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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强路第7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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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灰尘实在吹不干净,才用嘴连带着灰尘一起吃了下去,舍不得一丁点浪费。

  这种窝头掺杂了一半麦皮,每个大小不到二两,尽管如此,这已是太平军吃到的最好食物,为了这次出征,洪秀全难得大方一回,拿出了数千石粮食,否则他们连这种窝头都吃不上。

  空气中一阵香味飘了过来,这香味是如此诱人,一名太平军猛得吸着鼻子,喃喃的道:“肉香,这是牛肉香,不止,还有红烧肉、咸鱼……”边说边不由自主往香味的方向走去。

  “肉,哪来的肉。”更多的太平军闻到了香味,也象前面那名太平军一样循着香味的方向走去,很快许多太平军就发现香味是从汉军阵地飘来的,只能停下脚步,失望万分。

  不要说与太平军简陋的伙食相比,就是和以前一般殷实人家相比,汉军的伙食也算得奢侈,不但米饭、白面馒头管够,还有红烧肉、牛肉、海鱼等,尤其是各种海鱼每餐必不可少,此时海洋鱼类资源最为丰富,在朝廷支持下,数十万渔民架船出海,每天捕获无数海鱼上岸,这些海鱼制成鱼干后,军队成为最大的买家。

  “狗娘养的短毛贼,吃这么好也不怕遭天谴。”

  “若是能这么吃上一顿,就是死了也值得。”

  “这些短毛贼真能吃这么好,不会是糊弄我们吧。”

  ……

  有人骂、有人羡慕、有人怀疑,太平军的反应不一而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经历过上午的战事后,本来已经低迷的士气此时更加低迷,先期还觉得不错的伙食,与敌人相比就是猪食不如,凭什么我们连这样的食物都吃不饱,而敌人却可以大鱼大肉,这样一比较,什么天国大业都没有比能够吃饱饭重要。

  对于长期吃不饱饭的军队来说,食物的引诱永远都是有效的,汉军早已经形成了这样的经验,每次两军交战,汉军做饭是都会尽量选择在高处向风之地,这样好让食物的香气飘到对方营中,引起敌人士气下降,甚至直接引诱敌人士卒投降,清军将领曾经深受其害。

  “怎么回事?”听到外面的杂吵声,陈玉成皱眉问道。

  一名亲兵赶紧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来向陈玉成回道:“报英王,是兄弟们闻到短毛贼营中飘过来的饭菜香气,忍不住议论。”

  “荒唐,这也要议论,传令,不得暄哗,否则军法处置。”听到是这个原因,陈玉成并没有在意,两军闻到彼此的饭香虽然不是常有之事,却也不是没有,军中一日不可缺粮,只是眼下随军所带的粮食足够支持半月,洛阳又在后方,军中暂时无缺粮之忧。

  “遵令。”亲兵应道,转身就要下去。

  “等等。”马融和叫住了亲兵,他有一种直觉,这或许是汉军的阴谋,问道:“问到短毛贼饭菜香气,他们吃些什么?”

  “回大人,有牛肉,红烧肉、咸鱼……”亲兵连说连流出了口水。

  不可能,陈玉成等人第一个反应就是那名亲兵说谎,要想让香气飘隔数里,做得少肯定不行,汉军怎么可能如此奢侈。

  “走,咱们一起出去看看。”陈玉成道。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二百二十六节陈玉成的狠

  “天父保佑。”

  “天父保佑。”

  ……

  寒风中,无数身着单薄的太平军,手持着简陋武器,高声喊着口号,仿佛一片黄|色海洋一样,向汉军壕沟前冲去。汉军壕沟内传来密集的弹雨声,冲锋的太平军一片一片载倒在地,可是此时的太平军仿佛不怕死一般,依然前仆后继的不断冲击。

  在查看过汉军的饭菜后,陈玉成当机立断,今天一早就发起了强攻,虽然太平军士气低落,不过在宗教和督战队的双重作用下,太平军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勇气,冒着汉军密集的子弹不停的冲击。

