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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朕大王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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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一鞠躬道:“申道长,江某有一事相求,只是未免难为了道长,不知能不能说。”

  申公豹连忙还礼道:“你我同舟共济,大人有什么难处尽管讲来,贫道能出力的必然不推辞。”

  江一春便欢喜地又是一鞠道:“道长若有心帮忙,那此事定能完成的,道长且与我来。”

  说着江一春便将申公豹带入书房,从书柜中取了一张羊皮纸做的地图,摊到了申公豹的面前,道:“先生可见过此图?”

  申公豹将地图拿在手中,看了许久后大惊失色道:“这张地图是哪位道友所赠?”

  江一春听了申公豹的问话,本是自若的神情立即闪现出一丝惊讶道:“道长曾经见过这张地图么?”他手里画的可是世界地图好么,申公豹你若连这都见过了那他这个穿越人士还混个啥?

  申公豹脸色肃穆道:“怎的不知?这张地图乃是截教通天教主门下大弟子赵公明赵师兄所画,曾在三教内引起轰动,叫许多弟子动了东渡的凡心,最后被三教师祖一同下了禁令不得外传,这图也被尽数毁去,只赵公明自留了一份在手中。”

  随着申公豹的讲述,江一春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人也变得越来越兴奋,几乎已可确定赵公明这人是同自己一样穿越来的,否则哪里能制出世界地图?

  申公豹却是紧接着感叹了一句:“想当初贫道也曾动过此心,同赵师兄一般度过重洋大海去往那些居住了许多白妖土人的地方,可惜了……”

  江一春那份激动起来的心情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他不禁诧异地问道:“难道这位赵公明赵天师自个远渡重洋,去过这图上的所有地方吗?”

  申公豹笑道:“倒也不是大人所想的那么艰难,我等修仙人自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只要动了那份心思就是穷尽了天地也不难,只是赵师兄之前无人动过此心思,只以为天地不过这般大小,”申公豹在亚洲欧洲两块大陆上画了个圈,笑了一下道,“在赵师兄之后又受制于掌门所限,就更没有机会去往那些地方了。”说罢,这泥鳅一样狡猾的道士竟也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

  原来这个赵公明并不是什么穿越来的,而是截教里的能人异士,平身最大乐事就是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到那世界各地去周游玩乐,闲来无事便将这大世界的地理志给整理出了一份。他自己兴趣所然,只将海外天地描述得趣致诱人,凡是翻阅过这本志策的道人无一不心生向往之。

  可怜阐教老祖元始天尊,手下本就要依着天命失去三名弟子去那西方修佛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弟子再被别个教祖勾搭了去?偏生他手底些个弟子如太乙真人、云中子之流最是不耐烦喜欢往新鲜处蹦跶的,因此特特召集了三教教祖,赶忙将这祸害人的东西销毁了去!

  目露失望之色的江一春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摇头叹息,道:“实不相瞒,这非是旁人送的,而是江某按照当初同巫医兄妹两人一同游历时所见所画制,原还想请先生请位能人按着这份地图寻几个可供吃用的植物送来冀州的,看来已是不能了!”

  申公豹却忽然神秘一笑道:“江大人是想找那从土里扒出来圆不溜秋的,还是长在秸秆上黄灿灿犹如金子一般的?”

  江一春闻言大喜,进而走近申公豹身前,神秘兮兮地问道:“道长可是见过这两样东西?”

  申公豹笑道:“何止见过,还曾品尝过,倒不失为难得的美食。”

  江一春听了此言,真是双眼都冒出了金光,他急忙追问道:“可是那赵天师送与道长的?不知他那里可还有?也不需那果实,只给些种子便是。”

  申公豹笑道:“此事不难,赵师兄本不拿那些玩意当宝,直到后来受了禁令再不能往别处去他才特别珍惜了这些东西,将他那峨嵋山罗浮洞方圆百里地上都种满了这些,想要去讨要也不难,我且去凑个脸皮就是。”

  得到申公豹的许诺,江一春连忙再三致谢,同时许诺日后种出了这些东西,必然请申公豹大大地吃上一顿。申公豹闻言哈哈大笑,他是练气士本没有什么口腹之欲,但这世上人总是依稀为贵,自然也就应了江一春这份承诺。

