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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汉帝国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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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放声大笑,此等豪情,有谁与同?!

  ……

  也许唯一能与之相媲美的豪情没有,但同等悲壮却是存在的。

  玉田卫城。

  墙体简陋的玉田卫城城墙上如今插满了箭矢。乍一看,玉田卫城在数万大军的包围下就像是一只长满了刺的刺猬,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表现罢了。

  玉田卫城不但不是刺猬,很快它连最后一颗獠牙都要被敲断。

  粮草不足的事情并没有让格尔蒙泰放弃日出攻城的计划。不过他把原先打算全面齐攻变成了两面佯攻,一面主攻,最后一面放空的攻城战法。

  围三缺一,声东击西。

  对付这么一个小小的玉田卫城格尔蒙泰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以十分的谨慎来面对这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堪一击的城池。第一次攻击就用上了两个兵书上说的常用计策。

  很快,实战就告诉所有人格尔蒙泰的谨慎是对的。

  月氏人伪装的白甲兵佯攻北门和南门,真正的白甲兵以八百人作为尖兵,直攻西门,唯独放弃东门不攻。可是甫一交手,真正的白甲兵就承受了最大限度的箭矢攻击。而北门和南门的伪白甲兵却顺利的攻到了城下。这个局面让负责佯攻的伪白甲兵们有些措手不及。

  说起来,玉田卫城的城墙真的不高,大概只有六米左右,前文说过,卫城城墙都常年失修,并不坚固。只要有简单的攻城锤,猛锤几下没准就能塌陷一个大洞。

  可月氏人只是佯攻,根本没有相应的攻城武器,连夜赶制的攻城武器都在匈奴白甲兵那里。不过月氏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发现这个状况后立即组织人手准备强行登上城墙。用人叠人的最原始方法,月氏人开始爬墙作战……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战法。爬到城头的月氏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抽出含在嘴里的战刀,就被城墙上躲着的汉军轻轻一捅,捅到地上去了。

  “将军,很明显,玉田卫城里的指挥者已经窥破了我们的主攻方向。他们的人精确无比地出现在每段城墙上。而且他们的抵抗意志似乎并不弱,也没有人逃走……我建议,伐木造车,下午我们就能造出至少三辆投石车,足以攻破玉田卫城!”

  一看见这个状况,格尔蒙泰就立即吹了退兵号角。月匈联军对玉田卫城的第一次攻城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月氏人在玉田卫城墙下丢下了差不多四十多具尸体,而匈奴人阵亡了三十人,还有一百多人受伤,大部分都是箭伤---他们压根就没靠近城墙---汉军的箭矢密度实在太高了,好像玉田卫城有用不完的箭矢一样!这点还真给了格尔蒙泰错觉。这些白甲兵可都是精锐,死伤一个都会让多图心疼半天呢!毕竟匈奴王的雄图伟业还要靠这些精锐白甲兵们去完成!

  “打这么个小小卫城就如此小心翼翼,格尔蒙泰将军,这似乎也太有损我联军军威了吧?!”穆宏看见这次虎头蛇尾的攻击顿时就拉长了个脸,显得非常不满。

  格尔蒙泰正要说话,忽然一个传令兵策马狂奔而来,一见两个统帅就跳下马,急促地道:“两位将军,多图王子传令,军情有变,中午之前必须攻克玉田卫城,否则军法从事!”说着递上了多图亲笔书写的一张令纸。

  格尔蒙泰接过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也来不及和穆宏争论刚才的对错,立即对手下挥手喝道:“立即攻城!”

  一个士兵疑惑地道:“统领,不是要做投石车么?”

  “不做了……全军出动,不惜一切代价,攻城!蚁附攻城!”格尔蒙泰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仿佛压着极大的心理波动才喊出这句话。

  穆宏听出语音不对,正想问为什么,就见格尔蒙泰已经将那份令纸塞进怀里,显然并不打算给他看。穆宏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

  ……

  其实多图在令纸上就写了两句话而已。

  第一句:“粮草被毁,大军仅有两日之粮。”

  第二句:“汉援军已过喀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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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余威之卷 【第二章 马嵬】

  兀巴斯死了,连梁汨罗死了,陆丰甲也死了!

