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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落落戏江湖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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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沉溺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不可自拔时,隔壁桌的对话犹如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迅速清醒过来。

  甲:“麻镖头,听说了没?杀人狂魔慕离魅又出现啦!而且更凶残哦,一个不高兴能屠你一个村!”

  乙,貌似就是那个叫麻镖头的:“哪有那么夸张?他只杀跟他过不去的。只要咱不惹到他就没事了。”

  甲:“没,城西十里外的二垛子村,知道吧?个个都是老实巴交的种田汉子那,全给杀了,上上下下一个活口都没有。”

  乙:“城西?怎么可能?我前些个日子还在那买了三斤上好的杏子酒呢。”

  甲:“就是三天前的事儿。这魔头,太可怕了。你没看到当时那个血腥啊,就咻咻咻地几下,一个村子就全没了,哎。”

  乙:“说得就好象你看到一样。你要真看到还能在这跟我说话吗?”

  甲:“嘿嘿,这——没看到也差不多了嘛。那死人啊,据说脸上表情都没来得及换,还原先该啥表情就啥表情!”

  乙一哆嗦:“那我可得去看看,那么好的杏子酒要真没了就可惜了。”

  甲:“还惦念着你的酒那!甭去了,验尸官都回来了。现在啊,据说那魔头早一路杀人南下了,现在说不定都到了江宁城了,离咱这都十万八千里啦。”

  乙:“不行,我得去看看。”

  甲:“麻哥,你该不会是吓得要回家躲被窝里去吧?哈哈哈哈哈……”

  看着安心沉重的脸色,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一想到那个红衣妖男,我就忍不住地颤抖。

  似是察觉到我的不安,安心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

  “不能不去吗?”我脱口而出。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见到那个红衣妖男,总有种不详的感觉,恨不能躲到天边去。

  安心愧疚地看着我,不说话。但我从他坚定的目光中读到了他的执著。心里有一点酸涩,我不禁问自己:我欣赏的不就是那种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的好男儿么?为什么他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却还要如此地纠缠不放呢?理智归理智,可心里还是涩涩的。

  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我赖在安心的房里不肯离去,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

  叹了口气,安心将我拥在怀里,紧紧地,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一样。安心很少主动抱我,弯起唇角,我把头搁在他宽阔的肩头,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温馨。

  “心心,既然你执意要去,”我顿了一下,感觉安心的身体一僵,轻笑着揉开他纠结的眉心,“想到哪里去了你,我是说,既然咱决定要去了,那咱也该先善后呀。”

  [江湖卷:第十八章飞天侠盗流氓落(上)]

  看到安心的疑惑,我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笨呆子,我流氓落一世英明,怎么会看上你这呆头鹅!”

  安心的两颊顿时浮起两朵可疑的红晕,也不言语,只是憨憨地笑。笑得我一下子啥想法都没了。

  “我是说,咱今晚的活动还是要进行滴!”想到那明晃晃的金子,我不禁又眉开眼笑起来,完全不记得刚才是谁在上演“蓝色生死恋”了。

  安心根本就没听清我在说什么,只是傻傻地配合着点头。

  于是乎,晚上。月黑风高夜,打家劫舍时。

  “老婆,我们这样虽说是为民泄愤,可是终究还是小人手段,见不得光啊。”安心又来苦口婆心地念经了。当初咋就觉得他单纯可欺,定了他呢?现在才发现他丫的就一唐僧!可惜现在后悔为时已晚,我貌似已经喜欢上他了,退不了货了啦。苦恼g

  “心心啊,你想那卖馄饨的老伯可怜不?”我决定从救济苍生的角度来开导他。尽管我并不打算把我的“劳动成果”双手奉上给那些可怜的苍生。

  抿起嘴角想了一下,安心摇摇头。

  “靠,你小子究竟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模仿正在街头教训老公的泼妇,一手扭着他耳朵,一手指着他鼻子骂。

  “可是我觉得他们很幸福啊。老婆婆下馄饨,老伯伯招呼客人。”安心一脸的向往。

  “没出息的东西!那样也羡慕……”嘴上这么说,我心里也不禁开始浮想联翩:橡皮擦,擦擦擦,把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抹去,换上我纯真甜美的笑容,没了牙的老伯伯换成温柔微笑的安心……

  “老婆,老婆?”安心见我太久没反应,忍不住唤了几声,用手在我眼前摇晃。

  “叫魂啊叫。”幻想被打断的我非常地、郁闷!我还在数安心身边到底跟了几个小萝卜头呢,手上抱了个,背上背了个,地上还有一群……我忍不住又开始幻想起来。

  啪!

