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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落落戏江湖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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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客房。

  时间:一柱香后。

  事件:某女喘着气一边喝莲子汤一边凭空比手画脚说什么,某男一脸为难,不时委屈地解释几句。

  地点:龙衍的客房。

  时间:一个时辰后。

  事件:某女涕泪交加,抱着某男大腿哭得如丧考妣。某男难得一脸严肃地提着要求。

  地点:龙衍客房门外。

  时间:一个半时辰后。

  事件:两人双双打开房门,叫来一干仆役头头。宣布解散。

  “殿下,您一个人跟这小流氓,呃,流氓落小姐一起闯荡,恐怕不安全那。”仆役甲带着有色眼镜斜视我。

  “放心吧,有我在,安全得很。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华横溢武功盖世文能定国安邦,武能开疆僻壤……”我摇头晃脑地说着。丝毫不理会那边已经吐成一片的仆役们。

  “就是……哇……有你在,才,才不安全那。”仆役乙边吐边说。

  “靠你爷爷的,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指着他们跳起来大叫。接着一脚塔在板凳上,一手用力拍在桌上:“我就说你们可以滚蛋了,怎么样?你们爷都从了我了。你们还想咋滴?不服出来单挑!”

  所有仆役很有默契地同时齐刷刷后退三步:“没有!流小姐的意思我等定当向陛下转告。”鞠躬,走人。

  “哇哈哈哈哈。终于清净了。”我比了个v字手势。一转身,撞上龙衍小鹿般的眼。

  “喂喂,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太引人犯罪了。”说归说,我的行动似乎总比语言快一步,已经把他扑到在床上了。

  在他去壳鸡蛋般光滑的脸蛋上一阵乱啃,我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明天咱改走水路。”亲了亲那布满红晕的脸,对着他疑惑的眼神:“刚才他们走的时候那句狠话不是白搁的,不出几天,你爹地妈咪那么疼你,应该会派人追过来的。咱雇辆马车北上,自己乘船南下。”不是我不想甩掉他,是这小p孩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出了解散仆役,但要带上他的要求。

  看着那不解的眼神逐渐变成崇拜,我那个得意啊。来了个飞吻,我下去处理相关事宜了。

  [江湖卷:第七章走样的二人世界]

  两个时辰后,一艘拥挤的客船上。

  “为什么我们不坐那艘船呢?”龙衍偏着脑袋眨着圆滚滚的大眼问。

  “如果是你,你一定会坐那艘漂亮的大船对不对?”得到龙衍的肯定,我继续,“你爹地妈咪又不傻,自然想得到你所想的。所以对那种大船肯定会特别注意。”看到龙衍迟疑着点了下头,我心里嘘了口气,总算又蒙混过关了,其实我只是不想多花钱而已。

  “我们越是反其道而行之呢,就越是能顺利逃跑。”再补上一句玄乎的话,看着龙衍的眼神又变成炙热的崇拜,我得意地仰天大笑:“哈、哈、哈,江南,我来了!”

  “哇!——这鸟怎么这么不卫生,随处大小便!”我接过龙衍递过来的帕子一边狂擦一边指着天空飞过的那只水鸟大骂。

  顿时引起甲板上其他人的哄笑。就连完全笼罩在我滛威之下的龙衍也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我恼羞成怒地提起衣摆,怒气冲冲地走回我的客仓。

  不远处,一个身穿红衣头戴斗笠的人也勾起嘴角:这女人,真有意思。

  第二天,我在船特有的颠簸中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挠挠对面床上的龙衍,他只是往被窝里缩了缩,就又没动静了。这小猪睡得这么沉,昨天一路狂奔想来累坏了,晚上在船上又开始晕船呕吐,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渐渐睡去。

  有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我索性蹲下来,趴在床边看他的睡颜。温润的肌肤,怕是上等羊脂玉也未必有这样的莹白润泽吧,都说额头宽阔的人有福,他跟着我这样受苦,又算什么?忽然想起他老挂在嘴边的“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不禁嘴角微翘,轻轻吻上他的额:傻孩子,我想我有些喜欢你了。唇下移到他微皱的眉头,生在皇宫,从小倍受宠爱的你想来没吃过什么苦吧。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原来是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似要醒来。

