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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落落戏江湖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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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人,永远知道怎样不花费自己分毫,仅利用别人来为自己获取最大利益。

  龙衍看看祸水,再看看杜铭轩,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

  察觉到他疑问的目光,我干笑不已:“他们——呃,都是我老公。你,咳咳,愿意做我的老公不?”说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龙衍的脸色凝重起来,皱起眉不发一语,像在思考着什么重大问题。

  气氛渐渐地凝固起来,我的心也开始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龙衍才缓缓开口:“那我排第几?”

  哐啷啷,我们摔了一地。

  [财富卷:月芽儿的番外]

  大家好,我叫月芽儿,今年15,性别女,未婚,家住hawaii七月街迷林别墅152号,电话号码是44444444,我爹地叫月塔耀,妈咪叫蓝兮若,哥哥叫月枫岚,爷爷叫……(众亲:少p话)

  哦,还是说说我的穿越是咋回事儿吧。

  话说2010年的某一天……

  “哎……真让人羡慕啊……要是我也能穿过去,那该多好啊……恩,我一定要当绝世女侠的,为民除害,维护正义!哈哈哈哈哈……”将手里刚在地上捡到的穿越小说一丢,我摆出武藏、小次郎的经典式大笑(武藏、小次郎,动画片里的搞笑反派人物),恩,因为我觉得那样比较帅。

  “美丽的小姐,您想穿越么?”忽然我面前冒出一屡轻烟,一个长相奇丑的老男人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搓着手对我说,脚尖在还地上蹭啊蹭的。真恶心,一个老丑男,装什么害羞!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不知道拦路打劫是犯法的么!”我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努力摆出恶狠狠的样子。其实胸腔里的小心肝儿抖得厉害。

  “我?我是阎君爷爷呀。”丑男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只剩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

  “盐君?我还糖君呢!啊呸!”真衰,出门买块冰糕也能碰上神经病。想了想,我决定发挥一下我作为当代侠女该有的爱心——替他拨打了999。

  没5分钟,一辆神经病医院的车开来,不由分说,把这神经病阎君抓进车,就呼地一下开跑了。

  “呼呼——”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形象那个光辉啊,简直跟一代伟人有得拼呀!我真是美丽善良纯洁大方啊,哎,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

  “小姐,您想穿越吗?”

  一回头,“哇——”有没搞错?怎么又出现了?我疑惑地看看手机,再看看他,翻翻了已拨打电话,我确实在8分钟前拨打了999啊。难道这疯子……

  我抖了几抖,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是人是鬼……”

  老丑男堆笑的脸在听了我这话之后,狮鬃眉开始皱起,然后蹲下,开始画圈圈,一边画一边苦恼着:“这个么……人肯定不是的啦,鬼么……也不算呀……苦恼,原来搞了这么多年,我混了个不人不鬼啊!”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疯子讲话,不是一般的累啊。于是我决定不理他,我要去买冰糕!绕过他,我继续前行。

  “小姐,您想穿越吗?”刚拐了个弯,就又听到这疯子的声音。我想我也快被他传染,疯掉了!

  “你到底想怎样!”我深吸一口气,大吼出声。

  阎君捂着耳朵,弱弱地缩在地上,直到我的声音减弱消散,他才猛地抬起头,用那狗狗般的圆眼乞怜地看着我。哇!好大好闪亮好无辜的眼睛呀!

  “好吧,你说说你的目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被他传染了,因为我确定我已经被他给传染了。

  这不,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美一丑俩人蹲在路边,叽叽咕咕地讨论着什么。

  “你经济危机关我p事!”我眼睛一翻,地府也会经济危机?我最初也是不相信他的,但他能立刻说出随便我点的哪个人的精确死亡时间,这就让我不得不去想或许他真是阎君了。

  “嘿嘿嘿嘿,咱知道您是月家族大小姐么……”阎君又开始搓手了,笑得阿谀得很。

  “你想怎么着?”这个都知道?看来真是阎君了。爹地妈咪成天环球旅行跑得不见踪影,直接导致哥哥过度紧张亲人,简直把我保护得滴水不漏,每天只有借着着买冰糕的时间可以出来“放风”一小会。

  “跟您谈笔生意啊。嘿嘿嘿嘿”阎君一边说一边拼命点头,巴不得显示出他的诚意似的。

  “谈生意找我哥去!”我起身欲走,时间不多啦,再不回去马上那些保镖队要开铁甲车出来寻人了。

  “哎哎哎……听我说完呀,大小姐!”阎君慌忙拉住我,“给咱1000亿,我送你去异世界玩一个月!想穿越吗?想当女侠吗?跟我交易吧!”阎君说得像打广告似的。

  “恩……那本书是你特意丢在地上的吧?”目的就是引我上勾?原来神仙也这么阴险!

