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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少年天子]福雅清穿为后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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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瞒着你也就是了。”

  福临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告诉朕,秋韵说了什么?!”

  “秋韵……秋韵说,那画其实是乌云珠给她的,她当时是想替乌云珠把画送出去宫去……给……”娜木钟侧过头不去看福临,吐出了最后三个字,“安亲王。”

  “这没影的话……”福临狠狠咬了一下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额尔克戴青这个领侍卫大臣朕是信得过的,只是手底下有些个……”

  这话一出口,等于他自己就相信了这所谓没影的话,他甚至直接就想到了秋韵是通过侍卫传出话去的。他知道安亲王和乌云珠的“友情”,乌云珠那样不懂世事的人在宫里寂寞,想和往日知己交流也不是没可能。

  娜木钟推开他的手,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又从梳妆盒里取了玉簪粉在两颊补了补,“皇上真是的,为了两句话也劳师动众的,前儿还说我气性大来着。”

  “你这是故意气朕呢是吧!”

  “我可不敢,再喝一碗消消暑。”娜木钟亲自盛了一碗酸梅汤端给福临,刚刚碰过玉簪粉的手指在福临嘴角上抹了一下,“瞧你,喝得一脸。”

  说着,又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然后忙收回手低着头笑了。福临条件反射地舔了舔嘴唇,笑道,“你这什么粉,怎么这么甜。”

  “我让人加了糖,自然是甜的。”娜木钟将手指含在嘴里,看得福临心头一颤,听她娇笑道,“皇上怎么也这么甜。”

  福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忙灌了一口酸梅汤,娜木钟笑道,“啊,我知道了,是酸梅汤甜呢。皇上可是沾光了,这会儿嘴甜了,去哄哄谁好呢。”

  福临往娜木钟身边坐下,将头靠在她肩膀上,“朕留下来哄你可好?”

  “好吧,那就听皇上哄哄我吧。皇上您开始哄吧。”娜木钟将身上的重量压了一部分在福临身上,两个人相依相靠玩儿得可有意思。

  等娜木钟觉得肩头越来越沉,转头发现福临已经靠在她肩头睡着了,眉头还皱着,像是怕谁谋害他。娜木钟在他脸上轻划了一下,她倒还真想着谋害她。可惜啊,他还没儿子,自己可不想做什么皇嫂。

  她喊了人上来搭手,把福临安置到床上睡了。乌兰打了热水和胰子上来道,“主子来洗洗脸吧。”

  娜木钟想说这东西外敷没什么损伤,但架不住乌兰略带责备的担心眼神,在一边细细地洗了手跟脸,然后坐在床边看着福临的睡脸。

  直接拿枕头闷死他,还是用纱帐的带子勒死他呢。她狂妄,骄傲,张扬,喜形于色,这是她不认识的自己,又是前世熟悉的。娜木钟摸着心口,只有那里还残存着一些关于福雅的记忆以及对平静的渴望,最后一次了,总是可以摆脱这些牵绊,再自由一次的,再做回那个不用争的福雅。

  午夜梦回,是冷宫里恬淡的日子,尔淳的照顾,还有孙白杨……都快要忘记孙太医的长相是怎么样的了。只记得那人儒雅的声音,细致的照顾,还有提到华贵人时候眼里的火焰。

  咽下那些毒时候,自己眼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光呢。她并不懂医术,但是嬷嬷还是私底下教导了她一下隐秘的配药方法,简单的材料,相冲的药性,最后配成看不出的毒,要不是这样,她在冷宫里也找不到办法弄到让自己心悸的药。

  恍惚间听到什么声音,仔细一找,居然是床上的福临在打鼾,娜木钟被他吓了一跳。回想娜木钟当初欢欢喜喜要嫁给他,却被这样那样的嫌弃,觉得福临好笑而弯起的嘴角又是一滞。

  实在是孽缘!

