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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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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他的女儿。马容英在一旁说:“你们几个里面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孩子了,傻了吧唧一天光知道吃没一点心眼,叫人给卖了还会给人数钱。你看看,你爸说你呢,你倒是好好听着啊,干什么呢你,你真的想把你妈气死吗啊?”怡娜斜眼看了她妈一眼,说:“妈,您刚才这话才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说的有水平,这个家您和他,”她朝齐新顺努了一下嘴,“你们最看不上的就是我,你们最烦的也是我,对不对?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在这家里就是多余的人,既然如此,你们还管我干什么?”马容英气得骂道:“你连你老子也不认吗?你叫个爸是委屈你了还是怎么着,他他的,他是谁啊?少教!”怡娜鼻子哼了一下说:“我就不愿意叫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对,我就是少教。我这样也是你教的。我少教你别管我啊,还要把我搁这来审,我睡觉去了,没功夫在这跟你们瞎耽误功夫!”说完她就要走。“你给我站住!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和谁上那里面去了,都干什么了?”怡娜听到她妈问她,停住脚,冷笑了一声,表示她根本不在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你就告诉我,你跑那里面干什么去了?”怡娜转身对着马容英一字一顿地说:“烦不烦啊你,什么也没干,我乐意,我乐意,我就高兴上那里面去,怎么着!”“你这个丫头,你还反了,老娘供你吃喝,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还给我来这个。”马容英气得抓起门后的笤帚,照准怡娜扔过去。对这一套再熟悉不过的怡娜连躲都不躲,鼻子里哼哼了一声,说:“打呀,你打呀,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家里几个孩子你疼大的爱小的,不管中间的,你最不喜欢我,最不待见我。你老说我傻,说我长的像根电线杆子,嫌我吃的多。我穿的用的都是拣我姐她们剩的,你从来不给我买新衣服,可什么活都叫我干,还老打我。我自己攒钱买条围巾,你还拿走给大姐戴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今晚这事你不用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什么都不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说完,怡娜谁也不看,噔噔噔上楼去了。

  十六 我跟他就是玩玩

  齐新顺站在门口,听见了怡娜刚才说的这番话。他想上前拦住怡娜,可是脚就像被什么绊住了一样,怎么都迈不开。马容英眼睁睁看着怡娜上了楼,气得朝着怡娜的背影大叫了一声:“白眼狼!”她转身看见齐新顺,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冲到她男人面前喊道:“你怎么不说话啊,啊?子不教父之过。哼,这都怨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带的好头!我敢拿脑袋担保,她今晚出去没干好事,准没干好事!那个自行车是谁的?准保是那个男的的。你现在还是不打算管吗,啊?那等到哪一天你的宝贝女儿给你丢人丢到家了,带回个野汉子,挺个大肚子回来,你心里就舒坦了是不是?天啊,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大人没大人样,孩子没孩子样,我还有什么盼头哇。”齐新顺把头转向一边,表示不愿意听马容英说话。

  马容英一看他这样,更来气。“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不想要你就早吭声,我带着孩子走。”现在的马容英不比原来,从齐新顺“那个事”不行开始,她不再觉得低人一等,说话风在吼、马在啸,理直气壮,声音大了不少。

  怡娜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坐下来,她想静一静,想想刚才生的一切。她隐隐觉得下身还在痛。就去了厕所,现内裤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怡娜有点害怕。例假刚刚来过,怎么又流血了,是不是跟刚才沈小军那家伙干那事有关。她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换上,鸣娜进来的时候,怡娜顺手把那条脏内裤扔到门后的洗衣盆里。