  我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心:“你,你打我?”虽然一点都不疼,但我就是不能接受他给我一巴掌的事实。我又没做错什么!委屈g

  “我,我看你双目无神,脸色古怪,还笑得诡异,以为你,以为你……”安心结结巴巴地,“中邪了……”委屈的声音。

  黑线——我那是在预见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好不好?!

  “可——可,可你见过中了邪还会笑得这么灿烂的么?!你看——”我朝他咧嘴,来了个空姐式微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笑得跟朵花似的,你竟然说我是中邪?!”

  “不是中了邪,那怎么我一打就好了?”小样,还会据理力争了啊?

  可是,可是貌似我还真没有充分的理由证明我不是中了邪哎!

  一脚把他踹下墙,我恼羞成怒:“少罗嗦,快干活!”

  两个黑影摸索到上次的走廊。上次给你侥幸逃脱了,我就不信你今天还会那么幸运!我阴阴地j笑,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让旁边的安心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拉起安心,我迅速冲到主卧门前,正欲推门。

  “爷~人家还要嘛~~~”一道嗲声嗲气的声音犹如惊雷,劈到了可怜的我。这个熊霸,敢情是天天运动的?天那,这样还请个p的护院啊,你自己就是最好的护院那。

  就听房里的呻吟喘气声又响起,我垮下脸,耷拉着肩,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走在那黑黑的廊道上。

  “老婆,别郁闷么。”安心轻轻地推推我,拉起我的手。

  不理他,我继续漂漂浮浮地走。

  “老婆,要不……”安心欲言又止。

  “要不什么?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我一下来了精神,“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咱去偷?不给抢就偷嘛,完事了留个字条给他就好了嘛!”一把拉起安心的胳膊,拖着他向库房走去。

  “我是想说——要不我们回家吧——”安心弱弱的声音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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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黄金见你过没,见过?可一整张黄金床你见过没!上面还铺满了无颜六色的珍珠玛瑙翡翠白玉。我兴奋地跳进了珠宝堆,大把地捧起来,洒向空中。

  抱着半人高的珊瑚树在黄金床上滚来滚去,“心心,在做什么呢?是不是看傻了?哈哈哈哈,只要伸手,就能拥有!哦霍霍霍霍!”我学着动画片上坏人的j笑。

  “这里的东西价值不菲啊,真不知道这个熊霸到底搜刮了老百姓多少血汗钱那!”安心驻足在一副水墨画前叹道。

  “呆子,值钱的在这那,那些个垃圾书画有什么好看的?咱又不是啥高雅人!不兴那些调调!”我朝他摆摆手,顺手拿过一只翡翠蟾蜍丢了过去,“看,这才叫价值不菲呐!”

  接住翡翠蟾蜍,安心摇摇头:“就那副画,就比这屋里所有的金银珠宝加起来都值钱。”

  “啥?”我眼睛都圆了,直勾勾地看着安心——背后的那副画。

  “虽然我除了武功对其他的基本是一窍不通,可这乾道子的印鉴我还是认识的。师傅也有一幅乾道子的画,可宝贝着呢,挂在书房都不许我碰一下的。”安心耐心地给我解释,并顺手擦去我嘴角的口水。

  “这么说撞上宝贝了……呵呵呵呵……”我眼睛恨不能粘到那幅画儿上去。

  “老婆,老婆?你不会又——”安心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几晃,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掌迟疑着。

  “我我我,我没中邪!我没中邪!”我慌忙直摇手。笑话,被赏了五百已经够惨了,我可不欣赏“对称美”,更不想亲身体验左右五百的滋味。

  “如果不能欣赏,还是别强行带走了吧。好的东西值得懂它的人。”安心又来碎碎念了,好在我现在已经有了抗体,自觉启动反唐僧牌防火墙,直接屏蔽掉他!