  这申公豹说要去见赵公明,果然当下就去见了这位截教中实力数一数二的大弟子。赵公明是个自负自大的人,是从未将申公豹这个阐教叛徒放在眼中。但申公豹是何等人?岂会让赵公明逃脱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大阵”?他先是说自己看不惯阐教那些个自私自利的人才会叛出了阐教,又将截教吹捧了一番,并说自己早就有心要入了截教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赵公明自尊自大,这番马屁听来十分舒坦,却是不搭理申公豹入截教的请求,申公豹也不将它放在心上,只又将峨嵋山罗浮洞四周栽培的蔬果作物说得如何如何好,如赵公明这般出身截教、深明大义的大仙家自然是为了天下黎民才耗费了精力去栽培这些异国之物,实在是令人感动,这等恩德就是赚取它人间十七八座庙寺香火又算得了什么?

  这修道之人追求的就是修为上的进境,人间香火不仅能促进修道人境界的提升,还能在他们飞升之际,再助一臂之力,使他少受些上天的责罚。

  这封神榜之事何来?还不就是一群修仙之人犯了杀戒,想要更进一层又怕被天雷一道给劈得灰飞烟灭,这才巴巴地等着人间浩劫,好顺应了天道再得一个大功德好更上一层楼?

  阐教中十二金仙有此热切盼望,赵公明这位截教大弟子自然也有这般心思,只是而今有更便捷的道路可走,不过是将手里的种子赠给人间一些些,可不比在人间厮杀来得逍遥称心?

  心中有了如此计较,赵公明也不啰嗦,用手一指峨嵋山上的奇珍异宝,便对申公豹道:“申师弟所言正是我心意,这山头之上的种子,你尽管收取一二袋子去,只留下一些与我赏玩便可。”

  申公豹面上笑笑,心里却忍不住讥讽赵公明也忒小气,这满山的蔬果竟只肯给人一二袋,就这心气也想要得那人间香火供奉么?不若贫道帮他个一把,也好成全了刚刚那句师弟的名分。

  主意一定,申公豹便向赵公明道了一声谢,随即从袖口里取出了一个袋子,却正是赵公明的师弟余元借与他的如意乾坤袋!

  有这能藏纳天地的乾坤袋在,莫说峨眉山一个山头,就是将五岳山上所有物什都收拾个干干净净又有何难?

  赵公明自然识得此袋子,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连忙伸手疾呼:“申师弟,切不可如此啊——”

  申公豹转过身来,皱眉看向赵公明,出声奚落道:“师兄莫不是连这一袋种子都舍不得?”

  正文 第25章 封神乱(二十四)

  若是别个人被申公豹这么一说,是非要反悔跟他翻脸的,但赵公明偏偏与别个人是全然不一样的。

  赵公明是三代弟子里实力数一数二的人物,从来都是他用鼻孔来瞧别人,哪里有这一日竟被旁人奚落过的?只是他自尊极好面子,被申公豹这样讽刺了一句反而不能拦阻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面上还要装作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

  他既不拦阻,申公豹自然不会与他客气,只将各色作物的种子留下一些与他,便带着一袋子的种子与幼苗去了冀州。

  这申公豹黑了赵公明,却不止是便宜了江一春一人,对后世子孙也是有大功德的!

  须知这赵公明既然是个神仙,哪里会老老实实地种苗种菜?那许多的种子都被他用仙法改变过特性,已成了不忌旱涝、一季变双季、一年生变三年生的极品,有了这等神物在手,谁家农事还需担心?

