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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少年天子]福雅清穿为后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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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好了,既然福晋给你的,就收着罢。桂儿带着你绣杏姐姐去梳洗,哦,对了,兰福晋也跟这两个丫头一起下去梳洗梳洗,今儿备的赏赐里倒真有两套衣裳,就拿出来给兰福晋先换上吧。”

  等人走了,娜木钟皱眉道,“福晋身子不利索,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养。”

  “还请娘娘恕罪,奴才并非有意隐瞒……”小玉儿苦笑道,“奴才也怕过了病气给主子娘娘,那真是万死不辞,可那个摄政王府,真是……不想呆下去了。”

  “唉……摄政王怎么就瞧上她了,瓜尔佳氏不是挺好么。”

  小玉儿眼珠动了动,朝娜木钟使了个眼色,娜木钟会意,“除了乌兰,都下去罢,绣梅荷儿守着门口。”

  “多尔衮喜欢她,还不是因为……她那双眼睛十足像大玉儿年轻的时候。乌兰姑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您瞧着呢。”

  乌兰回想了下,低声道,“福晋说得不错,确实又几分太后年轻时候的品貌。”

  娜木钟饶是从容淡定,也经不住这一遭,手上茶盏险些落地,“你们是说……摄政王跟太后……不是,对太后……”

  “回主子,这也是当年老主子的一个心病。”乌兰口中的老主子自然就是哲哲了,哲哲在世时候可以看住这两个人,利用大玉儿去牵制多尔衮,可她走了之后,没人知道大玉儿到底会做什么。

  小玉儿冷笑道,“您还是年纪轻,吴克善亲王也没有同您说过。当年若不是母后皇太后在,这圣母皇太后险些就找了多尔衮私奔了。多尔衮要不是看在太后面上,也不至于纵容皇帝到今天。就是……现在,多尔衮心目的皇后也只有太后一人。”

  这个娜木钟倒是不担心,太后自然还是会以福临为主,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上一辈中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心里转念一想,开始盘算起来能靠这个事牵制住自家姑姑么。

  不过……福临即位最根本上还是摄政王跟豪格相互牵制的原因,阿爹这边的科尔沁也支持福临,多尔衮……也并不一定全是为了太后才放弃皇位,当时情况下,他若是要强行登基,恐怕也是阻力重重。

  这日,娜木钟留了小玉儿在宫中养病,随意遣了个太监送兰福晋出宫。

  44第 44 章

  兰福晋强撑着回到府里,脸色很是难看,对着多尔衮也不敢说实话,只说,“奴婢在娘娘面前失仪了,心中很是难过。福晋并未为难奴婢。”

  多尔衮最近愈发易怒,一摔杯子,“哼,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你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多铎。”

  早知道,当初就不对这个丫头手下留情了,要是董鄂氏的当了皇后,这会儿情势多好。最可恨是小玉儿,若不是她去密告吴克善。想到这里,最后一点的愧疚也被他此时的疯狂弄得干干净净。

  兰福晋轻声道,“奴婢陪王爷一起去吧……”

  “不用,来人!备马。”多尔衮直接踢开地上的茶杯碎片,大步离开。兰福晋蹲□子去捡碎片,小心翼翼地没有划开手,可是整个人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忍不住用力握住碎片,手指掌心被割开口子,但是她并不觉得疼,有血慢慢滴下来,落在江南送来的地毯上。

  那边多尔衮一路冲到多铎府里,却在房门口遇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大玉儿。大玉儿穿着便服,听到身后有动静便转过头来,正对上多尔衮深沉的眼神。

  大玉儿保养的很好,还是那样的美丽,可是她当初那双犹如启明星的眼睛,已经不复当初的纯净透彻,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勉强笑笑。

  “你来看多铎么?”多尔衮先开口了,“我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

  “嗯,我来看看多铎,听说他病得……很重。御医怎么说?”大玉儿语气里满是担忧,多铎是多尔衮的弟弟,她也从来当初自己的弟弟再看,御医的回报她早就清楚,如今这样也不过在挨日子罢了。

  多尔衮越过大玉儿推开房门,“京里也没听说有天花的,一开始御医也说不是,可一下子。”

