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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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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就来的痛快些。

  “那好,我的命在这里,你只管拿去便是。只求你……莫要连累无辜的人。”若倾城面色微白,回眸望着弄凉,泪眼盈盈。

  “不,你要杀就杀我。”弄凉挺身而出。

  黑衣女子仍是淡淡的,“我只杀若倾城一人,旁人与我无关。”

  长剑陡然一震,登时画着萧冷的风直逼若倾城。杀气无限,剑身华光迫现,强大的剑气划向若倾城纤细的脖颈。只要黑衣女子轻轻挥剑,若倾城的脖颈就能当场折断,身首异处。

  一声厉喝,“小姐!”

  若倾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力量重重推开,而后狠狠摔在地上。陡然抬头,却是弄凉替了她的位置。血气幡然涌上脑门,若倾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除了喊出她的名字,再也做了任何事情。

  声嘶力竭的呼喊响彻天地,“弄凉……”

  黑衣女子骤然瞪大眼眸,猛然收回所有剑招。可惜晚了一步,锋利的剑尖划过弄凉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霎时迷了若倾城的眼眸。滚热的血液溅在她的脸上,炙热燃烧,痛不欲生。

  “弄凉?”若倾城猛然抱住倒卧在地,鲜血淋漓的弄凉,顷刻间泪如雨下。双手死死捂着弄凉出血的脖颈,几欲疯狂,“弄凉你撑着,你不要死!我们说好的要生死相依的!弄凉,你别丢下我,你怎么那么傻!……”

  猛然蹲身,黑衣女子的手心摊开,一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囊置于掌心。黑衣女子的声音都几近颤抖,“你可识得这个?”

  弄凉不能言语,颤颤巍巍的从脖颈处摸出带血的香囊,与黑衣女子的香囊一模一样。刹那间,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划破喉间。黑衣女子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霎时泪流满面,“弄凉,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独孤弄痕啊!弄凉,我是弄痕啊。。。。。。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正文 弄凉:只能陪你到这里(哭求收藏推荐)

  弄凉不能言语,颤颤巍巍的从脖颈处摸出带血的香囊,与黑衣女子的香囊一模一样。刹那间,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划破喉间。黑衣女子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霎时泪流满面,“弄凉,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独孤弄痕啊!弄凉,我是弄痕啊。。。。。。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寂寥从雨中冲进来,淋湿的不止身体,还有灵魂。若不是他忘了带钱袋也不会回来,更不会见证这样凄惨的境况。扑通跪下,寂寥看着鲜血不断从若倾城的指缝里涌出来,染红了弄凉胸口的衣衫。

  弄痕疯似的撕下自己的裙角,忙不迭为弄凉包扎止血。奔涌而出的还有她的眼泪,无止境的悔恨换不回嫣红刺眼的鲜血。伸手制住弄凉的|岤道,弄痕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源源不断的内劲输入弄凉的身体,却恍若泥牛入海。

  “弄凉,你别吓我,不许吓我。”若倾城哭着喊着,泪如雨下,“我们说好的要相依为命,你不能背弃我们的誓言。这辈子还有好长好长,你不能这样对我!”

  缓过气来,因为失血过多,弄凉的面色煞白如纸。冰冷的手抚过若倾城的脸颊,破碎的嗓音恍如隔世,“对不起小姐,弄凉怕是……怕是不能陪你、陪你终老了。到底还是……还是要留下你一个、一个人,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弄凉别怕,我是你姐姐,我是你的姐姐独孤弄痕啊!弄凉……”弄痕泣不成声,泪若连珠。从未表露过情感的双眸,此刻悔恨交加,痛苦不已,“我找了你大半辈子,可是现在,我竟然、竟然亲手伤了你!若父母地下有知,我该当千刀万剐!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该弄丢了你,更不该伤你……”

  弄凉将带血的香囊从脖颈处取下,颤抖着交到弄痕手心,眸色光亮如月,“能再见姐姐一面,真好……”

  扭头,弄凉的眸子忽然黯了一下,眼底涌出滚烫的热泪。带血的薄唇颤了颤,忽然喷出一口黑血,整张脸瞬间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有毒?”寂寥陡然惊呼,“是子午化骨水。”

