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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8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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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言的人。

  这所有人的口供一对照,那么事实就确确凿凿的浮出水面了。当初贼人弄出了动静,的确是有贼人出来这么吆喝了一嗓子,不过,这贼人口中所说的“清风寨”,锦衣卫就是把天津附近所有的强人都拉了一个单子,甚至包括那些手下就十几二十几个亡命之徒的强人聚伙也没放过,楞是没有在这清单上找出这个什么“清风寨”的名头。

  事情查到这里,尤远,蔡公公和刘广浩,现在可以很肯定的确定,这些人是假冒的贼人了,当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敢做出这等事情,这三人却是不敢妄加猜测。整个案子,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以前是不知道有什么可能性,而现在却是可能性太多了,多的这几个人,都没有胆量去猜测了。也许是那位窦公公所得的钱财真的太多,引起人的觊觎了,那那位朝鲜使臣,不过是遭受了池鱼之殃而已;也许是那位朝鲜使臣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上,得罪了某个穷凶极恶的仇家,人家一直追杀到大明,谁知道呢?

  不过,给各自的上面,这样的结局,显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次的事情,显然不是随便可以糊弄过去的。

  这个时候,一个极其微小的线索出现在三人的面前,顿时让这迷雾重重的案子,有了一丝曙光,至少,大的的方向,是可以确定了。

  某次不经意对一个小商人的问话中,商人提及到,那个在船头吆喝了一嗓子强人,似乎口音是山东的,这商人刚刚从山东回来,对着口音,可是敏感的很。

  “哦,山东的啊!”有了这个线索,加上这些问话的人员的提示,,终于,听到这吆喝的那些商人船夫,都隐隐约约确定了这个说法,甚至,有人判断出,那人的口音,就是登莱一带的口音。

  这些三人立刻就轻松了起来了,当时的情形,显然是一个突发事件,那些强人没有可能临时改变了口音来说话,而且,以刘广浩锦衣卫世家的经验,这些敢于做这些案子的强人,其成分一定是很单一的,像什么来自五湖四海的好汉,基本上不太可能,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做这种杀头的买卖,绝对不会相信外人,一人是登莱口音,那么十成里面,至少有五六成的把握口音确定,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山东人。

  “这些人不是强盗!”刘广浩深思了良久,缓缓的对着面前的两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若是我是那强盗,抢完钱杀完人了,一定会顺手一把火,将船只点着,人多杀了,难道还怕放火吗?这不是摆明了留下踪迹让别人来寻。”

  “而且,就算是杀人,一刀两断,没有将苦主的首级带走的道理吧,这割人首级,看起来倒像是军中的手段”

  他顺着思路望着下说,却没有发现,他身边的蔡公公和尤远两人的脸色,都是听闻此言后,变了一变。

  蔡公公的脸色,是微微从红里,透出一丝青意,而尤远的脸色,则是从一脸的病容,陡然之间,好像刷上了一层寒霜,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有些渗人。

  蔡公公大名蔡云飞,名字虽然飘逸,不过,他可是自由就净身就进了宫的,对于外面的事情,他接触的渠道,就是只有宫里的那些消息和外面的那些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了。在他的认知中,这内官,出自皇宫,代表着天家,那自然是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了,这个锦衣卫百户话里的意思,他虽然隐约猜出了一点,但是,他的反应,直接就是愤怒,军兵咋了,就是军兵犯法,不是一样有军规治着他们吗?

  不过,尤远的反应,就非常奇怪了,这可不像是愤怒的样子,倒是好像受到了惊讶,一下子手足全身,都变得冰冷了的模样。

  的确,尤远虽然官低位卑,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场老油条,他在京师的衙门里,这十来年,可不是白混的。对于刘广浩说的这些话,他直接就想到了那些无法无天的武人。

  大明朝的文武对立非常明显,武官看不起文官的夸夸其谈,文官压看不起武官的跋扈,对,就是跋扈!

