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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汉帝国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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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荒野中交锋胜算不大,不如让游骑控制玉田卫北二十里以内的驻军地点为宜!”吕涛在身侧提醒道。

  吕博奢赶紧又道:“嗯,通知竹山,让他先将前方地图地形汇报过来,并且尽量占据有利地形!”

  “是,殿下!”

  游骑快速而去。

  之前说过,这支从雍州卫抽调出来支援西域战事的部队其实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游骑只有大概七百人左右,都不到一部人马。所以这就注定了这支军队在机动性方面有所欠缺。敌军是匈奴军,匈奴军多骑兵,步兵若想与骑兵野战,地利因素是必不可少的。

  姜浩一听战事将起,高兴地对吕博奢道:“殿下,明日对战,让俺老姜打头阵可好?我的冷艳锯已经多年没开市啦!”

  冷艳锯,刀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刀身上刻有蟠龙吞月的图案,又名:青龙偃月刀!乃是圣祖时期猛将关羽所用的配刃。

  关羽追随着刘备参加了反对圣祖修改军制的“内乱”战争,最后被圣祖俘虏。圣祖有意释放他,并封他为汉寿亭侯,可是当时刘备已经战死沙场,关羽无心独活于世,故只将冷艳锯交付给圣祖,自己慨然赴死。

  圣祖西征大月氏时,前将军姜维攻城拔寨,屡立战功,为了表彰姜维的功绩,特地将冷艳锯转赠给了姜维,并赐名“青龙偃月”---汉人自认是龙的子孙,而月氏人的图腾是圆月,其意自明。

  大月州叛乱,身为姜维后人的姜浩自是蠢蠢欲动。不过相比起智勇兼备的姜维来说,姜浩看上去似乎是个莽夫而已!

  吕博奢却是很高兴地道:“达人真乃虎将也,不愧为偃月侯的后人!”

  偃月侯,姜维死后才得到的封号。

  这时,之前离开的游骑又远远地跑了过来,抵近高兴地对吕博奢道:“殿下,发现了几个自己人!”

  “自己人?”吕博奢奇道,“什么自己人?”

  “来人自称是精绝卫城守古兰,之前接到烽火讯息,所以立即点齐了精绝卫人马前来救援……我们验过他的印信,的确是精绝卫城守。”

  吕博奢一拍马背道:“好,不愧是我大汉军人……那他带了多少人马来援?”

  游骑的表情有些尴尬,讪讪道:“两百……”

  “两百汉兵吗?”如果是汉兵,那或许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不是……两百精绝羌兵!”

  “哼哼,区区两百精绝羌兵就想来救援?”姜浩面露不屑和冷笑。没有大汉军人会觉得羌兵有战斗力。

  吕博奢也露出了不屑,淡淡挥手道:“告诉古兰城守,让他带着援兵回精绝卫吧,免得少了两百精锐再丢了精绝卫就不好了!”他没说“羌兵”这个词汇已经是很在意“公爵”涵养的问题了。

  “殿下,他说他之前是想来救援的,可是……现在是来向殿下求援的!”游骑终于坑坑哧哧地把话说完了。

  再看吕博奢等人已经是惊诧无比,姜浩更是哈哈大笑出声了。

  ……

  “属下古兰,拜见武公殿下!属下守土失责,罪该万死!狼狈至此,求殿下看在精绝羌人千年侍奉大汉的份上,助属下夺回精绝卫,我精绝羌人结草衔环以报殿下的大恩大德!”古兰一见武公殿下就噗通一下跪在了马前哭嚎着说。

  武公自然是知道精绝卫对于精绝羌人意味着什么,精绝卫之于精绝人就是家,而且是唯一的家!

