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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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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军翻翻白眼说:“还有哪个,李平凡啊。”沈静如一听生了气,喝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老李也是你叫的?”“早知道让我上那个破厂子,那我还不如回干校去呢,自由自在没人管,我妈一月给我的零花钱比在那厂辛辛苦苦挣的还多。”

  沈静如心里生气,可是脸上没表露出来。他给小军耐心讲了渔夫和金鱼的故事。讲到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告诉儿子:“渔夫的老婆太贪婪,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这是为什么?”没有听到回答的沈静如仔细一看儿子,才现他早就靠在沙上睡着了。

  这一天小军下班,骑车到了厂门口,突然看见前面有个骑车的人的背影很像老蒋。他悄悄追了上去,到跟前才现,真的是老蒋。

  老蒋也看见了小军,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小军问老蒋。“我在这个厂上班。”“你什么时候复原的?没听说啊。”“去年,去年年底复原回的北京。”“是嘛,我还一点都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整的。那次碰见你妈,愣说你死了,好嘛,你妈跟我那哭半天。害得我那几天光顾着悲哀了,连饭都吃不下去,结果没过几天碰见你舅了,又说你没死。你怎么回事啊,死去活来的闹着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什么,误会,一点误会。”

  小军听了老蒋的回答点点头。他不知道老蒋是怎么到这个厂的,他回来以后听说他的工作分配是张白冰亲自过问的。想来老蒋他爸也是托了比较硬棒的关系,才能分到这来工作。

  两个人一起骑车到蓝靛厂。路过酒馆时小军提议:“一起喝一杯?”“行啊。”老蒋答应的挺爽快。

  几年没见,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却好像怎么也亲热不起来,酒喝的有些冷。

  “这几年在部队上混的怎么样?”“不怎么样。立过一个三等功,刚解决了组织问题,又和我们分队长打了一架,背了个处分,功过相抵,等于原地踏步。”“你呢?你没当兵?”小军把受伤没当成兵的事大概说了。

  小军给老蒋倒酒,问他:“找女朋友了吗?”“找什么找啊。我们是总参测绘大队的,成年累月在昆仑山、青藏高原还有甘肃临夏山沟里猫着,别说女的了,看见母牦牛都稀罕。老藏那女的打生下来就没洗过澡,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就这我们这些当兵的看着都特亲。而且那帮女的特喜欢解放军。见着金珠玛米就往家里拉。我们有个连长就是每晚跟一个藏民睡一觉,驻地方圆几十里的女藏民都让他睡遍了。那些老藏让睡了还特高兴,第二天满世界嚷嚷去。后来有个小子叫连长整过,报复连长,就报告上去了。”“结果呢?”“那还有好?给毙了呗。”

  老蒋入伍后当了一名“一根标尺半袋粮,天当棉被地当床”的测绘兵。新兵三个月后去了昆仑山。那一次在山上野外作业实际只有三个半个月,老蒋活活掉了2o斤肉

  昆仑山缺氧,稍微一动,就会出现严重嗜睡,体能极度困乏的透支状态。老蒋回忆起那段日子,总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测绘总队的生活供养算是很好的,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受不了。刚去时顿顿罐头,白面馒头,农村兵看着那些罐头牛肉、罐头花生米眼都直了,稀罕的不得了,就是老蒋这个北京去的城市兵也觉得这兵当的值。可没有两天就知道了,顿顿没有蔬菜光吃罐头,时间一长,不管是谁见了那些罐头都犯呕。海拔52oo米以上的地方,给养供应非常困难,从山下运来的蔬菜,不等到这就都烂完了。水烧开就7o度,高压锅作出来的饭别提有多难吃。有个胡杨叶子嚼吧都香得很。有一次大雪封山长达近4o天,部队陷入困境。后来连驮运测绘仪器给养的毛驴、骆驼都饿死了。最后靠的是空军紧急营救,空投粮食才得救。就是在那次,在执行任务中老蒋的四个战友牺牲了。老蒋侥幸脱险活了下来,并立了三等功,火线光荣入了党。

  老蒋到部队以后,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的家庭出身。和所有的战士一样咬牙坚持不声不响完成艰苦的工作。在那个条件极端艰苦的地方,任何人的都是一样。只要你到了这儿,没有退路,只有前进。在这个地方摆干部子弟的臭架子,没有一点用处。这地方较量的不是人的后台的实力,比较的是人和老天爷、恶劣自然环境斗争的实力。你能生存下来,完成任务,你就是强者。

  从山下运往任务点的信件有时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到,所以每次收到家里的来信,基本上都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了,看着家信,恍如隔世。

