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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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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干巴巴的跑来澄清。若是这样的蟊贼再多上那么几拨,那他也别巡按地方了,就直接四处去澄清真伪好了。

  但是,前来请他的是一个锦衣卫的小旗,身后还有一个小宦官,这就让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了,他有权直接上奏天听,这这权利,人家也有啊,别说锦衣卫本来就是天家鹰犬了。还有那些宦官,更是直接就是宫里的人,这事情,被人奏上一个懈怠职守,尸位素餐,那对他的前途来说,可就有些不妙了。他若是不去,这锦衣卫这些平时他看不起的宦官们会不会告的黑状,这还用怀疑吗?要知道文官们可是一直都和这些家伙不对盘,有这样的好机会打击对方,傻子才不做呢?

  “贼人还盘踞在楼上?”,来到客栈前,布润有些不悦的问道,若是眼前的这些人,如果是他的直属属下,怕是他直接就沉下脸来呵斥了,这些武人就是糊涂,不管这些贼人们说的是真是假,都应该先控制起来,再一一甄别嘛!

  他来的时候,已经距离锦衣卫们退出客栈,足足有两个时辰,这个时候,天色有有些蒙蒙黑了,而不远处,已经有军门们在准备火把了,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家搂着自己的小妾,喝几杯小酒乐呵乐呵了,换谁在这个时候,被拎到这里,都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很开心的事情。

  “布大人,咱也是为了求个稳妥,这要是攻进去,肯定有些死伤,若是真的贼人,倒是无所谓,万一弄错了”刘广浩飘飘布润,淡淡的说道:“那大家脸上,就都不好看了!”

  “荒谬,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布润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这等凶徒,有怎么可能和我布某拉扯上关系!”

  “布大人祖籍是山东吧?”刘广浩冷不防的说道,两个时辰,锦衣卫已经能够很轻松的了解到布润的履历了。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布润有些警惕,和太监,和锦衣卫打交道,那是一点马虎都不成的。

  “没什么意思,只是这客栈里的那几个贼人,都是山东口音,布大人还是见一见吧,放心,布大人,贼人是伤不了你的!”

  在客栈上,小五看着下面的发生的一切,虽然已经不是很清晰,但是,从动静上看来,应该是那位巡按大人到了。他整了整衣襟,对着看着自己不说话的甄大说道:“甄兄,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吗?出去,咱们不就知道了,不是我拿乔不说,只是这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今个人,咱们要是能够过了眼前这一关,甄兄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好!”甄大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管这人是来干什么的,他找到自己,又能拿出信物,是自己人使绝对没错的,当然,这个自己人,说的是新城他妹夫家的自己的,而不是漕帮的。所有,他立刻起身,跟在小五的后面,丝毫不虞对方有什么加害之心。实际上,他有这个心思也是白搭,这外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漕帮的弟子,都是这小五带来的,长兵短枪的,真要对付他,他可抵挡不了。

  “楼下的人听着,是布老爷来了吗?我们大哥,请布老爷进来说话!”一个汉子得到小五的授意朝着外面喊道。

  布润脸色有点发青,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进那客栈去,还是他身边的一个长随机灵,立刻就大声回道:“我们老爷身份何等贵重,岂能身涉险地,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好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汉子又从窗子里探出头来:“我们大哥说了,他和布老爷是素识,颇有一些渊源,若是布老爷不愿意进来,那就罢了,不过,事关三万两银子的买卖,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谈,布老爷可要三思啊!”

  “三万两?”刘广浩和蔡狗儿对望一眼,心里砰然一动,那蔡狗儿更是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来,这三万两,是贼子拿来买条生路的吗?若是这样,更不能放走他们了,倒时候,人财两得,也不枉大家辛苦了这么一趟。

  “你们说什么胡话,我们老爷和你们这些贼人能有什么生意来往,告诉你们,攀诬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趁着你们还没有杀人,自己绑了自己出来吧,没准我们老爷还能为你们求个情,让你们少受点罪!”