  他也曾经怀疑过御医的说辞,可是,那个人是大玉儿派来的,多铎的玉姐姐又如何会害他呢。

  “是十四哥来了么。”多铎躺在床上,脸上是病态的红晕,语气满怀欢喜。

  “你看还有谁来了。”多尔衮侧过身,好让多铎看到身后的大玉儿,果然多铎是极高兴地,低声道,“玉姐姐来了,我原本以为,要等死了才能再见一面。”

  大玉儿忙走到床边,责备道,“胡说什么,你会好的,这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这样就被吓倒了么。玉姐姐还等着你当大清的英雄呢。”

  多铎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撑起身子笑道,“最近难得睡得着,一睡着就梦到以前草原上的事。那个时候多开心啊,玉姐姐,十四哥都在,可是啊……父汗走了,额娘走了,玉姐姐也离开我们了。最后的所有都要被夺走了。”

  多尔衮虎目含泪,握住多铎的手道,“别乱说,我们不是都在这里么,你在,十四哥在,你玉姐姐也在。”

  45第 45 章

  娜木钟站在慈宁宫的门口,身边是垂首而立的绣杏,她亲自提着一盏琉璃小灯,发间的金钗被反射出一点闪光,正刺进太后眼里。

  太后瞳孔一下收紧,像是不可置信,随后又平静地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在哀家这里做什么?”

  “儿臣来恭迎皇额娘回宫。”娜木钟提着灯略福了一身,“皇额娘请吧。”

  “你真是好样的!”太后面色平静,口气里却蕴含了无数的怒气,“哀家居然养了一条白眼狼!”

  之前太过平静的后宫,骄纵得犹如初到京城的皇后,太后心里隐隐的不安,终于找到出口决堤,几乎淹没了她。就在之前,她还在多铎的病床前保证,她会让他们兄弟都好好的。

  娜木钟转过身去,精美的琉璃灯在沉寂的宫殿显得格外鲜活,声音柔软,“皇额娘,这是圣母皇太后的一点恩典,儿臣只是想好好地做这个皇后。”

  “你这是想要造反么!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皇太后!”

  “只有福临这个皇帝坐稳了,儿臣这个皇后才……稳当,不是么?要造反的,可从来不是儿臣。”娜木钟看着疾步走来的苏茉尔,低声笑道,“一个冬季过去了,不知道,蛰伏的那些个东西,还愿不愿意安生呆着。”

  明明已是盛夏,娜木钟却提到了冬季,偏生她的已有所指,也是正中太后死|岤。往日多尔衮还肯看着过去情分上忍着,可如今多铎重病,福临又是一再给他难堪。想起多尔衮今天赤红的双目,太后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苏茉尔朝着光源过来,这才发现皇后也在,低声道,“太后娘娘奴婢才伺候就成了,皇后娘娘回宫休息吧。”

  娜木钟提高了灯笼,照亮自己的笑脸,“既然是这样,就有劳苏嬷嬷了。皇额娘好好休息,儿臣先行告退。”

  昏暗的长道,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走远,太后无力地往苏茉尔身上靠了靠,“哀家老了啊,到头来,怕是一个也保全不住啊……我怕福临这是与虎谋皮啊……”

  苏茉尔忙劝道,“格格您别急,奴婢看,皇上不是糊涂的,最近都夸咱们皇上勤政呢。”

  太后万分的疲倦,“姑姑防着我,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她会如此不信任我。留着如此一手交给娜木钟,这才是大福晋啊,我最亲爱的姑姑……”

  当时得宠的是宸妃海兰珠,她一句话,咸福宫门可罗雀,她生福临的时候,还有苏茉尔去求多尔衮救她。姑姑手中如此势力,当时……为什么不肯救她母子,直到福临长大了,科尔沁只有他一个孩子,才……

  真的是……这样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太后一瞬间几乎老了十岁,再不复平时威严端庄的样子,昔日姑姑对她的照顾,对福临的疼爱,以及时时刻刻要求她为大清、为科尔沁着想的劝解,言犹在耳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因为一句母仪天下的预言,强行分开了她和多尔衮;为了大清,扶持她的儿子登基;为了科尔沁,逼着他的儿子娶了娜木钟,她这一生,从未为自己而活,却落得一败涂地。

  母仪天下,又如何……不过是众叛亲离,做这慈宁宫中的一个皇太后。

  苏茉尔看她神色不对,忙搀着她回了寝宫,因为太后私下出宫,这个时辰也不好喊人,只自己去茶水房提了热水,伺候了太后洗漱睡下,自己坐在床头守着。

  这边娜木钟主仆提灯回宫,宫墙上的影子明明灭灭,娜木钟忽然道,“绣杏,你怕么?”