  驻守月匈联军粮草大营的三个主官竟然同时死亡!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空霹雳把李继用震的晕乎乎的。而这个消息对于多图而言,就像是吃了一剂非常恶心的良药……

  是的,就是恶心的良药。

  根据溃兵的汇报,兀巴斯是战死的,而梁汨罗跟陆丰甲……哼哼,一个是被乱兵踩死,一个是被自己捅死的……也就是说除了匈奴的兀巴斯统领还算个军人模样是战死沙场外,月氏人的两个主官却死的非常窝囊。这个事实直接让多图有了跟李继用要求粮草“监管全权”的理由和底气。

  不过汉援军过了喀什的消息对两人的影响来说却正好掉了个儿,多图闻听后是如晴天霹雳,而李继用却是窃喜不已。

  李继用拿下鸿蒙卫已经有了想要的军功。对于大汉他没有更多的领土要求。多图认为他这是目光短浅,可他却认为自己这是识时务---他从不认为如今月氏能够消灭汉帝国这个盘踞了东方一千年的庞然巨兽!加上匈奴也不行!

  多图却不这么认为。

  在接到昕府发来的信息后,多图当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天飞骑卫都没有增援到玉田卫来。

  并不是因为时间不够,而是汉帝国在进行一个大的战略部署。飞骑卫守卫敦煌,不让已经突破鸿蒙卫的月匈联军东进。而在北边,汉帝国已经派出了飞鹰、犀甲、暴熊三卫,协同原来的羽林军共计三十万人马前出到耆焉城堡准备一举平定大月州叛乱!

  这对于月氏国来说可能是一个灾难,但对于多图和匈奴人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三十万汉军的猛攻,别说刚刚成立不到一年的月氏国,就算是罗马帝国的公民军怕也是要暂避锋芒的。所以对于月氏国王李克定决定集中所有兵力与汉帝国在怛罗斯平原进行一场战略决战的计划多图并不看好。但他看好这场会战背后的利益---对于匈奴人的利益。

  飞骑卫守敦煌,飞鹰、犀甲、暴熊三卫攻大月州,这就是说汉帝国已经在默许西域南部以及吐番州暂时脱离汉帝国的管辖,又或者说汉帝国暂时无暇顾及这两个地方。如果匈奴人,哦,不,如果多图能够借助这个机会将这一带建成一个牢不可破的防御体系,借机变成匈奴人的地盘,那就等于在汉人的卧榻之侧狠狠的插上了一枚钉子。到时候向西可以帮扶已经失去主战兵力的的月氏人,向东能够威胁汉人的腹心,向南能联系阿拉伯帝国,向北又能打通与匈奴的联系……

  多图快要被自己的美好设想给陶醉了。但很快他就回到现实中来。

  汉军出现在喀什,依着李继用有限的冒险精神是绝对不肯再让月氏军队继续往东的,因为那要冒着后路被断的危险。

  这五万月氏王都军可是李继用赖以争夺王位,获取军功的资本。他决计是不会拿自己的资本去陪多图冒险的。而且,似乎月氏王李克定已经有抽调这五万王都军北上怛罗斯作战的倾向……如此种种加在一起,玉田卫就是月匈联军止步的地点。

  “除非……除非能够全歼或者击溃这支来援的汉军!最不济也要保证对这支来援汉军的进攻态势……只有这样,李继用才有跟我继续冒险下去的信心和理由!”

  多图的眼神眸地亮了起来。

  ……

  玉田卫城,西门城墙。

  “都尉,敌人上来啦!”黄巢挽着长袖,撩起鬓角已经凌乱的发丝喊道。

  黄巢和曾继友身上都披上了战甲,但是这战甲是从玉田卫的仓库里搬出来的残甲,臂甲和肩甲都丢失不见了。两人胸口和下腹裹着丘山铠,手臂和和肩膀却是粗布衣衫,看着像是围着一个肚兜……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可没有人去取笑他们。因为不单单他们这样,站在城头上的这些人都是这样。

  马嵬拄刀站在城头,迎着朝阳望向正在呐喊着冲上来的敌人,冷酷地道:“敌人总攻开始了!黄巢、曾继友,带人放三轮箭矢后全部退进城里,准备跟他们打巷战!不必死守城垣!”