  48第 48 章

  一场大雨过后的只是短暂的凉爽了,福临终于下旨去南苑狩猎,摄政王、简亲王、安亲王、襄郡王都被点了随扈。

  福临临走前,对着娜木钟正色道,“朕把皇额娘还有朕未出世的孩子都交给你了。”

  这是头一回,福临这样严肃地跟她讲一件事,娜木钟一边答应了,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们两个是最生疏的夫妻,但此刻彼此的性命都连在一起,娜木钟期待他的成功。

  一天一夜,娜木钟就这么在窗边坐了一天一夜,直到乌兰带着消息进来道,“摄政王意图谋反,刺杀皇上不成,当场自尽了。皇上传旨,念摄政王对社稷有功,贬其为庶人,家产充公。”

  “好好安置摄政王福晋。”娜木钟觉得自己是该高兴的,可是她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阵阵的迷茫走神。

  且看狩猎一行人浩浩荡荡刚到南苑,福临心里紧张,险些露陷,却是博果尔替他遮掩过去的,博果尔笑道,“这还没到一决高下的时候呢,皇帝哥哥你就紧张了啊。”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福临笑骂道,“今天朕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兄弟二人先后策马而去,多尔衮跟心腹交换了几个眼神,一挥马鞭也跟着上去了。简亲王拉在最后,忙道,“侍卫还不快去护驾,万一出了差池,你们的脑袋也不够陪。”

  福临同博果尔骑马到了一个小树林,还未开口,周围忽然围上来一圈骑兵,为首的骑兵道,“皇上,容奴才放肆,得跟您借样东西。”

  “大胆奴才,还不滚开!”博果尔抽出佩刀,挡在福临面前,“你们都不怕死了么!”

  “襄郡王,你若是此时投靠了本王,本王保证你以后便是铁帽子亲王,连着贵太妃都是荣华富贵不会变。”树林另一边有人悠闲地骑着马踱步过来,正是摄政王多尔衮,他指着那些骑兵道,“你们还是跟本王出生入死的呢,怎么?这就被咱们神勇的襄郡王吓着了?”

  “多尔衮!你这是准备做什么!你这是大不敬!”福临直接喊多尔衮的名字怒斥道。

  多尔衮双眼血红,“皇上问本王准备做什么?本王准备向皇上借一条命,借一个皇位!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借。”

  福临气急,抽出腰上弓箭直指多尔衮,“乱臣贼子,朕今日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请皇上同襄郡王回去!”多尔衮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对着骑兵喝道。

  这些兵将眼里只有多尔衮,此事不成功便成仁,不待犹豫便上前要靠近福临,博果尔一刀逼退一人,大声喊道,“简亲王何在!护驾!”

  黑压压的人顿时从外面涌了进来把小树林团团围住,多尔衮一愣,随即大声笑,“是我小看你了。”

  一拉缰绳便越过众人要冲过去拿下福临,博果尔忙横马挡在路上,一刀斩去,“皇帝哥哥快走。”

  一时间打了起来,博果尔到底经验不足,被多尔衮一刀砍中,翻滚下马,福临却抓紧机会冲出这一层包围,跑到了简亲王身边。

  多尔衮不愧久经沙场,劈开眼前骑兵,就要跟着追出去,博果尔从背上取下长弓,一箭朝着多尔衮射去,射在多尔衮右肩上。

  多尔衮强撑一口气,仍是不敌福临这边人多势众,到底还是败了。

  福临看着从前趾高气扬的皇叔摄政王,如今被擒住在自己眼前,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随即便是排山倒海的莫名情绪。他忽然想起,也是在这南苑,多尔衮手把手教他射箭骑马。

  福临强撑的那口气也没有了,吩咐道,“这里交给简亲王了,不要亏待了摄政王。襄郡王呢?快让随行的太医上来。”

  也许多尔衮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了,半夜里竟然旧伤复发,不声不响就去了。博果尔看福临呆坐在帐子里的样子,摸着吊在脖子上的手臂道,“皇上不如这样说……也好折了那些眼里只有摄政王的人的心思。”

  “就这么办吧……”福临一动不动,“博果尔你下去养伤吧,让朕静一静。”

  博果尔的心里充满了恶意的兴奋,当时福临有个多尔衮一心一意辅佐他。果然,人心都是会变的,一手带大自己的叔父要夺取自己的皇位,屡次无视自己的尊严,换做自己也是容不下的吧。

  回到皇宫的福临,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是他皇额娘的巴掌,太后再不复那些端庄高贵,头上竟是白发都生出来了,“福临,那是你叔父!你居然这么对他!没有他……”

  “好了,皇额娘!现在已经没有他了!他根本不是诚心辅佐朕,他只是想要一个傀儡!傀儡!朕受够了!是他要杀朕,皇额娘你居然为了一个逆臣打我!他就该死!他不是自杀的你知道么?他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啊,被人射中了好多箭啊,血流了半个帐篷,半夜就死了,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个荷包。”

  “啪!”