  “有主子在,奴婢自然是不怕的。”绣杏的语气里透露出明显的信任,“还是奴婢来提灯吧,主子仔细手酸。”

  “不用,难得一回,我这个主子给你照一回路。”娜木钟甚至还玩性大发地晃悠起了手上的琉璃灯,墙上的影子随着乱舞。

  走到半路,看到乌兰带着绣梅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坤宁宫的侍卫,“奴婢担心主子,特地带了人来迎您,您走稳了。”

  绣杏往后又退了一步,将娜木钟身边的位置让给乌兰姑姑,自己同绣梅一起缀在后头。原本昏暗的视线,顿时因为来人提着的宫灯明亮清晰起来。

  娜木钟嘴唇微动道,“太后刚刚回来,不知道病人情况怎么样。”

  那个病人便是指的是多铎。

  乌兰道,“皇上今天下令赏赐了不少药材古玩以示关心,主子知道了么?”

  “也罢,你着内务府……”娜木钟眼里闪过决绝,“尽快逼他动手,太后好像知道什么了。”

  “奴婢明白。”

  豫亲王,当日您同摄政王一碗毒药没有带走娜木钟,今日便让娜木钟送您一程吧。很快,您的十四哥也会一起来陪您的。

  宫门都已经下钥,娜木钟也不避讳,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在御花园里,只是忽然有个影子一闪而过,她自然不会相信是什么宫里闹鬼,当即厉声道,“什么东西,给本宫拿下!”

  身后的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迅速往影子闪过的地方奔去,过了不过片刻,便拖着一个人形回来了。

  “回主子,刚刚就是此人。看打扮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女。”说罢,侍卫毫不留情地将人摔在娜木钟面前,娜木钟弯腰,抬起那人的脸,却是个认识的。

  这人居然是先前伺候她,随后被赏给乌云珠的秋韵。秋韵看上去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抖抖索索的。

  娜木钟并不准备在这里审问什么,“还是你,先带回去吧,明儿个再说。咱也问问贞嫔娘娘,这算是怎么个意思。”

  “皇后娘娘!奴婢冤……”秋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险些让她挣脱开来,只是话喊到一半,便被侍卫捂住了嘴。

  第二天娜木钟去给太后请安,却被告知太后身体不适,娜木钟也不恼,对着同样来请安的恪妃道,“今儿就散了吧,恪妃妹妹好生休息,昨儿御花园抓到的东西,想必也知道了,本宫还得回去处理了。”

  “无规矩,不方圆。”恪妃稳声道,“这样的刁奴,主子娘娘自然是该好好惩治的。臣妾伺候娘娘回宫罢。”

  娜木钟有些惊奇,恪妃素来跟个美人雕像一样,从不多说一句话,今天倒是奇了,“也罢,咱们姐妹也好好聊聊。”

  吴良辅最后却是又被娜木钟留在坤宁宫当差,实打实的统领太监,他一看秋韵,就认出那是贞嫔宫里的人,忙道,“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

  娜木钟道,“下钥了就这么在外面乱窜?这是准备做什么?打量着谁是瞎子呢?”

  “主子娘娘息怒。”吴良辅到底是个伶俐的,知道娜木钟不是冲着他,也不多说,只跪着认错。

  “好了,你也起来罢,去把端顺妃还有贞嫔给本宫请来。本宫也知道现在后宫虚空,平日也不讲些虚礼,规矩松散些也无妨,可日后那些个新进的妃嫔也这样,今儿她的侍女晚上溜达一圈,明儿她宫里的谁溜达一圈,像什么样?”娜木钟一摆手,“赶紧地去吧,别把这两个金贵人给本宫吓着了,好好地请过来。”

  吴良辅腿脚自是麻利,孟谷青显怀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郁郁寡欢地应了吴良辅,进屋收拾去了,另去前还转头对吴良辅道,“吴总管不妨先去请贞嫔,本宫不过换身衣裳就来。”