  变了,完全变了!站在马嵬身后的耿大囿从昨夜开始就明显地感觉到马嵬的改变。看着脊梁挺直,下令冷酷的马嵬,耿大囿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个就是当初佝偻着身子缩在精绝卫抽旱烟混日子的马都尉!

  自从邹燃等人离城之后,马嵬就将剩下的吐番兵进行规整。要打这种几乎是必死的战役,首先就要解决这些吐番兵的士气问题。因为玉田卫城城守古布那颜死了之后,吐番兵仅有的一点点士气也损耗殆尽,接下来要面对数万月匈联军的攻击,若是没点办法,别说守城,部队不要哗变就阿弥陀佛了。

  耿大囿想了很多辙,可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掉。可马嵬却不动神色地把士气给鼓了起来,他用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拿了一张纸,重新给吐番兵登记造册,并且每人发放一块铭牌!

  就这个简单到让人不可思议的举措,居然就将所有吐番兵的士气给鼓了起来。

  “都尉,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重新登记造册,发放铭牌?”耿大囿万分不解地问马嵬。

  马嵬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他们非常想做汉人!更想做一个汉人的军人!”

  后来耿大囿才了解到,天山南北卫所的异族兵是不输于汉兵序列的,由于吐番兵属于代代相传的军户,因此性质属于城守的私兵。他们的俸禄不仅不能跟汉兵相比,就算战死沙场也没有朝廷的抚恤。遇上个好城守还会多少资助一些,但如果是个坏城守,他们就要被当作奴隶一样使唤。古布那颜算是个好城守,但他却已经死了,所以这些吐番兵一下反而没了盼头。如今马嵬给他们重新登记造册,并且发放铭牌等于让他们加入汉兵序列,成为大汉帝国的军人,战死有抚恤,立功有嘉奖,家人能够得到荣誉,自己也能知道为何而战。所以仅靠这一招,马嵬就唤起了整个玉田卫城吐番兵的抵抗士气!

  但马嵬这属于私自登记,他所造的兵册是不会被帝国枢密院所承认的。就算这些吐番兵战死了,交到帝国枢密院的阵亡将士名单里也不会有这些吐番兵的位置存在。更谈不上抚恤或者嘉奖。

  那些发出去的铭牌,或许只是方便掩埋这些吐番兵尸首的人,不需要为在墓碑上刻什么名字而心罢了。

  “他们不知道这点!”马嵬那双有些浑浊的老眼里透着一股让人心酸的忧思,“就算知道,或许他们也不会在乎!他们想的,只是死后有个身份罢了!”

  仅凭一个身份就能让人舍生忘死,仅凭一个“漢”字就可以让这些人慷慨赴死。普天之下,或许也就只有大汉帝国有这份影响力吧!

  听过马嵬解释后,耿大囿解开了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愧疚和不安。他也有铭牌,而他的铭牌却是枢密院,是兵部核准实发的铭牌。他战死在这里,家中的父母会得到抚恤,姐弟会得到照顾,家族会感觉光荣,可这些吐番兵呢?

  想到这里,耿大囿都不敢去看那些为了守卫玉田卫正四处奔走在城头和巷间的吐番兵们!他们的目光是那样炽热,行动是那么坚决,挥舞刀弓更是无所畏惧,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因为胸口脖颈下悬挂的那块假“铭牌”!那块刻有“漢”和名字的铭牌如今就是他们全部的信仰和期望!

  ……

  “耿大囿,你个王八羔子,在那儿发什么呆?赶紧把那袋土给老子提过来。”马嵬粗着嗓子冲耿大囿吼道。

  耿大囿这才清醒过来,奋力搬起城墙脚下堆积了无数的沙袋推到马嵬的脚下。

  城墙上那些吐番兵正大声疾呼,不断抽箭搭射,城外的喊杀声漫天响彻,城中也在抓紧备战。各个街道路口都是沙袋,还有许多从屋子里拆下来的房梁横木,都在玉田卫城的街道中间摆放开来,形成一个个粗制的障碍点。

  这也是马嵬吩咐的。到如今,耿大囿已经非常怀疑马嵬的身份,他总觉得马嵬似乎对他隐瞒了什么。试问,一个被“流放”到精绝卫那种鬼地方当一个永远没有出息的都尉的人,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战术方面的事情?