  “这个么……嘿嘿嘿嘿……”阎君有点脸红,顾左右而言他。

  舔舔唇,我确实心动了。异世界也,可以去当女侠也!就当出门旅游了一回啊!1000亿而已,我的零花钱根本没机会花,都塞了卡里呢,真不知那银行金卡爆了没。可这时间,消失一个也哎……

  “而且咯,你现在去,1个月,回来还是现在这个时间哟!怎么样,怎么样?”阎君见我犹豫不定,赶紧又加了一条。

  “好吧,那成交!”我跟他三击掌:啪、啪、啪!

  晕,怎么这样就给我穿了?我的格洛克37式手枪还没拿呢,我的防弹背心,我的小型爆弹,我的烟雾弹,我的生化飞弹,我的洲际导弹,我的……

  算了,好歹我还会点基本功夫,时代是发展的,古人没道理会比现代人厉害哦。恩,不怕。古人们,我月芽儿女侠来也!

  ……

  “师傅……那,师傅你就在这等着我吧,我去去就来。”我推开师傅,擦擦眼泪,随即身体开始泛出蓝光,渐渐变虚转淡,化为点点莹火,随风散去。

  “谁知道你要多久啊,说个时间,过期不候。”师傅拽得很。

  “我,我回去拿军火,10分钟就回来哦。恩,最多半个小时。”我的身型此刻已完全化为幻影,大片大片的蓝色莹火纷飞飘零。

  时空迅速切换,一切瞬间褪去,眼前又出现了那繁华的都市,川流不息的车辆。若不是满脸的泪痕和那身古装,我都要怀疑这只是一场梦了。

  “大小姐,好玩不?”眼前忽然眼前冒出一张丑脸,正是那阎君。

  擦擦满脸的眼泪鼻涕,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阎君,我要回去!回那个异世界去!我给你钱,要多少你说!”

  阎君顿时笑开了花:“就说嘛,去了就不想回来了,那里多好呀,有山有水有花有鸟……”

  “少罗嗦!快!”我习惯性地摸枪。哦,对了,军火!我拔腿就往回跑:“等我一刻钟!我给你3000亿,再送我去那个异世界!”

  一刻钟后。

  “大……小姐,不是吧……这么……多?”阎君看着那堪比小山的军火,咽了咽口水。

  “少废话,快!”我心急如燎。

  阎君一阵念咒,我和我的一大箱军火瞬间消失。阎君嘿嘿的得逞一笑,也随即消失。

  看看周围,正是那往来不息的古代车马道,我亢奋不已,拍拍这一箱子军火,我激动啊:“师傅——我回来啦——”

  周围的人顿时看疯子般地看着我。

  不理会他们害怕的眼神,我顺手拉住一个路人甲:“知道我师傅流氓落女侠不?万人景仰,饱受众生爱戴的流氓落女侠!”咱师傅那么厉害,应该很有名的,哦?

  “流氓落?可是流家三百年前的开业家主?”路人甲眼神这下除了恐惧,更多的却是怜悯:这疯子,竟然说三百年前的人物是她师傅,哎,枉费她长了张俏脸蛋儿了。

  “三百年?”我尖叫不已,然后口吐鲜血——呃,吐不出来,勉强口水凑合一下吧——华丽丽地向后倒下。我……我憋屈啊我!

  [后记:后记1]

  话说某日。

  龙天翼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匆忙赶到青鸾殿:“云儿,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流云皇后左手酱鸡右手烤||乳|猪,拼命往嘴里塞。俩颊塞得鼓鼓的,头还一仰一仰帮助下咽。结果被他这一叫,吓得一个“失嘴”就给噎到了!