  老蒋喜欢看舅舅董宽的来信,不光是因为山上的精神生活实在贫乏,还因为董宽的信好看。老蒋和比他大十几岁的舅舅几乎没有任何隔阂,更像是哥们好朋友。

  董宽给老蒋的信中提到英子曾去他家的情况。猛地一看英子的名字,老蒋的大脑缺氧,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是谁,拿着信纸了一会儿呆,才记起英子和围绕英子生的一切。董宽说他很遗憾没有见到英子,没问清那孩子到底有什么事。信中最后写道:“不过据我的分析,英子是冒着一定的风险来家里找你的。可能她要走了,想与你作别,就不顾一切来找你。结果不巧碰上了你妈。”老蒋就喜欢舅舅这样,什么事情交到他手里,一个分析,三下五除二,来龙去脉搞得明明白白。

  老蒋也想不通英子为什么去他家。他想起和小军的争斗。当兵一年多来,对过去一些看得很重的事情全都看轻了,也看透了,甚至觉得那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小军对英子的所作所为不能让他原谅。

  二 秦 波

  老蒋觉得小军的作法是背叛,是对朋友的背叛。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这种背叛无法原谅。朋友是什么,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基础之上的友谊,失去了信任,这样的友谊还有什么保留的价值和必要。

  他又想起小军跟他说起那事时眯着眼翘着牙得意的样子。他觉得恶心,姑且不论这事是不是真的,就小军有意向他炫耀的样子,都叫他感到恼火憋气。只有一点他想不通,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干吗要这样对我,这样恶心我作贱我他除了得到心理满足还能得到什么?

  他决心不再去想。可是有关英子的一切却像火花一样,时不时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过后冷静下来回想,觉得英子应该不是小军说的那样轻浮的人。

  要不就是小军那小子在骗我!这个想法一露头,就再也收不住了。越想破绽越多,疑点越多。老蒋立即后悔不已。我怎么就听了他的话上了那小子的当了!而且过了这么久才反映过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能干出这种事。怪只怪我当时气昏了头,信以为真。

  老蒋再一次觉得自己亏欠了英子。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英子没准还蒙在鼓里,觉得他很不够意思,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溜之大吉。回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英子。见到她,一定要跟她解释。恐怕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她早就应该离开北京了,去哪了呢?

  老蒋托董宽打听过英子的下落。他没想别的,只想知道那女孩的下落。他不光是想要和英子道歉,更重要的是,他一想起英子,心里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的感觉。就是因为这样的感觉,老蒋才觉得还是老也忘不了她。

  那是入冬以后的最后一辆出山的车,那次拉运信件的汽车出了事。在下山的途中,因为路上结冰,车轮打滑,和一辆打盹的新兵开的上山的车相撞,坠入崖底。等到董宽再给老蒋来信时,已经是第二年开春,道路化冻时节。董宽再没提英子,老蒋就再没问起过英子的事。

  在昆仑山执行完任务之后,部队下到新疆与西藏交界处。界山的海拔37oo米,有树有草,还有军区医疗站、兵站。这里是老蒋和他的战友们结束长达三个半月的昆仑山生活第一次见到女兵们的地方。部队每到这里都要休息一天。战士们便找个借口去医疗站拿药、看病。实际是去那看女兵。那些医生护士们也都清楚。

  老蒋在下山时摔了一跤,摔得挺厉害,尽管没有骨折,大腿处却有大片划伤,在山上草草包扎一下,因为换药不及时,有点感染化脓。

  他跟别人一再强调自己是确实需要换药才不得不去医疗站的。

  没人笑话他。大家都带着可以理解甚至是鼓励的眼光看老蒋,这样的眼光更叫老蒋受不了。

  给老蒋换药的是个戴着大口罩的年轻女兵。她俯身给老蒋换药时,老蒋看到她眼角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老蒋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把眼光收回,他怕让人看见说他心猿意马心术不正,可是确定周边没人注意他时他禁不住又把目光投向那个女兵。女兵的眼睛很黑,很大,那一刻,老蒋突然想起了英子。英子也是双眼皮,眼睫毛长长的毛茸茸的……,老蒋有些走神,看到女兵正在看着他。“你这人怎么回事,跟你说话你想什么呢?”听到这声训斥,老蒋脸红了。他看见女兵正递给他一些路上换的药膏和纱布,他接过东西。“自己换药的时候记住洗净手。”老蒋听出女兵是北京口音,忙问:“你是北京兵?”那女兵点点头。老蒋忙指着自己说:“我也是北京兵。”女兵一听,兴奋地一把摘掉口罩,笑着问:“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家是哪的?”一听这熟悉的问话,老蒋乐了。当时北京的年轻人在外面相遇,打招呼的话不外乎就几句,一句是:你们家是哪的啊?这样问话有可能都是干部子弟,直接问对方父母的单位。再有一句就是:你是哪个学校的?还有就是你是哪的?东城的?还是西城、海淀的?就是问你是哪个区的。

  女兵这句问话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在山上,当兵的相遇,别说是老乡,只要是内地人,见面都亲的不得了。更不要说都是北方的,都是一个省的,甚至还是一个市的!