  只是这些事情申公豹是不知道的,江一春自是无处明了,只当过去见过的那些东西一样种了。

  且说那日申公豹被江一春请走,御七身后跟着一个土行孙,自然不能白白浪费时间等待。她将挑选的那九百人聚拢到一处,独一人站在上首大声对这些眼里偷着机灵气的奴隶小臣,道:“我乃是纣皇陛下亲封的冀州侯,今日我将你们挑选出来是要将你们带离冀州城,去别处与我做事,但在此之前还需问你们一句话。”

  她顿了顿,一双明媚的眼睛冷冷地瞧着下方只敢互相瞧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奴隶们,对他们的识相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说道:“我现在便问你们可想做伊尹、傅说?若愿意就站到我的左手边,”她抬起了左手,“站在这边的人我便会给他一个摆脱奴隶身份,甚至晋升贵族的机会,这自然要经历许多磨难,或许在成功之前性命已经丢了,但若成功,不仅是你们自己,就是你们的家人、部族也能摆脱现在卑贱的身份,不再是奴隶、牲口,而是真正的人。”

  当御七的左手扬起时,便有两个双胞胎姐妹互相看了一眼,立即走了过去。御七看了那两姐妹一眼,心中十分满意,心中打定主意日后要多多关注这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子。当她所有鼓动这群奴隶的话说完时,那些奴隶再没有犹豫的,立即跑到了那对姐妹花身边。他们大部分本就是小臣,与寻常奴隶不同,或常常伺候在贵族身边,或帮着主人家出外经商,甚至如辛三这样的人家世代帮忙主人家管理许多事务,生活得不错,眼界也高得很多,因而虽然没有反抗国家的意念,却或多或少有着改变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哪里肯放过?何况御七许诺的是只要一人成功全部族几十甚至几百人都能摆脱这样的苦难生活,这简直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就是再蠢笨怕死的人,也要豁命去争取一次的。

  他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连命都是主人家的,若是成功了便能得到莫大的好处,而失败了真可谓是一点损失也没有!

  这等一本万利不亏本的生意,谁人不做?

  御七见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十分的满意,她自然不会立即将这些人送入“闇兵”中,这些人是否真的合适她还需要再测试一二,最基本的就是他们的忠心。

  土行孙见到御七这般作为,心里暗暗佩服与羡慕,竟也依样画葫芦地与他那二十几个小矮子徒弟说了类似的话,只是他根本就没有御七冀州侯的身份,在奴隶的眼中根本没有处置他们的权力。

  土行孙一见效果不佳,可不就急了么?幸亏江一春及时出来,作为冀州的代理城主说的话在这些奴隶心中还是有分量的,果然叫这些小矮个奴隶心悦诚服地拜了土行孙做了师傅。

  这边事情已了,昨日受了江一春命令的那匹快马信差一路狂奔,总算在第二日午间追上了休憩中的金甲军队,将信件交付给了伯邑考。

  伯邑考看罢信中所书,微微低头思量。在他脚边千年九尾狐已化回原形,缩成猫儿般大小,一身雪白皮毛着实可爱非常。

  这九尾狐躲在伯邑考帐中,不为别的,正是要与伯邑考商议要如何让它与苏妲己换过身份。三天前,夜里二者做下约定后,伯邑考虽然意外地得了麒麟圣兽,可是金甲却是在第二日就开拔,自那以后伯邑考便再难靠近到苏妲己乘坐的马车。

  九尾狐倒是轻易就能见到苏妲己的,可是它一个妖怪,想也知道苏妲己万不肯与它交换身份的!

  幸尔在昨儿夜里九尾狐在百里之外找到了苏妲己的长兄苏全忠,并将他带到了这里,就安排在营地不到一里地的树林深处。

  有了苏全忠在,苏妲己自然会听信于九尾狐,只是行军之后每逢安营扎寨之时金甲都要特特地待在苏妲己的车马旁边,分明就是要监视苏妲己,不让她有机会逃走或被人救走。

  这伯邑考与九尾狐正在商量如何救出苏妲己,那边信差便将江一春的书信递了上来。

  九尾狐偷偷瞅了信上内容,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转了转,便跳到软垫上,两只爪子一搭,道:“大公子,这正是天上送来的好机会,只要大公子稍动琴弦,不仅能救下昌州百姓,就是苏小姐也能一同救下。”

  伯邑考立即就明白了九尾狐的意思,只是他出身贵族世家,却要像个伶人一样去迷惑别人,虽然是为了救人心中也是十分抵触,总觉得是愧对了怀中的长琴。

  但是若能吸引走金甲的注意,让九尾狐换了苏妲己,使得苏家兄妹尽归了西岐,却是百利无一害的买卖。

  更有甚者,九尾狐真如散宜生所言能够迷惑了纣皇,使得商汤天下更加混乱,那西岐要报仇便指日可待,不令他的父亲姬昌他日含恨。

  伯邑考心中思量定了,便对九尾狐道:“此事当可这样办成,再过几日才能到昌州,这几日我会尽量找个机会将金甲调离了苏小姐马车前,你们当在那时换了身份。”