  弄痕的眼眸霎时瞪得斗大,五指握拳,发出惊悚的咯咯声响。此刻的她,宛若重生的恶魔,眸色血戾,恨不能将他人生吞活剥。愤怒的仰头嘶吼,弄痕泪流满面,“千燎!千燎!”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弄凉对不起,我救不了你!”若倾城死死抱着弄凉,泣不成声,“我只恨,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用,真的好不中用!连我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眼看着你们一个个的为我而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蓦地,若倾城忽然放下弄凉,几乎是爬着跪在寂寥跟前,失魂落魄狼狈至极,“就当我求你,寂寥,我求你,弄凉她……求你娶她!寂寥,我求你娶弄凉!”脑门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闷声。

  寂寥低眉看她,顷刻间泪落无声。抬眼去看倒卧在血泊里的弄凉,寂寥笑的凄冷无温,“好,我答应你。”

  没有大红嫁衣,也没有大红盖头,到处是冰冷的湿漉漉。唯一为他们的祝祷的是嫣红的鲜血,和滚烫的热泪。若倾城与弄痕哭着搀着只剩一口气的弄凉,弄凉笑着,笑得泪流满面,却是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黑色的血不断从弄凉嘴里涌出,她知道,自己弥留了。她也明白,幸福会长着翅膀,转瞬即逝,即便她愿意用性命去挽留,也是无能为力。

  一拜天地恩厚身,天赐姻缘红鸾心;

  二拜高堂孝先考,敬老尊先搏贤名;

  夫妻交拜定三生,执手白首不相离。

  薄唇扬起一抹痛彻心扉的笑,寂寥笑得令人心碎,泪如泉涌的轻唤一声,“夫人!”

  那一刻,弄凉笑得像个孩子,纯澈而稚嫩。身子陡然滑落在地,不断打滚,表情痛苦至极。

  “弄凉?弄凉你怎么了?弄凉……”若倾城哭着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她,乞求的目光扫过面色绝望的弄痕。

  弄痕重重的闭起眼眸,缓缓背过身去,连呼吸都好痛,“子午化骨水会一点一滴的化去人的五脏六腑,由内至外慢慢化为血水,最后尸骨无存。”

  “不!我不要弄凉死!我不要弄凉死!”若倾城疯似的狂吼,“你们不是一个个武艺高强一个个很了不得吗?为什么连弄凉都救不了!为什么?你们不是自诩江湖道吗?你们救她!救她!哪怕要我的命换,都可以!都可以!来啊,来杀我,拿我的命换弄凉的命!……”话到最后,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寂寥无力的跪在弄凉跟前,抓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轻抚她因为极度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莫怕,我帮你!”自袖中取出锐利的匕首,寂寥全身青筋暴起,眸色如血。

  握着匕首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只听得咚的一声,匕首笔直插入地面。耳闻寂寥愤怒的嘶吼,仰头的狂啸,他忽然抓狂的跑出去,冲进冰冷的雨里放声哭泣。

  “小姐,帮……帮帮我,求、求你!”弄凉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脖颈处黑血涌动。内脏不断被毒液溶化,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全身。连眼眸都已经流出血泪,唇瓣皆已咬破,五指在阴暗的地面画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迹。

  死死握住寒彻的匕首,若倾城眸色成灰,仿佛冷宫里的灰烬颜色。

  弄凉的呼喊声不断在她耳边回旋,那挣扎与狰狞宛若利刃,一刀刀割碎若倾城的心。即便全族皆灭,她都未曾像现在这般痛不欲生。

  “啊……。”一声长啸,若倾城声嘶力竭,匕首狠狠刺入弄凉的心口。鲜血飞溅,炙热的温度将她的灵魂都一起燃烧。神情呆滞的抱着只有最后 一口气的弄凉,若倾城泪眼模糊,“不要怕弄凉,再也不会疼了。再也不会、疼了……”

  “谢谢、谢谢小姐……”弄凉的头就搭在她的肩头,笑得温和如水,吐出最后一口气之前,弄凉睁着不甘的眸子,“姐、姐姐……”

  弄痕扑通一声跪在弄凉面前,心如刀绞,滴滴鲜血流不尽心中的悔恨。

  正文 一坯黄土埋荒骨

  “谢谢、谢谢小姐……”弄凉的头就搭在她的肩头,笑得温和如水,吐出最后一口气之前,弄凉睁着不甘的眸子,“姐、姐姐……”

