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大唐纨绔 > 大唐纨绔第47部分阅读

大唐纨绔第47部分阅读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

  老夫不及你们杜氏那般权势,但是在这杜陵城内,确保自己书院学子得到公平对侍,老夫还是能够保障得了的。”

  “如此,那就有劳院主了。”

  “你是咱们书院历年来最有可能通过进士科的学子,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了才好。”轻点了点头,韦隘接声向杜荷说道:“另外,此次叫你过来,还有一事需要提前知会于你。”

  杜荷恭声说道:“院主请讲!”

  “你的那份‘读书精要’,经过这段时间的测试,效用确是不错,甲乙两院,不管是子字学堂还是辰字字堂,里面的学子成绩都有着显著的提升。”韦隘道:“所以,老夫觉得有必要在京兆其他书院试行了,之前老夫只想着本院的学子,只想着寒山书院一院的得失,心胸着实是有些狭隘了。”

  杜荷闻言,诧异地看了韦隘一眼,没想到这老爷子竟还有那种老好人的潜质,不由出声应道:“有好处,自然是先紧着自己人,学生并不认为院主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那你呢?”韦隘轻摇了摇头,反问了杜荷一句,道:“有着这么好的读书秘法,你为何不自己藏着偷偷专研,反而要拿出来给外人分享,甚至还想着让整个大唐的私熟学子都去学习应用呢?你就不怕他们将来有哪一个会超越你走到你的前面去?”

  “连你一个小小的孩童都有如此胸襟,老夫为什么就不能如此呢?”虽然杜荷公布此法的动机并不纯正,但是那却也比自己之前的那般敝帚自珍要强上许多,韦隘自己也没想到,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最终却还是没有跳出所谓名利的圈子,自己的胸襟,竟还不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开阔大气。

  “学生汗颜!初始之时,学生也只是想要博取一些声名而已。”杜荷轻声虚套了两句,他没想到,自己在韦隘老夫子的眼中,竟会是这般伟大,记得前段时间因为‘读书精要’之事与韦隘院主提条件时,这老爷子不是挺鄙视自己的么?怎么这才月余的功夫,就有了这般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少你确是帮了那些同窗。”韦隘不以为意地轻摆了摆手,道:“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前两天老夫已着人重刻了几套‘读书精要’的刻本,过两天就能印出数千册,到时老夫会亲自去趟长安,将之推荐给其他几位相熟的院主。”

  “相信依着这份‘读书精要’的实用作用,不出半年,这份‘读书精要’就会传遍全国,”说着,韦隘抬头看了杜荷一眼,道:“而到那时,你杜荷的名字,也必会随之被我大唐学子铭记于心间,声名雀起。”

  闻得此言,杜荷忙着弯身拱手,诚声向韦隘说道:“多谢院主成全!”

  “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及早得中进士,莫要负了老夫的一片期望。”说完,韦隘冲着杜荷摆了摆手,以上课时间临近为由,将之打发出去。

  杜荷躬身于其一礼之后,依言出了小厅,带着守在外面的杜荒再次奔向乙辰学堂。

  ---

  封推了,激动中,希望兄弟们能够继续支持,订阅、收藏、推荐,统统都要……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41章 提醒

  第141章 提醒

  杜陵县衙,张继初稳稳地安坐在大堂之上,静看着自己的继任县令王胜前在县丞姚顺的带领下缓步向自己这里走来。

  做为王胜前的上司,张继初并没有起来相迎的意思,若不是两任交接需要他亲自在此,张继初甚至连见都不会见王胜前一面。

  王胜前与杜氏之间的关系,张继初可是多有耳闻,千方百计地想要退了杜府的婚事,甚至还狮子大开口地一气要了五万贯的聘礼难为杜氏一族,对于这位仁兄的短视与愚蠢,张继初实在是无语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他张某人想都想不来的好处,王胜前却灾祸一般地往外推攘,与杜氏结亲,真的就那么让他如哽在喉食不下咽么?这厮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难道他就看不到杜氏哪怕一丁点儿的好处?