  太后又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福临偏着头,仍是在说,“朕把那个荷包带回来了,您看,还沾着他的血呢。”

  说着,福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一松手,掉在了地上。他静静地看了太后一眼,“儿臣告退。”

  任由太后蹲□,颤颤巍巍地捡起自己亲自绣成的荷包,忽然就忍不住落泪了,“苏茉尔,我哪辈子造的孽啊,这个孽障啊!”

  苏茉尔之前一直没说话,脸色煞白,等看清楚那个荷包上的血迹,才像回神一样,嘴里喃喃地道,“十四爷……不会的……十四爷……格格您别哭,十四爷要心疼的。”

  福临自己都没有注意,他跌跌撞撞去的是坤宁宫,娜木钟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拉着坐下了,“上个药,不然明天这样怎么上朝。”

  “嗯……宫里都好吧?”

  娜木钟道,“以后皇上别这么冲动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这是拿命在赌呢。”

  “嗯……”福临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听话,娜木钟忍不住心里就软了一下,“皇上睡一会儿吧,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床幔间是娜木钟清浅的荷花香,福临想到曾经在皇额娘怀里的香味,不知名的,浅浅的,沉沉睡去。

  床幔间是娜木钟清浅的荷花香,福临想到曾经在皇额娘怀里的香味,不知名的,浅浅的,沉沉睡去。

  翌日,福临下旨,摄政王病逝,以亲王礼下葬,过继豫亲王子第五子多尔博为嗣,奉博尔济吉特氏为太福晋。

  小玉儿换了一身丧服,她也不知道皇帝怎么忽然就改了旨意,那日狩猎的时候博果尔也在,刚下的口谕,怎么忽然就半路拦下来了,睿亲王府换了一任主人,她从福晋变成了太福晋,还是要这样孤单的过下去啊。

  给兰福晋灌哑药是娜木钟送来的消息,也是,这个贱人知道这么多的秘密,怎么能容她再开口。那些龙袍等谋逆之物,她全部亲自烧掉了,一把火连着书房一起烧掉了。如果多尔衮地下有知,就收着玩儿吧,有空穿穿给大福晋看,也算大福晋了却一桩心事?

  真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小玉儿指指瓜尔佳氏道,“你也别想着让她去殉葬了,这会儿她连嘴都张不开,还不是任由你处置么。王爷也走了,唉……我倒是想回草原了。”

  曾经整个摄政王府都要讨好的兰福晋正穿着一身白衣跪在多尔衮灵前哀哀哭泣,却是一声都发不出来,她也曾经想过一旦福晋要逼她殉葬,她就把多尔衮要谋反的事说出来,也算是同归于尽,谁知道宫里的旨意刚下来,她就被人拖到后面,瓜尔佳氏亲自将一碗滚烫的药灌进她的嘴里。

  “妹妹这张巧嘴最是会讨王爷欢心的,这会儿王爷也去了,还留着这巧嘴做什么呢。”瓜尔佳氏将最后一滴药也掰开兰福晋的嘴滴了进去。

  嗓子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疼,兰福晋痛的直喊,直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缓缓地留了下来,接下来她身上的锦衣华服被通通扒了下去,奴婢连掐带打的给她套上了丧服和白花。

  兰福晋一边落泪,一边在灵前磕头,王爷若是还在,何至于让人欺负成这样。她却没有想过,自己之前的念头,可能让多尔衮最后一点的体面都没有。

  努达海是在多尔衮下葬之后进京的,太后尚在卧床,便由娜木钟这个皇后接见了端亲王遗孤。

  福临了却心头大事,看谁都是顺眼几分,封了努达海内大臣的职务。却不知道后宫里娜木钟正压着火。

  新月拉着克善在娜木钟面前跪着痛哭,“奴才不想住在皇宫,奴才愿意跟努达海将军回家……”