  鸣娜进来是想问问怡娜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家里,怡娜最亲近的姐妹就是鸣娜了。

  “你是怎么回事?”鸣娜一边摘掉怡娜头上的枯树叶一边问她。“没怎么回事。”怡娜不想说。“那妈刚才跟你嚷什么呢?”“没嚷什么。”“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鸣娜不再问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怡娜。怡娜受不了这样的注视,说:“二姐,别这样好不好,其实也没什么,我就跟人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妈就成那样了,她就知道冲我嚷嚷,大姐回来再晚,怎么从来没见她急过,她就是偏心眼。”“妈急也是为你好,她要是不急,她就不是咱妈了。你跟谁在外面?怎么让值班的人把你带回来了?”“正好碰上执勤的呗,我什么坏事也没干,就在那树丛里坐了一会儿,那帮人就大惊小怪,好像抓住了一个搞破坏的阶级敌人。二姐你没见当时他们那个紧张啊,辛亏他们手里没枪,有枪的话,肯定就开枪了。”怡娜说完笑开了。鸣娜知道她这个妹妹一向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大冷天,你没事好好的怎么跑树丛里呆着去了?”怡娜现自己说漏了嘴,“啊,不是,是树丛旁边。二姐,你那么认真干吗啊?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干什么。”鸣娜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要是不跟二姐说实话,那你的事以后我再也不听了。”说完鸣娜起身就要走,怡娜急忙拉住她的手,说:“别,二姐,你别走,我跟你说。”见鸣娜坐下,怡娜又说:“可二姐你得保证这事跟谁都不许说,连爸妈都不能说。”鸣娜点头答应,怡娜不放心地说:“他们就是逼你,你也不能说。”“我保证。”鸣娜把事情的经过跟鸣娜讲了。“二姐,我当时挺害怕的,可现在又不害怕了。反正我们俩好了,别人管不着。”