  就算杜如晦真的病退在家,身上没了耀眼的光环与让人眼馋的权势,就算是刨开杜如晦之前在朝中的那些影响与之前提拔上去的那些门生旧友,可是杜氏就真的到了山穷水尽人尽可欺的地步了吗?

  不要忘了,人杜如晦还有两个子嗣。

  长子杜构是什么样的人,张继初没有见过也不甚了解,但是杜荷的为人与秉性,张继初却是心知肚明。

  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而又其本身又有一定的手段与人脉,远的不说,就这一次发生在杜陵的杀人案件,不就很好的证明了他杜二少的本事与能耐了么?

  一下招来三个皇子为其奔波,而且还有皇上来自长安的特殊关照,更重要的是,几乎所有参与这件事情,想要陷害杜荷的人,不管其身世背景如何,最后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的下场。

  其中,就连在长安城内都威赫一时的杨氏一族都落了一下家破人亡的下场。而杜陵王氏则更是凄惨,王晟当场被判了死刑不说,便是他身后的整个家族,及在长安刑部任职的二爷也都下马被贬,方才张继初还听人提起,说是杜陵的整个王氏一族,就在昨天,已经全部迁出了杜陵县城,试想现在的杜陵县内,还有谁再敢轻易招惹杜氏一族?

  所以,在看到了杜荷的潜力与杜氏隐藏着的力量之后,张继初对于杜氏则是更加看重,对于杜荷杜二少也是越发忌惮与不敢得罪。

  所以,对于他的继任王胜前,张继初在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是多少有些瞧不上的意思。像是这样一个没有一点政治敏感与判断力的家伙,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有什么长进了,根本不值得他去关注去重视。

  所以,在看到王胜前一行进来大堂时,张继初仍然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大人,新任县令王大人到了。”进来大堂,姚顺躬身与张继初一礼,出声禀报。

  见张继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自己,王胜前规矩地上前弯身见礼,拱手说道:“下官王胜前,见过张员外郎!”

  “嗯,王大人多礼了。”张继初轻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之后将目光从王胜前的身上收回,抬手指着桌上的文书印信,淡声向王胜前说道:“王大人的来意,本官已然知晓,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已然备齐,既然王大人到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王胜前躬身说道:“一切依张大人之意。”

  “既如此,”张继初缓站起身来,伸手将桌上的印信捧起,低头看了王胜前一眼,淡声说道:“王大人请上前来。”

  王胜前依言上前两步,及到桌案跟前止步,弯躯,伸双手向前作接捧之姿。

  张继初轻点了点头,稳稳地将代表着杜陵县令身份的印信交到王胜前的手中,郑声说道:“自今日起,杜陵县就要有劳王大人费心了!”

  “张大人放心,下官定不会让张大人失望!”接到印信,王胜前直起身来,嘴里面亦是郑声回应,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张继初点头说道:“如此,本官也就能安心到吏部赴任了,自此之后,这座府衙,就归王大人打理了,若有什么不懂或是不明白的地方,王大人可直接向姚县丞询问,本官就不在这里多作打扰,该告辞了。”

  说着,张继初轻冲王胜前拱了拱手,之后竟直抬步走下大堂,一直向府衙门外走去。

  “大人留步,大人留步!”见张继初要走,王胜前不免有些着急,随手将印信回放到桌案,急身追来拦住张继初的去路,躬身说道:“眼见着天近正午,下官已在附近的酒楼订好的宴席,算是为张大人饯行,还望张大人能够赏个脸面,全了下官的一片心思。”

  新任恭送宴请前任,尤其是高迁他处的前任,这是规矩,也是常情,是以,早在过来之前,王胜前就已命人在杜陵县内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酒席,想同升为吏部员外郎的张继初结个善缘。

  “这,有些不太合适吧?”张继初半作推诿地轻声回绝道:“王大人初来杜陵,本官没有为王大人设宴接风就已是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让王大人破费?”