  身边的长随,还在喋喋不休,布润本人,却是脑袋里急速的的在搜寻关于这个三万两的一切信息,这三万两不是一笔小钱,即便是他,经手这样的数目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他将这屈指可数的几次来往,迅速的盘了一遍,赫然发现,唯一来路有些不明的,就是自己前年给温体仁温大人府里送去的五万两脂粉银子里,其中有三万两是自己父亲送来的,而这笔钱,据说还是一个武官送到济宁布家的。后来那武官好像犯事了,带着人直接逃出海外去了,嗯,我想想,那个武将好像是姓余来者。

  “坏了!”布润心里一惊,当时家里和这个武将来往,肯定是有过书信来往的,这般贼人这么有恃无恐,肯定手里就是那些凭据,他现在几乎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肯定,这客栈的人,就是当初那个余姓武将的人了,没准这余某某,本人就在这客栈内呢?

  “闭嘴!”他呵斥住了自己的随从,“贼人既然指名道姓叫布某进去,布某岂能示弱于人,君子习六艺,布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让布某进去会会他们!

  他已经想明白了,这是去,的确是不适合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他身为巡按,如是被人抖搂出曾经接受过叛贼资助这样的事情啦,他的前途就到此为止了,自身不正,何以正天下。什么,你说那不是叛贼,那家伙都反出大明去了,还不是叛贼?

  “老爷,不可!”

  “布大人,不必如此,近一些说话,我派几个人,遮挡住你的身形就够了!”

  身边的人,纷纷的劝道,就连那蔡狗儿,一直不阴不阳的冷眼的看着布润,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官儿的胆气,这样单身赴险的事情,他是绝对敬谢不敏的。

  正在这时,那个在锦衣卫们推出来,重新被掩上了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捂着脖子,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朦胧的夜色中,众人看不起他的样子,在屋顶上的弓箭手,登时就把手中的弓弦拉开了。

  “是我,是我,我是王龙!”王龙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边大声喊道,这个时候,众人也看清楚了他,当下立刻把所有的精神就提了起来,握住手中的弓箭,兵器,死死的盯著客栈大门,提放贼人们从大门里冲出来。

  “王龙,你怎么逃出来的?”刘广浩看着这个狼狈的属下,没好气的问道。

  “大人,是那帮贼人,放属下出来的,他们还说,巡按大人一到,事情就水落石出了,他们也不用担心咱们冤杀他们了!”

  “狗屁!”刘广浩吐了一口唾沫,旋即发现自己失言,自己这是在骂贼人还说骂布巡按呢?

  他低下头,小声问道:“贼人们还说了些什么?”

  王龙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刘广浩喊了几个人的名字,又做了几个手势,他的那些属下,登时就动了起来,没有了人质在对方手里,本地的知县,还有巡按御史都在这里,他还不赶紧动手,攻了进去,将那几个贼人拿下,好好的出这一下午憋出来的腌臜气??

  当然,这都是要等到巡按大人确定和那客栈里的几个人,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才行,若是那些贼人,想拿三万两银子买条生路,这三万两银子,可是在场的大伙的,别看你巡按大人品级高,也不能吃独食不是。

  “布大人,真要进去?”刘广浩问道:“我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护卫你!”

  “不用,我带着我这两个家人就行了!”布润摇摇头,开玩笑,带着几个锦衣卫在身边,那和在大街上喝对方谈有什么两样,这几个锦衣卫一转身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说完,他掸掸衣袖,朝着客栈走去,晚风中,风将他的衣衫吹起一角,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

  “布润,布大人?”

  一脚踏进客栈,黑暗中传出一声话语。此刻天色已经差不多全黑了,外面是火把通明,但是在客栈里面,却是连一盏灯都没有,布润甚至看不清楚说话的人,在什么地方。

  第一卷第三零一章 国公府侍卫

  [正文]第三零一章 国公府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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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一章 国公府侍卫

  外面的火光闪动跳跃,屋子里却是一片的漆黑。饶是布润使劲的瞪着眼睛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是仍然看不清楚对面,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前面几个人形,高高矮矮的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布某已经来了!”他佯装镇定的说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再遮遮掩掩了的吧!”

  “噗!”有人打燃火折子,更是有人,从布润的身边穿了过去,守在了门口,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盏油灯缓缓亮起,布润这才看清楚面前的这几个人,高矮都有,形貌也不甚古怪。

  他努力在众人的脸上搜寻,试图找出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在他的理解中,这人应该就是这些人的手里首领,没准就是那姓余的。

  “看来布大人是想起那三万两银子的事情了!”小五笑了笑,坐了下来:“要不然,布大人也不会到这里来和兄弟们见面了!”

  “不错,我是有些猜测,不过我倒是宁愿希望我猜测错了!”布润鼻腔里细微的哼了一声:“尊驾可是姓余?”