  “唉,你们也是为了救援玉田卫才沦落至此,同为帝国的军人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你们……”

  武公殿下有些奇怪地看着古兰和他身边的几个人。除了古兰,还有一个雄壮如狮的男人,一个看似文弱的教书先生,另外还有一个双臂都断了的伤者。除了古兰和教书先生还算是汉人面貌外,那雄壮的男人和伤者却有几分西域人种高颧骨深目高鼻的面貌特征。武公殿下对此很是疑惑,不过转眼也就释然了---精绝羌人常年驻扎在这片荒漠,跟西域人混居有个把面貌不同的也属正常范畴。

  “殿下,我们在救援玉田卫的路上遇到了匈奴白甲兵的袭击,我的士兵损失惨重,这是我的副将夏,他为了掩护我而被两个白甲兵夹击,导致双臂齐失。这是我们精绝羌的长老库伦撒布,他的护卫翟多克侍卫长。”

  古兰一一把身边的人介绍给吕博奢,不过吕博奢显然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然后吩咐吕涛将他们安顿在军队后面,并请了郎中给夏治疗。

  应该说有了夏这个重伤者在,让吕博奢对古兰等人的遭遇更加深信不疑。

  可事实上古兰身边的这几个人分明就是被邹燃击溃的匈奴人,翟多克就是多图王子的弟弟,匈奴五王子克多,那个库伦撒布就是大汉j韩可为。他们在沙漠里横冲直撞,差点渴死在路上,最后抵达沙漠边缘,被格尔蒙泰的白甲兵搜索到并送到了玉田卫城外。

  见到了古兰的格尔蒙泰很快得知,在玉田卫仅靠数千吐番兵就阻止了他们数万大军东进的,正是在乐浪郡诱杀拔都,并且在自己长达半个月的围捕中逃出生天的那个叫邹燃的曲长!

  正是因为知道了对手是谁,所以格尔蒙泰非常果断地向多图王子建议,放弃对玉田卫的猛攻以及对那几队游弋在玉田城外汉游骑的追击,转而集中精力将来援汉军击溃---只要击溃了来援的两万汉军,邹燃那点人马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但是格尔蒙泰却没有告诉多图邹燃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多图王子未必会记得邹燃,即使记得也是一种愤怒的回忆---在去年那场战略作战中,仅仅因为邹燃的游击战术而使得多图的大计谋功败垂成,这还是多图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呢!

  格尔蒙泰的“山人妙计”就落在这个古兰身上。跟着古兰过来的,穿着破破烂烂的“精绝羌兵”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格尔蒙泰从多图王子身边借过来的真正精锐---“铁血卫”!

  整整两百名铁血卫就这么不着痕迹地潜入了武公吕博奢的队伍,还就在队伍的后方。

  ……

  ps:今天字数不多,本来想攒攒的,不过这几天可是分类推荐的时候,老这么不更新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就凑合着出来露个脸。呵呵,明儿还有……

  剧透一下,明天的章节就一个名称都能雷到大家……嘿嘿

  帝国余威之卷 【第五章 敌羞,吾去脱她衣(上)】

  铁血卫,汉烈帝北伐匈奴时,最惨烈的一场战役---乐丹城之战中,就是匈奴铁血卫以决死之勇气挡住了三支羽林军团的全面攻击,为匈奴王的逃脱争取了时间,也是铁血卫缔造了匈奴王旗军如今在世界上的威名!

  可以说如果没有铁血卫,白甲兵根本不能出彩,毕竟白甲兵是骑兵,有大汉的飞骑军、飞鹰军在前面挡着根本没这些白甲兵什么事儿。

  但铁血卫,那可是实打实和羽林九卫干过的硬手,以一敌百或许夸张点,但这两百人所可以产生的能量绝对会让人震惊,特别是可以让武公殿下这支从雍州地方拉出来的羽林守军部队……

  玉田卫原本如火如荼的战场局面一下就变得沉闷下来。原本已经做好殉国准备的马嵬等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他们已经在玉田卫城里布置了种种陷阱,特别是城守府那个大坑更是等着匈奴人一脚踩进去,但是在过了中午之后,匈奴人除了固守已占领的西门和南门外,其他一点军事行动都没有了。

  身在孤城中的马嵬等人并不知道,现在战局的重点已经向北边转移,匈奴人和月氏人的兵力也都逐次朝北边增加。围歼数千战斗力不强的残敌跟与数万大军进行战略对决显然不是同一个级别的战斗。

  匈奴这边有多图和格尔蒙泰这两个战略大家,由上而下都清醒的认识到,只要打败了这支来援的汉军,那在短时间内汉帝国都不可能再发动如此规模的战役了。至少在以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匈奴就可以取得对西域的控制权---最起码是天山以南地区的控制权。