  这些普通的太平军将士固然勇气可嘉,只是他们简陋的武器根本对汉军构不成伤害,面对着汉军射来的枪弹更不知如何躲避,只知道麻木的向前冲锋,幻想着能冲进壕沟内与汉军展开肉搏,然后凭着人数的优势将汉军淹没。

  强攻进行了近一个时辰,太平军还没有一次冲上过汉军濠沟内,而伤亡已不下三四千人,城外的草地早已被鲜血染红,鲜血甚至在洼地里汇集成一口口鲜红的血塘。

  “英王,这太惨了,要不下令停止进攻吧。”后方一名太平军将领看得不忍,鼓起勇气相劝道。

  “传令,加派二千人继续进攻,督战队严密监视,敢后退一步者斩。”陈玉成不为所动,反而增加了兵力。

  “英……”那名将领还想劝说,只是陈玉成眼睛一瞪,顿时将到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天父保佑。”

  原本已经快要崩溃的太平军得到二千军力的补充,总算支持住了摇摇欲坠的防线,在付出巨大伤亡后,离汉军的阵线愈来愈近。

  一名太平军冲到离汉军阵线数米之处,眼看再过数步就可以冲进汉军壕沟与这些可恶的短毛贼短兵相接,他嘴角刚露出一丝笑容,前胸一阵巨疼传来,他眼中露出一丝不甘。重新迈开双腿,只是浑身无力,眼睛一黑,栽倒在地。

  “这些教匪疯了。”一名年轻的汉军喃喃自语的道,一时之间忘了给火枪重新装上弹药。

  “李平。不要发愣。快装子弹射击。”旁边一名同伴连忙提醒道。

  “是,刘大哥。”那名叫李平的汉军回神过来,急忙给火枪装弹,不到半分钟时间已经装好了弹药。重新射击起来,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李平只听啪的一声响,他的手指再也扣不动板机,仔细一看。原来射击的太快,他手中这支火枪板机卡住了。

  此时汉军的火枪质量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不过使用寿命还是有限,往往数百发后就要报废,在连续的战斗中更是容易损害寿命,战斗如此激烈,火枪损坏也是正常之事。

  李平试了试,板机卡得太死,根本无法用手复圆。只好将一把剌刀装在火枪上,又摸了摸腰间的几颗手雷,这才放心下来,到现在他的手雷一直还没用,如果等下教匪敢从自己这里冲过来。不妨让那些该死的教匪尝尝手雷是什么滋味。

  “英王,不成了,兄弟们快死光了,下令收兵吧。”一名太平军师帅跌跌撞撞的来到陈玉成身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陈玉成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既然兄弟们都死光了。你为何还在,本王早有严令,后退一步者死,来人,拖下去斩了。”

  “英王饶命,英王饶命。”那名师帅大吃一惊,连忙求饶,只是此时已晚,两名亲兵很快将他拖走,不一会儿,师帅的惨叫声中断,又过了片刻,亲兵将他的脑袋托了上来。

  这名师帅跟随陈玉成数年,立下功劳无数,正因为如此才敢退下来为手下向陈玉成求情,没想到却会被杀,其余还想劝陈玉成撤军的将领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杀了一名跟随自己数年的师帅,陈玉成心中闪过一丝伤感,他的目光转到一名老将身上,道:“刘军帅,看到短毛贼的那个角没有。”

  “回英王,属下看到了。”老将声音洪亮的回道,这名老将名叫刘仓琳,虽然年愈六旬,每次作战却都是身先士卒,勇猛毫不下于年轻人,正是陈玉成手下最得力的悍将。

  “我给你一千火枪队,一千马步军,务必以最短的时间冲出一个缺口,能做到吗。”

  “能做到。”刘仓琳的回答简短有力,转身下去。

  陈玉成所指的方向正是李平所在的方位,付出数千条生命的代价,陈玉成终于看清了汉军防线最为虚弱之处,毫不犹豫的投入了自己的精锐。

  “营长,快看,那队教匪好象不简单。”一名汉军突然惊叫道,手指向前方。

  丁汝昌连忙拿起望远镜向前看去,镜头内全是黄|色的太平军身影,很快,他就发现一支与普通太平军不同的队伍,这支太平军行动快速,手持火枪,除此之外还有马队,离汉军阵地已不到二百米。