  还有,这个马嵬怎么知道如何制作铭牌?又怎么知道这些吐番兵在想什么?更解释不通的是,今早月匈联军进攻时耿大囿本来主张守卫南北两门,因为那里的敌人最多,可是马嵬却坚持守西门。而最后的结果也证明了马嵬的猜测是对的,西门果然是敌人的主攻方向!

  突然之间,耿大囿对这个老马上司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马嵬?肯定不简单。

  玉田卫城城守府的大街上,每个角落都堆满了柴禾,老孙头正在指挥人把从精绝卫带过来的黑火油浇在上面。

  “赶紧这里也浇点……你爷爷的,这柴禾还是湿的,谁让你把湿柴禾也丢在这儿?赶紧拿去换了!”

  老孙头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啦,他手底下可是指挥了四五百号人呢,半个部的人马都是他的,想想从军以来还从来没有当过这么大的官儿,所以干起活来也有种颐指气使的感觉。

  可惜,这种感觉不长久咯!

  月氏人和匈奴人就快攻进城了,从一开始马都尉就说过,城垣不可死守。要守玉田卫就必须和敌人打巷战。玉田卫虽不大,可正因为不大,敌人不能一口气派进太多部队,只能逐屋逐街的跟他们抢。这些吐番兵又是在这城里过了一辈子的人,地利上肯定占尽优势。要是打起来,没准这小小的玉田卫城还真能守上天呢!

  “老孙头……”

  有人在身后喊他,老孙头顿时骂道:“妈的,老子现在是曲长,喊我孙曲长……”一扭头,顿时愕住,赶紧换了个笑脸:“呀,是耿曲长,对不起对不起!”

  耿大囿也没心去跟他计较这些,径自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老孙头,你跟着老马最久是吧?你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以前?”老孙头转了转眼珠,滋着牙花道,“以前还不是跟我一样都是吃饷的兵嘛!”

  “不,我觉得他以前应该不是当兵的这么简单……”耿大囿看了看老孙头道,“老孙头,你不会跟老马一起瞒着我什么吧?”

  老孙头扬起身子,嘿嘿笑道:“瞧您说的,你可是曲长,我只是个尉兵,我哪敢瞒您什么啊?!是吧!哈哈”

  “少跟我打哈哈!”耿大囿一看他那油滑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别扭,更觉得他有些事情瞒着自己。瞅了一眼正在忙碌地堆放柴禾的士兵,奇道:“咦,干嘛把城守府周围堆上柴禾浇上黑火油啊?”

  老孙头一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都尉吩咐我做的。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

  耿大囿看见不单单城守府外的大街,甚至连城守府里面的很多屋檐都浇上了黑糊糊的火油,心里更觉奇怪,但知道问这个油滑的老孙头也问不出结果,只好道:“我们火油不多了,省着点用!对了,李博士呢?”

  李博士就是李纵,没想到李纵还是帝国大学的荣誉博士。身份还挺尊贵。

  老孙头道:“哦,刚才看他去东门营地了。好像在寻摸什么武器还是啥的,那些读书人的事儿,我也闹不清!”

  “嗯!”耿大囿更觉奇怪了。话说这个马嵬就已经够神秘的了,现在这个李纵怎么也神神叨叨起来?不是让他居中调度人手守城么?跑东门汉兵营地去干啥?

  ……

  玉田卫城的东门是原来汉兵驻扎的地方。有一个跟精绝卫城一样的营地。李纵负手走在这里,不时抬头看看四周。

  城外的喊杀声在近,但时远时近,又似不是那么猛烈,但又好像会随时依靠这呐喊声就能攻破玉田卫一般。

  李纵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幻觉,他只知道,自己这么并没有错。

  “李博士。”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纵回头一看,却是耿大囿。

  “怎么了?敌军攻破城池了?”

  耿大囿疾行几步上前道:“没有,不过马都尉让我告诉你,不需要调兵增援各门了。敌军的攻势很猛,马都尉觉得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城垣,所以打算在城头稍作抵抗就放弃城垣直接进入巷战阶段!”

