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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心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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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却被利用了,想要让巨轮颠覆吧?那不被当做疯子才怪!

  当李少白正苦苦劝说老船长时,几个忍者闯入了船长室。李少白很轻易地就干掉了这几个垃圾,看着这几个黑衣黑裤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东西,船长看了看李少白清澈的眼睛,然后,亲自掌舵,将船迎向洪峰!

  李黑很快追上了巨轮。他的双眉已经皱在了一块。因为,他看出了那些禽兽的险恶用心,他们对付巨轮和自己不成,竟然,竟然让数百股水流汇成一个拳头,轰向两侧的岸堤!

  李黑欲哭无泪。他和李少白只有两个人,他俩根本不能既保住这万吨巨轮,又保住这千里江堤。

  李黑已经咬断了牙根,血从嘴里沁出来,很苦!

  *****

  长江沿线。防洪警报被一次又一次的拉响。夜幕下的江堤,在特大洪水面前失去了往日的宁静,灯火通明。上涨的洪水,注定让数亿长江沿线的民众难以入眠。江堤上,有的扛沙包,有的卸土石方,运送抗洪物资的车辆来回穿梭,给大堤增加了几分紧张感。

  李永进的眼中已经熬起了血丝,脸上也是胡子拉茬的。

  他已经有快一周没有睡过一次囫囵觉了。没想到这次的洪水比起81年那次要凶猛得多。他甚至有点动摇,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护住这千里江堤。“堤在人在,堤亡人亡!”这是他和他手下的官兵共同提的口号,这口号让他们排除了这些天里的数百里险情!现在,已经成了一种拉锯战,成了一种意志的考验。只是,李永进不知道,这场洪水中已经添加了许多未知的危险的因素。

  不止是李永进在思考,江堤两边所有的人都在思考,华夏的心脏也在思考,究竟能不能保住这千里江堤?

  华夏无数的能人异士也都奔向了这里,这可以说是关系到国家命运和前途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只不过这场战斗更凶险!

  这些人中,有一个人能独自扛起千斤铁轨的河北沧州的大力王,有一母四胞的陕西四金刚,有。。。还有一个人,现在正负着手看着江心的巨轮,他佝偻着身形,看来十分地虚弱,但他的眼睛看来就象是两盏明灯。

  在深重的灾难面前,华夏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李黑看到了江边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中有鼓励,有欣慰,这双眼睛曾经无数次地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现在,这双眼睛又给了自己克服一切的勇气。李黑的双目湿润了,当他揉揉眼,想要在黑暗中看清那人的面目时,他去离开了。

  “爸爸!”李黑轻轻地唤了出声。

  *****

  然后,李黑看到了江岸上的人堤。古老的华夏民族为了阻挡这洪水对堤岸的挖刨,在江边组成了人堤,铸成了血肉的长城!

  没有了后顾之忧,李黑开始着手解决那些胆敢触摸龙鳞的禽兽。上千人看到了这幕奇景,水面炸开,一条水龙腾上了半空,龙头上站着一个人,然后,再一声清啸,这个人飞向巨轮!李黑清啸了起来,他还有怎样的理由去怀疑?华夏是一定能够战胜这些艰难险阻的。李黑的清啸又给两岸的人以勇气,以信心,此刻,是信心的交融!

  听到李黑的啸声,李少白也嘬唇长啸,然后,江岸上也响起了啸声相和,前所未有的灾难,让李黑意识到了龙的责任,以及,龙的尊严。李黑冷峻的目光看向巨轮,然后,数十道水箭刺向巨轮的各个角落。巨轮上响起了数道惨呼,然后还听到几声落水声。

  因为,李黑在自己清啸时,感觉到了这些人的害怕,以及他们的杀气。他们并没有象华夏人那样被自己的啸声唤起斗志,他们竟然是在害怕,而且他们想要杀了李黑。当李黑跳上巨轮,用脚挑开一个被他的水箭刺死的垃圾,看到的是跟华夏人一样的脸孔。看来,这次的巨恶,却又再算不到那个恶毒的岛国头上了。李黑轻叹了一声,上次的校园打狗事件,即使是抓到了那么多的忍者,他们却总是在有一点机会时便自杀了,没能逮住那个岛国罪恶的明证。

  巨轮迎着风浪,迎着洪峰溯流而上。越来越多的人站上了船头,风浪中,几个学生模样的人翻来覆去的只是唱着这样的几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几句的吟唱。

  当第五次洪峰冲向巨轮时,李黑和李少白相视一笑,然后,携着手,从船头跳下,在众人的歌声中踏向洪峰的龙头!

