变,连巡抚都御史王楫都被乱兵杀死在他的官衙中。虽然这乱子,很快的就被兵备副使丁启睿平定了下去,但是,宁夏已经是乱象丛生了。个个州府附近,满脸菜色的流民比比皆是,朝廷与百姓的矛盾达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若是再多几个陈胜吴广之流,登高一呼,宁夏登时不可收拾。

  三月的时候,李自成部趁西北大饥荒,进陕西,湖光,大肆招兵买马,席卷流民,这为祸的姿态,天下可见。

  这个时候朝廷才羞答答的拿出一份赈灾的提案出来,救河南饥荒,赈救南阳饥民,免山西受灾州县新、旧二饷,至于宁夏,对不住了,那里太远了一些,朝廷暂时顾不上,当地能员先自行赈灾吧。在崇祯看来,与闯贼争抢民心,才是眼前一等一的要事情,而且,他也没有余力到处关注了,就像水缸里的葫芦瓢,哪一个先浮起来,就先按哪一个,这就是他的优先序列。

  与此同时,卢象升、祖大乐率部进剿河南流贼,这已经是大明一等一的将帅了,由此看来,崇祯真的是对李自成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了,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打着彻底剿灭的主意。

  按照惯例,只要李自成在关内一开始闹,不用想,关外的满清鞑子肯定会有动静。果不然,今年的满清鞑子也没有辜负李自成的厚望,绕过关宁防线,施施然从一线突破,趁火打劫到大明打劫来了。

  好吧,头疼的是崇祯,跑腿的是卢象升,这两位救火员,当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个擅长拆东墙补西墙,一个能打能跑,折腾了几个月,总算是将今年糊弄过去了。这后果就很不好说了,原本该被剿灭的闯贼,再一次逃过了生天,而那些可恶的蛮族人,整个将大明洗劫了一遍,除了丢下几块诸官免送的木牌,带走了无数的人口和财富。

  在这一个年头,唯一值得一提的亮点,就是洪承畴了,在陇州打败李自成后,他楞是一发不可收拾,将李自成赶到了庆阳凤翔一带。

  除了卢象升,洪承畴这两位风云人物,和李自成皇太极这两个大反派以外,整整一年,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几人身上。而今年即将过去,明年又将如何,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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