  李纵错愕一下,而后又恍然地摇头苦笑道:“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要撑到今天日落或者正午呢!”

  “怎么?李博士后悔了?”耿大囿带着一丝调侃味道。

  李纵哈哈一笑:“后悔?不错,我是后悔了!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卖我一定会去多买一些,让自己直接回到当初月氏人叛乱的时候。如果真能回到那个时候,我绝对不会让族人放弃抵抗的,想我怛罗斯李氏也有族人逾千,加上那些家丁死守怛罗斯城堡还是可以的,却因我一念之差都成了数典忘宗之人……悔啊!悔啊!”

  李纵连续说了两个“悔”,直说的耿大囿心头有丝触动。

  “现在和他们拼杀在这玉田卫也不枉。李博士,你怎么到这来?”耿大囿问道。

  “哦,我这不是找我们最后据守的地方嘛!”说到眼前,李纵立即从自己的情绪中拔出来,指着这四周井然的汉兵营地道:“你看这里,虽然小,但五脏俱全,我估计若是有百人聚在这里依靠营地工事防守也足可挡住数千敌人一时的攻击……”

  “昨夜马都尉不是说以城守府为中心,层层抵抗吗?”耿大囿奇道。

  李纵失笑道:“耿曲长,敌人一旦破城,第一猛攻的肯定是城守府,我们兵不过三千,怎么层层据守,拖延时日?”

  李纵话说到这里就没继续了,但耿大囿却恍然大悟。

  妈的,又被老马给忽悠了。他那以城守府为中心层层据守的话是说给吐番兵听的,可不是真会按照这个方案执行。而老孙头在城守府周围安置了大量的黑火油显然也是要诱敌进入城守府附近,然后火攻之,哪怕把整个玉田卫城都化为一片火海也绝不让敌人顺利占据这里。

  “这种绝户计都想的出来,老马要是没鬼,我死都不信!”耿大囿心底暗暗腹诽道。

  这时李纵忽然偷偷靠了上来,贼兮兮地问道:“耿曲长,问你个事儿,那马都尉以前真的是一个卫城的小都尉吗?不会是帝国步兵参谋学院毕业的吧?看他排兵布阵和拒敌固守的本事可实在不像一个卫城都尉所能具备的,特别是这种自绝生路的守城战,实在太……太……”

  李纵“太”了两声也没接出下文,反倒是耿大囿接上说“……毒辣?”

  “对对对,毒辣。真毒辣,不但对敌人,对自己人也一样!”

  耿大囿被李纵一说,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人名,但是马上又狂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十五年前帝国枢密院都颁布了他的阵亡文书,连锦公家族都宣布了他的死讯,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唔,绝对不可能!”

  ……………………………………………………

  ps:哈哈,大家猜猜,马嵬到底是谁?猜中……没奖!但我可以加更一章,怎么样?

  帝国余威之卷 【第三章 弃攻】

  月匈联军这次有王都军,边都军和五千白甲兵,三千铁血卫组成。其实力不容说是相当强大的。

  联营十里屯驻在玉田城外的是格尔蒙泰和穆宏率领的一部军队。其中格尔蒙泰率领的是匈奴马甲兵第一部,协同一千白甲兵做亲军护卫。而穆宏带领的是月氏边都军第三军团,另外还有一部王都军部队做亲卫军,大概人数在一千左右。

  受大汉帝国的影响,所有国家和势力都在精兵路线。精兵的基础上再辅助以其他杂兵。

  除了玉田卫外,离玉田卫二十里还有一支部队,这是由匈奴大军组成的中军,统帅是多图王子,另外还有匈奴马甲兵第二部,包括剩下的三千白甲兵和三千铁血卫,兵马在一万两千人左右。虽然不及格尔蒙泰这一股的数量多,但却是最骁勇善战的一支。

  最后一支是停在了鸿蒙卫的李继用部队,包括鸿蒙卫以西丘陵山地里驻扎下来的几万人马。

  不过本来说有的二十四万人马却被月氏王李克定紧急抽调了一多半去怛罗斯平原。

  就算这样,横亘在玉田卫到鸿蒙卫一线的月匈联军还有将近十万人。不论士气还是军力都不容小觑。正是因为有这些底气,所以在喀什通往玉田的直道上泛起滚滚浓烟的时候,震惊的只是高层,对于普通匈奴兵来说,他们并不是太过畏惧---斥候都回报啦,这支汉军不过两万左右,而且大部都是步卒,骑军不过是数百人的斥候队而已!

