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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朕大王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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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又怎能不知忍辱负重的道理?大公子唯有看见金甲凶残狡诈,却看不见朝歌兵马不仅强壮勇猛,而且命行令止,唯将帅命令从事,这些才是西岐最为忌惮、恐惧朝歌的地方。”

  散宜生轻轻叹道:“殷商兵马与我周地不同,大半为族兵,宜生原本以为纣皇残暴,这些族兵必然对他心怀暗恨,战斗力势必低落,而今看来却是错了!”

  原来商汤兵制历来与别个不同,还沿袭了许多原始社会的习气,全国的百姓不分男女都作为作战兵力看待,除了御林军这支常备的5000人马,余下的都是百姓组成的族兵,这些族兵平时在家中耕地农桑,每月里由各自领主带领着做田猎训练,到了战事由商王发出征召令便可立即披甲上阵!

  只是纣皇残暴,这些百姓受他掠夺真可谓是苦不堪言,因此周地主仆才会认定了以族兵为主的商汤军备力量根本不足为虑,时机一到只要稍作煽动必然反过来对付纣皇那昏君。

  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族兵哪里有半分怨怼懈怠之心,反个个像是猛虎,恨不能将战场上的敌人生生扑杀咬死了!

  见到如此与预计不同的情况,散宜生心中哪里能够不奇怪?不生畏?只道西岐错估了情势,必然要吃朝歌一个大亏,所以才匆匆地向伯邑考辞官,为的却是要暗地里潜入朝歌将情况再摸个清明的。

  只是此话他不与伯邑考说明,只因姬昌诸子里他本就最看好二公子姬发与四公子姬旦的,现在又亲眼见到一百五十一员虎贲平白折损在伯邑考手中,所以决定放弃伯邑考,选择姬发为主。

  散宜生是姬昌最看重的要臣,在西岐朝廷乃至民间都有很高的威望,如今伯邑考来了一趟冀州就把他给弄没了,在朝堂乃至民间名望必定大跌,姬昌哪里还肯让他袭承西伯侯之位?

  散宜生易主之心已定,自然不会再听从伯邑考的劝说,最后竟是直接将一冠一玉摆在地上,朝着西岐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便骑着马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伯邑考愕然地看着散宜生离去的背影,不由得伸手按住了胸口,只觉得痛苦非常。他自然看得清散宜生一走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有多大,更知晓如此一来,父亲姬昌必然会顺势夺走自己的世子之位。

  他本性不在朝堂之上,便是父亲要夺了他的世子名分也并不在乎,只是在这种情况,就未免太叫人痛苦、脸面全无!

  伯邑考环顾四周,看到的却只有虎贲们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有些士兵甚至已背过身去,再不愿看他一眼。

  伯邑考只觉得喉咙干涩,嘴里也是苦涩一片,他自然不会对这些虎贲解释,也实在没有解释的话可说,只能领着他们继续赶往故乡西岐。

  伯邑考并没有原路返回,经过冀州,而是为了赶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只是在他们经过一道悬崖下面时候,却听到了琵琶弹奏的声音。伯邑考不由得抬头去看,只见悬崖顶上站着一个人影,衣袂翻飞,风华绝代。

  琵琶音色清亮,本非悲乐,此时听在耳中却是悲呛异常。跟在伯邑考身后的虎贲愣愣听着,不一会儿便开始轻声啜泣起来,而到后来已是此起彼伏地大声嚎哭了起来,为那些枉死的兄弟同伴泪流不止。

  此番此景,伯邑考纵然猜到那站在悬崖之上弹奏琵琶的人是那个从来随身一把琵琶的人,却也不能再去与他会谈,只能羞愧地低下头去,满腔里想要像别人倾诉的话也只能别在胸口里,急忙赶路而去。

  这支悲苦的行人离开后,悬崖上的江一春立即放下了琵琶,那乐器一落在地上立即现出了原形,正是当日受了女娲娘娘圣旨来祸害商汤天下的三妖之一的琵琶精。

  这琵琶精被金甲收了之后,就被丢给了江一春,专为他遮掩技艺不足的缺点。

  那妖精遥遥看了远去一行人的背影,不无可怜道:“这西岐的大公子模样真标志,金甲大人也舍得这样害他?”