  “拿去卖了,那该有多少银子啊!建个纯银的房子也不错啊,名字就叫‘滛(银)窝’……嘿嘿嘿嘿……”

  安心的头上滑下三道黑线。

  飘去睡觉了!

  [江湖卷:第十九章飞天侠盗流氓落(下)]

  “你觉得——能卖得掉吗?”安心想了想,提出疑义。

  “呃。”我噎住了。是啊,这玩意既然这么值钱,买得起的必然也是豪门巨贾,这动作幅度也太大太引人注目了,很快我们偷儿的身份必定就会暴露无疑了。再说了,这熊霸要是一说被偷了,那谁该敢买啊?看见我们还不直接扭送官府了啊。

  “那怎么办?”我望望那幅画,舍不得;望望一脸淡然的安心,不甘心。进退两难啊我这是。不拿不甘心,拿了又没用,既不会欣赏又不能卖掉。

  “就算拿不走,也绝不能把这个大便宜让这混蛋熊霸给白白赚去了呀。”我的流氓本性又开始发作了。我捞不到好处,别人也休想讨得了便宜!嘿嘿嘿嘿……

  一阵丁零哐啷后,两个白影笨拙地爬出院外。为什么是笨拙地爬出呢?自然是因为背上的包包实在太大太沉了。至于白影的问题,当然不是因为漂白了,而是——(实况转播)

  “心心,脱衣服!”

  “啊?……”

  “快……”

  “可是……”

  啪!!(赏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想哪去了?!我是叫你脱衣服好兜珠宝!”

  ……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然后我们两身穿白色里衣,抗着“战利品”,气喘吁吁地回到客栈,翻窗而入。

  “呼——累死我了——”我耍赖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

  “乖,起来,会着凉的。”安心拉我,不动;再拉,还不动;只好弯腰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我露出得逞的笑。

  “接下来,这些珠宝该怎么办?每家每户门口都放些吧?”安心开始研究珠宝的归属问题,丝毫没注意到我瞬间绿了的脸。

  “休想!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劳动所得亲手交给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我斩钉截铁。

  “没关系,我来发就好。老婆你辛苦那么久了,早点歇息吧。”靠,这人理解能力有问题?我的重点是落在“不会给”,他怎么把自觉把重点切换成“亲手”?

  眼看言语沟通无效,我干脆用行动来表达我的意向。死死抱住最大的一袋珠宝,我鼓起双颊,嘟起小嘴,怒瞪着他。

  安心哑然失笑,走近,摸着我的头:“娘子乖,钱财都是身外物,够用就好,多了反而累赘。还是给那些有需要的人才是。”

  我头一偏:“不要!”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意,那就……”

  他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打算从了我了?我喜滋滋地看向他。忽然黑甜|岤一麻,软软倒进他的怀抱,陷入昏睡。

  失去意识前,只听他继续说道:“那就只好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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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面对既定事实,我还是选择了屈服。嘿嘿,不过安心昨天并没注意到,我抱着珠宝的那会儿工夫,贼爪就已经偷偷地伸入那只袋子了。

  不时摸摸袖袋里那一小包珠宝,我跟安心甜甜蜜蜜地出了济雨城,双双走在南下的官道上。

  “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济雨城的县太爷疯啦!”茶棚里,一个茶客敲着碗,站到了凳子上。想来是小城里消息通之类的人物。

  “怎么好好的就疯了呢?不是半个月前才娶了第十七房姨太太吗?难道……嘿嘿……”马上就有茶客接口了,却是专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

  “是啊……保不准儿那小蹄子太马蚤了……把县太爷给折腾得……嘿嘿嘿嘿”那茶客的话又引起了其他一些人轻佻的笑。

  “去去去,你们想哪去啦!这次可是有大侠来伸张正义来啦!济雨城今天一早,家家户户门口都放着珠宝那。”