  弄痕扑通一声跪在弄凉面前,心如刀绞,滴滴鲜血流不尽心中的悔恨。

  “求姐姐保护、保护小姐……一生、一世,别教人、教人……欺负了她……”弄凉的体温急剧下降,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微弱的视线看到门口那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唇角荡开风一般飘渺的笑靥。

  “我答应你。”弄痕重重点头,泣泪两行。

  弄凉无力的拍了拍与自己紧拥的若倾城背脊,伏在若倾城的耳际说着细如蚊蝇的话语,“如此,我便安心了……”

  手,重重垂下,身子彻底冰冷。也彻底寒了若倾城的心,锥心之痛,痛入骨髓,痛得连灵魂都跟着哭泣。

  “睡吧弄凉,小姐陪着你,不怕。”若倾城神情呆滞,目光空洞。眼睑重重合上的瞬间,她看见那个年轻的笑颜在自己面前晃动,最后被风无情的吹走。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仰天长啸,有的是死寂的心,死寂的生命。

  无声相拥,若倾城的头正抵着弄凉的肩膀。双眸紧闭,下唇紧咬,不省人事。

  弄凉的坟就在茅屋后面的竹林里,孤零零立在竹林正中的空地处,冥币在雨里纷飞,仿佛要飞到遥远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

  若倾城痴痴站着,因为方才的昏迷,她未亲眼看着弄凉下葬。等她来到,除了冰冷的墓碑,什么都没有剩下。

  弄痕习惯了绝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痛 心的抚着鲜血染就的墓碑。以后,她再也无需为自己的妹妹担心,因为再也没有必要。眼眸重重合上,分不清脸上挂着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寂寥回眸望着神情呆滞的若倾城,低头忖了好一会才走向她,“弄凉不会愿意见到这样的你。”

  抬眼间,若倾城泪如雨下,笑得肝肠寸断。雨水不断冲刷着她惨白的容脸,击打她卷曲黝黑的羽睫,若倾城的声音宛若逝于掌心的流沙,带着无可挽转的撕心裂肺,“她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为了我。这辈子,她都是为了我,我欠弄凉的一生都还不清。你不会明白我跟弄凉之间所经历的一切,你更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相依为命。我们说好的,可是现在,弄凉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她躺在这里,就躺在冰冷的泥土之下。弄凉死之前有多痛,我的心就跟着多痛,我宁愿埋在这里的是我,我宁愿是我!”

  “那我呢?”寂寥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眼睛通红。

  “我的爱留在了烈火焚烧的冷宫,我的儿子也在那个炼狱般的皇宫里,而我唯一从那里带走的,独弄凉一个。可是现在,我再也带不走她了。”若倾城面如死灰,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那一刻,她依稀看到弄凉站在坟墓里冲自己笑。

  咧开颤抖的唇,若倾城沙哑的笑着,痴傻般盯着冰冷无情的墓碑。颤颤巍巍的走到墓前,若倾城跌坐在地。轻轻的将脸温柔贴在寒意拳拳的墓碑之上,仿佛弄凉温暖的手拂过她的脸颊。

  弄痕面无表情的起身,握紧手中之剑转身离去。

  寂寥死死注视着弄痕依旧无温的背影,他该恨她,该怨她,或者该为弄凉报仇杀了她。可是,她竟是弄凉的亲姐姐,所以他什么都不能为弄凉做。

  蓦地,弄痕脚步顿住,微微昂起头看一眼从竹枝头滴落的雨点,声音幽恨,“我答应过弄凉,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如果……我还有命回来的话!”

  “我会守着这里,陪着弄凉,相依为命。”若倾城气息奄奄。不久之前她们还在说说笑笑,如今一个埋入黄土,一个与墓碑为伴。说好的,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是不能分开的。弄凉,你忘了吗?

  黄泉路上慢走,到了孟婆处,记得不要傻乎乎的喝那碗孟婆汤,不然下辈子,我就找不到你了!