  “马队。”丁汝昌一惊,以汉军现在的火力,根本不可能阻止马队的进攻,他大叫起来:“快,请求炮火支援。”

  “是。”通讯兵匆匆下去。

  不过,此时已经晚了,刘仓琳先前让部下和普通太平军保持一样的速度,为的就是不让汉军提早发现,如今双方距离已近,刘仓琳当即命令骑兵发起突击。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数百名太平军骑兵一起策马向汉军阵地冲来,毫不犹豫的从不少来不及躲让的太平军身上直接踏过,将他们踏成一滩滩肉泥。

  面对突然之间出现的太平军骑兵,汉军措不及防,随即拼命阻击,一时之间,汉军阵地内枪声大作,手雷更是象雨点一样在太平军骑兵前进的道路上落下,将太平军炸得人仰马翻,道路炸得坑坑洼洼。

  不过,在承受住前面的伤亡后,一大半的太平军骑兵还是成功的冲进了汉军阵线,汉军也第一次迎来了伤亡。

  “冲上去了,冲上去了。”后方的几名太平军将领高兴的大叫起来,陈玉成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数千人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二百二十七节火炮建功

  “该死的教匪,来吧。”李平骂道,眼睛死死的盯着离他数米远的一名太平军,目光充满仇恨。

  那名太平军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脸上还带着数道伤痕,面目显得狰狞,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马刀,刀尖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下,落入干枯的泥土中,转眼就被吸得干干净净。

  李平之所以仇恨这名太平军,是因为这名太平军将刘大哥杀了,若不是刘大哥推了他一把,本来死的应该是他。

  看到眼前这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汉军死盯着自己,赵琥心中充满不屑,从广西一路杀到洛阳,死在他手中的清妖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今天是第一次杀短毛匪,短毛匪战力吹得厉害,不过是靠火器之力,一近身这些短毛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脖子照样一刀两断,和杀清妖没有什么两样。

  让赵琥最为心疼的是他的战马死了,这匹战马伴随他征战了两年,没有死在刚才的冲锋路上,却在冲进短毛匪阵中之后被眼前的这名小短毛剌中腹部,流血而死,短毛匪的壕沟宽度正好,可惜就是挖得弯弯曲曲,根本不可以供战马驰行,他骑马冲进来之后,这名小短毛就直愣愣的杀了过来,这样的愣头青若是在太平军中早死了,本来自己也能一刀杀了他,可恶的是他身边还有一名短毛替他挡了一刀,自己马刀来不及收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马被刺中。

  “杀!”

  “杀”

  李平、赵琥两人几乎同时喊道,李平的刺刀对准赵琥腹部刺去,赵琥的马刀对准李平的脖子划去。

  “铮”的一声,两人的兵刀在半空中相交,李平的剌刀被荡开,整个空门大露。赵琥顺手往上一獠,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将是死在他刀下的第二名短毛匪。

  “完了,我要死了。”李平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匹练般的刀光如闪电般向自己劈来。

  “轰隆隆。”一阵巨大的声音响起。赵琥只感到脚下晃动的厉害,握刀的手一抖,“喇”的一声,马刀从李平的肚子上划过,将李平的衣服划成两半。肚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李平一个翻滚。拉远了和赵琥的距离,才感沉到肚子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肚子都被鲜血染红,用手摸了一下顿时放下心来。还好,虽然看得吓人,实际伤口并不深,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用嘴咬破,将一袋粉未状的东西涂在肚子上。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伤口紧紧裹住。

  做完了这些,李平松了一口气,心中有点奇怪,那名教匪竟然没有趁势上来再给自己一刀。抬头向前看去,才发现那名教匪正扭头看着后方,难怪没有时间上来。自己要不要上去杀了那名教匪替刘大哥报仇,不过,自己刚才尚且不是那名教匪的对手。何况现在又受了伤。就这么上去,岂不是送死?若是火枪没坏或者还有一颗手雷也好。

  “轰隆隆。”