  一个朝廷器重的武将,会跋扈成什么样子,尤远可是心中有数的,别的不说,就说平贼将军左良玉左总兵。虽然他是官兵,可是,他的军马所过之处,那比流贼经过,可是要凄惨多了,甚至,有人告发他放纵士卒,借着就地征粮的名头,他的那些虎狼兵们,曾经屠过一个县城。但是那又怎么样,朝廷要用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几万人死了也白死。这事情,最后的结果,是被告发的没事,而告发的人,却是被寻了一个由头,直接被打发到岭南去了。

  得罪那些挂着虚衔的空头武官,或许没有多大的事情,要是和一个手里有兵的跋扈武官,直接结上了冤仇,那可是以后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了。

  第一卷第二九七章 刀是绣春刀的刀

  [正文]第二九七章 刀是绣春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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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九七章 刀是绣春刀的刀

  一直以来,都显得非常平静的天津城,最近变得不太平起来,倒不是说有什么流贼强盗马蚤扰百姓,为害地方,虽然官府打着缉盗的幌子,却是没有几个人相信。拿着铁链铁尺的公人们,像脱缰的野狗一样,陡然之间,净在天津的大街小巷晃悠起来,说是盘查可疑人等,不仅仅查外地人,也顺带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了一番,一时之间,民间怨声连连。

  城西陆家老店的小二,就亲眼看到,每年这个时候,都到他们店里落脚的几个木材商人,就被几个公人从房间里叫了出来盘问了个够,仅仅就为了一个极端滑稽的理由,这几位商人,是山东临清来的,山东可是先是闹白莲,后来出了反贼了的,那里来的人,当然要把底细盘查清楚。

  天地良心,小二自问自己算不得是一个老实人,但是,他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几个商人大爷,是决计不是什么反贼的j细,你有看见一个j细从父亲到儿子,十来年都在一家老店住店的j细吗?那时候小二还没有在这里做事情,听东家说,这些人,和老东家都识得,你想想,那得多少年的交情啊!

  他在旁边忍不住多了几句嘴,为那几位商人大爷辨白了几句,毕竟,这些商人大爷才是他的衣食父母,若是他帮了点小忙,得了这些人的感激,以后进出的时候,搭上的钱也会多上一点,谁会和钱有仇呢?他还想再这里干下去,多结几个善缘,那也是好的。

  不料他的仗义执言,换来的却是几记耳光,这让他很是不忿,捧着肿起的脸颊,掩面而走。

  “别理这厮,他一个破落户,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居然敢管咱们衙门交待下来的事情,还翻天了,老子不教训教训他,还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啐!”

  一个穿着衙门公服的差人,狠狠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回过头对着他面前几个战战兢兢的商人问道:“是山东来的,这路引是往南京的,为什么单单要在天津落脚,走水道岂不是更飞快,说,这时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的路引,都是由官方出具,与商旅有关者悉载无遗,除了加盖官方的印鉴以外,,无关者很少涉及。其出发地和目的地的地名用醒目大字写的清清楚楚,其途径地点,支线路引、二地里距以及路引持有者性别年龄相貌都有描述,用小字附注标注得清清楚楚。有的人说,这路引就像是后世的介绍信一样的东西,那是扯淡呢,这玩意简直就是身份证加介绍信再加良民证的一个混合怪物,甚至他还有旅游指南的作用。

  你这不是扯淡吗?没有走多远的小二,心里极度鄙视这几个明显操着京师口音的差人,山东临清道南京都是商贸繁荣之地,这是没错,但是人家是商人,商人逐利而行,只要能赚钱,哪里去不得,再说,咱们天津很差了,不值当这些商人在商人在商途歇一歇脚吗?

  果不其然,那几个商人苦笑着给出的理由,和小二想的也差不多,不过,这几个差人明显的对着这个答案不满意,虽然看他们的眼神,没有那么凌厉的了,但是,从小二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明显的看到,这些差人的眼神,是落在商人们的身后了。

  商人们的身后,是几个身上一直都有武器的汉子,小二知道,这几个汉子,是这些商人请来的护卫,不过,这些护卫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显然,这几个商人,有的人是请的长期的护卫,有的是临时雇用的保镖。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身上的武器,显然,这几个公人,关注的也是这一点,小二隐隐约约猜到,可能,这几个平时虽然板着个脸,但是实际上人还是挺不错的爷们,要触霉头了。

  不论是长期的护卫也好,还是短期的保镖也好,他们的特殊职业,注定他们,肯定是有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就拿这住店来说吧。

  这住店,这些人讲究的三不住,第一,不住新店,新店不知底细,他们绝对是不会留宿的。第二,不住易主之店,老店突然易主,其中必有原因,甚至不排除特意针对他们而来的,所有,这种店,比新开的店,还要凶险,那也是绝对住不得的。第三,不住娼店,这个就不用赘述原因了。