  我老脸一红,与他拉开距离。没反应——又睡着了,黑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拨弄他小扇般的睫毛,真有趣。看他悬胆似的琼鼻,忽然起了作弄他的念头,伸手捏住。呃,万一把他弄哭怎么办?却见他皱起眉,甩甩头,感觉似乎无效后,微微张开樱唇,似在邀请别人品尝。我彻底无语了,这样都不醒。不怀好意地舔舔唇,是你逼我的哟。

  深深深呼吸,吻下去。

  “唔——唔唔——”不一会儿他开始不停地扭动挣扎。

  “小样,终于舍得醒了?”我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原来逗弄他是这么有趣。

  “恩。”脸红得像番茄。“现在什么时辰了?”

  我一楞,两手一摊:“不知道啊。”自从穿到这里来后,我就没搞清楚过时间概念。

  “啊,那我得赶紧梳洗才是。”说着他慌忙从床上起身,在我面前展开双臂站定。

  良久。

  “能告诉我你在干嘛吗?”我一脸不确定地问。莫非皇家还有起床站军姿的习惯?还是这么古怪的姿势。

  他的脸更红了,头也低了下去。

  “别告诉我你在等我给你穿衣服!”我往后弹跳开,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他。

  “我……我不会……穿……”头低得快埋进地里了。

  现在是什么状况?下红雨了吗?太阳呢太阳呢,是不是打西边出来啦?竟然有人不会穿衣服!!我扶着桌子,怕自己随时会跌倒。

  “那你会什么?”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这话太伤人了,毕竟这孩子恐怕什么都不会。

  “我……我会吃饭。”啜啜嚅嚅。

  哐啷——我华丽丽地摔倒。

  于是客仓里传来一些古怪的对话,让往来的乘客们忍不住侧耳倾听,然后暧昧地笑着离去。

  “快,再往里面点。”

  “哦。呀,太紧了!你弄松点好吗?”

  “别这么磨磨叽叽,快点!”

  “恩,你轻点——呀!都弄破了。”

  “哦哦,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很小心的。”

  “不对,不是这样的。”

  “不是吗?我一直这样的也。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重来,重来哈。”

  半个时辰后。

  我们两衣衫不整地打开房门,呼吸新鲜空气。

  “第一次能穿成这样可见我才华卓越能力非凡啊。”我拍着龙衍的肩感慨。

  “落落,你有没觉得——他们的目光好奇怪?”龙衍弱弱地。

  “呃?”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我们,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几句。忽然隐隐听到什么“不知羞”“大白天”,想想先前穿衣服时的对话,我脸轰地一下热炸了,一把拉过龙衍,砰地一下关上房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又听到“看,又开始了!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啊!”我哭笑不得,不知这门到底该开还是关了。

  [江湖卷:第八章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一连三天,周围的人看我们的目光都怪怪的。也渐渐开始有人避着我了,见到我都绕着走。我要悄悄地靠谁近一点,那人一定会马上惨叫着跑开。

  我就这么可怕么?蹲在甲板上,我摩挲着下巴,假想自己是福尔摩斯。

  “落落在苦恼什么呢?”龙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挨在我旁边蹲下。

  “在想为什么别人最近看见我都绕道走。”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走自己的路,让他们绕道吧。”好哲理的话,貌似在哪听过?

  “也是。”我伸了个懒腰,自从第一天因为赶路累了些所以晚上睡得沉之外,这两天的颠簸都让人难以入眠。

  “回去补眠吧,都起黑眼圈了。”龙衍心疼道。

  “切,你还不一样!”我扳正他的脸,整一个cha盼盼。每天晚上睡不好,白天晕船吐得昏天暗地,现在的他脸色苍白如纸,身型瘦削如柴。

  “一起!”我们手牵着手回仓补眠去。

  关上门,就听住在隔壁的大嗓门说:“看,他们又开始了!太可怕了,那女的一定是专门采阳补阴的!看那可怜的男人被她采得!像个干瘪的人干一样!好可怕,好可怕,希望他不要看上我才好。”