  第三章血泪铸歌(上)

  巨轮到达九江时,再次停岸。因为有专家说,超过前五次洪峰的第六次洪峰将在两小时后到达九江。

  巨轮上,所有人都已经困顿不堪。由于风浪,再加上李黑和李少白不断指挥着老船长驾驶着巨轮在水中调整着方向,船上连一些久经风浪的老水手都开始呕吐。但看到李黑和李少白自信的眼神和老船长虽然疲惫但却仍然沉着的神情,来过驾驶室的人都冲着驾驶室中的几个人作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捂着嘴离开了。

  李黑和李少白已经明显地感到巨轮周围窥伺的东西少了许多,看来,两人轮番下水还是给了那些不自量力的禽兽沉重的打击。夜已经很深了,船到九江时,李黑和李少白在船的两侧护航,巨轮终于在洪峰中如履薄冰般地行进了二十六个小时然后在九江港靠了岸。

  没有欢呼声。船上的人们大都在把自己固定在铺位上后睡着了,而岸上的人们还有为着九江大堤的存亡在奔走。

  李黑和李少白上了岸,看着这巨轮,轻轻地吁了口气,总算安全地把这艘巨轮靠岸了。只有老船长和李黑叔侄才知道,这艘巨轮其实是一个诱饵,让那些禽兽把注意力放在这艘巨轮上,然后,李黑和李少白便能够清理这些禽兽。

  在费了一番手脚,看着老船长也快坚持不住后,李黑和李少白才让巨轮靠了岸。

  在巨轮靠岸后,李黑和李少白看到那些鬼崇的东西悄然没入了水中。没办法,李黑和李少白天生对水的感应,让他们比那些专家更能知道第六次洪峰的威力。虽然这也是歼灭敌人的最好时机,但是,他们不能将船上几千条生命视如儿戏。

  李黑和李少白以为,那些禽兽在巨轮靠岸后便会就此收手,没曾想,这些禽兽真的是那么的丧心病狂。

  站在九江大堤上,封航了的长江中,除了水还是水,满世界都是水。远处,是历经了四百多年沧桑的锁江楼塔。

  富士山下。那个矮个男子已经在暴跳如雷。“八格,你们这么多人,还弄不过两个小孩?”

  这一天多里面,已经陆陆续续地抬出去了近四十具尸体。矮个男子已经要抓狂了。“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无毒不丈夫,既然你们弄不死那两个小子,那就干脆搞大一点,给我毁了九江大堤!”

  话音一阵,下面还剩的人都面面相觑。“疯了,真是疯了!”有几个人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而剩下的全都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瞳子也发生红光。

  然后,九江。

  *****

  被江水已经浸泡了数十天的大堤已经象面团一样,在这样的深夜中,寻夜的人还在打着手电,检视着大堤。在李黑和李少白目不可及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野兽的目光落在了四号和五号闸口之间。这一段堤坝上有一个直径达一米二深近三米的巨大白蚁|岤。

  无数股水丝汇在一起,开始掏挖着白蚁|岤。凌晨两点半时分,正是人最困顿无力的时候,在大部分人还在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李黑和李少白也和衣卧在巨轮船头的时候,蚁|岤终于被挖穿,大堤的另一面先是鼓泡,当巨大的混着泥浆的水泡被吹裂后,随着四溅的泥泞,大堤轰然塌陷溃决,滔滔江水从决口处飞泄而出。洪水咆哮着从洞口向外喷涌。紧接着如雷鸣般一声巨响,这个最初仅1米左右的决口,由于长江水位与市面落差高达6至7米,洪水倾泻而下,如脱缰的野马群嘶鸣着直向城区扑去。长江大堤混凝土防洪墙轰然断裂,决口越撕越大,情况万分危急。