  但汉军这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最少武公吕博奢和他的副将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即将爆发的战斗对汉帝国意味着什么。不是武公等人没有战略眼光,而是他们根本不认为凭两万汉军还会无法打败匈奴人。

  事实上,如果没有混进汉军队伍里的那两百铁血卫的话,两万汉军---即使是汉军战斗序列中次一等的羽林守军也绝对不是匈奴人能够随意践踏和蹂躏的。

  真是有了这份自信,所以即使知道前面有匈奴白甲兵,但汉军的前进速度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日落扎营前,两万汉军已经抵达了玉田卫以北的疏附。

  疏附是一个平原,离疏附不远就是帕米尔高原延伸到这里的乌帕尔山。从高处往下看,乌帕尔山就像是一条帕米尔高原延伸出来圆润舌头,正好着这块绿油油的平原。它是帕米尔高原与塔克拉玛干之间的一个绿化缓冲带,植被低矮但是茂盛,没有山包,平坦无垠。

  当初在选翼护鸿蒙卫的卫所地点时,帝国军部曾经考虑过疏附。可后来还是选在了玉田。原因就是乌帕尔山的存在。这座如舌头一样的山体虽然不高,山上也植被稀疏,但是却严重阻隔了疏附对鸿蒙卫的救援时间。而且过了不高的乌帕尔山就是平原,对于无险要可守的疏附来说,玉田是一天的。既然都一样,何不选择一个距离近点的呢?

  可如今,这座并不太高的山体却成了匈奴与汉军反复争夺的焦点所在。从中午开始,匈奴白甲兵和雍州卫游骑已经对这个山头进行过至少六次冲杀。双方折损了近百条人命,可直到日落时分也没有哪一方彻底占领过这个山头。

  即使是在冷兵器时代,占领制高点也是任何一个将领都会重视的。

  虽然冷兵器战争里没有枪支,也没有大炮。可并不妨碍这一军事常识性的贯通性。

  占领了制高点,弓弩的射程就能加大,如果还有弩炮,那更加能够发挥威力。占领了制高点,步兵可做坚守依托,骑兵可具有俯冲优势。占领了制高点,进可攻,退可守,为战斗的顺利展开等于多加了一道保险……

  更何况,乌帕尔山是东西走向,由西向东是一个长达三里的缓坡,缓坡上都是绵密的青草……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果匈奴人占领这里,匈奴的骑兵能够沿着这条缓坡俯冲疏附平原上的汉军侧翼,乃至中军!如果汉军扼守了这里,匈奴骑兵就被迫要在乌帕尔山下的平原上与汉军步卒展开惨烈的列阵对决战。

  按照正常的战争模式来说,用密集的骑兵队形去冲击已经准备完好的步兵阵列,这其实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除非是重骑兵,否则根本没有任何骑兵兵种能够在平原上用冲击的方式击溃一支准备完善、士气如虹的步兵!

  重骑兵以外的骑兵兵种最大杀伤力是在机动性和超远程的打击能力上,用机动性拖垮敌军,或者远程进行迂回包抄,让对手军心溃散,从而再尾随掩杀,这样骑兵才能对步兵造成最大的杀伤力。

  这并不是说步兵比骑兵厉害,事实上,在冷兵器时代,没有骑兵就相当于现代国家没有导弹、没有坦克、没有核武威慑一样,势必只能成为被欺凌的对象。因为两条腿永远跑不过四条腿,谁拥有骑兵谁就拥有战场主动权。就像中国宋朝时期,宋没有成规模的骑兵,以步兵为主要兵种,它就注定了有宋一朝不管面对任何敌人都只能采取守势,敌人打哪里它就守哪里,最后守到崖山,还是被迫灭亡了!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死守只会造成左支右绌,手忙脚乱最后失败的结局!