  虽然离那支传说已经将直道上的尘土都掀起数丈高的汉军还有不到两天就要接触了,但匈奴士兵的军营里却没有太过对此担心。特别是多图王子,更是胸有成竹地巡视了营地,还亲自带着铁血卫向北推进数里构筑工事。还扬言:“此汉军不来则矣,来则必在此击溃之!”

  有帅如此,军心自然稳定。更让士兵们放心的是,据说前锋格尔蒙泰统领已经要攻破玉田卫城了,到时候十万大军背靠玉田卫,直面不过两万人的汉步兵援军,即使决战于城下也不都是稳胜券的事儿吗?!

  所以现在匈奴军里的士气旺盛的不得了。根本没有受到汉援军到来消息的影响。

  不得不说,多图对纵士气军心非常有一套。本来是一件足以动摇军心的事情通过他轻描淡写的一番表演就完全消弭于无形了。

  日头升起了不少,已经是晌午辰时了。远远的多图已经将斥候撒了出去,因为据说那些在今早劫了皮山坡粮草大营的汉狗正朝这边冲了过来。虽然百十来人的骑兵对于上万士卒的军营根本构不成威胁,但必要的防备还是要的。

  匈奴军这边如此淡定,但对于鸿蒙卫的月氏军来说却没那么轻松了。李继用听说汉援军两万已经出现在喀什直道上,最迟在明日日落前会赶到玉田战场,当场就摔了两个杯子。

  “哈良思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让他轻兵直进务必要先占领喀什吗?怎么汉援军的事到现在才汇报?”李继用在攻下鸿蒙卫的当天就派出了一支大概三百人的轻骑直奔喀什,作为先头斥候部队堵住北七卫军队南下的可能性。即使堵不住也希望能提早三四天时间得知汉援军动向。可是现在比预计时间整整缩短了一半。

  “回拿督,哈良思将军没有及时赶到喀什,等赶到时汉援军已经驻扎在那里,还,还不小心中了汉骑的阴谋,被,被围歼了……连哈良思将军也战死了……”传令兵非常畏惧地低下头。

  听见哈良思都阵亡的消息,李继用忽然没了火气。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才道:“让人去通知多图王子,就说我意把玉田卫城下的边都军调回鸿蒙卫,问他意下如何。”

  “是,拿督!”

  ……

  “胡扯!调走边都军,难道让我匈奴勇士去和那帮汉狗钻小巷吗?”

  匈奴军军帐里,多图面对从前方赶回的格尔蒙泰大发雷霆。

  已经是正午,月匈联军已经突破玉田卫城的城垣,攻入城中,但是却没能宣布占领或者攻克玉田卫。因为在玉田卫的街头巷尾有无数的障碍物,让大军无法展开,那些好像打了鸡血的吐番兵正在逐屋逐街地跟联军争夺。

  格尔蒙泰飘逸的胡须都有些虬起,本显阴柔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沙尘味,那战火未褪的样子都使人怀疑他这个统帅是不是亲自上阵了!

  “王子,为今之计我们背城一战的目标恐怕难以实现了!汉军实在太过顽固,这巷战至少需要到明日中午才能结束……”

  “明日中午?不行,今日日落必须将所有汉军杀干净!李继用那里看来是打定注意想把边都军拉回去以保住已到手的鸿蒙卫了!不过拖到日落再让边都军撤退还是可以做到的!”多图不为所动道。

  一向服从的格尔蒙泰却露出为难的神色道:“王子,征战半日,士卒疲敝,我们匈奴勇士还好说,可那些月氏军士……若是用强,到时候即使拿下玉田卫也是一片破败,到时半城烟沙,残骑裂甲如何与那汉援军背城一战?汉军统治西域千年,月氏人对汉人畏惧已经深入骨髓,若是强令下恐怕会适得其反……”

  “那你认为该如何?”