  正当李平犹豫不决之时,更大的响声传来,他连忙用手扶住旁边才站稳,反观那名教匪却连双脚都没有动。稳稳的站着,此时他看到教匪转过头,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李平想也不想。转身往后跑去,刚才的炮声惊醒了他。既然用剌刀打不过这名教匪,何必要用刺刀跟他拼命,自己手中的火枪坏了,到后面换一把就是,何况上面早有命令,若是敌人冲上了第一道防线,必须马上后撤,自己刚才真是昏了头,还连累了刘大哥,等一下,刘大哥,我一定会用火枪将那名教匪头打爆替你报仇。

  “短毛贼,不要跑。”

  “不跑,不跑才怪。”听到后面教匪的声音,李平跑得更快。赵琥只得在后面紧跟着不放,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被前面的短毛贼溜了,那还如何替后面被炸起的兄弟报仇。

  两人一追一逃,他们的头顶上,一颗颗炮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落在正在冲锋的太平军当中,每一颗炮弹落下,至少会夺去数条生命。

  “大人,快醒醒,快醒醒。”数名亲兵将刘仓琳从一堆泥土中扒了起来,边摇边大声喊道。

  “呜。”的一声,刘仓琳嘴里发出一声闷响,几名亲兵大喜:“大人醒了,大人醒了,快,离开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刘仓琳迷迷糊糊的问道,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轰隆隆。”又是一声巨大爆炸声在附近响起,无数的泥土飞溅到半空,然后哗啦啦的落下,将刘仓琳和几名亲兵打得满身疼痛,几名亲兵顾不得主将的询问,架起刘仓琳拼命的向前跑动。

  刘仓琳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他记了起来,自己领着二千精兵袭击短毛贼阵地的薄弱之处,前锋马队已经成功冲进敌人阵地,眼看着将敌人的阵地撕破了一个缺口,后方的士兵可以源源不断的冲进去,突然天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尖啸声,一颗粗如巨木般铁疙瘩掉在离自己不远处,接着就是爆炸声,自己被爆炸声冲的昏了过去。

  “爆炸声。”刘仓琳扭头向身后看去,天上的呼啸声比他昏迷前还多,每一声呼啸都是一个铁蛋落下,然后猛然爆开,将巨大的尘土从地上卷起,那些跟随着自己转战南北多年的精锐部下这这么毫无抵抗力的被撕开成一块块碎肉,夹杂在泥土中飞向天空。

  “不。”刘仓琳怆然大喊,一口鲜血从喉中涌出,扑的一声吐在地上。

  刘仓琳吐血之时,整个进攻的太平军已经完全崩溃了,汉军的火炮彻底的将他们的勇气推毁,以前的清妖虽然有大炮,不过是一些铁疙瘩而已,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人会被天上落下来的东西撕碎,哪怕是地狱也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逃。”所有人都是这样一个念头,哪怕是回去被砍头也比炸成碎肉要好。

  陈玉成、刘得才、马融和等正在后方观战的将领看得目瞪口呆,原本还在为刘仓琳部突入汉军阵地高兴,马上就风云突变,短毛贼阵中突然飞出雨点一样的炮弹,若是清妖那样的火炮也就罢了,只要不直接砸中或者在地上碰到就没事,短毛贼的炮弹却会爆炸,哪怕是离数米远也会被爆得粉身碎骨。

  “王爷,快下令退兵。”刘得才大声喊道。

  “传令,退兵。”陈玉成说完,痛苦的闭上眼情,那些普通的士卒哪怕死一万也不怕,他心疼的是刘仓琳所领的二千精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回来。

  退兵的鸣金声终于响了,听到的溃兵松了一口气,只是脸上丝毫没有高兴之色,虽然不用再担心后退受到受罚,只是也要先逃到后方才行,整个战场到处是爆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不是就会被炸死。

  ……

  “砰。”李平扣动板机,双眼满含泪水,心中大喊:“刘大哥,我打中那名教匪,替你报仇了。”

  赵琥眼中全是不甘,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鲜血汩汩流出:“自己曾杀了那么多自认悍勇的清妖,刚才还将这名短毛匪追杀的屁滚尿流,为什么转眼之间,自己就会死在这样一个年轻短毛匪手中,该死的短毛匪,只会倚仗火器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用马刀和自己拼杀。”