  鸣娜听怡娜说完,才知道事情比她想的严重多了。在她刚才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她还猜想了很多人,但是绝没有想到那个人是沈小军,更没有想到那家伙会得逞。尽管心里着急可是她表面上不露声色。她想这事不用她提醒我,我也不能跟爸妈说,要是说了,还不定惹出什么事来呢。“你和他什么时候好上的?”“没多久。就是在冰场滑冰,他过来教我,就这么简单。一开始我也不愿意理他,我知道咱家和他家的关系,可他老是缠着我,老带我回家,所以就好了。而且他还为我跟冰场上的人打架呢。”“跟谁打架?”“也是上冰场滑冰的一帮子,是什么纺织部的。打头的那个叫铁军。那人我原来不认识,他过来拍我,叫沈小军看见了,俩人就打起来了。他们俩给拉派出所去了,到派出所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俩原先都认识。好像原先就有过结,这次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怡娜说完又笑了,看上去心情不错。“怎么,你也给带到派出所去了?”“啊,去了,不去不行。不过我说我谁都不认得,那个臭警察把我训了一顿,就把我给放了。得亏没叫家里领人,要不事情就闹大了,你看妈那劲,杀了我的心都有。二姐,你别紧张,我又没出什么事。冰场上经常有为女孩子打架的事,比如说那女孩长得漂亮,又飘,两边的人都看上了,那怎么办呢,多简单啊,打架啊。看谁能打得过谁,谁赢了那女的就跟谁。你知道吗,有时候是三边的人打架,冰场上上百的人打架,冰球棍、冰刀都上了,警察来了都赶不散,除非底下的冰咯啦啦一响,人们呼啦一下就都散了。我看那些人说是玩命打架,其实还不是给人看的,还是怕死,怕掉冰窟隆里,嘿嘿,还挺好玩儿的。”“好玩儿?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因为你打架,你特别光彩?”“那当然啦,我们几个经常去冰场的姐妹只有我还没有人为我打架,特没面子。不过这下好了,我也不比她们差了。就是拍我的人份儿不大,纺织部的,真土,要是军委的,或者是总参总后的都行,哪怕是空军大院的也行啊。”怡娜有些遗憾。鸣娜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就问:“那沈小军真的喜欢你吗?”“啊,当然了,二姐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不喜欢他能为我跟别人打架啊,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他光为你打架,还为你干什么?”怡娜想了想,说:“也没为我做什么。请我去老莫吃了一顿饭,你知道吗二姐,老莫的红菜汤一点都不好喝,跟刷锅水似的。你知道我喜欢吃那里面的什么?我喜欢吃那的鸡蛋炒饭。鸡蛋炒的特别嫩,特别好吃……二姐你去过那没有,哎呀,那里面可高级了,去那的人都是干部子弟。我一进去,那些人都不吃饭了,全都看我。”鸣娜打断她的话,说:“怡娜,今晚你们真的没什么吗?”怡娜听了犹豫了一下,说:“好像也不能说没事,他亲我来着,后来还跟我……”见鸣娜看自己,怡娜停住不说了。“他还跟你干什么了?”怡娜摇摇头,说:“哎呀,反正挺恶心的。他把我的裤子给扯下来了。那时候我真的是急了,可他的胳膊死死地盯着我,我根本就不能动换。二姐,我今天才大概明白这男的和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真恶心,恶心死了。”鸣娜一听这话,心说完了。沈小军这个家伙根本不可能喜欢怡娜,他分明是为了报复有意干这一切的,而且已经让他得逞了。最可气的是怡娜竟然就一点都不以为然。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二姐你真是,就这么着呗,我们俩都要当兵去,当兵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你喜欢他吗?”“不知道。如今大院里沈小军的份儿挺大的,谁份儿大我跟谁呗。他长的说不上太帅,就是个儿高点,可架不住他有钱,对我也大方。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刚开始我也害怕,咱们两家有他哥那事在那放着呢,怎么想怎么别扭,可是架不住他对我特好,我也就被他感化了。他跟我说他一直喜欢我,也是因为怕院子里和两边家长的压力,所以一直不敢跟我说,正好我们俩都去冰场,就很自然地好上了。你不知道,你别看沈小军那人表面上粗粗拉拉的,实际那人可心细了,尤其是对我,他说跟我好了以后,他连看都懒得看别的女孩。”“他那么说,你就信。”怡娜听鸣娜这么说,愣了一下,急忙辩解说:“真的。一开始我不相信,后来我跟他在一起,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真的不怎么看其他的女孩。”“爸妈肯定不知道这事吧?”“还敢让爸妈知道,那我还活不活了?!”“那他们家肯定也不知道了。”“那当然了。所以对这事我心里基本没谱,咱们两家算仇家吧,那仇家的儿女结亲那是不可能的事。”“知道不可能你还跟他出去,还跟他好。”“我管不住我自己嘛。他一来找我,我好像不由自主就跟着他走了。”“怡娜,我觉得你还是别跟他再来往了,你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知道。我可不要什么结果,我这么小,以后变化还大着呢,先玩着呗。我跟他其实就是玩玩。”鸣娜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好像不仅仅是玩玩那么简单的,可是她这个傻妹妹好像自我感觉还不错,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十七 一报还一报

  第二天一早,齐新顺去上班,刚走到办公楼外面,就看见有几个人围着看墙上的什么东西。齐新顺走了过去。那几个围观的人一见齐新顺走过来,都急忙走开了。齐新顺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没来由地紧张得“咯噔”一下。文革开始这么长时间,齐新顺见的大字报也够多的了,可是他这么一看不要紧,像是有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让他从头凉到脚。

  墙上贴着一张8开大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行粗重的毛笔字:齐家三姑娘齐怡娜昨晚在丁香树丛里与男人句(苟)合被捉!

  齐新顺上前一把扯下那张纸。然后用眼光扫视身后站着的几个人。那几人一见齐新顺在看他们,都急忙散了。

  齐新顺拿着那张纸走进办公室。一路上他总感到别人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眼光,听到人们背着他在窃窃私语,等到他转过身去,什么都没有。那一刻,他的耳朵里又充满了那种细小的无处不在的“嘤嘤”的声音。

  他把那张纸平铺在桌子上,仔细研究那张纸。

  昨晚的事情生之后,他还以为不过是小孩子在一起瞎闹,现在看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啦。这个人是想通过怡娜来整治我!可是他想不通,想在学院可以搞臭我的方法很多,为什么单单要从我的女儿下手。

  从昨晚到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几个人,除了那两个执勤的战士,还有昨晚值班的那个军官,再没有别人了。我当时警告过那两个人,从当时的情形看,他们应该不会也没有理由去写这种东西,那么写这章大字报的人很明显就是别有用心,甚至是做出这个圈套来等着我的家人去钻。现在看来写大字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大字报上的字体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毫无书底的人所为。苟合的苟字还写成了句字。他觉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件事应该是个孩子所为,至于孩子后面又有什么人,找到孩子,应该能够找到他幕后的人了。

  这是谁呢?