  “能与张大人同桌而食,那是下官的荣幸,”王胜前拱手诚声向张继初说道:“还望张大人能够赏脸。”

  “是啊,张大人,”姚顺也适时地三旁帮腔搭言,轻声说道:“难得王大人一片诚意,而且酒席都已备妥,张大人若是不去,浪费了一桌美味佳肴不说,不也辜负了王大人的一番美意?”

  “哦?”听到姚顺出言劝说,张继初这才改口说道:“既然姚兄也如此说讲,若是张某再行拒绝,那岂不就是有点不识抬举了?呵呵,如此,那张某就陪王大人走上一遭?”

  “请请请!”王胜前闻言,面露欣喜,连着说了三个请字,亲自在前面为张继初带路。

  后面,姚顺悄向张继初拱了拱手,知道张继初方才是在故意卖自己一个面子,好让他这个县丞在新来的县令老爷跟前落下一个不错的印象,省得日后会穿小鞋。

  对于姚顺的谢意,张继初心领神会地含笑轻点了点头,十几年的老搭档,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出口来。事实上,这一次前往吏部任职,若不是条件不允,张继初还真想将姚顺调到自己的身边来。

  望天阁距离县衙并不是太远,张继初、王胜前还有姚顺三人乘着马车,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这一次,因为是为张继初饯行,再加上王胜前又是初来乍到,没有几个熟人,所以王胜前并没有请多余的人过来,除了他与正主张继初之外,也就只有县丞姚顺一人坐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王胜前依例向张继初询问杜陵当地的为官经验与注意事项之时,张继初上下打量了王胜前一番,轻声问道:“听说你与杜氏有隙,而且也有想要整治杜氏一族之心,可对?”

  “呃?”王胜前一愣,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低沉,不过慑于张继初的身份,王胜前不敢不答,轻声向张继初回道:“没想到张大人竟也知晓此事,下官与杜氏一门确是有些不太对付,不过,若是杜氏没有什么逾越之举,下官也不会官报私仇,公私不分。”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抬头看了王胜前一眼,没顾着这厮阴沉的面色,张继初接声说道:“方才王兄不是问本官在杜陵要注意些什么?那本官就告诉你,除了不能招惹杜氏一族之外,其他的,你可以随意折腾,只要不触碰律法不惹起民愤,可保你在杜陵安稳无忧。”

  “这是为何?”没想到会听到张继初这么一番言辞,王胜前不解问道:“为什么他杜氏一族就不能招惹?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没有直接回答王胜前的问题,张继初轻声向其反问道:“前尚书右仆射蔡国公,再加上一个未来的城阳驸马杜二少,是咱们这些小县令能招惹得起的?”

  “一个过气的国公,一个吃软饭注定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准驸马,说起来现在也全都只是白丁平民而已,有必要这般重视吗?”

  看样子,王胜前并没有怎么将张继初的话放在心上,女儿的失踪,老婆的出走,还有那随女儿一起没了踪影的五万贯财物,王胜前将所有的罪过全都归结到了杜氏的头上,想要让他没有一点动作,还要忍气吞声地与之相与,王胜前还真有些做不到。

  “唔?”

  听到王胜前对杜氏的评价,坐在席前的张继初与姚顺二人瞬间被雷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在王胜前的眼里,杜氏竟是如此的不堪?难怪前些天他会不顾颜面地提出高额聘礼逼迫杜氏退掉纸约,原来所有的根结都在这里。

  张继初与姚顺对视了一眼,眼中不由都露出了一丝轻鄙之色,不过两人都没有想要出言提醒的意思。一是彼此不熟,二则是他们也有点瞧不上王胜前的人品。

  反正该说的话都已说到,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他王胜前自己的事情了,若是到时他在杜荷或是杜氏其他人的身上碰了钉子惹了麻烦,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42章 冤家路窄