  又是数声枪响,赵琥摇晃了数下身体,砰然倒地。

  “冲上去,杀!”刘仓琳大声呼喊,带着数百部下拼命抢前,他身后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他的位置太靠前,根本听不见后方鸣金的声音,不过即使听见,刘仓琳也不一定会退下,他的马军全部进入汉军阵地,若是没有支援,只能全军覆没。

  “大人,小心。”

  刘仓琳刚跳入汉军的前锋阵线内,一名亲兵连忙将刘仓琳扑倒,在他耳中,连绵不决的火枪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感到一阵温热的液体从他背上流过,他身上的亲兵已经没有了气息。

  看到刘仓琳倒地,后面的亲兵急忙赶上,手中的火枪向前拼命射击,总算将汉军的火枪压住,几名亲兵趁机把刘仓琳扶起,刘仓琳打量了一下壕沟,壕沟宽八九尺有余,弯弯曲曲看不清多长,沟中到处是倒毙的人马尸体,大部分是他先前冲进来的部下,而这条壕沟前面数十米处,则是汉军第二条壕沟,正居高临下向自己的部下开火。

  没想到短毛贼如此狡猾,设了数道防线,不过汉军的火枪射速更快,而且占据地利,但太平军火力集中,总算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让刘仓琳稍稍放心。

  看到这股最为精锐的教匪进入了汉军的第一道防线,丁汝昌大喜,喊道:“手雷准备,炸死这股悍匪。”

  虽然丢掉第一道防线,甚至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都是汉军预计之内,只是自己的防线被突破,部下有了死伤,总不是让人愉快之事,如今这股悍匪自蹈死地,敢踏入汉军预谋的防线内,丁汝昌自然不会客气。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二百二十余节兵临城下

  “轰隆隆。”

  无数手雷从天而降,在太平军当中激烈爆炸,刚才还在和汉军对射的太平军顿时陷入一片硝烟中,等硝烟散尽,壕沟中的场景惨不忍睹,到处是断肢残臂,刚才的枪声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响起。

  “轰。”汉军的炮弹突然向后延伸,落在后方的太平军中爆炸,每一发炮弹都带走数条甚至十余条生命。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太平军顿时一阵大乱,再次撒开腿逃走。

  退下来的太平军有数千人,他们不远处就是大军的营地,若这么乱冲,非把后方的大军冲散不可,若短毛匪趁机杀出,后果不堪设想。

  “稳住,不准后退。”几名太平军将领连忙大喊。

  只是这些太平军早被汉军的火炮吓破了胆,哪怕后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愿去面对汉军的火炮,何况只是喊叫,根本无人理会几名军官的命令,数千人依然争先恐后的向后逃去,自相践踏者不知其数。

  “咻!”无数的箭支在从空中飞舞而下,将退在最前的数十名太平军射的如同剌猬一般,其余的箭支落在空地上,斜斜插着,如同一排排刚刚收割完的麦杆。

  “止步,否则格杀无论。”

  溃兵头脑一清,避过军营正中,向两边涌去,后方的太平军高层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兴万分,好在英王殿下反应快,将弓箭手调集过来。

  看到太平军营地未乱,汉军的枪炮声渐渐平息下来,硝烟慢慢散去,汉军的阵线依然静悄悄一片,若不是战场上到处是太平军横七竖八的尸体,让人不敢相信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惨烈战事。

  陈玉成站在一个高坡上,望着前方汉军阵地,久久凝视。

  “英王,此役我方损失七千余人。其中刘仓琳部损失一千二百余人。”刘得才语带悲痛的道,大战一结束,他就亲自忙着统计损失,尽管早有估计,刘得才也没想到损失如此之大。短短一天不到的进攻。三万大军已损失二成还多。

  陈玉成脸色抽动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刘将军的消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说数千人的损失让陈玉成心疼的话。刘仓琳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陈玉成更是愀心。