  这住店都有这么多讲究,那么,住下店来,对于他们就轻松了吗?不,绝对不是这样,除了这三不住意外,住店还有三不离的说法。

  第一那是车马不离院,不管外面出什么事情,反正他们是岿然不动的,保护财货和雇主才是第一等 大事,其他,他们都不管。第二,是衣不离身,这一行随时都有可能和人动手,你要是赤身露体,夏天不过是不方便而已,到了冬天,那就好玩的很了,要知道,北方的冬天,那可是很冷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武器不离身了。在刀口上讨饭吃的人,对于自己武器的重视,那是比对自己的女人还要多上几分的,女人没了可以再找,性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几个差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这几个护卫,这几个护卫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也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脸上毫无表情。他们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害怕麻烦,三山五岳的狠人对见得多了,这几个狐假虎威的公人,真的算不得什么,而且,对方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在为难自己的雇主未果之后,才将目光转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才不害怕呢,就算是被对方敲诈勒索,破财的也是自己的雇主,不关他们的事情。

  “你们也是临清来的?山东人?”

  “老爷们问你们话呢,甄师傅!”

  “不是!”这位领头的甄师傅,有点惜墨如金的味道,嘴里蹦出一句话,再就没话了。

  “练家子啊?是哪里人?”

  “一些乡下把式,上不得台面!”

  “啧啧……”当先掴了小二一耳光的差人,绕着甄师傅走了半圈,嘴里啧啧叹着,冷不防绕着齐师傅的侧面,抽出刀就朝着他的背后砍去。

  在甄师傅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手一直放在自己腰间的布袋附近,此刻见巨变骤起,一个从腰间的布袋中,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就像架住这把狠狠落下来的刀。

  这是一根鸡蛋粗细的铁棍,不,应该是一个短铁枪,上面还有枪尖呢,另外一个,却是因为匆忙,根本来不及将武器从布袋中抽出来,尽是猛力一绷,扯断了系在腰间的绳子,直接连着布袋一起递了上去。

  可是,这一刀出其不意,发生的太突然了,就算他们两个动作还算快,在他们抽出武器的那一瞬间,刀已经距离甄师傅的背后,不过半尺之遥,这个距离,就算他们动作再快,也是来不及阻拦的的。

  而一直冷冷的看着对方动作的甄师傅,似乎对于对方的举动,早有准备,对方挥刀直下,他翻身躲避已经来不及,更或许,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去躲避,在对方动手的同时,他袖间弹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身子一扭,不退反进,直接扑向那个差人的怀里。

  “铛!”的一声脆响,刀刃砍在甄师傅的背后,尽然发出了一声钝响,而与此同时,甄师傅手中的匕首尖,已经抵在对方的喉核上了。

  “你不是镖师!”差人脸色剧变,他原本只是想砍伤对方,试试对方的虚实而已,若是办差的时候想动手,难道还要什么名目不成,再说了,他又没下死手。

  可是谁知道,刀砍在对方身上,除了对方背后的衣衫,砍出了一道印子,对方屁事没有,似乎对方身上穿着甲一样,这年头,穿了甲的,除了兵将,就是反贼了,一个普通的镖师,居然敢藏甲,那绝对是活腻了。

  “你也不是衙门的差人!”甄师傅嘴角抽了一抽,“衙门的差人,可不会这么部分青红皂白的伤人!”

  这差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的几个和他一起盘问商人的同伴,也都当啷啷抽出刀来,对着他们大声喝道:“放下兵刃,你们要啥官造反吗?”

  “我们是什么人,难道你还要问吗?”被匕首止住喉咙的差人,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此刻那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傲气:“我只知道,能被这样的刀指着,你这辈子和人白话,都不会缺少谈资了!”

  几把指着他们的刀,刀柄较长,整个刀身有些显得纤细,但是刀脊是笔直的,这个笔直,到了刀的前端,才略略有一个弯起,从侧面看来,倒像是少女微笑时候微微翘起的嘴唇边的弧线。

  不过,这个时候,所有的护卫们,都已经看清楚对方的兵刃了,当然,他们此刻,决计没有微笑的心情了。

  “是绣春刀!甄大哥,他们是锦衣卫!”