  “不敢!在下姓赵!”小五肃然了一下,旋即笑道:“不过,鄙上的姓氏倒是如此,至于名讳,我想,我就是不说,布大人也清楚了!”

  “那又如何?”布润的声音有些气愤:“就算昔日布某与你家主上有些什么牵扯瓜葛,如今也是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昔日的那点事情,值得布某用身家性命前来冒险吗?”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时候,对方搬出来了,肯定是想从这个局里脱身出来,他巡按地方,最近刘广浩和蔡狗儿到天津来,为的什么事情,他岂有不知的道理,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这些几个贼人开脱,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错了,布大人,请布大人来,并不是为了让布大人为难,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小五将事情的发生的经过以及为什么会发展现状这个地步,详细的给布润解释了一遍。

  “所以,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但是,我们未必有澄清这个误会的机会,如果不是但是我们拿住了那个锦衣卫,又及时报出大人的名讳,只怕此刻不是在大牢里就是在九泉之下了,谁还来关心我们是不是被冤枉的?”

  “所以,请大人来,只是想请大人从中斡旋一下,让我弟兄们有开口的机会!”

  “你们真没过那档子事情?”布润有点迟疑,听起来,这个要求倒是似乎难度不大。

  “我说做了或者没做,现在重要吗?”小五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在黑暗中有些打眼:“难道我说真的是我们做的,布大人就不帮我们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布润一阵语塞,这话十分诛心,但是,他还真如对方所说,他还真不能不做,一个是遮掩斡旋,一个是身败名裂,孰轻孰重他的选择自然是一目了然。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们就是余将军的人,又有何凭据,你们这次如此,若是下次再来一批人,又是如此,赵兄弟,换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这个!”小五将手探进怀里,取出一封信笺:“知道布大人要问这个事情,早就给布大人准备好了!”

  他扬了扬手的信笺:“这是布老太爷给我家主上的书信,布老太爷和我家主上的书信就这一封,布大人不会不知道吧,至于令弟布尺布大人的那些书信,我想,对大人应该没有关碍吧?”

  布润朝前走了几步,见到对方没有反应,仍然伸着手站在那里。

  “无妨,布大人可以来鉴定一下真伪!”小五将手里的信笺递给他,却是全身关注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虽然在这个环境下对方损毁书信的可能性极小,但是,他也不得不防,至于布润身后的两个家人,那是刚刚准备抬步上前,就被人拉住了。

  良久,布润将手中的书信交还给小五,长长嘘了一口气:“是我家老太爷的亲笔!”

  “如此,就有劳布大人了,我等在此静候佳音,还请布大人动作快些,这事情越拖影响越大,大人也不希望闹得路人皆知吧!”小五将书信收进怀里:“大人一旦完成我们的要求,我会当着大人的面,毁去书信,大人尽可放心!”

  在客栈外,刘广浩和蔡狗儿,正在屏息静气的看着前面的客栈,在四周手持火把的兵丁环绕下,黑黝黝的客栈,仿佛就像一只吃人的怪兽,静静的趴在那里,而布润几人,就像自己给怪兽送上门的美食,半刻前从他们的嘴里走了进去。

  “刘百户,这布大人进去都快一炷香的时辰了,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蔡狗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布巡按的生死,他毫不关心,不过,若是有三万两银子和这布巡按联系在了一起,他就是不想关心也不成了。

  “不会!”刘广浩身躯纹丝不动,口中答道:“喏,这不就出来了吗?”

  蔡狗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门处,布润缓缓而出,依然是神情淡定,和他刚刚进去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

  “出来了!出来了!”

  四周的兵丁也是一阵喧哗,人群分开一道缝隙,让布润和他的从人走了进去。

  布润径直走在刘广浩的面前,不待他开口问道,毫不客气的指责刘广浩:“刘百户 ,这次的事情,你可是做的差了,事情的缘由,你可是清楚?”

  “这还有什么缘由,这些贼人被我查访的锦衣卫查出了蛛丝马迹,立刻就拘捕伤人,这事情一目了然!”

  “恐怕不是如此吧!”布润冷笑道:“先前那个被挟持的锦衣卫小校呢?刘大人不妨请他过来问问,还有,这件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别想动手!”