  李永进还在看着九江的防汛图。在电话响起时,他甚至比话务员都先一步拿起电话。

  “在巨大的水压下,城防堤第四号至第五号闸之间出现决口。。。”“决口?”李永进听到两个字,犹如炸雷轰顶。城防堤决口意味着什么?没想到,苦苦守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能保住大堤的完好。如今,决口处水位比城区高出3米多,一旦控制不住,千年古城将变成一片汪洋。而且,更可怕的是,一旦这个地方决口,千里堤防血肉铸就的长城也会从这里开始决堤,士气将再不可复。李永进重重的把拳头把桌上一砸,手砸在了钢笔上,塑料的笔套被砸得粉碎,碎屑嵌进李永进的手,流出了殷红的血。

  “通信员,通知所有能动的人,马上赶到四号闸口,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堵住决口!”

  尖锐的哨声响彻了军营,李永进匆匆出了营房,对工程营的刘建设大校交待了一声,然后就跳上了吉普。“动员会不开了,一到现场就都明白了,你把部队带过来。”

  *****

  当听到这声巨响时,李黑和李少白一骨碌从甲板上爬起来。看到决口,李黑和李少白全明白了。李黑指着天空,重重啐了一口,“这些狗日的丧尽天良的东西。”但现在水势已成,李黑也是无力回天。

  李少白重重跺了一下脚,“黑叔,我要到倭国宰了那些狗日的!”

  当这声巨响响起时,李恒华望了漆黑的还飞着雨的夜空,“我的归期到了。”然后,李恒华急奔向决口的地方,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这样子急奔过了,还只是在李黑出生的当夜,才曾经这样子燃烧过。李恒华几乎是第一个来到决口的地方。

  脚下站立的地方正在簌簌发抖,让人毫不怀疑脚下的这片堤坝随时会随着水流飘走。李恒华便站在这发抖的堤坝上,他在考虑着对策。他也知道,这决口就象是这华夏的气运,如果不能堵上,不但是这千里江堤,这血肉的长城也将是纸糊的一般。这是华夏生死攸关的时候!

  看到江上的巨轮,李恒华终于有了主意。

  几乎就象是飞,李恒华飘上了船头,看到了正在发呆的李黑和李少白,他们还在兀自的发着怒气。

  “你们,立刻通知船上的人在十分钟内离开!”

  然后,李恒华运足丹田气,夜空中雷鸣般的声音响起,“要沉船了!”李黑和李少白马上明白了李恒华的意思,只有用这万吨巨轮,才有可能阻住这决口。

  船上的人开始奔逃着下船,一些人干脆就跳下了巨轮。那些跳下巨轮的,有些被李黑和李少白所救,而有的,却成了这江里的冤魂。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在船上的人应该离开的差不多了后,李恒华步入了驾驶室。驾驶室中,一个老头正啪嗒着旱烟,重重的烟味让李恒华一进去便咳嗽起来。“老人家,你怎么不走?”

  驾驶室里的正是老船长。

  老船长看了看李恒华,“我知道,你是想用这巨轮去堵决口。我在水上四十多年了,这船也跟了我十年,我开去最合适!”

  *****

  李永进已经赶到了江边。看到江堤上正乱成一团。从船上下来的人正在高叫着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所有的人都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在船上乱窜。这样的情形是最危险的!

  李永进拔出了配枪,冲着天空扣起了扳机。清脆的枪声让混乱的人群冷静了下来,但这枪声又更象是堵决战的发令枪。

  “全体都有了,愿意一起堵决的留下,其余的排成两列,跑步向下游走!”李永进威严的声音让堤上的人群开始分流。大部分的精壮男子都留下了。

  巨轮还没有启动时,李永进的部队已经赶到了江堤。部队派出了一个班带领巨轮上下来的群众向下游撤去,而更多的则开始扛起了沙包。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一切!

  李永进在吩咐后,看着决口,然后想到的主意也是沉船。江中的两条铁壳船被很快地用缆绳拴在了一起,横向驶向决口处,然而,刚接近决口,洪水卷起的巨大漩涡即刻将船旋转90度。洪魔张开血盆大口像吸面条一样将两条船吞噬,铁壳船栽倒在20多米远的堤脚下,轰隆一声巨响,撞在堤外30多米远的一座二层楼房上。

  李永进堵决的方向是对的,只不过这船太小了。

  “看来,必须从江面上调用巨轮来堵截!”