  若倾城低低的呜咽,蜷缩在墓碑前身颤哭泣,好似隔世的彼岸花,令人不忍触摸她的世界。这辈子,她什么都没能保住,现在连弄凉都未能留下。心底的悲凉像如潮的雨,倾覆了她的天下。

  弄痕纵身一跃,消失在地狱般的竹林之内。

  下一刻,若倾城一头栽在水坑里,晕厥过去。

  谁也不会明白此刻若倾城心中的灰暗,失去了弄凉,若倾城如同失去了半条命,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走进阴暗的无极山庄,弄痕恍若鬼魅,身影漂浮。漆黑无底的正殿,弄痕脚步轻盈,身后留下一串清晰的水渍脚印。

  上头屏风里的灯突然亮起,千燎的身影在屏风上晃动,森冷的声音随即传来,“师妹,任务完成得如何?”

  “你为何不告诉我,若倾城身边有一个女子,名为弄凉。”弄痕眸色凄冷,死死握住手中之剑。

  四下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许久才听得千燎轻叹,“那又如何?”

  “如何?千燎,你一直在骗我!”弄痕怒不可遏,脖颈间的青筋亦僵硬起来,“弄凉便是我的妹妹独孤弄凉!你明明知道我找了她十多年,你竟一直瞒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弄凉死了,就死在我的手上,死在这柄被你下了毒的冷剑之上。”

  千燎的口吻突然急转直下,“你说什么?”

  长剑咣当出鞘,弄痕杀气腾然,眸色似血,“除了你,整个无极山庄,谁有能力在我剑上下毒,谁能?谁敢!千燎,你我兄妹情谊今日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你我只有血海深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绝不会!”

  “你想怎样?”千燎陡然砸碎屏风,大步走出,却是面容俊俏身形精壮的中年男子,岁数比弄痕大了些许。

  弄痕一字一句,“以后,别教我看见无极山庄的任何人,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别怪我没提醒你,谁敢碰若倾城一根头发,便教谁尸骨无存,独孤弄痕言出必践。千燎,你最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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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痕一字一句,“以后,别教我看见无极山庄的任何人,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别怪我没提醒你,谁敢碰若倾城一根头发,便教谁尸骨无存,独孤弄痕言出必践。千燎,你最好相信。”

  千燎一顿,“弄痕,你疯了?!”

  “疯?不,是我不想再傻傻的被你骗。从今日起,我不再是无极山庄的人。”弄痕转身欲走。

  “你走得出这里吗?”千燎陡然高喝,四下火光毕现,将阴暗的正殿转眼照耀得灯火通明,“进了无极山庄,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千燎,我们的功夫都是一样的,你觉得单凭你一己之力便能杀得了我吗?”弄痕齿冷,目光如炬,发出炯炯寒光。

  眸色一敛,千燎的眼底一掠而过刺痛,心不由的颤了一下,“弄痕,你我非得刀剑相向吗?我不想伤你,你该明白我的心思。”

  弄痕斜睨他一眼,面色清冽,“我之所以还会来见你,不过是警告你罢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千燎,你最好别教我知道,师傅的死与你有任何关系,否则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无论真凶是谁,独孤弄痕照杀不误。”

  “你既无情,莫怪我不义。”千燎忽然面色一沉,长袖一挥,登时如跳蚤般凭空跃下四人。三男一女,各自森冷,殿内的杀气陡然激增。

  扫一眼将自己包围的四人,弄痕冷若冰霜,“四门门主?哼,就凭你们也敢拦我?”抬眼瞟向千燎,弄痕愈发凄寒,“千燎,看样子你是当真不想要这个无极山庄了。”

  “你什么意思?”青龙门新任门主——小剑厉声喝止。

  “四门的门主都死了,岂不是要灭无极山庄吗?”弄痕不紧不慢的说着,持剑冷立,丝毫没有惧色,反而更多的是淡然从容。

  朱雀门门主——果黛一身红衣妖娆,面色微恙,眸色异常的望了弄痕一眼。羽睫颤抖,眼神闪闪烁烁。

  耳边是千燎掷地有声的指令,“上!”