  第一卷第二九八章 莫名其妙的死局

  [正文]第二九八章 莫名其妙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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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九八章 莫名其妙的死局

  “还不放下兵器!”几个锦衣卫厉声喝道,对方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他们自然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锦衣卫的声势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是那是针对朝廷的官员,对于这些普通百姓,他们什么时候还需要这么憋屈过,更别说伤人不成,反被人家制住了。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旁边一直被遗忘了的那几个商人,听到身后的护卫喊出锦衣卫的名头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招来这些煞神了。

  甄师傅的手里的匕首,纹丝不动的制住那个锦衣卫,脸上神色不动:“即便是锦衣卫,拿人也要有个凭据,咱们都是遵纪守法的百姓,不是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用不着惊惧。”

  他将脸微微侧了过来:“若是这一刀,我这衣衫里没有这铁板,岂不就是白死了!”

  王龙,也就此刻被甄师傅制住的那个锦衣卫,此刻心里后悔得像什么似的,这要是衣衫里藏了铁板,他还真没有什么凭据,就算锦衣卫善于罗织罪名,但是,此刻被人家用刀指着,似乎,此刻也不是那么方便。

  “甄师傅,翻开那位官爷!”正面对两帮人做和事老的那几个商人中,一个明显的为首的转过头来,脸上又急又气,“你们堂主怎么说的,这次给你们调来的这些货,数量巨大,才请你们褚堂主给个面子,请你们几位来护卫,为的是给咱们这次减少麻烦,可不是让你们给我添加麻烦的!”

  “刘大爷,我甄大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是,我也不害怕麻烦,既然得了堂主的命令,这货总归是要平平安安的送到的,但是,这不说说,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拿着刀子在我身上比划,我这条烂命,这些官面上的大爷不怎么看重,我自己倒是挺在意的。”

  说话的时候,甄大的手依然纹丝不动。

  陆家老店的动静,显然是惊动的外面的人,或许,直接就是外面的人看到了里面的动静,说话的功夫,门口已经围拢过来了几人,显然,这是在别的地方盘查的锦衣卫,赶过来支援了。

  这个时候,锦衣卫和普通衙役的区别,就慢慢的显露出来了,若是普通的衙役,此时肯定吵吵嚷嚷,大声呼喝,但是,这些锦衣卫却是脸色深沉,小声的说话,偶尔用手势做出几个暗语,在不声不息中,有人去守住后门,有人去报信,竟然是临事不乱,有条不紊。

  “大人,大人,这几位是漕帮的好汉,小的们此次的买家是漕帮,这才有这些好汉来护卫,与小的们没有干系啊!”

  那商人头目倒也机灵,不管有没有用,先撇开自己的干系再说,眼看着这事情,闹出这等局面,怕是收拾不了,此刻不撇清,等进了官府的大牢的时候,再撇清就迟了。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被锦衣卫抓了进去,不把你整得个家破人亡,那还叫锦衣卫吗?

  “滚一边去!”一个锦衣卫一脚踢开那个连连作揖的家伙。

  “你现在已经走不掉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给杀了,不然的话……哼哼!”

  甄大也有些郁闷,事情怎么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发展成这样了呢,这破地方他不是没来过,一般来找事的,一点小钱就打发走了,怎么这次还是锦衣卫,而且,这锦衣卫还一言不发,就痛下杀手,他实在是想不到找事什么原因。

  “上楼!”这样对峙着也不是办法,他可是知道,现在这些人没有扑上来,那是由于投鼠忌器的原因,等到自己丢下了兵器,那可就真的是被人宰割了,在他想来,在天津漕帮虽然还有一点小势力,但是,漕帮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和锦衣卫为敌的。

  他身后的几个人,慢慢的朝着楼上退了过去,他挟持着王龙,走在最后面,上了楼,至少不会四面对敌了,他只需要守住一面就行了,虽然这也是权益之计,但是总比这样站在大堂中间的好。

  几个锦衣卫逼了上来,看到他们退到楼上,一个锦衣卫抬脚就往楼板踏去。

  “啊!”被甄大挟持的王龙,一声惨叫,众人抬头看去,之见,他喉间一缕鲜血正在缓缓的流下来。

  “别动,退后!”王龙大声喊道,他的喊叫比拿着匕首的人,更有威慑性,那个锦衣卫条件反射般的从楼板上退了下来。

  “谁要是敢上来,我立刻就干掉这小子!”甄大冷冷的说了一句,朝旁边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立刻过来,从腰间拿出绳子,将王龙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接过甄大手里的匕首,架在王龙的脖子上。

  “你守在这里,谁要是不开眼,直接捅死他!”