  第142章 冤家路窄

  第二天,太子走了,吴王与魏王也走了。

  在他们之后,原杜陵县令张继初也收拾齐当驱车赶赴长安就任,自此之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杜陵这一亩三分地上,王胜前成了实打实的一把手,至于他日后会不会难为杜氏一族那就不得而之了,不过想来不管是蔡国公还是杜荷那小子都不会太过在意。

  在太子他们走得第二天,杜如晦夫妇也在管家杜川的侍候下,乘车出了杜陵,在城东三十里处事先约好的地方与王赵氏会合之后一路东去。

  三日之后,杜如晦夫妇悠然回返,两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欢喜劲儿,杜如晦一直苍白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红润,看的出此去蒲州,夫妇两人都很尽兴也很满意。

  用杜楚氏的话来说就是,夕夕这个媳妇儿,他们认了,喝了她进的茶,入了他们杜氏的门墙,日后那就是一家人了。日后待夕夕还有她娘到了登州,与杜构的亲事一办,说不得来年就能抱上一个大胖孙子了。

  二老高兴,杜荷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让杜川时常注意些县衙王胜前的动作,看那老小子是不是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之后一个多月整个杜陵县城都很平静,杜府内外也没有大事发生,新来的县令王胜前也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府衙,处理着杜陵县的一些正常事务,没有一点想要报复杜氏找杜氏麻烦的意思。

  杜荷知道,这当是太子还有张继初在临走之前的那些警告起了作用,渐渐的也就不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为县试的临近,这段时间,杜荷还有杜荒这段时间一直都乖乖的按时到书院修习学业,至于堂兄杜伤因为之前已经过了县试,倒是不用像杜荷他们那般临时抱佛脚,不过他也没敢懈怠,毕竟他还要参加来年的省试。

  现在战事初歇,百业待兴,正值朝廷用人之际,科举大试也是一改常规,三年以内都会是一年一试,这对杜伤还有诸多学子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每试都要等上三年,所以,哪怕是准备稍有不足,杜伤也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时近六月,天气渐热,大部分的人都换上了短薄凉快的衣衫,不过即使如此杜荷他们坐在学堂里仍是汗流浃背。

  树上的知了已经开始复苏,在太阳高升,晒得所有的树叶都耷拉着脑袋的进修,知了们也开始趴在树上兴奋地“知了-知了-知了”地叫得人心烦。

  乙辰学堂内,宋青山、姚怀远、许佑山还有教室里其他十几位学子全都在埋头诵读,时不时地还会嘴角含笑提笔写上一阵,分毫不觉额上细密的汗珠及后背湿踏人汗衫,用杜荷的话来说,这些人已经入了魔,达到了忘我的境界,用功读书到如此地步,将来何愁会没有一番作为?

  不过,与宋青山他们这些读诵到痴迷地步的同窗不同,杜荷与上官云鹰皆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一人拿着一把杜荷找人特制的折扇,悠然地摇来摇去,虽然扇来的仍是热风,不过却也比傻呆呆地坐在那里要好上许多。

  见杜荷这几日一日比一日悠闲,好似完全没将近在眼前的大试放在眼里,上官云鹰轻摇折扇在一边旁敲侧击道:“后天就要县试,看杜兄现在的姿态,好似一切都已胸有成竹,不知杜兄此次可有把握拿下解元?”

  “云鹰贤弟还不是一样?”没有回答上官云鹰的问话,杜荷反声问道:“县试临近,而贤弟却依然悠然自得,分毫没将此试放在心上,想来贤弟也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对于上官云鹰,杜荷一直都有些好奇,好似从他到来乙辰学堂之后,就没见他认真修过学业,每天练练大字看看闲书,小日子比他这个杜二少过得还要自在。

  而现在,县试即临,他还没事儿人一样地一如往常,完全没有宋青山他们那般临时抱佛脚的紧张心态,莫不是甲院过来的书生全都这般自信?