  1米,4米,12米,20米,40米……决口还在继续扩大,险情还在不断加剧,洪水已像猛兽一样疯狂地追赶着紧急转移的人们。这疯狂开裂的决口,正在撕着李永进和在场所有人的心灵的堤防。

  巨轮开始移动了。

  李永进用望远镜看到了站在船头的李黑。他还以为是李黑想出的用这巨轮堵决的主意。

  *****

  巨轮拉响了汽笛。

  李恒华看着咬着牙的老船长,默默出了驾驶室。看到站在船头的李黑和李少白,李恒华拍了拍李黑,“小黑,你们下水吧,尽量延缓决口处的水势。”

  没有多余的话语,李恒华知道站在面前的是他的儿子李黑,李黑知道拍他肩膀的是他的父亲。

  李黑点了点头,和李少白又重新跃下巨轮。下水后,李黑感觉到江里的那些脏东西隐蔽了许多,但却仍然在增强着水势。

  岸上的人惊呼起来。但不包括那些曾经在巨轮上的人,他们对李黑和李少白这样的跳上跳下已经是视若无睹了。李永进看清了,跳下船的是李黑和李少白,现在,他对堵决更增了信心。

  看李黑和李少白已经在巨轮两侧,李恒华也飞身下船,却正落在了李永进的身边。岸上彩声四起,扛着沙包的官兵们跑得更快了。

  李恒华重重咳了两声。刚刚这几下却是耗了他不少的精力。李永进现在离决口只有不到五米,正是最危险的地方。李恒华站在他身边,细细看了一下现场,然后发现,巨轮也不能够堵住这个决口。

  大力王扛着十个沙包放在了李永进和李恒华身边,然后又跑去扛,不一会,李永进和李恒华的身边就垒成了一座沙包山。但是,这沙包也不敢丢进决口处,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巨轮停住了。老船长也看出就算是巨轮横移也不能堵住这四五十米宽的决口。巨轮前行太快,在决口处湍急的水流前,不能平行地到达决口处,很可能造成船翻人亡,还会把决口撞得更大;速度太慢,急流又会将巨轮调头,就像刚刚那两艘船一样,顺决口而下。老船长看到这两种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停住了巨轮。

  “动力!动力!需要动力!”老船长以及岸上的李恒华、李永进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

  李黑在浪尖上突然大吼一声,他的双臂紧抓住一条透明的就象是巨蟒的东西,然后用力拉扯着,死命地拧着。

  终于抓住了一条这样的东西,但李黑却没有兴奋的感觉。充斥在他胸臆间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丹田的黑龙又窜了出来,泪水涌出了李黑的眼眶,一滴,两滴。。。

  李恒华看到李黑手上的东西,全明白了,自己都已经看过,这大堤应该是毫无问题的,原来,竟然是这些东西在作怪。

  江水了起来。当李黑的泪水融入江中,江水就象开了锅一样,李黑手上的东西拼命地挣扎,但李黑的手就象钳子一样,紧紧地锁住那个东西的头部。在越来越热的江水中,那条水凝的巨蟒渐渐无力,最后化成了水滴。

  李黑看着停在江心的巨轮,明白了老船长为什么会把巨轮又停了下来。李黑朗声一笑,“少白,我们一人负责一边,老船长,你把船开到决口的正前方!”

  巨轮又开始启动了,李黑和李少白一人扶住船的一头。李恒华对还站在原地的李永进说道,“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李黑,现在,你退后!”看李永进退开后,李恒华深吸了一口气,身躯开始膨胀。

  巨轮已经到了决口的正前方。李恒华大喝一声,“李黑,推!”

  空气中响起了炸裂的声音,但是却没有火药味。一股巨大的能够掀动水墙的风砰砰地撞击着船的一头,发出一系列炒豆般的声音,而船的另一头,却是无声无息,只是腾起的雾气越来越高,但船却已经在飞速地向着决口处横移过去!