  九尾狐立即点了点头,飞蹿地跑出了帐篷,刺溜一下溜进了树林中。

  九尾狐一走,伯邑考却又开始踌躇了起来,心中虽然知道此事当早不当迟,却又实在违背本身的意愿,难以立即起身就去找金甲。

  原来伯邑考与散宜生跟着金甲急奔了一天一夜,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凶残的男人是要立即挥军北上,急攻冀州之上的昌州的?

  金甲此前所说的“帮忙”恐怕也是要借助西伯侯在列侯中的声望,叫他二人去替他叫开昌州大门,好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此城。

  昌州沦陷虽不影响西岐日后大计,周地却也不能任由金甲拖累下水,令西伯侯声望平白受损的!

  散宜生为破坏金甲阴谋,便暗暗地叫了两个西岐虎贲,一个得信去西岐,将此处的凶险报告与西伯侯知,另一个则带信连夜赶到昌州,叫他们小心了金甲的险恶用心,莫要着了他的道。

  散宜生本是料定了金甲会连夜赶路不停歇,一举攻下没有防备的昌州,所以才会叫人快马加鞭不停歇地给昌州侯通风报信,谁知到了第二日金甲却又突然缓下行军的步调,最后干脆叫所有人马停下,就地扎起了营地。

  一得到就地扎营的消息,散宜生当即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干嚎了一声:“散宜生愧对主公,愧对昌州满城百姓,是我害了他们啊!”

  这一声干嚎可叫伯邑考大吃一惊,完全不能明白散宜生何以如此,只是他再问散宜生却只是摆摆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着神色大异不同平时般沉稳模样的散宜生,伯邑考心中突突地产生了十分不妙的预感,知道必是与昨夜派出的信差有关,他不由得哑然道:“散大夫何以至此?父侯常与我等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有过改之亦是君子正色,我等当再派一员或可截住先前那人……”

  伯邑考话未说完,散宜生再次冲他摆摆手,垂头丧气道:“金狗贼既能掌握到昨夜我等行径,今日他哪里还会再允许我等放出另一批人马?恐怕只是白白折损了西岐的人马,那反倒不值!不若就这么办吧,他金甲好生自信,昌州却也未必真让他如意!”

  散宜生虽然气愤地说了这般话,最后却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伯邑考哪里看不出他是不看好昌州能守住城池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伯邑考才会比日前更加厌恶金甲这个人,原本他只以为这人凶残,令人捉摸不透,而今却更觉得是个卑劣之人,君子是绝不能与之交好的!

  伯邑考喜好音乐,对江一春那样处处表现得文雅风流的俊美男子自然心生向往,反之如金甲这样一身血腥味似洗也洗不掉的凶狠人真是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老死都不要再看到这种人一眼,免得沾染了对方身上的血腥气,再也弹奏不出空灵出尘的音乐!

  却是为了西岐能再得一员猛将,为了加速朝歌的灭亡,他又不得不亲自去与这人结交,真是痛苦得仿佛置身在泥沼中一样难受。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金甲不仅凶残、狡诈,让人难以捉摸,而且还十分的难缠,哪里就能如他所愿,稍微“勾搭”一下就能跟着他走开身,离开苏妲己的车马前的?

  正文 第26章 封神乱(二十五)

  伯邑考掀开营帐,果然见到金甲就正对着苏妲己的马车坐在火堆旁。

  伯邑考从帐中走出,来到火堆堆边,坐到了金甲身边。许是这人从来不曾主动接近过自己,金甲颇觉好奇地转过脸来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大公子有事寻我金甲?”