  “杜兄误会了,家兄说小弟年岁尚幼,不宜过早步入官场,”上官云鹰淡声回应道:“所以,今科县试,小弟并不准备参加,现在学堂,也只是为了多读些书,多增长些见识,多结识一些像是杜兄这样的青年才俊而已。”

  “不参加?”杜荷一愣,不过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恍然点头,不再多问。

  上官云鹰点头肯定,之后见杜荷不再说话,遂再次开声问道:“杜兄还没回答之前的问题呢,县试不比省试,考的是基础,比的是经义,杜兄虽然诗才不俗,但是诗赋在这县试之中却是没有用武之地,不知杜兄可有把握通过县试并取得解元?”

  “或许吧。”杜荷淡淡一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读书精要’是杜兄所作,就连宋礼那种粗人都能用之快速提升学业,想来做为创始之人,杜兄当是更为精进才对。”上官云鹰看着杜荷轻声说道:“云鹰对杜兄有信心,今朝解元,必非杜兄莫属。”

  “呵呵,”杜荷轻笑了笑,拱手向上官云鹰客气道:“承上官贤弟吉言!”

  “今年的县试,因为杜兄的一册‘读书精要’,必会多胜于往年。”上官云鹰道:“经过韦院主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推波助澜,将‘读书精要’售往整个大唐境内或是有些难度,但是至少京兆一带的所有私塾与官学,当是都有遍布,相信现在,仅是京兆一地,杜兄就已是人尽皆知了。”

  一本书册,能够推动一个城郡的县试甚至来年的省试成绩,杜荷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而那些最终能够通过县试乃至省试的学子,作为‘读书精要’的最终受益者,他们即始不会对杜荷这个原作者感恩戴德,也必会心有好感,这对杜荷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且那些人便是有再大的成就,也不会给杜荷直接带来什么大的好处与效益。

  让上官云鹰感到无比惊讶与敬佩的是杜荷现在书院的声名与地位,寒山书院之中,几乎所有的寒门学子在见到杜荷之后,都会执弟子之礼,完全将杜荷当成了夫子一般的人物来看待,来尊敬。

  有时候上官云鹰甚至觉得,现在的寒山书院当中,最德高望重的不是院主韦隘,也不是副院主高仁,而是渣滓班乙辰学堂的杜荷杜二少。

  一本‘读书精要’,让多少人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让多少一直止步于县试,止步于省试的学子再次提起了更进一步的信心。这些东西,是很多夫子都不能给予他们的,但是杜荷,却通过一本小小的‘读书精要’,做到了。

  所以,书院内那些受益的学子,将杜荷直接看作是自己的半个老师,在见到杜荷的时候持弟子礼,倒也不算奇怪。

  “尽是一些虚名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杜荷的嘴角带笑,难得地谦虚了一次。

  ‘读书精要’的发行出售,已经给杜荷带了不少于三千贯额外收入,尤其是卖给官学子弟的那些精装本,更是达到了五百文一册的地步,实在是让杜荷在博取了才名的同时,亦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由不得杜荷不心生欢喜。

  三千贯相比于月前得到的‘朝天阙’还有那六万贯的金、帛赔礼少得有些可怜,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要知道,当初老爹从长安回来杜陵时,皇上便是那般大方,也仅只是赐下了不到一千五百贯的财物赏赐而已,相比于皇上当时的赏赐,这三千贯的收入,已经足以让管家杜川一直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更何况,这三千贯,仅只是京兆一地这一个月来的收入而已,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读书精要’的销售范围也会日益阔宽,到时候整个大唐境内的所有郡县,就不止是三千贯那般简单了。

  薄利才能多销,多销才能聚利,一本书册,三文五文十文百文,根本不同人物的需要制作不同质量的纸张包装,再加上韦隘这个名士亲自去朝延报备,没有寒山书院或是杜荷的允许,没有几个书商敢私自刊印,类似于这种独门生意,相信用不了半年,‘读书精要’能带给杜荷的利润,绝对能超过万贯,十万贯甚至是数十近百万贯。

  聚少成多,一本书或许只有一文两文的利润,但是十本百本千本万本甚至是百万本呢?再说,大唐的学子何止百万,便是两人一册,那也是一个不小的市场,足以让杜荷发上一笔小财。

  “听说此次杜陵县试的主考已经确定,”见杜荷有点口是心非地谦虚客套,上官云鹰不以为意地淡声一笑,接声向杜荷说道:“主考官并不是初来的那个杜陵县令,而是由从长安直接过来的考官担任。”

  说完,上官云鹰抬头看了杜荷一眼,轻声问道:“杜兄知道这次过来的主考官是何人吗?”