  这么大嗓门,想不听到也难。我与龙衍面面相觑,然后看着对方的黑眼圈,苦笑。

  “睡吧。”我道歉性地拍拍他的头,貌似是我玷污了他的身誉。

  “一起。”他孩子气地搂住我的脖子。哦,我忘了,他本来就是个孩子。

  “好。”

  眼睛再睁开时,他已入睡。看着他纯真的睡颜,我心里有些涨痛。虽然我爱钱,虽然我为了钱不择手段,可是我还是有一点点良心的。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个白玉般的人儿在我面前一天天消瘦下去,我心里难受啊。尤其当他睁大眼抱着你说“有你在,我不怕苦”时,我真恨不得掐死自己算了。

  他还小,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爱,只是没见过像我这样独立特行的人罢了,这种迷恋青春期的小孩都会有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不值得的迷恋受这么大的苦。我亲了亲他的额,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蹭了蹭。回去吧,皇宫才是你的归宿。

  清水城。

  “你不是说应该避人耳目吗?为什么要穿这么引人注目的衣服啊?”

  “办事方便啊。”我不理他,注意力集中在附近的官差身上。

  “那为什么我们要在官差的面前晃来晃去呢?”

  汗,被发现了。“那个……我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会注意到我们。”

  “注意到我们就会捉我们回去的啦!”龙衍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就等他来捉你呢。不过这话可不能告诉他,他没准会哭死的。“可他们貌似对我们无动于衷。”

  “好象是也。不会父,呃,爹爹根本就没派人来捉我们吧?哈哈。”龙衍眼睛一亮。

  “……”想到这个可能,我一头黑线。这年头做爹妈的就这么狠心,小孩丢一边不管死活了?想想龙天翼与流云那俩人的德行,这种事他们确实做得出来。不行,我一定得送他回去。

  一个时辰后。

  两个翩翩佳公子走在大街上,收到秋波无数。

  “为什么要穿男装呢?”龙衍嘟着嘴抗议。

  “卖你方便……呃,我说买东西方便。”我干笑着掩饰。

  “可是……可是那样我就不好牵你手了。”两个男人手牵手逛街,多吓人那,龙衍郁闷地想。

  “回去给你牵个够哈……找到了。”我哗啦一收折扇,跨进药铺。

  “好!”闹别扭的人立刻满脸堆笑,跟了进来。

  抓了一包迷|药。

  “我们抓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迷……呃,我是说遇到坏人的时候有备无患。”不给他多想的机会,拉着他跑回客栈。

  “落落对我真好,买这么多好菜。”不知情的龙衍吃得开心。

  望着他纯洁的笑颜,忽然心里一酸。忍下心酸,强笑道:“看你吐了那么多天了,今天上岸了嘛,当然要好好补回来。”

  “恩!”龙衍出其不意地凑了过来,软软的唇贴上了我的脸颊:“落落我最喜欢你了!”

  我抚摸着被他亲过的脸颊,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

  将马车停在一个阴暗的店铺前。

  黑洞洞的门口像是会吃人的怪兽,人们面无表情地进进出出。门上方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天下第一当。凭我对金钱的敏感,这字是纯金打造。门边挂着大红的对联:当天当地当父母,赎珍赎宝赎罪过。横批:有钱就好。

  他这么张狂不是没道理的。早先在皇城,我就了解到这个天下第一当在全国遍地开花,信誉极高,原则古怪,幕后老板想必是个人物。我那次在皇城当一支千年灵芝,掌柜一看了一眼就开了价,价格拿捏十分到位,想来是经常接触这些珍宝。一手给货,一手给钱。给出的银票也是小面额票子,他说:看得出来,客倌您并不想张扬,碎票花起来不会引起注意。能开出这样的店,培养出这样的人才,这老板绝对不简单。

  我也就是那时了解到这个当铺竟然什么都当。口号是“只要你敢当,我就敢收。”

  看着他们把龙衍抬进去,我收下一打银票,转身,离开。

  从当铺出来,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没了龙衍的纠缠,轻松了,可以自由自在地过我想要过的生活,不用再担心他出状况了。可是心里却有种淡淡的闷挥之不去,隐隐盘绕心间。