  他又想起那辆自行车,自行车的主人十有应该和写这张大字报的人有关系。

  他觉得这个人恐怕还不仅仅是为了写一张大字报,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齐新顺苦苦思索,突然,他想起曾经在哪见过那辆自行车!

  在哪呢?车座拔的那么高,这个人的个子应该比较高,他开始在学院高个子男孩里面排查。

  最终,他的目标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

  一想到这个人,齐新顺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蹙着眉头想到,这小子找怡娜,那没别的,目的只有一个―报仇!他想到昨晚怡娜回家灰头土脸的样子,他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单拣他的女儿下手,他这是要在所有的人面前让他齐家彻底丢脸、蒙羞!

  他现在不能判定的是,这小子是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

  马容英晚上吃完晚饭以后,想起还有一盆衣服没有洗。她先把盆里的衣服按照里外薄厚分类,然后慢慢搓洗。突然,她看见了怡娜那条内裤。也看见了内裤上的血迹。马容英一开始还没在意,她以为怡娜是来例假。嘴上还唠叨:“这丫头懒的骨头都响了,连血裤衩都让我洗,我就是这家的老妈子,佣人……”说到这,马容英的手突然停住了,因为她想起来,怡娜应该是上半个月来例假!

  三个年龄大的女儿的例假时间当母亲的马容英当然都记得很清楚,她清清楚楚记得老三怡娜这个月的例假时间刚过,应该不会有错。那这个血迹是怎么回事?

  马容英呆呆地拿着那条血内裤,一时间脑子里理不出个头绪。

  齐新顺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马容英愣怔地坐在客厅里。看见他进门,还没张口,眼泪先下来了。齐新顺不知道老婆是怎么回事,他不说话,等着马容英说。但是他的预感告诉他,家里一定出什么事了。

  等了一会儿,马容英渐渐平静下来,对她丈夫说:“出事了,她爸,出事了!”齐新顺不说话,只是看着慌乱的马容英。

  马容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齐新顺。原以为齐新顺会像她一样,或是暴跳如雷,或是焦急万分,可是齐新顺没有说话,他换了拖鞋,然后深深陷进沙里。

  该来的果然来了。齐新顺想。

  齐新顺觉得沈小军确实不那么简单。一切木已成舟,想挽救都已经无济于事。

  但愿没怀孕就好。怡娜万一要是怀了孕,那才真的一切都完了。

  齐新顺又想,也许事情还能够不像想象的那么糟,也许他们只是在树林里面呆了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可是他转念一想,身上不由得出汗了。要是一般的小孩子玩玩可能不会出什么事,可是那小子很明显是有备而来,不整出点动静,他不会善罢甘休。你看着,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不会再露面了。

  这内裤上的血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叫齐新顺最头疼的是,这事还不能声张,就是说拿沈小军还没办法。这事可不像当初鸣娜的事,可以想怎么整治品英都行。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打碎牙往肚里咽,自认倒霉,还得替他们把这事捂着。