  白虎门门主——鄂必琮,玄武门门主——沼泽,与先前两个合称为四门。一声令下,四人一拥而上。弄痕冷剑出鞘,一个凌空已经画出一道剑气,瞬间将团结的四人击散。脚尖落地,一个漂亮的旋转升空,长剑迸发出无数剑花,直逼四人。

  谁都没有见过弄痕在无极山庄出手,更没有人知晓弄痕的功夫有多深厚,即便千燎也是不得而知。当初师傅一直将弄痕关在思过崖习武,所以没人知道弄痕到底有几斤几两,如今看来弄痕是得到了师傅的嫡传,莫怪她神思从容。

  五人打得胶着,千燎陡然面色阴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弄痕脊背。说时迟那时快,弄痕急忙闪躲,还是慢了一步中了阴招。身子被重重击出去,摔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面色霎时惨白如纸,弄痕狠狠的瞪着千燎。

  一抹唇角的血渍,弄痕倔强的站起,身子有些摇晃,想来受伤不轻,“背后伤人,卑鄙!”

  “弄痕,你若束手就擒,我绝不杀你。”千燎望着她绝然的表情,心头焦灼不已。不由的上前一步,眸色异样。

  弄痕冷冷笑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她早已学会独自承担,冷漠一切。长剑一横,发出嗡声巨响,弄痕笑得令人发怵,一身戾气无与伦比,“该死的是谁,尚未可知。你现在下定论,恐怕为时过早。”

  脚尖轻点,手腕一抖,瞬间数朵剑花飞射,直逼距离自己最近的鄂必琮。下一刻,鄂必琮顿时闷哼,鲜血从身上数个死|岤处迸射开来,一时间血肉模糊,倒地毙命。其余三人都傻了眼,果黛眉色一敛,忽然以剑挑开险些刺伤弄痕的沼泽之剑,飞身瞬间冲弄痕眨了一下眼睛。

  弄痕骤然扣住其腕部,就是一拉,一掌击在果黛胸口。果黛的身子仿佛挡箭牌,重重撞向两个门主。趁所有人还不待回神之际,弄痕猛然撞碎窗户,几个落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追了。”千燎一声怒喝,制住几欲去追的小剑,“你们不是她的对手。”一个能稳坐无极山庄两仪阁主之位的人,岂是容易对付的。何况,他真的不愿杀她,不愿逼她至绝境。

  小剑狠狠的瞪着果黛,却见果黛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弄痕那一掌足足用了五成力道。弄痕何其明白,果黛如果不受这一掌,下场会很惨。千燎,从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扑通跪在千燎跟前,果黛气息急促,“属下无能,还望庄主宽恕。”

  长袖一挥,千燎怒色已极,“三天之内,我要见到若倾城的人头。否则,你们提头来见。”语罢,愤然离去。

  捂着生疼的胸口,果黛望着面色灰白的两个男人,心底冷笑。回眸去看弄痕消失的方向,徐徐呼出一口气,脸上竟有些宽慰的神色。到底,她还 是安然逃脱了,也不枉挨她一掌。也亏得弄痕看清了她的暗示,总算没有辜负她们之间的默契。

  弄痕,你救我数次,如今也换我救你,到底还是我赚了。只愿你走得越远越好,你若安好,我的苦心才算没有白费。

  果黛笑了笑,眸色如雪,缓缓融化。

  一扫阴霾,天空重见蓝天白云,阳光很好,有着春日里惯有的暖洋洋。若倾城临窗而坐,痴痴望着竹林方向。

  突然砰地一声,弄痕陡然撞门而入,浑身是血。若倾城愕然抬头,身子僵在当场。

  “收拾东西,此处不宜久留,快跟我走。”弄痕狠狠拭去唇角的血,也不顾自身的斑驳血渍,扭头冲刚刚自外头回来的寂寥冷言,“你自己的行程自己决定,不要再跟着我们。”蓦地,她的视线被寂寥手中那一套鲜艳如血的红色嫁衣吸引,“你这是……”

  若倾城缓步走出来,从寂寥手中接过红嫁衣,笑中含泪,“这是给弄凉的。我们欠弄凉,一身红装。”

  弄痕的心陡然颤了一下,生疼生疼。

  望着弄痕黯然的神情,若倾城潸然泪下,“我不会走的,弄痕,寂寥,你们走吧。生也好,死也罢,如今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区别。何况,弄凉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她几乎可以想象,那简易的棺木中,弄凉身化一摊血水的悲凉,“也许,只有我真的死了,他们才会死心,才不会再有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比如安璧,又好似弄凉。