  呃,扯远了,书归正传。

  正是因为占领制高点拥有这么多的好处,不论匈奴还是汉军都深明白谁抢占了乌帕尔山,谁就等于占据了明日大军决战时的优势,所以即使在日落之后,两军对乌帕尔山的争夺不但没有减低,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雍州卫抵达疏附之后连营地都还没安置好,武公殿下立即抽调了一部人马配合游骑部抢占乌帕尔山。

  而陆续抵达的匈奴白甲兵也疯狂地朝乌帕尔山增兵。吕涛已经指挥雍州卫第一部、第四部、第六部、第八部共四千人的部队开始就地构筑防御,同时命令第三部和第九部前出三里与匈奴兵交锋,迫使他们的骑兵兵锋不能蔓延到疏附平原的中心地带。

  匈奴人也似乎没有和汉军打夜战的打算,除了匈奴斥候不断向第三部和第九部两翼迂回,想把第三部和第九部迫退外,并没有真正对正在改造地球面貌的汉军进行太多的马蚤扰。但是对乌帕尔山的争夺却是竭尽全力。从日落时分汉军派出有力援军开始,匈奴军也不断开始向乌帕尔山增添兵力。由原来的数百斥候变成后来的一部,两部,三部……到半夜露水时分时,匈奴人往乌帕尔山的战场已经前后投入了六千人!

  汉军也同样不甘示弱。负责进攻的姜浩也不断抽调军队反复跟匈奴人争夺这个制高点,前后投入的军队数超过了六部,已经是姜浩所能掌握军队数的一半以上!

  应该说,汉军和匈奴军都对乌帕尔山的归属权保持了最高级别的戒备,所以不论是汉军还是匈奴军都没有完全占据这座不高的山体。

  午夜时分,凄冷的月光仿佛也不堪再看这种血淋淋的搏杀,隐进了厚厚的云层中,直到此刻,两军将士杀伐已疲,兵锋顿挫,谁也攻不动了,这才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汉军占据着乌帕尔山北侧,匈奴军则盘踞在南麓,山顶上没有任何一方的活人,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西北呼啸寒风吹过,带起的血腥味都能呛人一个跟头!

  “将军,这帮汉狗疯了,地面不推进,反而跟我们抢乌帕尔山……两百二十个,我手下两百二十个勇士啊,就这么死了,将军啊!”格尔蒙泰面前,一个盔甲上都是血迹,脸颊上有一道长长伤疤的男人说着说着就丢掉手里已经卷刃的战刀,抱头痛哭起来。

  这个人叫铁木罗,是格尔蒙泰的得力干将,如今担任格尔蒙泰手下一部的赞录达(即统领)。他手下参加了对乌帕尔山的争夺,不到一个时辰就从乌帕尔山上被迫撤了下来。没办法,伤亡太大了,满编九百一十二人的队伍才上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死了两百二十个,平均每个曲都有两人死亡!这么高的伤亡率虽不算绝后,可在这几年匈奴军的战斗来看也算空前了。

  还有一个不得不撤的原因是,这个铁木罗的部队可是格尔蒙泰从多图王子手里要来的真正白甲兵。这才第一场战就死了这么多,格尔蒙泰自己也心疼的不行。

  才打了半个晚上,为了一个到现在也没有分出胜负的乌帕尔山,匈奴人就丢了近一千条人命,虽然里面有一部分是月氏人,可在月氏怛罗斯平原兵力吃紧的情况下,这点损失还是很让人心疼的。

  格尔蒙泰扶起还在哭泣的铁木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铁木罗,男子汉不流马尿……虽然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兄,不过相比起来,汉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优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晚打完后汉人将领肯定认为咱们的实力不行,只要他们敢轻敌,哼……”

  铁木罗还真是个高手,这眼泪说止住还真就止住了。他一抹哗啦啦的泪水,仰着头对格尔蒙泰道:“将军,你不是说汉人已经虚弱至极,早就不堪一击吗?我看不如今夜我带人夜袭去,凭我们这一千白甲兵照样能杀的汉人哭爹喊娘!”

  格尔蒙泰摇摇头:“没用的。虽然乌帕尔山之战是我们和这支汉军的第一次交锋,不过从他们不断对乌帕尔山增兵来看,这支汉军的主帅并不是个不识军事的笨蛋。斥候回报汉军安营扎寨时法度森严,进退有据,说明汉军纪律严明,士气旺盛。面对这样的对手夜袭是不可能成功的!”