  “啊?还有这么好的事?快说说。”茶客们一下更有兴趣了。

  “是啊,狗子,快说说啊。”还有个茶客显然跟这消息通是熟路的,应和着。

  “这个嘛,得从头说起,你们有所不知啊。前两天那济雨城里来了两位神仙人儿似的人物,那个白衣赛雪啊,那个飘飘欲仙那……”

  “狗子,说重点!别屁话罗嗦的。”一个壮实点的黝黑汉子叫嚷。

  “好,好……话说那俩人原来是一对侠侣,专门除恶扬善,打抱不平。这次进了济雨城,发现那县太爷不是个好鸟,就趁着夜色,咻咻咻,飞进了那县太爷的宝库。然后啊,把县太爷聚敛多年的珠宝全给卷走啦!差不多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有人看见个白衣飘飘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大侠在挨家挨户散珠宝那!可笑那呆子还以为是神仙下凡来散金银财宝的,还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那!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在茶客们一阵哄笑后,那消息通才继续道:“还有个更绝的那,那对侠侣啊,把县太爷收藏的那些名贵的书画呀,全给涂抹得乱七八糟!据说啊,那县太爷一见那模样就当场昏死过去啦!哈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那!”

  “真是有气魄啊!济雨城那么富,那县太爷收藏的名画,自然张张都是精品啊,这侠侣竟然一点都不动心,就这么给毁了,真真是对让个敬佩的人儿啊!”一位年约三四十岁的豪迈大叔赞叹地说。

  “那对侠侣好象叫什么——雷锋来着!对,叫雷锋!人家还在墙上留了字,说你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要问我是谁家客,我就是——雷锋叔叔。”消息通挠头回忆了一下,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我当时留下的打油诗。

  我把头昂得高高的,仿佛众人都知道我就是那劫富济贫不留名的女侠,正在围着我唱赞歌一样。

  “喂——我们说人家神仙侠侣呢,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呀?”消息通指着我,语气有些不满,仿佛我的行为严重玷污了他心中的大侠一样。

  “我就不能得意吗?我可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女侠呢。”管他说出来会惹出啥事儿呢,先让我满足一下自个儿极度膨胀的虚荣心再说。

  “就你?切!先回家照照镜子吧!”消息通一挥袖子,“这女人指不定是个疯子。回去了回去了,喝个茶还碰上疯子,真晦气。”

  “啊?疯子啊?疯子会不会拿刀砍人啊?”两个人一边窃窃地讨论着一边不时地看看我,遮遮掩掩地从我面前走出去。我明显地看到他们冲出茶棚后大大地嘘了口气。

  “疯子啊?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又一个茶客一脸同情地走出去。出去前还不忘用怜悯的眼神关照一下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安心。

  我欲哭无泪啊我,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疯子了啊!我真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神仙女侠啊啊啊啊——!!

  [江湖卷:第二十章当土匪遇上流氓]

  “老婆,别生气了么……马车毕竟要比脚程快很多……”安心还在我耳边不停地念叨解释。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小气不愿雇马车,可是过了没两天发现路竟然这么远气也就消了,你有必要在我耳边一口气念叨十多天么?

  “好了好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被你念叨得火大的!”我不耐烦地挥挥手。

  “老婆你又生气了?我真是不是故意要花你钱的……”

  我哭丧着脸:“心心,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爱钱吗?”

  安心停下念叨,抿起嘴角想了一下:“是很爱钱。”

  汗——擦擦。“呃,心心说说看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啊?”现在是增进夫妻感情的知心交流时间。

  “恩……贪财好色,”说着不安地看了看我。

  我额头的青筋在跳动,可是我还是很有雅量地僵笑着对他说:“继、续、说。”

  “还吝啬抠门,欺软怕硬,好逸恶劳,流氓无赖……”越说越多,越说越停不下来。

  我好想哭哦,原来我在安心眼里竟然是这样的!我这个贤妻(距离还很远那)实在是做得太不成功了啊啊啊啊啊——

  “不过老婆你很可爱,什么时候都很有活力,虽然有点流氓痞性,可是也无伤大雅;虽然有时候有些邪恶毒辣,不过那是面对敌人;虽然有些不择手段,不过那出发点还是好的。”顺着我的脸色,安心小心翼翼地加上这么句。

  顿时,我的脸色就多云转晴了。

  “总之,老婆你除了很抠门,有点流氓有点色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坏毛病了……恩……至少良心没全坏掉……”

  听听,这是夸我嘛,啊?!