  “啊——娘娘——”小丫鬟惊叫失声,慌忙上前扶住流云,给她灌水。

  几口水下去,总算把那堵住喉咙的鸡肉给咽下去了,流云这才喘过气来,却是一把推开丫鬟,继续奋战。

  “怎、怎么了?”被流云这不要命的吃法吓到,龙天翼有点呆。

  “她们在比赛。”安心笑着解释,然后指指面前同样撑得直翻白眼的人儿,“因为吵不出结果来,所以比赛分胜负。”

  “吵什么?”咱妈也跟了进来,后面自然跟着她的三大保镖。

  “落落不愿叫母后婆婆,说她们是平辈,母后不依,然后就吵起来了。”龙衍有些无奈地摊手耸肩。这个家庭关系,还真复杂啊。

  “那也不需要用这么浪费的方法吧?直接剪刀石头布啊。”这么多精品美食,那该多少钱那!咱妈心疼地直摇头,简直就是舍本逐末啊,哎,现在的小孩,iq普遍下降了嘛。不行,下次一定得注重胎教,别再生出这么笨的小孩来了。

  “吃得多,肚量大。海纳百川,有容为大,是为大人!”我一抹嘴角涎出的油渍,一边猛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解释。

  “海纳百川,那也应该比喝水好吧。”老妈鄙夷地看了我们一眼,揽着她的宝贝们继续执行造娃计划去了。

  互相看了眼,我跟流云同时鄙夷地看回去:咱又不傻,喝水要不停地上厕所,难道还特意跑到厕所面前比?

  眼见比不出结果,俺就充分发挥了咱爹的遗传基因:“啊——!流云,苍蝇,你刚才吃的鸡肉里有只苍蝇!”我尖叫不已。

  “什么?啊?呕——”流云立刻吐出嘴里的东西,扶着桌子狂呕不已。

  于是乎,流氓落选手完胜!以后与流云皇后姐妹相称!哇卡卡

  [后记:后记2]

  “话说……小慕慕啊,你有没发现,咱的宝贝有点不正常啊?”我摸着下巴看着不远处跟一群小孩玩得正欢的小小流氓。

  慕离魅咬牙切齿:“他、专、亲、男、孩!”以后坚决要把宫紫落列为拒绝来往户!

  “呃,”我这才发现是哪里不对。那排成一列等他亲的孩子里,他只亲男的!囧——天呐,不是吧?该死的,这个宫紫落,竟然带坏我家小小流氓!我欲哭无泪啊我,只能指望以后的日子能给他把这个男女观念纠正过来了。

  可素多少年以后,俺才知道启蒙教育的力量。咱家的小小流氓,虽然确实在俺的苦心教诲下弃暗投明了,可是他、他却是忒羡慕人家bl,看到美男便会兴奋不已,不停拉着人家问你是攻还是受!腐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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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多年后,无忧谷。

  “流川枫,你给本姑娘出来!藏头躲尾的,算什么男人!”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无忧谷,凝而不散,明显武功底子很扎实。

  “喂,你红颜知己找上门来了。”我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拱拱他。从小就美得荡人心魄的娃儿,长大了更是美得出奇,撒旦一样的俊颜,让人见过便忘记了呼吸,沉沦在他黑得耀眼的眸子里,甘愿就这样将灵魂交付于他。

  “就说我不在。”小小流氓一边往嘴里胡乱塞糕点一边不耐烦地挥挥手。

  “流川枫!还不给本宫滚出来!再不出来我放火烧了你这破烂谷!”又是另一道娇嫩却有些蛮横的声音,看样子是个被惯坏了的公主。

  “啧,媳妇们都杀到咱家了,再这样下去,几把火一烧,咱非得无家可归不可。小子,你还是牺牲小你,完成大我吧?”我拍拍小小流氓的肩,示意他给我老实点,赶紧滚出去哄走那群女人,不然……哼哼

  “呜……枫哥哥,你怎么不要可儿了,呜……”汗,强悍版、刁蛮版,现在又出了个可爱版,不知还有没有柔弱版?