  “既然如此我再去组织弟兄们攻一次,非要把乌帕尔山攻下来不可……”铁木罗说着就要出去。

  格尔蒙泰立即组织道:“不必了。汉人主帅也知道乌帕尔山的重要性,就算把部队打光也会和我们抢的。不过我们并不靠这个打败他们,只要他们认为我们并不是真的白甲兵就好了!”

  铁木罗有些迷惑:“将军,我们就是真的白甲兵啊!那些月氏人才不是真的!”

  格尔蒙泰淡淡一笑:“呵呵,你虽然知道,但汉人主帅却不一定知道啊!”

  ……

  乌帕尔山北侧,汉军大营。

  “殿下,这支匈奴白甲兵是月氏人假扮的,这点我可以用人头担保!”姜浩气呼呼地道。

  吕涛不轻不重地道:“知道又如何?知道了我们一样无法完全占领乌帕尔山!”

  “你……”姜浩深吸几口气对武公道:“殿下,属下请再攻一次,这次属下亲自带队,非占领乌帕尔山不可!”

  “不必了!”端坐在帅帐中的吕博奢轻轻叹口气,“达人不必自责。攻不下来也不怪你。这说明匈奴军主帅也是个知兵略之人呐!明日一战大家皆不可懈怠,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是,殿下!”吕涛和姜浩同时拱手道。

  “文先,明日列阵而决,你需注意两翼的护卫,敌军多骑兵,贸然冲阵固然是送死,可既然对手也是一个老行伍,那他就一定也想得到这点。所以我猜测他明日很可能会派骑兵迂回袭扰两翼,以达到乱我军心的目的,你只需重点放在两翼就好了。”

  “是,殿下!”吕涛应道,“那中路军交给谁?”

  吕博奢看了一眼姜浩,姜浩一挺胸脯站了出来。

  “达人,明日中路就交给你了!”吕博奢果然道。

  姜浩激动地道:“殿下放心,属下定斩敌将人头献给殿下!”

  “呵呵,敌将人头有则美矣,无也不妨。关键是要砍下匈奴军帅旗,寒其军心!明日一战,我不要求速胜,但务必让匈奴人不敢轻视我大汉!对了,还有一事,”吕博奢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我看敌军是月匈混编的军队,战斗力也就一般,明日作战,把我军军旗和族旗都挂上,以振军威!”

  之前他们曾讨论过,如果鸿蒙卫丢失了,那行军作战还是偃旗息鼓,噤声衔环为上,目的是让敌军无法侦测自己是哪支部队,从而给对方增加压力。这其实也是借羽林九卫的威名狐假虎威一番。在今夜之前雍州卫都是这么做的,但现在吕博奢却觉得当面的月匈联军虽然有些战斗力,但明显还不足以正面击溃自己,所以干脆挂起雍州卫的军旗和他大汉武公的族旗算了!没准自己的威名还能将敌人吓走呢!

  吕涛却是一愕,急道:“殿下不可,明日达人既有斩将夺旗之意,难保敌军没有,若是挂起族旗惹来敌军觊觎……”

  吕涛没有说完吕博奢已经把面色沉了下来。这是明白说他武公的威名不够,吓不住敌人,还需要依靠冒充羽林九卫来混日子呢!

  “不用多说了,明日就挂起军旗和族旗。我倒想看看,谁敢斩将夺旗?觊觎?哼,本帅手中这把方天画戟也并非摆设!他们若是有这本事,尽管来取好了!”吕博奢简直有些怒不可遏的感觉。所以说起这番话来已经有些声色俱厉。

  吕涛脸上一僵,顿时意识到坏了。自己这个主公什么都好,唯独受不得激,一有人激他非跟人急不可。何况他一把年纪了却依旧雄心壮志,想要再创当年武公吕布横扫天下的雄姿……可是,唉!

  吕涛简直快后悔死了。

  ……

  ps:抱歉!抱歉!!迟了!!!请大家原谅!

  另外,有谁能猜到这章节名是什么意思?嘿嘿,猜中者赏二号人物冠名权一个……两个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帝国余威之卷 【第六章 敌羞,吾去脱她衣(中)】

  对于冷兵器战争,很多现代人会有一个误区,认为就是一大帮人分两头站好,一声令下,然后抡开膀子玩命,谁更不要命谁就能赢!