  “没有。”陈得才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据刘将军部下呈报,刘将军亲自领军冲在前面,被敌人的火炮隔断,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刘将军的身影。”

  “派人与短毛贼联系。要求允许我军掩埋尸体。”陈玉成道,他心中还存在希望,或许刘仓琳只是昏迷在战场,若能及时找到,说不定还能挽救。刘仓琳打仗一向是不要命箸称,以前和清军数次交战都险死还生,是部下把他从尸体中生生挖出来才救了一命。

  “是。”刘得才应道,转身下去。

  很快,太平军派出的使者联系到了汉军。对太平军掩埋尸体的要求,汉军爽快答应,虽然天气已寒,只是这么多尸体留在这里依然是让人感到头痛之事,太平军能自己掩埋。汉军巴不得如此。

  太平军出动了数千人马对战场进行打扫,整整花费了两天时间才完成,期间太平军倒是救出了近千名伤者,还将遗落的兵器全部捡了回来。不过让陈玉成失望的是依然没有找到刘仓琳。

  这两天,双方保持了平静。汉军任由太平军在战场上行动,对太平军趁机收集兵器之事毫不在意,对汉军来说,太平军的兵器太简陋了,即使收集起来也只能当作废铁,许多汉军还主动与隔着不远的太平军攀谈,吃饭时更是招呼同吃,反倒是太平军如临大敌,不允许士兵对汉军的招呼回应,更不许接受汉军的饭菜。

  虽然太平军被严令不得与汉军交谈,只是两天短短的接触,汉军还是在普通太平军士兵心中还是留下来了深刻的映像,原本在太平军映像中,短毛匪都是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之徒,没想到不打仗时,短毛匪也和常人差不多。

  第三天一早,汉军主动发起了攻击,先是炮弹在太平军上方肆意爆炸,这次炮击足足进行了大半个时辰,将太平军的工事炸得七零八落,而士气更是炸得所剩所几,当汉军出动步兵时,尽管陈玉成拼命组织抵抗,无奈大事已去,不久,整个太平军大营崩溃,一部分太平军逃走,另一部分太平军则干脆向汉军举手投降。

  面对汉军的绝对优势,陈玉成唯有仰天长叹,本待死战以报天王,在部下苦苦哀求下才率军逃跑,最终三万大军逃回洛阳的人马十不存一。

  在孟津县耽搁一天后,汉军随即率军追击,直达洛阳城下,此时汉军已经增兵到五千人,鉴于兵力不足,汉军并没能马上发动强攻,而是扎营下来,静待援军。

  洛阳城,甘宝昌正在向韦俊恭敬的汇报:“大人,洪逆已经下令向全城的军民分发武器,号召天国所有军民同心协力,保卫洛阳,洪逆言道哪怕是将洛阳化为焦土,也绝不让我军进洛阳一步,另外,洪逆还表示他与天父沟通,将派遣天兵天将守城。”

  陈玉成败退回来后,太平军上下大为震惊,洪秀全再也无法坐在深宫不动,亲自出来主持了几次军事会议。

  “哼,洪逆死到临头,还在装神弄鬼,若是真有天兵天将,他也不会一直躲在宫中。”韦俊颇为不屑的道。

  甘宝昌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道:“大人,虽然如此,只是洛阳到底有数十万人口,若是被洪逆鼓动起来,也是颇为麻烦之事,卑职这几日上街,发现原本那些惶恐不安的军民听到天王请出天兵天将时都颇为兴奋。”

  天国的宣传对太平军上层谁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使在广西时还有人当真相信天国的话,经过天京之乱,这种信任也被屠杀消除的干净。不过对于底层的太平军来说,天王依然是所有人的精神信仰。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二百二十九节图穷匕见

  所谓蚁多咬死象,即使汉军火器再犀利,真要面对数十万军民的共同抵抗也会颇为头痛,何况大部分太平军也是普通百姓,汉军不可能乱杀一通。

  韦俊想了一下,不得要领,只好问道:“甘兄弟,你可有什么办法阻此?”

  甘宝昌摇了摇头:“回大人,属下无能,除非……”

  韦俊精神一振:“除非什么?”