  正想着呢,就听温柔似水,媚气如云的女声:“枫……你怎么可以对若柳避而不见,怎么可以!”听声音就楚楚动人,甚至能联想到她此刻捏着衣角,眉头轻皱,以及话到最后微微跺足时心痛不已的神情。

  小小流氓忿忿地一甩手里的糕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然后冲出门去。

  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俺滴教育非常成功,知道男人要有担当——呃,话说,他走的方向为什么是后谷的出谷密道?!(逃跑了……)

  财富卷 第七十七章 恢复记忆

  马车悠悠,龙衍在一阵颠簸里醒来。

  “嗯……”缓缓睁开眼,龙衍很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上!落落呢?龙衍迅速坐起来四处寻找张望。车厢里,不在!车厢四壁,不在!车厢顶,不在!

  龙衍有些颤抖地抓住丝被,眼睛一闭,猛然掀起:“落落我知道你在,别吓我了!”声音拖着哭腔。

  然后,睁开眼,他再次失望了。丝被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位小爷,我是李福,奉我家主子的命令送你上京城那。你也配合点,别闹出什么乱子才是,免得对大家都不好交代。”李福并不知道龙衍的身份,只是出于本份地解释并告诫他。这类大家公子哥儿的,他见多了,都任性得很,不给他个下马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这一路上,他有得不安生呢。

  龙衍一愣,他们要送他回皇宫?那落落呢?为什么落落不跟他回去?迅速爬到车门口,掀起门帘,紧张地看着李福:“那,那落落呢?呃,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子,看起来像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清秀俏丽的那个。”怕李福想不起来,龙衍赶紧站起来,比划给他看:“大概我这么高,身材苗条,嗯,腰大约这么细,对,对,还会点武功……”

  “你说的是那个把你卖来的小流氓吧?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女子。”龙衍比划得相当详细,李福想记不起来都不行。

  “什么?”不知是马车颠簸,还是什么原因,龙衍脚下一个踉跄,额头砰地磺在车厢上。

  “这位小爷,你没事吧?”李福最初看他衣着样貌,认定他是大家少爷,所以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几句话一说,发现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娇气任性、颐指气使,顿时对这少年有了好感。

  “我……”龙衍按着额头被撞的地方,漂亮的大眼睛氤氲起来。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哭意与鼻音:“我,没事……”只是有点疼而已,是心在疼。

  “哦,没事就好。你去车厢里好好休息吧,咱这一路过去,还有得走。余中奔波,也甚是劳苦,你也好好保存体力才是。”李福这话说得中肯,让龙衍心里渐渐暖了起来。

  朝他递上感激的一眼,龙衍退回车厢,躺下,目无焦距地望着车厢顶,心却飞到了九天之外。落落抛弃他了吗?为什么?不是说愿意带着他走了吗?为什么又不要他了呢?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让落落不开心了?对,一定是这样!可,可他哪里做错了呢?他真的,不知道啊!

  马车行行复行行,就像龙衍的心情,周而复始,平淡无味。脑里想的,心里念的,都是她。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没有色彩,一片灰蒙,只有她只有在有她的那片记忆里,会有花儿绽放,会有小鸟歌唱。

  不,他不要回去!他要去找她!

  主意打定,龙衍的大脑迅速运作起来。跟李福讲是不可能了,这一说,只怕李福会立即把自己给捆起来押回京城。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逃了。可是这次送他回京的,除了李福,还有两个大汉,外加一个斯文的儒者。龙衍自然不会傻到相信外表所看到的。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那两个大汉功夫可能还算一般,只是体力上比较强而已,而那个儒者,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

  坐在客房桌边,龙衍手支下巴,皱眉苦思。因为这几日自己的配合,李福一行对他本来就不高的警戒逐渐降低,到现在,甚至是给他单独开一间客房,只是在门外上了锁而已。

  这无疑就是给他最佳的逃跑机会。但是这机会,只有一次,到底逃脱,不计划周全他是不会行动的。

  推开窗,看着渐渐沉下的夜色,龙衍红润的唇间逸出一丝叹息。月娘笑意盈盈地看着众生,淡淡的柔光投进人的心里,逸出一丝温暖。就像他心底的那个落落一样,时刻拿出来想想,便可温暖这逐渐僵硬的心。

  摸摸脸,怎么自己竟然哭了?龙衍又是一阵怔忡。

  直到梆子声传来,才打断了龙衍的痴愣。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

  忽然红唇一弯,龙衍调皮一笑:对不起啦,李福,我也不想的,但我必须去找落落呀。

  手“一不小心”碰翻了灯台:“啊——啊——起火啦——起火啦——救命啊——快来人哪——”