  不是没想过找个镖局护送他回京,但是第一,龙衍肯定不肯,第二,太破费了,这不符合我流氓落的行事风格。当铺就不一样,我把龙衍塞给他们,他们给我钱,还得把龙衍给乖乖送回去,谁敢私匿皇子呀。想到这里,我就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果然将流氓本色发挥到了极致。

  希望龙衍能配合点回家才好,这样才不枉我将那面御赐金牌塞到他怀里,纯金的呀!心疼肉疼浑身都疼。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只是搞不清楚我爱的到底是他还是银子,或者两者都有吧。算了不想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抹了把廉价的眼泪,我又唱着努力向前冲大步离开。

  [江湖卷:第九章初见慕离魅]

  清水城。天下第一当铺后院,听雨阁。

  雕梁画栋,漆金镶玉,珠帘荡漾,轻纱舞风。软塌上半躺着个柔若无骨的人儿,细长却不失坚韧的眉没入云鬓,挺直的鼻梁,鲜红鲜红的唇映在那张白净如雪的脸上却勾勒出一段绝世的妖艳。一笑,便让世间的繁华褪色,只剩下一片耀眼的玫瑰。黑发恣意地散落在身边,有几缕轻轻地挂在额旁,慵懒中自带一种高贵。

  此刻,他手中正拿着那枚御赐金牌,闭着双目,像在沉思,又像在小憩。只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喝多了在午睡。

  午后的暖风轻轻拂过,扬几他几绺发丝。

  仿若被那阵风惊动,塌上的人儿缓缓睁开那双媚惑众生的眸。点漆一般的眸子竟闪着——调皮的光芒?!

  “呵呵,原以为我够无赖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无耻的人。有趣,有趣!”跟这个又吃又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流氓一比,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四处偷嘴的偷儿。

  “李福,找几个好手把那小子送到皇城当铺去。后面的事我会另外交代他的。”像是珍珠落入玉盘的声音,圆润清脆而不刺耳。

  一直候在门外的李福弯腰应了声“是”,便匆匆走向安置龙衍的屋子。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塌上的人儿复又陷入沉睡。

  树林里。

  “出来吧。”清冽而平静的声音,泛着点点杀意,却偏偏映着一张邪魅的笑脸,矛盾的组合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荧火点点,衬着那张邪美的脸,那抹勾魂的笑,那头柔顺的发,那袭血红的衫,偏让人觉得该死地和谐。

  “慕离魅,苍山派八十二口是不是你所杀?”为首的一人明显底气不足。相信只要慕离魅说“不是”,他立马会上前拍着人家肩膀说:哈哈,误会,误会,咱兄弟去喝酒哈,喝酒。

  “你觉得呢?”微勾嘴角,慕离魅不答反问。

  “大师兄,别跟这魔头废话了,咱动手吧!”旁边的青衣弟子沉不住气了。这慕离魅太可恶了,心胸狭窄还杀人如麻。

  红影一闪,“你大师兄明显比你有脑子多了。”话音刚落,慕离魅又站在了原处,仿佛从未动过。只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头颅,正是那个青衣弟子。他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先前的义愤填膺。

  慕离魅吃吃一笑,一掌劈开那头颅,脑浆迸溢,“奇怪,还是有点脑子的嘛,那怎么还这么蠢呢?”一边摇头一边抛开那头颅,勾魂的凤眼扫向大师兄:“你比他聪明得多也。”

  大师兄不禁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被后面的弟子抵住。“慕离魅,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约是明白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大师兄忽然涌起一种豪气,一挥手上的剑:“我们一起上,一定可以拿下他!”拼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慕离魅唇边的笑容更深了,又是一群来送死的。内力渐渐凝聚在双掌,手心泛出诡异的荧光,火红的发迎风飘摇,在圆月下更显得阴森骇人。

  “御——魂——流——”

  惨白的月光见证了刚才的腥风血雨,断肢漫天飞,热血随风飘,映着慕离魅邪魅的笑容,交织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当一切都沉淀下来,颀长的红色身影停顿在风中,沉默不语。满地的残肢断骸不断提醒着他刚才的暴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抬起头,又是月圆了吗?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不可遏制地渴望鲜血,感觉身体里有个嗜血的影子随时都会从自己身体里撕裂而出。如果没有知觉也就罢了,偏偏就如喝醉了酒一般,明明头脑很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

  而自己这些年似乎受这个影子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就连平日里也逐渐变得暴躁易怒且邪恶残忍。

  慕离魅幽幽叹了口气。复又自嘲一笑,谁会想到大魔头慕离魅也会叹气呢?