  留下那个年轻人站在楼道口,其他几个年轻护卫,守在四周,甄大走进了最进的一个房间,另外一个服饰平常的人,确实跟着他走了进来。

  “咱们这次麻烦大了!”甄大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凉茶,将外面的袍子脱了下来,在里面,赫然露出了一件软甲,在软甲的前后心的地方,却是像板甲一样,有着两块铁板。

  “先凉快一下,这新城甲虽然便利,但是也太捂汗了,真想不到你们大人,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能够穿的下去!”

  “趁着事情没有闹大,咱们要尽快脱身才行!“那中年人也是脸有忧色,“天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锦衣卫,前几天没有事情,为何今日里,就找上门来了!”

  “不一定是找咱们的吧!”甄大倒是不会认为对方是特意针对自己这行人里的:“我倒是听见过一些风声,似乎是码头上的命案,朝廷很是重视,怕了不少官儿来查,大概这些人就是他们派来的吧!”

  “这么说来,他们也没找错!”那人嘟囔了已经,语气小声得甄大都听不清楚。

  他走到窗户边,微微打开窗子,朝着下面看了看:“后面被堵住了,咱们走不了了!”

  他看了看站在桌子边的甄大,这个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有闪失,更不能被官府拿去的,他比外面的那几个人,更清楚这个男人的重要性。

  “甄兄,待会我们押着那狗才,从下面冲出去,你不要露面,你在这里,瞅个机会从后面走吧!”他叹息了一声,此刻唯一的希望 ,就是能够在他们冲出去的时候,折腾的动静大一点,好让甄大有逃走的机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究竟能不能逃走,那就看甄大的运数了,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胡说,我是那种丢下兄弟一个人逃走的孬种吗?”甄大虎着脸,脸上很不悦。这位从新城来的兄弟,也忒瞧不起人了,他甄大行走江湖,拜的关二爷,讲的是义气,这种事情,他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甄兄日后有机会见到夫人和大人,告诉他,我小五没有给他们丢脸,没有给咱们赵家村的人丢脸!”

  “别说了!”甄大有些恼了:“要就一起住,要就大家一起折在这里,说这些娘们的话做什么!”

  “你别恼!听我把话说完!”小五脸色很是平静:“若是你走脱了,不要回南京,直接到前日我带你去的铁匠铺,那里的老板是我们的人,他知道你是谁的,我带你朝过相!”

  “你去找他,他会安排你立刻出海,只要出海了,咱们就安全了,哪怕这些官兵大索天下,也拿不住你,大明的还管不到咱们新城去!至于嫂子和两位公子,只要你去了铁匠铺,咱们会通知那边的人,会在官府的动作之前,将嫂子和令公子转移走的!”

  “我不会拿兄弟的性命来保全自己,也许,你根本没拿我当兄弟!”

  “是的,甄兄,叫你一声,甄兄,是我托大了一些,实际上,我应该叫你一声甄大人,甄大人若是在新城,一个百户那是怎么也跑不掉的,而在下,不过是一个小旗而已!”小五脸色肃容:“甄大人,这不是江湖械斗,这是两军对垒,小五不过是执行军令而已!”

  小五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甄大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了,他身形缓缓的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死局,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他们的下次无非是两种,一是投降,被全数抓捕,另外一种,就是反抗,然后,被就地格杀。

  窗外已经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还有急促的马蹄声,不用看,那是官方的援兵到了,这样的阵仗,说不定连卫所的军兵都出动了,他苦笑了一下,这样,至于吗?

  至于,完全至于。

  尤远认为这完全至于,蔡公公也认为这完全至于,至于刘广浩,更是认为得至于不能再至于。这是皇上钦点的案子,涉及到这案子的凶徒,那就是钦犯啊,只要能够抓不到钦犯,出动卫所军兵算什么,都是为皇上办事,这才显得忠诚能干嘛!什么,他们调不动军兵?这时什么话,蔡公公和刘广浩往那里一站,都不用提调兵的事情,只要说说尤远抓捕钦犯,有些吃力,这些领兵的将官,难道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吗?