  不一会,整个客栈都热闹起来了。对面的房客们因事不关己,都撩开窗儿看戏,这边的房客有的忙着找水,有的忙着收拾物件奔逃,乱成一锅粥。

  隔壁的李福一听呼救声,心知坏了事,衣服都来不及穿,忙拿起钥匙冲去给龙衍开门。

  门一开,龙衍啊啊大叫着跳出来,头发尾端一片焦痕,衣服也零零落落成了洞洞装,眼睛被烟熏得几乎睁不开,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

  “你没事吧?”李福急切地拉住龙衍。

  “没……快,快救火!”龙衍一边掉眼泪一边反抓着李福的胳膊。

  李福见龙衍“哭”得厉害,以为有什么重要物件落在里面了,又急忙招呼大伙救火。

  龙衍暗暗吐舌,没想到外边的救火行动这么慢,比宫里差多了,结果计划失误,差点把自己给火葬了。一边小跑着离开,一边回头观望着敌情,生怕他们追来。

  眼角忽然瞄到后面拐角处那抹儒衫,龙衍的心狂跳起来。再跑下去肯定要被抓住,以己之长,击敌之短,方为军法之道。左右张望一下,龙衍狠狠心,一咬牙,捂住口鼻,钻进草垛里。

  儒者的身影渐渐明晰起来,走到刚才龙衍站的地方,迅速环顾了一下,皱起眉。刚才明明看到那小子的,一下竟没了踪影,难道自己看错了?再次细细打量,确实没有。拍拍衣摆上的灰,儒者捏住鼻子离开,这地方好臭,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龙衍吁了口气。太好了,终于逃脱了!想到马上就可以去找落落,龙衍的心儿也狂跳起来。

  “唔——”龙衍赶紧捂住嘴巴。天!这草垛车竟然在动!他,他要被运出去了吗?……太好了!

  几日后。

  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俊美男子走在大街上,正是龙衍。

  龙衍不自在地压低头,匆匆赶路。那些人,为什么都用那种眼光看他?他脸上起疹子了吗?起了疹子,落落还会喜欢他吗?应该……会的吧。

  “啊——”伴随着一声娇呼响起,一位黄衣女子一个华丽丽的大旋身,以慢镜头的速度倒向龙衍面前。

  龙衍也呆了,只是不知所措地傻傻看着。这位女子鹅蛋脸,樱桃口,水汪汪的杏眼像会说话儿似的,水盈盈地向他求救。

  “啊!”这次是真的痛叫出声。赵仪凌没想到这俊美公子竟然不顺手扶着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跌倒在他面前。这公子也太,太,太伤人自尊了!

  周围一片哄笑,听声音,很明显的,女子占多数。这赵仪凌,出了名的恶霸女,仗着有钱有势,横行乡里,欺女霸男,无所不为。

  赵仪凌从地上爬起来,两手叉腰,杏眼一瞪:“笑什么笑,还不滚开,该干嘛干嘛去!”可恶,都是些尽会幸灾乐祸的马蚤蹄子!

  龙衍一头雾水地看着刚刚还围得水泄不通的大街一下子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咻地一下,没了影儿。

  “这位公子,有缘千里来相会,可愿意到小女子家中一坐?”赵仪凌收回瞪向众人的视线,再转向龙衍时又是一脸的娴雅静淑了。

  龙衍奇怪地看着她:“我们有缘?有吗?”

  赵仪凌嘴角有些抽搐:“有……啊……我……摔在你面前,也是一种缘份哪!”

  可惜龙衍还是没闹懂人家的心意:“刚才我旁边也有人啊……那个卖烧饼的阿伯,还有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大叔,为什么是我呢?”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赵仪凌怒了,这男人不解风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跟她装疯卖傻!手一挥:“给我绑回去!”

  于是,可怜的龙衍,还没闹清楚到底啥状况呢,就给绑去了赵府。

  所幸,这张精致绝伦的脸蛋儿让龙衍暂时获得了自由与安稳。当然,这是去除那赵仪凌时不时的马蚤扰而言。

  “龙公子,你在做什么呢?”嗲声嗲气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赵仪凌。

  “在画画。”龙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不知气馁的赵姑娘。

  “哦?是在画我吗?呵呵呵呵,我瞧瞧呢,哎哟,画得可真像呀!龙公子你好坏哦,原来成天不理人家,是躲起来偷偷画人家哪!”说着,还撒娇似地推推龙衍。

  龙衍赶紧扶住桌子,呼呼,差点被她推下凳子。这赵姑娘,力气可真大呀。不过——抬头望望她手上的画儿,龙衍郁闷不已:他明明画的是落落呀,怎么……看来父皇当初如何是安慰他的,他的画功离到家还远着呢,哎!