  江一春摇头笑道:“哪是害他,分明是好心帮他!”若是伯邑考不再是西岐世子,不知到时候入朝歌来献宝的人会不会变成别人。

  若换了别人来做肉饼,纣皇可是一点也不介意的,相信历史也不会建议这一点点意外的!

  江一春正与琵琶精说着话,却有一人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竟是朝歌城里最为炙手可热的两大“能人”之一的费仲费大夫!

  这费仲如今却已不是朝歌的上大夫,而是纣皇钦点的冀州宰相!

  无道昏君是当真十分看重这j佞,竟然还特特地将他下放到冀州来做宰相,好积累了足够经验再回朝歌去接任商容走后空出来的位置。

  这点内中门道自然是纣皇悄悄告诉了费仲的,费仲心中虽然得意却很有眼色,知道自己若将这消息放出去了那些看不惯自己的能臣乃至尤浑这些个j臣必然中途劫杀了自己,让自己到不了冀州。

  费仲不说,纣皇也不说,别人只道费仲不得圣心,终于被纣皇厌弃了,才会被发配到冀州。忠臣之家们为了这件乐事简直就是普天同庆齐来贺,而尤浑这些j臣则是惴惴不安了起来,处处行事小心,唯恐纣皇一个不开心也将他们发配到外地去受苦。

  这费仲倒真是来冀州受苦的!自从到了冀州地界后每一天都是忙得连轴转!这不,还没怎么呢就被江一春拉到了这边考察地形,准备在冀州本城与位于属地南边的安邑之间开通一条通畅的大道来。

  江一春何以要这么急急忙忙地要在这两者之间开通一条大道?不为别的,只为了安邑封地内的大盐湖——解池!

  你可莫要小瞧了这口解池,它可是与以色列死海并称世界上最大的两座内陆咸水湖,早在炎黄大战蚩尤时期就已经被勤劳智慧的中国古人发现并利用了起来,周边地区的食用盐都来自这里。而今江一春得了冀州,又怎么能将它轻易舍弃掉?自然要将大道打开,将解池充分地开发起来!

  正文 第32章 封神乱(三十一)

  金甲占了昌州,当下左右吩咐了自家兵将莫再去马蚤扰昌州的百姓,该杀的不该杀得都已经杀了,如今既已收了手为了日后江一春好做人,他便不能出尔反尔叫下属再去与这些平民百姓为难。冰火!中文

  至于那些不长眼还要奋起反抗的,脱胎纣皇的金甲大将军也不与他废口舌劝说,只叫四员小将各自看着办——那哪里还有活头?只这一夜,昌州城里又折了将近十户人家四百人口。

  血腥恐怖的一夜过后,整个昌州再没人敢对金甲的残暴统治说一个“不”字。

  至此金甲才觉得满意,他将两千名士兵丢给四员小将安顿休整后,剩下的都调去查抄贵族家的宝库、粮仓。这一查抄是何等快乐!金甲眯眼瞧着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以及堆积满满的粮仓,当时就一挥手,豪爽地将那些金银珠宝除去铜器直搬了一半出来赏给了朝歌士兵,就连那肩挑行脚的都能得;两根食指粗细长短的银条。

  西岐上大夫散宜生古怪于这些来自平民的族兵怎个同金甲的亲兵一般积极地参与到战事中,却不知在开拔离开朝歌后的第二天,金甲就向全军宣告等打赢了胜仗后,必然不会叫他们吃亏,每一个人都能得到一份赏赐。

  商朝军队中有一个不能成文的规矩,将领每每在战场上搜刮来的财宝都可占为己有,至多将一半的战利品进献给纣皇,就算是十分忠心了!

  金甲自己生性残忍,以杀人为乐,对钱财却没有什么——金银珠宝这等东西纣皇在皇宫里早就看得腻味了,只恨不得连同那些闻名后世的大铜鼎一一化了,做成铜甲装备到士兵身上去!

  因此金甲每每搜刮完一个城池,除了要照旧上供给纣皇的那笔珠宝外,自己只留下青铜留待后用,如金银、珠玉这些世人追逐不已的东西反而甩手发放给了那些士兵,权当他们跟着他打一回仗的薪俸!

  这时代哪里有薪俸一说?别个将军又不像金甲这般变态、“视金钱如粪土”,自然不会将到手的财富分给那帮转头就回乡耕田再不相见的族兵,只将就送一些与自己的亲兵已经是很难得了!