  真!齐新顺愤愤地想,没有防备,就叫那小子钻了大空子。

  一报还一报!姓沈的,咱们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想到这,齐新顺叹了口气,他制止住了哭泣的马容英,说:“你叫鸣娜跟怡娜谈谈,看看事情到底到了哪一步,要是没什么的话,赶紧送怡娜走。那丫头我看再不走,还得出事。”“鸣娜一个姑娘家怎么问她?”“糊涂!你问她她能跟你说吗?她们姐妹之间好说话,你赶紧把鸣娜叫来。”“叫鸣娜干什么?我看倒是你赶紧叫人把沈小军那个臭小子抓起来,我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你想杀他就能杀啦?这事我们能怎么办,你要想叫你姑娘将来还能嫁得出去,你就老老实实的别声张。要不然,咱们都得后悔一辈子。”“啊?那就这么完啦,叫那小子白白占了便宜?我不干!”“你不干?那你去找沈小军去,找沈静如一家算账去。你怎么说?说他们家小子把咱们姑娘给了?人家能承认吗?”“我叫怡娜出来说!他沈小军还想赖?”“好,你叫怡娜出来说,先别说那丫头说不说,你就说说什么?怎么说?说她叫人给了。人家公安局要是调查这事,沈小军会说,他们俩是自愿的,是你们家怡娜自愿跟着他进树丛的,没人拉也没人扯她。搞不好怡娜也会这么说,那傻丫头你还不知道,一根筋拗到底,谁的话都不听。再说这么一调查,丢人吃亏的是谁啊,是你女儿!是咱们一家人!你要是吵吵出去,那沈小军的目的才是真的达到了呢。全院的人都知道齐家的女儿叫他沈小军给做了。人家不会骂那小子,人家只会说你闺女不正经,大半夜的跟着男人钻树窠,人家会说你齐家人活该,谁让你把人家的哥给做死了呢。人家会说你齐家这是恶有恶报。”齐新顺说到这,气喘吁吁,一下靠在沙上,一句话也不说。马容英一听这话,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勾勾盯住男人看。齐新顺不愿看她那副神态,转过头去叹气。

  马容英憋着嗓子哭出长长的一声:“我的天哪,这叫什么事啊,我的好看的黄花大姑娘叫人给糟践了,我们连个屁都不能放,就这么吃哑巴亏啊……凭什么!他们沈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儿子爬到水塔上面去掉下来,那是他自找,怨得着我们吗,干嘛把这罪过要推到我们身上,我们吃亏就得吃哑巴亏,我不干,我就不干,我不怕丢人,我要找他们算账去,我要在全院的人面前叫人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他们家孩子死了,活该!凭什么老揪住我们不放,活该!到哪都是这话,活该!活该!”马容英说着还不解气,还使劲跺脚,一只脚跺完了,干脆两只脚一起跺,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想蹦又蹦不起来的老蛤蟆。

  十八 怡娜又跑了

  齐新顺忍无可忍,喝了一句:“住嘴!女人家头长见识短,你去闹是出了气了,后果呢,你女儿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你不知道吗?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她不是我女儿,我没有这样丢人女儿!死丫头,这个死丫头,她是要我们全家人跟着她一起丢人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她自己不好,才让那个臭小子钻了大空子。哎呀,老齐啊,沈小军那小子,要是真的想要和怡娜好,咱们可千万不能同意啊。”齐新顺一声冷笑,指着马容英骂道:“笨蛋!没有比你更糊涂的人了,他能要怡娜才见了鬼啦。何况他把花采了,他还会回来理你吗?糊涂!”马容英不再说话,坐在沙里掩面而哭。齐新顺知道他老婆决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可是他这会儿又不愿意多搭理她,就说:“该怎么办你还是好好想想,别脑子一热就去找人家,闹得满城风雨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只能叫人家看热闹。”

  齐新顺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突然想起什么,问他老婆:“怡娜呢?怎么没听见她动静?”马容英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扯起嗓子喊:“三儿,小三。”楼上没人回答。马容英就像触电一样,从沙上跳起来,冲到楼上。

  怡娜不在家!