  我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马车也很不长眼地颠簸了一下,我怒气冲冲地拉开车帘:“怎么赶车的?收我那么多钱连路都不会看啊,是不是皮在痒找抽啊……”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讪讪的干笑:“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哈,继续……”

  迅速把头缩回车厢,最安心作着唇形:打——劫——啦——

  “大解?”只听过小解没听过大解。

  “那我去看着,免得马儿受惊了乱跑。”安心不由分说,撩起布帘下了马车。

  “哎,别——”完鸟,总不能让我柔弱的亲亲老公(柔弱?!汗)独自面对邪恶的土匪吧,我垂头丧气地跟着下了马车。

  见我们下了车,土匪最前面的貌似是头儿的人跟旁边一个瘦小的男子嘀咕了几句。于是瘦小的男子上前来跟我们交涉。

  “此,此山是我,开,此树,树是我,我栽,要要要,想过此路,留,留留下元宝宝,宝来。”瘦猴抗着把钝了的大砍刀,迈着八字步,气势十足地走来。可惜结结巴巴的话破坏了这么严肃的气氛。

  派这么个瘦猴跟我们交涉,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呀,我头一扬,鸟都不鸟他。

  “你!”大砍刀铛地砸在地上,瘦猴一手拖着刀,一手指着我,“你你你,太不象,象话了。看,看不起你爷爷侯,侯孜襟是,是吧?”

  “猴子精?”我噗得笑了出来。然后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倒在安心的怀抱里滚来滚去了。

  “你你,你太,太欺,欺人太甚了!”这结巴子太可爱了。

  “姑娘,我们,我们还是把钱给他们吧?他们可是土匪呀,可狠着那。”这么弱智的土匪偏还就有人怕,只见那车夫抱着车脊缩成一团,声音带着哭腔。

  “哎……这位猴哥儿,”我又故作亲热地拍着猴子精的肩跟他称兄道弟起来,“你看咱这身行头,真是没几毛钱那!实不相瞒,我原先是江宁城豆腐西施苗翠花家的女儿,后来遭坏人拐骗,卖到那济雨城给一个老头做小妾。,可怜我才十六岁啊,我不甘心,途中硬是给逃了出来,沿街乞讨了两年,这位是跟我一起乞讨日久生情结为夫妇的心心。前些日子咱遇到个好心人给了我们五两银子做回家的路费啊,到现在,上上下下也就剩下2钱银子了,大王您实在要要,俺,俺就献给大王您了。”最后竟变成苦情戏,还不忘挤下两滴眼泪。

  这话编得连我自己都不信,再看安心,低着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偏偏这猴子精就给信了。

  就看他哒哒哒跑回土匪头子身边,唧唧呱呱比画着说了半天。

  土匪头子给了他一脚,说了些什么。他又屁颠屁颠地向我们跑来,或许这就是手机最最最古老的源头——移动话筒?

  看他气喘吁吁地跑近了,我立刻从王熙凤变成林黛玉,不忘用袖子遮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摇摇欲坠,似在悲情哭泣,仿佛随时都会伤心过度晕过去似的。其实是笑得快趴了。

  “我,我们老,老大说,说,你——”听结巴子讲话真累啊。就算你们老大看穿了,那又咋滴?再不济俺还有武林盟主撑着呢。

  “你们,可,可以走,走了。”结巴子猴子精终于讲完了。我被雷劈到了,山贼的素质果然不一样啊,这样都可以骗到?

  “心心,大王竟然愿意放我们走了,还不快给大王磕几个头?”我拉着安心作势欲跪。

  “不不不,用。要跪,跪我们大,大当家,家的,好,了。”这猴子精感情还是个老实人?