  正文 相互利用

  望着弄痕黯然的神情,若倾城潸然泪下,“我不会走的,弄痕,寂寥,你们走吧。生也好,死也罢,如今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区别。何况,弄凉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她几乎可以想象,那简易的棺木中,弄凉身化一摊血水的悲凉,“也许,只有我真的死了,他们才会死心,才不会再有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比如安璧,又好似弄凉。

  寂寥眸色微凉,直勾勾的注视若倾城泪流满面的容脸,眼底一掠而过刻骨的疼痛,“天下之大,何处才能安身?既然躲不掉,又何必再躲,到底是要面对的。”徐徐转过身去,缓步朝竹林走去。

  弄痕面色一怔,心痛如绞。这里埋着她此生至亲,她寻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现在亲手毁去了曾经的美好,只能恨一辈子,悔一辈子。低头瞬间,红 了眼眶。自从与弄凉分开,她便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即便师傅被杀,她亦沉冷面对。如今,她再也无可抑制。

  “无论生死,我都与你同在。”弄痕含泪望着若倾城,眸色坚毅生冷。无极山庄?也许寂寥说得对,既然迟早要面对,何必再躲?何况她独孤弄痕何时怕过任何人,此身已孑然,生死又何妨?

  她答应过弄凉,要保护若倾城一生一世。生也好,死也罢,只要此生不离,她便算是实践了诺言。

  弄凉,放心,姐姐此生必不负你。

  若倾城抬眼看她,忽然笑得撕心裂肺,泪如雨下。在弄痕的眼里,她看到弄凉的影子,一样的倔强都是为了她。

  自那夜冷宫大火后,皇帝再无召幸过花未眠,许是因为她之前对若倾城所做,又或者原本他就无意于花未眠,不过为了惩罚若倾城罢了。如今若倾城已死,花未眠便没了任何利用价值,弃如敝屣亦未尝不可。

  “怎样?”花未眠一袭华装,急忙问刚从春风殿回来的夏音,神情焦灼。

  夏音摇头,“皇上他……皇上说让娘娘好生休息,别再派人去春风殿了。”

  花未眠眼里的光忽然黯下去,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好在夏音眼疾手快,忙不迭搀住了她。不料花未眠陡然怒色,挥手便是一记耳光打在夏音的脸上,怒声呵斥,“没用的东西,连皇上都请不动,本宫要你何用?”

  “娘娘饶命!”夏音吓得扑通跪地,面色煞白。

  “本宫就不信,皇上当真如此无情!”花未眠提起裙摆大步走出清微宫。途经御花园的瞬间,花未眠忽然顿住脚步,视线陡然落在萧瑟而熟悉的山洞。心中咯噔一下,恍然间才想起自己那根遗失不见的红宝石海棠步摇。

  眸色一敛,冲身后跟着的人冷道,“你们全部回去,本宫一人走走。”

  话音刚落,夏音忙领着一干奴婢全部折回宫去。

  神使鬼差,花未眠竟独自走进黑黝黝的山洞,脑海里不断回旋当日疯狂的画面。那种滋味,她毕生难忘。想起苏城池健硕的身子,充满汗味的男人气息,花未眠的脸颊瞬间泛起两片潮红。

  俯身察看四角,花未眠试图再次找寻簪子。一直以来,她也找过多遍,但始终未果。如今不过是抱着找找看的心,找不到也就作罢。

  “你是在找这个吗?”一声熟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

  花未眠骤然转身,却是苏城池傲然伟立的身影。微弱的光从上头的缝隙里透进来,洒在苏城池俊彦的容脸上,宛若天神。视线凝在他的手心,那一只红宝石海棠步摇,在微光中熠熠生辉。

  “还我。”花未眠几欲夺回,这可是证据,她出轨的证据,自然取回来最好。

  苏城池手一缩,花未眠扑了个空。

  “你什么意思?”花未眠心头一急。

  苏城池陡然欺上她的腰肢,一下子将她揽入怀中,花未眠望着他的眼睛,不自觉打个冷战。这双无温的眼睛仿佛凝结着经久不散的冰霜,无论是谁都无法融化。耳边温热的风吹过,苏城池冷笑,“贤妃娘娘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夜春风?如果是,本王可以再成全你一次,教你明白本王比之皇帝,更能让你欲罢不能。”