  而事实上,作为人类最集中最残酷的暴力形式,战争的内容是非常驳杂和深奥的。冷兵器战争的复杂程度更是令今人难以想象。试想一下,热兵器战争从出现到如今也不过才两百年不到,而以刀枪为主的冷兵器战争却进行了五千年……

  所有战争形式中,列阵而圆,聚兵会战无疑是比较让人不甚喜欢的模式。因为这代表战争到这一个时刻是没有任何阴谋诡计的转挪余地了,只能依靠实力去拼去杀。实力代表了战斗的最后结果。

  特别是对于此刻的匈奴军来说更是如此。

  所有的线性战线,决定胜负的是单位长度内能够输出的伤害总量,以及能够承受的伤害总量。不管热兵器还是冷兵器,都是如此。一个骑兵所占用的战线宽度可能是一个步兵的两三倍,所以同样宽度的战线上,步兵的输出火力要远远高于骑兵。马其顿方阵干不过罗马方阵,也是因为火力密度有差距。

  所以在疏附这片平原上,以骑兵为主的匈奴军跟以步兵为主的雍州卫列阵会战是很吃亏的事。尽管匈奴军的兵力数量明显比汉军多。

  可匈奴军不在疏附和汉军决战还不行。因为这疏附平原已经是附近最适合骑兵与步兵会战的地方。若是不在这里和汉军决战,这玉田卫也不用抢了,匈奴军集体和月氏人挤鸿蒙卫去得了。

  但如今在这方圆百里的范围里能够看清楚疏附平原决战意义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人!

  ……

  李珊显然不是这五个人之一。她甚至都不知道匈奴军已经将主力北调。她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匈奴军上午对玉田卫的攻势很猛烈,甚至已经攻进了城中。李珊数次想要像昨日邹燃那般率军冲阵,但是每每都无功而返,倒是差点被匈奴白甲兵围住。若不是宇文献够机警,叶冰兰和秋香接应及时,没准她现在已经战死沙场了!而到了下午直至日落匈奴军只是固守南门和西门,并没有别的动作。原来与马嵬商量好的大火也没有烧起来,这说明马嵬等人暂时还是能够守住一部分地方,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

  “都尉,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乘着天黑杀过去吧?”宇文献看着如星河坠地般的匈奴联营愤愤道。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匈奴人十里联营,靠我们这不到一部的人马没摸着人的营门边就该被射杀在路上了,杀个屁啊!”宇文献只开了个头,吴大铖已经忍不住冷嘲热讽地说道了。

  “妈的,那也好过在这里憋屈死吧!”

  “那你是想憋屈死还是想毫无意义的战死?”

  “我宁愿战死!”

  ……

  两人的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李珊重重咳了一声,他们才立即止住争吵。

  “你俩要吵那边儿吵去,都尉受了伤,少在这里吵吵!”秋香也冷喝道,一边忙给李珊递过水去。

  李珊的确受了伤,不过是内伤。上午出击的时候,白甲兵忽然出动了将近两千人进行包抄,断了李珊等人的退路。在混战中两名白甲兵一左一右将她裹住,李珊以命搏命,用战刀劈下一名白甲兵的头颅,后背却被另一个白甲兵用狼牙棒狠狠砸了一下,若不是骑术高超,当场没准就从高速奔驰的战马上摔下来摔死了。后来叶冰兰和秋香及时赶来才将她救回来。但李珊却老是觉得自己胸口闷,动不动就会咳嗽,暂时没有咳血,不过看她的脸色却是很苍白,显然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摇摇头道:“这支月匈联军的统帅很聪明,他不会放任我们这支游骑在他攻击范围内肆意行动的,上午那场围歼战就是明证……咳咳,菱姐,如果我不幸战殁,希望你立即接过指挥权,带着这些人去找邹燃,让他把他们带回家!”