  金甲自然知道这些族兵回头未必到他手里,也曾被武成王等亲近的将帅点拨过,但他只是笑笑,暗道那些百姓本身日子就过得十分苦逼,再不论时候地跟着你出外打仗,误了农事也就算了回头还要继续缴纳苛捐杂税,时日久了,谁还同你讲究一个忠心?到时候在战场上玩个“倒戈相向”再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岂非叫穿越来的纣皇脸面全部摊光?

  这金甲只不听长官、同僚的劝说,依旧故我,久而久之自然得了一个爱惜士兵的名头。那些族兵领了珠宝回到家中换了米粮多者可以抵上四五年赋税,少者也能过上一两年安逸的日子。这些人尝到了甜头自然做了一回还想再来一回,而旁人见了他们这般滋润更是眼红不已,只恨自己不能被挑去跟随了金甲,赚取一两样宝贝回家过好日子。

  正是“苛政猛于虎”,如今百姓早已不能光靠田地上的出产赚得温饱了,因而才会这么眼巴巴地想要跟着一个凶残的将军,拼得一回性命去战场上赚取活命本钱!据说在民间只要有金甲带军出征的消息传来,就会闹出很多为争取随军族兵的名额挣破头的事情,甚至还有个别人士暗中收买征兵官员,将他们“调剂”到金甲军中。

  金甲在昌州待了一日,将军队重新休整编纂了一遍,留下一千兵马又一百九十七人麒麟军给周复与杜浪子,叫这两个将冀、昌两州一些蠢蠢欲动的小诸侯清理一遍,务必留下一个干净安稳得山西给江一春来发展经济。

  周复两个得了善后的命令,顿时欢喜不已,只道又能赚取他几票——按照以往规矩,从这些小诸侯中搜缴来的钱财金甲历来是不管的,由着几个小将自行处置。这几个小将倒也没有叫他失望,毕竟都是从平民中而来,知道兄弟生活艰苦,更知道他们在战场那么拼命、听自家将军的话为的是什么,因此虽然多少贪墨点,大部分还是分发给了随军的士兵。

  这四员小将却不知道,如果他们贪墨得狠了,甚至不将一点钱财散给手下士兵,他们的将军立即就会舍弃了他们,即便亲手宰杀了他们也未必不会!

  贪财是可以的,但是连兄弟卖命的钱财都要贪了,这样不义气的人金甲可是一点也不会用的!

  金甲将两小将留下善后,又悄悄对他们说等一切安稳了之后,他自然会叫人将这一千兵马收回。至于周复与杜浪子则要带着一百九十七人麒麟军留守在昌州,日后纣皇陛下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隐秘任务交代给他们二人。二人日后能否飞黄腾达,高人一等,就看这趟任务中的表现了!

  这两小将突然得了这么个大好的差事,简直是高兴得不得了,偏偏事关机密,连好兄弟滚头、恶里龙也不能说,当真是要憋死不可。

  一日后,金甲挑了五百还算强壮的奴隶开拔离开了昌州。两个留下的家伙实在找不到人来说说心头秘密,只好互相瞧了一眼,摊开了地图一同筹划起怎样用最少的消耗狠狠地干那几个不识相的诸侯一票!

  却说金甲从昌州里带出了五百奴隶,可是叫这些奴隶担心受怕,唯恐金甲会按照规矩将他们杀了来祭祀上天、庆贺这一次的胜利。直到金甲入了冀州,将他们交给了江一春,由辛三带去了奴隶营奴隶们才稍稍安了心。

  金甲却不是白白便宜地将人送给江一春,而是要用这五百人换取江一春手中的奴隶——奴隶换奴隶,可不是十分公平公道么?

  江一春真恨不得立即喷金甲一脸甘蔗渣,他手里的奴隶可是好好养了小半月的,能跟金甲送来的那群邋里邋遢、萎靡不正的“纯正”奴隶平等论价吗?

  只是他也知道金甲手中亲兵只就那三百二十人,带来的二百人里在战场上折损了三人,剩余的却都要放在周复、杜浪子手里作秘密使用。只剩下一百二十人的麒麟军无论如何都要扩大的,只是按照程序再从御林军中抽人,显然不适宜。

  而今那一百二十人训练了两年,对金甲教授的那一套也都十分熟练,金甲不耐烦于继续操练新兵,所以计划着将这一百多人都升作排长,由滚头与恶里龙负责,每个手下带上一百个新兵训练,效果虽然比不上金甲亲自带着,但好好训练上五六年必然能成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到时候,他带着这一千人马上战场可不威风凛凛,要有多拉风就有多拉风吗?