  李黑和李少白竟然凭两人之力,推动了这万吨巨轮!

  *****

  30米,20米,15米!

  巨轮象一头钢铁“巨鲸”般一米一米地向决口处逼近,洪魔更

  加发疯似地对“巨鲸”挤压。李黑感觉到有一条东西正在拼命撞击着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根本就顾不上去管那条卑鄙的东西。在那条东西发了疯似的撞击下,李黑咳出了血。而船的另一头,李少白也是双目尽赤,他也在强忍着让自己忘掉被咬噬和撞击的痛苦。

  而岸上,李恒华又喝了一声,“沙包,尽可能多的沙包!”

  更多的沙包放在了他的身后,没人注意到,李恒华的唇角已经有了血渍。大力王扛着一座一座的沙山,推在了李恒华的身后。大力王也知道,自己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由于没有好好休息,自己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了。但是,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他的眼中除了沙包,还是沙包!

  10米,8米,5米,3米。。。

  当巨轮挨上长堤,李恒华推倒了沙山,然后,李恒华喷出了一口血,鲜血就象是强力的胶粘剂一样,迅速把这些沙包凝在一起,然后,李恒华再喷出一口!

  沙山还在不断地堆积,但沙山堆积的速度却赶不上李恒华将沙山推向江中的速度!

  沙包在江中越垒越高,在李恒华血胶的粘结下,在大堤决口四十分钟后,钢铁“巨鲸”终于将洪魔镇服,稳稳实实地横戈在决口处,站在决口处的刘建设立即报告:“决口处水流减缓,水量减少。”

  然后,李永进命令爆破队立刻上船,对巨轮进行爆破。

  巨轮在几声巨大的轰鸣后开始下沉,船上的爆破队开始撤离,李黑和李少白这才空出手来对付那些乘人之危的水蛟。在又付出了几口鲜血的代价后,水蛟终于又化成了水流。

  然而,在战斗结束后,李黑和李少白在撤离人员当中,却没有看到老船长。巨轮已经沉了快一半,李黑和李少白又上了船,驾驶室中,触目都是鲜血,李黑想起在自己和李少白推船的时候,曾经有一条水蛟窜出了水面。这条水蛟竟然是冲着老船长去的,但是,老船长却硬是挺着把船开到了决口处。

  李黑流着泪,把驾驶室的壁门撕开,展现在所有人眼中的是老船长大睁着眼,在血泊中仍然紧握着轮舵。

  军人们都都下了军帽,然后,噙着泪,以更高的热情运送着沙包。在巨轮渐渐没入江中后,李黑和李少白才离开了巨轮。

  这场堵决战,竟然是如此的悲壮!

  第四章血泪铸歌(下)

  然而,这场堵决战却还远没有结束。

  富士山下,那个矮个男人还在叫嚣着,“决口,我要更多地更大的决口!”小村中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但是,这些人却都发着野兽的凶光。

  洪魔的咽喉被卡住,决口的大水顿时减小了许多。

  李永进又紧急从江面上调动一切还在运动着的船只,相继在巨轮的前方和后方与大堤的结合部下沉。一艘艘驳船的钢铁之躯被氧割穿体,或是干脆就用烈性炸药炸开一个大洞,然后,进水后沉入江底,嵌进在决口处,决口的洪水终于收敛起嚣张的气焰。

  但是,沉船之后,船与船之间仍有空隙处,无孔不入的洪流趁隙而下,从船底泻出的洪水仍有两三米高,流量仍有每秒200多立方米。洪水滚滚流入堤内。如不及时封堵,在洪水的巨大压力下,决口极有可能再度崩塌,沉船的成果和李恒华用鲜血浇铸的沙墙也将毁于一旦。更何况,还有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李永进在仔细堪察了现场后,为了保往堵决的胜利果实,在同水利部门的抢险堵口专家会商,又召集了手下舟桥部队的几个头头仔细论证后,在几分钟内就制定出一个目前看来最可行的抢险堵口技术方案,决定环绕沉船的舷抢筑一道孤形围堰,切断洪水,减少流量,为在决口处重筑大坝构筑第一道防线。

  李恒华盘膝坐在决口的端上,双手紧扣着身前的泥土。他看来已经瘦了一圈,原来就已经很削瘦的身材现在就更象是芦柴棒。他制止了所有想要过来扶他的人。“你们抓紧时间,我们只有十五分钟,我只能再坚持十五分钟!”