  第一卷第二九九章 好大一个巡按

  [正文]第二九九章 好大一个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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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九九章 好大一个巡按

  实际上,对于这种撒网似的排查,尤远也好,刘广浩也好,还是那位来自宫里的蔡公公也好,都没有抱着多大的指望,将心比心,真的要是做下了这样大的案子,那还不有多远走多远,消失匿迹等待风声渐平才露面,这些贼人,可能是军兵们假扮的,但是,绝对不是傻子们假扮的,这个时候,不过是强盗走了顶后门,也就是俗话说的亡羊补牢的行为罢了,而且,这样的行为,他们还不得不做,因为,他们也要像上面的交待,要不然,上面来人一问起,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应对的措施啊,他们若是无话可答,那才是真的悲催了。

  接到和贼人动上手了的消息,他们真是大喜过望,当下调集人手,直接就赶了过来,待到赶到陆家老店的时候,见到先赶到的人,已经将客栈围得严严实实的时候,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锦衣卫在刘广浩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刚刚还满脸兴奋之色的刘广浩,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我手下的一个小旗,被贼人挟持,上了楼,贼人声言,我们一旦有攻击的举动,立刻就放手杀人!”

  尤远看了蔡公公一眼,没有出声,在这里,他的地位最低,只有服从配合的资格,像这等事情,由锦衣卫和宫里来人处理就是了,反正他是知道,这事情要是有个了解,功劳虽然多少有一点是他的,但是,大头绝对不会在他身上。倒是若是出了漏子,那黑锅倒是不用考虑,百分百的是他来背了。既然如此,他才不会对嘴呢!

  蔡公公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的讥诮之色,溢于言表,加上本来他那张脸就有点阴冷,倒是显得他十分不屑一样。

  “蔡公公,若是普通的小旗,倒也罢了!”刘广浩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王小旗,和宫里是有些渊源的!”

  高高坐在马上的宦官,更是不爽了,有些渊源,能有什么渊源,无非是和宫里有些人有些转弯抹角的关系罢了,能为自己的亲族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谋个出路,那是任何进了宫的人都会做的。太监不能有后,对于这些亲族自然是多加亲厚。不过,这也不看什么时候,对上什么人,不管他是那个监司的关系,这时老祖宗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而且,可能连皇上都知道的,这点关系,这个时候,在这里够看吗?

  “无妨,拿下这些贼人,拷问口供是一等一的要事,若是那里面的那小旗有什么损伤,自然不用你给交代!”

  这是扯着虎皮做大旗了,按说在宫里混的,做事情都小心翼翼,不至于这么大包大揽,甚至摆明了去得罪人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再畏前畏后,这些军兵们就更加束手束脚,办砸了差事,他就是那第一个倒霉的人,别说是关系,就是这关系身后的主亲自在这里,他不给面子的,还是照样不给面子。

  “那就照样了!”刘广浩牙一咬,“陈平,你带一队弓箭手,上房去,齐小天,你去叫那些地方上的军兵,给我将这里围好,放走了一只鸟老子都要唯他们是问!其余的人,跟我来,咱们进去拿人!”

  尚未动身,就听得一声巨响,从客场里传了出来。

  “火铳!”刘广浩对这声音,并不陌生,在神机营里,他没少看见过这些东西,但是这个时候,这火铳出现在这里,意味就太不寻常了,对方的身份昭然而示,江湖人,能用这军中利器吗?别说用,就是藏有这东西,也是大罪。

  几个在客栈中的锦衣卫,灰头粉闹的从客栈中退了出来,一个声音在里面大声喊着:“别当咱们说这话是吓唬人,你们不心疼这番子的性命,也得心疼自个的吧,谁要不怕死,再偷偷摸摸的过来试试!”

  “麻痹的,大爷是锦衣卫,不是番子!”退出客栈的一个锦衣卫,在地下淬了一口,恨恨的骂道,一扭头,看见刘广浩,铁青着脸站在自己身后,急忙连不迭的参见。

  “百户大人!”

  “贼人有几人有火器,小王怎么样了!?”刘广浩见过这个家伙,知道他是王龙手下的一个校尉,至于叫什么,他可没有那闲工夫去记,他此刻最关系的,还是客栈里面的情况。

  “那个首领没看见,不过,这站在楼道上的几人,都有火器,半臂长的火铳,看起来,很犀利的样子!”

  “小王呢?”

  “暂时没事,在贼人手里呢?”

  刘广浩放心下来,人没事,那就有得转寰:“有没有套出贼人的底细?”

  “先前那几个人说他们是漕帮的,大爷的,漕帮什么时候都有这么犀利的火器了,属下看,他们只是在胡掐呢,对了,那个首领说,他们和布巡按是旧识,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

  “良民!?”刘广浩哼了一声,“良民会携带火器,良民会挟持锦衣卫吗?”