  羽睫颤了一下,花未眠竟未有推开他,只是半低着头垂着眼不说话。

  唇角是凄冷的笑意,苏城池吻上她的脖颈,下一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又是春风扫寒意,各自心事中。

  原本,苏城池是来皇宫探慕容元策口风的,看他是否知道若倾城之事。但从春风殿出来,他便知道,慕容元策一直以为若倾城已死,故而苏城池也不便久留。途经御花园时,竟见到花未眠摈退众人,独自进了山洞,不由的悄悄尾随。

  女人,尤其是宫里的女人,更是害怕寂寞的。

  正好,花未眠可以为他所用,以后宫中的消息便能更快的传到平阳王府。苏流云虽是苏城池的亲妹妹,但到底不如自己的女人更实用。苏流云深慕慕容元策,未必会对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说实话,道实情。

  花未眠则不同,一介失宠弃妃,当然是抓得住什么便是什么,何况他还是堂堂的平阳王。无论身心,花未眠都会需要他这个靠山。

  “以后,你要替本王留意宫中的一举一动,无论是谁如有异动,速速派人通知平阳王府。”苏城池已然重新穿好衣服,瞥一眼身上衣衫凌乱,两颊绯红意犹未尽的花未眠。晃了晃手中的簪子,大有威胁之意。

  心头一惊,花未眠急忙起身收拾自己的容装,“那这个......”

  “此物便做你我的信物,如何?”苏城池岂是好对付的,没有握住花未眠的把柄,又怎么让她安心为自己办事,自己又如何放心。

  花未眠还未应声,苏城池却已大步走开,临到洞口忽然转身冲她别有深意的扬起笑靥,“你放心,本王不会教你失宠太久。”语罢,拂袖而去。

  身后,花未眠如鲠在喉,尤其是看到苏城池将簪子收入了袖中。她知道,此生怕是都要受苏城池威胁了。但是,她是万万不敢告知任何人的,妃嫔私通,罪当凌迟。她可不想落得个与丽贵人一样的下场,被皇帝施以凌迟。

  他是平阳王,也许真的可以做自己的靠山,反正她失宠已是事实,何不就此顺水推舟。一则满足身体的需求,二则还能让她重得皇帝宠爱,当真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思及此处,花未眠竟有些窃窃自喜。忙敛了容装,大步朝清微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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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平阳王,也许真的可以做自己的靠山,反正她失宠已是事实,何不就此顺水推舟。一则满足身体的需求,二则还能让她重得皇帝宠爱,当真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思及此处,花未眠竟有些窃窃自喜。忙敛了容装,大步朝清微宫回去。

  花未眠前脚刚踏进清微宫,便看见夏音与赵元焦灼的等待,一见到花未眠回来,忙上前行礼,“娘娘不好了。”

  “何事?”花未眠刚刚与苏城池覆雨翻云,此刻心情不错,竟有些笑意凝在唇边。幽然坐在梳妆镜前,花未眠满意的欣赏自己颀长的五指,鲜艳的红色指甲。

  “娘娘,栖凤宫娘娘有孕,皇上已经晓谕六宫。”赵元急忙道。

  一语出,惊得花未眠陡然从凳子上弹起来,花容失色,“你说什么?”

  “娘娘,是真的。”夏音忙不迭道。

  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方才花未眠还为自己找到靠山而沾沾自喜,如今却恍若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寒透了。卷曲的羽睫止不住颤抖,花未眠一掌拍在梳妆镜前,连声音都跟着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皇后一直未有身孕,如今怎么会……怎么可能?”

  要知道,苏流云入宫半年之多,一直未有身孕。现下一朝有孕,岂非让人诧异?但既然皇帝都信了,那就错不了。花未眠只恨自己当初作茧自缚,不但没弄死若倾城的儿子,反而让自己失去了依靠。

  想到这里,花未眠就恨得要咬牙切齿,却亦无可奈何。

  皇后有孕,六宫妃嫔各自心肠。在这女人繁多的地方,最不能相信的便是人心。笑里藏刀绵里针,惯常有之。

  兰姬浅笑盈盈走进栖凤宫,温 柔的冲静养在床的皇后苏流云施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敬祝皇后娘娘有孕之喜,来日必定诞下个健健康康的嫡皇子。”兰姬是个聪明人,自然将嫡子二字摆在明处。须知当今太子是若倾城的儿子,虽为长子,却非皇后所出的嫡子,即便被立为太子,也难逃名不正言不顺之嫌。