  *****

  十五分钟!这场战斗十五分钟见分晓!

  李黑和李少白在水流中不断地阻挡着那些刺向大坝的长蛇。

  李永进脱了上衣,赤着膊,“全体都有了,分两队,一队在十分钟内焊出十个钢筋笼,其余的,都跟我扛沙包!”

  呐喊着冲击,奔跑着前进。每个官兵都像开足马力的机器爆发出不可抗拒的力量,加上沉船周围高高飘扬的一面面团旗、营旗和连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是激烈的战场。

  在多日的洪魔侵袭下,部队早已经是疲惫不已,然而,这十五分钟,就象是军号一样,就象是总攻令。十五分钟也被传达到了所有距离九江决口处最近的地方,所有能够跑动的,所有能够用来堵决的全都汇集到了这个地方。所有四个轮子的东西,许多的士甚至顶上都趴了一个人,全都朝着这个地方奔来。

  卸船,卸船,卸船。

  扛包,扛包,扛包。

  奔跑,奔跑,奔跑。

  呐喊,呐喊,呐喊。

  短短的十分钟,大坝上云集了五六万人。而在这十分钟当中,有一万多人手上打了血泡磨破了手指,数千人砸掉了指甲。

  钢铁的笼子在上千把焊枪的一同工作下,终于在第九分钟,比李永进要求的还快了一分钟完成。

  *****

  但是,把钢铁笼子弄到决口处却让人犯了愁。在焊接时唯恐这铁笼子不够大,但现在,却没办法弄到决口处,再要重新做笼子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要推动这铁笼子至少需要数十人,但是,摇摇欲坠的决口根本不能让这么多人同时过去。大力[辣文 wen2]王的脚已经看灌了铅一样拖不动,但是,现在,除了他,再没人能够完成这项重任。大力王举着装了沙包的铁笼来到决口,然后,把铁笼仍到李恒华指定的位置,再去背下一个铁笼。铁笼距离决口处只有一百多米,但现在,就象是一千米,但大力王却恨自己能不能再快点,自己一个来回要用一分钟,一分钟只能运送一个铁笼,十五分钟时,根本不能够运送完这十个铁笼。可不能因为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因为只差这一两个铁笼而功亏一篑呀!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的,大力王竟然拖着两只装满了沙包的铁笼在堤上狂跑。铁笼跟地面磨擦发出刺目的火花。

  “再快点!再快点!”大力王一个劲地对自己说。

  当拉起最后两只铁笼扔到决口处后,大力王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在抛出了铁笼后,大力王跟着铁笼也一个跟斗栽进了洪水中,被水流冲得不见人影。

  大家还来不及悲痛,李永进竟然亲自带着人下了水,从两边组成|人墙往中间合龙,想让阻挡哪怕一点点水流!

  *****

  李恒华站了起来,他的身上发着七彩的颜色,李恒华开始燃烧自己最后的潜力,一口一口的鲜血喷出,浇在决口处的铁笼上。

  李黑的泪越流越多,他定定地看着李恒华的身影,他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父亲的样子了!他要把父亲最后的身影刻入到脑海中!他要把那段仇恨刻入到脑海中!国仇家恨,他要让那些禽兽血债血偿!

  李恒华的身子越来越瘦,决口处的水流越来越小!

  几道水箭突然从水中窜出刺向李恒华,李恒华已经把他所有的精力全用在浇铸大坝上,他根本就不能够躲闪,而李黑和李少白,也根本来不及救助。“不――!”李黑长叫出声。

  几个身影落入了水中。虽然不知道那些水箭是什么,但是,如果没有李恒华,这将要合龙的大堤随时会溃决,没有任何人叫这几个人这么做,他们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说上一声,就抢在李恒华身前挡住了水箭!