  另一边。

  我高声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快步走在小路上。翻过这座山就到济雨城了,就安全了。

  我现在开始懊悔干吗为了省那几个钱靠11路(两条腿)解决了,还美其名曰亲身体验游山玩水的乐趣。本来到济雨城很近,走过去也就半天,结果我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迷路了,以至于现在天黑还没到。幸好先前遇到个猎人,才寻到正确的方向。

  没办法,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吓人,尤其现在还是晚上。我通过不断地加大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到最后竟变成干嚎。回音在这山野之间又被风拉扯扭曲,听得我心惊肉跳,不断地加快脚步,最后是一路小跑了。

  我在这鬼影憧憧的树林里跌跌撞撞地跑着,不时有树枝,藤蔓划破我的衣服,割伤我的肌肤,不过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风中还飘荡着鬼哭狼嚎的回音,越听越不像我刚唱的歌。我拼命向前奔跑,20年从来没这么渴望过能遇见个同类。

  一个红色的影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眯起眼看那身型,是个人!我兴奋得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我扑进他的怀抱,温热的,是人!我激动得一边笑一边擦眼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没事吧?”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呃?我没事,没事。”忽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扑到别人怀里了,脸上不禁有点热热的。虽然我是小流氓啦,但流氓也分等级的。我可是遵纪守法坚持原则人见人夸的高等流氓!

  一抬头,哇!帅哥!!我感觉自己如斗牛般两个鼻孔呼呼直喷气,一边滛笑一边擦口水。什么遵纪守法,去他的狗屁原则,爷就是流氓!

  我一手摸上他的白玉般的脸,嘟起嘴,飞快地亲了上去。“好了,盖章了,你是我的!”

  慕离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不是躲不开,却是一种奇异的直觉,让他不能也不愿挪动一下,像施了咒术似地定在那里,任她亲上。那顷刻的碰触,软软的,温热的,像有魔力一般地解冻了他的心,漾起一池春水。

  手指不禁抚上自己的唇,慕离魅第一次希望时间可以为他而停留,就停在此时,此刻。这瞬间的永恒化为一粒种子,潜到了慕离魅的心底,生根、发芽。

  “咦?下雨了?”老天真讨厌,没看我正跟帅哥脉脉含情吗?

  抬手一抹,怎么黏黏的?借着月光,一看——是血!顺着血来的方向,我看到一条肠子挂在树梢上。我一阵反胃。再看四周,断手断脚满地都是,脚边的半个头颅睁大着眼睛,不知是不敢置信还是恐惧又或者仅仅是不甘心死去。

  “啊——”我尖叫着扑进慕离魅的怀里。他轻轻拍打我的背。

  一惊,他是唯一的活口。“是你,对不对?”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慕离魅忽然有种无力感,他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可他又不愿骗她,闭上眼:“是。”

  我全身的汗毛咻地竖起,一把推开他,拔起腿死命向山下奔去。

  耳边呼呼的风声应和着我怦怦的心跳,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四肢渐渐发冷。终于在见到一座小茅屋里温暖的灯光时一头栽倒。

  风扬起慕离魅的衣衫,他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

  猫头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夜,打破他的感伤。勾起嘴角,他又是那个轻视人命,邪恶嗜血的慕离魅了。