  “王龙呢?把他给我叫过来!”刘广浩听出一些蹊跷了,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这么大张旗鼓,自然是因为对方是钦犯,他可以扯虎皮做大旗,若是这一点上出了错,那蔡公公护着都没用了,光是那帮御史言官的口水都能淹死他,得,也别说别人了,身边就有一位巡按御史呢。锦衣卫到底不是全盛时候的光景了。他甚至可以想到,若是那客栈里的人不是钦犯贼人,那肆扰四方,大兴冤狱,诬良为盗等等大帽子,会铺天盖地毫不留情的朝他口来,他脑袋小,可戴不起这么多的帽子!

  很快,脖子上草草包扎了一下的王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没有走远,他还等着拿住了这些贼人泄愤呢?

  “王龙,你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一遍,当着蔡公公和布大人的面,若是有半点虚言,后果你是知道的!”刘广浩沉着脸说道。

  “真说啊!?”王龙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直打小鼓,有些话,在锦衣卫内部说说无妨,大家也不觉得过分,但是,在外人面前说就不合适了。

  “说!”看到他这样子,刘广浩就知道,事情绝对有猫腻了,心里一阵大恨,麻痹的,你小子要找死,也不要拉着老子啊,客栈里的这些人,说不定,还真的有些来路,而不是什么贼人了。

  “几个中午,我和几个弟兄吃过午饭,按照大人的指派,从这东街开始盘查起”百户叫自己说,那就是没有关碍了,王龙竹筒地倒豆子一般,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

  “嘿嘿嘿!”王龙一边说,布润就在一边冷笑,四周的声音除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就只剩下王龙的说话声,和布润的冷笑声了。

  “看来,锦衣卫的将官都还活在百年前啊!”布润说的十分难听,百多年前世什么时候,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时候,那时候,锦衣卫做事情那叫真的肆无忌惮,矫诏的事情都不是什么怪事,甚至有京官听到锦衣卫上门吞金自杀的事情。

  “你个混蛋!”刘广浩耐着性子听完王龙的话,忍不住给他一个大嘴巴,想想还不解气,又是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麻痹的,锦衣卫拿人就拿人,冤枉个把人算什么,问题是,拿人不成反被人拿住,还被人弄成这么大的一个套子,将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套进去了。

  “即便如此,这些贼人着甲,执兵,也非善类,我们锦衣卫协助地方靖安,也是意中之事,算不得什么过分,这人我还是要拿的,至于和那杀官作乱的贼人有没有关系,得好好拷问才知道!”

  虽然当着外人的面打自己的手下,有些激愤了,但是,在外人的面前,锦衣卫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总不能直接承认一开始就是锦衣卫做得差了,就算是做的差了,也得要强调,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当然当然,着甲,执兵,若是普通的江湖人,正是你等锦衣卫侦缉的对象,但是,若是国公府的家将呢?所以,我说刘百户,你这次真的是做得差了!”布润有些怜悯的看着刘百户,心中一阵快意,要不是那个赵小五又拿出一个定国公府的侍卫腰牌,他还真的有些踌躇,但是,既然有这东西,他就踏实多了,也好做文章多。

  “国公府侍卫?”蔡狗儿喃喃自语,“这次可真是捅娄子了!”

  第一卷第三零二章 鬼鬼祟祟做买卖

  [正文]第三零二章 鬼鬼祟祟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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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二章 鬼鬼祟祟做买卖

  外面的吆喝响了起来,然后人的脚步声,马蹄声纷杂。

  在门口一直把风的一个汉子,站起身来,对着后面喊道:“五哥,官兵退了!”

  “把灯都点起来吧!”小五吩咐大家,“看这情形,官兵不会不管不顾的冲进来了,只要肯让咱们说话,这局就破了!”

  几盏大大小小的灯烛点亮起来,屋子里登时一片通明,如果此刻外面还有弓箭手的话,这映射到窗帘上的影子,就是最好的目标了。

  “这是对方的腰牌,你自己看,定国公徐!”布润拿吃一个铜质腰牌,递给刘广浩:“刘百户可是锦衣卫的,总不会分不出真伪吧!”

  待到刘广浩接过腰牌,布润又说道,“这定国公府里的人,若是为非作歹,被咱们围住也无可厚非,但是,你看看你那些手下,都干的什么事情啊,这个窟窿,你自己去补吧,好自为之,本官就不奉陪了!”