  鲜艳的血花在水面上打了一个漩,然后,在黄黄的江面上,便什么都没有留下。

  李恒华发生最后的清吟,他瘦瘦的身体扑倒在大坝上,然后,在地面上迅速隆起了一条土垄,就象一条龙,经过决口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决口的另一方。所有的人都好象听到铁锁锁头锁上的清脆的声响。大坝发着红光,就象血一样赤红的光,而坝上的李恒华已经消逝不见!

  大坝终于合龙!

  李黑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自己再次见到父亲竟然会是永诀。李黑觉得自己的泪水己干!他抹了一把眼,流出的竟象是血红的珍珠一样的血珠!

  李黑已经昏睡了好些天了。

  李黑拼命抑制自己内心的狂怒,还在他五岁时,他的怒气就引发了足以让数千里变成泽国的水灾,现在,如果他的怒气暴发,那么,受害的将会是自己的同胞!自己和自己的亲人同胞们在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后取得的胜利,决不能因为自己的狂怒而毁于一旦。李少白也一直在担心的看着李黑,李怕自己的黑叔会熬不住。

  李黑忍得如此的辛苦,他的血液都在开始燃烧了。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自己身为龙,身为水之王,竟然让水灾夺去了自己亲人的生命!

  这是掌握水之力量的自己的悲伤,这是掌握悲伤力量的自己的宿命?李黑想不通,在他迷迷糊糊中,李黑的头部受了几记重击,然后昏了过去。李黑不知道,在他昏过去后,李少白竟然把这一段河道的江水全部掀上了半空,当江水落下后,李少白的风刃把天空中所有银亮的水丝都削成了无数截。

  然后,李少白因为脱力也昏了过后。

  李黑和李少白还没被冲远,就被李永进的部下救了上来。

  九江堵决战后,虽然其他的地方也出现过决口,但是,由于九江堵决的胜利,这些决口也很快被堵住了。

  而李黑和李少白在清醒了后,又重新开始屠宰那些敢于捋华夏龙须的禽兽。

  李黑的手段越来越辣,抓住那些禽兽以后,他总是引出这些禽兽体内的水份,让这些禽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干尸。

  而在富士山下,那个小村中,除了尸体,便是无数疯颠的禽兽,这些禽兽都有着深深的恐惧,他们的口中来来去去只有一个词,“龙!”

  *****

  第九次洪峰一过,水势渐渐开始消了。历时近两个月的洪水终于在华夏人的众志成诚下低下了头。

  军队在开始撤离了。

  日出下,部队开始有条不紊地上车。李永进却没有跟着大部队走,他正站在这段他战斗过的大堤上。

  这段决口的近六十米的大堤被漆成了红色,或是,这段大堤本来就是红色。李永进坐了下来,抚摸着这段大堤,无数感人的音符从记忆的各个角落中飘出。李永进知道,这段大堤后来被命名为了“龙堤”,算是一段记念,也算是一段铭刻。

  大堤决口处还有一道裂纹,当初李恒华便是坐在这个地方,用尽了他最后的余力;当初,大力王也是在这个地方,随着铁笼坠入江中;当初,也是有那么多的无名英雄,为了挡住那不知道从何处射来的水箭,献出了他们的生命;当初,也是有数万人在这里,挥洒着他们的血汗,保卫住了大堤。

  李永进还在沉思,他却不知道,他的所有的部下都还没有走,所有的官兵们都请求上级,让他们再到决战过的大堤走走。

  于是,当李黑和李少白来到这段大堤,准备再看看这段大堤然后便要回到学校时,看到了一个洪大的场面。

  数万官兵站在大堤上,行着庄严的军礼,高唱着国歌。

  李黑和李少白站在水面的一叶轻舟上,面前是高唱着国歌和军歌的数万官兵。

  *****

  太阳已经弹出了地平线。

  阳光下,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圣洁的光辉,这是一种勇气,这是一种宣告。

  李永进打着拍子,他从未有一刻意识到自己军人的职责,军人的荣誉。

  李黑和李少白的眼角又湿润了。

  李黑的眼中先是流出的血红的珍珠,然后,红色渐渐变淡,到最后,又回复了晶莹。

  阳光洒在了这片大地上,洒在了这片大堤上,洒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军号声响起了,部队的人重新开始登车,看着这片橄榄绿,李黑和李少白发出清吟,红色的龙堤前的江面开始微晃,红色大堤也越来越红,然后,激起浪花,接着,浪花越来越大,最后,冲向天空,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条水龙!在阳光下,发着七彩的光芒。

  “龙!龙!”