  杜荷惑然摇头,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马万里。”上官云鹰直声说道:“马得草的父亲,左司员外郎马万里。”

  ---

  大年二十九,祝大家新年快乐,龙年大吉!!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43章 赔罪

  第143章 赔罪

  “马万里?!”杜荷一愣,反声向上官云鹰问道:“确定是他?”

  马万里这个人,因为前阵子的人命官司,杜荷还是有些印象的。

  人犯马得草的老子,正六品的左司员外郎,因为马得草的事情可谓是已经与他们杜氏结成了死仇,这一次他若为主考,哪里还有他杜二少的好日子过?

  而且与现在眼前的这个杜陵县令王胜前相比起来,这个马万里可不是怎么好对付。从上次马得草的案子当中就可以看的出,这个马万里绝对是一个极为隐忍与心思狠辣的角色。

  虽然上次的事情确定是有人在暗中提点,但是知道其中的利害是一回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深陷牢狱并且最后被发配到边疆饱受皮肉之苦甚至是性命堪忧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儿子性命眼看不保的情况下,马万里能够做到如此果断决绝,撇开所有不利于自己的细枝末节,足见此人的隐忍功夫有多么厉害了。

  一只沉默寡言的狗,可远比一条只知道到处乱嚎的狼要可怕得多。尤其是像马万里这种理智且又极为隐忍的家伙,从案子结束之后,杜荷在心中对他就多少有着那么一丝的忌惮,同时也在心中思量着日后再回长安,对此人一定要多加防范,说不准哪一天他就会从暗地里穿出来咬自己一口,不得不防。

  只是,让杜荷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还没等自己回去安,人家就已经主动地找上了门儿来,难道是以前看错了马万里此人?这案子才过去了不到两个月,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完全忘记两家的仇怨,这个马万里怎么就会忍不住跑到杜陵来呢?他安的是什么心思?

  本来,依着以往的惯例,县试的主考官大多都是由当地县令担任,但是这次却是从长安直接空投而来,而且这个马万里还是一个堂堂的正六品官员,依着道理,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试而已,完全没有必要让马万里这个左司员外郎特地跑来一趟。

  可是现在,人却偏偏来了,如果说他不是另有居心,打死杜荷他也不信。

  所以,在听到马万里是为今科杜陵县试的主考官的消息之后,杜荷的第一反应就是冤家路窄,这老梆子八成是秋后算帐,特意来找自己麻烦给他儿子报仇来了。

  到时候他与王胜前,一个为外援,一个为内应,前后夹击,韦隘院主也不一定能够罩的住,自己能不能通过县试取得举人功名那可就在两可之间了。

  “小弟得了确切消息,”上官云鹰郑色说道:“马万里现在已经在从长安赶至杜陵的路上了,差不多今日午时就能到达杜陵。杜兄若是不信,现在就可派人到县衙旁边候着,到时必有收获,那时杜兄就知小弟现在所讲绝非虚言了。”

  杜荷轻点了点头,看着上官云鹰说道:“贤弟所言,为兄自是不会不信,只是一时之间有些奇怪罢了,这个马万里,来得有些蹊跷。”

  “杜兄此想小弟亦有同感,”上官云鹰接声说道:“事实上在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小弟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左司的官员也开始插手地方上的事务了?”