  “谢谢山大王,谢谢!小女子来生做牛做马,一定不忘你们!(不忘踹死你们!)……我们回去以后,一定给您立个长生牌位,早晚三柱香供着,祈祷您长命百岁平平安安。这年头,像您这样善良侠义体贴大方温柔豪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好人实在太太太难找了!”一席话把他吹得天上没有,地上一只,云里雾里,飘飘欲仙类。

  “你,你们,钱够,够不,够?”哟。敢情还要贴我钱?

  “够,大王您放心,这2钱银子呀,我们夫妻节约着用,还够支撑一天那,再往后,再往后咱也可以一路乞讨回去呀。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露宿街头,夜走深山,哪怕是豺狼虎豹也不能阻止咱回家的决心那。咱人穷,志气可不能短那!”一段慷慨陈词,说得那猴子竟然落泪了,不是吧?有这么动人吗?我看向安心,只见他想笑又要憋着,于是脸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你等,等等。”猴子精又跑了回去。

  土匪们又是一阵嘀嘀咕咕。最后我竟然看到一个土匪擦了把眼睛。天呐,古代的土匪都这么纯洁吗?

  不一会,猴子精又小跑回来,只是手上多了只褡裢。“这,这个,拿着,我们大,大当家的,意,意思。回,回家以,以后,生,生个大胖小,小子。”

  接过褡裢,乖乖,还挺沉,“谢谢大王,谢谢大王,您们可真是流某的大贵人呐!”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着。

  看着一干土匪的背影消失在道路边的树林里,我忽然有点舍不得他们了,真是一群纯洁的土匪啊。nnd,再多给这样抢上几次,我岂不要成百万富翁啦?

  “好啦,别看了。该继续上路了。”安心吃味地拉过我,提上马车。

  [江湖卷:第二十一章武林盟主与采花贼]

  行行复行行,我们的生活基本都与车离不开关系了。啧啧,想我流氓落在现代没能搞到个房车玩玩,在古代竟然一口气让我住了2个月!!可是也太久了吧……而且每天除了赶路还是赶路,我无聊得浑身都长蘑菇了。

  “老婆,下来吧,再前面就是江宁城了。”在这无聊的日子里,我自创了壁虎神功并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绩。其实实在是我闲得慌只好在车厢里爬来爬去,久了竟然能扒拉在车顶上一个时辰不掉下来。

  “哎,心心啊,咱脱离社会这么久了,我感觉我都变成山顶洞人了。”

  “山顶洞人?”安心不解。

  “就是——哦咯咯咯咯咯咯”我学着原始人围着安心跳来跳去,一边鬼叫一边伸手踢腿的。

  “哦——”很好,跟着我的这些日子里,安心的学习能力是越来越强了。我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原来是疯子的意思啊。”安心恍然大悟。

  “……”黑线,漫无天际的黑线把我活埋了。妈妈的,竟然说我表演得像疯子?!算了,考虑到你见识浅薄,没见过原始人,就原谅你吧。

  “江宁城还有多远那?”我自动钻进安心的怀抱,嘟起嘴问。

  “快了……”安心宽慰似的拍拍我的肩。

  “切,现在天都黑了,真不晓得今天能不能到呢。你一直快了快了,快了到底是多快啊?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你——你不会自己也不知道吧?……”看他的神色,我垮下脸,“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啊。”

  “我,我昨天听车夫说今天能到的。”安心有点赧然地实话招了。

  “哦——”正要说安心你小子也会泡妞了啊,懂得装模作样了啊,就听到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客倌,咱已经到江宁城啦,下了车,直走半里不到就是城门,那里不让咱这些马车随便进城的。”

  “哟荷——我流氓落要回归社会啦——”我大呼小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在空旷的地上跑来跑去。

  安心也跟着下了车,看着又跳又叫的我笑着摇摇头。一会流氓得能气死人,一会有天真得像个孩子。

  “走吧,咱去吃顿好饭好菜,找个舒服的客栈住下来。”安心越来越懂我了,知道啥时该怎样才能最有效地诱导我,使我乖乖就范。

  “好好好,心心,爷带你吃顿好的!哦霍霍霍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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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薄夜里,我跟安心手牵着手,走向城门。