  只是这样一来,队伍中的人员变多,又非是金甲亲自调教,在忠诚这个问题上难免叫人担心,所以才要从冀州这边抽调奴隶送进朝歌,混入征兵的人员中。

  自然,这些奴隶不能现在就送去朝歌,必须等江一春将他们一个养得精气旺盛,对他这个新城主忠心不二的时候才能送去。而他们身上的奴隶标记也会在那时由申公豹施展法术统一消除。至于为他们伪造平民身份这件事情,原本纣皇是觉得很麻烦的,但是自从掌管户籍的亚相比干主动投诚后,这问题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这些出身卑贱的奴隶能够得到一个转变身份的机会,哪里有不珍惜的?看看那些二话不说就跟着御七跑了的奴隶就再清楚不过了!

  为了大局着想,江一春也只能同意金甲这强买强卖的交易。只是此时他自己人手实在十分的紧张,大半的人都被调配去修理道路,而剩下的人则在田地里辛勤地耕作——此时已经四月初,正是万物生长、农事最为繁忙的时刻,江一春得了赵公明那里的种苗,当然不敢延误了种植的时机,立即就安排了下去,并让奴隶们先帮平民们耕田种地,而后再来耕种他自己的田地。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提高自己在平民心中的形象,进一步赢得他们的拥护。实际上山西的可耕种土地实在是少,平民拥有的土地更少,奴隶们帮他们干完这些活所需要的时间并不多,并不怎么耽误江一春自家田地的耕种。相反,这些勤劳朴素的平民百姓在感受到江一春的“仁义”后,哪里还能赖在家里不出来帮这位代理城主耕种田地的?

  现在,经过小半月的辛苦,在奴隶的帮忙下大部分平民家中的农活都已经完成,一个个都主动地跑到城主的地头上忙活了起来。对此江一春那颗冷酷的心灵自是没什么感动,但是面上还是做出感动的模样,叫家中奴隶每日做好饭菜送去田头上给这些帮忙的百姓吃。

  另一方面不得不说,因为山西的可耕种土地面积实在是少,江一春虽然看着乾坤袋中许多作物流口水,也只能挑选出几种产量最高、适合寒冷气候的作物来推广耕种。至于原本的那些作物,除了小麦全部被他抛弃,百姓家中的种粮也被他信誓旦旦地以“仙家赐予”的名义用番薯、玉米、芝麻这些抗旱的种子换了回来,只当做今年的赋税缴纳到朝歌里去。

  至于纣皇会不会吃到这些淘汰的产品,可就不关他江一春什么事儿了!╰( ̄▽ ̄)╮

  正文 第333章 封神乱(三十二)

  江一春本来就觉得自己手头上人员实在不够用,金甲却还要败家,整个昌州了一千五百人被他杀得只剩下千余人,偏偏就是昌州最需要人手去将那些矿藏一一挖掘出来的!

  金甲说得好像是给江一春送城送人,可是江一春一旦接收了昌州,不但得不到更多的人力资源,还要将冀州的人丁也倒贴进去挖矿,这般买卖说来如何都是亏本。

  幸好金甲暂时还不要这些兵员,只因回了朝歌后就要去进行另一项更重要的事情,这就给了江一春一段缓冲的时间。等到两州道路建设完毕,那些奴隶也个个养得精壮了,再送入朝歌也不算迟。

  两者商议定了,金甲并不在冀州住下,立即带领了人马继续向朝歌赶去。而江一春也不停留,连忙出去了,照看了一番侯府门前大道两旁的情况——那日申公豹从赵公明那里兜来一乾坤袋的经济作物,江一春无奈于山西平地稀少,农作物里只选择了几种产量高又耐寒的来推广。

  但那赵公明又不是天生的农家汉子,自然收集得最多的非是这些农作物,而是各类奇形怪状让人觉得趣味的植物,其中就有许多果树,如苹果、香梨、石榴这些后世看来极普通的货色自然在其中。想不到的是竟然连面包树、奠柏这些特别的东西也能找到!