  女兵摘口罩的那一刻,老蒋心里直嘀咕,但愿这女孩别太丑。口罩摘下来,老蒋只瞄一眼,放心了。女兵长得挺好看,脸上还没有生出高原女子的“红二团”,下巴微微上翘,但决不是“地包天”。

  老蒋和女兵高兴得直笑,“你是我在这遇见的第一个北京兵。”“真的,那咱们真有缘。”“你开始没看出来吧,看我不像北京的,是不是特土。”女兵急忙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是我没注意。”老蒋突然觉得这女孩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暗暗骂自己,上哪见过她啊,可千万别跟人家这么说,人家非得说我这手套瓷的把戏也太老套了。

  女兵说:“我们家是空军大院的,我叫秦波,你呢?”老蒋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然后说:“你们院我老去,还认识好几个哥们儿呢。”老蒋说了那几个人的名字。秦波笑着说:“那几个人我都认识,还有一个就住我们家楼上。”两个人说来说去,最后才知道他们竟然都是六一幼儿园毕业的。只不过老蒋比秦波大一岁。

  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两个人聊得高兴,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老蒋这会儿舌头捋得特直,哇啦哇啦,夸夸其谈,口若悬河。

  两个人只顾聊天,忘记屋里还有其他几个人。“唉,护士,打针吧。”一个战士站在秦波的背后。“等会儿。”“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老蒋急忙说:“要不你先忙,回头我再来。”“没事,没事,我这一会儿就完。”老蒋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当兵的,他当然知道这会儿那些当兵的在心里怎么骂他呢。“那我到门外去等。”

  老蒋站到门外,他不时往屋里看看。秦波开始忙碌起来。老蒋现秦波是个很利索的人,他喜欢看她打针的样子,很轻柔,很干净,给人一种很安静亲切的感觉,不像有些护士,仗着掌握病人蛋子的生杀大权,凶神恶煞,霸气十足,把针头像掇飞刀一样掇进倒霉的臀部,再恨不得一掌把药水直接给你丫拍进去。

  老蒋不错眼珠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他想这会儿要是他能打一针就好了,秦波给人打针肯定不疼,看她把酒精棉球擦完以后,还用小手轻轻扇扇,凉丝丝的,还带着点小风。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不由得往屋里又看了一眼。这一眼,让老蒋想起来了,不由得吸了口凉气。我的天啊,世界真的很小啊,竟然会是她!

  没错,是她。

  三 邓有福

  “你在这干什么呢?”老蒋一抬头,看见分队长邓有福正站在他面前。他赶紧站直立正,“报告分队长,我来换药。”“换药?”邓有福往屋子里面看了看,笑着说:“是看人吧。”老蒋赶紧摇摇头。

  老蒋刚从新兵连分来时,邓有福听说他是江西人,老跟他拉近乎,说他也是江西老表。老蒋实话实说,告诉他,他长这么的大,总共去过两次江西。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邓有福就有些不高兴,说他根本就不江西人是北京人,早就忘本了。老蒋也不反驳,你爱说啥说去。他平日对邓有福没有反感。尽管觉得那小子有点小心眼,爱拉个乡党小圈子,可是老蒋跟他一般都是惹不起躲得起,不招惹他。

  “呦,这小护士长得还挺漂亮的啊。蒋振国,你小子挺有眼光。我刚才听你跟她说话来着,你们是北京老乡?”“她家也是北京的。”“北京来的兵家里都是当大官的。”“当大官的孩子能上这种地方来?”“镀金嘛。”“镀金?镀什么金?”“镀金你还不懂,装。在艰苦的地方入党提干什么都解决了,再加上基层锻炼的资本,换个地方飞黄腾达。”