  “除非洪逆突然身亡。”甘宝昌回道。只是脸上却没有多大信心,天王府戒备森严,可以说是龙潭虎|岤也不为过,洪秀全又一向深居简出,要想洪秀全突然身亡,简直是不可能之事

  “洪逆突然身亡。”韦俊喃喃自语,脸上却是越来越兴奋:“不错,这是一个好主意,就让洪逆突然身亡,不,这样太便宜他了,最好活捉,让洪逆下令投降。”

  “这……”甘宝昌脸上懊悔不已,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韦俊却当真,要杀洪秀全已是万难,何况还要活捉,一个不慎,自己就要脑袋不保。

  “你放心,你只需如此……”韦俊在甘宝昌耳边轻语起来,半响之后,甘宝昌脸色逐渐正常,回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天色渐黑,洛阳城重新陷入黑暗的笼罩中,街道上冷冷清清,隅尔可以看到一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灯笼下面空无人影,对于大部分普通军民来说,白天的提心吊胆已经过去了,晚上该是好好安歇之时。

  与城中全是黑暗相比,洛阳的城头插满火把,将整个城头照得亮如白昼,一队队军士还在来回巡逻,城外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城头一阵马蚤动,直到确定无事马蚤动才会停息下来。

  洛阳北面,马融和亲自带队在城头巡逻,城外就是汉军驻扎的大军。比起其余三门来,这里的太平军更显紧张,已是连报数次军情,好在最后都是虚惊一场。

  靠近北门城头,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太平军连忙喝问道:“什么人?”

  甘宝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是我。”

  看到是甘宝昌。这名太平军马上轻松下来,他是马融和的亲兵,前些天也跟随马融和到过甘府赴宴,对甘宝昌自然熟悉。连忙道:“原来是甘检点,不知检点大人来此何事?”

  “哦,我是来找你家大人的,不知马大哥可在此处?”

  “回检点,大人正在巡逻。请检点跟我来。”说完,那名亲兵在前面带路,领着甘宝昌向前走去。

  甘宝昌跟在那名亲兵后面,走了数里左右,才看到马融和的身影,连忙叫道:“马大哥。”

  “甘兄弟,你怎么来了。”看到甘宝昌,马融和也颇为惊喜的道。

  甘宝昌道:“大哥回来数日,小弟几次上门想请大哥喝酒都扑了空。没办法,只得到城上找你了。”

  马融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甘兄弟,劳你空跑了,眼下短毛匪大军压境。愚兄需要巡视城墙,实在没空喝酒。”

  “大哥太客气了,小弟也知道大哥军务繁忙,只是多日不见。实在想念,这不。小弟索性找上城来与大哥喝个痛快。”甘宝昌说完,又向后面喊了一句:“阿根,阿宝,快,把东西提过来。”

  “是,老爷。”

  后面有人回应了一声,几名仆人模样之人从甘宝昌身后走了出来,每人手中分别提着几个笼子,笼子用布紧紧包裹,隐约可以闻到一丝酒香。

  “甘兄弟,这……”马融和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他本身酒量甚豪,又多日未曾喝酒,闻到酒香已是蠢蠢欲动,只是心有顾忌,这才迟疑。

  “大哥,如此寒夜,喝酒正好驱寒,小弟多带了几坛酒,正好给兄弟们分了,也算是给兄弟们辛苦巡夜的一点奖赏。”

  “咕咚、咕咚。”数声响起,却是马融和身边几名亲兵听得连咽了几口唾沫,马融和嗜酒,他的亲兵自然也不例外,听到自己也有酒喝,忍不住咽下了唾沫。

  在甘宝昌再三劝说下,马融和却不过情面,最终答应一起喝酒,城头风大,马融和与甘宝昌两人进入城楼内,亲兵则在外面吃喝。

  刚开始喝酒时,马融和还与甘宝昌有说有笑,酒过三巡后,马融和的话语逐渐少了起来,眉宇间也露出愁容,不时长息短叹。

  “大哥,你可是嫌弃小弟这酒寡淡无味。”

  “哪里,这酒浓香四溢,正是上等好酒,怎么会寡淡无味。”

  “那是这菜不合大哥口味?”