  “龙公子……既然你对仪凌如此有心,何不向仪凌家提亲呢?”赵仪凌也不含蓄,直接往龙衍坐的凳子上挤去。

  一只小手堵上他的口:“别说了,龙公子的心意,仪凌都懂,那就这么决定了,咱下个月成亲!”

  龙衍大骇,这赵姑娘两个月前说什么有缘有缘硬把他给掳了来,但也答应帮他打听落落的下落,所以他才肯住了下来,每天焦虑地等待。每次他急得不行,要离开自己去找时,这赵姑娘总会将他强扣下来,或者说已经得到了线索,现在正在等着那边的回音,或者说人已经找到,正在确认是与不是。于是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月。但,但当初说好找到落落便放他离开的,怎么现在又变成要跟她成亲了!

  赵仪凌见龙衍不说话,以为他屈服了,毕竟,自己这两个月对他可是礼让有加,爱护得紧,没道理他还不心动的。想到这里,赵仪凌的心情就好得不行,直接大步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龙衍忽然回过神来,朝她大喊:“我不会娶你的!我有心上人了!”

  赵仪凌一顿,迅速转过身,两眼冒火,愤怒地盯着龙衍:他竟然谥了有心上人!那他还在这跟她纠缠这么久!浪费她这么多时间!这男人,这男人太可恨了!

  银牙暗咬,赵仪凌眼睛半眯了一下,转身离开。

  晚上。

  “嗯……“龙衍发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开了窗儿睡都不行。于是掀了被子,让仅着睡衣的身子暴露在寒风之下,企图可以吹散一些燥热。

  “叩叩叩。”恼人的敲门声响起。

  龙衍烦躁地起身,哗啦一下打开门,拧眉视向来人,却是赵仪凌。只见她身披蝉翼薄纱,里面只穿了件肚兜儿,倚在门边,搔首弄姿。

  微微张大嘴巴,龙衍在赵仪凌得意的目光中冒了句:“你不冷吗?”

  赵仪凌顿时郁闷不已,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走了进去,一屁股坐下,喝茶。

  龙衍看她这架势,有些局促不安了。正欲离开,却听她一句:“你抱着我,我就不会冷了。 ”然后,一个纵身就扑了上来。

  龙衍挣扎着欲起身,却被她按得死紧,鲜艳的红唇就这么落上他的脖子。龙衍吓坏了,他他、他竟然被别的女子给亲了!怎么办!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龙衍挣扎得更卖力了,渐渐地,开始有了鱼死网破的味道。

  赵仪凌也被他不要命的挣扎踢打给吓到了,稍稍退开:“你还是不要企图反抗的好,门我已经让巧儿从外布线人锁上了。再说了,你不觉得今天很热,很适合干点什么吗?”说着,那魔爪又搔弄上龙衍的喉结。

  被她这么一说, 龙衍才明白过来:他的饭里,被下了药!一阵颤栗,龙衍有点绝望,他不要,他不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他要落落,他要落落啊!落落你在哪里,快来救救他啊!

  衍疯了似地推开赵仪凌,冲到门前拼命地拍着门,奈何真是从外边给锁上了,任他如何踢打,就是不动分毫。身上越来越热,龙衍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的声音……不要!

  赵仪凌来到无助的龙衍身边,勾起他的下巴,露出得逞的笑:“是你逼我的。”

  龙衍看着她的猩红的唇一张一翕,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一阵寒风吹来,龙衍迷蒙的眼神蓦然一清,看着近在眼前等待他润泽的红唇,龙衍没来由地一阵恶心。猛地推开她,龙衍冲上床,借势跳出窗外。

  顾不得脚下钻心的疼痛,龙衍一跛一跛地冲到不远处的荷花池,扑通跳了进去。

  之后的事情,他也不太记得了,只是隐隐约约间听见:

  “这东西倔得很,竟然宁愿自杀也不从我……”好象是赵仪凌的声音,语气里竟是怨愤。

  “哦?那我可得仔细候着了……”随后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哼,随便你!便宜你了!”赵仪凌气得厉害:不是没见过倔的,可如此倔强的,她赵仪凌还是头一次见着。她就这么可怕吗!哼,多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骛呢!既然他不愿从她,那她就成全他!