  尤其是那奠柏,江一春最是喜爱,不为别的只因这树有个“雅称”——食人树。也不知那赵公明是如何寻到这些宝贝,寻常的奠柏不过空有“食人树”之名,并无“食人树”之实,最多也就能捕捉住小野猪大小的猎物,并不能真的将人生吞了!可是江一春在乾坤袋中找到的这六株都十分凶悍、茂盛,从树上“掉”下来的“捕兽夹”个个都有半仗长,张狂地张开着利齿,将个人扔进去立即夹住哪里还有能逃脱的?

  幸而江一春认得此物,所以才免叫手下被这恐怖的植物吞噬了!

  但这奠柏虽然恐怖,它的汁液却是十分有用的,是一种很好的药物……好吧,江一春根本不知道它的药用价值在哪里,所以除了一棵被御七拿去种在皇宫里做实验外,其它他都叫人种在了一个山谷里,并用围栏围住,派了专门的人看护和培养,以期壮大这极符合纣皇气质的恐怖植物的数量。

  而其他植物能够有用的也都被栽种在了山西的各座山头上,一些剪下来的枝干也被江一春手把手地教导当地百姓与奴隶扦插到了山上原本的树木上。

  江一春将冀州的事情料理吩咐下去,这才立即拉着费仲骑上赤血宝马颠颠地跑去了昌州,周复却已不在州府内,只有杜浪子一人守着,等候他的到来。

  杜浪子一见到江一春人来了,连忙将此前清点出来的财物、人口等等资料捧到了江一春面前,又将金甲事前吩咐寻来的三名猎人叫到了江一春面前。

  这三名猎人常年在昌州山林上行走、追捕猎物,对昌州山脉的走势、形状最是清楚不过,江一春一一问过他们之后,觉得满意,立即吩咐了杜浪子将这三人招待起来,只道明日就与他们一同上山寻找“宝藏”。

  不说江一春死拖活拖地拖着假知识分子真手工作业者费仲上了山,整整寻了半个月,才敲定了一个矿产地点,立即将昌州里一半的人拉来开挖,只为尽早寻出铁矿来,为昌州内的麒麟军打造出铁质装备,好早早送去执行秘密任务。这边厢金甲领着两千兵马匆匆赶回朝歌,路上只在恩州驿上歇了一晚,第二日便将九尾狐扮成的苏妲己送到了宫门之外,只等午门官一声宣召就将人送上朝堂上去。

  那纣皇早已对苏妲己的美貌垂涎三尺,一听说小美人儿已在朝堂之外等候,迫不及待地就放下了百官正在上奏的紧要事务,将那苏妲己宣召上殿。

  这真是夏桀遇妺喜,却还道自己是楚襄王梦入神女峰!只见苏妲己二八年华,真是娇嫩嫩一张粉面却含了一双媚丝丝勾魂眼珠,直将好色鬼纣皇迷得三魂六魄恨不得立刻脱体而出,统统黏在她的身上,好与她共赴巫山。

  那朝堂上百官见到这女子一副狐媚德性,当下就有人站出来要纣皇陛下慎重,莫要为了美色误了国家大事,又言苏氏女狐媚之气过重,她家血亲又都被朝歌人马诛杀了,必定对商汤天子心怀怨恨,纣皇陛下为了己家性命就绝不能留下这祸根在身边。

  这官员原道纣皇陛下虽然残暴好色却是最爱惜自己性命的,苏妲己美虽美矣,但是后宫六千粉黛哪里就没有个比不上她的?因此才稳稳站出,字正腔圆地请求纣皇将苏妲己赶出宫去,切莫留在身边害人害己。

  只是纣皇此时已经被美色迷住了双眼,哪里还能听得进人话?那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苏妲己的脸上、胸前,那一双耳朵早已除了苏妲己娇滴滴地喘息声外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怜那忠心耿耿的大臣说了许多,却是一字未入纣皇耳中,正道这狗皇帝凭地怎么就一声不吭了,他却忽然站起身来,将苏妲己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道:“美人当真天香国色,堪比九天玄女下凡矣~”

  那苏妲己立即作出娇态,趁机奉承道:“陛下才是英俊无寿德比天地,世人不可比神人无可及也~”

  哎呀呀,酸溜溜一通无异于坊间狗男女间的情话,直叫下方站着的许多大臣都瞪直了眼,恨不得立即跑出朝堂,免叫自己被这对狗男女恶心到!

  就连日渐老油条的比干也忍不住脸上抽搐,恨不得立即找一条缝隙钻进去,免得自家脸面都被这个昏庸好色的狗皇帝全部丢光!