  马容英气急败坏地问正在百~万\小!说的鸣娜:“你妹呢?怡娜上哪了?”“她不在楼下吗?我早上到现在没看见她。”“那小五呢?小五!”马容英扯起嗓子喊,然后她像个陀螺一样又转到楼下,摊开两手对齐新顺说:“跑了,她又跑了!我叫小五看着她,连小五也不见了,三儿肯定是去找那个男的去了。”“你在家干什么呢你,你怎么不看住她?”“我看住她?我看得住吗?我要打扫屋子,要拖地,还要洗这一大家子的衣服,还得给你们做饭。我看她,我看的过来吗?!”“找去!”齐新顺阴阴地说了一句。马容英刚想说上哪找去,可一看他男人阴沉的脸,把嘴里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齐怡娜去了什刹海冰场。

  直到快散场了,齐怡娜也没见到沈小军。

  怡娜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这两天马容英看她就像看犯人一样。马容英要是上班,就叫小四或是小五看着她。早上马容英到单位去了,临走叮嘱小五看好她三姐,别叫她出去。

  马容英她们刚走,怡娜就把小五叫到跟前,说:“五儿,三姐对你好吧?”小五点点头。“那三姐求你个事行不?”“什么事?”“我今儿下午要出去一下,就一会儿,不等妈回来,我肯定就回来了。”“妈不让。”“我保证回来,骗你是小狗。”“不,你走了,妈一回来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哪至于啊,我就出去一会儿。我把二姐的自行车借你骑两天。”“二姐的自行车你有钥匙?”怡娜看着云娜点点头。云娜想了想,慢慢地摇摇头,怡娜果断地伸出三根手指头,说:“三天!”“我要四天。”“哎呀,你怎么那么会讨价还价啊,行行行,四天就四天。”怡娜说完掏出车钥匙,刚要递给小五,她把手又缩了回来。“说好啊,那车只许你自个儿骑,你要是借别人骑,我可不干。”

  怡娜出了冰场,看见沈小军正坐在长凳上换冰鞋。怡娜一见小军,高兴地跑过去,喊了一声:“嗨,你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你啊?你多会儿来的,你是不是没看见我?”小军见怡娜过来,赶紧低下头,但是怡娜已经站到他面前,躲是躲不掉了。

  “我没来一会儿。”小军淡淡地说。他说完这话,就拿布仔细地擦拭冰刀,不再理睬怡娜。

  怡娜站在小军的面前,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几天前还和她亲热的不得了的人,觉得身上一阵阵冷。“沈小军,你是不是要走,走的话把我带上,我有话跟你说。”“带你?我的车带没气了,瘪了,带不动人。现在大概还有公共汽车吧,你自己个儿坐车去吧。”怡娜一动不动盯住小军看了半天,然后喊道:“沈小军,你是个无赖、流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想把我给甩了?”“谁谁谁啊?谁想把你甩了?你说话注意点啊,咱俩根本就没啥,什么甩不甩的。我得走了,没功夫跟你在这胡搅。”怡娜紧跟着小军出了冰场。“沈小军,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那你怎么说咱们俩没啥?啥叫没啥?”“我说你甭跟我这胡搅蛮缠好不好?没啥就是没啥。”沈小军说着,一偏腿上了自行车。怡娜冲过去,一把抓住车把,喊道:“你今天要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你别想走。”周围有几个刚从冰场出来的人,一看这情景,哄开了。“嘿,两口子打架别跟这打啊,回家掐去啊。”“就是,八成是玩够了,想甩了人家了吧。”有个人走过来,笑着拍拍小军的肩膀,说:“哥们儿,别这样啊,是男人就得有点男人样,干吗呀,给咱爷们儿跌份儿。”小军回头一看,是铁军,心想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搞不好是他一直跟着我呢。这要是让他粘乎上,可没什么好。他把肩膀使劲一晃,甩开铁军的手,说:“你他妈一边待会儿去,什么事你丫都搀乎。”说完就要走。怡娜大声喊:“别让他走,让他说清楚。”“说什么说,我跟你说了,咱俩没关系!”“什么没关系,你说得轻松,我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我根本就不会搭理你。”“我什么德行?你不撒泡尿瞅瞅你是什么德行,长的那样,要多寒碜有多寒碜,还以为你自己个儿挺不错呢,别屎壳郎戴花臭美了你!”“你,你臭不要脸!”怡娜上来就要抓小军,叫小军一胳膊推到一边,“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铁军一把抓住小军的胳膊往下拽,“你小子给我下来你!”上次两人在冰场为怡娜打架,铁军就一直憋着想找小军算账,今天见他又欺负怡娜,顿时起火来。