  菱悦就坐在李珊的旁边,让李珊的脑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上午那场出击战中其实非常凶险,匈奴军针对他们这支数百人的游骑竟然布置了一个大陷阱等他们钻进去。当时一个出击就让李珊指挥下的临时“游骑”折损了一半……幸好李珊够机警,普事可又是地头蛇,很快又钻进了这个林子里。

  匈奴人似乎打定主意要将他们消灭,甚至追进了树林,并在树林里和他们发生了剧烈而短促的交战。当然,敢追进来的匈奴兵也不多,百十号人罢了,几乎和已经兵疲将伤的李珊所部差不多。就在这时菱悦五人突然出现,从侧面狠狠敲了匈奴人一下,匈奴人一下被刷掉了最外围的一伙人,顿时吓了一跳,飞快逃出林子,再也没敢进来。

  荆川和王楚的突然出现也着实让宇文献高兴了很久。荆川看见宇文献也惊喜莫名。王楚还一个劲地抱着宇文献蹦跶,嘴里嚷嚷着问:“我哥呢?我哥呢?”

  一提到王克,宇文献顿时就蔫了。

  王克战死精绝卫,这事儿邹燃已经跟宇文献说过了。但一时间宇文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王楚说。

  王楚高兴的脸色顿时一滞,嘴唇哆嗦了两下,踉跄几步背靠着一棵树就这么搓倒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没了……真没了么?”

  宇文献和荆川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声地叹了口气,一左一右坐在王楚身边,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直到刚才实在憋不住了才吼出那么一句,还被吴大铖给顶了回去。

  菱悦替李珊摘掉头盔,撩了撩她鬓角的发丝,像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温和地道:“我不带兵,我带的那些弟兄你又不是没看见,全死了……就剩下这几个属狗命的挣扎着活了下来!要再让我带……呵呵,我也不想死,他们更不应该死!”

  王金彪在一旁听见了,嘿嘿笑了一下道:“菱都尉,认识了这几天,就这话我老王听着舒坦。依我看呐,也别等那什么邹燃李燃的了,咱们现在还有一曲人马,骑上快马直接往东走,我就不信他们匈奴人还能追上咱们还是怎么滴!”

  “然后呢?”叶冰兰忽然冷冷地道。

  王金彪愣了一下:“然后?什么然后?”

  “我们做女人的无所谓,你们这些男人就等着受白眼,挨人戳脊梁骨过日子吧!”叶冰兰的话里话外冰冷的吓人,“说的好听点你是力战不敌,向东撤退;说的不好听,你们这是怯战畏敌,私自逃逸!是逃兵!按军法应革除军籍,罪延三代,立斩不赦!!”

  王金彪一下火了,腾一下跳了起来,三下两下将盔甲扒拉下来,露出精赤但布满伤疤的上身朝她吼道:“你他妈睁眼看看,老子身上每一道疤都是为了帝国留的!你看看老子的伤疤全在前胸,没一个在他奶奶的后背,说老子是逃兵?有他妈这样的逃兵吗?!啊???”

  星稀辉晕,淡漠青衫。斑点银光映在王金彪的身上,那些伤口都狰狞地裂开口子,宛如在朝大家微笑。有好几道伤疤甚至没有愈合,还在银光中微微渗出淡淡的血红……

  “把衣服穿上!这里没人夸你腱子肉好看!”菱悦突然淡淡出声。

  对于这个年近四十的女都尉,王金彪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尊敬,重重地哼了一句,眼神虽然还是忿忿地盯着叶冰兰,但已经拿起衣甲穿好。

  不过经他这么一出,倒是没有人再提往东不往东的事儿了。事实上,所有人都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往东的事了,而是他们现在就算为了汉人的尊严也必须力战下去。

  赵九重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明白,作为一个最基本的尉兵,而且还是一个失去了建制部队当兵还不到一年的尉兵,他没有任何资格去提出什么意见,他只有服从的天职!

  这时有两个吐番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结结巴巴地对李珊道:“李都尉,阿吉扎姆(普事可)让我们来报告,从下午开始到今天晚上从这里不断撤离的匈奴人和月氏人大概在四万左右,除了一部往西向前往鸿蒙卫外,其他都向北去了!”

  “向北?”李珊一下坐直了身体,由于动作过大,还忍不住又深咳了几声,“向北是什么地方?”

  “疏附平原!”那吐番兵回答。

  “匈奴人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我们不敢靠的太近,这点情报还是我们阿吉扎姆趴在沙堆里观察了三个时辰才得出的结论,他说数字上不敢保证准确。但是现在玉田卫城外的月匈联军应该在一万人左右。上下不会差太多。”那吐番兵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斥候,但已经尽力去做好。

  这个情报的含糊性实在太大,水份也太多了,菱悦听的直皱眉头,道:“普事可呢?他怎么不亲自来报告?”