  纣皇才不去管这些大臣如何看待他与美人之间的天赐良缘,只道一声“知朕者妲己也”便将这妖精封成了妃子分位,而后也不宣一声“无事退朝”便牵着苏爱妃的嫩白小手去了寿仙宫沉溺温柔乡去了。

  那些大臣见到这般情景,除了团团围住已经羞煞红脸的比干说些愤愤然的话,却是别的办法都没有的,再看看立在朝堂上的炮烙铜柱,最后也只能摇摇头,道一声“商汤完矣”,便鱼贯而出,各自回了家中。

  纣皇拥着苏妲己入了寿仙宫,竟是十分急色,一刻也不肯多等,连沐浴更衣的时间也不给苏妲己去准备,便挥手叫左右侍从都退下,只将九头雉鸡精扮作的贴身宫女留下,分明就是要立刻与苏妲己上床了!

  那些侍从自然不敢有所反对,一个个沉默地低着头出了寿仙宫。与此同时,早就等待在寿仙宫外的御七立即捧了一堆东西跑了进来。

  御七前脚刚刚跨进宫殿,刚刚还在床上和九尾狐我一句爱妃你一句陛下彼此挑逗纠缠中的纣皇立即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走到了一旁。

  那御七将手里捧的东西都放到了案上,然后便端端正正跪坐在一旁,原来是神识已经被纣皇收了回去。

  纣皇坐在桌前一面翻看案上御七整理好待办的事务,一面滋养着分身神识,却是不再理会那九尾狐。这九尾狐是早就知道会变得如此的,也不拿乔,只与自家妹子雉鸡精跑到寿仙宫门前,布下妖阵,让旁人经过了也瞧不见内中真实情况,反而只能看到一场场惊骇当世的性爱pley。

  正是因为这一场场性爱pley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叫每一个来偷瞧的人都红了脸吓破了胆,暗道难怪纣皇大病初愈后再不临幸宫中女子,便是入得后宫也只是穷折腾嫔妃,叫她们一会儿仰卧起坐一会儿俯卧撑,尽做一些稀奇古怪得动作,原来非是他得了不举之症不能人道,而是有了特别的嗜好,非要如苏妃子这样同他又勒脖子又抽鞭子的便不能起兴致了!

  这些被各宫嫔妃派来探消息的宫人一致得了这个结果,便浑身哆嗦地回去将事情禀报了各自主人,却叫这群嫔妃好不恐惧、好不悲哀,一个个跑去皇后姜氏那里哭泣,虽是不敢明说,但是比谁都最早得到消息的姜皇后哪里能不明白的?

  姜皇后自己心里还在发苦呢,原本还指望是那帮蠢货宫人看差了,谁知道第二日那苏妲己入得中宫来问安,脖子上的勒痕却是一目了然,只把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故此,姜皇后与诸位嫔妃各自心中愁肠百结,也就没了与纣皇新宠争风吃醋的精神,只道这样的恩宠苏妲己能受着就让她受着吧,免得自己被纣皇想起来照此恩宠一番,可不就死在龙床上了?

  只是心中毕竟抑郁,尤其是那些新近入宫,还没有被纣皇临幸过的女子,更是怨恨不已。这些女子分位极低,家世也不高贵,自然缺少礼数,时日久了就将纣皇在上的残暴宣扬了出去。

  幸而有忠臣比干及时遏制住了流言,才叫纣皇勉强保住了颜面,不叫天下人耻笑!

  正文 第34章 封神乱(三十(四)

  伯邑考毕竟是嫡长子,姬昌如何能没有半点怜爱之意?偏这孩子十分通透,姬昌只是将寻找散宜生这件事情交代给姬发,伯邑考立即就变了脸色,却是转瞬即逝,重新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

  但他越是这样乖巧,姬昌心中越是愧疚,只怪自己当时一时糊涂才会让太姒将长子养废了。但他又不能将太姒的心思告诉伯邑考,破坏他们的母子情分,只能沉默地承受儿子无言的怨怼。

  但心里终究不舒坦,因而退朝之后姬昌竟是头一遭冷着脸进了太姒的院中。当时正陪伴在太姒身边的平妻殷氏看到丈夫脸色不好,连忙起身服了服,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姬昌与太姒。

  太姒见丈夫面色阴沉,连忙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温温柔柔地问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朝歌又来寻西岐麻烦,增加赋税?