  “不过后来一想,”上官云鹰道:“马万里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要来杜陵主持县试,多半还是没有真个放下之前其子与杜兄之间的仇隙,他这是来找杜兄的麻烦,是来为马得草那厮报仇来了,后天县试的时候,杜兄可要多加小心了。”

  对于马万里的来意大家早已是心知肚明,在上官云鹰看来,马万里纵使是有意要针对杜荷,也绝不会太过明显与过分,毕竟之前在其子马得草的案子上马万里就已经选择了隐忍避让,这一次,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与杜氏有隙的情况下,他就更加不会明目张胆的难为杜荷了。

  “有劳贤弟如此费心。”杜荷拱手向上官云鹰道谢,淡声说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马万里此来是何居心,为兄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一切小心行事也就是了。”

  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杜荷轻摇着折扇,静看着外面暖风徐徐,静听着树上知了阵阵。

  见杜荷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上官云鹰也知趣闭嘴,放下手中的折扇,将桌面上的砚墨砚开,静自提笔练起字来。

  有事做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当杜荷在脑子里面思量着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时候,整个上午的课业已是完全结束。

  谢绝了宋青山几人的吃酒邀请之后,杜荷带着杜荒一路回了府里,他现在急于想要确定,那个马万里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杜陵。

  “少爷,家里好像来客了。”主仆二人回到府门前时,看到停在府门外的一辆豪华马车,杜荒颇有些惊奇地轻声向他们家少爷回禀道:“看这马车的规格与外形,好像还是官车,莫不是有哪个官老爷过来拜访老爷?”

  各种规格的马车,杜荒之小子当年在长安的时候见得多了,所以只要看上一眼,他基本上就能确定这是哪一种人或是哪一个级别的官员所会乘坐的座驾。

  听到杜荒的回禀,杜荷的面色稍有异动,收回看像马车的目光,直接抬步进了府门。

  “少爷,您回来了?”主仆两人刚进院中,就见管家杜川从侧旁走来与杜荷见礼,躬身向杜荷说道:“老爷方才有了吩咐,说是待少爷回府之后,让少爷到前厅去走一趟,今日家中来了贵客,老爷说一会儿少爷过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礼节,莫要怠慢了客人。”

  “马万里?”杜荷淡然点头,并轻声向杜川探问了一句。

  杜川一愣,不由抬头看向他们家少爷,讶然道:“少爷您都知道了?”

  杜荷无声点头,从杜川的表情上就已看出,那个马万里还真就找上了门来。

  “老爷说过门都是客,不管之前有着什么样的恩怨,让少爷都莫要轻易表露出来。”抬头看了下杜荷的脸色,杜川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唯恐他们家这个小少爷会年少冲动,失了礼数。

  “行了,我知道了。”杜荷轻点了点头,摆手示意杜川与杜荒退下,上下稍整了下衣衫,沉声静气地淡然向前厅走去。

  客厅里,杜如晦与马万里翩然在座,慢饮着温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见杜荷从外间走来,不约而同地都止住了声音向杜荷这里看来。

  躬身向老爹见过礼后,杜荷转身面向马万里,看着眼前这个年约四十,面容微胖,留着两撇小胡看上去甚为和善的中年汉子,杜荷的面色不改,施施然地拱手一礼,淡声礼道:“小子杜荷,见过马大人!”

  “你就是杜荷?”看着眼前这个躬身行礼的半大孩子,马万里的眼中精光一闪,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像是想要将杜荷现在的样子完全印在心里。

  “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啊!”看了片刻,马万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抚须点头,叹声说道:“跟前些年在长安时的顽劣之态相比,现在的杜荷贤侄着实让老夫刮目,蔡国公后继有人亦!”