  老蒋听邓有福的口气不对,再看他一脸嫉恨的样子,说:“我从来就没想过什么飞黄腾达。咱们都是山上下来的,都是一块从刀尖上走过油锅里滚过的人,你说这话,不觉得愧的慌吗?”“你在说谁啊,谁愧得慌啊,京油子卫嘴子,你还一套一套挺会说的。你给我说话注意点。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最恨你们这些干部子弟,仗着老爹有权势,别人拼一辈子都办不成的事,你们转眼就能完成了,你还配说愧?”老蒋本来还没当回事,一看邓有福的脸色,还真当真了。他的脸色也一凛,正色道:“分队长,你说话应该知道分寸,有些人是你说的那样,可我不是,我也鄙视那样的人。”“你那是飞机上吹笛子-唱高调。”“我不会唱高调。”“你们这些人就是命好,即使复原,也可以回到北京,分配工作,成了拿工资的国家干部。我们有什么,卖了命,提不了干,还得回去当农民修地球。”“我爸当兵前也是农民。”“那你爸还是大走资派呢吧。”“谁跟你说的?”“哈哈,心虚了。”邓有福得意地瞪他一眼。“我根本就不用打听,我一看你小子就有问题。”老蒋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这家伙了,他硬是忍住,站直身体说:“你说的与事实有出入。”“有出入?什么有出入,那你爸就是叛徒?军阀?”面对邓有福的明显挑衅老蒋忍无可忍,真想一拳打过去。看到老蒋的脸色变了,邓有福也不示弱,向前凑了一步,说:“怎么,你小子还想打架?来啊。”“你这可是明白着要找茬啊。”老蒋低声说。“那又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这盆糨(蒋)糊,能不能粘住纸。”老蒋最恨人拿他的姓开涮,这回真急了,咬着槽牙骂道:“来劲了是吧?”

  邓有福仗着曾经干过侦察兵,学过两路拳脚,所以有恃无恐,看见老蒋生气的样子,他觉得开心的不得了。他今天就盼着让这小子动手,他等着。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准备开战的时候,身后传来问话声:“干吗呢?进来说话,我这暂时没事了。”两人同时回头,看见秦波正站在门口。

  也许是秦波已经看出两人之间的紧张,所以急忙出来打岔。老蒋说:“我回去了。”“别呀,咱们还没好好聊聊呢。刚才实在是太忙了。”老蒋正在犹豫,邓有福在身后命令:“蒋振国!”“到!”“马上回营地。”“是!”老蒋一个立正,转身正要走,秦波一把拉住他说:“你的药,你的药还没拿呢。你急着走干什么。”说完转身进屋去拿药。邓有福看见老蒋手里的东西,说:“我说护士同志,你不是已经给他药了嘛,怎么还拿药啊?”秦波说:“我刚才光给他药膏了,因为忙,忘记给他消炎粉和药棉了,你们等一会儿,马上就好。”过了一会儿,秦波把一包药棉交给老蒋,递到他手里的时候,特别捏了捏那个药棉包说:“这些够你用一段时间的了。”

  老蒋在邓有福的注视下,离开了医疗站。他心里这叫窝火,但同时也有些庆幸,不是刚才秦波及时叫他,这会儿邓有福可能已经住进医疗站了。

  老蒋把那些药放在床上,突然现从药棉袋里露出一张小纸条。看看左右没人注意,他急忙拿出来,看到上面写着:给我来信。下面是通信地址。

  接到这个纸条,刚才和分队长的不愉快顿时化作乌有。

  老蒋把那个纸条又看了看,秦波的字体很清秀,跟她那个人一样,干干净净。这是老蒋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纸条。过去在学校,见过男生、女生传纸条,这让老蒋很不齿,还起过别人的哄,今天才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收到女孩子的纸条是一件这么叫人愉快兴奋的事情。

  妈的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干了。

  尽管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那么一点点内容,可这就足够了!这说明秦波对我老蒋很有好感,愿意和我建立联系。

  激动啊啊啊。

  我想起她来了,我们见过面,那次在西单喝酸奶,我和小军拼命地逃跑,还有那个被脱了裤子的大木……,对,就是她,和另一个女孩追上来,她的车后面还夹着本《青年近卫军》。

  远处的昆仑山是一片黑褐色、红色的层峦叠嶂。戈壁,蓝天、白云,映衬的天很低,山很高。天与山交接处是一缕缕雪白的云。云的柔情把肃杀孤寂的峡谷装点得带有几分流动的美感。山峰峡谷间的“冰舌头”,像自然流淌的冰河,生动地蜿蜒而下,在山的半坡凝滞,迟迟缓缓止住了脚步。

  老蒋从来没有注意欣赏过高原的景色,可是今天,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那样的瑰丽多姿,壮美神奇。

  老蒋遥望医疗站的方向,悄悄寻找那个可爱的窗口。他真希望此刻秦波会走出医疗站,哪怕晃一眼,他也会觉得很满足了。

  老蒋觉得秦波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很不错的。先长得可以,起码拿得出去,这一点,老蒋是很在乎的。其实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老蒋已经悄悄给她打了分了,属于中等偏上,够九十分了。其次和她交谈挺愉快,秦波身上有股豪爽之风,这很对老蒋胃口。老蒋觉得这肯定和她的家庭出身有关系。军人的女儿,就应该这样,大方开朗单纯。他就不喜欢女孩子娇滴滴的,好像她是林黛玉,天天哭哭啼啼,嗓子越哭越细,心眼越斗越小,把人腻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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