  伯邑考不想金甲这般直接,反念一想这狗贼又有哪次举动是不超过自己所想的?便也不介意这些了。他只大大方方道:“非是为了别个,只是刚刚收到江公子书信,叫我为将军做件事情。”

  “哦?”金甲挑眉,嗤之以鼻道:“莫不是叫你看着我,若我杀人杀得兴起了便要想法来抑制我么?”他冷笑一声,似还有话要与伯邑考说,谁知就在此时四周里竟是传来了野狼的叫声,先是长长的一声,而后便是此起彼伏地吠叫了起来,听来似有二三百只野狼潜伏在四周。

  要知道一般的狼群中,至多也不过三十来头,哪里会有二三百只成一窝的?他们分明就是遭遇了狼潮,同时碰上了十几个狼群联手“围炉”了!

  伯邑考一听到这些狼叫声,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正要起身却被金甲伸出一手抓住手,被迫坐回了地上。

  只见金甲痞痞地讥笑他道:“原来大公子怕狼。”

  伯邑考神色冷峻道:“将军看不出这里已聚集了二三百头野狼?此物凶残狡诈,纵然朝歌兵马强悍无所畏惧,将军也该早作指挥减少损失才是!”

  伯邑考一番言辞恳切十分,金甲却是无动于衷,反而戏谑地问他道:“在大公子心中,本将军可比得野狼凶残狡诈?”

  伯邑考闻言,忍不住侧目而视,心中仔细琢磨这厮问这话难道是要试探自己么?只是这番试探又有何意义?

  伯邑考是当真看不懂金甲这厮的心思,正要中规中矩地说两句话敷衍了这家伙,免得他突然生起气来,出尔反尔地将西岐的人押去朝歌,周复等人却满脸欢欣地跑了过来。他们冲到金甲面前站定了身子,一个个雀跃欲试道:“将军,今日可否加菜?咸鱼干肉吃在嘴里实在没有滋味!”

  金甲冲这些小伙子挥了下手,周复等人便转头,呼和地带上自己的亲近兄弟四处散了开去。

  伯邑考见到这番情景,不禁疑惑地问道:“几位小将军是要去宰杀狼群么?”

  金甲笑道:“大公子一世养尊处优,自然不知道民间行伍中的艰辛,可知这些狼群在你等世家子弟眼中是凶残狡诈的恶物,在我等穷苦人眼中却是上天赐予的美食,便是用性命去拼取,若能换得一顿温饱也是值得。”

  金甲这番话说来是道理,伯邑考也知道因为士兵要自己筹备粮食,许多出身平民的兵员为了给家中节省粮食会进入山林野地中猎取野物来充饥,就是以富裕著称的西岐中也有穷苦平民必须以野果来充饥的。

  可是看周复等人模样,伯邑考要如何相信这群兴致勃勃的家伙是为了金甲口中的原因而去与狼群搏杀的?

  此时伯邑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司是个蛇经病下属也都是些脑筋不正常的!

  金甲却又问他道:“刚刚的问题,大公子还未回答本将军。”

  伯邑考连忙恭敬回道:“将军说笑,伯邑考怎会将人比作畜生看待?”

  “原来你已不将我当成|人来看了么?”金甲忽然轻轻笑道,那揶揄的模样仿佛他口中被骂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伯邑考虽没有将金甲不当人来看,倒真的觉得他凶残之相与野狼不枉多让。他连忙站起身,拱手要为自己解释,金甲却又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他按坐在自己跟前,道:“大公子善弹琴,江一春那小白脸是不是告诉你,一旦我杀红了眼,你当立即弹奏一曲安乐祥和之曲,便能克制住我心中的凶兽?”

  金甲不等伯邑考回答,便放了他的手,与此同时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邪笑道:“大公子莫要这般天真。”否则迟早世子之位不保!