  听到马万里这般夸赞,原本应该站出来说些‘马大人谬赞、客气’之类的客套话的杜如晦并没有出声搭言,老爷子安然地坐在那里,含笑以对,并没有想要出声的意思。

  见此情形,知道老爹这是想要看自己会如何应对,杜荷心中苦笑一声,面上淡然拱手回道:“马大人过奖了,小子无德无能,实当不起马大人如些夸赞。”

  “看得出来,对于前次犬子陷害贤侄一事,贤侄直到现在都还多有怨气。”见杜氏父子对自己面色冷淡,多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马万里不禁收起面上的笑容,苦声说道:“其实老夫这次过来,就是专程来向贤侄赔罪来了。”

  “犬子无状,经人挑拨出手陷害贤侄,实是老夫平素教子无方,好是现在他已得到应有之惩罚,老夫虽然心痛,但是却也绝不会为其徇私。”马万里一脸悲痛,声情并茂地开声说道:“鉴于此事对贤侄所造成的伤害,老夫特来代犬子向贤侄赔罪,不期望犬子的作为能得到贤侄的原谅,只是希望贤侄日后莫要再记恨于他。”

  “马大人言重了,不知令公子是?”杜荷很是客气地装着迷糊轻声向马万里问道。

  “呃?”马万里一愣,随即又呵呵轻笑起来,淡看了杜荷一眼,轻声说道:“看来贤侄对老夫仍是多有成见,不过既然贤侄问起,那老夫也不好不答,犬子就是月前与贤侄对薄公堂的马得草,不知贤侄可还有印象?”

  “马得草?”杜荷作出一副恍然之态,拱手向马万里说道:“失敬!失敬!”

  “不过,马大人方才所说的所谓赔罪,小子可承受不起。”说完,杜荷的神色一变,一脸正色地淡然向马万里说道:“毕竟之前的案子已经结束,令公子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对于小子来说,这件事情已经完结,更是不会再记恨于谁。”

  ---

  过年期间,因为需要休整与养病,一下断更了这么久,实在抱歉。现在老柳的颈椎病好了许多,胳膊也没那么疼了,从今天开始更新恢复,谢谢大家,顺便给大家拜个晚年。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44章 补偿

  第144章 补偿

  案子已经完结,恩怨已经一笔勾消,杜某也不会因此再记恨于谁。

  杜荷这话说得很漂亮,不过马万里在一旁听着却是觉得异常刺耳,看他们杜氏父子眼前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傻子才会相信你们心中没有一点怨念与记恨。

  所以,马万里仍是赔着笑意温声向杜荷说道:“老夫知道,前次的事情确是犬子做得有些不大地道,贤侄就是心中有所愤懑也是理所应当,老夫这次过来,就是诚心来向贤侄赔罪来了,还望贤侄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犬子这么一回。”

  “马大人言重了,”见马万里神色如常,笑得仍是那么温和,话语仍是那般诚恳,若不是事先就对此人已是有所了解,杜荷还真会以为眼前这个小胡子就是一个与人为善的马大善人,还真会相信这厮是诚心要来解开彼此的间隙。

  但是现在,看着马万里在这里的表现越是温和,越是诚恳,越是低姿小态,越是隐忍不发,杜荷越是觉着身心皆寒,越是觉着马万里此人的可怕。

  还是那句话,一只沉默寡言的狗,可远比一条只知道到处乱嚎的狼要可怕得多。在杜荷的心里,这个马万里绝对就是那种平素一声不吭,但是该下口的时候绝对会一口咬下并死不松口的老狗。

  口蜜腹剑,说得太概就是这种人吧?

  杜荷的面上亦是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马万里亦是颇为诚恳地开声说道:“小子方才所言,确是真心实意,案子完结,而贵公子也已受到该有之惩罚,这件事情,在小子心里,早已是烟消云散,若不是马大人今日提起,小子也断是不会再想起此事。”

  听了杜荷此言,一直在暗中观察看戏的杜如晦不着痕迹地轻点了点头,心中颇为舒畅地端起桌上的茶碗长饮一口,很显然,杜荷此番表现,已入了老爷子的法眼,老爷子很是满意。

  “贤侄真是大度,老夫佩服!”不管杜荷说得是真是假,不过话已经赶到了这个地步,马万里也只能将之当作真话来听,拱手向杜荷一礼道:“老夫在此,代犬子谢过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