  刚到城门口,一个黑影嗖地蹿出来,由于跑得急,一头撞进安心怀里。

  安心本能地伸手一挡,随即扶稳他,不料他扭身便跑。出于练武之人的警觉,安心顺势扣住他手腕。黑影发现怎么使劲也甩不开安心地手,便抬掌向安心劈去。

  实战经验不足的安心抬手去挡,却发现黑影只是虚晃一招,意在抽出被扣的手。情急之下,安心伸手快如闪电般地抓去,但终究还是失了先机,只抓到他手上的一块红色的帕子。帕子嘶地一声被撕成两块。黑影带着那半条帕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安心正欲去追,我拦住他:“别没事找事。一个慕离魅还不够人烦的么?”

  安心点点头,然后展开那半块帕子,迎着月光,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什么?”

  “哎?不会吧?貌似是——”

  “快,快,抓住他,抓住他!”然后一大群人举着火把呼啦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

  “这?怎么了吗?”安心疑惑地看着领头的青年。难道江宁城的人这么热情,还特意出城来欢迎?可看这阵势和神情,又不大像啊,似乎个个一脸愤恨?

  “杀千刀的滛贼,竟然还有脸问怎么了?!”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员外,手指着安心气得直抖。

  “谁?”安心顺着他的手指朝左看了看,没人;朝右看了看,没人,朝后看了看,是我。

  “除了说你还有谁?”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就看他的俊脸呼啦一下变成猪肝色。

  “我我,我,我没有,不是我,真的。”安心开始结巴了,慌忙直摆手,手中的帕子还随之扬啊扬的。

  “哎哟,造孽哦……”人群里不时传来叹息。

  “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打死你,我,我打死你!”老员外双手举起拐杖就朝安心打去。

  “老人家,请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是无辜的。”安心一边躲闪一边急急说道。

  “还解释什么,证据不就在你手上拿着嘛!”打不到安心的老人恨恨地丢下拐杖,跺着脚走到边上,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

  “什么证据?”安心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在我的目光示意下,看像自己手中的帕子。

  “那是肚兜,女儿家的贴身衣物。”我轻声告诉他。

  安心霎时像被毒蛇咬了一般将那半块肚兜抛开,脸红了白,白了红。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你被当成采花贼了。”

  安心的脸色更惨白了,冷汗涔涔滑落。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满脸紧张地看着我:“老婆,我没有——真的。”

  我扑哧笑了起来:“傻瓜,刚才我不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么!”

  安心一楞,随后也赧然而笑。紧张过头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好了,不跟你们闹了。首先,我们是刚到江宁城,车夫是我们在济雨城镇远车马行雇的,你们可以查;第二,你们追的采花贼刚才和我们撞了一下,被我相公抓到了他手上的肚兜,情急之下撕扯坏的,只有半块,你们自己可以看;第三,采花贼是穿的黑衣服,我相公穿的白衣服,这点追在前面的人应该看得清楚;第四,你们见过采了花,慌忙逃跑还穿得这么整齐的采花贼么?第五,我家相公到底是不是采花贼,还得你们家小姐说了算,你们说是不?”这一席话,说得真是有理有据啊,连我自己都开始崇拜我自己了。

  人群中开始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交换意见,不时点点头。

  “……好吧,还请这位公子移驾季府,给小姐辨认。倘若不是公子所为,季某定当上门赔罪,奉上白银千两作为赔偿。”领头的青年说话客气却不容拒绝,自有一派成大事者的气度。

  “银子!”一听白银,我两眼放光,拉着安心,“好啊好啊,那就有劳了。”爬走……

  [江湖卷:第二十二章安心成了替罪羊?!]