  自有景仁宫的小宫女领着吴良辅去了偏殿,说也巧,乌云珠这会儿正穿着家常衣服,一身的淡蓝,素净之余又添雅致,

  在院子里画画呢。

  要吴良辅说,佟腊月,不是……襄郡王福晋那样,甜津津的女人才好看呢,真不知道皇上喜欢贞嫔什么,风一吹就该刮倒了。

  乌云珠一听皇后召见,忙起身道,“蓉妞快把画儿收好了……吴总管跑这趟辛苦了,喝杯茶吧。”

  “不用了,奴才还赶着回去复命呢。贞嫔娘娘还是快些装扮好了随奴才去吧,端顺妃娘娘想来一会儿就好,奴才可不敢让她久等,这还有龙胎呢。”

  “如此,那就请总管稍候。”乌云珠笑了笑,蓉妞收画去了,自然只有喊秋韵的,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她,乌云珠脸上不由难看了起来,吴良辅也不提醒她,倒是外头粗使的宫女上来道,“回小主,昨儿秋韵姑娘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乌云珠脸色更是发白,自己先往屋里去了,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胡乱穿了衣服,重新梳了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时常用的琉璃流苏不在首饰匣子里。

  孟谷青身子娇贵,夏天里仍是多穿了一件比甲,看乌云珠的眼神,全然不复昔日情义,“贞嫔妹妹来了,那咱们就走吧,别让主子娘娘久等了。”

  乌云珠嘴角的笑容一僵,欲言又止,想要问候孟谷青的话被憋了回去,孟谷青有孕之后一门心思窝在主殿养胎,并不见她。

  孟谷青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样子又不知道做给谁看,成天介装得自己跟观世音菩萨似的,转头看到吴良辅,示意暖冬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先前都忘了,这是我叔叔打发人送来的,吴总管留着把玩吧。”

  孟谷青父母皆亡,不过跟着叔叔过日子,她被封妃,叔叔婶婶也替她高兴,刚到京城又听说她有孕,忙托人先送了点东西银子进来,生怕她不够钱打点,受了委屈。

  “奴才谢娘娘打赏。”吴良辅将成色上好的玉佩自然投桃报李,“娘娘亲人既然来京,不妨同主子娘娘提提,您身怀龙种,见见娘家人,自然是对小阿哥对您都好。”

  孟谷青往日跟着乌云珠,也不觉得自己叔叔多亲,甚至在草原上也有打骂,可今日为她谋划的也是叔叔婶婶,行事更是为她着想,处处低调,并不提及要端顺妃娘娘的恩典。

  人啊,只有大了懂事了方能明白。若能让婶婶进宫来见上一面,她也好想法子报答这养育的恩情。

  众目睽睽之下,孟谷青也不好再说,心里也是记下了吴良辅这份人情,淤塞的心情有了一点好转,宫里就是这样的逢高踩地,她做起来,好像也没有这么难。

  坤宁宫门口,绣杏亲自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扶过孟谷青道,“端顺妃慢一下,主子特地让我出来迎您呢。还有就是……一会儿主子万一发作起来,您可千万别慌,不是冲您……”

  后半句说得极其小声,不过她二人同另一边扶着孟谷青的暖冬听见,暖冬也是心里一松,可见自家娘娘在宫里还是有立足之地的,回去可得劝她好好保胎。

  哪怕是绣杏打过招呼了,孟谷青还是被跪在殿中间的秋韵吓了一跳,娜木钟道,“妹妹别多礼了,快坐下,本来不打算喊你来的,可这事情实在不成样子了。”

  恪妃起来往下挪了一个位子,将上手让给了孟谷青,二妃坐定了,乌云珠还在原地跪着,娜木钟冷笑道,“贞嫔妹妹看着这个宫女可眼熟?”

  “回主子娘娘,这是奴婢宫里的秋韵姑娘,说来还是您所赐,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乌云珠一听就不妙,难怪秋韵彻夜未归,竟是在皇后这里。

  “是啊,在本宫这里瞧着好好的才给了你,谁知道竟然做出这等的事情来,本宫特地等着你们一起来审呢。”娜木钟说道,“秋韵你说说,宫里都下钥了,你在御花园做什么!”

  秋韵浑身一哆嗦,紧闭着嘴不肯说话。娜木钟也不再问,指指桌边的东西道,“这个画儿跟首饰都是她身上搜出来的,你们可有认得的?”