  娜木钟一愣,活了两辈子也没听过哪个皇家格格不想住皇宫要跟个奴才回家的啊,这也不要脸面了啊。不对,这新月格格是异姓王格格,不是皇家的。

  “好了,带新月格格下去休息吧。”娜木钟揉了揉额角,被她哭得头都疼了,“至于克善也先住在坤宁宫偏殿好了,等皇上安排。”

  新月还要再哭,乌兰看娜木钟不悦,忙使了个眼色,让人直接拖下去了。不一会儿,福临下朝了,表示封了新月和硕格格,克善则是端亲王世子。

  “也算是对端亲王有个交代了,不如将克善世子交由宗亲抚养,皇上看如何?至于新月格格,留在宫中,也多个公主好和亲。”

  “也是你想得周到,到时候如果需要,封个公主也无妨,只是到底不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怕蒙古不高兴呢。”福临说完才想起来身边这位也是蒙古来的,当即有些讪讪地道,“那朕先去批折子了。”

  娜木钟有些搞不懂,自从多尔衮死后,福临也不见迁怒自己这个多尔衮选的皇后,时不时地给她说点事做,或者喝个茶就又回乌云珠那儿去了。难不成,福临这是察觉到什么了么?

  49第 49 章

  第二日,娜木钟刚收到通报说蒙古的两位格格到了,那头乌云珠就来了。乌云珠还是那样温柔的样子,坐下便道,“不敢耽搁主子娘娘的事,只是皇上昨儿吩咐了奴才来探望小世子同新月格格,坤宁宫是主子寝宫,安置在这儿也不合规矩,不如挪到景仁宫去由奴才照看?”

  “劳你费心,是本宫疏忽了。”娜木钟笑道,“安亲王福晋递了牌子下午来请安,到时候再同她讲,挪了她们姐弟去安亲王府养着。”

  乌云珠落了个空,脸色不变地又道,“娘娘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奴才就不多嘴了,这些个东西是皇上同奴才的一些个心意,也让这两个孩子宽宽心。”

  娜木钟声音里透着同乌云珠一样的温婉,但又多了不容置疑的高贵,头一次在乌云珠面前和颜悦色地慢声道,“你倒是个大方的,难怪皇上喜欢你。”

  日子过成这样,娜木钟觉得整个人都透出懒劲儿来了,跟冷宫里一样,不用装模作样去博取圣宠,福临看着正常多了,一口气可能忽然松了吧。

  人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在心里想松懈些,外头忽然喧闹起来,一个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滚了进来,听到凄切的声音,“皇后娘娘……”

  娜木钟觉得对她绝对只有简单粗暴最适用,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自然有宫女嬷嬷上去把新月格格架起来,不能乌云珠说话,就被扶了下去。

  “这新月格格忧伤过度,还是下去休息吧。”再一转头,“贞嫔妹妹身体不好,也回去休息吧。”

  乌云珠满心疑惑地走了,娜木钟还得继续盘算那两个蒙古格格的事儿,结果等福临下朝刚一提,福临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那两个格格原是皇额娘的意思,你去请示皇额娘吧。”

  “皇额娘如今卧病在床……”

  福临眯着眼睛道,“所以你打量着你宫里是你做主了?这两个格格进了宫,你准备给什么分位?妃子还是贵妃?”

  “不就是跟你这么一说,也不是我做主接来的。”娜木钟脸色也不好看了,淡淡地回道。

  “实在不行就送回去,又不是选秀的时候,不要以为蒙古就能不按着规矩来。”福临看着娜木钟美艳的容貌,心里烦躁了起来,蛮横地道,“满洲才是大清的根基,还是多从满八旗选吧。”

  “当时选秀是皇上同太后亲点的人,皇上眼界高,看不上云格格以外的,好好的秀女都指给了宗室。”娜木钟回道。

  那个时候皇帝跟乌云珠一点事闹得沸沸扬扬,有些真心疼女儿的倒是不舍得送进宫了,生怕再出现皇太极和海兰珠一样的情况,到时候才是生不如死,分位有什么用,都是虚的。

  福临并不理会娜木钟的嘲讽,冷笑道,“既然好好的秀女都指给了宗室,那这两个格格也指给宗室吧。科尔沁有你一个中宫皇后还不够么?”