  凑近龙衍耳边,赵仪凌轻声呢喃,语气却甚是残忍:“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怪我,是你自找的!”

  还在昏迷中的龙衍本能地一阵颤抖。

  两次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了。

  龙衍慌乱着坐起,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

  “你还好吧?”门外走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叔,笑呵呵的,像尊弥勒佛一样。

  “我——”龙衍心里懂得厉害,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呵呵,衣服是小厮帮你换的。对了,你可以叫我申叔。”申叔却看出了龙衍的惊慌,笑眯眯地给他解释。

  龙衍这才松了口气,转向申叔,语气流露着感激:“谢谢……那个赵……”想到那个可怕的女人,龙衍又是一阵颤抖。

  “哦,你是说仪凌那丫头吧,呵呵,没事了,我跟她讲过了,她愿意放你离开,不计较了,别怕,有申叔呢。”申叔慈祥地笑着,拍拍龙衍的手。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放松让龙衍顿时对申叔起了好感:“谢谢……申叔。”因为身份问题,龙衍从来不会以叔、伯称呼别人,这是他第一次例外。

  “呵呵,好好养伤吧。上次从楼上跳下去,你看你脚都给摔坏啦,不好好养伤,就会变跛子哦!你看你,这么俊俏个娃儿,变跛了,可就不好啦!”申叔点了点龙衍的额头,温暖地笑着。

  对他的大不敬龙衍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反觉得幸福得很,像回到了被大人宠爱的儿时。没有阴暗,没有恐惧,只有温暖的阳光与灿烂的笑脸。

  接下来的日子,龙衍便在申叔家养伤,等待申叔陆续带来落落的消息。听说她南下了,听说她另有所爱了,听说她要成亲了,听说她……

  龙衍的手越握越紧,最后猛地掀开被子:“不!我要去寻她!”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哎哎哎,我不是说了嘛,你要好好养伤!跛了脚可怎么办!申叔会心疼的!那个女人,呃,落落的事,有申叔呢,申叔给你找!”申叔关切得很,忙拉着龙衍按到床上坐好。

  “我……我……”龙衍清澈漂亮的大眼眨下泪珠儿来,“她不要我了,我……可我,我放不下她……要找她……”

  言者恳切,闻者动心。申叔神色动了动,最后用力把他往床头一按,让他躺好:“听申叔的话,乖乖养伤,申叔这就派人去给你找!你这伤再养些日子就好啦,这个时候最关键,一旦再动了筋骨,要治好,可就难啦。再说了,你的落落要是见着你跛了,还会要你吗?”

  龙衍重重点点头,拖着浓浓的鼻音:“嗯……我,我一定!”

  申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离开。

  有了这番教育后,龙衍对自己的脚伤更是上心了,吃饭喝汤都要先问一句:会不会冲骨伤,妨害愈合啊。

  直到,有一天。

  “申叔?”龙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画笔,起欲迎。孰料脚下一绊,龙衍朝地面撞去。

  却被一双长满老茧的手给接住了:“叫你别乱动呢,你脚伤还没好呢,就不乖。伤着了,可就不好了。”申叔笑得依旧灿烂,祥和得很。

  龙衍有些不自在地想退出他的怀抱,却发现他抱得更紧了。疑惑不解之下,龙衍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怎么,申叔脸上长花了?”申叔凑上脸,几乎是贴着龙衍的脸说了。

  龙衍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去:“没……没有。申叔还是先放开我吧。”

  “哦……哦……”申叔有些失神地应着声,手不见松开,这让龙衍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

  感觉到龙衍的挣扎,申叔脸色一变,但只是很快的一瞬间,随即又变回笑呵呵的样子,抱起龙衍,放到床上,他却不离开,只是两臂支着身体,俯视着身下的龙衍:“龙衍啊,申照顾了你这么多日子,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呢?”

  龙衍有些颤抖,他不明白申叔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言行举止、说话语气,都变得这么古怪呢?