  西伯侯但见太姒温顺谦逊,就如她嫁给自己这数十年来的每一日一般,却是更加不能明白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儿子,不由得一叹道:“夫人何以要那样对伯邑考,他可是我们的嫡长子啊!”

  太姒面上一白,立即垂下眉眼,以袖子遮住自己的面容,哀泣道:“侯爷又何必问臣妾原因?为了侯爷安危,莫说是邑考,就是发儿、鲜儿、旦儿……这十个儿子的性命全部牺牲了臣妾也绝不顾惜!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邑考身为长子长兄,为孝为仁都是要担起这份责任的!”

  姬昌料不到太姒竟然会这样说,一面感动于对方对自己的情意,一面又是想到太姒出身的莘氏一族,乃是前朝夏禹后人,亦是商王成汤妻族,实力非同小可,是西岐最坚定的同盟,不能轻易得罪。

  姬昌思来想去,终于不能将过错全部怪罪在太姒身上,只能长叹一声,道一句伯邑考命中注定有此死劫,怪不了别人!

  太姒见此才抹了抹眼泪,放下了衣袖,稍微靠近了丈夫一点。

  那边,西伯侯夫妇冰释前嫌,再不提嫡长子他日殒身朝歌的事情,这边,浑然不知自己未来命运的伯邑考却还在为父亲的偏袒抑郁不堪,只是这番心情又不能对旁人说,只能独自抱了长琴走入侯府一处幽静之处,希冀着能在音乐声中淡化那份不甘与愁苦。

  却是他刚将长琴摆放在膝盖上,就看到一个八岁儿童正站在不远处的青竹下,肩上停着一只绿毛雀儿,一主一宠皆是歪着头看他。

  这儿童不是别人,正是姬昌所娶平妻殷姬的儿子,姬奭。

  殷姬是先帝帝乙的同母妹妹,被帝乙嫁给了西伯侯为正妻。她本是帝王之女,身份尊贵,但是她父亲商王文丁杀死了姬昌的父亲季历,身负杀父之仇的姬昌根本不可能宠爱她。太姒又在她之前入府,与姬昌感情和睦,两人之间殷姬根本插足不了。种种原因之下,殷姬初到西岐时的境况可谓十分尴尬与难堪。

  但是这个女人十分懂得审时度势,只安安静静呆在自己院落中从不声张,更不生事端,对太姒也十分恭敬,仿佛真心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长姐一般侍奉,连太姒都不禁常常在姬昌的面前赞美她的恬静恭顺,使她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有了侯爷正妻该有的尊荣,甚至还意外地有了一个儿子。

  姬奭的性情颇像他的母亲,有几分恬静,但是毕竟年幼,又是男孩子,调皮捣蛋的时候总是多一些,却不叫人讨厌,就是伯邑考那个最喜欢呆在一处安静读书的四弟姬旦被他打扰到了也不会露出厌烦的神色,反而会将他强拉到自己身边迫他读书刻字。

  只是姬奭虽然讨人喜欢,终究因为血统的关系只空得一个嫡子的名分,别人说起他也只放在西伯侯一众庶子中作评论,并没有将他当做正经的嫡子看待。

  这小子也很乖觉,从不为此与人置气,平日也都是和庶子混在一起,了不起就去纠缠四哥姬旦一会儿,却是从来没有靠近过伯邑考与姬发这两个身份最高的兄长。所以伯邑考才会对姬奭出现在自己面前感到十分惊讶。

  他见姬奭只呆在不远处看着他,却是再不亲近过来,一双眼睛又直直地盯着他膝上的长琴瞧着,不由得心中一动,向小鬼头招招手。

  姬奭也不娇作,一溜烟地跑到了伯邑考跟前,坐到他身边,抬头瞧着他问道:“长兄可是心情不好?”说罢便用手在伯邑考纠结在一起的眉头上点了点。

  伯邑考脸色一红,窘迫地松了眉头,笑笑道:“让弟弟见笑了。”

  姬奭摇摇头道:“长兄莫要这样说,你我是兄弟,本该彼此扶助,今日是奭儿不能为长兄解忧,是奭儿之错,何来‘见笑长兄’一说?”说罢,他又咧嘴露出掉了两颗的牙齿,将肩上正眯着眼的绿毛雀儿捉在手里,将它捧到伯邑考面前道:“小绿是奭儿最喜欢的宠物,今日就将它送给长兄,希望能博长兄一笑。”