  伯邑考一愣,心脏却是突突地飞跳了两下,脸上也跟着烧了起来。他连忙从金甲手中挣出肩膀,移到离金甲远一些的地方,正了正衣襟,待脸上没有灼烧感后才咳嗽了一声道:“便是大将军这么说,若真见了那样的场面伯邑考定然要做一次努力的。”

  燃烧中的老树枝忽然巴扎一声炸裂了开来,却叫刚刚说完话的伯邑考吓了一跳。金甲仿若不觉般,只手支起下巴,也不再开口,只笑眯眯地瞧着伯邑考看。

  伯邑考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礼、戏谑地盯着瞧着,正要起身离开,却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壮硕汉子站在金甲的背后,双眼里仿佛能喷射出怒火一般仅仅地盯着金甲的后脑勺瞧。

  这壮汉身上穿着朝歌士兵的衣裳,脚边赫然就是那只九尾狐。这一身雪白的狐狸此时正死死地咬住壮汉的下摆。

  伯邑考这才发现原本待在近处的那些士兵都已经被四员小将叫走,只远处还有一些士兵分散各处站岗,却并没有一人发现此处的异常。

  伯邑考哪里还能猜测不出这名健壮的士兵是谁?只道这人就是苏全忠了,只是这人生来就是侯爷之子,而今受了灭门之祸,哪里肯受九尾狐指挥,耐心等待解救苏妲己的机会?

  现在看他这模样,分明就是要扑倒金甲身上,恐怕早就忘了是来救苏妲己的了!

  伯邑考虽然厌恶金甲这个人,却绝不能见着这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若是给了朝歌挥军西岐的机会,尚未准备好的西岐如何能抵挡商汤的大军压境?

  他也不愿意金甲发觉了苏全忠,他眼见这苏家郎如此魁梧,必是一员猛将,就更加不愿失去收拢这人的机会!

  伯邑考正用眼神示意苏全忠要以他妹妹的安全危险,莫要为逞一时之勇而害了自己与妹妹两条性命,金甲却忽然捡起火堆上烧烤好的一块咸肉递到苏全忠的面前,吩咐道:“将这一块肉送去马车内,叫那小娘们别再哭了,否则莫怪本将军将她扔进妓寨里去!”

  苏全忠听了这话,心中恨意更盛,上前就要一拳头打到始终盯着伯邑考瞧未曾回头的金甲脑袋上,伯邑考见此紧张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幸好九尾狐及时施展起了妖术,在苏全忠的腿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中掺了些许狐媚之毒,苏全忠眼中怨气顿消,整个人变得木愣愣地接下了烤肉,送去了马车内。

  伯邑考见此,心内松了口气,却是不敢直直盯着苏全忠,只端正了脸色,看似目不斜视实则是在用眼角留意着苏全忠的一举一动,看着这家伙进了马车内。

  伯邑考始终注意着马车内的动静,竟没有发现自己的双眼其实正与金甲“深情”地“四目相对”。等他回神来时,立即尴尬地撇开了眼,却听到金甲轻叹一声道:“原来大公子对本将军还有这般企图!”

  伯邑考错愕地回过头来,金甲立即贴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就在金甲的双唇刚刚贴上,伯邑考立即有了反应,猛然推开欺身上来的男人,他身子还未站起,腰间的宝剑已经拔了出来,“刷”一声刺向金甲。

  金甲作为《铁血江湖》第一高手,手段自然灵巧、高人一筹,只见伯邑考的宝剑刺来之时,他的人已经闪到了对方身侧,轻轻巧巧地就握住了那只握剑的手,闪身在他背后将他拉入自己怀中,戏道:“大公子刚刚那般深情款款地看着本将军,何以现在又要拔剑相向?”说罢便又感叹一声道,“如此挑逗人心,未免太浮n□n人伤心!”

  伯邑考闻言脸上晕红一片,他还要挣扎转身,再刺金甲一剑,可惜金甲不仅身形比他巨大,力气更是不小,哪里有他能挣脱的余地?

  马车中突然跳下两人,伯邑考一惊连忙看向他二人,就见到苏全忠与苏妲己两兄妹都穿了士兵的衣裳,站在了马车下。苏全忠自是恨意绵绵地瞪着金甲,苏妲己则低着头,显然是害怕被人瞧出端倪。

  金甲见到这两个人,口中啧了一声,立即放了伯邑考,恶狠狠地对马车下的两人道:“还不快滚,没见过你家将军反抗旁人的调戏与武力相逼么?”

  伯邑考闻言,冷冷地笑了一声,也不与这颠倒是非的人争辩,自知实力不如人只能当刚刚被野狗咬了一口。他将宝剑收回鞘中,对苏氏兄妹道:“将军有令,怎地还不走?莫要忘了你们是为什么来的?”