  “别,别啊!”刘广浩傻眼了,这布润一走,他可就连缓颊的余地都没有了,这事情既然布润知道了,肯定是遮掩不下来的,而客栈里的人肯定是不能直接灭口了的,谁知道等到他和对方去商磋的时候,对方表面答应,转头回去后会不会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就是不宣扬出去,狠狠的给定国公告一状他也受不了啊!到时候,蔡公公往宫里一缩,倒霉的就只有是他了。

  “本官来的匆忙,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怎么,刘百户打算留我下来用饭?”布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心里那个爽啊!他可以甩脸子给锦衣卫看,什么时候有这么扬眉吐气过,这些年,被下狱的大臣们不少,具体执行这抄家拿人的都是这些如虎似狼的锦衣卫,对他这些家伙,文官们是又恨又怕。

  “今天这事情了了,我代我们佥事大人,请布大人,一定让布大人满意!”刘广浩不敢说自己请,他身份有点够不上,就算他想请,人家也未必给他这个面子,实际上,要不是今天这档子事情,布润知道他刘广浩是谁?

  没有这个人在其中缓冲一下,今天这事情,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好。

  倒是蔡狗儿,很有些怀疑的看着布润,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三万两银子呢,莫不是这布巡按和那些贼人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才有这般的做作,不过,即便是再怎么交易,也不能凭空变出一个定国公府上侍卫的腰牌来啊,难道,还真的弄错人了?他心里有些拿不准了。

  “也好!”布润矜持的点了点头:“免得到时候定国公他老人家过问起来,布某在当场,却是没有什么作为,只怕也是不太好看!”

  他才舍不得走呢,书信还在那贼人的手上没有销毁,那不是把柄始终都在人家手上吗?他不亲手拿回来或者销毁,他简直就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以前不在意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漠然处之的。

  “甄兄少安毋躁,一切有我来安排,自身叫甄兄没有半点麻烦就是!”小五看到欲言又止的甄大,笑吟吟的说道,自从这小五拿出定国公府的腰牌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事已至此,这小五的身份虽然他不确定,但是他绝对不相信对方只是军中一个小旗而已了。他甚至有种很奇怪的想法,今日之事,虽然是那锦衣卫挑起来的,但是到底不知道是自己连累到了对方,还是对方连累了自己,至于这位赵小五先前说的什么舍身护卫自己脱身那话,到底有几分真心,也很值得商榷了。

  “哪一位是定国公府上的兄弟!?”人未到,语先至,刘广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把兵刃都收起来吧,打不起来了!别让人家看轻了!”小五笃定的很,果然,从门口进来的刘广浩几人,都是赤手空拳,手里没有任何的兵刃。

  “是我!”赵小五说道,朝着刘广浩一拱手:“适才委屈了的那位兄弟,是这位大人的手下吧,见谅见谅!”

  “是那个蠢货自己不开眼,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赵兄弟替我教训了他呢!”刘广浩笑的十分爽朗,丝毫看不出这还是一炷香以前带着人围住这客栈中众人,想将他们悉数捉拿的样子。

  “不知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赵小五,区区一个典军校尉,劳不得大人称呼!”赵小五也是满脸的笑容,看的旁边的甄大嘴角抽了又抽,这还是刚才和自己那个豪气干云的汉子吗?真是有够虚伪的。

  “这是赵校尉的腰牌,你还是收起来吧,大水冲了龙王面,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南京管西街的容百户,还是我的老兄弟呢,要是知道了这事情,那还不怪死我?”

  “西街,没有一位容百户吧,我倒是记得南京锦衣卫里,没有姓容的百户,西街那里,一直都是一起丁总旗的辖区!这位大人记错了吧!”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对对对,老容今年年初就调走了,我这脑子里,还真装不了什么事情!”

  小五笑吟吟的看着对方,他清楚的很,对方可不是什么记错了,那是在试探自己一下,若是自己不熟悉这些,那就说明,自己的身份还是有可疑之处,你不是定国公府的侍卫吗?怎么连定国公府所在的西街的管事锦衣卫的头是谁都不清楚,这也太扯淡了一点吧。

  “咳咳!”布润在一边说话了:“这位是锦衣卫北衙的刘百户,你们两位,多亲近一下,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大家打个哈哈,就当时写在沙地上的字一样,抹去了吧!”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刘广浩顺着话头往下说,“眼下这个时候,诸位兄弟都还饿着吧,咱们弄桌酒菜,边吃边聊,就当时哥哥给你赔罪了!这客栈的掌柜和厨子呢?还不给我滚进来,难道还要老子八抬大轿去请?”