  不过——

  这个女人,怕是注定与他纠缠不清了。第一次在船上见到她,对着一只水鸟大骂;今次见她,怕得要死还一个人赶夜路。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有种奇特的力量,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总忍不住地想靠近她以获取那种安心的感觉。在她身边,自己的暴戾便会渐渐消失无踪。也许,她可以治好自己的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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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卷:第十章史上最贵的衣服]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一片片纯正得不带一点杂质的荷叶掩遮住一大块平静的湖面。轻风一拂,莲茎微微晃动,在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倒映在水里的荷花刹时碎了,化成千千万万片——残肢断骸,纷纷如雨一般落下。

  “啊——”从修罗屠场中惊醒的我猛然睁开眼睛,尖叫着坐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人影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粥,是个农妇打扮的大嫂。四十上下,带着农家特有的憨厚笑容,脸上风霜雕琢的痕迹非常明显,想来也是清苦人家。

  “我,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我抹了把汗,不怕,那恶魔已经被我远远地甩开了。况且那场面又不是没见过(心虚,电视上见过),咱怕啥呀。

  闻到粥的香气,才惊觉自己的肚子早已在开party闹翻天了。这么快就又饿了,看来得提前进行节食计划了,不然这一路上到江南该浪费多少饭钱那!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震天响。

  “快趁热喝了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嫂将粥递到我手上。

  啥?我睡了这么久?我一脸激动。别误会,是狂喜,一天也,一天才吃一顿,多划算啊!我一下子变得无比地崇拜我自己。接过粥碗呼啦啦一口气喝完,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农家人就是热情啊,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收我暂住费啊,想到这个,我有些苦恼了。还好我身上有不少银票——对了,我的银票呢?!

  看我拼命地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大嫂好心来了句:“姑娘,你身上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了,我就给你换了下来。”

  我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她不会把我的钱给贪污了吧?顿时看向她的目光便有些冷然:“那换下来的衣服呢?”

  “呵呵,别急,我给你保存得好好的呢。上面都是泥,我还帮你洗了呢。”大嫂笑得一脸灿烂。

  “洗了?!”我尖叫起来,那比被她拿走还可怕呀,拿走好歹还能创造国家gdp呀,洗了可就什么都没啦!我白花花的银子啊,全打了水漂了啊!强按下心痛,我咬牙切齿地问依旧笑得一脸灿烂的大嫂:“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异常?没有啊。不过姑娘不是我说你,这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尤其你一个大姑娘的,一件衣服怎么可以穿那么多年呢。洗啊洗的,都能洗出白屑来。啧啧。”大嫂充分发挥着女人本色,唠叨个没完。

  可我听得直想哭:大嫂啊,我敢打包票这是你这辈子洗的最贵的一件衣服了,简直是银票做的啊!我把大面额的银票全都缝在了那衣服里面啊,几千万的银票啊,给她这么一泡,能不起白屑么!

  大嫂仍然一点都没意识到她曾经搓洗过几千万的银子,拿起空碗,看了眼双目无神的我,安慰道:“姑娘,你要好好保重啊。这没钱不要紧,人可不能丢了志气。”

  我吸吸鼻子,说得简单,这钱可是我流氓落一个萝卜干都要分两天吃才省下来的呀!我无声地扑倒在床上“呼天抢地”。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啦!

  房梁上的身影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女人,真是见一次一个惊喜啊。

  可惜沉浸在怨天尤人情绪中的我没有留意到,依旧在床上滚来滚去。

  晚上,我病仄仄地躺在被窝里,双目望着房梁却没有焦距,不然一定会看到一双担忧的眼。

  忽然听到敲门声,坐在桌边做针线活的大嫂放好东西,起身去开门。听声音似乎是男主人回来了,原来这是一家猎户,男人似乎打猎时不小心受了点伤。

  不知受了什么蛊惑,我忍不住就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只见大嫂扶着一个体形壮硕的汉子走进对面他们的卧房。

  大嫂边走边唠叨:“叫你追不到就别死命追,偏不听,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再这样我就回娘家去,不跟你过了。”边搁狠话边轻轻地托着汉子受伤的手臂,动作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汉子听了这话也不恼,嘿嘿一笑,在大嫂脸上掐了一把:“娘子要回去早回去了,哪会等到现在还跟着我受苦。”