  绣杏将东西放在托盘里,让在场的三位一一过目,孟谷青捂着嘴遮住笑意,恪妃摇摇头表示不认识,乌云珠却是面色苍白至极,这画儿分明是她画的,这首饰更是她一直常带的那串琉璃流苏。

  怎么会这样子……她的画儿都是让蓉妞收好的,怎么会出现在秋韵身上。

  秋韵抬头看了一眼乌云珠,神情古怪地笑了一下,乌云珠被她看得遍体生寒,捏着帕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娜木钟道,“看来三位妹妹都不认识了……”

  “等等,这画儿上好像有题词,容臣妾再看一次。”恪妃道,径自起身拿起叠好的画纸又展开了一次,指着上头的题词道,“山水倒是好山水,只是这题词倒是不配了。”

  娜木钟笑道,“哎呦,瞧瞧这恪妃,我是找你断案呢还是看画儿呢。”

  “臣妾知错,这题词是……”还没等恪妃说出那题词到底是个什么来着,外头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孟谷青望着乌云珠苍白的脸色,护着肚子站了起来,这时辰是刚刚好啊。

  46第 46 章

  福临大步走了进来,带着意气风发,他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乌云珠,乌云珠的心忽然定了下来,冲着他柔柔地一笑。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朕也来凑个热闹。”福临在娜木钟先前的位子坐了,娜木钟的帕子在他手上抚了一下一下,在他下首坐了,“也没做什么,昨儿抓了个半夜乱跑的小宫女,是贞嫔身边伺候的。我就请景仁宫两位一起来看看热闹了。”

  “你这个皇后打发了就是了,孟谷青还怀着孩子,让乌云珠跑一趟就是了。”福临看着孟谷青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皇帝看着嫔妃的,以前那些兄弟一样肆无忌惮的日子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娜木钟笑笑,“端顺妃赶紧坐下,皇上这是心疼了。皇上这话可是错了,一个人乱跑我不声不响地处置了不难,可这丫头是贞嫔的贴身宫女,怎么就能大晚上主子安置了,她从下了钥的景仁宫跑出来?昨儿皇上是歇在景仁宫的吧,她是跟人私通倒是小事,最多责备我这个皇后治理无方,可她万一勾结外头呢,皇上的安危可是头等大事。”

  这话正说着福临心坎上,他虽然盼着多尔衮造反自己好动手,可遇到真有人要谋害他,他也淡定不起来,当即点点头道,“就交给皇后了,务必给朕问出来,这个狗奴才哪里来的胆子。”

  孟谷青起身要跪,被绣杏扶住了,躬着身子道,“臣妾身为景仁宫主位……”

  “好了,你自顾不暇的,养好这胎才是真的,景仁宫啊也是太乱了。皇上说的对,端顺妃还是先回去休息,别太多心了。”娜木钟一转头,打断乌云珠和福临的眉目传情,“敢问贞嫔妹妹,昨儿吩咐秋韵做什么去了?”

  “臣妾昨天并未吩咐秋韵做什么,只是今日才知道她一夜未归。”贞嫔轻声慢语道,身后的蓉妞则是一脸愤愤地等着秋韵。

  孟谷青无声地退后两步坐下了,娜木钟便由着她去了,亲自把画纸递给福临道,“这是身上搜出来的。”

  画上云山雾罩,秀水环绕,笔法也算熟练精湛,右上的题词却是福临不太熟悉的,“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诗福临看了个大概,可是字和画风却是他熟悉的,这秀气的题词分明是乌云珠的手笔,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了,怒道,“你这奴才偷了你主子的画出去卖么?真是好大的胆子。”

  恪妃平静的眼里滑过一丝不屑,这样矫揉造作的东西,不知道偷了卖给谁去。不过前朝也有这样的,凡是搭上了闺阁小姐、公主嫔妃的东西总是带着特有的香艳,很有些人抢着要,想着,恪妃特有的波澜不惊的嗓音响起,“贞嫔妹妹身为皇家妃子,手稿题诗若是外传,岂不是有失体统。”

  乌云珠回头责备地看了一眼蓉妞,蓉妞诺诺地低下头,嘴撅得高高的。乌云珠轻叹了一口气道,“平日里我何曾亏待过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秋韵跪地磕了个头道,“这画是奴婢偷主子的,要杀要罚随皇上皇后处置。”