  多图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格尔蒙泰低头道:“王子,属下以为眼下放弃进攻玉田卫才是上上之策!”

  “哦?何解?”多图眼神一亮,扬声道。

  “王子,如今玉田卫于我就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既然如此,我们何须耗费人力物力去夺取这一块鸡肋呢?我们只需将鸡肋变成鸡腿,那饿急了的汉狗自然会猛扑而至,到时候我们只要当渔翁便可大获其利……”

  此段话用了好几个汉人常用的典故,多图自然是明白的,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理解,询问道:“那如何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变成|人人好抢的鸡腿呢?”

  “不,王子,不是人人好抢,而是汉人好抢而已……王子,您忘了吗,此次飞骑卫来西域是为了什么?就是救援被月氏人围困的朵兰城堡啊!如今朵兰城堡不但没救到,玉田卫又在遭到咱们的猛攻,您说,如果将这个消息传到雒阳又会掀起多大的波澜呢?我们此刻倘若强攻玉田卫,即使攻下也士卒疲敝,士气大减,汉援军千里来援可是士气如虹啊!此消彼长之下,我们明日如何御敌?但如果我们不攻下玉田卫,并且让玉田卫里的汉军把消息传过去,您说汉军会不会疯狂地猛扑过来?这鸡肋不就成鸡腿了吗?”

  多图简直欣喜欲狂,没想到自己刚想击溃来援的汉军,这格尔蒙泰就立即想到了应对之策。

  “哈哈哈哈,格尔蒙泰,你可真是我的张子房啊,不,是我的诸葛卧龙才对!好,就按照你的方案执行!只是你可要掌握好,我们只有两万勇士,那些月氏人可是靠不住的!”

  格尔蒙泰征尘满面地道:“王子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汉人有句话:‘天生我材必有用’,那些月氏人攻城掠地或许不行,但做鱼饵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需要王子跟拿督说一声,穆宏将军的边都军要抽调一部到我们麾下听用!”

  “这没问题……只是,你如何让玉田卫的汉军去通知来源的汉军呢?”

  格尔蒙泰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

  在蜿蜒的葱岭山脉之上,几骑战马在山峰棱线上显露出他们的身影。在这些战马面前,就是帝国经营了千年的西域疆土。在绵延的葱岭上,一座座烽火台勾连出来的汉家西域屏藩曾经让世人畏惧,只是,千年之后,这些雄关险阻似乎都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屏障。

  马上骑士,只是凝望着东面的大地,每个人眼中充满着无限的眷恋和狂热。

  西域的大漠豪壮就在他们眼前展开,在天与地的尽头,还有无尽的平原和数之不尽的沃野良田。在大漠的那一头,有丰富的粮食,足够的鱼盐,森林、铁石、更有自先秦时代就一直统治着整个东方大地的汉家儿郎!富饶广大的平地就一直绵延到视线尽头之外不知还有多远,奔腾的桑干河、小泉河……玉田卫就这么依附在这片土地的一个小小角落,显得那么不起眼,但此刻却是所有人的目光所聚焦之处。

  “还好,玉田卫还没陷落!马都尉他们真有一手!”骑在马上的刘全擦拭着眉角滴落的汗水庆幸道。

  “可不是么,这都几个时辰了?乖乖,好几万人都攻不进去,嘿嘿,看来这些月氏奴也不过如此罢了!”武鸿附和道。

  刘全看了一会儿,扭头对邹燃道:“邹燃,差不多回去吧,再等会儿匈奴斥候该过来了!”

  邹燃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拨马便走,但跟他在一起久了的刘全却知道,邹燃的眉峰都皱成了川字,肯定有了什么心事。

  他们这一百多号人马从皮山坡过来后并没有向东,而是向西,接着再绕道爬山又进入了皮山坡下的深涧谷道。果不其然,皮山坡粮草大营被烧之后,月氏和匈奴人反应很快,立即将皮山粮草大营给搬走了。忙活了一上午,终于走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堆灰烬和已经烤成焦炭的粮草饼饼。