  忽然觉得眼睛热热的,原来幸福也可以这么简单。没有名,没有利,没有钱,没有权,仅仅只是一个动作,一句调笑。

  深深呼了口气,把体内积聚的怨气全部吐出来,我一骨碌翻身上床,动作一气呵成,身轻如燕。阖上眼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一双邪美而魅惑的眼,眼里流露出的却是温柔的笑意。头一偏,我沉沉睡去。

  [江湖卷:第十一章捡到水美男]

  第二天一早,我就向大哥大嫂辞行。路还长,还要走。

  我走在乡间小路上,唱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再前面不远处,就是济雨城了。唱了半个多时辰的山歌,嗓子也有些超负荷了,就是p3也会有没电的时候呀。

  哟荷,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刚觉得口渴就看见小溪。我忍不住在心里叫嚣:我单身我单身我单身……

  捧起水喝了几口,清冽而甘甜。农夫山泉要开在这个地方肯定要破产,实在是没市场呀。

  呃,这里的水草怎么是黑的呀?哇,不会有毒吧?!我往后弹跳了一大步,不会吧,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哎?我怎么还没死啊?身体也没任何不适的感觉。难道是慢性毒药?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虽然明知道这小溪又不会咬人,可人家还是怕怕嘛。还是带一把这水草回去做个样本的好,到时候再找个神医研究一下,才好配出解药。

  我才20岁,还没赚够钱,泡够美男呢,天下那么多寂寞美男需要靠我来解救,我死了他们怎么办啊,难道真要孤老终生?这太残忍了,太不人道了,所以,老天拜托你让我多活几百年吧……

  咦,这水草怎么这么韧啊,小样,我就不信拔不上来。我后退一步,捋起袖子,摩拳擦掌,再拽紧那水草,一用力:“嘿!”

  出来了!哎?怎么这么长?体积似乎很大?形状——似乎像个人?

  当一张苍白的容颜展露在我眼前时,我忍不住尖叫:“鬼啊——”两秒钟,我跳到了八丈开外。

  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瑟瑟发抖,抖到骨头架都快散了,这鬼还没追上来,也太慢了吧!我偷偷探出脑袋,看向溪边的“鬼”。

  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不会是个死人吧?我一惊,随即呕吐起来,泡过死人的溪水,我刚才还喝得有劲得很。

  一琢磨,不对啊,我流氓虽然落懂的东西不多,但死人会浮起来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电视上浮尸看多了)。他明明是沉在底下的,难道还没死?我摸着下巴倚在石头上:“真相,只有一个。”

  在地上找了根长树枝,垫起脚轻轻地走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用树枝拨弄他:“喂——还活着吗?死了也应一声呀。”

  然后我充分发挥了色女本性,别的不管,先看看小脸再说。拨开挡在他脸上的发,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不同于龙衍的可爱精致,区别于红衣妖男的邪魅勾魂,眼前的男人没有偏向某一特色的俊美,却属于一种恬淡的俊逸,在淡然中又隐隐透露出一股傲然正气,给人无限的安全感,让人情不自禁想靠在他怀里汲取他的温暖。

  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不肯离去的水珠,不断有水从他的发迹滑下,划过脸庞,回归大地。所幸他是侧着脸倒下的,不然要是被毁容了,我想我一定会心痛致死的。

  大步上前,一探,果然有极轻微的鼻息,开心地一把抱住这水美男,在他唇上用力地盖了个章,然后露出得意的j笑:水美男,以后你就归我了。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洞房花烛夜,水美男弱弱地坐在床边,我大灰狼一样滛笑着扑上去:水美男小乖乖,你就从了爷吧。想到这里,忍不住大笑三声:哈、哈、哈。

  十丈外。

  一个红影萧然而立,紧握的双拳显示了主人的愤怒。

  画面回到早上流氓落告别大哥大嫂后。

  红衣妖男慕离魅华丽丽地从天而降,落在猎户夫妻面前。

  修长的手指扣上大嫂的脖子,冰凉得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只待他随时一拧,她便再也见不到今天的日落。

  “你——你想干什么?”猎人大哥扑了上来,明知道眼前的人武功极高不好惹,可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死在自己面前,他做不到。

  红影一闪,便远离了大哥一丈开外。手渐渐举起,大嫂的脚开始悬空。

  双臂乱挥,大嫂呜呜地叫着,含糊不清的音节不知是绝望的哽咽还是仅仅出于本能的挣扎,可是远处的猎人大哥听懂了,她在叫他:你快走!