  果不其然,苏流云颇显得意,“兰妃有心了。起来坐吧。”

  坐于苏流云的床前,兰姬半低着头轻叹一声,“到底是娘娘福气好,不似臣妾福薄,无缘生养。”说着,竟略略伤心起来。

  “兰妃还年轻,又是圣宠优渥,还怕来日生不出孩子?本宫怀这个孩子,只不过比兰妃你更运气些。不过,本宫既然有了,必不会教任何人伤他分毫。”苏流云一语双关,既暗地讽刺了兰姬受宠最多却没有怀孕,报了心底的暗仇。二则是在警告兰姬,莫要动她腹中孩子的心思。到底,兰姬的心机在整个皇宫都是数一数二的,别人不知道,而她苏流云却是最清楚的。

  闻言,兰姬的羽睫扬了一下,随即抬头柔柔道,“都怪臣妾不好,分明是来恭贺皇后娘娘的,此刻竟自己伤心起来。还望娘娘恕罪!”

  苏流云皮笑肉不笑,“无碍。”

  兰姬眸色媚然,“皇后娘娘的孩子,定会尊贵异常。臣妾薄柳之躯岂可与皇后娘娘的母仪天下相提并论,皇后娘娘天命庇护,定能为皇上诞下一位最合适东宫的储君。”

  这话虽说是奉承,但听在苏流云耳朵里极为顺耳。她早就恨极了若倾城的儿子当太子,如今正好,只要自己的肚子争气点生个皇子,就定能取慕容长忆的太子之位而代之。嘴上还是要显一显皇后的威严,苏流云正色道,“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不敢置喙东宫易主,兰妃以后也切莫再提。若倾城已死,本宫不想落得个苛待她儿子的罪名。此刻本宫有孕,兰妃此言必定会置本宫于是非之地若然皇上知晓,别说本宫保不了你,即便是文武百官也会要你的命。”

  “是。臣妾失言。”兰姬忙施礼,低头见幽然冷笑。

  “坐吧。”苏流云缓了容色。

  “想必贤妃此刻一定不会好过。”兰姬笑道。

  苏流云哧鼻,“她最好躲起来,否则本宫必会好好报前尘之仇。”她可没有忘记,当初花未眠有孕时,是怎样的羞辱自己,无视自己这个皇后。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必要给花未眠好看!

  兰姬轻笑,“贤妃得意得也太久了些,臣妾至今还记得当初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不过听说,如今的清微宫宛若冷宫,皇上也是长久不去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她这个贤妃也就做到了头。”

  “哼,她那是自作自受。跋扈了那么久,也该尝尝被冷落被欺凌的滋味了。”苏流云眸色一转,“悄悄的告诉六宫妃嫔,一个个都替本宫好好的关慰贤妃。”

  “臣妾明白。”兰姬笑颜如玉,“臣妾会让后宫的妃嫔为贤妃送上厚礼,不能教贤妃觉得清微宫太冷清就是。”

  “你办事,本宫放心。”苏流云笑得冷冽。

  锦月端着一盅鸡汤上前,“娘娘,这是奴婢亲自去御膳房看着人做的,娘娘大可放心。”

  苏流云颔首接过,“本宫自己来。”银匙小心的搅拌了一下,试了一下,苏流云觉得尚可,便顾自慢慢喝着。

  兰姬在一旁笑道,“娘娘果真小心,凡事都亲力亲为。连煮鸡汤,也要锦月亲眼看着才好。”视线一刻不离苏流云喝汤的红唇,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将鸡汤喝下大半。

  “本宫是怕有些人想错了主意,动错了心思。”苏流云将鸡汤还给锦月,锦月随即退下。取出丝巾擦拭唇角,苏流云面色红润,“如果本宫不教锦月看着,难保会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妹妹,你说是吗?”

  笑容凝在唇边,兰姬媚眼如丝,“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出了栖凤宫,兰姬顿时敛了所有笑脸,冷眼看着身后的秋玲,“让你办的事可都办好了?”

  “是。奴婢已经通?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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