  伯邑考会心一笑,又将那捧着鸟儿的小手推回去道:“弟弟心意邑考已经收到,但这小雀养在我手里怕是活不长久。”

  姬奭眨眨眼,不再坚持,只将那小鸟重新扔到了肩膀上。小鸟一惊,叫了起来,急忙用两只爪子勾住了姬奭肩上布料,这才没有跌落下去。

  伯邑考看这小鸟十分机灵,倒有了三分兴趣,又听到姬奭别别扭扭地说:“母亲常说奭儿日后性情若能如长兄这样,必能保自己一生平安,所以今日奭儿才会跟随在兄长身后,还望长兄不要怪罪。”

  伯邑考自然不会怪罪,心下却不免叹息,暗道这个孩子果然被殷姬教养得极伶俐、懂事,莫怪时常板着脸的四弟也不愿与他为难,只是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份不公平的对待,在周人对商汤的仇恨面前只能谨小慎微地行事。

  伯邑考心情柔和、純善,他自己的境遇已经十分不堪,此时却还要可怜、同情姬奭。他将姬奭抱到腿上,问他道:“你母亲当真这般说?不若我教你弹奏长琴如何?”

  姬奭立即高兴地拍拍手道:“那就有劳长兄了,只是姬奭蠢笨怕会惹怒了长兄,还望长兄莫要生气、责罚。”说罢,他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伯邑考被他逗乐,连声答应他,保证绝不会发脾气,责罚他。

  姬奭这小鬼倒真有几分乐理上的天分。兄弟两人手把手传授琴技,只一个下午,姬奭已经能够粗略地弹奏出半曲简单的曲子,让伯邑考十分欢喜,觉得自己收到了一个好“徒弟”。

  而他与姬奭相处了一个下午,虽然耳边听到的是初学者不齐整的演奏,心情却渐渐地轻松起来,因为父亲的偏心而觉得冰冷的心也在兄弟间的互动中渐渐温暖了起来。

  当伯邑考应了姬奭的请求亲自弹奏了一曲,终了之时更是胸中郁气一扫而空,颇有海阔天空的明朗感。想到此前自己颓唐的模样,伯邑考不由得暗暗自嘲,问自己本心在音乐在山水,非在朝野在权力,又何苦为朝堂上的得失而抑郁呢?

  如此想着,伯邑考竟是将那份朝堂上的失落与难堪统统抛却在了脑后,不再去想它,只专心教授姬奭琴技。

  伯邑考不希望姬奭第一天学琴就累倒,反叫他厌恶了这件事情,所以日头一偏西就收了长琴。姬奭虽然意犹未尽,也不敢在伯邑考面前耍赖,只好馋着眼瞧着长琴,老老实实地由伯邑考搀着手回到了母亲身边。

  姬奭随在伯邑考身边半日未曾离开,殷姬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见到大公子将儿子领了过来,连忙向他道谢,对半天不见踪影的姬奭倒没有责备。

  伯邑考见此,心下稍安,这才与姬奭约定好了第二日再教授他琴技。姬奭自然欢喜,一脸欣喜快乐地答应了下来。

  伯邑考离开后,殷姬才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问他怎么会突然和大公子亲近起来。

  对伯邑考,殷姬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可惜,这么有才华的青年却被自己的母亲亲手养废了,实在是很可怜!

  姬奭咧嘴,露出牙齿笑嘻嘻道:“非是奭儿心意,而是那位住在朝歌的表哥要我这般做的,他还说日后定会给我奖励哩。”说罢,他便跑到床榻上,找出一条裁得细长的绢帛在上面写了一行极细小的字,然后将这绢帛系在了正在眯眼瞌睡的绿毛雀儿的腿上,将它放飞了出去。

  那鸟儿一扫刚刚瞌睡不醒的模样,竟是一飞冲天,向东而去,很快就在天空里消失了身影。

  这鸟儿自然是御七亲手驯养的,而姬奭正是她的一个闇兵、纣皇的一招暗棋,但这一点莫说是伯邑考,就是西伯侯姬昌也绝对想不到!

  正文 第35章 封神乱(三十(五)

  那日纣皇收到散宜生辞官的消息,暗料伯邑考世子位是绝对不能保了,又想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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