  大哥虎目含泪,又扑了上去:“疯子,恶魔,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红影竟然没闪开,任他扑上去又踢又打。

  一时之间,慕离魅也迷惘了,为什么要杀他们?只因为他们让落儿为衣服伤心了吗?可是落儿并没有责怪他们,似乎还很羡慕他们恩爱的样子。刚才他看到落儿离开时脸上的笑,那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想到她的笑脸,慕离魅的心蓦地一窒:她——不会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吧。

  手倏然松开,慕离魅转身离开。

  大嫂翻着白眼软软瘫在地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大哥奔上来,对大嫂的背一阵轻拍,大嫂咳嗽几声,渐渐有了气息。

  而此刻,慕离魅的指关节握得喀喀直响,拼命抑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为什么她影响自己如此之深,却还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又去招惹别的男人,还偏偏是那个人!或许,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吧。

  想到这里,慕离魅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扭头奔向远方。

  [江湖卷:第十二章逼婚水美男]

  “大夫,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想我挺得住。”看着大夫不停地用古怪的眼神看我,一会又用怜悯的目光瞧水美男,我深深深呼吸,等待命运的审判。如果他活着,他就是我第一老公候选人;如果他不幸……不幸死了……我……我会给他买口棺材的,呃,棺材会不会太破费了?买个草席吧。

  先前抱着水美男进了城,我很自觉地帮一个钱包太厚的猪头做了件大善事:一不小心“顺”走他的钱包来救我亲爱的水美男。不管怎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想就算他爸妈知道了,也会夸奖我代为行善的美德的。而且我充分发挥了行善不留名的优良传统,只在他的钱袋里留了个字条:俺是活雷锋!

  “这个么,黄龙升天,藜黍不祭,正气滋弘而清灵漫漫。乾坤朗朗,弥回转之息,宙宇无穷,叹星斗寥寥……”大夫一边摇头晃脑地说一边偷偷瞄我的脸色。

  “说简单点。”卖弄个屁啊,没看我正为了水美男急得团团转么?

  “简单地说,他就是——呃——就是——那个——饿成这样的。”贾易升一边向着门口后退一边哼哼唧唧地说。他已经计算好逃跑路线,希望这个虐待狂女人不要看上他才好。床上的小哥呀,不是俺贾易升不帮你,这个女人能这么狠心让你饿成这样,想来不是好惹的人那,逃命要紧,逃命要紧那!

  饿成这样的——够雷——我被震撼到了。等我反应过来,这个贾易升郎中已经抓起他的医药箱子,撒腿跑远了。

  “哎——哎——诊费还没给那——”我赶紧朝他大喊,他一听,撒丫子跑得更欢了,没三秒就跑得没影儿了。“啧,又省了我六钱银子。”我喜滋滋地摸摸腰间的小荷包。

  不过水美男还真——呵呵,比我还会省钱啊,我想我们以后的小日子一定是妻唱夫随恩恩爱爱红红火火啊。

  让客栈的小二送了碗稀粥来,我端着粥露出得逞的j笑:“既然是你丫的送上门来的,爷再不楷点油吃点豆腐就枉叫流氓落了。”

  我学着电视上女主角的样子,喝了口粥,亲上去。咦,怎么撬不开啊?结果嘴里的粥缓缓流了出来,顺着他的嘴角滑进脖子。

  等一口粥全部漏完了,我气呼呼地直起身。靠你爷爷的,死人嘴巴都没这么紧(俺没试过,随口说说的,死人大叔,不要来找我哈)!

  本来想浪漫一把的,结果发现是浪费时间又很慢。我气呼呼地在客房里走来走去。再不行,只好使出我的绝招了!

  我把粥放在床头,举起茶壶和筷子,露出s女王般的微笑:磕掉你的门牙再倒进去!

  跨坐在他身上,将筷子抵在他的门牙上,茶壶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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