  邹燃这才带着人出来四处游荡。结果却发现皮山坡的主道上已经连绵数里都是兵士。他这一百多号穿着明光铠的汉军骑想像早晨那般轻松自如的穿梭来回却是不易了。

  但是老窝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所以邹燃和刘全换上了匈奴白甲兵的铠甲,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穿梭在皮山坡四周---袭击粮草大营的时候可是死了不少匈奴人和月氏人,在搬移粮草大营的时候,这些尸体都没做太多的处理,直接往深涧山谷里一丢了事,这倒是方便了邹燃等人。

  可以说,现在只要不和匈奴斥候正面碰上,一般还真不容易被识破。

  从山脉的峰线上下来,邹燃直接朝着西面而去。皮山坡主道上来往的都是月氏兵---虽然都穿着匈奴白甲兵的单镜丘山铠,但是那种气质却是能够让邹燃等人很明显地将匈奴军和月氏军区分开来。主道上成队列行走的都是月氏步兵,道路两旁卷起滚滚烟尘的都是骑兵,不过骑兵数量极少,大部分都是疾驰在队伍两侧传递信息的斥候队或者传令兵。邹燃等人徘徊在队伍百步以外,根本没有引起注意,就算把马派的飞快也没有引起一个人扭头瞩目。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邹燃这次只带了五个人出来。五人为一伍,是斥候队的基本编制。根本没有人会想到一直徘徊游移在队伍身侧的五人是汉军呀!

  这并不是说匈奴人和月氏人的防范意识弱,事实上如果是有超过三十人一队的人马从两翼扑过来肯定会被拦截的。

  邹燃从头盔里露出的眼神越来越严肃,那两道剑眉已经皱的快要能拧出水来,随着奔马起伏的身体也更加僵硬。在眼见就要进入鸿蒙古道的窄小入口时,邹燃忽然勒马停住,猛地回头对紧跟身后的刘全道:“不对,有问题。快回谷底把队伍拉出来!我们要立即回援玉田卫!”

  这五人忽然停下来立即引起了注意。若是一直狂奔,可能还真没有人发现,但在这即将进入鸿蒙古道的入口处可是已经修建了一道简易的寨门,两侧还有守卫的士兵。这些士兵居高临下,一下看见这五人突然停在入口不说,还在窃窃私语,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一个士兵看着可疑,已经大喝起来:“那队骑兵,站住!”

  邹燃等人当然不可能听话停下,掉转马头快速穿过在这入口处已经有些行进速度放缓的步兵队列,然后朝东跑去。等那些士兵反应过来时邹燃等人已经远处千步之外了。一队真正的月氏斥候想要追赶,却在千步之外被邹燃等人连射五箭全部撂倒。

  这一下顿时惊起了月氏步卒队列的群体哗然。那些伙长曲长才反应过来,居然有汉军骑跟着他们行进了至少十里路!这还了得?那不是等于自己的小命随时会不保吗?

  群体激动间,他们立即摆开了防御队列,防止那些神出鬼没浑身是胆的汉军骑再杀个回马枪,可是直等了一刻钟那些汉军骑也没有再出现。又再有斥候小心翼翼的搜索出一里地都没有发现汉军骑,这才让月氏步卒们安心。但这件事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后来李继用知道这件事后更是将这支月氏步卒的主帅---穆宏---臭骂了一顿。

  ……

  ps:写的很累这一章,关于汉军的很多内在还需要费笔墨去重新描写和勾勒。希望自己能够塑造出一个真正屹立千年的帝国在风雨飘摇之时军人的那种气质来……

  最后,那个,很小声的说,大家能不能给在下投点推荐票?!

  帝国余威之卷 【第四章 “自己人”】

  “殿下,游骑回报玉田卫北二十里遇到匈奴白甲兵!游骑部与敌激战数场,斩敌六级,自损十人,敌军大队在万人以上,游骑部请殿下早做安排!”

  一骑狂奔而至,马上骑士汗津津的,铠甲上还有掩不去的尘色。

  吕博奢端坐马上道:“命令,游骑部继续与其缠斗,明日清晨之前务必摸清敌军虚实。同时确认玉田卫是否还在我手!”

  至于鸿蒙卫,吕博奢是不敢再奢望了。匈奴白甲兵都到了玉田卫范围,鸿蒙卫的遭遇可想而知。

  “殿下,我军游骑部与白甲兵在这?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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