  “皇上身体里也流着科尔沁的血。”

  “朕知道,可是朕是因为爱新觉罗的血脉才尊贵。”

  娜木钟垂下了眼睛去看手上的帕子,“摄政王病逝,皇上亲政不久,还是需要蒙古各部的支持的。汉语里有一句,过河拆桥,想来您不是这样的人吧。”

  “你……朕在想,如果这两个格格没有进宫,草原上会不会以为是你不想有人跟你争宠?尤其另外那个不是来自科尔沁?”

  娜木钟手上的帕子是上好的丝缎,松开后光滑如初,没有任何褶皱,她收起之前的轻松心情笑道,“这不是早就定下的喜事么,皇上不如喜上加喜,给贞嫔妹妹晋封。”

  福临知道她这是交换条件,后宫如今都在皇后手上,她说不同意晋封乌云珠,倒也不好办,尤其是拒绝了蒙古这边的联姻,反而又给乌云珠树敌,当时就嗯了一声,然后道,“皇后你说给什么封号好呢?宫里恪妃,瑞妃的,不如皇……”

  “不如贵妃吧,封号着礼部就是了,这就是皇上的事了。臣妾不管了。”娜木钟也无所谓乌云珠什么封号,但是皇贵妃位同副后,绝对不能让福临后两个字说出口。

  “也罢,就贵妃吧。”福临这会儿是一点想不起来当时对着娜木钟走神时候的样子了,只觉得多尔衮刚去,蒙古又气势汹汹的,实在是憋气。

  蒙古如今宫里不过娜木钟同端顺妃孟谷青,再来两个也不是很显眼,偏就是后宫萧瑟,恪妃是汉人,瑞妃是包衣,满妃就乌云珠一个,说不准八旗有些别的想法,只要有利益,这些人什么做不出来。

  “对了,那个秋韵的事皇上怎么说?升了贵妃是要再添伺候的人的。还是早些查出来吧,万一身边有谁是勾结的,也好先处置了,省的又出幺蛾子。”娜木钟似是无意中这么说了一句。

  “这些天忙着荆州的事呢,一点小事,回头你打发吴良辅去慎刑司问问。”福临也是漫不经心,手脚不干净偷幅画儿而已。

  娜木钟脸色缓了些,“现在一手一脚处理了吧,下午还有亲王福晋递了牌子请安呢。”

  吴良辅向来麻利,但是听到秋韵吐出来的话之后当时脸就白了,也难怪慎刑司的不敢上报,只好心里赌着一条命,让人提着秋韵,自己带着证词回了坤宁宫。

  “这是怎么了,哭丧着一张脸?”娜木钟皱眉道,“赶紧把东西呈给皇上看吧。”

  这边福临拿过秋韵的供词先头还可以,到后面直接勃然大怒,一甩那叠纸道,“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污蔑主子!”

  吴良辅忙跪下磕头,“奴才不敢,皇上息怒,息怒啊,秋韵已经提上来了,您要不亲自问问。”

  娜木钟也不知道供词到底写了什么,只是刚才被福临一气,也懒得理他,替吴良辅解围道,“动大刑了没有,还能问话么?”

  “回主子,人还好,动了一点刑就招了,您看……”

  “那还不赶紧提上来。”福临一拍桌子,自有人换了热茶,也有人捡了地上的供词交给皇后。娜木钟瞥了一眼,淡淡地搁回桌子上,也难怪福临大怒,这秋韵居然供出那幅画是乌云珠要送给安亲王的。送就送吧,半夜送什么,还写什么酸词。

  秋韵整个人缩在底下,不管福临或者娜木钟问什么,她都一语不发,最后气的福临摔了桌子,“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结果?朕面前尚且一言不发,那这些供词是哪里来的?”

  说着还看了娜木钟一眼,娜木钟差点回了他一个白眼,嘲讽道,“是啊,皇上亲自问话都不说,倒是显得你们下面好本事了。”

  “回主子,先前慎刑司那儿说的真真的,也保不齐这贱婢怕受刑胡说一气。皇上同娘娘看这事儿?”