  由于我先前的理由充分,很大一部分人包括那个领头的季清远已经开始相信我们是无辜的了。倒是那个老头员外还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安心,像是恨不能将他扒皮啃骨。

  一路跟季清远闲聊,才知道,原来这季员外家是江宁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只有一个独生女。而这季清远原是管家的儿子,但因其能力非凡,将整个季家里里外外打理得谨谨有序,季老员外便将季小姐许配给他。换句话说,被糟蹋的季小姐正是季清远的未婚妻。而这季清远也是季家未来的接班人,事实上,他已经是季家现任的主事者了。

  进了季府,季清远随即安排了我们的住处。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决定明天再让小姐辨认。

  抱着棉被在床上滚来滚去,我把头埋进棉被里偷笑不已:又省了一天的住宿费了!

  安心闷闷地坐在床沿,不发一语。

  “怎么了,心心?”我从后面扑上去,趴在安心结实的背上。唔~~~咱家小心心不愧是个武者,瞧瞧这宽阔结实的肩,这硬邦邦的背,这没一点赘肉的腰……

  我变成了卖猪肉的流(氓落)屠户,在安心背上上拍拍,下摸摸,不时咂着嘴:“好,好!”

  “我们不想找麻烦,却被麻烦找上了门。”安心有些无奈地说。

  “心心不烦,与其苦恼那些个有的没的,不如及时行乐来得痛快。”得,小流氓本性又发作了。

  接下来自然不用说,又是按住安心一阵非礼。

  第二天,我们被家丁带到了大厅。

  一进门,好家伙,三姑六姨七公九伯的都到齐了,就等着审咱呢。然后我干笑着牵着安心在那一双双眼睛的扫射中走了过去。

  “季员外好,这是——”我眼睛瞄向季员外旁边的一位粉衣女子,想来就是那季小姐吧?乖乖,果真是个大美人呐,难怪会被采花贼看上。

  就看那两弯新月眉似蹙非蹙,哭得红红的眼让人凭添几分爱怜,再往下的部分都被帕子掩住了,瞧不着,却依旧不妨她柔弱美人的气质,真是我见犹怜呐。

  看见我们,她哭得更厉害了。引得旁边的季夫人又是一阵软言细语的安慰。而其他的长辈,则用眼睛里的三味真火把我们做成了烤全人(羊——)。

  抓着安心的手紧了紧,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这孩子,怕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吧。

  安心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坦然地面对这些审讯的目光。

  “眉儿呀,这是咱昨天在城外捉到的人,你看看是不是——哎?眉儿,眉儿?快,快叫大夫!小姐又昏过去了!”季老员外急得白胡子一翘一翘的。

  季夫人又开始捶桌拍椅地啕嚎。

  我跟安心对望一眼:貌似今天又没我们的事了。很好,又省了我一天的伙食费!我满意地牵着安心,很自觉地退出厅外。

  晚上,季清远又差人来叫我们,说是小姐醒过来了,有话要说。

  一回生二回熟,我跟安心很快就出现在大厅门外。

  还是那些人,只不过多了个季清远。看着他刚毅的线条满是疲惫的神色,想必是白天又在外面忙和了很久吧。

  “季小姐,三更半夜扰人清梦很不好类。”我毫无形象可言地打了个哈欠,擦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我……”季小姐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

  “眉儿,快说呀。”季夫人倒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似的,焦急地催促,似乎还隐隐有些——兴奋?

  季如眉的帕子在手上绞得更厉害了。

  “季小姐,还请直言,还安某一个清白。”安心松开我的手,向季如眉拱手道。

  安心的话却是刺激到季如眉了,她愧疚地看了季清远一眼,随即转向安心,咬住下唇:“安公子,我们——择日成亲吧。”说罢,也不给我们反驳的机会,匆匆起身就回了后房。

  我与安心站在那如遭雷殛。怎么会这样?安心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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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季小姐看似知书达礼,怎么也做这陷害他人之事?这样横插一杠,毁掉的,可是三个人的幸福呐!我把头埋在枕头底下,闷闷地在心里批斗她。

  安心自进房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坐在桌边望着茶壶发呆的姿势,神志却已不知游移到了何方。

  “心心呐,你说——她会不会是看上你了啊?”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我头从枕头底下钻出来,望着安心。

  “……”安心还在发呆中。完了,这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可怜的安心,一直觉得只要自己不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别人就不会有?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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