  “哦?那你说说你偷了这画做什么呢?”娜木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秋韵转头看了一眼乌云珠,咬着牙又不说话了,娜木钟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一眼乌云珠,乌云珠柔声道,“一副画而已,她也许一时错了心思了,皇后您饶了她这一回,让臣妾带回去□。”

  娜木钟搁下茶杯,那轻轻的一下,倒是让乌云珠心里一跳,她又看向皇上道,“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皇上您看……”

  蓉妞插嘴道,“许是这小蹄子仰慕咱们贞嫔主子才华横溢,偷偷拿着想出去显摆呢。”

  恪妃一声冷笑,“贞嫔妹妹用的奴才真是个顶个的懂礼数,好一个‘咱们’。谁跟你是咱们,主子爷主子娘娘上头坐着呢,这又是谁家的‘贞嫔主子’?也是,贞嫔妹妹这么一个才女在这深宫之中难免寂寞,我们姐妹也都是不识几个字的,是得出去显摆显摆这满腹的才华呢。”

  这一番话,在场众人皆惊,恪妃进宫以来,从来都是谨言慎行,这倒是第一次如此咄咄逼人。却不知,上一次贞嫔借着她的话说到了襄郡王,已经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再听蓉妞既骄傲又无礼的模样,不禁大怒。

  福临一皱眉道,“恪妃,你这是什么话?”

  恪妃抿着嘴唇一笑,“臣妾说的是实话,贞嫔妹妹向来仗着皇上眷顾,是不把咱们看在眼里的,主子娘娘都得礼让三分。往日念着皇上喜欢,都不曾计较这天仙儿,可如今一个奴婢都敢插嘴了。可见啊,不是贞嫔妹子无礼,是这些奴才刁蛮欺主。皇上不在的日子里,指不定这些奴才都怎么欺负贞嫔呢,瞧她那弱不禁风的可怜样儿。”

  乌云珠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眼眶顿时就红了,福临瞧着心疼,忙吼道,“恪妃还不闭嘴!来人啊,给朕把贞嫔这几个奴才都拉下去打,皇后再挑了好的给贞嫔使。”

  “皇上饶命啊,格格救我啊格格!”蓉妞吓得跪下抱着乌云珠的腿哭喊道。

  “嚎什么!还不赶紧堵了嘴拖下去!”福临不耐烦地直接把茶杯扔了出去,茶水溅了一地。

  “皇上,这是自小同我一起长大的蓉妞啊,那会儿替你传信的也是她,她就跟我的姐妹一样,您怎么忍心。”乌云珠的泪水一串串滚落,“说起来秋韵还是皇后您送来的,我也不敢使唤才到了今天这步,还请娘娘看在她伺候您一场的份上,也饶他一命。”

  把她的奴才都拉出打死了,再让皇后换好的?可是秋韵不就是皇后赏给她的。乌云珠捏着帕子的手用力地都失去了知觉,她开始怀疑这就是皇后的一次陷害,她串通了安插过来的眼线秋韵,就是为了要害她这一回。

  福临也想起来了秋韵是皇后送给乌云珠的宫女,娜木钟满不在意地凑上去道,“这秋韵确实是我给她的,还有个宫女好像是叫秋意。可这个是之前皇额娘赏给我的,要不是看皇上心疼贞嫔,我才不舍得。再说了,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今天放肆的饶了,难不成等她明日下毒害死我了,我才罚么。”

  陈贵人忙上去替娜木钟倒了杯新茶道,“您莫气,皇上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声音温婉动听,倒是让福临忍不住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陈贵人人如其声,,带着独有的温顺,福临也想起来她侍寝时候的软玉温香,脸色缓和了几分,“你倒是懂事,往日没少劝皇后吧,朕给你记上一功。”

  “哟,敢情我就是让人劝着玩儿的啊。”娜木钟瞥了福临一眼,似怒非怒,“皇上还是赶紧把这里的事都撕扯完了。贞嫔要是舍不得,就带回去呗。”