  “这个,布大人,你看,累了半天,您也坐下来喝两杯吧!”

  布润话。小五笑了笑:“布大人若是劳累,就先走一步吧,明天一大早,小五自当上门求见,我家主上,还有一些话,要托我带给布大人呢?”

  有交代!有交代就好!布润心里轻松了一下,转过头来,对着刘广浩说道:“不了,我还是先走一步了,失陪!”

  进来的时候,蔡狗儿就没有跟着进来,他才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呢,虽然这浑水有很大一部分是他搅浑的。所以,当然布润一走,整个客栈的大堂,就只剩下锦衣卫和小五这两帮人了,一个外人都没有。

  酒菜倒是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不得不说,这客栈的厨子虽然吓得够呛,但是做起饭菜来,手脚一点都没受影响。刘广浩和赵小五一桌,其他的人,分成两个阵营,各自占了两张桌子。

  “来,这一杯,当时为兄弟压惊!”刘广浩放下酒杯,抹了抹嘴:“原本这话,我不该问,不过,今天这动静闹得大了一些,上面真的问起来,我也有些不太好交差!”

  他脸色仍然有些轻浮,不过,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的看着赵小五:“定国公府上的家将,来这天津,还这样的藏头掩尾,这有点不合常情啊!”

  见到赵小五眉头一动,他有淡淡的说道:“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赵兄弟不说也无妨,这事情总归是要弄个明白,我不够资格听,自然有我们佥事大人,指挥使大人去向定国公他老人家求教!”

  赵小五不慌不忙的夹了一口菜,“若是说给别人知晓,这回府之后,肯定是免不得我一顿责罚的,你不知道,我们二老爷治军极严,他若是知晓,我这三十军棍是跑不了的!”

  话头一转,“不过,要是锦衣卫刘百户问起,我倒是不用担心什么了!这等事情,瞒得过天下人,能瞒得过锦衣卫吗?”

  他脸上露着笑意,“兄弟我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你要知道,国公府开支巨大,没有点贴补,国公他老人家也有点吃不消,所以”他朝外面指了一指:“这天津卫的海上,可是流淌着银子,我不过是替国公爷划拉点进来而已!”

  “听说,那边还有漕帮的人?”刘广浩心里有些释然了,禁海令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定国公也不能大张旗鼓亮明旗号的去做,这就属于做的说不得的那种,难怪对方遮遮掩掩的呢。顺着这条线想下去,那么布润的出现,也是合情合理的了,这布润肯定是知道这事情的,先前那三万两银子,要么是对方吃的好处,要么就是干脆布润在这笔生意里有上那么一份。

  “这海上的东西进来,要到南京去,没有漕帮,可是行不通,这个,刘百户不会不知道吧!”赵小五斜斜睨了对方一眼:“当然,刘百户若是还有疑虑的话,大可把兄弟扣下来,再去找国公爷对证!”

  你妹子的!刘广浩彻底明白了,不过,这明白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痛恨那王龙,这个货,就是个惹事精,随便盘查个人,都能盘查出这个结果来,老子当初让他在老子手下,实在是瞎了眼睛!

  第一卷第三零三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文]第三零三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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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零三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平壤城里,原来苏家的别院,人来人往,一副喜气洋洋忙碌的景象。

  今天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从新城迁来的日子,说起忙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忙的,这一应用具都齐全,该安置的都安置,即便是没有安置的,也有从新城过来的老家人,立刻按照管事们的吩咐,去街市上置办,等到余风陪着赵雪娘一行过来的时候,基本上,这大厅,庭院,卧室,都按照新城的老宅的格局都布置好了,只差主人家去居住了。

  当然,赵雪娘的菜园子,那是第一时间要弄好的,下人们不敢剥夺主母的这点锄地种菜的爱好,但是将原来地上种的那些花花草草除掉,然后再用一圈竹篱笆圈起来,那还是办得到的。

  余风和赵雪娘走在前头,身后是甄环和吴嫣然,至于余越那个小家伙,却是正被奶妈抱在怀里,仅仅的跟在几位夫人后面。

  “相公,我还以为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宅子就已经够好了,没想到,咱们的新家,比原来的那个更好!”赵雪娘有点欣喜。吴嫣然在后面,含笑不语,倒是甄环,对着这宅子的格局还是有些不满意,不过,既然宅子的事情,是吴嫣然经手办的,赵雪娘又表示了喜欢,她也不便说什么了。