  当龙形越升越高,最后竟迎向大阳,李黑和李少白钻入了水中,只有这水,才是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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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进最后一个离开龙堤,当他离开时,看到决口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龙形的头在堤坝的这头,然后,两只前爪分抓住决口处的两侧,龙身一直延长,而龙的后爪而分抓住另一侧决口的两边,而龙尾竟然象是在决口处打了个结!

  龙堤!

  当水灾完全消退后,后来九江人在这段龙堤上建造了一面浮雕墙,上面深动再现了九江堵决的动人事迹。而在浮雕墙的尽处,则立了一块碑,碑上只是一个龙飞风舞的大字,“龙”!

  这个碑上的字是李黑亲手写的,李黑把这个龙字叫做傲龙啸日!

  每一个看到过这个字的人都说有一首蘸满了鲜血的歌在心中流淌,有一种骄傲,有一种自豪,有一种勇气!

  *****

  当水灾完全消退的时候,却是又到了开学的时候。李黑和李少白回到学校,却看到校园中好象特别热闹,就算是李黑这样不关心身外事的人,也看出校园中的不同。

  但是,李黑却不想问是不是要庆祝什么,他仍然和往常一样,和李少白一起向学校提交了申请,申请本学年的课业提前结业。但往日答应得很痛快的校长,这次却要李黑和李少白再等两天。于是,李黑和李少白只能暂时把东渡的计划延后。他俩本来是想考完后便到那个岛国闹个天翻地覆的。

  对于那些禽兽,只能用鲜血才能让他们记往这个教训。

  李黑在问了校长几次校长仍然没有给他答复后,便又开始泡在图书馆中,在校园的小径上偶尔碰到三座大山,相互间也只是一笑,就象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李黑也从来没有应承过什么一样。

  李黑还在图书馆,李少白却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这封信无头无尾,只是很工整地用隶书抄写了一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并在未尾的一段“入则无法家弼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下面加了着重符号。

  李少白看过以后,便随意地把这张信纸夹在一本书中。这篇文章他在hk的时候可是背过上千次了。

  校园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李黑也知道了,这是这所名校的千年校庆。从岳麓书院到现在,弹指间,却是过了千年,只有山上的几株苍松和那遵劲的牌匾才见证了这些年月。

  由于李黑和李少白在千里江堤抗洪的事情并不为人所知,因此,他们还能够平静地度过这一段校园生活。李黑和李少白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够过得多少天,一旦考试通过后,李黑和李少白还打算申请毕业答辩,然后,他们将为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战!

  那些可恶的禽兽竟然会做出如此的恶行!

  *****

  李黑和李少白还没有踏上那座岛,校园中却又多了好些个穿得笔挺但看来便是龟生同胞的人。这些人来说是什么千年古校的校庆,作为交流的学校,他们也应该派些人来庆贺。对于这十来个人,李黑和李少白根本就不敢去动他,即使他们是那么的禽兽。

  校园中,除了这一点点异样的声音,更多的却是看来颇有学识的一些四十岁上的中老年人。他们总是在校园中停停走走,或是抚摸一下斑驳的木柱,或是看看树上的刻痕,想是在寻找曾经在这校园中的青春岁月。

  这些中老年人和学校现在正在就读的学生总是很友好地打着招呼,李少白甚至想到一个也许并不十分贴切的词,“交旗”,这些人就象是把一种旗帜,一种氛围交给现在正在求学的人。

  校园中,除了学子,除了学者,还有一些穿着军服的各个年龄段的军人,他们中有将官,有校官,还有扛着红板的应该还在深造的,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喜气,以及一种书卷的芬香。

  9月6日,便是校庆的日子。李黑破开荒在学校没有进入图书馆,而看学校的校庆表演。

  校园中搭建了几个临时舞台,校庆以一种自发表演的形式来庆祝,任何人都可以上台,除了主持人,所有的演员都是临时报上节目表,然后便可以开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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