  “阿吉扎姆跟邹曲长去冲阵了……”

  “什么?!邹燃回来了!?”李珊一下来了精神,惊喜地道。

  不单是她,宇文献、叶冰兰、秋香,包括吴大铖、荆川、王楚……全都一下站了起来。

  那吐番兵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吓得退缩了一步,直到宇文献又催了一句,那吐番兵才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之前扎姆侦查完敌情之后本想立即回来跟李珊汇报的,却在进树林的时候遇到了正从西面急急赶回来,闯进林子里的邹燃!

  邹燃是从皮山坡下的那条山谷直接按照原路返回的,一路上还是人不卸甲,马不离鞍急赶慢赶终于在星辰满天的时候赶回来了。一路上还要防着被匈奴人发现这条绝密通道,一边又要赶路,可以说是吃足了苦头。终于赶回来却来不及进来跟李珊他们打声招呼,直接拉上普事可,还有在林子外围散布做警戒的吐番骑兵急急的向匈奴人的大营冲了过去,说是要冲阵去!

  ……

  “疯了吗这个邹燃!”王金彪可不知道邹燃是谁,立即跳脚道,“就算匈奴人只剩一万,那是随便能冲的动吗?”

  菱悦却突然抓住了一点什么,愣了一下道:“等等,敌人十里联营,里面的士兵却十去其一,那就是说……”

  这下就算是傻瓜也想明白了。军营那么大,但是人却少了那么多,也就是说敌人不可能面面俱到,必然有漏洞可以钻,但问题是钻了这个漏洞有什么意义吗?!还有,邹燃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就在众人终于明白,但又还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的时候,如海啸般的喊杀声一下盖了过来……

  “快,上马,出击!”李珊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呼喊着准备上马。

  喊杀声越来越激烈,渐渐的还有阵阵战鼓声。金戈铁马,还有隆隆战鼓,再冷血的人此刻也渐渐感觉热血燃烧,激|情四溢起来!

  骑在马上,李珊一敲头盔,面罩落下,用压抑着胸腔的闷闷声音道:“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所有人都变得冷峻而深沉,不管之前多么厌战或者避战,在这一刻,他们只是一队为了守护大汉帝国而存在的军人!真正的军人!

  ……

  邹燃带着两百名游骑快速向玉田卫城外的匈奴军营移动。蹄声阵阵,震得地面都产生了轻微的波动。夜色星迷,营地里的篝火在不停的跳跃闪烁。

  安静,绝对的安静!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这支骑兵一般。

  刘全压低了身体,攥紧了战刀,面罩低垂,神色严肃,这样用骑兵直冲敌阵根本是和送死等义的做法。刘全本是极其反对邹燃这样贸然冲锋的,但邹燃却极力坚持。身后的那些骑士也早就对邹燃无比信服,根本不会对邹燃的任何决定提出异议,于是这样一个在刘全看来肯定是送死的行动诞生了。

  但出乎刘全意料,他们的骑队整齐严肃地冲到了匈奴军南面营地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了,可依旧没有看见有匈奴军出来拦截。

  营中的篝火还在散发着橘红的火光,火光映照下莫说敌军,就是连只会喘气的狗都没有。

  一百五十步,是弓箭射程的封锁范围,如果匈奴军还不出来列阵抵挡,那他们就势必能够借助战马的速度冲进去。到时候就算营地里的匈奴兵想密布长枪阵也来不及了。

  而且在两百步左右的时候,匈奴军的白甲兵也应该冲出营门,开始在他们两翼迂回马蚤扰,破坏他们的冲击队形才对呀!

  可是,还是安静,绝对的安静!

  看着越来越近的营门,刘全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个时候若是匈奴军一下子蹦出来组成箭阵或者长枪阵,那他们可是连回头的能力都没有了。

  但他的“期盼”显然落空。两百人顺利地冲进了营地里,在营门口他们甚至连拦路的鹿砦、绊索之类的陷阱都没有遇到---这是一座空营!

  “曲长,没有匈奴人!”武鸿用战刀划破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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