  苏妲己连忙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了兄长粗壮的胳膊上,苏全忠立即垂下了视线,闷不吭声地领着自己妹妹走到了树林里。

  金甲却是一双眼始终追逐着这两人离去的地方,脸上现出一份稀罕劲来,他古怪道:“这真是奇了,我的兵不听我的话就算了,反而对大公子言听计从……”说罢诡异地瞟了伯邑考一眼。伯邑考此时哪里还肯再理会他?径自回了营帐。

  伯邑考方走进营帐便听到娇滴滴的一声流莺细语从帐外传来:“将军好威风,却是要吓煞犯臣女么~”只这一句已是婉转魅惑至极,恨不能叫听了的人立即魂出九霄去!

  正文 第27章 封神乱(二十六)

  约莫半个时辰后,周复那群小子才一身是伤,两三人扛着一头野狼的尸体回来了。冰火!中文

  周复几个见到金甲立即一溜小跑冲到他面前,将这次捕获了多少野狼,军中又死伤了多少一一向他报告了。

  这次他们遇到的狼潮却要比想象中还要大些,周复等人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与狼群正上面了才发现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何止二三百头野狼呀?只是狼肉就在眼前,岂能轻易退了放弃这顿美食?因而拼得死了几个人也要将这群野狼弄成他们的口粮。

  却说士兵死了二十三人,皆非金甲的亲兵,自然不在疼惜之列,只叫周复将那些人的名单列好,好在回朝歌登记牺牲人员时添加进去。

  原本按照商朝的规矩,这些士兵不仅要吃自己的穿自己的,就是为了国家而死在了战役中也依旧只算他们自己的,国家不会贴给一点赔偿。但是半个月前武成王听取了金甲的建议,向纣皇上了一份奏折,请求给这些为国捐躯的的平民一些抚恤金,一来展现纣皇的“仁慈”,二来也叫那些士兵能够安枕无忧地去为国家卖命。

  贪财好色的纣皇当然不肯同意,要知道他可是纣皇啊,没有雁过拔毛已经不错了,怎么还能叫她从自己的国库里取出钱财给这帮贱民呢?

  朝中的大部分大臣对武成王的建议持可是可非的态度,他们都是贵族,但按照武成王的奏折所言,他们族里参军的子弟都不在这条受惠的范围内,为了一条没利益可得的建议去跟残暴的纣皇针锋相对,拼死觅活,他们还不至于那么蠢!

  纣皇死咬着自己的钱袋不放,别个大臣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几分廷议的热情,武成王的这封奏折很快就被打入了“冷宫”。为人热忱、总与士兵们打成一团的武成王郁闷了、纠结了,最后在金甲的建议下去找了亚相比干。

  比干想了想,给武成王出了个馊主意:陛下既然不肯自个掏腰包,那就叫别人掏么,难道陛下还会捂着别人的钱袋不放?

  武成王虽然觉得这主意不错,但是这样一来势必要侵犯到别人的利益,他一贯实诚惯了,还真不习惯做这种占人便宜的活。

  比干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道:“非是武成王占别人便宜,而是一毛不拔的陛下占了这便宜啊,难道士兵忠心守护的人是你而不是他纣皇吗?”

  武成王茅塞顿开,立即跑回家中,重新拟定了一份奏折,言明了死伤士兵的抚恤金应该由其所在的封地领主来支付。

  只要不让他付钱,纣皇立即就变成了武成王心目中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当即拍板觉得此提议甚好,于国家于百姓有十分好处,应当立即执行。

  纣皇这边是通过了,被武成王坑了一把的各贵族却是不肯了!

  这些年来商朝征战不休,这抚恤金看着少少,十个百个千个、一年两年十年的,可不就是一笔大数目?