  倒不是说甄环多挑剔,只是她从下基本上都是在定国公府上长大的,这处宅子看起来再幽静再富贵,能比的上国公府的大气雍容?而且,她对于自家老爷现在的权势,非常的清楚,在她的想法中,这平壤还真没有配的上这余家的宅子。

  “你看,这边这处竹林,是不是感觉回到了赵家村!”余风指点着那边的竹林,他甚至想起当初他斩竹为矛,带人贩私盐起家的时候的情景,不知不觉,已经是四年过去了,这四年前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仍然是历历在目,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嗯,是有点想,不过这些竹子细得紧,看着好看,做不得大用!”赵雪娘打量了一下,微微蹙眉。

  “哈哈哈!”余风大笑起来:“这不就是让人看的吗?难道你还想看下来做些竹凳竹椅?”

  四处看了下,熟悉了一下环境,女眷们就带着各自的丫鬟们,去安置自己那些从新城来的零零碎碎去了,余风将赵雪娘送到了房间,嘱咐她多休息一下,晚上他会回来和大家一起吃饭,然后,逗弄了一下小余越,就施施然出门去了。

  赵雪娘这一点上,从来不过问。她举得,自己相公干的都是大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大事上帮不了自己的相公,那么踏踏实实的为相公管好这个家就成了,典型的夫主外妻主内的思想。余风现在虽然说不是日理万机,可也真的是到处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他要是真的整天在内宅和女人们耳鬓厮磨,她反而要劝谏他了。

  不过,余风此刻可不是出去处理什么公务,实际上,他所在之处,处处皆可处理公务,他所在之处,就是风字营的帅府。

  他从赵雪娘房中出来,却是直接转弯踱步进了甄环的院子,而甄环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早已打发两个丫鬟在外面候着,而她自己,则是一笼轻纱,手执画扇,正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纳凉。

  “她们都安置好了?”余风在竹藤椅上躺了下来,从桌子上拿过一块瓜果,咬了一口。

  这个她们,指的是像余风从济宁带回来的花魁娘子,崔家送过来的二小姐这些在余府里身份有些尴尬的女人,名义上,她们现在都是余风的私有财产,是余风的女人了,但是实际上,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对余风来说,无非就是花钱养着而已。

  “让他们两个住在后面的一进院子里了,使唤的人,吃穿用度都安置好了!”甄环笑吟吟的回答到,一直以来,赵雪娘不过是名义上的话事人,在内宅,大部分的琐事,还是她打理的。

  “别这么看我,我没那心思!”看到甄环的笑容,余风就知道这个丫头在想什么,他有不是铁打的,对付自己的几个夫人,他就已经有些吃力,还去招惹那些女人,他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这年代,可没有什么蓝色小药丸买。

  “好了,不说这个,老爷这么不爱说笑了,一点都不想我以前认识的老爷!”甄环微微嘟着嘴,适当的撒娇固宠,这个每个女人天生就会的事情,实际上,在这个宅子里,除了赵雪娘以外,几个女人没人会放弃这种小手段。

  “说说你兄长的事情吧!”余风缓缓的说道,结果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拭手。

  “我二哥有怎么了,他惹了什么事情了,报到你这里来了!”甄环微张着嘴,有些惊诧。自从甄二到军中,就没消停过,虽然不犯什么大毛病,但是,小毛病总是不少,甄环也听说不过不少,不过,这闹到余风这里来,还是第一回。

  “他能有什么事情,都做了百户,体统了也立了起来,只要他好好干,自然有他的前程,难道我对于我余风的舅爷,就一点照拂都没有嘛?”余风有点不满的看这甄环,佯怒道。

  “咯咯咯!”甄环掩嘴轻笑,“我二哥要是听到老爷这句话,只怕要高兴死了!”

  “咳咳!”虽然没有外人,余风也觉得不应该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了:“我想说的,是你大哥的事情!”

  “上次你给我说的事情,我派人查了一下,这事情,倒是很有做文章的地方!”

  “我就说了,国公府要出海做生意,哪里有不通的,我大哥又是漕帮出身,咱们的船一到那边,直接交给漕帮,有漕帮和国公府两块金字招牌在哪里,这钱还不是金山银山的来,老爷,我觉得,这比赚那些蛮夷们的钱,来的轻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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