  小军经不住铁军的拉扯,只得从车上下来。他一边撑起车支架,一边活动着手腕骂着走过来,说:“我说你丫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铁军看见小军过来,一句话不说,抬手照准小军就是一拳,沈小军毫无防备,被这一拳打得身子一晃,往后倒退好几步,一坐在地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有人立刻喊叫起来:“嘿,打起来了嘿,快看,真掐上了诶。”小军觉得嘴里有股腥咸味,用手一擦,手套上都是血。这一下小军害怕了,本来他就不能打架,过去打架全靠老蒋和品英他们戳份儿,碰到孤军作战的时候,他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脚底抹油能溜就溜。上次跟铁军在派出所打架,他就没占什么便宜。在冰场上开战的那一次,全仗着在冰场上,他穿着冰鞋,滑的好,对方不太会滑,他当然占上风。今天不行了,失去了优势的他知道今天铁军是憋着气来的,心里就更加怯火。

  看到小军的狼狈样子,铁军乐了,他走过来对小军说:“你小子不是有本事吗?你不是狂吗?你不是份儿大吗?今儿我就是让你丫尝尝让人欺负的滋味。我告你说,打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地道,他妈小人一个。你别以为我今儿是为她打你,”铁军指指怡娜,“我谁都不为,就为的是煞煞你丫的威风,也叫你知道,别人不是都那么好惹的。”

  十九 小军的份儿栽大了

  沈小军今儿的份儿可栽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关键是齐怡娜。他知道那丫头的嘴特碎,这事过不了今晚,全院的人就都知道了。他狠劲擦了擦嘴角,坐在地上不起来。怡娜走过来,怯怯地问:“小军,你没事吧?哎呀,你的嘴怎么啦,是不是把你的牙掉了?”小军猛地推开怡娜伸过来的手,骂道:“去你妈的,谁的牙掉了?你高兴了?臭表子,臭圈子!你给我滚到一边去,看见你我就他妈恶心!我呸!”说完,小军往地上狠狠啐一口吐沫,一抹嘴站起来。怡娜嚷道:“你是人嘛你,我好心好意来拉你,看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倒好,还骂起我来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才懒得管你。”“你他妈放屁,你才是狗,小心我揍你!你还是好人,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铁军走过来,说:“啧啧啧,我说这是什么人啊,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还他妈嘴硬哪,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你别跟人女的较劲,跟我来啊?什么东西!”铁军的话音还未落,沈小军突然冲过去,抱住铁军,扭打起来。扭打中,铁军一把抓住小军的头,把他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小军瞅个空子,照准铁军的下部一脚狠踢过去,疼的铁军“哎呀”大叫一声,坐在地上。周围的人看的高兴,起哄架秧子,就是没人来拉架,“唉呦,这下这主儿肯定废了。”铁军脸煞白,气吁吁地喊道:“我今儿把一腔子都倒这,跟你丫拼了!”说着硬撑着站起来。怡娜在一边直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两人谁听她的,翻起身来又打在一起。这回两人都下了狠劲,专找要害部位下手。

  铁军力气大,但是不会打架,拳头抡来抡去,总也打不到要害上。小军虽然胆怯,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能怂了。他见铁军比自己力气大,怕继续恋战吃亏,索性也不讲究什么战略战法了,拿出他的看家本事,乘对方不备一口咬住铁军的手,咬住死不松口。小军从小叩齿,练就一口的“钢牙”,咬核桃喝啤酒开瓶盖从来不找家伙都是靠牙咬。每次打架不成,吃亏占下风的时候,他就上嘴,一般男的不玩这个,也不会防备这一手,所以他总能占大便宜。老蒋骂他这是属老娘们儿的,上不了台面。沈小军才不管那个,只要能有效击退敌人,管他用什么办法。