  娜木钟道,“如今宫里还有龙嗣怀着呢,不宜杀生,皇上素来仁慈,送去辛者库吧,只是宫里的规矩是该再给他们上上了。”

  “嗯,就这么办吧。”福临的手捏在那叠纸上,悉悉索索的作响,只是屋里的人都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

  娜木钟笑笑,她也不清楚这是谁的手笔,要说让个别人送的宫女私下送这样的东西,娜木钟是不信的,乌云珠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

  50第 50 章

  乌云珠手里提着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墨汁从笔锋低落在宣纸上,落了一个大污点,更是溅在了月白的旗装上。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呢,也许自己嫁进皇家就是一个错误。

  她也见过襄亲王福晋佟腊月的样子,还是这样的甜得腻人,博果尔喜欢自己,她一直都知道,可她眼里只有皇上,如果当时应了博果尔,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在这个深宫之中消耗自己的生命了呢,

  忽然有一股清雅的香气盖过了墨香,一只修长却有力的手托住乌云珠的,从她手里拿走了毛笔,“贞嫔妹妹,怎么走神了呢,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澄心纸。”

  乌云珠吓了一跳,忙给娜木钟行礼,心里忍不住憎恨起眼前这个人来,明明就是草原来的,大字都不识一个,却偏偏要装模作样。如果不是她,自己就是皇后了,更不会跟孟古青反目。

  娜木钟退后一步,淡然一笑,忽然就有从前福雅劝尔淳时候的无奈心疼似的,“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皇后又何必讽刺我,痛打落水狗就这般有意思么。”乌云珠的泪珠瞬间就落了下来,依旧楚楚动人。

  “本宫觉得,非常的有意思啊。”娜木钟挑起眉毛,“皇上已经准备册封妹妹做贵妃了,本宫先行恭贺妹妹了。”

  “哦,对了,秋韵说那副画是你送给安亲王的,是不是有这回事,就要靠妹妹自己跟皇上解释了。”

  乌云珠瞪大了一双泪眼,死死盯着娜木钟,“这是污蔑,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端顺妃来了。”刚有机灵的小宫女进来通报,孟古青已经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原是有事找您。听她们说您在乌云珠妹妹这里,就过来叨扰一场。”

  娜木钟虚扶了她一把,“什么事你就说吧。”

  “太医说预产期在下个月了,我想求皇后给我拨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我头一次生产,总怕身边儿的人不够用。”

  “原是该如此的,小阿哥出生了,||乳|娘嬷嬷伺候的都是不能少的。”娜木钟想了想又道,“只是你妹妹要晋贵妃了,就不能住在一个宫里了,我看你这样子也是搬不了的,又怕吵着小阿哥……就委屈下贞嫔妹妹,暂时在偏殿辛苦一下了。”

  乌云珠看孟古青的眼神里隐藏着哀怨和不自知的嫉妒,忙道,“不要紧的,偏殿就住的很好了。还是姐姐的孩子要紧。”

  孟古青原本炫耀的喜悦顿时被打散,用一种压抑的恭敬弯腰道,“先祝贺妹妹了,以后要改口叫贵妃娘娘了。”

  “姐姐你小心窝着孩子,还没有……的事情,你我姐妹这么多年,你还要跟我讲虚礼么?”乌云珠伸手搭在孟古青手臂上,想帮她直起身子,谁料孟古青忽然惨叫一声,大力挥开乌云珠的手,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在地上。

  乌云珠忙要上前扶她,却不小心被脚下的花盆底绊了一下,眼看着整个人就要重重摔在孟古青身上,娜木钟就离得最近,几乎是反射性地下死力,借着下坠的力气把乌云珠推到一边去。

  当时就乱成了一团,有扶孟古青的,有搀乌云珠的,叽叽喳喳吵得娜木钟头疼,娜木钟厉声道,“赶紧请太医,把端顺妃抬到床上抬。”

  乌兰和绣梅忙点了小宫女去跑腿,场面登时有条不紊起来,孟古青脸色惨白,抓着服侍人的手道,“快替我求求皇后娘娘,让她保住我的孩子,求她救救我的孩子,我给她磕头了。”

  娜木钟圈椅上坐了,心里不断回想刚刚的情况,不知道是乌云珠真的做了什么,还是孟古青看情势不对故意陷害的她。

  乌兰给她上了杯热茶,“主子喝口茶歇歇,太医马上就来了。”

  “嬷嬷,你说到底是谁错呢。”

  “这宫里头哪有对错的。”

  娜木钟点了点头,心里觉得索然无味,还没等她缓过这口气,忽然有个白色的身影窜了进来,饶是娜木钟两世为人都被惊的跳了起来。

  “您这么仁慈,这么高贵,就可怜可怜我吧。”新月跪在娜木钟脚边,身形羸弱纤细,“您应该比我更懂得爱情的可贵,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们呢?”