  福临揉了揉太阳|岤,“你们啊,吵得朕头疼。直接把秋韵拖到慎刑司去,蓉妞就留下吧,要让朕知道你敢欺到贞嫔头上,小心你的九族!”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谢谢皇上饶命……”蓉妞惊魂未定地不断磕着头,乌云珠拉都拉不起来。乌云珠没有进宫前,蓉妞跟孟谷青差不多,一看乌云珠受委屈,连着福临都敢骂的主,谁知道今天忽然露出皇上的威严来,差点小命不保。

  “朕去上书房了,本来还想在你这儿松快松快的。”福临皱着眉要走,到乌云珠身边的时候,想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娜木钟一挥帕子,“得,本宫里外不是人。绣杏,江南的水果给端顺妃同恪妃带上,再送些去瑞妃那里。本宫问过太医了,怀着孩子用一些,对孩子也好。”

  剩下众人忙谢了恩退下,坤宁宫门口恪妃一双端庄的杏眼狠狠地剜了乌云珠一眼,轻声道,凑到边上轻声道,“不知贞嫔为哪颗牵牛星泪如雨下,深情难表呢。皇上可是见天的陪着您呢。”

  说罢,冷笑着走了,乌云珠靠在蓉妞身上摇摇欲坠,蓉妞忙劝道,“格格您别气,她那是嫉妒您同皇上夫妻情深呢。”

  这话正巧落在孟谷青耳朵里,孟谷青扭头皱眉道,“你这贱婢消停些吧,刚逃出来一条命又不想要了么?”

  蓉妞不服气地低下头不说话了,孟谷青又道,“容我说一句,妹妹管好自己的,也管好了你们偏殿人的嘴,打量着谁是死人呢,成天的恩爱深情的也不怕臊得慌,景仁宫丢不起这个人。”

  她从来都是牙尖嘴利,一席话说得乌云珠眼睛一翻,几乎昏厥过去,孟谷青这才在暖冬搀扶下上了轿辇。

  再说前一天夜里多铎见了太后之后精神见好,到了这日白天竟是能坐起来了,多尔衮大喜,重赏了太医。太医却是心里头打鼓,生怕多铎是回光返照。

  果不其然,到了晌午,多铎用完药之后,忽然又昏迷不醒,不到傍晚人便去了。

  “本王要你们通通陪葬!他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跟本王在说话,他还答应我要跟我一起狩猎的!”多尔衮放下多铎的尸体,一把拽起太医,“是不是你!是不是故意害死了豫亲王!我杀了你!”

  “救……救命啊!王爷疯了!”太医抖抖索索地试图拉开多尔衮的手,“王爷饶命,奴才不敢谋害豫亲王啊,今天早上也有可能……可能是豫亲王回光返照……王爷节哀。”

  多尔衮一把甩开太医,抱着多铎的尸体大喊道,“为什么多铎你也要离开十四哥!”

  太医连滚带爬,不小心打翻了多铎喝剩下的药碗,残余的药汁沾在了手上,他正要擦,忽然被药汁里异样的气味吸引到了,忙把碗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将舔了一下手上的药汁,忽然喊道,“王爷!豫亲王的药有问题!这不是奴才早上熬的药啊!”

  多尔衮一双血红眼睛瞪着他们,声音沙哑如同地狱里爬出来一般,“给本王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换了药,本王……要他九族都给多铎陪葬。”

  47第 47 章

  豫亲王病逝的消息很快报到了宫里,太后受了这个打击,更是卧床养病,只是传了懿旨赏赐了一些东西。

  “你看着办吧。”福临就这么扔下一句话给娜木钟,娜木钟随便点了一些东西,另外吩咐内务府治丧。

  皇室宗亲、朝中臣工前去吊唁,都没有看到想象中摄政王饱受打击的样子,多尔衮强打着精神,替多铎料理后事。

  多铎下葬之后,多尔衮暗地里调查了豫亲王府中的一干奴才,最后的结果让他怒不可遏,居然是皇帝!多尔衮这个时候不要说顾念同福临的感情,就是大玉儿亲自来劝他,他都不可能放过福临。

  玉儿养的好儿子啊,竟然亲手杀死了他的弟弟,好儿子啊!早知道当年就应该直接抢了这小畜生的皇位。多铎重病尚能下此毒手,那改日他这个叔父摄政王也该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博果尔跟福临嘀咕,“什么时候死不好,非得这时候死,咱们打猎又去不成了。”

  福临点点头表示同意,“还是再等等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努达海就要带着端王遗孤到了,据说那个什么格格还是个有名的美人呢,要不送你府里去。”