  为贵族利益作代表的朝廷大臣们在纣皇拍板的当下就反弹了起来,认为此事大大不可,虽只是些末小钱也足以令各大领主心存芥蒂。而且他们认为,士兵只会将这份恩情记在给他们抚恤金的领主头上,时日久了怕是只记得他们的领主而忘记了纣皇这个真正的主人!陛下要真觉得抚恤金制度可用,大可以用国库的钱财来成全自己的一片爱民之心。

  奈何众臣子苦口婆心、大道理说尽,纣皇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反而横鼻子竖眼地瞪完一个又一个,最后实在烦了,便叫侍从拿了火炭进殿,要将那竖在大殿之上的铜管烧熟。

  武成王见此连忙叫了士兵将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大臣拖到了后面——他可一点也不想这些忠君爱国的大臣因为他的一道奏折就折在了“炮烙”之上!

  在大臣都被武成王强行拖走后,纣皇也不啰嗦,乾纲独断、大笔一挥将抚恤金这事敲定了。

  这狗皇帝只图一时开心,却哪里知道那些贵族被迫吃了这个亏,心里是多么幽怨!

  为了减少抚恤金,更为了报复纣皇,想要将战场上的闻仲闻太师引回朝歌,这些贵族中竟有许多联合在一起,大大地减少了族兵的输出,致使在北方平乱的闻仲太师一时在战事上吃了紧。

  闻仲太师心中十分怪异,也风闻了些许消息,但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万不能容他抽身回朝歌去的,因此只能咬紧了牙关加快了镇压反抗的步伐,期望早一日能回朝歌去揍一顿纣皇这个从小看到大的混账小子!

  贵族们不甘愿为纣皇这昏君发放抚恤金,自然在对发放的对象做了种种的限制,像今日金甲军中死的这二十三人,因为不是死在战场上,自然不算为国捐躯,压根没有资格领取到抚恤金。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被周复等人三言两语威吓下,那军中的监管官哪里还敢将这些人员究竟是怎么死的,如实禀告上级?

  却说金甲虽然少了二十三人,却叫这周边地区上的狼崽近乎死绝!他这趟赶往昌州是要将它掌握在自己手中,却并不打算亲自管理——这在他看来实在很麻烦,所以是要将它转给江一春代为管理的。昌州与冀州虽然临近,中间却要经过这一片养了许多野狼为患一方的野林。

  俗话说得好啊,要想富先修路,但是路修得再好,天天有百八十只野狼在路上游荡,又有哪个行人敢行走啊?

  因此刚刚周复等人跑来时,他虽知道会有损伤,还是将这些馋死鬼投胎的小子放了出去。

  伯邑考听到声音走出帐外,却是在看到那些死者不由得怜悯地暗了眸色。伯邑考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金甲,终于没有主动靠近这个人意愿,只走去与散宜生等人围坐了一团。

  西岐人虽然只是商汤的一个诸侯国,却早已崇尚起了礼仪,相比之下,朝歌人虽然富裕,却还残留了不少原始社会的风气,一些在西岐人眼中无比羞耻、野蛮的行径在朝歌人眼中却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人人都可做得的!

  比如野合、群p,这种事情在西岐已经被明文禁止了的,但在朝歌中却根本没人去在意,只要没有违背了纣皇“选秀”的旨意勾搭了待选的“秀女”就行。

  甚至,在每年的玄鸟祭典,还有官方的群p活动,欢迎广大贵族、平民一起来参与,以此纪念他们那孕育于群p不知父为谁的伟大祖先——“玄王”契没错,契他娘是参加了玄鸟祭典群p活动后才怀上他的。

  因此,在西岐人马斯文地吃着自带的米面干粮时,朝歌那群野蛮人正在欢腾地撕开狼身上的皮毛,一只只穿在粗大的树枝上放在火上烧烤。

  两队人马本是相安无事,偏周复这几个跟在金甲身边久了,颇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头。这几个混账瞧着西岐人偶尔投向他们的眼神不似嫉妒,反而是不屑与歧视更多一些,好似他们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一样。

  周复被一个西岐人冲着撇了下嘴,无声地嗤笑了一下后,立即恼了起来。他捅了捅跟边上的滚头,朝西岐那堆人那边努了努嘴。熟知周复是个烂胚子的滚头心领神会,立即拖来了一只半大不小的狼崽子扔给了周复。

  你道周复做什么?自然不是去做人事的!他竟是带着那狼崽子硬是挤到西岐人马中,说了几句流氓话,别人不搭理他也不介意,只最后突然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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