  “贼人说的布巡按是哪位?”蔡公公有些不明白,怎么又扯出一个巡按来了,要说这巡按虽然品衔不高,但是,却是却是实打实的实权任务,能做到巡按的,毫无疑问,都是有着背景和政绩的。当然,他关心这个,并不是对贼人的话的真假有了判别,而是这巡按的职位,基本上就是由六部给事中外放的阶梯,如无与意外,这位巡按大人,十成中有九成就是从给事中的位置下来的。

  这个位置下来的的人,必定有两个特点:第一,绝对百分百的是东林党人无疑,第二,他们遇见宫里的宦官们,鼻孔都是朝天的,是的,他们从不买宦官们的仗,即使是有什么政治妥协的事情,他们都是直接和几个大宦官头子对话的,蔡公公,怕是真的难以入人家的法眼。

  “怕是燕平巡按布大人!”尤远小心翼翼的接话道,这燕平巡按,说穿了就是在保定府,河间府,还有京师附近转悠的观风使,看起来什么都管不了,但是,什么都能插上一档子事情。当然,这个巡按,是俗称的说法,严格来说,应该是叫做巡行按察御史。

  明朝时期,正式确立御史巡按制度,设十三道监察御史一百一十人,再从他们中选派巡按御史。从十三道监察御史中选派巡按御史十分严格,每名巡按御史的产生,都是先由都察院选出两名候选人,引至皇帝面前,请皇帝钦点一名。十三道监察御史平时归中央都察院管理,但在履行职能时又不受都察院控制,直接对皇帝负责。巡按御史职责是代天子出巡,“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巡按御史代表皇帝巡视地方,又叫“巡方御史”,俗称“八府巡按”,专门负责监察,一般不理其他事务,权力极大。他们代表皇帝行使监察权,能够“以小监大”、“以卑督尊”。

  问题是,这巡按一职,并不是常设的职位,也许年看不到一位,但是也许连续几年都有,这燕平巡按,更是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了,京师附近,又什么好巡按的,管的了的,不用你巡按,一样管的了,关不了的,就是你上达天听又如何,这世界上,一个七品巡按得罪不起的人,海了去了。

  “蔡公公!?”刘广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进不得退不得,十分的尴尬,不由得转过身来,直接问道蔡公公的意思,等待他的决断。

  蔡公公又有什么决断了,他大名叫蔡狗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出身了,进了宫,也没学到什么东西,一直到后来拜了王承恩做了干爷爷,因为其机灵有眼色,才从众多的小太监中脱颖而出,这才上了几天的内书堂,可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一个小小的小旗的生死,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让他真的面对一个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巡按大人,他可还是有几分心虚。

  “要不,怎么就等等,派人请布巡按来,不就真假立辨了吗?这些贼人被围在这里,谅他们也走不到哪里去?若是那些贼子信口雌黄,哼哼,老刘,你那锦衣卫的手段,可不是摆着好看的是不是?”

  “那就依蔡公公所言,暂时再让这些贼子逍遥半天!”

  “大家商量着办,光听我的意思可不成!”蔡公公不是傻子,若是这贼人使出的是缓兵之计,到时候走脱了几人,刘广浩此刻有这么一句话在这里,肯定责任全是自己的。再说了真的是找错了人,拿到布巡按的家人什么的,人家巡按大人的怒火,还不是直接冲着自己来啊!

  这个时候,陆家老店的楼上房间里,小五有些紧张的看着楼下的人群,嘴唇抿得紧紧的。

  这些官兵不管不顾的这么一冲,他们几个人就是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火枪再厉害,又能撂倒几个人,他不得已使出这样的缓兵之计,果然不如他所料,这个巡按的名头报出去,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在短时间里,他是不用担心这些官兵们冲上来了。

  “你到底是谁?”甄大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你怎么就能肯定,你报出了那个官儿的名头,这些官兵们,就不会动手了?”

  第一卷第三百章 当年的三万两

  [正文]第三百章 当年的三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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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百章 当年的三万两

  不仅仅是客栈外面的这几个头头脑脑们一头雾水,拿不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到底和那布巡按是什么关系,就连匆匆赶来的这位巡按大人,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说这等事情,贼人随便攀诬是常有的事情,远远不能劳动他的大驾亲自光临,堂堂的巡按御史可不能掉价到这个份儿上去,随便几个小蟊贼攀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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