  博果尔忙摆手道,“皇帝哥哥你别闹,我有腊月一个可就够烦了。要不你留着,名正言顺能除了端王这支异姓王了。”

  “诶,你才别闹,乌云珠又该哭了,前儿她的奴才犯了事,才被恪妃几个说了一通,哭了半晌呢,也不让朕知道。”福临为难地挠了挠头,“要不指给乌云珠她弟弟得了,好歹也是个和硕格格呢。”

  博果尔心道这女人既然不让你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这端王不知道是自己不记得了,还是前世没有关注,怎么不太记得这个端王后来的结果了呢。

  博果尔一拍福临的肩膀,“嘿,皇帝哥哥你还真是怕云格格啊,打小就怕,这会儿还没改。怎么不见你这么怕皇嫂呢。”

  “有她什么事啊,她不是挺好么,吃得好睡得好的。”福临也拍了一把博果尔,“咱们去练武呗,这会儿朕不想看折子。”

  “不去了不去了,我兵部还有事呢。”

  “嘿,改明儿朕就给你革了,信不信!”

  博果尔笑了笑,“革吧!臣弟保准领旨谢恩,然后回家陪福晋。”

  “出息!”福临受不了地挥挥手,“滚吧,朕不想看到你了。”

  博果尔一溜烟跑了,福临转头问小唐道,“你说襄郡王福晋真是本事啊,把博果尔收拾的是服服帖帖的。”

  小唐讨好道,“情有独钟可不是这样,您同云格格也是这样啊,您为着她,连整个后宫都不乐意搭理了。”

  福临想起当初二人为了在一起进行的抗争,心里满是甜蜜,“走,咱们看看乌云珠去。”

  等到了景仁宫,福临忽然想起孟谷青那天摸着肚子时候的样子,犹豫道,“先去看看孟谷青吧,我瞧着她肚子也大了不少。”

  却不想,在正殿外就听到两个宫女悉悉索索的聊天声,福临站在门边的死角,示意身后人都退开。

  一个宫女轻声道,“主子好容易睡下了,咱们赶紧把正殿再收拾一遍,她瞧着高兴,对小阿哥也好。”

  “有个这样的姐妹,主子哪里还高兴得起来。皇上每回都只去偏殿看贞嫔,主子每每站在这门边看得眼睛都直了,眼泪都打转了,皇上也不来。这对孩子多不好啊。”另一个轻声回应道。

  “唉……对了,你知道吧,贞嫔那边出了个跟人私通的宫女呢。”

  “才不是呢,我听人说,那宫女是替贞嫔顶包的。那画是贞嫔让那宫女送出宫去的呢。听说贞嫔和那人都谈婚论嫁了,结果被留了牌子呢。这诗写得可酸了,是什么牛郎织女天仙配的。”

  “嘘!你越说越没影了!小心被主子听见了,没你好果子吃!”

  福临听了这个话,怒不可遏,当即冲进正殿一脚踹翻了宫女正在擦的花架,“给朕说清楚了,哪里听来贞嫔的闲话!”

  宫女跪下颤声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听慎刑司那里的公公说的……”

  “这两个奴才也一起拉到慎刑司去!”福临克制地没有再踢上一脚,但这大动静已经惊动里内室的人,暖冬忙掀开帘子出来查看,正要下跪,福临摆手道,“进去伺候你家主子吧,朕改日再来看她。”

  福临好歹记住自己的身份,没有大闹慎刑司,来景仁宫的时候兴致勃勃,去坤宁宫的却是脸色气的通红。

  娜木钟正捧着冰镇的酸梅汤,谁料福临冲进来一把夺了手里的碗,一饮而尽。娜木钟失笑道,“皇上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渴成这样了。”

  “哪里是渴的,朕这是气的。刚刚听到孟谷青两个奴才居然在编排乌云珠,还什么听慎刑司说的,你到底是怎么管的宫里,到处都是乱嚼舌头的。朕非得让他们后悔生了这舌头!”福临喝尽了冰冰凉凉的酸梅汤才觉得自己气顺了些。

  娜木钟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很奇怪,苦笑道,“皇上也听到了?慎刑司的人是要好好敲打了……我本来还说,这事就当是秋韵受了刑瞎说?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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