  马融和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甘宝昌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酒不好,也不是菜不好,莫非是小弟做错什么事不成,引得大哥这般愁容。”

  马融和连忙摇手:“贤弟误会了,酒菜都很好,贤弟有心了,又有何错事,只是愚兄心情不好,难予下咽。”

  “原来如此,大哥可是为城外的短毛贼发愁。”甘宝昌趁机询问道。

  马融和忧心仲仲道:“正是如此,短毛贼火器犀利,数日前孟津一战,我军数万将士却挡不住短毛贼一击,如今短毛贼兵围天京,愚兄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大哥,孟津一战,我听说短毛贼只是惨胜,具体如何,还请大哥给小弟讲讲。”

  “放屁,什么惨胜,是我们惨败还差不多。”马融和忍不住口出脏话,将孟津一战的详细情况和托出。

  陈玉成败退回来后,洪秀全担心引起全城军民恐慌,不敢将实际战况对外公布,而是宣称汉军也伤亡惨重,英王只是兵力不济而落败。本来大部分太平军对这种宣传半信半疑,只是这两天汉军只是驻扎在城外,没有攻城,确实象损实惨重的样子,倒是又有更多人相信起来。那些随陈玉成回来的败军自然知道突际情况,只是受了严令,谁也不敢乱讲。

  甘宝昌虽然知道陈玉成大败,对于详细情况却不知情,听完马融和的讲述,甘宝昌也是冷汗淋淋,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明智,早早投靠了汉军。

  “大哥,汉军战力如此强大,那天国岂不是危险。”甘宝昌脸上装作一片震惊的道。

  马融和脸上一片黯然,没有回答,又喝起了闷酒,甘宝昌试探道:“大哥,既然天国不保,不如向汉军投降如何?”

  “是啊,既然天国不保,不如向汉军投降。”马融和迷迷糊糊的应道。

  “这么说大哥是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马融和才反应过来,满脸吃惊道:“贤弟,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什么胡话?”

  “大哥听到了,我没说胡话,如今天国大厦将倾,如果大哥不愿等死,唯有向汉军投降一途。”甘宝昌脸上一片正色。

  马融和一脸震惊的看着甘宝昌,刚才的酒水化成汗水流出,他回想起这些天来甘宝昌与自己交往的情景,抖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甘宝昌接近自己的目的,原来还以为他只是为了走私什么物品,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你已经投靠汉军了?”马融和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不错,我早已是汉军中的一员。”到了此时,甘宝昌索性坦白自己的身份。

  “你不怕只要我喊一声,你就死无葬身之地。”马融和冷冷的道。

  甘宝昌摇了摇头:“不怕,我与大哥相交一场,深知大哥是重情之人,必不忍心让小弟死于非命,何况若是大哥喊破小弟的身份,小弟固然难免一死,大哥也免不了受到牵连。”

  “你临死还想挑拨离间,英王殿下必不疑我。”马融和不屑的道。

  “即使是英王殿下不疑你,那么信王呢、勇王呢、忠王呢、天王呢?”

  甘宝昌每说一个王爷,马融和脸色就白一分,他深知眼下天国正处于危险之时,一旦发现有内j,必定会引起天国一片风声鹤唳,英王愿意相信他马融和,其余各家王爷可未必会相信,只是他却不愿这样轻易认输,勉强道:“只要英王殿下不疑我,必可保我无事。”

  “那可未必,英王殿下刚刚大败而归,信王、勇王两人对英王一向看不顺眼,英王若不保大哥还好,若是强保大哥,信王、勇王正好抓住机会在天王面前告状,说不定英王也会受你连累。”

  马融和哑口无言,信王、勇王两人毫无才能,只是凭着是天王的哥哥才能封王,天国诸将多有不服,而两人却无自知之明,反而对不服他们之人怀恨在心,眼下英王处境困难,若让两人抓到机会,绝对会落井下石。

  “那你待如何?”马融和软弱的道。

  甘宝昌没有马上回答,起身先给马融和与自己都斟满一杯酒,才端起酒杯和颜悦色的道:“大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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