  娜木钟端着茶听她哭,并不予理会,“这景仁宫可真像个菜市场,什么人都能往里钻。”

  “娜木钟,你这又是在做什么!”福临一把拉起新月护到自己身后,“朕就知道你那个样子是做出来的,你又在对乌云珠做什么!”

  “您瞧瞧清楚,这是乌云珠么?您的贞贵妃正在内室休息。”娜木钟一开口,语气里满是福临最厌恶的讽刺,“这太医怎么来得比您还慢,端顺妃母子可还在里头等着呢。”

  福临一愣,回头一看,果然不是乌云珠,一把甩开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贞嫔的屋子里?”

  新月委委屈屈地道,“奴才新月给皇上请安,奴才是来求皇后娘娘放过奴才的。还请皇上大慈大悲,放奴才姐弟出宫吧。”

  她一说新月,福临也想起来这个端亲王遗孤了,皱着眉道,“宫里不好么?”上下打量一番,除了素净了些,穿戴都还算名贵,不像受了虐待的样子。

  “回皇上,宫里很好,皇后娘娘对奴才也很好,所以奴才诚惶诚恐。不如让奴才去努达海府上,也省的主子娘娘为了奴才费心。”

  娜木钟多少听过一些她的自哀自怜,一直都当没有听过,这样的身份,喜欢个男人都是要小心藏好,她倒好恨不得昭告天下,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感动,简直是……闻所未闻。

  新月的话到底没有说话,乌云珠还躺着呢,太医倒是来了,反正端顺妃不急,先看他体弱多病的乌云珠才是正理。直到太医给出乌云珠什么事都没有,才轮到惶惶不安的端顺妃。

  孟古青捏着身上的被子,几乎要把乌云珠绣了满池娇的锦被捏烂,她身上怀着他的孩子,居然还是没有乌云珠这个小贱人重要么。

  孩子没事,太医只让静养,福临坐在乌云珠床头,想到彼此为爱做出的牺牲,再想到刚刚新月像极了乌云珠的样子,下来两道圣旨,一是册封乌云珠为贵妃,二是册封新月为和硕格格,他他拉努达海奉旨照顾端亲王遗孤。

  娜木钟努努嘴,“他还没说赐住哪里吧?让他自己折腾去。哦对了,记得去告诉太后这个喜讯。”

  “太后未必反对。”乌兰有些担忧地附在娜木钟耳边说了一通话,娜木钟沉思片刻道,“先看她想怎么做,咱们按兵不动吧,到底是姑姑,是太后。”

  宫里乱七八糟的时候,襄亲王府里有了好消息,佟腊月被诊出了喜脉,贵太妃喜上眉梢,握着佟腊月的手道,“旁的都别管了,已经给你娘家送信了,想吃什么跟额娘说,就是龙肝凤脑额娘也给你弄来。”

  佟腊月羞红了脸,嘴角的笑容甜如蜜,“就是有点……有点想吃酸笋,上回皇后娘娘那个一品酸笋鸡就……”

  像是害羞似的没有说下去,贵太妃就笑了,“这有什么难的,皇后也赏了酸笋给我们,我这就让厨房做了给你送来。博果尔,你傻站着做什么,陪你媳妇儿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博果尔站在佟腊月边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前世里乌云珠是拼了命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佟腊月却是满怀喜悦看着自己,心底那个荷花间明媚的笑容都因为佟腊月望过来紧张的眼神淡了下来。

  “王爷……”佟腊月的声音有一些颤,紧接着被博果尔打断了,“你好好休养,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万事有我跟额娘呢。”

  “好。”佟腊月点点头,憧憬地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会好好教导这个孩子,她跟博果尔的第一个孩子。