  这一下铁军没辙了,疼的大叫:“哎呀哎呀,啊……你,你松口啊……”直到有人喊了声:“警察来啦!”,小军才松口,铁军一看自己的手,一排深深的血印留在虎口上。小军刚一松口,铁军在路边抄起一块砖头,嚷道:“你小子属狗的啊,把我的手都快咬穿了你!我今天非花了你丫的不可!”说着,举起砖头就朝小军砸来。小军从地上跳起来,伸长脖子把头凑到铁军的胸前嚷道:“铁军,今儿不下手你丫是后娘养的你!”他一过来,铁军反而支愣着两只手站愣在那了。有人喊:“雷子来了,还不快跑!”小军反映快,不再恋战,丢下铁军推起车狠跑几步,直接俩腿一蹿上了车猛蹬一阵,跑出几十米远去。铁军回头见两个警察朝自己跑过来,一急,傻站在那,忘了丢掉砖头。两个警察上去就把他按住,铁军还想申辩,后脑勺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你们干吗打人?!”“打人?打的就是你!走!”两个警察按住铁军就要走。怡娜在后面看见,急忙上前,说:“警察叔叔,不是他,是刚才那个人先打的,那人骑车跑了。”一个警察看着怡娜问:“你是谁?你怎么帮他说话?”“我谁也不是,我就在这看热闹的。”“看热闹的?大晚上的,一个大姑娘家,不在家好好呆着,跑这来看热闹来,准不是什么好人,带走!”怡娜还要分辨,一个警察上来不由分说,扯起她的袖子。“你拉我干什么,少碰我,我会走。”“呦,你个臭丫头还挺横,等到了我们那我看你还横不横,哼,我们就专门收拾你这种人。”“我们是什么人?”怡娜嘴还是不依不饶。“你找抽是不是?我见你这号的多了,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怎么不是好东西了?”怡娜一边走一边嚷。

  沈小军往前猛骑了一阵,看看后面没有人追上来,这才慢慢停下来。

  他不知道铁军和怡娜他们怎么样,估计是凶多吉少。

  铁军这小子下手真够狠的,他!小军摸了摸腮帮子,腮帮子酸疼。

  让警察逮住才好呢,活该!一想到铁军下的毒手,想到他当着那么多人让自己下不来台,小军觉得铁军叫警察逮去都不解气。最好把他关上十天半个月的,叫那小子再打人。

  沈小军突然想,这是不是天意啊。凡是惹着我沈小军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铁军刚刚还挺得意的不是,这会儿警察没准正抽他呢。这才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有那个齐新顺,别看他现在张狂,有一天叫他哏儿屁着凉大海堂!你看我把他闺女给办了,那小子连个屁都不敢放,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坏事干太多,心虚,有鬼!

  想到这,小军挺得意,觉得活着挺有意思。老有盼头,老能看见一些人尤其是一些仇人倒霉,活着就特有盼头!

  小军想唱歌,可是大晚上的唱歌,让人家以为他有神经病。而且他天生的左嗓子,跑调能跑到太行山去。一《东方红》能唱得让人摸不着调听不出来是什么歌。干脆我作诗吧。小军蹬车的度明显慢下来。他在心里吟哦诗句:“漆黑的夜晚啊,有一颗明亮的北斗星,它是我心中最亮的一颗星。它照耀着我,给我指明前进的方向。”想了想,他觉得不好,北斗星都是用来比喻歌颂的,我这诗不是歌颂的诗,干吗要用北斗星啊,不好!小军又想了想,有了:“天边有一颗星,是最亮最亮的一颗星,它在冲我眨眼睛。我问他为什么眨眼睛,它说它看我高兴!”小军反复吟诵,还是觉得不是很好。这回这颗星不是伟大领袖,可是给人感觉是个女的。

  小军一路咂吧着他的酸诗到了家。进了院子,他抬头看一眼他家的窗户,窗口灯光昏暗,没精打采,他的心也随之一沉。

  二十 凭什么抓我,我又不是强jian

  哥哥的仇小军一天都没忘。

  这两年,每当大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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