  “你不会觉得申叔对你好是应该的吧?龙衍呐,做人得有良心是不?”申叔说得句句在理,让龙衍明明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所以,你就好好伺候申叔一回,也不枉申叔这么疼你了,是不?放心吧,申叔不是那赵仪凌,不懂得疼惜我们衍儿,好不?乖~~”装了这么久的善人,申叔终于露出他的獠牙。

  龙衍惊恐地直往后缩,申叔到底在说什么啊!他,他是男人啊!男人怎么可以对男人,做出那种事!

  “嘿嘿,看来我们衍儿很没经验哦,申叔一定会好好怜惜你的!”

  龙衍本能地向边上滚开,跌跌撞撞下了床,冲向房门,却发现房门又是被锁死了的!慌乱中,又跑向窗子。

  “衍儿好天真,只吃亏,不长记性。申叔怎么舍得再让我们衍儿跳一次窗呢!对了哦,衍儿,过度挣扎对脚骨不好哦,小心变成跛子就不好看了哟!”申叔笑得猥琐,兴奋地搓着手走向龙衍。

  龙衍惊恐地一步步后退,最后被逼到墙角,再无退路。左边是花瓶架,右边是粉砌的砖墙。眼见申叔豺狼般地幽幽上前,一点点逼近,龙衍心里一阵绝望。

  闭上眼,龙衍滑下两行清泪:落落,你在哪里!真的,不要龙衍了吗?龙衍若是死掉了,你,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朋友,叫龙衍吗?

  “好衍儿,这才乖,只有乖乖顺从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反抗是没妥了结果的!”申叔笑得龌龊。

  不!他不要!就是死,他龙衍也要干净地死!抓起花瓶架上的仙鹤瓶,龙衍狠狠往申叔头上砸去……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咆哮着掀了柜子,早已泪流满面。

  “别哭,宝贝,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祸水见缝插针,比杜铭轩更快一步拥我入怀,一边柔声安慰着,一边用丝帕细细揩去我脸上的泪水。

  “然后你就被逮住卖到这来了?”杜铭轩眼见美人入了别人怀,只好转移自己注意力。

  “没,他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就卖去了颐馆。之后被相继转卖了很多花楼、楚馆,都因为觉得我不好伺候,这才不停转手贩卖,最后被卖到这儿来的。”龙衍将最悲惨的日子轻描淡写地带过。

  “龙衍!我……”话未出口,泪已先行,我又哭倒在床边,不时拉住锦被擦把眼泪鼻涕。光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便不难想象他是怎么让各大青楼楚馆都觉得“难伺候”的。恐怕一天三上吊,四天不吃饭是少不了的,其他大大小小的苦楚委屈也不知受了多少。

  “我没事,真的。”龙衍笑得灿烂开心,可明眼人看得见他此刻模样,都不会觉得真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也正是这样,更让人心酸不已。顿了顿,龙衍忽然皱起眉:“落落……我……呃……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成了跛子,你……还会要我吗?”声音极度的缺乏底气。

  一番试探的话,却听得我痛心不已。心里就好像有一块地方,这么硬生生地,给敲碎,崩塌了——他说的,恐怕不是假如吧!

  视线落到他的脚上,我再次泪眼模糊,感觉到我的视线,龙衍本能地一瑟缩,曲起腿,企图掩饰脚跛的事实。

  握起他干枯的手,我看进他的眼睛:“落落以后不会再抛弃龙衍了,苍天作证!落落以后一定好好珍惜龙衍,努力给龙衍幸福。”我说得郑重其事。这样一个百折不挠、真心待你,为你抛弃一切的孩子,你还能说什么!

  说了这么多往事都忍住没哭的龙衍忽然就这么落下泪来,一头扎进我的怀抱:“落落,我——不许抛弃……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哇——”最后嚎哭起来。

  看着眼前哭得淅沥哗啦的龙衍,我蓦然升起一股熟悉感。有些微的失神,我喃喃着:“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幸福……吗……

  皱起眉,我按住额头,颤抖不已,好熟悉的话儿,好熟悉的人!天真的笑,温柔的笑,邪魅的笑……

  记忆里的碎片忽然就片片飞聚,渐渐组合成幕布般的影像。记忆,潮水般涌了出来,将我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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