  博果尔坐到她床头,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腊月,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嫁给我的。”

  佟腊月曾经一心入宫,也灰心丧气过,可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她这样千伶百俐的自然是懂得讨巧卖乖,在襄亲王府里过得不错,想到高深莫测的皇后,着实有几分庆幸,滔天的富贵她怕是也没命享,这样子的正妻,相夫教子也不错,虽然违背了额娘对她的期望,但……自己总是开心的。

  博果尔则是还有一点心结,他一边高兴,一边在想,这是不是就是福临的儿子玄烨呢。娜木钟听到佟腊月怀孕的时候,比博果尔想的还要多一些,佟腊月肚子里的,如果是曾经的玄烨,那这个孩子,还会不会是康熙大帝呢?

  51第 51 章

  清世祖废后,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女,孝庄文皇后的同族侄女。

  我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再次看到阿爹的我,跌跌撞撞扑到他身下跪下,“阿爹,是女儿不孝。”

  如果不是我的事,阿爹不会带病进京,更不会被福临气得一病不起,撑着回草原便去了。这次的我大概真的死了,我不怕死,有阿爹的地方,一定是天堂。

  “娜木钟你快起来,你心里难受阿爹知道。都是皇上……唉……要不,你还是跟阿爹回草原吧,这个皇后咱们不当了!”阿爹搀起我,眼里都是心疼。

  熟悉的心疼,熟悉的阿爹,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么的陌生,阿爹,我的名字是孟古青啊,娜木钟不是大太妃的名字么?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也许是太过紧张了,居然不觉得怎么疼,忙颤声问道,“阿爹……那姑姑现在……”

  “你姑姑自然是不同意的,她觉着这是坏了科尔沁和皇帝情谊的。实在不行……你姑姑说便让你侄女儿替你嫁了。”阿爹说着竟然冷笑起来,“原以为你们姑侄俩成婆媳,总是好的。这皇宫里的富贵不是草原可比的,谁知道皇上竟然这样作弄你。皇太后眼瞧着这事不成了,竟然还不肯放过你,只拿着婚约说事。”

  我笑笑,轻声道,“姑姑是皇太后,自然是想得多。”

  又听阿爹埋怨了几句,才知道福临为了不娶博尔济吉特氏娜木钟也就是现在的我,竟然联合十一阿哥还有什么青格格云格格,竟然在宫里扮鬼吓娜木钟,娜木钟胆子不小,可三人配合得不错,再加上冷宫里头的氛围,竟然生生把娜木钟吓晕了。

  冷宫从来都是个吓人的地方,不是么?

  “阿爹,我可以不嫁了是么?”我偏头看着阿爹,阿爹犹豫了,“孩子,你真的不想么?”

  “我恨他。”我只说了这三个字。

  恨!不只是恨这个年少的皇帝,也恨那个靠着我、靠着科尔沁坐稳皇位便一脚踢开我的皇帝。

  董鄂氏乌云珠,我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我会恨不得生吃了她,可是我没有,我只是笑了,又问了那个青格格。蒙古来的格格,居然还叫着同我前世一样的名字,孟古青。

  你也配么?

  贵太妃来的时候,我在称病躺在床上,她的眼里闪着慑人的光,外头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我,她看上了佟家的格格,可是十一阿哥和皇帝一样,喜欢那个云格格。我知道,她肯定求不着佟格格,那可是三阿哥的生母,未来的康妃娘娘。

  出乎意料的,她是来求亲的。

  “太妃该去同我阿爹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听不得这些。”我半眯着眼,她这根本不是给十一阿哥找福晋,而是给太后添堵。想要佟格格,是为着她是拔尖的,想要我,则是因为科尔沁。

  她递给我一个小纸包,笑道,“服下这个,第二日身上便会起疹子。郡主最是有草原女儿风范的,这个是该你自己做主。”

  我自己做主么?我接下纸包塞在枕头下面,“我不过是皇上不要了的,太妃太抬举我了。听说,这十一阿哥同云格格关系可是好着呢。”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贵太妃赔笑了一声,忽然又回过神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我。

  她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只是她没有说出来,意味深长地道,“以后就是郡主多多扶持着博果尔了。”

  虽然想的不一样,但也算是殊途同归吧。不管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要让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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